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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请自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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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暗自松了口气,如此看来,他并未看出他们的原身。
“你是谁?”鹦哥黑着脸看着墨泽,看刚才的样子,此人来这已经有一会了,自己几人竟然没一人察觉,而且,虽然看不出此人的修为,但鹦哥还是潜意识地感到此人十分危险。
“我是墨泽。”墨泽还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几人的敌意,不过,估计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鹦哥默契地看了一眼胡为和阿三,又瞄了瞄静立一边面沉如水的青衣一眼,掌心忽然闪出一道火红的光羽,无声而迅速地朝着墨泽射去,与此同时,从胡为和阿三身前发出的两道白色和黄色的光剑也瞬间出现在墨泽身边。
青衣在一旁捏紧了手指。
仿佛一阵风过,三道光剑刚刚碰上墨泽便如同被吸入了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墨泽还是嘴角噙笑,双眼微眯地看着他们。
青衣心一下沉了下去,此人修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神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后院里静悄悄的,五双眼睛都各有所思地互相望着。
良久,只见墨泽脸色忽然红了一下,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你们也太客气了,耗费法力为我取暖,太不好意思了~”
众人……
青衣最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估计脸皮厚的天雷都打不穿的男人一眼,平静地转身往厨房走去。
“来者是客,胡为,你们把地上的孢子和山鸡处理一下,鹦哥,去地窖那些生姜、八角上来,阿三,把炉子燃起了,顺便蒸上几个馒头。”
“是,小姐。”阿三面无表情地答完也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只有鹦哥走之前恶狠狠地瞅了墨泽一眼,胡为跟阿三一样,看都没看墨泽一眼,就过来拖墨泽脚边的孢子和山鸡。
墨泽看着院里各自忙碌的众人一眼,眼中笑意更甚了,这次真是碰到宝了,如此聪明有趣的小姑娘,明知自己的身份依旧不卑不亢,做事也如此进退有度,聪慧却不死板,如果这姑娘以后待在天界,自己的日子肯定会有意思很多啊!
青衣如果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吸引了这个变态,她肯定会在见到墨泽的第一眼三跪九叩地膜拜下去,深深表达自己的畏惧和敬仰之情。
之后一个月,墨泽一直死皮赖脸地呆在拾味居里,没事就逗弄青衣他们,惹得那段时间鹦哥总是处在暴走边缘,跟个炮仗似的,稍微两句就会点燃,食居里的客人都不敢大声说话,青衣担心这样下去把客人都吓跑了,就让鹦哥回后院帮阿三打下手。
而墨泽一看前厅无人,十分自觉地走马上任,但是他本就生得面若桃花,再加上一身名贵的锦袍,他“跑堂”那些天,店里的客人都以为那是青衣的思慕者,而每每有人问及墨泽,墨泽总是红着脸,低着头揪着衣角不说话,气得青衣炒菜常常丢很多辣椒。
不过万幸的是,这人或是失了兴趣,一个月后就施施然离去了,走之前还十分感激地对青衣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等等,而那时青衣只想着他赶紧走,也没在意他说什么。谁知他走的第二天,就有一只灵力幻化的鸟儿循迹而来,此后每晚一只,从不间断,不论青衣怎么设置结界,那鸟儿总有办法进来,到如今,青衣都已经麻木了,来就来嘛,不就是念念经嘛,那就念去呗,总比墨泽在这强。当然,如若碰到青衣心情不好,那来念经的鸟儿还没开口,就被捏死在青衣手中,就如同今天这样,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第四章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
“娘,这是青衣姐姐今日给的桂花钱。”
“诶,”芸娘直起身,将被浆洗水冻红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接过官生手中的六枚铜钱,“官生,娘给你留了点米汤,估计还没凉,赶紧喝了去,喝了就回书房念书,你爹今天晚上要是回来考你……”说到自家相公,芸娘原本呆板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爹昨天晚上回来没?”像是不耐烦再听下去,官生急急地打断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
芸娘是个老实的,也没反应过来儿子说在反问她,只是被打断后讷讷地答了声“没。”看儿子皱起了眉头,又赶紧补充道“你爹今天晚上肯定回来的,你好好背书……”敢情芸娘还以为官生是担心父亲不归无人考察功课而着急地辩解。
“我知道了,娘,那我回房读书了。”官生转身向书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着桂花树下那个为了全家生计使劲浆洗的瘦小身影,不由自主地喊道“娘……”
芸娘听见儿子叫她,还以为有什么事,赶紧扭过头,“官生,啥事啊?”
官生看着母亲疑惑地脸庞,张口结舌了半响,终是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碎石,闷声答道“没事,娘。”说罢似身后有人追赶似的跑进屋子。
那不是真的?娘这么好?这么勤快?爹爹怎么会再娶别的女人,官生现在小小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卖菜刘婶的刘婶不怀好意(阴阳怪气)的话“官生啊,听说你爹要给你找个姨娘哟!说是飘香楼道姑娘呢,长得可俊了,啧啧,听说那身段,是个男人都被勾了魂,就是女人,都嫉妒,你呀,回家提醒你娘,也有个准备,这种女人可都是被男人放心尖尖的,唉,都是苦命的女人哟!……”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对,肯定是刘婶骗我的……
芸娘看着儿子突的往屋里冲去,不由好笑“这孩子……”
“咳咳,”屋子右间忽然传来老人沉闷的咳嗽声,芸娘脸色一变,赶紧站起来,提起裙摆急急小跑过去,“娘,有没有怎么样?喝点水。”
“没净手就来给我喂水,是想毒死老太婆我么?”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夹杂着老人粗哑的责骂,“是,是,娘,我马上去洗。”
“还洗什么洗,想让老太婆渴死,还不快把水递来,”老太太不耐烦地骂道,“没教养的女人……”
……
官生捏着笔,听着隔壁每天必有的对话声,定定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屠户的女儿就是没教养……我们老爷可是做过官的,那是书香门第,……我儿子将来也是要做官的……
“阿三,去杂间拿两个竹篾出来,”青衣算了算,又回屋里取了一把大剪刀和一把小金剪,自言自语道。“差不多这些就够了。”点点头,才将东西放到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就听见食坊门外的吵闹声,不一会声音由远及近,直至面前,青衣无奈地叹了口气。
“臭狐狸,你昨儿个没吃饭啊,几步路都走不动啊!”鹦哥鄙视了看了眼身后走路慢慢悠悠的男人。
说是男人也不对,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量也只比同龄男子略高,然其体态修长,眉眼如画,狭长的双眸间波光流转,虽说年少青涩,但望之顿生一丝妩媚之意,不由地叫人失神。
少年像是没听见女子叫喊似的,也不做声,自顾自地漫步前行,瞧也不瞧黄衣少女一眼。
半天不见声响,鹦哥回头一看顿时气炸了肺,冲过去就要拧他的耳朵,才伸手,少年脚步向左一错,身子微挪,迅速伸出右脚,等发现少年使绊子,鹦哥已经收不住脚,一声清喝之后只好拔地而起,在空中略一转身,快速从左臂花篮中取出一枝桃枝向少年疾射而去。
疾速而去的桃枝仿佛碰上了光罩,忽然停在了离少年脸颊数寸的空中,鹦哥不甘心地嘟嘟嘴“姐姐!”折身取下花枝落地。
少年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规规矩矩地走到青衣面前。
青衣接过鹦哥手中的花篮,漫不经心地扒拉几下,也不搭理他们,只是浅笑着看着阿三“阿三,我们几个来这人间多久了?”
“小姐,自唐懿宗十年至今,已有一百七十九年了。”阿三依旧木着脸,笔直的身躯像枯死的树干似的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青衣似十分惊奇般轻呼一声,“都快二百年了!”说完神情颇为沉重,“原来已经二百年来,看着你们这么打打闹闹,我还以为我们才到人间。”
语罢十分感慨看着他们,“还记得刚到人间那会,由于不懂规矩不知闹了多少笑话,还惹来不少麻烦。”青衣顿了顿,“而今看着你们这般嬉闹,仿佛看到了当时邻家的那两个不懂事胖娃娃,现如今百年早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是和当年那般天真可爱。”
仿若一阵风过,院子里的花草忽地左摇右摆起来,俯仰之间花叶摩挲,悉悉簌簌,似乎在嘲笑谁似的。
鹦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低着头死死看着脚尖,自觉十分羞愧。少年也无声响,只是原本不屑的眼神变得平和,白玉似的小脸显出一丝赧色。
“好了,这都谁家的小媳妇,杵那干嘛,还不过来帮忙。”青衣没好气地扫了他们一眼,心里默默祈祷这两小祖宗好歹消停两天。
“鹦哥,去我房间拿两块素净的棉布出来……”青衣取出竹篮里的桃枝,整齐地平铺在石桌上。
“是。”鹦哥忙不迭地点头,连连朝房间走去…
“胡为,你……”青衣刚开口,只听鹦哥好像想到什么忽然“啊!”了一声,不由吓了一跳“怎么呢?一惊一乍的。”
“姐姐,等会。”鹦哥边说边转身快步走到院角的水井旁,右手轻拂,迅速将水引至井边的木桶。
“嘻嘻,姐姐,今天早上我们去河堤折桃枝的时候发现河里突然出现好大一个鱼群,全是鲤鱼,都个挨个得挤在一起,白白胖胖,呵呵,”说到这里鹦哥傻笑了一下,“然后我就想,这几日咱们食牌上一直都是面啊,鸡啊,好像很久都没有挂鱼牌了,我看那鱼长得好,又多,就弄了几条回来给姐姐做菜。”说完从袖里拿出一个细颈的青瓷瓶,对着装满水的大木桶微微斜侧,顿时,一条条肥嘟嘟、胖乎乎的鲤鱼争先恐后地从瓶内飞跃而出,“噗通”“噗通”得落入水中。
“呵呵,几条?”青衣望着似乎没有止境的“飞鱼”一眼,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你这是把那群鱼都弄回来了吧!”青衣一挥手,将正在“飞鱼”的细颈瓶弹入鹦哥袖中,“好了好了,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今晚赶紧放回去。”
“为什么啊?”鹦哥十分不解,到嘴的“鱼”怎么就不要了。
“这些都是汴河下游初春时分到上游繁衍后代的鱼群,一年一次,以保证鱼族的繁荣,你这一下子怕是捞了它们的一半,你让鱼族还怎么活?”青衣扶额,一想到日后鱼族长老泪眼涟涟地跑到她门前哭诉,顿时就头疼不已。“算了,别今晚了,你现在就隐身出去把这些鱼给放回去。”
鹦哥张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青衣挥挥手,一句话将她憋了回去“你要是不怕下次游湖时被鱼群掀船拖下来,你就今儿晚上再放。”
鹦哥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一半,谁都知道,没有哪个长毛的鸟喜欢到湖里“洗澡”,哪怕如今她早已非普通鸟类,但恶水的天性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想到这里鹦哥不由跺跺脚,转身消失在原地。
青衣长呼一口气,定了定神。
“阿三,你去把今日官生送来的桂花清分一下,有损伤的和开盛的同上次的一样,放竹篾里铺开放到屋顶上晾晒。好点的桂花蕊就清理一下装起来,用谷物封口,防止花精流失。”
安置好桂花,青衣思量了一下,对胡为道,“胡为,现在这里有两把金剪,金克木,你一会就用这把大金剪将小桃枝从这些枝干上剪下来,下手轻点,不要把桃花从桃枝上振下来,然后铺放到棉布上。切记平铺,不可叠放。”青衣眯眯眼,嘴角愉快地勾了勾,“我来剪桃花。”话音刚落,胡为已拿起金剪飞快地剪起桃枝来,一时之间,只听见剪刀并和的“咔嚓”声,青衣笑了笑,低下头一朵一朵地剪起桃花。(来首写桃花的诗歌)素雅的小院一下子变得鲜艳起来,粉嫩的桃花和着清风婀娜地在浅绿的桃叶翩翩,而不远处馥郁的桂花在房顶的日光照耀下辉映出一片堂皇的金色。胡为不经意地抬起头,只见阳光穿透耳际,在眼前女子柔和的脸庞上投下温柔的弧度。胡为稍楞,微不可见勾勾唇,一抹暖色如流行般划过眼迹。
……
“好了!”青衣轻舒口气,眯了眯微涩的双眼“胡为,你现在找个背光的地方把这篾桃花放起来,记得不可有过多水汽,自然阴干即可。”
“叮呤叮呤……”青衣怔了一下,站起身来,“来客人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而此刻后院门口上,一只“叮呤”作响的青铜铃铛瞬间也没了声音。
……
第五章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秦姑娘。”虽说已近巳时,然而初春的温度仍旧如刚划开的坚冰似的分外刺骨,青衫男子轻轻抖了抖衣摆,仿佛要抖掉从门外带来的寒气似的。
“林公子早。”青衣抬起头,浅笑着从半人高的柜台后走出。
青衫男子微微颔首,忽然似有所觉般轻嗅一下,“秦老板今早儿可是去了河堤?”说完眉眼含笑地望着青衣。
青衣不禁莞尔,“林公子可是嗅到一股桃花香?”
林泽远点点头,有些讶异地看着青衣,“听姑娘口气,似乎今早儿并未去过河堤?”言罢似是又怀疑自己的论断般向前走了一步,闭上双眼鼻翼微动。
青衣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顺手接过阿三送来的热水壶,缓缓将热气腾腾的沸水倒入桌面的茶壶。“春岸桃花水,云帆枫树林。青衣虽知三月桃花娇美,但我今早儿确实未曾去过河堤赏桃。不过,”青衣顿了顿,稍敛衣带半坐到男子对面,“今个儿早上我的丫头倒是去河堤折了几枝桃花回来,我看其生得可爱,忍不住拿手上把玩了一番,可能一时不察染上了几屡桃花香,我自己还没觉得,倒是公子一来就发现了。”
林泽远俊秀的脸上此刻已布满红晕,“秦姑娘,在下……在下无意冒犯,只是……”
青衣“噗哧”一笑,“公子多虑了,我只是感叹什么味道都瞒不过林大夫的鼻子。你……”青衣用手勾了勾头发,别有意味地瞟了一眼林泽远。
林泽远一听更是尴尬,然而过了一会就反应过来,“敢情秦姑娘拿在下开玩笑了。”
青衣又笑了笑但并未接话,抬手拿起刚泡上的茶壶起身给他斟茶,“早春天寒露重,公子还是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林泽远微怔,随即托起刚泡好的茶盏,右手揭盖轻拂,浅浅地啜了一口,“一杯晴雪早茶香,午睡方醒春昼长。”
“是啊。”青衣也点点头,素净的双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瓷杯,良久,似有所思般抬起头看向林泽远,“然不论桃香茶香,皆不及公子身上一缕药香。”
林泽远一愣,原本准备送到嘴边的瓷杯一下子停在半空,过了会,仿佛不知所措般慌乱地把手中的茶盏搁回桌上,白皙的俊脸上再次爬满了红晕,看着青衣张嘴结舌半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衣暗笑一声傻气,摇摇头十分正经地告诉他:“公子虽为大夫,然更是林氏药铺的当家,为商逐利,但公子每月初六、十八无偿为城里的百姓义诊,且开方抓药,分文不取。与林公子这承载着仁义纯善的药香相比,我这些奢华浮夸的桃香茶香,又有何道哉?”
林泽远才听就颇为尴尬地发现自己想岔了,不由暗下责骂自己登徒子,然而听完青衣所言,顿时觉得心下一暖,虽然自己此举并不索求任何回报,然而能有一人如此高义地肯定自己,林泽远不由地十分感动,当下起身敛裾,拱手俯身给青衣施了一礼。
青衣迅速起身,肃容屈膝还其一礼。
“公子今日也来得巧,早上鹦哥折的桃枝还有一些,我正想用它做一道桃花鱼,不知是否有幸邀请公子为今天这道菜品鉴?”青衣静静站在桌边,有风从门外吹来,轻轻袅袅。
林泽远眉眼舒展,微微一笑,躬身又还一礼:“是在下的荣幸。”
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日头已攀上天空正中,金黄的光线一点一点不遗余力地清除晨露留下的寒气。
青衣抬手擦了擦额角,望着人声尽去的大堂,微微笑了一笑。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吧。不求荣达,但求心安。
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青衣走到柜台后面,开始整理今日的账簿。没过多久,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蹬蹬”的脚步声,青衣勾勾唇,提笔写下今日最后所需一样支出,“回来了?怎么还个鱼都这么慢?”话音才落,青衣就愣住了,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鼓着腮帮子的鹦哥,只见其出门前白白净净的右脸上,此刻清清楚楚地印着一块红红的鱼尾印子。青衣忍不住掩唇而笑“我让你去还鱼,又没让你找鱼打架,你这是如何弄的?怎么还被鱼扇了一掌?”说完又不由自主地笑个不停。
“姐姐!”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一眼,鹦哥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是你!不然我怎么会被那个死肥鱼扇了一尾!”鹦哥嘟起嘴,指着右脸上的鱼尾印子,十分不满地瞅着青衣。
“好了好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青衣拭了拭眼角,这孩子,送个鱼都能整出事来。
“我不是去送鱼么,才到河堤就发现人特别多,我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人类虽然看不见我,可我要是把这群鱼就这么放回河里,铁定会吓着他们,然后又妖怪妖怪的瞎叫唤了。”说到这里鹦哥停了下来,柳眉倒竖地瞅着身前边听还边偷瞄自己右脸朱唇含笑的姐姐。
青衣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恩,今日是桃花节最后一天了,想必那些公子哥们都想趁着桃花未谢前去河堤邂逅佳人。”言罢有些无辜地看着鹦哥,“没了么?”
鹦哥磨磨牙,咬牙切齿地继续讲:“没办法,我又不想下水放,就只能等啊,等啊,到午膳时分,那群人终于都磨磨蹭蹭地走了,我就赶紧跑到今早抓鱼的地方,刚拿出瓶子准备把他们放了,忽然感觉有什么缠住了我的腰,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滑滑腻腻的鱼须,敢情剩下那群鱼从我早上离开就没有走,刚刚看我回来就想把我拖进水里,可恶!”
青衣默默道:“你拿个瓶子在河边徘徊半天,那群鱼估计早就看见了,你又趁人走跑过去,他们肯定以为你又要抓鱼,不拖你下水才怪,唉……这倒霉孩子……”
鹦哥骂了两句,又接着讲,“我哪能让他们抓了,揪着那根粘不拉几的胡须就给拽了起来,敢情就是一条臭鲶鱼,我抓着它的胡须就把他扔回去了。哼!”鹦哥扬扬眉,青衣却是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你这到底是去干嘛的啊!
“后来我就拿起瓶子,照着那群鱼就砸了过去,嘻嘻,你没看到,那些傻鱼都被自家鱼砸得直翻肚皮,可好玩了!”
鹦哥眼睛亮晶晶的,青衣却是眼角微搐。
“然后……”鹦哥撇撇嘴,似的十分不屑,却又有些愤懑,扭曲着一张小脸,“然后”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青衣瞅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接道:“然后,他们领头鱼就飞起来甩了你一尾巴?”
“姐姐!”鹦哥一下嘟起嘴,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青衣。
青衣干笑两声,忽然有人接话道:“蠢货!”青衣一听暗自庆幸,祸水东引啊,又有些头疼,这两小祖宗!
“死狐狸!你说什么!找死是不是!”鹦哥一听果然不再缠着青衣,跳起来就冲着胡为跑过去。
忽然十分不屑地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就上楼去了。
“你给我站住!臭狐狸!站住!”鹦哥挽起袖子,两步化作一地追了上去。
青衣苦笑一声,真不知阻止是好,还是不阻止好,叹了口气,低头看账簿去了。
过了几日,惨白的日头不知何时已然爬上半空。
青衣又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官生现在还没来吗?”鹦哥挑挑眉,“这都晌午了。他家没桂花了吗?”想了想又接了一句,“我们这桂花都多到没处放了,没有最好了。”
青衣听了也不答话,只是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老板娘,再来盘酒醋白腰子!”
青衣笑了笑,柔声答道:“好的,客官稍等。”
……
“诶,听说王秀才要娶妻了?”蜡黄脸的拿筷子敲了敲盘弦,压低声音道。
“娶妻?他不是早娶过了,儿子都快十岁了!”胖汉子灌了口酒,傻愣愣地接了句。
“那是以前的,现在又要娶了。“蜡黄脸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围,只见许多食客都停下筷子看了过来。
“又要娶?”胖汉子依旧愣愣地,饶舌般又接了一句。
蜡黄脸满足地唑了一口小酒,神在在地说道:“可不是,这次可是飘香楼的姑娘!”说道飘香楼,周围的男人不约而同地“唏嘘”起来,脸上出现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淫邪表情。
“听说啊,那姑娘还是个清倌!”
“清倌?王康他就一穷鬼,吃饭都靠他婆娘养活,哪有钱买个清倌?”一个圆脸男人“咕哝”一声吞了口酒。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蜡黄脸得意地昂起头,“他家听说有一方祖传的砚台,值好几十两了,这次为了娶这娘们,都拿铺子里卖了。”众人又是“嘘”的一声。
“要说这飘香楼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这都还没进门,就让嗜书如命的王秀才把祖宗留下的砚台都卖了。等了进了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那王秀才估计连书都不想读了……”说着一副心照不宣地神情嘿笑两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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