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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天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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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青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跃到半空中,松开了司承乾的胳膊肘。
    司承乾虽然感觉肩膀上肌肉一阵撕扯的剧痛,但是到底避免了胳膊脱臼的危险。
    他正想夺回手上的宝剑,却见百里青依旧用双指夹着他的剑尖,百里青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在逗弄一只玩物一般的漫不经心,让司承乾心中脑恨之极。
    他索性内掐口诀,丹田运气,忽然直接将内力灌注于剑身,只见银亮的剑身瞬间变得一片通红,仿佛被烧红的烙铁一般,直接朝百里青胸前打开的空门刺去。
    百里青眸底闪过一丝阴郁的冷意,嘲弄地轻笑:“为师可不记得教导过太子殿下这烈阳功,看样子殿下是无师自通了,且让为师来领教领教。”
    说话间,却见百里青捏住通红剑身那一端的红色从他指尖捏住的地方渐渐退却,变回剑身原本的颜色,随后一股子森冷阴寒的青岚一下子就如蛇一般吐着利牙以肉眼看得见的顺着剑身直接绕行向司承乾的那一端卷去。
    那青岚速度极快,一看就是阴寒至极的毒雾,司承乾一惊,立刻就要松手,但是却已经来不及,那股子青岚一下子缠绕上他的手臂。
    寒热交加,血脉逆袭。
    他只感觉手上一寒,随后阴寒气息瞬间袭上他的手心大穴,倒灌经脉。
    而与此同时,百里青冷笑一声,轻喝了声:“断!”
    司承乾一听不好,抽剑不及,只听“咔咔”几声,手上宝剑瞬间在百里青如玉指尖下端成数节,纷纷落地。
    “嗤!”司承乾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倒退数步,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大惊,这龙泉宝剑乃是烈火真人亲传,包括烈阳功就是专门克制阴寒一路功夫的,怎么会……
    司承乾并不甘心,径自一掌向百里青袭去。
    百里青轻笑,动也不动,身子轻轻飘起,宛如一片羽毛被司承乾的掌风推着走,向后直接飘去。
    两人瞬间已经连续过了十几招,看似瞬间伯仲难分,但是只有交手的两人才知道彼此间实力悬殊与差距。
    司承乾想走,却也无法脱离战圈,想打,却见对方如同戏耍一般吊着他的拳脚,他胸口越来越痛,但是却只能闷声咬牙继续和百里青交手。
    虽然越交手,他越是明白彼此的差距,但是……
    他是太子,是帝国的继承人,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对百里青低头,绝不!
    百里青看着司承乾在自己掌下闷声不响地硬拼的模样,眼底闪过讥诮,他忽然双掌一合,随后宽袖一挥,一股巨大的阴冷气流带着飞沙走石瞬间朝司承乾扑来,排山倒海之力,令司承乾根本无法抵挡。
    司承乾大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下子被掀飞了出去。
    巨大的力道让司承乾直直飞出数丈之外,直到撞上一颗老杉树,巨大的冲力将老杉树都撞出一道裂开,发出恐怖的吱呀声,司承乾才陡然坠地。
    他伏在地上陡然吐出一口鲜血:“唔……。”
    但是远远地看着帝国的继承人被打伤,那些原本是皇家鹰犬的司礼监厂卫与太监们完全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冷冰冰地立在远处。
    司承乾伏在地上等着胸口翻腾的气血平复,他咬牙,不让自己痛吟出声,痛地额头上都浸出道道冷汗。
    一双精致的绣着金龙皂靴出现在他面前,靴子的主人似乎完全不觉得伏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帝国的太子殿下。
    百里青伸出足尖挑起司承乾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恣意地轻笑:“啧,看来这烈阳功也不过如此,太子殿下看来是遇人不淑呢。”
    小小烈阳功就想克制他,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司承乾被百里青这样屈辱的挑起下颚,他的五指几乎深深地扣进石质的地面,可是胸口里激荡的气流让他说话间只怕就会忍不住吐出血来。
    所以,司承乾只是死死地盯着百里青,却倔强地不肯张口。
    百里青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人倔,便是对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的西凉茉,他都最喜欢去磋磨她的倔强,何况司承乾?
    百里青魅眸一眯,半蹲下来,换了指尖捏住司承乾的下巴:“太子殿下,这副样子真是让为师看得真是心怜不已呢。”
    仿佛调戏一般的话语,和被百里青鼻息喷在脸上,顿时上司承乾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忽然想起百里青院子里蓄养的那些夫人和公子,心中一阵恶心,脑恨地暗骂,这恶心的阉人!
    百里青岂有看不出司承乾的厌恶与恶心的,他暗自冷笑一声,小子哎,恶心的就是你!
    百里青凑近司承乾冷峻的俊脸,轻笑:“殿下一向女子缘极佳,可知龙阳之好不属于男欢女爱呢,幼年时就觉得殿下承袭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长处,生就一张好颜色的容颜,真是让本座心痒难耐啊,今儿风景如此佳妙,不若让本座来为殿下传授一点子新的东西。”
    说罢,他指尖慢悠悠地滑到司承乾的胸口,一下子挑开司承乾的衣襟,竟是有就在此亵玩堂堂太子殿下的意思。
    司承乾浑身发冷,脸色一片铁青,一下子冲口而出:“你敢!”
    这一张口,他哪里还耐得住胸口激荡的气流,顿时一下子喷出了一大口血。
    百里青眼明手快,身形一闪,避开了司承乾喷出的血,他厌恶地皱皱眉,随后站起身一脚踏在司承乾腰上,微笑:“太子殿下,可见为师有不敢的事么,还是希望有人能来救你?”
    司承乾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他怨毒地盯着百里青。
    百里青却忽然眯起眼,一手叉腰,一手拉着司承乾的衣襟:“不过方才本座见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殿下似乎和贞敏郡主交情很深,那位郡主确实是个美人,殿下是不是没听过那位郡主是陛下私生女的传闻,又或者上自己的妹妹会比较爽?”
    “你想做什么?”司承乾一惊,咬牙恨恨问道。
    百里青轻笑:“不想做什么,只是本座忽然对那位郡主很感兴趣……。”
    “不要动她!”百里青的话尚未完,司承乾已经冲口而出,但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立刻道:“她是父皇最宠爱的义女,你不能动她!”
    “不动她,难道动你?”百里青眯起眸子冷哼,司承乾对西凉茉的维护,让他非常的火大。
    “你……无耻!”司承乾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百里青冷笑,随后扯起司承乾的衣领,对着他道:“哼,看来太子殿下也没有对自己的‘妹妹’那么上心嘛,本座一向喜欢最喜欢夺取别人的心头爱,就是所谓的欺男霸女,这小郡主本座是动定了。”
    他顿了顿,又看着陡然失色的司承乾魅惑一笑:“如果太子殿下愿意以身代之,承欢本座床榻之上,那么本座可以考虑放过她。”
    说罢,他陡然一松手,让司承乾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地上。
    司承乾扶住胸口,愤怒地瞪着转身离开的百里青,声嘶力竭地道:“本宫不会让你动她的,绝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想要护着西凉茉,哪怕那个女子如此冷酷卑鄙,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她沦落到被一个太监玩弄的地步,而且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百里青头都没回,悠然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邪恣的话:“太子殿下可以试试来阻止本座,哈哈。”
    说罢,大笑而去。
    只留下又痛又怒的司承乾,忍不住又呕出一口心血。
    他怨毒地看着百里青的背影,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袖口,那里有三只袖箭,淬了剧毒,乃是千年寒铁所制,是他最后的防身之箭,若是此刻射出去,百里青如今背后空门大开,便可一击必中!
    哪怕划破对方的皮肤,也能见血封喉!
    但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霎那,忽然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长叹:“太子殿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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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完了胆敢忤逆他的逆徒,九千岁懒洋洋地歪在十六人抬的华美大轿里,正闭目养神,忽然窗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女子嘲谑的声音:“千岁爷,戏弄太子殿下可有意思?”
    百里青闭着眼,慵懒地轻哼:“怎么,丫头,心疼你的太子哥哥了?”
    那女子叹了一声:“只是看不惯太子爷那样正直的大好青年被奸佞戏耍罢了。”
    太子爷虽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基本的仁义廉耻还是比眼前这位九千岁殿下要强上许多的,起码对她起了心思,还知道那是不应该的,是要羞愧的。
    如今这会子,太子爷大约还在担心九千岁要对她动手呢,殊不知九千岁不但动了她,还早就把她吃得一干二净了。
    百里青眉头一挑,眼都没睁,直接五指成爪向帘子外一抓,把那只聒噪的小狐狸给抓进来,禁锢在怀里,方才悠悠地睁开阴冷邪魅的眸子:“本座发现丫头你最近特别有男人缘呢,是不是日子太闲了,喜欢上勾三搭四这种事了。”
    西凉茉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画圈,狡黠地笑道:“哎呀,师傅,瞧您说的,您那么风骚,徒儿承您衣钵,却也不敢掠您锋头,方才您不是还打算要上了您的另外一个徒儿么,有时候真怀疑当您的徒儿是不是都是给您暖床的?”
    百里青抓住她在自己胸口作怪的手,放到薄唇边咬了一口:“怎么,不满意,徒儿本来就是用来操的,不操怎么能有进步呢,当然一个床上操,一个床下操了。”
    西凉茉粉脸微红地叹了一声,太傅大人果然还是无耻的那么理所当然啊!
    “话说,若是太子爷真的愿意以身代我,你真的要他承欢榻上么?”西凉茉立刻换了个话题,免得某人一会子就要操练她了!
    而且,她脑子里臆想了一下鬼畜傲娇强美攻和冷漠俊酷强受的床上画面,看起来其实还蛮和谐的。
    “咚!”一记暴栗瞬间在西凉茉的脑门上盛开。
    “痛死了,你干嘛!”西凉茉摸着自己的额头,怒起抗议。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象。”百里青冷着脸道:“你觉得那小子会做那种事么?”
    “唔……。”西凉茉摇摇头,暗自腹诽,谁龌龊了,谁能比大爷你龌龊啊!
    不过话说回来,以西凉茉这样专业的眼光看来,太子殿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完美的储君,冷静、机敏、智慧、野心、韬略、隐忍、狠辣……一样不缺,加以时日,或许他的成就未必会比百里青差,甚至也许有一日真能从百里青的手上夺回政权,中兴天朝。
    当然,前提是百里青在他羽翼成熟之际,没有直接一刀结果了还是一颗欣欣向荣的树苗的太子。
    如今太子欠缺就欠缺在他太年轻,并且缺乏磨练,有些燥进,但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已经算得上一个相当不错的未来明君的苗子。
    而对于一个明君而言,女人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东西,而不应该是他政治生命里的阻碍,甚至终结者。
    所以,他可以迷恋一个女子,却绝不能爱上一个女子。
    而那种顶替一个女人,在别的男子,不,在一个太监身下承欢,不,连承欢都说不上,根本只是亵玩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唔,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在你们任何人身。”西凉茉轻嗤。
    对于位高权重的男子而言,以身替死,可比这种事要容易多了。
    百里青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是么?”
    “怎么,难道你说你会做这种事?”西凉茉挑眉。
    百里青垂下的长长的睫羽,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色泽,他只是不可置否的轻笑:“有何不可,吾所愿,可为之死矣,吾所憎者,犹恨之百死不解所怨!”
    西凉茉一愣,看着百里青,心中仿佛有什么极为柔软的东西被触碰到了,虽然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但是他说的事,又未尝不是百里青这样极爱极恨性子的人才会做的出来的事。
    “怎么,不信?”百里青指尖轻抚过西凉茉的唇,捧住她的脸,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西凉茉闭上眼,奉上自己柔软的唇,在他冰冷的唇间轻语:“我信。”
    宽大的床帐之内,细微的轻吟。
    甜蜜又轻软,如蝴蝶的翅膀轻触碰过花瓣。
    “对了……。”
    “嗯?”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什么?”
    “唔,很快会有人把你打包送给我长期享用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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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么!”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皇后娘娘的怒斥声在长门宫里想起。
    陆相爷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皇后的手,冷道:“皇后娘娘,太子是一国储君,您不能这样!”
    “你听听,哥哥,你听听这逆子方才说的是什么话!”皇后娘娘怒气冲冲地指着跪在地上,身上还打着绷带的太子。
    司承乾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却异常倔强地道:“母后,儿子说了,要向父皇说纳了贞敏!”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不让百里青碰西凉茉的方法!


 ☆、第一百五十章 谁算计了谁
    “啪!”皇后娘娘气得扑上去对着司承乾又是一巴掌甩上去,陆相拉都拉不住。
    宫里的主子们教训人,亲自动手是极失身份的事,可见皇后娘娘愤怒到何种地步。
    “娘娘!”陆相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怒色,扣住皇后肩膀的手上微微用力,皇后吃痛,方才停住了手。
    “逆子,逆子啊,哥哥,你看看,这就是本宫生出来的好儿子,堂堂一国太子爷,他是疯魔了么!”皇后气得两眼猩红,指着司承乾浑身颤抖。
    司承乾还想说什么,却在陆相冰冷的目光下,方才不甘心地住了口。
    陆相冷冷地看向皇后娘娘身边的几名大宫女:“娘娘五内郁结,太医说了不能轻易动气,还不将皇后娘娘扶进房间休息,出了什么事,惟你们是问!
    几名大宫女一惊,立刻上来搀扶住皇后向寝殿而去。
    ”哥哥……。“
    陆皇后犹自不甘地看向陆相,陆相低声安抚:”无事,这孩子是一时糊涂罢了,我会好好开导他。“
    陆相爷一向在皇后面前谨守臣子本分,如今这般亲昵说话,不是用了臣子身份而是要用娘舅身份来劝解外甥了,皇后娘娘方才略微放心,狠狠地瞪了司承乾一眼,随后方才扶着额头,由着几个大宫女把她送进殿内歇息。
    陆相看向跪在地上的司承乾,眸光微闪,随后上前将司承乾扶了起来:”太子殿下请起,切记您是一国储君,膝下只能跪天地父君。“
    陆相这般语带双关之意,司承乾又岂有不懂的,他耳根微微发红,还是立刻站了起来,却并不说话。
    陆相看着司承乾年轻俊逸的脸上满是固执,不由轻叹一声:”告诉舅舅,你明知道贞敏郡主非常有可能是你同源之脉的妹妹,为何还要这般不顾人伦、不顾陛下怒气地要娶她?“
    比起百里青,其实陆相才像是司承乾的师傅,一向极得司承乾的敬重。
    今日陆相没有如寻常那般用臣子、用师傅的身份与司承乾说话,语气和婉,就算司承乾知道这或许不过是陆相要劝服自己的谋略,不由得态度也软下来了些。
    司承乾沉默了一会子,也换了称呼:”舅舅,我知道贞敏可能是我妹妹,而我在秋山之时,也欠她一份救命恩情,如今百里青那奸人因着我的缘故要对贞敏下手,我不能坐视不理。“
    ”百里青要对贞敏郡主做什么?“听到百里青的名字,陆相不由一顿,挑眉道。
    司承乾有点难堪,俊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只道:”总之就是要对贞敏郡主不利。“
    陆相淡淡地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九千岁那人一向做事横行霸道,肆无忌惮,说不定也只是随口一说,何况,陛下如此宠爱贞敏郡主,想必一定会护着郡主的,不必担心。“
    ”舅舅,我太了解百里青那个人了,您也说了九千岁那人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但是他从不打妄语,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司承乾眉目含霜,咬牙道。
    陆相看着司承乾,忽然冷冷地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九千岁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女人而已,他一个太监,又不能做什么,不过亵玩一番罢了,贞敏郡主也不是什么闺阁少女,一个被夫君休弃的不贞妇人,伺候几回九千岁又能如何,何况女人生来不就是伺候男人的么。“
    陆相爷如此直白地扯破了司承乾想要遮掩的东西,让司承乾不由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反驳:”贞敏不是被休弃的,她是与司流风和离!“
    ”那又如何!“陆相冷酷地打断司承乾的话:”再怎么样,她都已经不是贞洁少女,甚至不是贞洁妇人,这等不贞之女,随便伺候什么人,哪怕是赫赫人需要女人传宗接代,也该将她送去,只要对家国有利不都是应该的么!“
    ”陆相!“司承乾忍无可忍地厉声打断陆相的话,不知道为何只觉得陆相爷的话异常冷酷,异常的刺耳,他听不得别人这么把西凉茉形容得如同低贱的妓子。
    西凉茉可以是卑鄙的、是阴险的、是……不管她是怎样的,可是他知道她是如此高傲的女子。
    他无法想象那个手握长剑,一身寒霜骄傲的美丽女子如同妓女一样被不同的男子亵玩蹂躏。
    陆相爷看着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眉目满是寒霜的司承乾,忽然微微一笑:”承乾,你为何不对舅舅说实话,你对她上心了是不是?“
    ”我……本宫没有,本宫只是不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沦落到那种地步,恩将仇报,岂非如同禽兽!“司承乾垂下眸子,冷声冷气地道。
    仿佛在说服陆相爷,也仿佛在说服他自己。
    陆相爷没有再逼问司承乾,而是将手搁在他的肩膀,长年浸淫诗书,他身上特有的温润儒雅和看起来依旧俊秀深沉的脸上带着的温和让司承乾紧绷的肩头慢慢地松懈了一些。
    ”承乾,舅舅也是从你的年龄走过来的,也曾经迷恋过不该迷恋的女子,只是舅舅清醒得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世事变迁,也证明了我当初决定娶你舅妈是对的当年的一切不过是少年心性罢了,女子而已,红颜多娇,你是未来的帝王,你会拥有无数的美人佳丽,风情不同,那个时候,你再回头看看自己当初的行径,便会觉得荒唐可笑了。“
    ”舅舅也……。“司承乾看着陆相爷,不由一怔,但对方的话却缓和了他心头的焦躁和烦闷,仿佛遇见了知音,
    陆相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对,那个女子比如今的贞敏郡主更耀眼,引得当年多少风流少年竟折腰,但是……。“
    他神色一冷:”红颜祸水,她也一样祸国殃民,当初若是她肯乖乖地走属于她的路,那么如今天朝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陛下也不会成了今天这种样子,倒是不如当初就该一剑杀了她,或者让她战死关外!“
    ”您是说……蓝翎夫人……。“司承乾没有想到陆相爷竟然也曾倾心于蓝大夫人,不由心中一震。
    在他的心目中,陆相爷就像另外一个父亲,他教导他学文习武,为君之道,陆相爷总是那么飘逸出尘,手腕高超。
    如今陡然见陆相并不避嫌地告知当年年少往事,又让司承乾更生出亲近之意。
    陆相温和地拍拍司承乾的肩膀:”没错,如今的贞敏郡主虽然不及当年她的母亲那样影响颇大,但是其行迹亦实不可取,连其母亲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只是空长了一张美丽的脸,舅舅也曾经年轻过,知道年青人总是对一些没有得到手,或者不肯驯服的猎物充满着征服欲望,得到了也不过就那样,一个女子而已……。“
    陆相爷顿了顿,微微一笑,温和秀逸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冷酷:”若你真是想要,舅舅再想法子安排让她伺候太子殿下几次也就是了,女子而已,试过了味道,也不过如此罢了。“
    于陆相爷而言,女人除了传宗接代、情感发泄的需要与巩固自身地位的联姻,并不值得放置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但是他也知道年轻人总有属于年轻的人倔强,不能如皇后娘娘那样强行截断,倒不如顺而引导,那种迷恋的东西,很快就会在失去神秘美好的面纱后消散无踪。
    对比起漫长的人生,荣华富贵、抱负理想,女子应该是点缀其间的美丽色彩,却不应该是主流。
    ”舅舅……。“司承乾俊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却说不出口是心非拒绝的话语。
    是的,因为他也在怀疑,自己放在了西凉茉身上的心思,已经远远超过当初他对太平大长公主的心思了,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也违背了多年以来,舅舅对他的教诲。
    或许,真的只是迷恋……
    若是,尝过了她的味道,自己就会清醒过来,她和其他女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
    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曾经救过自己的人?
    而且,她有可能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已经与姑姑有过不该发生的一切,当初若说是太平大长公主刻意的引诱,他曾经如此不屑与轻鄙当年太平的行为。
    而自己却要做同样的事?
    陆相看着司承乾还在挣扎与斗争,眼底冷光一闪,老辣如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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