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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魔传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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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确再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了! 火龙大阵从天地人三个方向发动的全方位进攻使山上任何生命皆已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 不再有人了, 连尸体都已经在火焰中被焚成灰烬。 不再有树木了, 曾经顽强地生活在这雪峰的, 与仙剑派同样年龄的参天古树, 业已在今天同这个拥有两千年渊源的门派一齐划上了生命的句号。 不再有冰雪了, 甚至连土地也已经被地雷炸的千沟万壑, 遍体鳞伤。 残阳如血, 令眼前的景象更添几分凄厉。

山上一片死寂。

我们心情异常沉重, 机械地向蜀山剑观的遗址迈着步子。 霍维确认了邪光盾的位置…………只有它的火系力场在沙盘上点缀着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 邪光盾…………半年前, 为了它, 落魂军侵入了这个原本与世无争的门派。 渡过死亡波纹历劫的仙剑派, 终于再次因为它, 在今日难逃灭顶之灾。 我们可能从废墟中拣起它, 轻描淡写地掸掸灰尘, 放入行囊, 这一次蜀山之行便大功告成, 从此再没有蜀山仙剑派, 也再没有这些曾经为世人传送的神技入化的御剑高手。

“阁罗凤, 时至今日我才真正明白近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们缓缓地走着, 我这么说道。

“你一直想对蜀山仙剑派下手。 五年前你便已开始启动今天的计划。 你几次三番地差人混上蜀山, 满山遍野地布置地雷。” 我低沉着声音说道。

阁罗凤点了点头, 脸上平静如初。

“半年前, 你先是火攻了林天南的军营, 然后又推脱军情未到, 不肯下山, 其实就是为了在蜀山剑观留宿一宿。 那天你夜里出现, 也不是为了找我, 而是要检视山前山后, 做最后的布置!” 我继续说着, 当日之事一幕幕飘过眼前。

“教主全猜对了。” 阁罗凤道,“那天我没有新的布置, 只是最后确认了火力点, 并检视了仙剑派的防火能力。 不过那天晚上, 我确实料到您会失眠, 和您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

我嗯了一声, 半晌没说话, 我们一言不发地并肩走着, 各自想着心事。

“那么说, 你火攻仙剑派的计划的确早有预谋?!” 我说着, 不禁心头大震,“难道, 邪光盾只是整个经过的导火索?!”

阁罗凤剑眉一扬道:“我不想否认这一点。 仙剑派立场和我苗疆向来水火难容, 这一场冲突是必须的。”

“那你有没有想到过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除了我教中兄弟, 所有活口都已被剿灭。 是死无对证, 公主不会对我们如何。” 阁罗凤回答道。

“你说是要瞒着公主?!” 我惊道。

阁罗凤看了我片刻, 点了点头。

我的脚步停住了。

“阁罗凤, 我问你一句话, 请你务必坦诚相告。” 我正色道。

阁罗凤也停住了脚步,知道我有发此问, 非比寻常, 郑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公主和我有一天反目, 你会站在谁一边?”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阁罗凤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道:“教主必是要我效忠公主, 可是。。。。。。”

“没有可是!” 我一整颜色地说道,“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记住你我皆是南诏之臣, 君臣之礼万不可废。 这才是南诏立国之本, 请你千万记住。”

阁罗凤长叹道:“谨遵教主训示, 阁罗凤必当铭记。”

我继续说道:“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会由我一力承担。 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 你务必都要矢志不渝地站在公主一边, 即使公主要拿我问罪! 想想石长老的一生, 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做!”

阁罗凤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教主, 我们快走吧。 山峰已被云气笼罩, 不久便是一场罕见的雷暴雨。”

阁罗凤岔开了话题, 我心有不甘地想再说什么, 阁罗凤已经迈步向前。

我望着他的背影, 将嘴边的话咽下了肚。 说实话, 整个南诏王国能有今日, 九成却还是阁罗凤的功劳, 我哪里有资格如此老气横秋地对他训话?

在蜀山剑观的废墟中, 我们终于找到了邪光盾。 独一无二的火系力场, 我们绝不会错认。

豪雨携着电闪雷鸣降临之时, 蜀山和逝去的仙剑派已经远在我们身后。 我望着东边的夜空, 每每被雷光映得如白昼一般的夜空,雨点连成通天的飞瀑倾泻在焦热犹存的蜀山之巅。 明天, 蜀山将会重新拥有华美的冰盖和皓洁的白雪, 但是仙剑派连同它逝去的两千年岁月, 将会被永远埋在积雪中, 冷却。。。。。。

我心情忐忑不安地走在进宫的路上。 公主回来了, 她急着要见我, 我清楚为了什么, 我明白这一天终会到来。

“杨骏, 蜀山仙剑派出事了, 你可知道?”公主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留意到李逍遥的脸已经因为悲愤而变形, 林月如也正脸色惨白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也从没想过逃避。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我回答道,“我当然知道。 拜月教在两个月前对蜀山仙剑派实施了围攻, 整件事情是我主持的。”

公主脸上现出极其复杂的表情, 我看到失望, 震惊, 愤慨。。。。。。 公主一定也想到了是我! 但是她在我坦然告知之后心里还是强烈地震撼了。

李逍遥踏上一步, 长剑出鞘, 剑气溢满整个朝堂:“杀人须偿命, 你明白吗?!”

我冷冷地回答道:“仙剑派藏匿我苗疆圣物长达数千年, 我们必须夺回。 既然针锋相对, 当须一较高下, 死伤在所难免。 如果杀人便要偿命, 那你李逍遥再多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李逍遥大声道:“无论你有多少歪理, 我身为仙剑弟子, 绝不能视师门惨遭毒手而无动于衷。 今日不是你死, 便是我亡!”

我点了点头, 盯着李逍遥说道:“这还像句人话。 我既然做出灭仙剑的决定, 便不怕承担后果。 你难道要在此同我动手不成?!”

“哪里都一样!” 李逍遥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立刻将你碎尸万段。”

“且慢!”

洪亮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 我回头望去, 看见阁罗凤带着一队南诏士兵疾步走入。 大约有二十来个士兵, 都是挑选出的大力士, 每人都肩扛着一门火龙炮。

“歼灭仙剑派都是我的主意!” 阁罗凤朗声道,“与教主无关!”

“休得胡言!” 我叱道,“谁让你带这么多兵进来的?”

“他们手中拿的就是围歼仙剑派的武器, 整个歼灭仙剑派的计划制定准备到实施都是我一人策划, 因此一切责任应该由我承担。”阁罗凤凛然道。

“住口!” 我厉声喝道,“我是教主, 教中一切事务若不是我点了头, 谁做得了主?! 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 把他们连人带炮都撤下!”

阁罗凤看着我凝视了片刻, 挥手让他们下去。 他是聪明人, 必然知道我一语双关, 指的是什么。

“阁罗凤,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跟你说的话吗?” 我肃然道。

阁罗凤看了公主一眼, 回答道:“效忠公主, 至死方休!”

“如果公主有一天要处置我, 你当如何?”

阁罗凤迟疑了片刻, 说道:“立擒叛逆杨骏, 勿复多言!”

我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 凝视着公主说道:“我杨骏所作所为, 皆为南诏, 皆为黑苗。 公主身为南诏之首, 杨骏决不敢有半点违拗。 如果公主要我偿命伏罪, 杨骏可以立刻自行了断。 我没有父母兄弟妻儿, 士卒部下, 皆为公主之臣, 亦不徇私。 公主不需要有任何故虑。”

公主神情不由大见踌躇。 李逍遥大声道:“今天是我作为一个仙剑弟子, 为师门复仇, 没有你那般长篇大论。 今天也不需要任何人帮我, 灵儿, 月如, 你们都在一边看着, 我要亲自手刃仇人。”

“杨骏, 你亮出巫月神刀吧!” 他惨声道。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大概只有你放肆到带着兵刃任意出入南诏朝堂!”

李逍遥仰天大笑:“好! 那也一样! 今天你死我活, 绝不会因为你手上没有兵刃便放过你。 你接招吧!”

“李逍遥, 今日你既然执意要在此朝堂上了断此事, 我杨骏欣然奉陪!” 我严正地说道。

李逍遥无尘剑扬起, 剑尖直指向我。 无尘剑由于真气的充盈立时光芒万丈, 南诏朝堂也一时间被映得雪亮。 我业已将力盾充盈到周身, 准备全力同他一搏。

这是我和李逍遥第二次交手。 虽然同样的将全力施展, 性命相搏, 但是我们对双方招式的精髓已了如指掌, 同上回又有不同。

李逍遥明白若要胜我, 必须得正面突破力盾。 上番我力盾便几乎在他剑神气诀的冲击下崩溃, 然而此刻李逍遥同我剑神气诀和力盾相比当日都已有长足的进步。 天下武学之道向来是各擅胜场, 力盾和剑神气诀倘若修炼到登峰造极实乃伯仲之间。 此刻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堪堪平手而已。

李逍遥见计不售, 当下撤招换式。 剑神气诀的缤纷剑影立时收回化为一道, 以“天剑”的巨大冲击向我飞袭。 我看得真切, 撤下力盾, 换成传送术轻轻巧巧地避在一旁。

无尘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弯, 已被李逍遥重新握在手中。 我略带嘲讽地戏谑道:“李逍遥, 今日你剑法破绽百出, 还是停手为好, 我不想占你这个便宜。”

李逍遥神色中掠过一丝惊异, 但立刻布满杀气:“今日你我必有一人要死, 如果你能将我一并杀了, 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愿吗?”

言毕, 凌厉的剑神气诀又已攻上, 呈一团剑影向我头上罩下。

此刻李逍遥剑神气诀已大失往常的水准, 对这一李逍遥的得意之招已颇为了解的我立刻看出剑幕中几个巨大的漏洞, 当即不失时机的腾空而起。 借着力盾的笔直冲向这团剑幕, 登时剑气如浪潮一般撞击在力盾之上, 漫天皆迸出火花。 再看时, 我已经冲破剑神气诀向大惊失色的李逍遥欺身而上。

“住手!” 公主看得真切, 急声喝止。

我已占尽上风, 却在一时间收招不发。

李逍遥立解困厄, 抄回无尘剑, 顺势便朝我递出。

立时血花飞溅。

我离李逍遥距离又近, 方才又是强行收招, 对李逍遥突如其来的发难哪里避得过了。 只感觉一阵剧痛, 无尘剑已从我胸口扎入。

“杨骏, 你。。。。。。”公主, 林月如和阁罗凤, 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怔住了。

李逍遥不料一击会如此得手, 握着剑同样僵立在当场。

我郑重地说道:“君命臣不敢违!”

“我没有。。。。。。” 公主惊道。 

我强忍剧痛, 右手全力出招,强光闪动,一道魔法箭重重地砸在李逍遥胸口。

魔法箭之快冠绝天下, 是一道强力的光波。 李逍遥神情恍惚之际, 遭此重击也是猝不及防, 流光四溢间, 已经仰身飞出, 撞在宫殿的阶梯上, 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

我飞点了胸前几处大穴, 然后“嗖”的一声将无尘剑拔出, 直指向李逍遥。

谁都想不到这场决斗竟然如此收场, 公主大声叫道:“够了!”

林月如已经抢上, 扶住李逍遥, 眼神中尽是愤怒地盯着我。

“杨骏, 你走吧, 苗疆不需要你这样嗜杀成性之人!” 公主惨声道,“无论你有多少理由, 都掩盖不料你屠尽蜀山仙剑派的罪孽。 离开苗疆, 走得越远越好,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 知道再多辩解也是枉然, 颤颤巍巍地点头。

“阁罗凤, 继我教主之位, 一切都拜托了!”

我这么说道, 手一松, 无尘剑“呛啷”一声坠在地上。 我转身离去, 宫外已洒满落日的余辉。

是该上路了! 我这么对自己说。

秋风满天, 落叶遍地, 剑门蜀道之上, 和煦的秋日映出一人一骑落寞的身影。

川北三条蜀道:金牛道、阴平道和米仓道,最重要的金牛道就是我足下的剑门蜀道。 沿广元至剑阁, 两侧的山峰被流水浸蚀切割,形成了峰脊高耸尖削的山岭。大剑山七十二峰,如利剑直插蓝天,断壁中间断裂的之处,两山相峙如门,故称“剑门”,因其山势巍峨,道路险峻,素以“天下雄关”著称。 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在此依崖砌石为门,故名剑门关,并在大小剑山之间架筑飞梁阁道,剑阁也因此得名。剑门关峭壁如城墙,独路如门,成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古蜀道的咽喉, 当今剑南藩镇的北疆门户。

再往前行走不久便能到达剑阁。 很久以前便想到这西川的名胜一游, 不想重返苗疆十个多月后方才得此闲暇。 我无需为苗疆担忧, 阁罗凤雄才伟略, 一定堪当大任。 我也无需为自己担忧, 孑然一身来, 孑然一身去, 我不知今后当何去何从, 也无心预知。 此刻的我, 正可抛下一切军国大事的困扰, 在这奇峻的自然风光中荡涤心怀。

“噫吁唏! 危乎高哉…………蜀道之难, 难于上青天! 剑阁峥嵘而崔嵬。 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 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 夕避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 不如早还家!”

一阵浑厚的吟诗之声从前方传来, 字字珠玑。

“磨牙吮血, 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 不如早还家。。。。。。”我若有所思地默念着这几句, 定睛一看, 一匹瘦马正驮着一个醉道士蹒跚迎面而来。  他经过我身旁, 斜了我一眼, 眯着眼睛道:“这位少侠好气度! 老道口渴难忍, 可否赐酒一口?”

我见他主动同我搭讪, 当下欣然, 结下腰间酒囊, 恭敬递上。

醉道士大笑接过, 仰天痛饮, 赞道:“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好酒, 好酒啊!”

我见他气宇不凡, 知道不是常人, 下马作揖道:“在下太和杨骏, 敢问仙长如何称呼?”

醉道士闻言大笑:“且乐生前一杯酒, 何须身后千载名。 我闲云野鹤, 化外之人, 贱名何足挂齿?!”

我知道大凡得道之人多是如此, 当下再不勉强。 醉道士又海饮了一阵, 方才将已空空如也的酒囊递环给我。 睥睨着笑道:“少侠情趣高雅, 气宇轩昂, 真乃当世英杰。 老道备感赠酒之德, 但有一偈相赠。”

我再拜道:“杨骏洗耳恭听。”

醉道士吟道:“仙家自解仙家怨, 何堪腥风降人寰。 拼将此生青冥祭, 换留正气天地间。”

我默记于心, 虽然不甚了了, 但仍然恭然称谢。 醉道士大笑, 口作长歌而去。 层峦叠嶂见, 回荡着他不羁的声音。

“御剑乘风来, 除魔天地间。。。。。。”

声音渐渐远去。

我尚沉浸在与那醉道士的奇妙邂逅, 背后已经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几个身影在山路上越来越清晰。

我看见了阁罗凤, 霍维, 执火使, 唐钰。。。。。。 我忠实的部下们。
。。

 
     

第八回 青城易帜
 
我见他们一个个笑容满面地出现在我眼前, 直感到心潮彭湃, 不知当如何开口。 

他们终于来了, 对此我不感到奇怪,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反倒希望他们出现。 自己是不是从不曾放弃过领导拜月教为南诏建功立业的雄心。

“你们不该来。。。。。。” 我喃喃地说着。

“我们已经向公主辞行,” 阁罗凤笑道,“教主需要我们, 我们就来了。”

我百感交集, 曾经决定痛下决心远离近一年来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权力和相伴而来的责任。 曾经决定痛下决心将我的后半生托付给名山大川, 泛舟绝迹,登峨嵋之岭,而从赤松子游。 但当他们出现的一刹那, 我便知道这个朦胧的梦想已成泡影, 或者说, 他们的出现在我心中摇摆不定的天平一头加上了决定性的砝码, 使其不可逆转地倾倒。

“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被解职了。” 阁罗凤道,“杨国忠已亲领剑南节度使, 李宓就任剑南留后, 全权负责西川军务。 南诏将会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阁罗凤提供的可怕的军情让我心里格登一跳。

“南诏不能逃避战争。” 阁罗凤说道,“如果公主幻想着南诏能够安享太平盛世, 就必须有人挑起战争的重担。 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也是拜月教存在的意义。 教主, 您还记得那天我在蜀山上说的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 阁罗凤想要沿袭父亲的强权之路, 甚至想要图谋整个中原。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近一年来, 我也无时不在朝向这个目标努力。”阁罗凤正色道,“如果在苗疆无法施展抱负, 我宁可离开。 当年我为什么忍心近在咫尺却不入苗疆半步, 在川南苦心经营盗贼公会, 一连做五年的情报工作。 您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听着, 眼眶中闪动着泪花。 心中曾经为之久铸的抵抗权力和战争欲望的防线开始土崩瓦解。

“教主, 您可以问问一直同我们一道出生入死的朋友们, 他们为什么愿意跟随教主!”

唐钰慨然道:“我是一个军人, 保卫苗疆是我毕生的职责。 虽然是一个白苗人, 但是我一直相信黑白苗进则唇齿相依, 败则唇亡齿寒。 教主回到苗疆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希望, 使我和我的部下能真正有用武之地的希望, 因此唐钰毫不犹豫地加入教主麾下, 此心此志, 从未有半点改变。 教主, 拜月教不能没有您, 苗疆也不能没有您!”

我看到霍维和执火使的眼睛里闪动着同样恳切的目光。 他们是因为我而加入拜月教, 团结成一个强大团体的。 此刻又岂能因我一时冲动的离去而分崩离析?!

“可是我已经再不能回苗疆。。。。。。” 我神色黯淡地说道,“阁罗凤, 公主的话你在朝堂上都已经听到了。”

阁罗凤眼睛突然射出精光, 赫然已是豪情满怀:“教主, 我们都等着这一天, 终于让我们等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阁罗凤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拜月教雄图霸业, 为苗疆建立功勋, 真正的时刻才刚开始!”

我半信半疑地看他从背囊中抽出一卷物事, 展开之后, 却是一幅密密麻麻的地图。

“这是我五年川南经营的成果!” 阁罗凤道,“剑南西川的全部地形。”

我神色大变, 接过这卷沉甸甸的帆布地图, 不由大为震惊而感动。 只见上面山峦河流, 州域政区, 府库钱粮, 驻军官员, 甚至是统兵之将领的性情才干, 皆一一手绘, 标注得一清二楚。 我猛然抬头, 再看时, 立时觉得阁罗凤的身形高大了很多。

我岂会不知, 我手中的西川地形图背后, 蕴藏了多少辛勤的工作。 我仿佛看见阁罗凤徒步踏足每一个山头, 越过每一道沟壑。 我仿佛看见阁罗凤在无数个深夜秉烛夜绘, 直至雄鸡报晓。 我仿佛看见阁罗凤探遍西川一切大小城邑, 同一个个官吏耐心地打交道。 我想象着阁罗凤如何走过那怀才不遇的五年…………若不是对南诏的深切眷恋和拳拳的强国之志, 又有什么能驱使这他数年如一日勤奋地钻营呢?

我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眼眶已经湿润了。

“这五年中我还领悟到更多。”阁罗凤严肃地说道,“西川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可为霸业。 北出剑阁, 进可图谋中原, 南接洱海, 退可为南诏门户, 实乃千秋万世, 雄图霸业之地。 不似苗疆偏安西南, 丛林相连, 无险可依, 地域狭小, 绝非用兵之处。 我有此谋划已久…………黑苗族若当真要图中原, 必先在西川建立基业, 而不是躲在丛林里面炼蛊制毒, 抑或是在南诏地下宫殿飬养什么魔兽…………这也是我五年不回苗疆的原因之一。 此刻教主虽然见绝于南诏, 却诚乃柳暗花明, 若不失时机地向西川进取, 则前景豁然开朗, 黑苗幸甚, 南诏幸甚!”

阁罗凤终于向我坦白地告知了他的全盘战略, 我再一次见识到这位俊朗青年的惊世才华…………这次, 更是一种经天纬地的雄才伟略, 如孔明隆中对策一般绘制出称雄天下的蓝图! 为了一个大胆而富有创意的战略的诞生, 赌上五年青春, 一切从点滴着手。 更背井离乡, 尝尽举目无亲白手起家的辛酸。 我看着阁罗凤此刻异常明亮的双眼, 完全理解他此刻的兴奋和激动。 这番话, 他藏在心里整整五年, 因为五年中, 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知音…………父亲不能, 石长老也不能。 今天他告诉了我, 显然已视我为知己, 对我交之以心。

我不禁回忆起蜀山之巅的那个凉风习习的冬夜。 阁罗凤的话音犹在耳边。

“精诚合作在于志同道合…………若要说肝胆相照, 非你我二人不作第三人想啊!”

我再没有怀疑…………阁罗凤对我始终坦诚, 前后如一。 我又岂能忍心将他埋藏了多年的抱负无情扼杀?!

“阁罗凤!” 我唤着他的名字, 已经认真地考虑着他的计划,“可是现在中原正值盛世, 宇内升平,我们若欲图西川, 进犯中原, 便主动挑起战争, 只怕会成天下百姓众矢之的, 于理难合。 再者,各处城邑皆有强将精兵驻守, 西川之地更是地势险峻, 易守难攻, 战术上我们也全然不利。”

阁罗凤自信地笑道:“中原大汉唐朝虽然此刻一片和谐之景, 但是实际暗流涌动, 危机四伏。 当今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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