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陌鸦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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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顺手。”小男孩把捂着脑袋的手放下来，手心里窝着一个小小的布口袋。

“别藏着了，还有什么？统统给我交出来。”刘志强气不打一处来，刚答应那特殊服务业的小妞不难为你，你倒是也给我一个不难为你的心情啊。

“这，这，还有这个，都是今天借来的。”小男孩很光棍的一脱衣服，把全身的口袋都摘下来倒得满地都是东西，真难想象一件满是烂泥和补丁的衣服里能装下这么多东西，而且居然刚才一个劲的打滚都没掉出来，看来在口袋的防盗窃和提高利用率上，还是人家这个行业的人有专业技术和能力。

“哎？这个是什么？”孙悟空突然不再擦自己那根哭丧棒，去捡起了地上的一个东西。“这玩意，东海的风格，好玩意，你小子行啊，尽挑着神仙偷？”

“什么神仙？”小夜姑娘很高兴孙悟空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是这里！小贼！你的死期到了！”就在小夜以为孙悟空在说笑或者自夸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苦主，打上门来了。

两伙苦主的冲突

　塞么很痛苦，非常的痛苦，他是东海龙宫禁卫军的一个小什长，上不管天，下不管地，一天的工作就是围着龙宫转圈，将没有修炼出灵智的海妖们从龙宫边上赶走，其他的事情，就是吃饱了揍手下的虾兵们一顿或者被吃饱了没事干的都头揍一顿。

但是有一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北海海眼里的一个什么将军擅离职守，海眼中的妖孽脱逃了，而为首的，却正是那镇守的将军。东、南、西三海龙宫派出了大批人手前往助剿，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在最关键的一个时刻，一个鲛人的武士却临阵倒戈，投入了海妖的麾下。

“鲛人、龙龟、蜃蚌、虾蟹、游虫，水族各属受龙族掣肘日久，欺压甚深！龙族野心吞并天下，为盘古族裔所败，却要水族各族共担欺压！上不能扬我水族光耀，下不能安我各部黎民，我等何苦为龙族妄卖性命！”

那个鲛人是这样说的，于是他反了，他的刀术好厉害，斩杀了各海将军数百，兵卒无数，所有人都震惊了，为了他的刀术，也为了他的话。

但是塞么不敢多想，游虫一属没有什么强人，用那个鲛人的话说：“都是些没骨头的东西”，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反抗龙族的，不单单是龙族，任何一个强大的存在，都值得他们去追随崇拜。

前不久，那个鲛人听说在一次伏击中，被自己的鲛人同胞围困擒获了，塞么用他的八只触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庆幸这次伏击是在自己见到那个鲛人之前，自己不必送掉软绵绵的性命了。

但是又是在不久前，那个鲛人脱困了，有人逃就要有人追，于是塞么不幸的成为了追击队的一员。

更不幸的是鲛人送来的那个据说认得那个逃跑鲛人的小子，有着与那个鲛人同样的刀子和疯狂眼神。

更加不幸的是塞么打不过他，所以本来要兼顾监视这个鲛人小子职责的塞么就得帮那个小子背行李，而那个小子则疯狂的时刻握紧了随时会劈出的刀子。

塞么赌咒宁可面对最可怕的恶魔也不愿意和这个鲛人在一起。

尤其是自己弄丢了那个鲛人的一件随身物件。

于是最为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塞么果然遇到了东海最大的恶梦，花果山水帘洞的洞主，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唐小汤很痛苦，非常的痛苦，他是鲛人一族不起眼的一个小子，他的哥哥唐平注是北海水军统领，他崇拜他的哥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崇拜，崇拜的学习哥哥的动作，崇拜的学习哥哥的法术，崇拜的学习哥哥的装扮，他想变得和哥哥一模一样。

但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北海的海眼镇守，一个从天庭下放的仙人，不知道为什么放出了海眼中囚困的海妖，北海大半顿时变成了战场，他的哥哥回来征集了族内大半的青壮，前去平乱，这队伍中包括了唐小汤。就在战斗最胶着的时候，鲛人族的那个唯一学习近身搏斗之术的人，不知道听到了与他交战的那个海妖说了什么，突然高呼着要让广大被龙族欺压的水族挣脱枷锁，调转了刀头，将身边的同伴统统斩伤、杀死，其中包括他自己的弟弟，他自己的父亲，以及小汤的哥哥。

高呼着解救同胞的人，却第一个杀死了自己最亲近的血亲。

那以后小汤变了，他不在学着自己的哥哥的样子说话，做事，练习法术，而是开始疯狂的练习刀术，因为事实证明了，那个人的刀术，完全的压制了鲛人传统的法术，他想不被轻易击败，就只能走另外的路，他早起晚睡，他除了吃饭其他的时间都在练刀，他每天疯狂的擦拭着硕大的刀身，他越来越像一个人，一个被他万分仇恨的人。

但他并没有变成那个人，就像他没有变成他的哥哥，他不能变成任何人，因为他还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的小妹，一个东海鲛人女子嫁过来后生下的女儿，天真，开朗，活泼，顽皮，她偷偷将她母亲的嫁妆之一。一个珍珠的头饰改成了一个手链，固执的拴在了小汤的手腕上，她不愿意小汤哪怕有一刻忘记她。

但是小汤只是在让铁匠帮他养护刀子的时候将手链摘下来一小会，它就丢了。

小汤疯狂的追寻着手链上面海的气息，找到了偷手链的小偷的家，他冲了进去，向着那个拿着他最珍贵的手链的那个瘦小干枯的家伙抡起了刀子。

然后小汤知道了当年东海大乱，龙宫与丞相府被捣毁，东海龙王鳌广却为何能忍气吞声了，这不是东海能抗衡的力量。

“软蛋，”孙悟空被刘志强总是过分的谨慎给烦透了，于是他给刘志强起了这样一个外号，因为他认为当初孵化出乌鸦的那枚蛋，一定是软壳的，“你说这个敢打上老孙头上的小尖嘴青鱼，我是该清蒸了，还是红烧了？”

“大圣，你刚吃完饭，就又饿了？”刘志强无奈的看着地上被棍子压倒的鲛人少年，一脸的稚气与热血激情，但是他的激情发泄错了方向，且不论偷他东西的并不是这个今天还没出手的贼猴子，即便是猴子下的手，在猴子怒火正盛的时候来惹事，绝对是死路一条，逼急了这猴子连自己远远打不过的如来佛都敢抡棍子，何况一个实力低微的剑鱼精呢。

“你说我把这么大一条鱼送给那酒店老板，他会不会告诉我秘方？”孙悟空开始盘算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些海产品了，“还有一只章鱼，六只螃蟹，四只海虾，个个都还是新鲜的啊。”

“大圣！大圣！”塞么不愧是软体动物成精，很没骨气的泪流满面的爬到了孙悟空的脚下，“看在龙王陛下馈赠了您定海神针和整套的流金战甲，就放过小的们一回吧！”

“死边上去！黏糊糊的弄我一身！”孙悟空一脚把章鱼精塞么踢开，不过刚刚抡了别人一棍子，看着烂泥一样瘫倒在地的一群海物，再好斗的猴子也提不起斗志了，“算了算了，都滚吧，算卖闲情君那老乌龟的面子。”

看着吓瘫了的一群海产品，刘志强叹息着，“都走吧，等会大圣想起来吃水煮鱼，你们就都变底料了。”

积雷山来人

　找到了小偷，刘志强出手教训了他一顿，替孙悟空出了气，于是告别了恋小夜姑娘和梁上君小贼，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的逛街。

海产品们终究是没有走，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万一孙悟空回头想起来心里不是滋味，找不到这几个杂鱼就跑去东海找麻烦，那问题就不是挨顿打就能混过去的了，更何况有这样一个小子存在——

“把手链还给我。”唐小汤在几次向孙悟空挑战，却被刘志强轻松拍到后，终于改换路线，走起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非暴力不合作路线，呆愣愣的看着孙悟空的口袋，就是死活不动地方。

“大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还给他吧，落个清静。”刘志强其实并不是怕吵，而是怕将某些和尚引来。

“不给，到了老孙手里的东西，哪能随便交出去，太落我的面子了。”孙悟空一梗脖子，坚决不还，这鲛人少年还没强到能像灵吉、老君那样直接抢回自己的东西。

“能说说你们是干什么来的吗？那手链很重要？”刘志强只能改换方向，看能不能劝说他们放弃要回手链。

“不重要不重要。”塞么使劲的晃脑袋，只要能让孙悟空高兴，不找东海的麻烦，那么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对我很重要。”唐小汤没有多说，不过态度很坚决，坚决得让塞么想用八只手狠狠的掐死他。

“你的东西，恩，这刀是你的武器？”刘志强没有在意唐小汤的语气，而是捡起了他的刀子，仔细端详起来，总觉得越看越眼熟。

“我的刀。”唐小汤没有更多的话，一直死板着脸看着孙悟空，眼睛如同死鱼一样泛白。

“你……”刘志强越发觉得唐小汤实在太让他感到熟悉了，“你人不认识一个叫白鲛的家伙？”

“你见过白鲛？！！”唐小汤突然暴怒的瞪大了眼睛，过来想抓住刘志强的衣领，刘志强抬起一脚，把唐小汤踹了出去，“年轻人不要这么激动，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仔细的打量着唐小汤，刘志强仿佛看见了一个少年版的白鲛，执着而疯狂的眼神，悍不畏死的斗志，超长的长刀，脖子上的鳃裂，“你和白鲛什么关系？”

“他杀了我哥哥，你知道他在哪？告诉我，我……可以放弃那条手链。”唐小汤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杀了你哥哥？我还以为他是你哥哥呢，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他在哪！！！”唐小汤愤怒的看着刘志强，大声的咆哮着。

“不清楚，太和山有个叫武的胖老头，你去问他，肯定能知道。”刘志强已经知道了那个曾经担任天帝的脏老头子是谁，一般那个级别的家伙都懂得掐算，而且同为水族，就算不愿意打交道，那老头应该不会难为这小子。不过上次自己去太和山好像没看见老头的死忠亲随龟蛇二将，不知道什么原理。

“好，多谢。”唐小汤留恋的看了一眼孙悟空的口袋，然后坚定的转身走了。

“哎，哎？”塞么犹豫的看着刘志强和唐小汤，不知道该继续解决孙悟空的问题还是去追唐小汤。

“滚吧，就这点屁事还不劳烦大圣去砸东海龙宫。”刘志强很清楚这帮子海鲜在干什么，当年自己还是好孩子的时候，无意中撞了教导主任一下，道歉赔礼追了两条街，就怕教导主任去找家长，但是事实上人家根本没在乎，反倒是自己的追击骚扰把人家烦得够呛。

“是是是。”塞么带着螃蟹虾米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大圣可曾舒心了？若不然可以追回来再打一顿。”刘志强明显就是在瞎掰，刚放的人，怎么会再追回来打，又不是多大的仇恨，其实就是让孙悟空宽心而已。

“都是小事，没点脓水，既不能好好的较量，又没有什么当杀的罪名，不能随便打杀了，留着碍眼，滚开最好。”孙悟空其实也就是面子过不去，解了气也倒是没有了杀心，“这鬼地方，连个菜谱的方子都藏着掖着｜奇＋_＋书*_*网｜，可惜没什么地方好去，要不是实在不想再被关回去，早就冲去和那四个秃子打一架了，尤其是那个观音……”

“吓？您和观音有仇？”刘志强吓了一跳，不应该啊，要说自己和观音有点过节还正常，孙悟空和观音怎么会有仇？

“不是有仇，那婆娘总想拉我入伙，拉拢不成，竟然不顾平日的交情，帮着二郎小圣偷袭我，哼哼，要是我逮到她……”

“逮到也不能怎么样，你打不过她。”刘志强不得不打消孙悟空的积极性，万一孙悟空猴血沸腾，冲出去打一架，玩笑可就开大了。

“二位贵人，来算个卦吧。”一个脏兮兮的道士伸手拦住了两个准神仙。

“你想算卦吗？要不我帮你算一卦？”刘志强看着肮脏的手，你要是能算命，干嘛不给自己算算？

“贵人不消这样说，你且看我算得对是不对。”脏兮兮的道士自信的拍了拍卦签筒。

“算，你算，算算我爹妈到底是谁。”孙悟空不耐烦的叉着腰。

“恩……”道士晃了晃签筒，抽出了一根，“生而不曾见双亲，天然非鬼又非人，道是祸端陷囹圄，原来通灵自成神。”

“屁，说了和没说有什么样？”孙悟空吐了口口水。

“先生何人？”刘志强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又是那边来的？

“不才，小道刘玄道，积雷山下属行走。”道士笑嘻嘻的看着孙悟空。

“什么？老牛派你来的？”听见这个地名，孙悟空顿时来了兴致。

“七大王，老大王听闻您脱困，被西方教堵截，特命我来相请。”

“嘿，听见没，这不就有地方去了？”

色棍淫牛

　就如同神仙各有派系，妖怪其实也是有各自的门楣的。

有些妖怪接受了招安，成为了天庭的天兵天将，或者成了某些特殊司法部门的外围成员，属于白色人群。

有些妖怪继承了截教的传统，谨守门第，这样的妖怪现在还都关在金鳌岛上面，属于暗白人群。

有些妖怪没有派系，自己单干，这种妖怪基本就是被杀掉，贡献内丹的作用，属于黑色人群。

还有些妖怪，他们不服从天庭管束，也不是截教门下，但是自成体系，不与上风作对，但是也不听调遣，天庭想剿灭他们所需要付出的损失远远高于回报，这样的妖怪就是生存在黑色世界与白色世界之间的灰色人群，修行界里的黑帮。

孙悟空当年曾经被拉拢为该社团的一员，一起纹身，缠白腰带，剃光头，戴墨镜，穿风衣，抡西瓜刀，好吧，年轻人，逆反期崇拜古惑仔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社团的老大，就是积雷山的扛把子，牛魔王。

牛魔王没有参加过截教这个曾经的统治集团，在阐教篡夺权柄的时候也没有插手，这很正常，再强大的黑帮，也不能成为控制国家机器的铁腕，牛魔王很明智的远离了权力更迭的斗争，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他远远的避开了漩涡，于是换来了天庭的默认存在，牛家摇身一变甚至成了礼仪谦逊、文质彬彬的世家大族，甚至龙族的一个地方大员嫁女招赘，也有资格坐上上席。

但是刘志强知道，这种风光并不牢固，远离权力，并不能避开利益，即便你没有实际的威胁，但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稳定因素，在斗争中，不站队，其实有时候比站错队更惹人忌讳，事实证明，在日后的西游之路上，牛家最后的结局还是难逃灭顶之灾。

当然，现在的牛魔王还是风头正盛的时候，连天庭也要卖几分面子的，所以去躲一躲也无妨，刘志强客气的拱手，“还请道长带路了。”

积雷山摩云洞，原本是一只万年老狐狸的洞府，老狐狸仗着过人的机灵逃过了天劫的惩戒，避过了天庭的搜剿，但是却终究没有逃过时间的责罚，老狐狸寿终正寝，留下一个女儿，玉面公主，生的一副好相貌，狐狸一族本是西王母座下的灵兽，个个相貌娇美，而玉面公主更是其中翘楚，于是一时门庭若市，提亲的几乎踏破了门槛，但是很快这些人就都莫名的失踪了，一个健硕的壮汉堵在门口，成为了唯一的求亲者，并且很快的成为了积雷山的男主人，期间过程难以为外人所知，反正牛魔王就这样成为了摩云洞主。

但是要知道，在火焰山前，还有一个罗刹女，那可是老牛的原配，虽然老牛外边的彩旗飘飘，但是家中的红旗还并没有倒下，所以可想而知玉面公主的日子未必好过，尤其是罗刹女怀有身孕并生了个儿子以后，至少刘志强的记忆里，自己曾经遇到一个给牛魔王恭贺喜得贵子的妖怪，满肋条的眼睛给了刘志强很多的启发，其实如果刘志强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妖怪应该还有七个漂亮妹妹……

“哈哈哈哈！”一路上有了刘玄道的引路，轻松借牛魔王的名头蒙混过关，刘志强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社团大哥，还没有看见人，一阵粗犷的大笑声已经从洞府中传了出来，刘志强很纳闷，为什么无论神仙妖怪都喜欢住在洞里呢？是洞这种环境有利修行还是从原始社会活下来的人都有穴居人传统？

牛魔王头上果然生着两只弯角，额头上一个漩涡样的花纹，花纹向下的鼻梁很高，眼窝深陷，乌黑的眉毛，下面却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鼻子上穿着铜环，粗短的手叉着腰，上身光着膀子，露出了一身块状的牛腱肉，以及浓密卷曲的胸毛，肩背上刺着田单的火牛阵破敌图，下着一条绣着祥云的红色绸缎裤子，脚下蹬着一双打着铜钉的皮靴，刘志强热泪盈眶，这要是扛起一根原木，十足的部落萨满啊。

“老七，为兄想你想得好苦啊！”老牛激动的冲上前来个拥抱，将孙悟空揽进了怀里，用力的拍了拍孙悟空的后背。

“牛大哥，别来无恙啊，不想才区区百多年，你老哥就又换了个嫂子……”孙悟空看着老牛身后亭亭玉立的玉面公主，啧啧称赞。刘志强扫了一眼，的确很漂亮，但是气质上过于妖媚，属于那种只适合一夜风流不留情的女子，长时间观察人家的老婆毕竟不礼貌，所以刘志强转过了头，开始继续观察地形。

“什么叫又！老哥我可是情窦初开……”老牛不满的放开孙悟空，搂住了玉面狐狸的香肩。

“我算算这是第几次情窦初开？啊呀，记不住了，要不我去问问牛大嫂？”孙悟空鄙视的看着老牛。

“别别别，那醋坛子打翻了，又要到处闹事了，你大嫂前阵子有了身孕，可动不得怒的。”老牛赶紧嬉笑着作势拦了孙悟空一下，“贤弟，不提那个，还是给为兄介绍介绍这位朋友吧。”

“我师门同门，云雾。”刘志强在和孙悟空报号的时候，报的是本来的道号，不然以后再见面不好打招呼。

“敢独闯五行山救人，不简单！佩服，佩服！”老牛直挑大拇哥，“愚兄还说要召集弟兄去救你呢，可惜那些混蛋心不齐啊，纠缠到现在还没成行，倒让这位小老弟拔了头筹啊。”

“那几位哥哥呢？”提起了几个把兄弟，孙悟空问了一句。

“我说一起去救你，就都一个个跑得没了影子，狨老六居然直言不去，我一气之下把他砍了，这不，那帮崽子更不敢露头了。”牛魔王不愧魔王本色，把兄弟杀完之后说起来面不改色，“哎？刚巧有了这个空缺，这位老弟，可有兴趣？”

“对对对，我一直觉得云雾老弟对我多有照顾，不对，该叫六哥了，来来来，六哥，这边上座，来来来，我给你磕个头……”孙悟空还嫌不够乱。

于是，就在刘志强第一次见到牛魔王，还没说上六句话的时候，刘志强莫名其妙的顶替一个领盒饭下场去的成为了社团的老六……

事发花果山

　“大圣，这合适吗？”在客厅里坐好，看着老牛去后堂安排酒菜，刘志强实在有些忐忑，论实力论势力，自己貌似都远远不够资格吧。

“没事，其实也就是凑数，真正的大事还不是他老牛一个人说了算？七山名义上说是同气连枝，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我花果山被围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有几个帮忙的。”孙悟空小声在刘志强耳朵边上说着，“原来那个老六，地盘离老牛最近，又不服管，老牛早就想吞了他了，不过是找个借口，五行山除了你可没有别人来看过我一眼。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你没有部众，只能顶个名字而已，老牛忌讳我的面子不会拿你怎么样，外面的小妖怪也要卖七大圣几分薄面，你实力太低，又不能报方寸山的名号，总要有个保障才是。”

“多谢大圣了。”刘志强有些感动，孙悟空很多时候暴躁易怒，草菅人命，但是对自己人却着实好得很，这是十成十的真心。

“别叫大圣，喊声老七吧，毕竟你是我六哥啊，哈哈哈哈。”孙悟空对这个称呼并不在乎，“在镇子上，你多次拦我，我是知道的，你是不想我招惹上那些光头的家伙，我性子急，脑子一热起来什么都不顾了，亏了你照拂我，俺老孙念你的好，说到底还是自家的兄弟亲近啊。”

“不敢，要不然就叫你一声猴哥吧。”刘志强还是觉得这个称呼顺耳。

“好好，你叫你的猴哥，我叫我的六哥，各叫各的。”孙悟空给出了一个诡异的折中方案，“怎么样？”

“这样，你叫我一声老六，我喊你一声猴哥，毕竟在祖师那我进门比你晚。”刘志强还是没有接受。

“算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孙悟空不再固执，“回头让老牛帮着弄个蒙混过关的文牒，咱们就大摇大摆的从和尚眼皮子底下过去，从花果山转道方寸山。”

“主意是不错，可是那些西方教的人未必会那么听话吧……”刘志强不相信和尚会那么配合。

“老牛在东海仙岛与中土妖魔之间走私仙药，也不是第一天干了，来来去去路子早就趟熟了，每天从积雷山到海外仙岛的小妖来往不下十回，只要伪装得好，不会引起怀疑的——只要那些和尚不是真的想要你我的命。”

刘志强默不作声，盘算了一下，老牛说铁扇公主怀孕了，而自己曾经遇到的多目怪要取一个金蝉子转世的血来当老牛儿子的满月礼，按照妖怪的孕期，那么现在应该是自己被推进扶桑木中的前七十年。但是事实上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