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美最美的风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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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碰上海风让我有点失望，但想到明天就能看到她了时还是让我心情愉悦了起来——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海风既然想约我，怎么会仅仅在QQ上留个短信而已呢？万一我今天没来上网的话，那岂不是就此错过了？

　　　　☆☆☆

　　　　星期天下午，我如约来到了金山海滩。

　　　　10月里秋高气爽的天气让我心情很不错，尤其愈是接近海风约我的地方，我的心情就愈加开怀。远远的，我已经看到海风正俏立在我和她上次看日出的地方眺望着大海，然而让我的好心情突然变坏了的是——在她的旁边，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和她并肩而立，而且他的右手还扶着她的肩头……

　　　　我有点不知所措，海风旁边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会如此亲密？海风约我出来又为什么要带上他？怀揣着这些疑问，我走了过去：

　　　　“海风，我来了。”

　　　　我看到海风的肩头颤动了一下，然后，她转过身，却没有面向我，只是轻声地说道：

　　　　“破浪，你终于还是来了。”

　　　　“是啊，我看到你QQ上留给我的短信息了，佳人有约，我可是虽远必至的。”我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却忍不住狠狠地打量着站在海风旁边的男子，他戴着一副眼镜书卷气十足，长得也勉强够得上个“帅”字，当然比起我还有有点距离的，只是他胸口别着的“复旦大学”的校徽刺痛了我的眼睛，“海风，你旁边这位是？”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教我滑旱冰的哥哥吗？就是他——和我青梅竹马的邻家大哥，方凝远。”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太阳比较大吧，海风戴着一副颇为新潮的墨镜，衬着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说不出的冷艳靓丽，只是戴着墨镜的海风却让我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原来是邻家大哥，”我对海风这个特别强调的词生出了一丝戒备，“我还以为教你滑旱冰的真的是你哥哥呢。”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叫他凝远哥哥的，以前也一直都把他视作我的亲哥哥。”海风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一种我不懂的情感。

　　　　“以前？那么现在呢？”我感到心中一阵冰凉，语气出奇地平静。

　　　　“……凝远哥哥他一直很照顾我、爱护我，帮我补习，教我滑旱冰，还常常唱歌给我听，”海风甜美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异常刺耳，她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说道，“有他在我身边，我总是会觉得安全而又快乐，以前我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上学期他因为忙于高考，所以陪我的时间很少，于是我开始觉得寂寞起来，然后，我就认识了你。”

　　　　海风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

　　　　“认识你之后，你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我也一度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你，然而高考结束了后，凝远哥哥有了很多的时间陪在我身边，终于我发现，原来……”

　　　　“够了！”我略带粗鲁地打断了海风，心口不可自抑地疼痛了起来，“你今天约我出来应该有一句话要说吧？直接说出来吧……”

　　　　“……我想说……对不起……”

　　　　海风咬着嘴唇轻不可闻地说出了撕碎我胸口的话语，我牵动了一下嘴角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个暑假我们不是还过得很开心的吗？你不是还写了一首藏字诗说爱我的吗？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我只能说，那首诗我给错了人……”

　　　　“给错了人吗？”我终于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很好，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很好……”

　　　　我看了看海风，又看了看站在海风旁边的那个叫方凝远的复旦高材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巴巴地跑来就是为了听海风的这一句“对不起”，然后我痛苦她解脱……

　　　　“我想我应该走了，”我感觉到自己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方凝远那以胜利者的身份投给我的同情目光让我很有冲上去把他阉掉的冲动，再留在这里的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带着一颗摔得七零八落的心，去找一个地试着重新拼凑……

　　　　这一天虽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但在我心里，却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我的心在这个暖秋的日子里，提前进入了冬季。
十六　冷水和热泪
　　　　公交车开动。

　　　　我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深深地低垂着头，满嘴苦涩的滋味让我觉得公交车内的汽油味特别的重，以至于从不晕车的我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问自己。

　　　　海风对着我的每个微笑都是假的吗？她只是把我当作她的那个凝远哥哥的短暂替身而已？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吗？一颗闪亮一时、转瞬即逝，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多大影响的流星？仅此而已？那么那个吻呢？那个海边的吻又算什么呢？只是一时的情难自禁？只是因为寂寞而让我正好趁虚而入的一时得逞？

　　　　真的结束了吗？以后我再也看不到海风的微笑了？再也看不到她寄来的只字片语了？再也不能因为牵着她的手而感到幸福了吗？真的再也不能了？

　　　　我用手抚摸着胸口的阵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现在真的是秋天吗？为什么我觉得好冷好冷，似乎正处身在冬季的寒风中呢？

　　　　☆☆☆

　　　　车到站后，我径直去了一家网吧——在车上思虑良久后，我觉得我应该对她的决定有一个明确的反应，而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海风，所以在QQ上留言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

　　　　打开QQ，我的手却悬在半空久久不能敲下第一个字，原本已经思考清楚的话语也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呼一气，平复一下心情，我终于让手指落在了键盘上：

　　　　“海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很想将这当作一场不真实的梦，然而，理智却让我的胸口填满了苦涩的滋味……既然这已经是你的决定，既然我只是你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既然现在你的真命天子已经可以时刻牵着你的手，那么我只能放弃……海风，请你放心吧，我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如果你给我爱情，我就给你誓言，而如果你要离开，那么我就会放你飞翔，所以，我不会让你困扰的，我会安静地在你的生活中消失……海风啊，朝着你喜欢的方向飞吧……”

　　　　敲完这些字，我几乎逃也似地离开了网吧，然后去一家超市买了两盒巧克力，回到家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小时候，每次我不开心，只要一块巧克力就能让我心情转好，慢慢地，我养成了不开心的时候就吃巧克力的习惯，让巧克力的香甜冲淡嘴中的苦涩——10几年来，这招一向是屡试不爽，然而今天，为什么我嘴里的巧克力会变得那么苦呢？

　　　　我闭上眼睛，终于让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

　　　　接下来的几个月，因为要迎接高考，我像所有的学生一下荡漾在无边无际的题海之中，当然，我和别人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其它人是在题海中奋勇向前，希冀游遍每一个海域而终成正果，而我则只是一个看客。

　　　　高考很快来临，不出意外的，我在高考中落了榜，只混进了本市一所鲜有人知的三流大专。

　　　　自从在海边和海风分手后，海风就彻底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没有书信、没有QQ留言、没有E…mail、更加没有电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海风的日子。

　　　　暑假很快过去，我提着行嚢住进了学校，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

　　　　报到过后我就去了我所在的寝室，去了才发现不算大的寝室里面要住7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拘束，只是很客气地互相通了姓名，于是我知道了“罗文达、王兵、蔡峰、周治、张天贵、胡洁”这6个名字，由于我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所以我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言谈甚欢、情谊渐结。

　　　　男人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话题当然是女人，随着互相的了解，我们之间的闲聊变得百无禁忌起来，从各自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到各自过往的情史，都无所不谈，只是，由于男人的面子问题，我所说出来的“情史”当然不尽不实，因此37次被甩的经历变成了36次甩人的“战果”，搞得哥几个都对我佩服不已，只差点没把我当情圣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将先前的36次失恋经历绘声绘色地横加改编，但关于海风的事却只字不提……

　　　　由于还没正式上课，因此我们还无缘得见我们班的MM们是何等姿色，故而7个人还凑在一起一顿意淫，幻想着就近不就远，最好就在班上找一漂亮MM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长跑，一起度过这漫长的大学生涯……而第二天正式上课，在挨个察视清楚本家一众MM的像貌后，哥几个就彻底绝了在本班找女朋友的念头，都说怪不得兔子不吃窝边草，原来是长在窝边的草太难吃了的缘故……

　　　　相比较而言，寝室兄弟中应该以王兵的失望为最，因为据他说他刚报到的时候看上了了一MM，而且达到了一见倾心、念念不忘的地步，可惜事与愿违，此女不在我们班上也还罢了，而且楞是找不出一个能和“美女”这个词沾点边的人物……按说我们专业好歹也是文科，男女比例还是以女子居多的咧，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回寝室后，众兄弟一片叹息。

　　　　有人说治愈感情创伤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到是没什么心思在学校里泡什么MM——因为尽管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海风的日子，但是我也习惯了思念海风的日子……

　　　　第三天有一节计算机课，因为老师来的晚了点，计算机房门未开，于是我们就在走廊里随便欣赏了一下宣传栏内广告专业的众位学长们的广告作品，很快的，其中一幅作品吸引了我的注意——到也不是他的设计有多新颖、图案有多独特，只因为里面的一句话深深打动了我——

　　　　“多残酷啊，你浇熄我爱情火焰的冷水，我还要一滴一滴把它化作热泪……”

　　　　突然之间，我的心情变得无比压抑，有一丝淡淡的感情从我内心深处泄露了出来——

　　　　悲伤。
十七　情书
　　　　在爱情这个游戏中，谁先动真情，谁就容易受伤——因此“忌动真感情”便是“泡妞十大忌”的第十忌了，“拈花惹草”的最高境界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先学会如何做到“无情”，因为只有“无情”的人，才能做到“滥情”……

　　　　曾经我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已经懂得了如何藏起自己的感情不去轻易付出，故而常常能够在“爱情”这个“游戏”中毫发无伤、进退自如，但是海风却让我意识到，我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她很轻易地，就在我的心口刻上了她的名字，让我尝到了一种叫做“相思无用”的人间极刑……

　　　　在“上海XX出版印刷学院”里已经混了两个礼拜了，同学、老师基本上混了个脸熟，而校内的众美女，则在室友的言传下混了个耳熟。

　　　　王兵口中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美人儿也终于在他地毯式搜查之下现了踪迹——据说是和我们同级的“广告制作”专业的学生，甚至连她的名字、生肖、星座、生日、手机号码都已经被王兵查探得一清二楚（我真的很怀疑这些信息他是如何到手的，问他他都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回答，让我很是怀疑他是不是为此付出了诸如“牺牲色相”之类的代价），看他磨拳霍霍的样子，估计很快就会对这位美眉伸出魔爪了……

　　　　由于王兵的推崇有加，寝室里的另外几个兄弟忍不住偷偷跑去看了他口中的那个美眉一眼，看后归来俱是脸带惊艳，连称此女乃“百年不遇的极品”，故而连我这个已经古井无波的人也不禁对“程雪”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不出我的所料，王兵很快就由思想上的“意淫”升级到了行动上的“骚扰”，通过手机短信“轰炸”的方式，他正式向那位不幸的“程雪”美眉发起了攻势，可惜从他近来愁眉苦脸的表情来看，估计很是受了点挫折。

　　　　“今夜我好冲动，我要插你洞，左右摇摆轻轻地动，还问你痛不痛……”一听这变态的流氓小调，我就知道是王兵回来了。

　　　　今天下午我们“电脑编辑”专业本来是没有课的，然而这小子难耐相思之苦，硬是动用他湖北老乡的裙带关系，跑到人家“广告制作”专业的课堂里听“ABCD”去了……呃，我想我应该是高估他了，以他的个性，没有理由会听得进一个单词的，很可能是盯着人家小姑娘流了一下午的口水吧……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王兵一脚踹开虚掩着的房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咦，口水唐，怎么寝室里就你一个人？达叔他们呢？”

　　　　“全伙踢足球去了。”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依旧埋头看我的武侠小说。

　　　　唉，也是可悲，想我破浪好歹也算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的一文学小愤青，怎奈就因为在某次课堂上呼呼睡去时不小心流了一滴口水，又偏偏那么不巧地刚好让王兵这贱人瞧在眼里……于是乎，我“口水唐”的名号就这么叫开了……不过比我更可怜的恐怕就是“达叔”了，所谓“达叔”者，罗文达是也，此君只不过长得老成了一点，看上去颇有长者之风而已，王兵这贱人就给他取了这“达叔”的雅号，传扬开来后，现在连所有认识他的MM们都以“叔”呼之、执晚辈礼了，这叫他还怎么泡MM啊？天下惨事恐怕莫过于此矣！

　　　　“啊？去踢球也不叫上我，真没意气！”王兵闻言愤愤不已，“少了我这个正印前锋怎么成？他们在和谁踢？”

　　　　“还不是隔壁寝室的石誉他们？我说‘独狗’啊，你怎么提早回来了？现在好像‘广告制作’那边还没下课吧？不用陪你的‘心上人’了？”王兵这贱人因为踢足球时太过粘球，颇有“独狼”罗马里奥之风，所以就被我们以“独狗”之名冠之，也算从名号上继承了罗马里奥的衣钵。

　　　　“别提了，”王兵闻言叹了口气，“我在那呆坐了一节课，就盯着程雪看了个目不转睛，还传去了N张纸条，人家楞是当我是空气，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猪！”我目光不离手中的武侠小说，“你这样明摆着一副猪哥样怎么可能泡得到美女？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还亏了你自称在高中时御女无数呢……”

　　　　“唉，我是已经黔驴技穷了，任我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她就是对我来个不理不睬，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王兵说着，脸上突然浮起了献媚的假笑，“我说唐朝老兄啊，以你纵横情场的手段，肯定有以教我吧？凭你义薄云天的为人，相信是不会对兄弟见死不救的，对吧？”

　　　　“这又有什么好教的？泡MM的关键无非就是语言和文字两样而已——只要你甜言蜜语说的够水准、肉麻情书写得够专业，包你无往而不利！”

　　　　王兵呆了呆：“我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短信都发给她N条了，她回我的就4个字——请勿打扰。”

　　　　“那就是你文采的问题了，”我抬起头，合上了手中的小说，“美女一般总是比较高傲的，因此给美女写的情书一定要与众不同，只有能挑起她兴趣的文字才能吸引住她的眼球，从而达到慢慢侵占其芳心的目的——就你那不知所谓的短信，能有什么屁用？”

　　　　王兵闻言笑得愈加献媚：“我说唐朝老兄，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又有36次恋爱经验，不如……帮兄弟一把吧？”

　　　　“帮你？怎么帮？”

　　　　“帮我写封情书啊。”

　　　　“情书这么私密的东西你都要人帮？”我摇摇头，一脸不情愿的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只要能打动程雪的芳心，我请你一个星期的午饭！”王兵忍痛下足血本，企图诱我以利。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像是几顿饭就能收买的人吗？”我嗤之以鼻。

　　　　“两个星期！”

　　　　“NO。”

　　　　“三个星期！”王兵咬牙道。

　　　　“不干！”

　　　　“什么？三星期都不干？那算了……”

　　　　“等等，三星期午饭？成交了！唉，谁让我们是兄弟呢，我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在王兵的银弹攻势下，我终于败下阵来，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是自诩才子的我还是不能免俗啊……想想古代前贤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实在是让我汗颜……没办法，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也只好聊尽人力了——不过王兵把宝压在我这也不知道是他明智呢还是失策，因为虽然我有36次以上的恋爱经验没错，情书也的确已经写得熟极而流了，但是最终这36次的经历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花了一番心思后，我总算是为王兵炮制出了一封绝妙“情书”：

　　　　“美眉你本是瑶池的天仙，身材曼妙又养眼，容貌冠九天，谁知那西王母，她蛮横不留情，心生嫉妒目无天，夺你仙籍贬凡间。自从你我邂逅街边，我一见倾心难成眠，欲买玫瑰苦无钱，只好拦路打劫去行险，抢到了一百元，一百元！最后被抓进牢房蹲了三年。我无颜见你面，离开了家园，流落到河边，我为骗保险，只有投河自尽在人前，谁知那旁观者，他实在太犯贱，看见此情形，竟跳河来相救，把我硬是拖到了岸边，我身太壮健，残命得留存，可怜那保险，空赔钱。终于我醒悟，惟有发愤图强学登天，一面勤赚钱，一面去考研，誓要把功名显，抱得美人意志坚！从此英语词典在身边，我此心痴痴望卿见怜！”
十八　无心插柳
　　　　十八无心插柳

　　　　此文也算是花费了我一番心血，乃是以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里星爷的一段台词为蓝本改写而成的，通读一遍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篇东西实在不像是吐露相思、缠绵悱恻的诉苦情书，倒有点调侃的味道。不过呢，听王兵那小子的口气，那个叫“程雪”的女孩应该眼高于顶，故而普通的那种“马屁”加“肉麻”的情书绝对吸引不了她的眼球，所以给她的情书，歌功颂德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要“新奇”、“有趣”——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引起她的好奇心，进而勾起她的兴趣、侵占她的芳心……当然，这还只是我自以为然的理论，至于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就要问头上的老天了……

　　　　信算是写好了，可是署什么名呢？王兵的名字是肯定不能署的，这家伙毫无技术含量地缠了人家小姑娘好几天，必然给了人家一个“猪哥”的不良印象，估计她一看到“王兵”两个字就直接失去兴趣了……嗯，就匿名吧，还能增加一点神秘感。

　　　　主意打定，我便在信末署上了“一个默默注视着你的人”，然后套上信封，并在信封上写上了程雪的名字，然后趁去学校食堂吃饭的便，将信投进了“广告制作”专业的信箱里……

　　　　第二天的下午是一节“印刷概论”的课，教此课的老师乃我们学校颇有名望的号称“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周樊城，此君颇有书呆子气，讲课拖沓无聊兼且时常有“惊人之语”——记得上节课他听到课堂上手机声音此起彼伏，不由勃然而怒：“以后上课的时候不准带手机，非要带就去买个振动的，反正现在振动的手机也很便宜，大概1000块就能买到了……”——典型的落伍傻瑁，都什么时代了，现在哪个手机不带振动啊？我真佩服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居然对着满堂的大笑楞是没觉出什么错来……

　　　　哦，忘了介绍了，在我们学校里有四位老师是声名远播的，从我们大一新生进去的第一天便有好心的学长提点：“在我们学校里有4个老师你们可要千万小心，他们可是号称‘四大名捕’的喔，每次考试，总会有大批学生栽在他们手里，所以王国臣、胡伟勇、王历、周樊城的课你们可要悠着点……”

　　　　尽管“四大名捕”的名头我一进校就有耳闻，奈何我本就是个惫懒人物，对没有好感的老师或者不感兴趣的课程从来是提不起劲的，所以即使有前辈提点在前，我还是我行我素——每次上课都会找个角落的位置往课桌上一趴，然后就等着下课铃声“把耳朵叫醒”了……

　　　　当然，也会有睡得实在太饱，从而怎么也睡不着的时候，碰到这样的情况，我一般会百无聊赖地拿起一只铅笔，信手在课桌上涂涂鸦——写上几首小诗，以留待有缘人观瞻。

　　　　在学校的课桌上“涂鸦”这种事，我从小学开始就干到现在了……不过我一直保持着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涂鸦必用铅笔。因为用铅笔的话，擦拭起来比较容易，这样一来，对于诸如“破坏公物”之类的指责，抵赖起来也能底气足一点……

　　　　最近大概睡眠实在太充足了吧，我趴在桌子上了无睡意，抬头看了看讲台上正唾沫横飞的“周铁手”，灵感突至，飞快地拿出一只铅笔，在脑海里酝酿一阵后，利落地在课桌上写上了这样一首打油小诗：

　　　　“昏昏如欲见周公，

　　　　沉沉恰似在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