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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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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说地都不利索,庞玉心中大定,更是得意。暗想什么张须陀,裴仁基算个屁,老子今天出了奇计,只用一杯小小地毒茶就擒住了声名赫赫地萧布衣。
    武功没用,势力没用,脑子才是最有用!庞玉心中暗道。这次自己功劳最伟,萧布衣如果授首,右骁卫大将军的位置说不定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我怕想反的是萧将军你吧?”庞玉轻叹声,故作惋惜状,“想裴将军声名赫赫,擅以假仁假义收拢人心,圣上颇以拿下你为忧。可张将军出马,焉有不得手的道理。你统领的大军如今在下邳,估计早被杨大人劝服受降,现在你的心腹之将裴将军也是弃暗投明。手下精兵无一谋逆,忠于大隋。张将军兵不血刃地瓦解了这次谋逆,萧将军,你苦心经营这久,如今却是落的两手空空,不知道是何滋味?”
    萧布衣脸色巨变,颤声道:“原……来你们……早就开始算计我。”
    庞玉笑道:“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萧布衣,你威风也到了尽头。裴将军,还不把叛逆拿下!”
    裴行俨上前一步,萧布衣霍然起身,裴行俨慌忙后退,就算众刀斧手和兵士都是忍不住的后退,萧布衣威名赫赫。他们早有耳闻。
    庞玉也是忍不住地退后一步,发现萧布衣又是痛的弯下腰来,冷笑道:“尽是些没用地东西,我这毒药吃了,就算大罗神仙都是痛地受不了。萧布衣吃了毒药。又如何能动?”
    为了彰显自己的果敢,庞玉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见到大罗神仙飞了起来!
    萧布衣用尽全身的气力飞起来,落在庞玉的身边,连手带刀的放在他的肩头,痛苦道:“庞,庞将军……”
    “萧,萧大将军,何……事吩咐?”庞玉肚痛也害了传染般,感受到刀光地森然,差点跪了下来。
    萧布衣扑过来迅疾非常,让庞玉躲避的念头都没有。再说他正洋洋得意,哪里想到方才还不能动的萧布衣动起来比老虎还要凶猛。
    他听过萧布衣的厉害,可也仅仅限于听说而已。听说的厉害再厉害,终究还是比身临其境差了几分。
    众兵士面面相觑,上前又是不敢,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庞将军一招就已经落在萧布衣的手上。
    这里的兵士不是归庞玉统管,就是由裴行俨指挥,裴行俨不发令,庞玉被擒,众兵士群龙无首,茫然失措。
    “我……兄弟……周……周……”萧布衣结巴般地问。
    “快把周慕儒带过来。”庞玉见到萧布衣痛苦的样子,也替他痛苦,慌忙帮他说出来。
    周慕儒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五花大绑,见到萧布衣在此,不由大惊,“萧老大,裴行俨不是个东西,他老子来了,他背叛了你……”
    陡然见到火光处裴行俨就在不远,周慕儒并不畏惧,唾了口,满是不屑。
    裴行俨嘿然冷笑,“萧布衣犯上作乱,如今拒捕捉拿朝廷命官,大伙一哄而上剁了他,庞将军,你为国捐躯,我定当禀告朝廷……”
    “等等,裴行俨。”庞玉放声大叫道:“你若是敢派人上前,我定当禀告圣上!我有圣旨,你敢借机杀我?”
    萧布衣痛苦的脸上挤出笑意,“庞……将军……识时务……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庞玉为了保命,慌忙接道,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放了萧布衣有罪,可若是和他对抗,马上就是送了性命,这小子现在一无所有,不在乎再多杀自己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两害相权择其轻,保命要紧,倒也顾不得许多,“萧将军,我也是奉旨行事,并非存心和你为难。萧布衣还很痛苦,“让……他们……闪……闪……”
    “统统给我闪开。”庞玉大喝道。
    刀斧手倒是闪开。因为都是庞玉带来地精兵,听令于他。长枪手却还是围着。因为是裴行俨的手下。
    裴行俨还是犹豫,庞玉却已经望向裴仁基道:“裴仁基,快让你儿子带兵闪开,不然我会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裴仁基来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见状叹息道:“萧布衣,如今天罗地网,你能逃到哪里,放下庞将军,一切好说,如若不然……”
    他话音未落。萧布衣手上发抖,已经在庞玉地脖子上划了道小口子。
    伤口虽然不大,鲜血却是哗哗流淌,转瞬染红了庞玉的脖子。庞玉双腿发软,怒声道:“裴仁基,我有圣旨在身,你敢不听我说地话?!”
    裴仁基目光转向裴行俨,皱眉道:“行俨……”
    裴行俨阴沉着脸,挥手道:“全部退开。”
    长枪手闪到两旁,让出一条路来。裴行俨却是接马槊在手,寒声道:“萧布衣,你还不放了庞将军?”
    周慕儒早被松绑,奔过来到了萧布衣身边,怒骂道:“裴行俨,你还算个人吗?萧老大对你如此,你竟然狼心狗肺。”
    萧布衣做戏就做全套,向庞玉问道:“解药呢?”
    庞玉倒也光棍。“在我怀中。”
    萧布衣掏出瓷瓶,庞玉告诉了萧布衣用法。萧布衣本没有中毒,只是将瓷瓶放在怀中,顺便掏出了圣旨,只是看了眼,冷笑掷到裴仁基的脚边。
    裴仁基捡起圣旨,脸色却是阴晴不定。庞玉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他的确带有密旨。可并非针对萧布衣。圣旨上说的是,如果裴行俨不听劝阻,裴仁基如果有贰心的话,庞玉可以格杀勿论,杨广疑心甚大。不但要杀萧布衣。任何有叛逆瓜葛之人也是照杀不误。
    萧布衣和周慕儒一左一右夹着庞玉离开营寨,裴行俨却是挥手带亲兵紧紧跟随。
    裴仁基如今军中最大。喝道:“都去守住要道。”
    众兵士茫然失措,也不知道怎么个守法,乱哄哄地又是尾随裴行俨。
    萧布衣初始走地很慢,离开营帐后突然几个起落,带着庞玉已经没入黑暗之中。
    裴行俨振臂一挥,低喝道:“追。”
    他身法也是极快,身边跟着十数名亲兵,也是闪身没入黑暗之中。
    庞玉见到萧布衣跑的飞快,拎着他健步如飞,内心嘀咕,暗想萧布衣不是中毒,怎么如此勇猛,难道方才不过是做作?
    想到这里地庞玉暗自寒心,望着两旁倒飞的树木更是骇然,却还是强笑道:“萧将军,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追赶的声音渐渐远去,萧布衣一路南奔,已入山区,前方一片密林,他知道过了那里后还要过道谷口,然后才是淮河。
    终于止步下来,萧布衣目光森然,庞玉赔笑道:“萧将军,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将军。我妄想过来擒拿萧将军,实在是不自量力。不过小人一直听从将军的吩咐……”
    萧布衣目光闪动,也不多说,倒转刀柄在庞玉脑后一磕,庞玉软软的倒下去,无声无息。
    “萧老大,庞玉虽是其心可诛,但不见得最坏。”周慕儒还是忿忿道:“最让我痛恨的就是裴行俨,他是萧老大你一手提拔起来,可他却忘恩负义。我好心的前去通信,他见到老子和庞玉来到,居然喝令兵士把我抓起来。要不是庞玉准备用我来要挟你,他说不准都要杀了我。”
    萧布衣苦笑道:“大祸临头,什么样的表现都是不足为奇。不过慕儒,有时候你见到的不见得是真相。”
    周慕儒还是愕然,黑暗之处已经窜出十数人,为首一人正是裴行俨,他身后跟着十数名兵士,持刀拿枪。周慕儒大恨,裴行俨,你来送死吗?”
    裴行俨笑笑,望着萧布衣道:“萧将军,你在等我?”
    萧布衣点头,轻声道:“我既然来找你。当然会等你。”
    裴行俨心下感动,知道萧布衣这次明知圈套。却还是要来,对待他可算是器重之极,望了眼周慕儒,裴行俨歉然道:“慕儒,方才我也是迫于无奈,我独木难撑,要等萧将军,又要顾及家父,还要迷惑庞玉,只能让你受些委屈。”
    周慕儒恍然大悟。上前一拳击在裴行俨胸口,“好小子,你连我也骗过。”
    “若是连你都骗不过,怎么能骗过庞玉和家父?”裴行俨说到家父地时候,神色有些黯然,转瞬振奋了精神,“萧将军,这些人都是我地亲信生死弟兄,绝对靠得住。可叹我带兵两千,能带出来跟你地只有这些人。”
    萧布衣含笑道:“你我均在。不愁没人来投靠,有得有失再正常不过。你怎么说还带出十几人,我统领两万兵马,却只带出你一个人。”
    裴行俨苦笑,目光却是落在了庞玉的身上,“萧将军,这个人怎么处置?”
    “我留他在这儿,由你来处置。”萧布衣微笑道。
    裴行俨点头。毫不犹豫的出槊,一槊已经将庞玉戳了个对穿,挑起来摔到一旁。他力大无穷,庞玉诺大个活人被他戳穿摔出了数丈,空中鲜血淋漓,洒落一地,庞玉晕倒在地,直接毙命。甚至没有什么痛苦。
    “此人留不得,留下来对家父没有好处。”裴行俨苦笑道。
    萧布衣暗自点头,心道裴行俨考虑周到,有勇有谋,今日跟了自己。日后绝对算得上是左膀右臂。裴行俨杀了庞玉。一方面是考虑到庞玉以后可能嫁祸给裴仁基,斩除后患。另外一方面,却是考虑到向萧布衣表白心迹,他杀了朝廷命官,自然以后要和萧布衣一路,亡命天涯。
    “萧将军,现在怎么做?”裴行俨问道。
    萧布衣伸手一指,“我们穿过那片林子,逃出龟山再谋打算,张须陀还在附近,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不再耽搁,由萧布衣裴行俨带路向林子边奔去,萧布衣目光凝稳,虽是望着前方,却是耳听八方,突然间心生警觉,大喝一声,伸手重重的推开裴行俨!以,转瞬骇然!
    崩的一声响后,又是嗤的一声,一箭从密林中沛然射出,从他方才立足之地掠过,射到裴行俨身后的兵士身上。
    士兵闷哼一声,虽是奔跑,却被利箭止住了去势,带地后退。长箭从他背心穿过,转瞬射到第二名兵士的体内,再度穿出,射中了第三人的胸膛。
    利箭带出一抹地血痕,半空中满是妖艳诡异,从第三人背心穿出之后,没入黑暗之中,余势不歇。
    众人惊立当场,裴行俨立足,脸色也是大变。
    这种惊天的箭法,饶是他勇猛无敌,也是觉得心惊胆寒。
    虽不知道来者何人,裴行俨已经猜到对手是谁,萧布衣却是叹息一口气,“张将军,既然来了,怎么避而不见?”
    压低了声音,萧布衣凝重道:“行俨,一会儿你带慕儒逃命,我来引开他们。”
    裴行俨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张须陀虽猛,可他却也不惧。
    对于他来说,整日在战场刀口上行走,命只有一条,知道拼命才能活命,像庞玉那样乞讨求饶,只有送命。既然躲不过,他已经决定和萧布衣并肩对敌,哪里想到萧布衣让他先走,倒是难以抉择。
    密林森森,黑暗中有如怪兽耸立,众人见到同伴三人身死,被一箭射穿,都是冷汗冒出。密林中幽灵般的走出一老者,愁容满面,面容苍老,赫然就是张须陀。
    他手挽长弓,背负箭袋,虽是面对众人,却是如巨石盘亘,牢牢的堵住众人的去路。
    张须陀身边一人,手握长枪,鼻直口方,器宇轩昂,当然就是罗士信。
    “萧布衣,你实在逃地很快,狡猾的出乎我的意料。”张须陀叹息声,“只是到现在为止,我终于相信,你绝对是太平道倚重的天机,不然大水袭来,你何以轻易逃脱。太平道若非暗中助你,你早就死在迷宫。”
    萧布衣缓缓抽出长刀,刀光如水,“张将军,你相信与否,都已经无关紧要。萧布衣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回头之路。只是我想和你说上一句,萧布衣今日谋反,实在是拜张将军所赐,大隋要倒,也并非天命,而在人为。我不信天机,不信命数,我信的就是自己一双拳头,手中之刀,还有我地一帮兄弟。今日萧布衣不死,张将军迟早会后悔今日所做地一切。”
    张须陀脸上愁苦更浓,罗士信长声道:“萧布衣,你信兄弟,可这些兄弟转瞬都会为你送命!”
    周慕儒大声道:“送命也是心甘情愿!”
    张须陀却是望向裴行俨道:“裴行俨,你杀了朝廷命官,现在还有回头之路。擒拿下萧布衣,一切事情,我既往不咎。”
    裴行俨笑了起来,“你不咎,我倒是想会会天下闻名的张将军。”
    “是吗?”张须陀淡淡道:“那你放马过来。”
    裴行俨才要上前,萧布衣已经沉声喝道:“还不快走!”
    裴行俨再不犹豫,霍然出手,只是一把就抓住周慕儒地脖颈,斜斜的穿了出去,低声喝道:“走。”
    还有十数人紧紧跟随,萧布衣却是霍然转身,已经向相反的方向窜去。
    张须陀跺脚,心道萧布衣能屈能伸,逃命一流,若是今日放过,实在是后患无穷。顾不得再杀裴行俨,一溜烟的向萧布衣追去。
    裴行俨远远逃命,扭头望过去,不由放下周慕儒。
    周慕儒恨恨跺脚要追,却被裴行俨一把拉住。
    “放下,我没有你这样胆小的兄弟。”周慕儒挣扎道。
    裴行俨叹息道:“慕儒,你要是帮萧将军,现在就是想办法逃命要紧,徒死无益,浪费了萧将军地努力。若是死还不简单,现在需要的却是活下去!”
    正文 二四九节 联手
     更新时间:2008…12…27 1:27:36 本章字数:7739
    裴行俨说的没错,徒死无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活下去。
    可萧布衣却感觉到,他好像已经活不下去。
    他从来没有轻视张须陀,没有谁敢轻视张须陀,可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知道张须陀到底有多少实力,他从来没有逃的如此狼狈的时候。
    张须陀的实力有如碧海潮生,无穷无尽般。
    萧布衣先奔一步,如今体能几乎发挥到了极点。他算定自己逃命,张须陀必会追他,裴行俨虽也是谋逆,在张须陀的心目中毕竟差一些。
    结果如他所料,不但张须陀,就算是罗士信都追了过来。
    他奔跑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滚的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张须陀奔跑之中,还有余力射出了两箭。可萧布衣总是有种天生的本能,在张须陀松弦之际改变方向奔跑,总是和利箭差之毫厘。
    这种不知道天生还是后天的警觉本能,在他遇到得授易筋经之前就时常灵光闪现,在他勤修易筋经后更是敏锐。张须陀弓弦一响之后,神鬼难逃,可萧布衣总是能在长箭射出那刻躲避,竟然让张须陀无可奈何。
    张须陀心中怪异,只觉得萧布衣武功或许远不如他,但是单论这份机灵应变,触觉敏锐,已经是他前所未见。太平道每次都以天机起事,这天机却是总有异能,绝非无因。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更坚定张须陀铲除萧布衣的念头。
    张须陀武功超绝,可每次射出箭后,不但伤不到萧布衣,反倒和他拉开些距离,索性不再放箭,专心去追。他发力去追之下。罗士信很快的被他抛在身后,却是慢慢的缩近了和萧布衣的距离,追到山脚之时,已经了萧布衣的身后。
    惊异萧布衣耐力之强。奔跑之疾,张须陀脚下用力,纵身而起,手中长弓疾点萧布衣的背后。
    萧布衣蓦地一滚,已然闪开,并不回身。发足向山上狂奔过去。
    张须陀冷然喝道:“一味逃命算什么英雄好汉?”如今和两军交战般,张须陀一心求战,可萧布衣总是免战高悬,让他有了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萧布衣脚下不停,话都懒得多说,高山上怪石嶙峋,树木却是不多。萧布衣暗自皱眉,不知道自己能否会跑到山巅。
    好在这些日子来他多经忧患,并未养尊处优。一番奔跑下来,精力十足,并不疲惫。
    陡然间身后又是疾风一阵,萧布衣大为皱眉,听风向旁闪开。砰地一声响,大石砸在山石上,火光四溅。
    紧接着大石的是接二连三的石头飞来,张须陀脚步不停,脚尖轻踢,地上的石头飞起。有如利箭般地击向萧布衣的背心。
    石块在张须陀的脚下,已和杀人利刃无异。萧布衣径直逃命已经不行,东绕西拐,再奔两步,身后劲风袭来,宛若泰山压顶般威猛。
    萧布衣心中大骇,知道是张须陀全力出手,再也无法躲避。凝劲于臂,霍然回砍。
    这一下他实在是用了全身的力道,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刀,风声大作,以锐利破张须陀的厚重。
    张须陀空中一掌击来。见到萧布衣拼死搏命。不惊反喜,反掌击去。正中萧布衣地单刀。
    他出掌极为巧妙,以掌缘切中刀身,顺势抹去,一掌印在萧布衣的胸口。
    单刀已断!
    宝刀虽是锋利,可刀身正是宝刀脆弱之处,张须陀立掌如锤,轻易的击断萧布衣的宝刀。
    萧布衣只来得及用左手挡住胸口要害,双掌击实,萧布衣觉得全身如被千斤大锤敲中,临空飞了起来。
    萧布衣没空心痛他的宝刀,手持断刃,不肯放松。半空中觉得浑身疲惫欲死,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气血翻涌,落地的时候,萧布衣鲜血狂喷,骨碌碌的竟往山上滚去,可见张须陀一击的沉重。
    砰的一声响,萧布衣撞在大石之上,不等起身,张须陀已经站在他地身旁,冷冷相望,不再着急出手。
    虽是一击得手,张须陀还是感慨萧布衣的韧性,他这一掌轻描淡写,虽被单刀分了精力,也是几尽十成的力道,本以为萧布衣会被他震断心脉而死,没想到他双眸还是神光十足,只是受了内伤。
    “张将军,你赢了。”萧布衣望了一眼远方赶来的罗士信,嘴角露出一丝苦意,“我还是逃不脱你的手掌。什么天机飞机,你一炮就轰了下来。”
    张须陀皱了下眉,“你说什么?”
    萧布衣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念头,知道张须陀不会理解什么飞机大炮,“你赢了,怎么还是愁眉苦脸,像我一样,临死前笑笑该有多好?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实话,真的很难看。”
    “萧布衣,你死到临头,还敢戏谑张将军?”罗士信终于赶到,摇头道。
    无论如何,就算萧布衣将死,罗士信心中对他终于有了尊敬,也不再大声呼喝。
    “天底下,能让张将军出尽全力杀之的人,你是第一个。萧布衣,你虽败尤荣。”
    萧布衣苦笑,“我宁可不要这种荣耀,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可眼下看来,我好像没有了希望?”
    张须陀叹息道:“萧布衣,你是个枭雄,心机之深,应变之巧,都是极为少见。我不想杀你,却是不能不杀你。”
    “那临死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萧布衣突然道。
    张须陀皱眉道:“你要问什么?”
    “张将军和无上王交手多次,可曾见过他地庐山真面目?”
    “庐山真面目?”张须陀又是皱眉,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后人的化用,却还是明白了萧布衣的意思,“你是问我可否见过无上王真人?”见到萧布衣点头,张须陀嘿然笑道:“你是天机,竟然也不知道这点?”
    萧布衣茫然摇头,“我不是天机。我也没见过无上王,我要是知道自己的命运,怎么会不能预见今日的危险?我要是天机,知道今日的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要是躲起来,张将军就算武功盖世,神猛无敌,恐怕也找不到我。”
    张须陀皱起了眉头,沉默良久。罗士信却道:“这世上总有太多地人,妄想逆天行事,就算知道命运,反倒会竭力反抗。”
    “说地有理。”萧布衣点头,“不过无论我顺天逆天,我都对无上王很感兴趣,还请张将军在我临死之前告之,我死了也做个明白鬼。”
    “无上王,无上王……”张须陀嘿然道:“在我看来。就是没有高高在上的君王之意……”
    萧布衣一怔,不解道:“没有高高在上的君王,这是什么意思?”
    罗士信冷笑道:“萧布衣,这时候你何必做戏?你和太平道渊源如此之深,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地意思。太平道素来妖言惑众,推出《太平经》蛊惑愚民,说什么这世上本没有君王,人人平等,没有剥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愚民听到太平道的口号,却都是以为至理,前赴后继地为他们卖命,飞蛾扑火般。历来太平道都是国之大敌,门阀仇视,可笑这些愚民最简单地道理都不明白,只要你大权在手,又怎么会不想当君王?太平道以愚民的理论蛊惑人造反。张将军忠君爱国,如何能容?”
    “他们真地是很愚昧。”萧布衣喃喃自语,心中苦笑,搞不懂愚昧地是罗士信还是那帮听信了太平道宣言的民众。
    “这么说你们也没有抓到过无上王?”
    “没有如何来抓?”张须陀沉声道:“你问我是否见过无上王,我也可以话你知。我虽几次击溃无上王卢明月。也斩了几个卢明月,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无上王卢明月冒出来,杀之不绝。可无上王虽多,天机素来少见,老夫知道太平道以天机为重,只要杀了你,任凭无上王如何折腾,也是无济于事。萧布衣,你问完了没有?”
    张须陀虽知今日必杀萧布衣,可见到他临死之前还是淡定自若,谈笑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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