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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恋昙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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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在搞什么鬼?”
  元坤皱起了眉头,连忙一个纵身,跃到树上,往昙衫行走的方向跟去。
  以元坤敏捷的身手,他很快地便跟上了往碧玉湖方向前进的昙衫,他正想叫住他,但——
  噗通!
  “啊!”
  元坤惊呼一声,昙衫投湖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让他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  *  *
  好冷。
  碧玉湖的湖水湿透了他破碎的心。
  他是没有人要的,被丢弃的……
  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替他感到悲伤。昙衫逐渐模糊的意识,悲哀地想着这一切……
  “快去准备热水、姜汤!”在寂静的鼎雅殿中,元坤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突兀。
  “殿……殿下?”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所有人都被元坤的举动吓得一愣一愣的,元坤不是好端端地在床上睡吗?怎么这会儿从外头抱着湿濡濡的昙衫进来?
  “你给我撑住啊,我可不准你死在我这里。”元坤将昙衫放在床上,开始动手解下他湿透的衣裳。
  “为什么……救我……”他困难地吐出这几句话,湖水的冰冷让他虚弱无力。
  元坤因为昙衫的这句话而停顿了一下。“是啊,我为什么要救你?”
  元坤的唇瓣浮现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苦笑。
  他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死也不想在鼎雅殿里生活,只一心为修佑情愿了断自己的生命。
  就像某人一样——
  他快速地将湿衣褪下,让宫女替昙衫换上干净的衣物。
  “或许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了结生命吧……”他将湿衣放在桌上,一阵淡淡的花香钻入鼻中。
  他离开了寝房,外面的雨仍独自下得漫长……
第四章
    经过了几天的阴雨绵绵后,阳光总算露出了面,仿佛所有痛苦、伤痛都离鼎雅殿远去。
  “殿下,听说春华园最近进了几个曲儿唱得不错的小妞哩!”
  “嗯,春华园啊……”
  元坤搔了搔头,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不容易一个月过去了,终于可以不用再过那种被禁军监视的生活,怎么可以不找些乐子呢?”
  阿顺在元坤的身边怂恿着:“走吧,半天,只要半天……咱们可以易装之后再出去。”
  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放肆的享乐了。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过着与枯燥的经书为伍的生活,都快要变成木头了!
  还好那天雨夜里,禁军没发现他溜出去,还救了那个傻瓜一命……
  否则他铁会再被加罚一个月。
  正当他在思忖时,长廊外传来宫女们的嬉戏声。
  他探头出去,正想叫她们安静些时,却只见到她们手上拿着的花冠。
  “啊!殿下!”
  宫女们连忙向他行了礼,准备退下。
  “等一下,你们手上的花冠是谁编的?”
  那种花冠的编法,他晓得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编。
  “是昙衫公子编给我们的。”宫女们老实地回答。
  “昙衫?”他倒抽了一口气,“他人现在在哪儿?”
  “在御花园呢,殿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昙衫了。
  自从上次将轻生的他救回来后,元坤就再也没去看过他。
  “殿下,您想去看昙衫吗?”
  正当他在沉思之际,阿顺倚着门问他。
  “看什么看?他就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想看随时都可以去看!”他没好气地回答。
  “听照顾他的宫女们说,他从上次跳湖之后,回来就乖了不少,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呢!”
  “是吗?”他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小的先下去准备了。”阿顺微笑地看着他狂妄不羁的主子,“等一会儿东城门下见。”
  等阿顺从他眼中消失后,他马上掉头就往御花园去。
  与其说他是在走路,倒不如说是在飞奔。
  昙衫的身上实在是有太多谜了。
  为什么他会知道玄瑛的事?
  为什么他会在修佑身边?
  为什么他白天晚上各有不同的面貌?
  为什么——
  “哇!”
  元坤思索着满腹疑问,忘了看前方,不小心跟来人撞个正着。
  一阵浓郁的花香袭来,霎时满天的白花飞扬。
  然后,在飘落的花朵中,看见了被自己撞倒在地的昙衫。
  “你还好吧?”元坤伸手拉了他一把。
  “嗯……呃……花……”
  他们相遇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昙衫无法反应。
  “哦,我帮你捡!”
  元坤蹲了下来,拾起那些花朵;两个人就在长廊上,默默地捡起花朵来。
  “身体……还好吧?”元坤打破了沉默。
  “嗯……”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元坤——在他救了他一命之后。
  “你是怎么进来宫里的?”元坤将所有的花朵全递给昙衫。
  面对这个问题,昙衫叹了口气。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啊?”
  “我最开始的记忆……是身体十分疼痛,受了重伤,然后,我清醒了过来。”他慢慢地回忆着。“后来……有个宫女在床边服侍我,告诉我说我是太子殿下在打猎时所救的。”
  “什么?”元坤有些诧异,“那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岁数跟名字?”
  “名字是殿下取的,年龄也是。”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逐渐消失在炎热的夏风中。
  “你很喜欢太子?”
  元坤偏着头,问着不语的他。
  “我只认识太子。”昙衫避重就轻地回答,“这就是爱情吗?”
  “不算。”元坤一语点破。
  他站到搂着花的昙衫面前,收起了平日笑闹的样子。
  “你对他只是单方面的依赖;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爱情。”
  是的,就像他对玄瑛……
  “属于我的?”昙衫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对。”
  “你对太子的爱慕,很可能只是一种假象。”
  “假象?”他不明白。
  “因为你没接触过女人。”
  元坤相当肯定地说着,他一把牵住了昙衫的手,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唉!看来从这完全没有记忆的昙衫身上,大概也探听不出什么跟玄瑛有关的事吧。
  花冠人人会编,或许真的只是凑巧,昙衫也会这种编法。
  毕竟,崔玄瑛都已经过世那么久了……
  *  *  *
  京城春华园
  “哎哟——王公子,好久不见啊!”
  华嬷嬷的声音抬高了八度,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引来了不少注目的眼光。
  “华嬷嬷,这么久不见,您还是老样子。”
  化姓为王公子的元坤一抹礼貌性的微笑挂在唇边,而华嬷嬷见着了金主,更是笑开了那张嘴,连忙挽着元坤的手进入春华园。
  “哎呀,见到您来,咱们春华园都亮了起来哩!”华嬷嬷扯着喉咙喊着:“小玉、小玉,快去叫花娘准备好,王公子来了——”
  华嬷嬷接着又是满脸笑意地招呼元坤,“王公子,您请上楼,花娘马上就来了,我这就去叫厨房准备酒菜。”
  元坤一行人被拥上了楼——包括大开眼界的昙衫。
  “哎呀!”华嬷嬷这才注意到一旁瘦弱的少年。
  “王公子,今儿个带来个小哥?”
  元坤微微一笑,低声地道:“这是我远房的表弟,可要好好招待他。”
  “这是当然!”华嬷嬷又抬高了嗓音呼喊着,“艾华、晓青,快来伺候这位小哥——”
  华嬷嬷一叫,马上从楼上的厢房里,出来了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眼看着就要往昙衫身上扑来。
  “不……不用了!”
  他连忙往元坤的身后躲去——这些女人让他不安。
  “你这么害羞,要怎么累积经验?”
  元坤又将他往前推去,“姑娘们,好好伺候我这小表弟,等会儿谁让他舒服开心,我重重有赏!”
  华嬷嬷和那些姑娘们,听到了元坤这句话,莫不眼睛为之一亮。
  “小——哥——哥——”
  春华园里的众女们一起发出了娇嗔的声音。
  只见昙衫惨白着一张脸,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孔,快速地冲了上来——
  *  *  *
  他真的快吓死了。
  “王公子,我敬您一杯——”
  “吃块红烧肉吧,王公子——”
  元坤一行人已经在楼上厢房坐了三个时辰了,那群像麻雀一样:昙衫在心里如此称呼这群春华园的女人,仍拼命地向元坤和自己大献殷勤。
  只见元坤仍是神色自若地谈笑风生,左拥右抱。
  反观坐在对面的昙衫——
  元坤不禁在心里窃笑。
  他真的那么纯洁?
  连女人碰他,他都畏缩得像只毛虫似地。
  那天月夜里,和之后在宫里的那个晚上,莫非他看到的是幻觉?
  他很明白当时自己是清醒的,然而在这里的昙衫也不是假的。
  可是……
  “小哥哥,你的皮肤好嫩啊!”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猛然抚上昙衫惨白的脸,“你真的是个男的吗?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标致的男人哩!”
  “别、别碰我!”
  昙衫缩了缩身子,像是十分畏惧。
  “呵呵呵……王公子,您这位表弟的反应可真鲜!”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屏风后头传来。
  “花娘!”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水灵灵的女子,她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莺莺燕燕全部黯然失色。
  “王公子,您好久没来了呢!”
  花娘向元坤的方向走来,她轻盈的身子在走动的时候,隐隐约约传出了醉人的花香。
  昙衫睁大了眼睛,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花娘,嗅到了那股香味——
  他仿佛在哪儿闻过这种味道,但他无法回想,因为他紧绷的情绪在闻到那一阵花香之后,竟昏昏欲睡……
  “有些事耽搁了,不过一等正事忙完,我这不就赶来了吗?不过花娘可真是受欢迎啊!”
  元坤一把揽住花娘的纤腰,那股花香亦钻入他的鼻中——他觉得好熟悉,像是在哪儿闻过。
  “我等了三个时辰,才苦等到你来。”
  “是嬷嬷太慢唤我了。”花娘笑着回他,她丰满的胸部微微地倒向元坤。“您别不高兴……”
  花娘那两片性感诱人的唇,就在元坤的唇上吻了一下。
  在令人昏昏欲睡、不知名的花香里,昙衫朦胧不清的视线,隐约映出了这一幕。
  哗啦——
  桌巾被应声拉下,所有的佳肴全被扫到了地上。
  “啊——”
  在场的女人全尖叫了出来,只见昙衫倒地不起。
  “别吵!先把他扶起来!”
  元坤喝阻那些慌张的女人,他一个大步跨去,正想扶起突然倒地的昙衫:
  “呜……”
  昙衫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昙衫?”
  元坤在将要碰到他之际停了下来。
  就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昙衫白色的衣袖扬了起来,而那力道十分猛烈,就往元坤的脑门击来!
  啪——
  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元坤一个利落而迅速的翻身,躲开了昙衫的攻击,而手上则抓着昙衫的一只断袖。
  待元坤站稳,全场的人噤声不语。
  “啊——真是太可惜了。”
  昙衫慵懒的声音回荡在满屋子人惊愕的喘气声中。
  “嗯……终于醒了。”
  他伸了伸懒腰,以衣袖被撕掉的手臂左右挥动着,然后再给元坤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是还给你那天在小间里,把我丢在地上的回礼。”昙衫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怨恨,轻轻地唤着他在宫外的匿名,“王公子。”
  “阿顺,让这些姑娘出去。”
  元坤低声地吩咐在一旁的下属。昙衫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很有可能会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
  “她们可以走,唯独她不能!”
  昙衫话都还没说完,撤落一地的碎碟被他以内力一震,竟齐飞向原本往门外逃去的花娘。
  “啊——”
  尖叫声四起,那些碎片没人墙上——在碎片与墙之间,昙衫的白色断袖甚是明显。
  是元坤在刹那间抛出了袖子,抵住了昙衫的攻击。
  “要打,我们到外面去打!”
  元坤语毕,施展轻功,往开着的窗户奔去。
  “打就打,别以为我怕你!”
  昙衫吼着,也随着元坤往窗外飞奔而去。
  原本在逃的春华园姑娘,全部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每次光顾都出手海派、一副吊儿郎当的王公子,竟身手不凡?
  而那个漂亮得不像个男人的小哥,是个性情变化颇大的疯子?
  *  *  *
  “春华园不愧是京城第一大妓院,连庭院都这么漂亮广大,难怪你会常来这里。”
  在施展轻盈而快速的轻功的同时,昙衫在后面大声地戏诸着。
  “是啊,足够让我一掌劈死你了!”
  “谁劈死谁还不晓得呢!”
  昙衫的声音在风中听起来十分的清晰,连呼吸和音调都没因为不停地以轻功追逐而紊乱。“是男人的话就别再逃!”
  元坤一面以追逐消耗昙衫的体力,一面暗中观察对手的实力。
  昙衫的表现真是让人吃惊。
  他虽然失去记忆,可却可以推定,有这等功夫的人,必定是已潜修武术多年。
  这样一个谜样的人物,修佑到底是在哪儿拾获这样的少年?
  时而胆大,时而软弱;时而神秘,时而放纵。
  “元坤,接我这招——”
  少年的声音从元坤身后传来,他还来不及回头看,就儿到春华园中的树木向他这边倒来——
  他连忙飞跃到庭院屋瓦上,躲过惨被腰斩的树木攻击。
  “你这小子……真的要我的命吗?”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树,望向站在树上的昙衫。
  “废话少说,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跳过了屋檐,就这么跟元坤打了起来。
  “你的身手不错,修佑派你来是要伺机暗算我的?”元坤一边接过他的招数,一边笑着:“你是个最差劲的伪装刺客。”
  “你说呢?捷月王?”昙衫出手凶狠,毫不留情。“修佑跟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元坤的眉挑了起来,“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我……咳!”
  昙衫的话还没说完,正要提掌运气时,却猛然由口中喷出鲜血。
  “昙衫!”
  元坤惊呼,那原本招招凶狠、欲夺自己性命的少年,此刻却往地上跌去。
  他不假思索,立即将往下坠的身子拥住——
  “昙衫!”
  待两人安全落地时,元坤的心情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阿顺!”
  他吼着求援,只觉春华园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味。
  元坤不知来到春华园多少次,但从未仔细看过庭院,他环顾四周,但却不见那奇怪香味的源头。
  只见到这庭园中唯一的花——
  已谢的昙花和花苞。
  “不……不要……接近女人!”
  昙衫白皙的手颤抖着抓紧了元坤的衣衫。
  “你先别说话,你在吐血!”
  “不……行……我现在……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醒来……”
  “再醒来?你再不闭嘴就会永远这样睡着了!”
  元坤抱着那瘦弱的身子,着急地往春华园的厢房走去。“还想要跟我打?我看照你这样打法,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你!”
  “你……在……关心……我吗?”
  昙衫染血的脸庞漾出一抹凄美的笑。
  “我……好开……心……”
  “开心?你刚刚还想杀我哩!”元坤加紧了脚步,“我马上带你回宫!”
  “答……应我!”
  昙衫的手围上了他的脖子,眼中不再是来势汹汹的杀意,而是万般的渴望。
  元坤不禁被昙衫的眼神给震住了脚步。
  “只要看着我……一辈子都看……我,心里不要……不要再想别的……女人!”
  元坤仿佛看到眼前的少年身上燃着跳跃而激烈的火焰。
  他是因为刚刚花娘吻了自己,才会有这种行为出现?
  好大的醋意呵!
  “你可千万给我撑着啊,否则以后我照样玩女人!”
  元坤抱紧在他怀里的少年,这是他第二次为这么一个男人紧张……
第五章
    “脉象紊乱,气血逆流。”
  御医捻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要如何调养?”元坤询问着御医。
  他几乎是急奔着回皇宫的。
  原本他还为昙衫大闹春华园一事感到不解而生气,但是现在却换成了一种莫名的关心。
  是因为昙衫那股来势汹汹的情感吧,抑或是因为他身上有几许玄瑛的影子?
  自崔玄瑛死后,他再也没正眼瞧过那群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女人——他与女人之间的关系永远成了各取所需——他解决欲望,女人得到赏赐。
  从来没有人像这个少年一样,爱他的方式如此激烈,不许别人碰他一根寒毛,否则就大开杀戒……
  顿时,元坤愣了一下。
  昙衫是真的爱他吗?
  应该是吧?否则他昏厥过去时所说的,又是指什么?
  他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专心听着御医的报告。
  “依微臣看来,昙衫的经脉应属习武之人,血气逆流,突然大量吐血,很有可能是因为运气一时过猛,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是中毒的症状。”
  “中毒?”
  元坤一脸吃惊,他连忙抓着御医的肩头问:“中毒?中什么毒?有得救吗?”
  见元坤如此慌张,着实让老御医吓了一跳。
  “恕……恕老臣不才,昙衫所中之毒,若非多加观察,实在……实在不知毒物为何……除非是下毒者……”
  “那他有救吗?”
  元坤的声音听来十分惊慌,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在乎这个少年的生死。
  “禀……禀殿下,依微臣看来,下毒者似乎无意让昙衫快速毙命……这些毒物似乎是慢性的……”
  御医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颤抖,“请殿下给微臣一些时间,臣定当……臣定当全力追查毒物、制造解药。”
  “你最好能在一个月内做出这种毒药的解药。”
  元坤这才放开了老御医,“否则你项上人头不保!”
  “是、是、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御医狼狈地退了下去,房中再度恢复一片寂静。
  就连昙衫沉睡的模样,似乎也融进了这片可怕的寂静里;元坤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怕吵醒了昙衫。
  “昙衫……”
  元坤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在他被用箱子送入鼎雅殿后,元坤极少唤他的名字,每次见了面,总是你啊、我的,如此叫他。
  可是现在他却开始重视起这个名字了。他从未被人如此需求过。
  他的母后早逝,在宫中,他一直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像是一匹荒野的狼;就算父皇相当喜欢他这个孩子,但他也只不过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无法得到全部、完整的爱。
  长大之后,就算是玄瑛,也无法像昙衫这样不顾一切地爱他。尤其是当玄瑛背叛了他的爱——
  那是一个揉合了心碎的恶梦。
  他渴望被爱,也渴望去爱。
  玄瑛死了,他曾一度失去爱人的力量;现在昙衫的出现,突然之间,他那片已成沙漠的心,有些绿意出现。
  “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他伫立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这张睡颜。
  “没有真实姓名、没有真实来历、没有记忆也没有年龄,你所拥有的,只是两种不同风格的面孔,以及……”
  元坤就这么喃喃自语地说着,他顿了顿,大手轻轻抚触着沉睡的脸庞,“渺茫的未来和现在……”
  他的出现到底会让自己的生活出现怎样的变化?
  “咦?”
  突然之间,他又嗅到了那阵怪异花香。
  没错,这个味道在昙衫身上闻过,亦在花娘身上闻过,还有春华园的院子里,那些数量惊人的昙花!
  “这是……”
  他的脑中迅速地思考着这三者的关联,将所有的回忆快速地在他的脑中转了一回。
  “难道……”
  元坤沉默了半天,他心中的疑团慢慢地找到了答案。很快地,他轻轻地退出了昙衫的寝房,然后快速地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阿顺!”
  他大声地唤来仆人,“我有事要你去办!”
  *  *  *
  正当鼎雅殿闹得鸡犬不宁时,在皇宫中最隐密的雪泽阁中出现了一条人影。
  夏日的蝉鸣声,惹得人烦躁不已。
  突地,传来门被开启的声音。
  门被打开来,发出了一声低鸣。
  “殿下。”
  在屋内的太监连忙放下打扫的工作,恭恭敬敬地向修估行礼。
  “起来。”
  修佑淡漠地说道,随即坐在椅上问:“‘那边’最近情况如何?”
  “禀殿下,奴才每天都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情况一切良好,请殿下不必担心。”
  “是吗?那就好。”
  修佑也不怀疑太监的说辞,只是右手一伸,“这个月的份呢?”
  “是,奴才马上拿来!”
  这名太监很快地走到屏风后,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以丝绸包住的物品,恭敬地呈了上去。
  修佑很快地便接过手,他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俊颜上,在接到了那一个包裹后,有着一丝的笑意。
  “好好照顾那边,我下个月再来。”
  “呃,殿下……”
  太监突然出声唤了已走向门边的他。
  “还有什么事?”
  “昙衫之前住在这儿的……衣物……”太监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请问……殿下……要送到五殿下那边去吗?”
  昙衫是太子送给捷月王的礼物,而在太子大婚之前,他可是一直待在太子身边、形影不离的人。
  虽不知为何太子会将最宠爱的娈童送给狂荡不羁的捷月王,但昙衫的地位却不可忽视。
  修佑原本有的一丝笑意,霎时退去,又是一张冰雕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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