红颜为谁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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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也同样不能没有他啊，欧阳伯伯，您不觉得您的要求对我和我的孩子来说太过自私了吗？”蓝默冉冷声说道，纵然她对欧阳澜锦深表同情，但这样的要求，她不可能答应。要她出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没有那么伟大。

“这些年来，你没有他，同样过得很好啊，如果小锦有你一半的坚强，我决计不会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

“离开了他，欧阳小姐也能学会坚强的”欧阳广义的苦苦哀求，并没有让蓝默冉有丝毫的动摇，她这些年苦苦的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她不会轻易出让她的男人。

“没有我们欧阳家，哪有黎恩瑞的今天，你和他，又怎么可能再次重逢，蓝小姐，难道你觉得黎恩瑞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吗？我会这样请求你，只不过不想让黎恩瑞面临抉择的痛苦”哀求无果的欧阳广义冷声说道，他的耐性终于被蓝默冉消耗殆尽。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见蓝默冉沉默，欧阳广义知道，他的话终于让她动摇了，恩情，果然是最好的武器。他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72　终归无缘

蓝默冉站在病房外面，她已经没有再走进去的必要了。她从透视窗里看着坐在欧阳澜锦床头的明景焰，脸上，尽是担心与心痛。如果欧阳澜锦出个三长两短，他必定会内疚一生。

欧阳广义说得没错，他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只要欧阳广义向他提出，他必然会面临抉择的痛苦。与其让他在自己和欧阳澜锦之间痛苦的抉择，不如自己再牺牲一次，或许会让他痛一阵子，却不会内疚一辈子。

蓝默冉突然释怀的笑了，她和明景焰之间，注定了有太多无法跨越的阻隔。辗转一圈，她注定还是要失去他，相聚，只不过为了再一次的分别。与他短暂的聚首，好似南柯一梦。她终于明白了，不管是在古代或现代，这个男人，都有还不完的女人债。

杨幻珊直到很晚才回到家里，自从负气离开之后，她一直挣扎于走或留之间。最终的结果，她还是放不下和蓝默冉之间的友谊。

她离开之后并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所以，她还并不知道在她走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打开家门，杨幻珊看到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的蓝默冉，脸上泪痕犹在。

“冉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杨幻珊有些焦急的走到蓝默冉身边，关切的问道，尽管她们之间有过不愉快，却丝毫不能抹杀她们之间深厚的友谊。

“他最终还是要离开的，因为，有一个女人更需要他”看到杨幻珊，蓝默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她紧紧抱着她，喃喃说道。

“谁要离开？陆永豪吗？”杨幻珊听得不明所以，陆永豪会离开蓝默冉吗？而蓝默冉，会为了陆永豪的离开而那么伤心吗？她有些怀疑。

“焰”蓝默冉喃喃道。

“明景焰？”杨幻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嗯，他回来了，又走了”蓝默冉脸上的痛苦表露无疑。从她回来之后，明景焰还一直没有来过电话，她想，他一定还陪在欧阳澜锦身边，他还来不及顾及她。

“明景焰回来了？冉冉，你可不可以从头到尾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杨幻珊看着蓝默冉脸上痛苦的神情，有些焦急的问道。

蓝默冉把杨幻珊走后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给她说了一遍。从和陆永豪取消婚约，到见明景焰，再到去医院看欧阳澜锦，还有和欧阳广义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他怎么可以那么做？你等了他那么多年，难道他对你的愧疚不如对欧阳澜锦的愧疚深吗？”听完蓝默冉的复述，杨幻珊愤慨道。

“我不要他对我愧疚，他是爱我的，从不曾变过”蓝默冉淡淡回答，比起杨幻珊，她反倒平静了许多。

“爱你？爱你还去陪在别的女人身边？他难道不知道，你这些年为他吃了多少苦吗？还有延颜，他难道打算让延颜继续做一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女吗？”杨幻珊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直以来，她对明景焰就没有好印象。

“他不知道延颜是他的女儿”蓝默冉看向杨幻珊，不无心动的说道，他最为心动的，就是明景焰不曾相信她对他的爱。

“不知道？他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亲生女儿？难道他不知道，你仅有他一个男人吗？”杨幻珊糊涂了。

“嗯，因为当初那些八卦报道，因为那张DNA”杨幻珊的话挑动了蓝默冉最为疼痛的那根神经，她强忍着内心的疼痛，故做坚强道。

“你打算怎么办？放弃吗？可是，你苦等了那么多年，他没回来还好，如今他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你真的可以做到彻底放手吗？”杨幻珊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怒气，心痛的看向蓝默冉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痛苦、内疚一辈子，也许，我能假装他从不曾回来过”蓝默冉知道，欧阳广义说得没错，没有明景焰，她同样可以过得很好，最起码，可以表面很好。即使心痛、流泪，也只会在午夜梦回时。过去的这些年没有把她打倒，再一次失去他，她也同样可以再次挺过来，失去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只是，在她那满是伤痕的心上，又会划上一道新的伤口，这道伤口又要多长的时间才能缝合？




73　终归无缘2

当明景焰出现在蓝默冉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一夜没睡吧？”蓝默冉强压着心头的嫉妒与心痛，淡淡问道。她想要表现得云淡风轻，那神情里的冷漠让明景焰心疼不已。他知道，她喜欢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疼痛。

“对不起”明景焰满是歉意的将她拥进怀里。

“干嘛说对不起？”蓝默冉淡淡问道，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再次失去他的准备，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她不知道，这句对起里面，到底隐藏多少含意。

“让你没有安全感——对不起，带给你那么多伤害——对不起，当初没有相信你——对不起，让你等待那么多年——对不起，所有的所有——对不起”明景焰细数着他过去的种种不是，即使他说无数遍的对不起，也不足以减轻他内心对蓝默冉的愧疚。他要怎样向她开口，他必须得离她而去，他必须得回到欧阳澜锦的身边。他不知道这次又会离开多久，他不知道，她是否愿意继续等待。

“你有事要和我说是吗？”蓝默冉看着他闪烁的眼神里满是犹疑，她知道，他一定有难以启齿的话要和她说，不用说她也知道，他要说的，将会是什么？

“冉冉，我………”话到嘴边，明景焰又咽了回去。

“你走吧，她需要你，她是你的责任，这是你欠她的”蓝默冉挣开明景焰的怀抱，淡淡说道。她知道他在为难些什么，他不想伤害她，但又放不下欧阳澜锦，与其让他在她和欧阳澜锦之间挣扎，不如自己放手。

“你都知道了？”明景焰满脸惊讶的看着蓝默冉问道。

“欧阳伯伯和我说过，欧阳澜锦离不开了，没有你，她会活不下去的”蓝默冉淡淡说道，神情里，尽是冷漠。

“那你呢？”明景焰有些急切的问道，看到蓝默冉神情里的漠然，他莫名有些来气。他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这个女人神情里的冷漠，一如当初。

“这些年没有你在身边，我一样过得很好。而且，想到你要离开，我的心，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不舍。我昨晚想了一夜，或许，这些年来对你那种彻骨的想念并不是源于爱，而是心有不甘，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失去你的消息，所以，我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寻找”蓝默冉勉强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淡淡说道。

“习惯？心有不甘？”明景焰后退两步，看着眼前神情冷漠的蓝默冉，他有些怀疑，他真的认识这个女人吗？哦不，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蓝默冉，永远拒他于千里。他差点忘了，曾几何时，她对他，也是同样的冷漠。

“对，心有不甘，不甘于你忘记了我，不甘于你陪在别的女人身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发现，我不能那么自私。现在，对于我来说，只有延颜是最重要的，我会选择一种对她有利的生活，陆永豪对我的感情你也看到了，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会过得很好，所以，你对我，不用觉得太内疚”蓝默冉看着明景焰那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她知道，她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好父亲？那么说，他真的是延颜的生父？”明景焰向蓝默冉冷声质问道。他对延颜的身世刚开始持怀疑态度，如今听蓝默冉这样说，他的心里不禁又燃起了妒火。

“你不是已经做过调查了吗？而且，你也相信了那些报道，不是吗？”蓝默冉反问道。

“只要你说不是，我便会相信你”明景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眼神急切的看着蓝默冉说道。

“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走吧，欧阳澜锦需要你，她还在等着你”蓝默冉淡淡说完，积蓄已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盈满眼眶。她转身向屋内走去，她不想让明景焰见到她为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她不想因自己一时的软弱而功亏一篑。

明景焰怏怏离开，这就是蓝默冉，那个永远对他冷漠视之的蓝默冉，那个永远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将他推向别的女人的蓝默冉。

从他踏出这个房门，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这些年来心头所眷恋的，就在这个转身里埋葬。辗转一圈，他和她，依然没能握住对方。




74　晴天霹雳

自从和蓝默冉说清楚之后，陆永豪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虽然他曾和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依然一如当初的守护她。但是，他和蓝默冉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当初。

自明景焰走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三个月以来，蓝默冉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用以甩开脑海里的杂念。杨幻珊知道她内心的痛，看着她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她也很为蓝默冉心痛。她曾想过，去找明景焰说清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却得知，明景焰已经带着欧阳澜锦去国外戒毒了，是否还会回来，她也不得而知。

“蓝总，别忘了去婚纱影楼试礼服”蓝默冉打开手机语音信箱，里面是杨幻珊的留言，杨幻珊刚辞了那份特别助理的工作，现在，她又变成了蓝默冉的生活助理。没有她的提醒，蓝默冉会忙得连饭都忘记吃。

蓝默冉放下电话，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杨幻珊，越来越像管家婆了。不过，想到还要去婚纱店试礼服，她的脸上，又爬上一丝愁云。要不是纪尔岚实在找不到朋友当伴娘，她才不会应下这个麻烦事。

蓝默冉刚关上电话，电话便又急促的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延颜幼儿园的老师，幼儿园的老师要蓝默冉快点赶去医院，延颜因为幼儿园磕伤了胳膊而被送到了医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蓝默冉来不及多想，什么都忘了问，挂断电话径直向医院赶去。她不知道，延颜到底伤得有多严重，以至于幼儿园的医务室治不了而送到了医院。她不敢想像，延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办？

延颜——延颜——延颜，她满脑子都是延颜那娇小活泼的身影，她不敢去想像，此刻正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的她是怎样的。

“幻珊，你快来医院，延颜出事了”蓝默冉对电话那头的杨幻珊说道，声音虽然平静，但在她的语气里，却透着一丝她从未表现出来的脆弱。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杨幻珊，这是近六年来所积累而成的习惯，因为，在这些年来，只有杨幻珊在她的身边帮助着她。

当蓝默冉赶到医院的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与她所想像的，完全是一幅不同的景象。

延颜并没有躺在急救室内，她甚至都没有住进普通病房。而且，身上也并没有很明显的伤痕，就是在胳膊肘儿那儿缠着一点面积不大的绷带。可能是因为还有一些疼痛的原因，延颜安静的躺在老师的怀里。看到眼前平平安安的延颜，蓝默冉终于将心头那块石头放了下来。

“宝贝儿，怎么样了？还疼吗？”蓝默冉从老师手里接过延颜，爱怜的问道。

延颜嘟着她的小嘴，对蓝默冉摇摇头，今天的她，显得特别的安静。蓝默冉用脸蹭了蹭延颜的额头，感觉有些微微发烫，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不时的会发烫，症状不是很严重。甚至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发烧。蓝默冉一直认为，是天气变幻造成的。只是给她做一些简单的物理退热。

蓝默冉终于意识到，延颜有反常，她一脸迷惑地看向幼儿园老师问道：“伤得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就擦伤一点点，在医务止不了血，然后就送来医院了。可医生说要和家长谈谈，我才打电话通知你的”老师看向一脸迷惑的蓝默冉，自己也同样一脸迷惑的说道。她也不明白，小小的擦伤，干嘛非得和家长谈。

“冉冉，延颜怎么样了？”杨幻珊也刚好在这时赶来，一脸焦急的问道。

“没事，一点小伤，只是………。”想到老师之前说的话，蓝默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宝贝，疼吗？”杨幻珊亲了亲延颜的小脸蛋，爱怜道。

“你抱着她，我去找医生”蓝默冉把延颜送进杨幻珊怀里，自己向外伤科医生办公室走去。

蓝默冉走进医生办公室，看着办公室里那肃穆的白。蓝默冉的心里就升起阵恐惧感。在她的认知里，医院，向来就是一个盛产死亡的地方，对于这个地方，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不是得面对死亡，而是那生离死别的分离。




75　晴天霹雳2

“医生，我是蓝延颜的妈妈”蓝默冉走到医生面前，作着自我介绍。

那个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从蓝默冉敲门到走进来，他一直低着头，把视线专注于桌上的文件。听到蓝默冉的声音，他才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蓝默冉淡淡道：“哦，蓝太太，先请坐吧”之后，便又把精力专注于手中的文件。

在那些媒体的轮番轰炸下，在A城，应该已经很少有人会对蓝默冉感到陌生。但那个医生，却像不认识蓝默冉一般，称她为“蓝太太”？

蓝默冉有些窘迫地坐了下来，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医生开口说话。但他，却始终专注于手中的文件，全然当作蓝默冉不在一般。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蓝默冉也不知道她到底等了多久，反正，她是再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于是，他开口问道：“医生，我女儿的伤，有什么问题吗？”

“哦……那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只是………”医生终于放下了他手中的那一叠文件，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蓝默冉，欲言又止道。

“只是什么？”蓝默冉刚放下去的那颗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医生的欲言又止，更是让她忐忑不安。

“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症状？比如说——受伤出血？或者——发热、精神不振等等”医生向蓝默冉询问着延颜的近况，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让蓝默冉感觉到不安。

“受伤出血倒是没有，但她最近老是不时的发热，只是一点微热，通过物理散热后很快又好了，她的精神嘛………”虽然自从来到A城之后，蓝默冉和延颜之间并没有多少时间相处，但她确实也发现了，她并没有之前那么爱动了。

“她今天受的，只是一点小伤，但却流血不止，我建议你，带她去血液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医生最后对蓝默冉说道。

“医生，我女儿……是不是得了………”蓝默冉当然知道血液科意味着什么，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医生，“白血病”那可怕的三个字却卡在了喉咙说不出口。

“从她种种的症状来看，我怀疑是再障性贫血”医生淡淡说道。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而已，你先不用担心，再障性贫血和俗称的白血病是不同的两种病，再障性贫血还是可以治疗的”看着蓝默冉一脸无法接受的惊恐样，医生又补充安慰道。

蓝默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延颜那孱弱的身影。她不能接受，命运怎么可以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失去妈妈、失去爱人，失去所有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要求不高，她已经不敢再去奢求，不会再去妄想了。她只要延颜平平安安留在她的身边，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她只想过一些简单平凡的日子。但貌似，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难以实现。

“冉冉，怎么样了？可以回家了吗？”看到蓝默冉缓缓走来，杨幻珊抱着延颜迎上来问道。

回家——这是蓝默冉此刻最想听到的。她多么希望她从医生那里听来的是“你可以回家了”这样的话啊！

“老师，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蓝默冉强撑起濒临崩溃的精神，无助的看了一眼杨幻珊，然后对幼儿园老师说道。

从蓝默冉的眼神里，杨幻珊看出了，事情似乎很复杂，并不是一点小擦伤那么简单。待幼儿园老师走后，杨幻珊一脸焦急的看向蓝默冉问道：“怎么了？延颜得了什么重病吗？”

“医生说，去血液科查查血，可能是………再障性贫血”蓝默冉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她怕她那濒临崩溃的精神会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杨幻珊听到蓝默冉的话之后，和蓝默冉一样，像是灵魂脱离躯体般精神恍惚着在蓝默冉身边坐下。她怀里抱着的延颜，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可能是之前流血过多的原因，她脸色惨白，看起来有些过于虚弱。

蓝默冉并没有坐太长时间，当心理和身理都得到休息之后，她终于又有了一些精神。她并没有忘记，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清延颜的病症。早一天查清，早一天治疗，她不该把时间都浪费在这条凳子上。




76　晴天霹雳3

在片刻的休息之后，蓝默冉强打起精神，突然站起身来，她知道，她不能再做过多的逗留。

“我去一下血液科”蓝默冉淡淡说道，她没有看杨幻珊，更不敢看延颜那惨白的脸庞。

蓝默冉走后，杨幻珊抱着浅睡中的延颜，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永豪的电话。她觉得，这件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陆永豪的，虽然他不是医生，但他应该也会有一些办法。最主要的，此刻的蓝默冉，需要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毫无疑问，陆永豪会是唯一的人选。

“喂？”电话那头传来陆永豪有些意外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淡淡的沧桑感，杨幻珊知道，离开蓝默冉的他，过得并不好。

“陆永豪，你快来医院吧………。我想………我想冉冉现在需要你”

听到杨幻珊有些不对劲的话，陆永豪意识到，蓝默冉一定出了什么事了。虽然他很庆幸，在这个时候，他依然能有幸陪在蓝默冉的身边。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不管哪一次，会打电话给他的，永远都是杨幻珊。即使蓝默冉再无助，她都不会想到要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需要他。

“冉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虽然陆永豪内心有一些失落，但他还是感到焦急不安。

“不是冉冉怎么了，是延颜……”杨幻珊话还未说完，已经哽咽起来。

陆永豪急了，他知道延颜对蓝默冉来说有多么重要，虽然他还不知道延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从杨幻珊的焦急情况来看，这件事一定不小。

当陆永豪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的时候，蓝默冉刚给延颜挂完号回来，正把延颜紧紧搂在怀里。神情里，写满了不安。

蓝默冉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陆永豪，了然的看看旁边的杨幻珊，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在这之前，她差不多都已经完全忘了，她还有一个陆永豪可以依靠。他会为她撑起一片天。

陆永豪来到蓝默冉身边，看到她怀里的延颜正平安无事的躺在她的怀里。他有些迷惑了，延颜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陆永豪迷惑的表情，蓝默冉看向他，淡淡说道：“医生说，有可能是……。再障性贫血”

陆永豪看着面容憔悴的蓝默冉，他好想，拂去她脸上的憔悴。他好想，揽过她所有的忧愁。他走近她，小心翼翼地将她，连同她怀里的延颜一起拥进怀里。在她额头印上深深的一个吻，呢喃道：“别怕，有我在！”

在蓝默冉怀里浅寐的延颜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些拥挤，微微挣扎了一下，将相拥着的陆永豪与蓝默冉分开。她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大眼睛看向蓝默冉问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宝贝再等等，医生还要为你做个小小的检查，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蓝默冉将脸轻轻放到延颜的脸脸蹭了蹭，柔声说道，语气里，却满是苦涩。

“你们可以先回家了，但记住，千万不能再让她受伤流血，流血对她来说很危险的，检查报告出来之后，医院会再通知你们，别太担心了，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等检查报告出来之后，我们会拟定详细的治疗计划”医生表情有些凝重的对蓝默冉说道，从他的表情里，蓝默冉就知道，事情，病情，一定很复杂，即使不是再障性贫血，也有可能是其它的疑难杂症。

在做完一系列繁琐的检查之后，蓝默冉和陆永豪等人终于带着延颜离开医院。刚走出医院大楼，陆永豪借口遗落东西在医院了，又折了回去。

“医生，我想问一下，关于蓝延颜的病情，你们都已经定性了对吗？”陆永豪找到医生问道。之前碍于蓝默冉在场，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