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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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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卫慧的开朗豪爽，顾之谦略有迟疑，他不惧刀剑不惧药毒，却独独酒量不行，如今，看卫慧这架势，倒似乎是要豪饮了。不过，看着她明亮亮的眼睛，和那眼睛中的笑意，还有句句发自肺腑的诚恳致谢，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喝的话来的。
对着卫慧温文一笑，顾之谦也痛快地连干了三杯！
片刻，小菊领着几个小丫头，摆上了卫慧所谓的正菜和浓汤，桌旁也有小丫头安置上灯笼。
一轮皎月，挂上了夜空。银光飒飒，流泻一地水银。
一时间，随着袅袅的雾气，各种食材奇异的香气，在朦胧的月色灯光中氤氲开来。
“来，先喝点儿汤，暖暖胃，然后，我们再慢慢品酒。我今晚还有好几个问题要请教你呢！”卫慧递上一碗乳白的汤汁，月色灯光柔和了她平日里的骄傲和刚毅，脸上眼中，满是自然地关心和体贴。这笑容，这话语，就像菜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将顾之谦的心神侵润、软化。
暖汤入胃，让顾之谦整个人都似乎暖和舒适了起来。两个人的话题，也渐渐从菜品转移到了医术和本草上。
两人的谈话，大多是卫慧提出问题，顾之谦就耐心细致地给予解答。慢慢地，卫慧的问题，问到了经络和穴位。而此时，两人已经不知不知觉间，喝光了三壶桂花酿。虽说，这桂花酿甜香绵软，却后劲儿最足，两人脸上都晕上了一层霞色……
顾之谦眼中的卫慧，在朦胧的光线中，浑身上下都仿佛氤氲上了一层柔柔皎皎的光华……
“……说起止痛，这内关、曲池……算是止痛大穴了，诸如普通的手臂疼痛、头痛、胸肋痛、上腹痛、心绞痛、月经痛等等都可以压穴或针灸……阿嚏！”卫慧说道兴奋处，自然地拂起衣袖，露出自己的胳膊，点着上边的一点点青紫，侃侃而谈，却不防一阵凉风吹来，让她猛然打了个喷嚏，“呵呵，抱歉！抱歉！”
略略有些尴尬的卫慧，用手捂着嘴巴，连连道歉，却看到顾之谦眼中划过一丝心痛。
卫慧一愣，下意识地喃喃道：“止痛的穴位……”
“别急，我来教你……”卫慧的声音被突然放到唇上的温热细腻的手指阻住，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无法反应。顾之谦握住她的手臂，拉她起身，转身吩咐：“挪到房中去吧！”
………………粟粟有话说的分界线…………
吼吼吼……粟粟来更新啦……
众：这么晚才来，还好意思说！拍……
粟抱头鼠窜中：偶家停电了，偶出去吃饭了……
众：还说，还不是因为你馋……继续拍……
粟怒：别拍了，别拍了！再拍，再拍，俺就……俺就……不把让鱼儿脱钩……
众：拍！往死了拍……
哀嚎声传来：小慧慧，救我！
慧：偶才表管你！俺是多么纯洁的好孩子，被你丫写成……
小谦谦！救救我……
谦：哼哼，刚才谁说让鱼儿脱钩滴？？？？？哼，我好不容易才咬上，你丫居然……
第二十五章 谁是饵？
第二十五章 谁是饵？
灯光朦胧，酒香，人也朦胧……
小菊和几个小丫头手脚利索地将院子里的酒菜挪到了屋子里。
卫慧几乎忘记了思考，迷迷糊糊地随着顾之谦走进房中。直到顾之谦轻轻地卷起她的衣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用指甲挑出一点子白色的药膏，托起卫慧的手臂，轻轻地涂上每一点淤青……
衣袖渐渐挽高，直至肩膀……整条雪白粉嫩的手臂露了出来，白皙腻滑的皮肤宛如最上等的白瓷，在晕黄的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
两臂的清凉，让卫慧的心神猛地惊醒，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目光从自己的胳膊上抬起，望向身前的男人。
顾之谦半垂着首，细长圆润的手指，轻轻地在那一点点淤痕上拂过，轻揉……那指腹的温热，一点点地传到她的手臂，更仿佛抚在她的心头，引起一阵异样的悸动……
“之谦……”卫慧想要唤醒眼前这个人，声音出喉，却异常地暗哑软绵，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爽朗。
“嗯？”顾之谦应着，缓缓抬头，绯红的两颊一抹柔柔的笑。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星光点点，宛如暗夜的星子，又像浸在水银中的黑钻，闪烁的光让人不自觉地砰然心跳。
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卫慧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她的目光仿佛被这双带着魔力的眼睛固定，她的灵魂也似乎被那幽深的眸光吸进去，吞噬……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仿佛冒烟地嗓子，沙哑地挤出几个字，“穴位……”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对面男人一个轻笑打断。她的眼中只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竟仿佛繁华绽放，刹那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慧儿，还是那么心急……”顾之谦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三月的风，“慧儿，看好了……”
卫慧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上臂一点酥麻，整个手臂已经不能动了。
她的身心立刻全体苏醒，全部关注到这神奇的点穴手法上，她看着顾之谦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给她演示，又一一地给她解开穴道。然后，顾之谦拉过卫慧的手，教她蜷起无名和小指，只用食指和中指。他的唇则俯在她的耳畔，轻声低喃，“凝神聚气，灌注于指端，出指如疾风……”
卫慧的手指被顾之谦带着，在顾之谦身上，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尝试，可是，却无一成功……
“这……”卫慧心中的兴奋渐渐消失，她懊恼地抬眼看过去，嘴巴不知不觉地微微嘟起，眼睛也水汪汪地蒙了一层雾气。
“呵呵……慧儿别急，这个点穴功夫可不是一时一刻即可学成的。况且，你没有内力……嗯，这样，我教你一套简易的内功心法，你勤加锻炼，待得有了一定的内力，这点穴功，自然就成了。”说着，他再次俯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诵了一段心法，卫慧摒神静气地，逐字逐句地记牢，然后，暗暗在心里默诵了两边。一边默诵，一边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这段时间看医书和本草，早对古医书五行经络等有了坚实的基础，要不然，这段心法还不成了天书？
随着她的默诵，卫慧只感到后背上，两处温暖贴上，一股暖暖的气息，缓缓地注入了她的身体，并在她体内循着经络开始缓缓巡行……
不知过了多久，卫慧只感到整个身体都仿佛轻松了许多，轻灵了许多，她缓缓地张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盘膝坐在了床上，而她身后传来的温热气息，告诉她，身后无声引导她的人，就是顾之谦。
一双手，板着她的臂膀，带她回过身去。顾之谦再次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他的身上尝试着点穴……
随着他握着的她的手指的移动，顾之谦会说出他的感觉－－
“嗯，有点儿麻了……”
“嗯……麻……”
卫慧的兴致，随着顾之谦越来越重的感觉，也再次高涨。她尝试遍了前胸和手臂的穴位后，顾自转到了顾之谦的身后。只是，面对衣服下的身体，初学穴位的她，却不能准确地找到穴位，一时兴起，她伸手扯开他的衣带，将他的上衣剥了下来。当光裸的脊背裸露出来，卫慧两只眼睛，立时放出贪婪的光。
顾之谦僵僵地挺直了脊背，却仍旧感到自己仿佛置身砧板的鱼肉，正无奈地等待刀俎的宰割……
卫慧的手在顾之谦的背上摸索着，寻找着……却让顾之谦感到仿佛整个身体都被这双不安分的小手，点起簇簇火苗……
身后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引起了什么反应，仍旧兴奋地寻找着……自从她学习穴位经络，一直只能在自己的身体上实践，当然还从来没能够实体辨别后背的经络穴位……如今，能够得到这样一具模型，还是真人版的，还能够随时随地的请教，她空前高涨的兴奋之情，自然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
只是，此时的顾之谦，已经不能开口，他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地收敛心神，方能抑制住，自己身体的火热……
得不到顾之谦的回应，卫慧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寻找的穴位是否正确，更不知道自己点穴的效果……
她从他的身后，俯过身来，看向他的脸庞，想要询问他的感觉，却没意识到，几乎处于欲望临界点的男人，此时整个身体都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当她的身体俯下，那女性的柔软毫不自知地靠上他光裸的脊背，擦过他的肩膀……
他的整个面颊连接耳朵耳后，都早已红透，整个身体，都被体内的火热烧灼成了粉色……
“之谦……”她张口，温热的鼻息，和身体特别有的馨香，几乎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成灰烬。
顾之谦把握住最后的一点点理智，伸手将她从身后扯到身前……
他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火热和悸动，让她背对自己，手指点上她的脊背，一一将后背的穴位演示给她……
但是，层层衣服的阻隔，又不能用眼睛观察，她怎么也不能准确感觉……一咬牙，她伸手褪去自己的上衣，仅着着小衣，将整个脊背裸露出来……
身后的男人，手指颤颤地抚上她光裸的脊背，将后背上的穴位一一演示……
这次换成了卫慧身体的僵直，她屏住呼吸，收敛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穴位的感受上……
一遍下来，卫慧还有些模糊……她迟疑片刻，转回头，“再来一遍……”她的话，就被猛然被擦过双唇的柔软阻住……
本就濒临爆发的火热身体，再也抑制不住，霎时点燃－－
两对柔软相接，竟都忘了躲开，不知谁的手臂自然地伸出，绕住的对方的身体，也不知谁的手臂，宛如渠中水，绕上了对方的脖颈……
唇与唇的厮磨……舍与舍的纠缠……手指的轻抚……手臂的缠绕……
馥郁的酒香，在火热的空气中，四下流淌……
人影相叠，抵死缠绵，抵死纠缠……不知谁是谁………………粟粟有话说的分割线………………
当当当……粟粟来更新啦……
那个，这个，由于这一章特殊，粟粟更新来的晚了点儿……抱歉……
……那啥，不多说了，实在不擅长写这个，将就着看……
捂着通红的小脸儿……飞逃……
第二十六章 在我之上
第二十六章 在我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香甜的卫慧，朦胧间，听到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迷糊间，多年值班养成的习惯，让她的身体比她的头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她下意识地快速起身，眼睛还未睁开，手却触到身旁一个温热光裸的身体……
犹如惊天霹雳，卫慧大脑瞬时空白的刹那，眼睛倏地睁开，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从窗棂里透过来的淡淡月光……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终于成功地唤醒了卫慧的神智，也让她成功地找回自己的记忆……
那火热的唇，颤抖的手指……云里雾里……
她下意识地掀开被子，看过去，身旁的男人一丝不挂，自己却仍旧穿着文胸和底裤……这……这，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没有？？？？？？？？
天呐！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只记得前半段，后来的重点，怎么就成了一片记忆的空白呢？
“卫……卫姑娘，我们小姐不好了，请姑娘……过去一下！”纠结异常的卫慧，还不及多想，就听到屋外传来碧荷的声音。
卫慧瞬间清醒。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摸索到自己的衣物穿到身上，迅速地将床上帷帐放好，这才抹黑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朦胧的月光下，二夫人的贴身大丫头碧荷站在门廊下，气喘吁吁的，身体还因惊恐而微微战栗着。一眼看到卫慧，不等她问话，伸手扯了她的衣袖，就往外拽。
“碧荷，究竟怎么了？你先说清楚……”卫慧却并没有急着走，反而拉住碧荷的手臂，镇静地问道。
“今晚少爷回来了，留宿在暖雪斋。小姐不让我们伺候，我们就早早的退了下去，却不知什么情况，小姐的肚子就痛起来了，如今已经痛了近半个时辰了……奴婢去找顾公子，公子却不在房中……只好来劳烦姑娘……”碧荷仍旧喘息，却已经能够将话基本说完整了。
“哦？”假装镇定地答应着，卫慧却暗自心虚，她们的顾公子，如今可是就在自己身后的房间里，嗯，那个……酩酊大睡……她们又怎么能找到他？
这么想着，她又想起，自从她来到柳家堡，就从来没见过这里的少爷，还有一个上山礼佛的大夫人，和那个据说身体好的不得了，却仍旧总缠着顾之谦开补药保养的老太太，她都没见过。说起来，自己在柳家堡里住了两个月，竟只见过二夫人……
“碧荷，别慌，”卫慧答应着，拽回天马行空的思绪，将大脑全部放到工作状态，“你先回去，多烧些热水，将前几天我嘱咐你们准备的干净布单、烈酒拿出来，炖上一支老山参……还有，你回去，让你们小姐别怕，现在也别乱喊乱叫，也不用乱使劲儿，我拿上东西，马上就去。”
卫慧的镇定，也让碧荷略略放松，她答应着，一转眼，又跑的不见了踪影，连平日里最注意的礼节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走回房间，卫慧看看床上依旧熟睡的顾之谦，也不敢惊扰他，只取出自己的背包，略略收拾了一下，轻轻走出房门。
小菊早已经将背包清洗过了，或许因为凝血时间过长，或者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那种什么渍都能洗净的超级皂粉，那背包上沾染的血迹，如今成了一点一滴一片的淡淡赭石。
二夫人水柔儿已经从夏宜阁搬到了暖雪斋，远离了水面。暖雪斋虽不比夏宜阁的精巧别致，却自有一番端庄大气。
卫慧拎着背包走进暖雪斋，瞬间就感受到里边不同以往的紧张气氛。
几个婆子小厮侯在院门上，时刻等待着屋子里传出来的吩咐。正屋门上的锦帘低垂，小丫头们正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屋子里，一声声虚弱的呻 吟不时传来，更令每一个人的精神，再紧张了几分。
碧荷站在屋门口的厦子下，正搓着双手，紧张地望着院门，见到卫慧一脚踏进来，急忙赶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背包，紧张地说：“姑娘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夫人出了好多血，孩子却还没动静……这……这可怎么办呐……”
卫慧做个深呼吸，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别怕，不会有事的。”
踏进房间，刚刚从微凉的夜风中走进来的卫慧，只觉得胸中一闷，浓烈的血腥气，夹杂着各种药物的气息，众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儿、脂粉味儿，在这密闭的空间中酝酿发酵，几乎让卫慧窒息过去。
她皱皱眉头，随即转身吩咐：“碧荷，多点上几枝大蜡烛，放到夫人房中。再将门口的帘子打起来，打开外间的窗户……”
“什么人，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未等卫慧说完，一声厉喝传来。
卫慧闻声转身，在她身后不远，小丫头正挑起门帘儿，一男一女迈步跨进门来。
男子三十岁左右，个子不太高，却端正挺拔，一身合体的青色锦袍裹在身上，也将他的身材衬得修长了不少。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容长脸儿，发髻高耸光洁，华贵的衣饰，精致的妆容，无一不标识着女子尊崇的身份。男子一脸的冷厉仍难掩目中的焦急，那女子则冷眉横对，怒视着自己。
“回大夫人。这位是顾公子带来的卫慧卫姑娘。她深谙医术，又有祖传的稳婆之技……今日，二夫人临产，奴婢找不到顾公子，故而，奴婢将卫姑娘请了过来……”
随着碧荷的介绍，卫慧也只能转过身，对着来人点头示意。那男子也略略颌首，大夫人却仍旧一脸的端庄严肃，看不出一点儿怒气，却周身都向外散发着森森的冷气。
“稳婆？顾公子想的可真是周到啊……难道，偌大个柳家堡，连一个稳婆也没有了么？还是说，对柳家堡的稳婆不放心……”
“婉容！”大夫人的话未说完，就被身旁的男人打断。
女子的话被打断，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脸色却更加阴霾。她狠狠地瞪了卫慧一眼，别过头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甘的轻哼。
“敢问顾姑娘，您……确有祖传的稳婆之技？”男子神色仍旧冷厉焦急，看着卫慧的目光中，却明显地带着怀疑。
卫慧正欲答应，从男人身后转出一个人来－－
“是！卫慧对于妇人经产之术，尚在我之上！”
…………粟粟有话说…………
当当当……粟粟更新来啦……
那个，这个，至于吃没吃，粟粟害羞，没偷看，也不知道……
第二十七章 啼血新生
第二十七章 啼血新生
来者一袭白衣白袍，长身玉立，脸色温润，眉目如画，红润的唇角染着一丝和煦的笑意，那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柔柔地注视过来……
不是顾之谦是谁？卫慧猛地看上那一双眸子，那眼底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让她的心猛地一跳，镇定自信的眼睛慌张地躲开，再不敢看他一眼。
这个人不是在自己床上熟睡着么？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怎么，就来到了这里？那神情，竟然看不出丝毫的醉酒的模样，为什么……
顾之谦走进房来，见此情景，对着那两人略一点头，一把拉起卫慧的手，
“慧儿，我们还是尽快进去看看二夫人吧……”
柔软温暖的手掌，包裹起她冰凉的小手，让她感到丝丝缕缕地温暖，更让她狂跳着的心脏中的慌张略略舒缓了些。
卫慧再也顾不得理会什么人的脸色，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脑子木木地，任由顾之谦拉进内室，绕过屏风，走到许多人围绕着的床边。
内室的窗帘已经按照卫慧的吩咐全部撩起，几个中年女子和数名小丫头，正围在床前，却似乎个个都焦急而束手无策着，只有小丫头不时地端出一盆盆染红的血水，匆匆走出去……
卫慧分开众人，走到床侧，凌乱的床上，水柔儿绝色的面容，此时已经仿似雨打过的花朵，萎蔫而憔悴……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就连曾经莹润殷红的唇瓣，如今也失了它娇艳的色泽。
卫慧伸手摸了摸水柔儿仍旧高耸的腹部，旋即从背包里取出一副塑胶手套戴上，伸手探下……片刻，紧皱的眉头才略有舒展。
“快在屏风后准备一个旺旺的炉子，架上锅，烧上开水……将准备的烈酒倒进干净的盆子里，端过来……还有，东西准备好，只留下碧荷红芙守在这里，其余的……”屋子里的人，除了水柔儿贴身的两个丫头，都被这个猛然闯进来的发号施令的女子惊呆，一时竟呆立在当地，没有一个人动作。
卫慧转身，恰看到站在身后的顾之谦，两人目光相对，顾之谦含笑向她点点头，那笑容里包含着鼓励和宽慰。
猛地看到这两道温柔包容的目光，卫慧只觉得心跳一滞，随即，心中的慌张不安散去，只余下一片镇定和心安。
“其余的……只留下两个稳婆，剩下的人，都出去候着吧……”
“就按照卫慧姑娘的话做吧！”说着，顾之谦再次送给卫慧一个安心鼓励的微笑，转身绕出屏风。
碧荷和红芙也缓过神来，按照卫慧的吩咐执行下去，转眼工夫，屏风外就抬进一个火盆，上边架起的锅里，沸水滚腾……
床上已经痛晕过去的水柔儿，再次被一阵撕裂的痛楚惊醒，她抬眼看到床畔的卫慧，颤抖着向她伸出双手，“卫姑娘……救救柔儿……救救孩子……”
卫慧握住水柔儿的手，声音轻柔而镇定，“二夫人，相信卫慧，孩子和您都会没事，你放心地睡一会儿吧……”
说着，手里沾了镇定麻醉剂的软布，轻轻地覆盖上了水柔儿的口鼻……
稳婆的一声惊呼，被碧荷赶上来一把捂住。她颤抖着手，咬着唇，注视着床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畏惧……
血水，一盆盆端出来……
大约二刻钟后，一声响亮的儿啼响起，红芙碧荷惊惧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转眼看看床上，再次陷入一片焦虑和恐惧……
“红芙，孩子处理好了，你把他抱出去，给你家少爷看看吧。”看着红芙接过孩子的手，颤抖着，卫慧微微一笑道，“别怕，二夫人不会有事的。”
卫慧脸上镇定自信的笑容，让红芙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她抱起孩子，卫慧则再次转身，向着仍旧躺在床上的人，俯下身去……
“哎哟，还从未见过切腹取子的呢！那一盆盆血水……哎哟哟……”两个稳婆小声地嘀咕着，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只是话未说完，脖颈后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
另一个稳婆还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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