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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请自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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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来越厚,脚下稍稍使力就会不小心陷了下去,虽然只是松软的雪花,但是如若真真落了进去,一拿出来整个脚都冰凉冰凉的,尤其是被寒风一吹,更是冻得想让人剁掉。

很快,两人便到了那开始看到的雪山脚下。

忽然,千面郎君在前面停了下来,转过来对着不远处的风逐浪高声说道:“风捕头,西夏贡品就在前方,可有兴趣继续跟随在下去山顶一探!”说话间,男子眉目齐开,俊眸微挑,嘴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有人邀约,风某岂敢推辞!自然一同前往!”脚步未停,风逐浪放开嗓门,朗声答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不过眨眼的功夫,风逐浪忽然对眼前这位千面郎君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觉。只可惜……

听得风逐浪回话,千面郎君大笑一声叫了声“好”,一揉身,便提气开始攀援那高不可及的雪山。

风逐浪眯着眼睛仰起头,只见千面郎君每一纵身都在绵软松厚的雪面上一点,然而,风逐浪很努力地辨识,他的每一脚似乎都没有在如此厚的积雪上留下多深的足迹。

似乎是故意演示给风逐浪看,千面郎君每一跃都走得很慢,一提一放,一收一松,很快就到达了目力所能及的雪峰上,而立足在雪峰上的白衣男子在风逐浪看来,如同脚踏祥云的天上神仙似的,神秘而尊贵。

及至雪峰,千面郎君停下脚步,高声呼喊山脚下的风逐浪。

风逐浪又仔细看了看厚厚的雪山,似回忆似思量般地闭了闭眼,很快朗声一笑便提气直攀而上。

“果然。”风逐浪心中暗自说道。刚刚他观千面郎君每一步距离和方位似乎都差不多,且不论多高的武功,在如此松软的雪地上,是无法做到踏雪无痕的,加上他故意引自己向上的过慢的速度,让风逐浪得以了解刚刚千面郎君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其下必有肉眼所无法看见的暗桩。刚刚他暗桩千面郎君所走位置一踏,果然如他所料,脚下有一块圆圆的半个脚掌大小的平地,虽然很小,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已经十分足够了。

但是,如此隐秘之路,千面郎君为何告诉自己?他到底想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

心中虽是万年掺杂,但风逐浪还是脚下不停地快速地追逐千面郎君而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风逐浪就看见了在雪山尖背手静立的千面郎君。听着风逐浪过来的声音,十分温和地冲着他微笑了一笑。是的,十分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十分期待似的。

风逐浪慢慢踱步走到千面郎君身旁,然而一转眼面色就有些变了。

刚刚说过,他们适才爬上来的雪山全身甚至在他们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跨过云端,他还是花了几个瞬息才最终抵达山尖。然而一个如此寒冷巍峨的雪山之下,竟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无以言表的地方。

蝴蝶双双入菜花,日长无客到田家。

鸡飞过篱犬吠窦,知有行商来买茶。

脚下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身外还是依旧纷纷扰扰的白雪世界,这个地方,就如同被天神眷恋般单独辟开了一地,春意黯然,如同神话一般,独立于人世之外。

风逐浪愣愣地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眼下这个地方应该属于雪山包围下的一个低凹山谷,且其下或许有火山之类的东西,加上周围雪山高耸的地势,或许一年上头都吹不进一丝寒风。故而整个洼地显得一片春暖花开。

山谷并不是空空落落没有人烟,相反,虽然隔得很远,但是风逐浪依然可以看清在这片生机盎然的山谷中肆意行走欢笑的人们。距离有多远,看的不太真切,然而,风逐浪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人们奔走之间传出的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

“风捕头,不想下去看看吗?”静立许久的千面郎君忽然开口,倒把风逐浪吓了一跳,刚刚被这处神秘的地方所吸引,都快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号讨犯,只不过,自己当职捕快多年,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对生人都会保持高度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自己对他没有了戒备。

这纷杂的念头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千面郎君足尖轻点,已然立地数米,半空中,他微微调了调自己的姿势,半俯冲的张开双臂,任由强劲的大风将他的狐裘鼓鼓吹起,如一张陡然张开翅膀的雄鹰般滑翔而下。

风逐浪无语地看了那“渐飞渐远的大鸟”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提气,也效仿千面郎君般,借着自己鼓起的大氅之势,逆风渐渐而下。

及至双脚落地,风逐浪才细细打量起脚下这个地方来。从军事方面来讲,此处地处低洼,周围又有高原雪山阻挡,理论来讲,出口应该只有一个,若作为军事用地,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易守难攻之地。

只不过,前提是有人能发现这个地方……

“叶哥哥,看我做的小蜻蜓!”话说也不过一会,附近行走的人群中便有人发现了他们,只不过,由于风逐浪是个生面孔,大人们都有些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不过,倒有两个胆大的小孩提着一个自制的竹蜻蜓颠颠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不错,有进步,比上次做得好多了,看来是真的很认真地跟陶爷爷学习哦!”千面郎君十分温和的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语带宠溺地夸奖道。

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孩子,年龄稍幼,有些腼腆地看了一眼被夸得洋洋得意的男孩一眼,羞怯地低下了头。风逐浪站在一边,很明显地看见男孩干净的额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刻字“奴”。

“陶笛,这是你做得?”千面郎君很自然地伸手拿过年幼孩子手中的一只草编蚂蚱,细细端详了一番,才微笑着十分认真地评价道:“恩,陶笛这次也有进步,不过,还是不够精细,你看蚂蚱腿部这里,就是这里……”风逐浪看着明明是逃犯的千面郎君如此温柔自然地在自己面前指导孩子的手艺,不禁有些晃神。

“哥哥,这位哥哥是谁啊?也是你捡回来的吗?”胆子稍大的男孩子见千面郎君细细说完,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拉着他的衣摆问道。

千面郎君一听顿时抬起头,十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悠悠回答道:“这个哥哥不是我捡回来的,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你们可以叫他风哥哥。”

一听“叶哥哥”说完,那胆大的男孩立马跳了过来,拽着风逐浪的大氅就要往身上爬,还边爬边问:“哥哥,哥哥,你是怎么认识叶哥哥的?你这衣服好漂亮啊……”

风逐浪手足僵硬地抓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男孩,表情讷讷地看着一旁好整以暇的千面郎君说不出话来。

见风逐浪如此窘态,千面郎君不由舒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风逐浪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陶笛,去告诉宋婶婶,让他们今天晚上烧点菜,今晚我要宴请朋友。”千面郎君拍拍叫陶笛的男孩的小脑袋,柔声吩咐道。

陶笛点点头,看了一眼一旁依旧跟木头桩子似的风逐浪一眼,转身便跑开了。

千面郎君又细细欣赏了风逐浪此刻的情状一眼,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也慢悠悠踱步离开了。

风逐浪……

第二十四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

夜,慢慢黑了下来。莹莹的星星眨巴着眼睛静静地撒满夜空,熠熠生辉地注视着脚下欢歌笑语的人们。

“林哥儿,你来抓我啊!抓我呀!来呀!”风逐浪和千面郎君盘腿坐在火堆旁,一人提着一壶清冽的青稞酒,端着笑容默不作声地看着老人、小孩围着火堆唱歌跳舞,肆意玩耍。

又一个精致的锦囊砸到风逐浪身上,不远处则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半低着头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风逐浪无语地呵呵两声,真是……太热情了……

“想不到风捕头如此风流倜傥、令人着迷,这才半个时辰不到,我这无忧谷的大半姑娘都差不多给你抛了锦囊了吧……”千面郎君面色不变,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戏谑地嘲笑某人道。

风逐浪闻言苦笑了一声,天还没黑的时候,谷里的妇人就把火堆和食物给架了起来,酒也拿了好几坛出来。他则从开始到天黑,一直在陪谷里的孩子玩耍,或者说:被玩耍?

直到天黑,他好不容易觉得解脱了,哪只,才和大伙一起跳了个舞,就开始有姑娘不断地给自己抛锦囊,惊得到现在都坐如针毡、如芒在背。

“这酒喝着不过瘾,走,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去!”又坐了半响,千面郎君忽然开口道,站起身来冲火堆旁的人们说了句:“你们接着玩!”转身就走了。

风逐浪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地也跟了过去。

谷里靠近东南方的地方有个地势较高的土坡,站在上面能很清楚地看清下面的情况。千面郎君把风逐浪带到这里,就说先去拿酒,让他在这待会。

风逐浪也不讲究,席地就坐上去,看着脚下载歌载舞的人们,心中百转千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身为捕头的自己跟着逃犯来到了他的老巢,竟然还跟他称兄道弟、喝酒聊天起来,跟多少年的老朋友似的。

风逐浪还在发呆,千面郎君已经一手提着一探酒,肩上扛着一个大木盒阔步走了过来。

听见脚步声,风逐浪也回了神,起身接过一壶酒。也不等千面郎君坐下,兀自揭开盖子就喝了起来。

千面郎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以为意,干脆也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一声不吭地喝了起来。

一时间,只听见酒划过口舌的汩汩声。

“爽快!”千面郎君哗一下把酒坛放下,抬起手臂擦了一下满是酒水的嘴巴,满足地大叫了一声。

“砰!”一声沉闷过后,是风逐浪放下酒坛的身影。

“谷里的这些人,都是哪来的?”仿佛喝完酒壮了胆,风逐浪转过头盯着千面郎君粗声粗气地质问道。

千面郎君挑了挑眉,“风捕头如此明察秋毫,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听到千面郎君的肯定,风逐浪反而整个人沉默下来,拾起刚刚放在地上的酒坛,又往嘴里使劲倒了一口。他想起刚来时看到的孩子,那个叫陶笛的孩子,额头上明显刻着“奴”字的印记,那很明显是流放边疆的犯人家属或者奴隶的字样,整个下午,他都能看见好多的这样的人,有老人、妇女、小孩,然而,整个谷里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青壮年的男子。

风逐浪又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这些人,都是被自己眼前的这名逃犯所捡回来的颠沛流离、受尽苦难的人们。

风逐浪不说话,千面郎君倒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

“……小夏,就是你那个做竹蜻蜓的孩子,他父母都是这附近种田的农户,西夏与大宋交战时,他父母就死在了咱们大宋士兵的手里,只是为了他们家里的几只鸡,我赶到的时候,那对夫妇已经走了,小夏还在那些士兵的手里……”

“还有,那个,李叔,他以前是个大夫,就在熙州附近,有一次给刺史治病时不小心扎痛了他,等病一治好,就把李叔的腿给打断了,扔到了关外……”

“……你是不是看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青年男子?”

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千面郎君忽然转头看着风逐浪开口道。

风逐浪没有做声,兀自喝着酒。

“其实我也是被人捡来的。我捡来的时候,大概只比小夏大两三岁的样子,恩,大概,这么高……”千面郎君说着,想了想,伸出手囫囵地比划起来。

风逐浪哂笑了一声。

“当时,谷里也没有这么多人,恩,其实,就三个人,刘叔、李婶还有我。”也不管风逐浪有没有理他,千面郎君像喝醉了似的,大着舌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可是,刘叔却被我害死了……”低着声音说了好久,千面郎君似是说道了伤心的地方,忽然哑着嗓子喊了出来,“都是我,非要报仇,才害死了他,都是我……”喊着喊着,千面郎君又使劲倒了一口酒到自己嘴里。

“你们都说我偷了朝廷的贡品,什么贡品,什么偷,那本来就是我的,我家的!”千面郎君继续喝,顺便打了个酒嗝儿……

倒是风逐浪一听顿时一惊,他知道这次被盗的贡品只有一件,是对精钢打造的双锏,也是多年前在西夏与大宋交战时为国捐躯的叶春芝将军的兵器,这次西夏朝贡,特意将叶将军的武器作为贡品还了回来,朝廷还打算封存起来。只因为,那次战后,由于战败,朝廷派出的监军害怕追究责任,将战败的原因全部推倒已然身亡的叶将军的身上,惹得帝上震怒,故而导致叶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虽然后来查证得知,此乃监军推脱之语,然而错已造成,叶家已然没有了一点血脉,朝廷就是想补偿也没有机会了。千面郎君这么说,难道……

“哼,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姓叶,我叫叶守亨。”平平淡淡的一句,却令一直心绪不宁的风逐浪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是叶芝春将军的儿子,叶守亨?!”风逐浪不可置信,叶家满门抄斩,叶守亨作为叶将军的嫡亲儿子,怎么都不可能被放过啊!

“哼,”叶守亨斜了大惊失色的风逐浪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地解释道:“我也希望我死了,那样,我就可以不用一个人在这世上煎熬。”

原来,定川寨之战时,叶守亨虽然只有七八岁,然而十分崇拜父亲,故而战前贿赂管家,偷偷化妆为一名小兵跟了过去,而家中那名“叶守亨”,却是他本人的书童所扮。然而这一跟随,虽抱住叶氏血脉没有彻底灭绝,却也让他看到了父亲最惨烈的一面。

庆历二年春,叶芝春应诏讨伐西夏军,改任泾原路行营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在副都督总管葛怀敏的带领下,与西夏军大战于定川寨。因兵力悬殊,地域险峻,葛怀敏、叶芝春等14名将、帅在战役中血洒沙场、尽忠报国,西夏军亦受重创。叶芝春随从军旅的护卫将其在血泊中的遗体抢出,历经数千里,运至罗田石桥镇,归葬于罗田县石桥镇汪滋基凤形地。

由于年幼,再加上兵荒马乱,叶守亨还没有靠近父亲,就被往来的士兵挤出人流,没多久便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然在无忧谷中,原来当时人多杂乱,又没有人认识自己,加上年幼身小,整个人被挤到一旁的雪堆里而无人发现,被路过的刘叔给捡来回去,但由于在雪中已经冻了一天多,当时他的身体严重受到损害,几乎无法离开温暖的无忧谷。

后来的后来,等到他终于可以出谷的时候,父亲早已被定罪为叛将,叶家已然满门抄斩,消息传到关外,西夏官员弹冠相庆,而他自己却跪在父亲离去的地方,久久说不出话来。

都死了……

后来就很明显的,他慢慢在刘叔身边长大,一边练习叶氏武学,一边学习刘叔所教授的武功,学武,自然是为了报仇。

只是,当时的监军由于推卸责任,其后被认为刺史,或许是害怕有人寻仇,刺史府中守卫森严,这也直接导致其后他的报仇失败,刘叔为了救他而身亡刺史府。

死之前,刘叔要他对着他的尸体发誓,永远不得再去报仇,一定要好好活着。他虽痛,却还是答应了刘叔的要求。

或许的苍天有眼,他安葬刘叔没多久,便得知叶家之案被重审,还了父亲一个清白,然而,这一切对他而言,又还有什么意义了?叶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回谷之后,他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个月,直到李婶忽然得病,他出外寻医买药,捡回了无忧谷的第一个孩子……

“人太多,谷里的粮食那时还没长起来,”叶守亨喝了口酒,慢慢说道:“那么多孩子,还有老人,他们都要吃,他们都要活下来,没办法,我就只好出去偷了,”说着,叶守亨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我死后,见到我老爹,他会不会怪我坏了叶家的名声。”

风逐浪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一旁的锦盒早已被打开,里面赫然放着的就是叶将军征战沙场、建功杀敌的兵器——双锏。在如此静谧的黑夜,如同染血的战士般,默默地注视着身边的两人。

“咕咚……”却是叶守亨撑不住酒量,终于醉了过去。而原本抱在怀里的酒坛也骨碌碌地滑到了一边。

风逐浪一动不动地看着脚下慢慢散去的人群,不远处,烛光也亮了起来,老人和妇女都回了家,只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已经兴致不减的围着快烬的火堆兀自追赶嬉闹。

“咕哝。”最后一口,风逐浪一把扔掉手中的空坛,唰一下拿起放在一边的锦盒,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千面郎君。”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般,已经醉死过去的叶守亨忽然翻身,嘴里咕咕哝哝地“嗯”了一声。

转过身,风逐浪抬头看着头顶温润柔和的月亮,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

……

“讲完了?”青衣淡淡地看了一眼依旧沉湎在回忆中的某人,不咸不淡地问道。

“恩。”风逐浪摇摇头,右手轻轻按到挂在腰侧的锦盒。

“讲完了还不滚!”忽然,青衣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

风逐浪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女人。

“不是吧?又赶人?你这是过河拆桥懂不懂?你……”风逐浪还在垂死挣扎地辩驳道。

青衣已然抄起桌上的杯碗盘筷,没头没脑地朝他扔了过去。很有经验的,风逐浪变躲边闪,猫着腰迅速退出已经一片狼藉的厅堂,牵起马鹏的黑云就跑了开去。

……

哒哒的马蹄渐渐远去,慢慢地,便消失在耳边。青衣站在半阖的大门旁,抬起头来,看着清冷的天空,慢慢渗出微薄的亮光。

第二十五章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

厅内忽然响起稀稀疏疏的衣衫摩挲声,青衣没有回头,微微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碗碟相碰的叮叮声也悦耳地响了起来。

“他便是上世的耿介之么?倒是没什么变化。”桑娘一边收拾一片狼藉的饭桌,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青衣。

“是啊,哪怕变了容貌、身份,还是阻止不了他向往光明的心啊!”话带怅惘,却不知怎的让人听出一丝眷恋。

“我观他六魄虽齐,但三魂已有松动的迹象。该是要准备炼制聚魂丹了。”由于上世亲眼所见青衣采撷月夜幽兰,再加上其后她的本体被种在青衣生活的附近,所以很清楚他之间的纠葛和月夜幽兰的作用。

“恩,我会尽快准备的。到时还得麻烦你帮忙看顾一下拾味居。”青衣表情淡淡地,已经害你一世,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经受魂魄离体之苦。

……

一宿未眠,再加上心绪波动,天还没大亮,青衣就十分自觉地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直接罢工了。而等到鹦哥和胡为他们起床,青衣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厨房里飘来阵阵幽香,鹦哥揉着眼睛一步一挪地朝那边走去,唔,姐姐做什么早膳呢?这么香?及至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房内正往砂锅中加入葱段的桑娘之后,瞌睡瞬间就跑了,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她。

“青衣说她今日休息,让我来帮忙做菜。诺,这是五味肉粥,炊饼在蒸笼上,端出去吧。”桑娘语调温柔地对鹦哥说道。

鹦哥看着动作熟稔地准备汤食的桑娘,张大嘴巴不能言说,反而讷讷地接过桑娘递过来的砂锅,动作僵硬的端了出去。

青衣姐姐这是生病了?不可能啊?那是罢工了?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吧?桑娘给我们做饭诶?诶?天哪!

鹦哥脚步僵硬地将砂锅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呆呆地坐在一边寻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胡为和阿三两人,见桑娘把早膳要用的碗碟勺筷端了过来,没有半分惊讶地接了过去,一人盛了一碗粥,拿起一个炊饼就吃了起来,当然,这无良的三人没有一个叫鹦哥吃饭的。

故而而等鹦哥回过神时,那三人早已吃的肚饱腰圆,满足地踱步干自己的事去了,而桌上,只剩下半个不知道谁吃不下而剩下的炊饼,还有半碗已经快要干掉的汤……一阵风吹来,原本就凉掉的汤瞬间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啊!我还没有吃!你们这些混蛋!”鹦哥总算反应过来,一阵堪比狮吼的咆哮从后院刮过,惊起院内无数花鸟虫兽……

某房间床上,青衣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鹦哥真是太吵了,随即,拿过一个鹅毛枕,唰一下压自己脑袋上,接着睡……

巳时末左右,食居里便开始来人。桑娘掂量了一下厨房剩余的菜种,决定今日以套食为主,即全食而非单点。

烂蒸同州羊羔,灌以杏酪,食之以匕不以箸。南都拨心面,作槐芽温淘糁。以襄邑抹猪,炊共城香稻,荐以蒸子鹅。吴兴庖人斫松江鲈脍,即饱,以庐山康王谷水,烹曾坑斗品茶。

又点了一下厨房和地窖里的货食,桑娘满意地点点头,挑挑拣拣开始制作起来。

而厨房外,鹦哥拿着桑娘给她留着的炊饼和粥汤,欲语还休地看着青衣禁闭的房门,姐姐,你快别睡了啊!我都被他们欺负死了!

五月,天气慢慢变得暖和起来。外出的人们也开始脱掉笨重的大衣夹袄,换上轻薄的春衫,任凉风习习吹来,带有一片片涟漪似的梦。

下午的时候,食客们都慢慢散去,高悬的太阳不冷不热的炙烤着人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鹦哥打扫好大堂的地面,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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