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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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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雨打伞面,雨声重如沉鼓,聆听着那不悦耳清脆,倒像是小型战鼓的声响,伞下心事重重的两人各有所思,但同样的是,被困住的感觉沉沉地压在他们的头顶上,于是他们保持沉默,谁都不想先去打破这片由他们制造出来的僵持。

困囿中,无音快被这片谁也逃不出的气氛窒息了,不自觉地,她开始挪动脚步,她愈站愈远,身子渐渐出了伞外,而他,愈靠愈近,几乎将整柄伞都遮在她的顶上,自己则湿透了左肩。

古老的乐音忽地穿透重重雨声,缓慢地来到她的耳畔,她微微眨去睫上的水珠,眼前的景物却变得更加模糊,熟悉的纱帘又开始在她的眼前飘飞,她屏住了气息,用力地甩甩头,甩开那阵又将要摆布她心情的迷梦,好逐走迷梦中叶行远与那名陌生女子亲和婉爱的画面,但它却像抹阴魂紧跟在她的身后,喘息犹未定,她霍然拨开他停留在她腰际上的大掌,举步走进细密如帘的雨雾中。

她没勇气留在原地再次去瞧他与他人相爱的景况,也没有勇气……再次去面对那般的难堪。

积雨蓄成浅浅的水滩,芳足踏过,激起涟漪,迎向风雨的无音,心烦意乱地直朝前走,急烟淡雨中,未尽散去的幻影在她的眼前飘来荡去,她闭上眼走得更快,可那名女子的容颜却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看得很清楚,那名令她心羡的女子,一颦一笑,皆是因叶行远而起,而他脸上的笑意,也是为那名女子而生,思及至此,她忍不住再加快脚下的步子。

叶行远很快便跟了上来,走在她的身侧欲为她举伞遮雨,但她却转过头,不愿再次走近他身旁,他靠上前,她躲,他伸手想拉她近一些,她避,一来一往间,他没有死心,而她则是有些愠恼,当他不放弃地再次靠近她身侧时,她遂提起早已湿透的裙摆,举步欲跑,但臂上与腰际间传来的箝制令她眼前一花,再醒神时,已让他捉至面前与他眼眸相对。

绿竹伞不知何时掉了,静搁在一旁的地上。

雨落如花,在他们俩之间洒落的晶帘,筑起一道濛濛障壁,有一刻,他们看不清彼此。

仔细看着她微黑的印堂,叶行远总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之处,他一掌扣住她的腕脉细探,发觉在她体内有种不该出现的东西,思索着来龙去脉不过片刻,他的一双剑眉,紧紧地朝眉心靠拢,没想到申屠令竟会以这种方式对她下手……

愈看愈觉得他似乎动怒的无音,不知他的怒意所为何来,一相到可能是自己所引起的,她便识趣地想主动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但在全盘考虑过一回后的叶行远,动作却比她快了些,俯身罩下了他巨大的身影,侧首准确地吻上她的唇。

打算把她腹里的东西取出的叶行远,并没有注意到她因意外而僵直的身躯,无音只觉喉际一热,好似有什么东西自腹里被吸取了出来,再渡进了他的口中,她愕然地张开眼,水眸迎上的,是他那双剧烈摆荡的眼瞳。

路上躲雨的行人,匆匆跑过他们的身旁,踩起一潭飞溅的水花,水声清脆乍响,他屏住了呼吸,眼前这张摆放在心底的容颜,经他催化,此刻酡红似醉,半闭的星眸似含笑,怀中的她纤弱而动人。

雨滴一颗颗打落在他的身上,不痛,但却沁心。

他只是个男人,哪堪受此诱惑?

半晌,他伸手将她拉至一旁树下,未及清醒的她方靠在树干上,他已俯下身,一手托高了她的下颔继续方才的吻,不遗余力的吻她。

很急躁,像是压抑了很久,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搁在腰际的大掌似乎收紧了些,丛丛蔓烧的热火自他身上来到她的身上,未曾想像过的亲昵吮吻,取代了总是出现在夜里的那团白雾,真实地来到她的面前,她忍不住捉紧了他的衣衫。

行人的笑声和低语传进他俩的耳里,隨之而来的,是措手不及的清醒。

他做了什么?

叶行远俯首愕看着她,眸之所至,他如遭针刺,泛着红晕的俏脸变得更加旖旎鲜丽,仿佛他是那阵晚春里薰人的东风,在她身上吹出了一派无限春色,他的眼眸因此而变得幽沉,无法力抗的情愫,催他再将怀中濡湿的女体拥紧些,再低首品尝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一回,这时,凝聚在叶上的雨滴打落在他身上,清脆的拍击声,打醒了他的神智,回想起方才不受制的孟浪,他缓缓撤开了手。

无音一言不发,静看着他在喘息了许久后,松开了他的怀抱转身走至路边,弯身捡拾起那柄被他们遗忘的伞,再踱回她的面前将它交至她的掌心里,随后,他别开了脸定立着,犹豫了一会后,无声地走开。

春雨未停,缠绵依旧,悬在发梢上的雨珠,悄悄滴落在她额上,滑下眷恋的眼角,走过微热的面颊,一如泪水的轨迹。

持伞怔望着那道被雨水濛去的背影愈走愈远,被留在原地的无音,不知该如何追上。

第六章

“你就这样跑了?”

房门粗鲁地遭人开启,自外头接回无音的碧落,一把无音安顿好后就直接跑来找人算帐。

“别让她落单,回房里看着她。”正在挥毫作画的叶行远,边为墙上的芍药加枝添叶,边下逐客令。

但她却不理会,大剌剌地踏进室内坐在一旁看着他,“申屠令被藏冬找来的人追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沾染了色料的笔尖顿时停住,他绕高了一双剑眉回过头来。

“他们俩似乎认识,好像还有些小过节。”追他们追到后来,她发现以她的脚程根本就追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不知消失到哪去。

他微笑地抚着下颔,“那咱们算是找对人了。”听山魈说,藏冬结识了一名人类,但他没料到,藏冬找来的这个人类这么有本事,现下他只希望这个人类最好能赶跑申屠令永不再回花相园。

碧落在他把话题拐跑之前抬起一掌,“慢着,我来这的重点不在申屠令身上。”

他瞥了她蕴满盛怒的水眸一眼,无言的转过头。

“别占了便宜就想跑。”碧落火大地走至他的身后一把抽掉他手中的笔。“要嘛,你就有始有终,要不,你就立刻给我滚。”

他没有回过头,两眼直视着墙上所绘的花儿,回想起在雨中独自撑伞的她,和那两道始终追隨在他身后目送的视线……

半晌,他音调沙哑地问:“她……怎么样?”

碧落头痛地抚着两际,“她很会藏,即使有事,她也不会说出口。”真是,她对这种有话不说性格别扭的人类最没辙了。

叶行远一言不发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唇,在那上头还有雨的味道,他还记得她那柔软唇瓣的滋味,也忘不了她那时的眼眸,那时的她,讶愕、不敢置信,隨之而来的是暗自下定了决心,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因为,是他点燃了她心里那把火,是他勾起了她对情愫的渴求,而他,并不该……

“但我不是她,看不下去的我就不会忍。”迟迟等不到下文的碧落两手叉着腰际,“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不要问他,这等无解的问题,别问他。

他是个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匮乏,他唯一没有的,是勇气。

每每看着无音独自在园中穿梭的身影,他总觉得她既孤寂又惹人怜。当年他舍弃为人,因此至今他仍是一个不容于世的妖、人们眼中的不祥,身为妖的他,无法容入人的世界理属当然,但他没想到,身为人的她,也同样被排斥在外,为了她眼中那份不肯洩漏的孤寂,他甚想就这么待在她的身旁,好为她这主人做些什么,他更希望能让她扫去眉间的愁绪,自在地对他一笑……

这次再重返人间时,他明明就已经告诉过胸膛里的那颗心,别再轻易妄动,可它,却总是在他的意志薄弱时不受制。他也想和以往一样,和植出他的主人们相识相恋,但他不愿意再次看着又有人在他面前转身离去,他那份追求情爱的勇气,在经历过无数任主人后,已被消磨殆尽,这一回,他是真的找不到它来面对无音。

想爱,有惧;想放手,却又不舍。

他不知该如何选择,于是只能让乘虚而入的犹豫,继续操弄着他。

“喂……”等得不耐烦的碧落伸出一掌推着他,实是有些讨厌他和无音一样老在紧要关头闭嘴不说话的习惯。

“碧落。”无音的声音却在此时在门外响起。

叶行远身子一僵,没料她会听见,兀自看着画墙不回首。

“别烦他,让他工作。”站在门外的无音看了他一会后,朝碧落招招手要她出来。

碧落对他撇撇嘴角,“胆小鬼。”

房门一关,隐约可听见她们离去的步音,叶行远走至桌边拾起那支被碧落扔弃的画笔,一个不小心,笔尖划过他的掌心,鲜艳的彩料在他的掌心上留下点点殷红,回想着他在雨中离去时,无音脸上那失望的模样,他缓缓握紧了掌心。

爱虽不难,却不能简单的说忘就忘。

心头上的伤口已经够多了,再多一道,虽不算多也不嫌少,但,仍是会痛。

步音窸窸窣窣,林间的走动声没入了归鸟振翅的黄昏里。

被人追得很呕的申屠令,顶着一张木然的神情,抬手掀开林间杂生的枝叶,举步跨过横陈的枯木,在来到一处小山坡时停下了脚步。

站在荒烟蔓草间的他,拭去额间沁出的细汗,抬首望向空无一物的山坡,再环顾鸟鸣虫唧过于热闹的四下一会,他缓缓地拉开了笑容。

“障眼法?”难道没有人教过他们,愈是让人不起疑的地方,也就愈可疑?

托叶行远的福,他足足跑了一日一夜,好不容易才甩掉死钉在他后头不放的燕吹笛,既然那个花妖不守信在先,那他也没必要继续跟那个花妖客气下去。

在确定自己找对地方后,申屠令将手中的水墨扇收进袖里,伸手朝空一抓,当空抓住了柄冥刀,曲勾着两指在弦,平空勾拉出一柄八重箭,口中轻喃数句后,即将蓄力在弦的八重箭射向山坡顶。

重重捶擂着耳鼓的咆吼声划过山林间的空气,在夕阳妖艳的余晖下,眼前的山林景致改变了,一座素来隐蔽在夜幕里的壮丽豪宅,出现在坡顶上,漆黑的石阶,瞬间自他的脚底直铺上山。

他放开手中冥弓踩着轻松的脚步上山,甫踏上阶顶,一名候在门前的小厮随即防备地迎了上来。

“你是谁——”

不待他把话问完,申屠令一掌掐碎他的咽喉,然后甩了甩手继续前进,踏进宅园内后,宅中被他所惊动的仆伇们纷涌朝他而来,他慢条斯理地自袖中取出水墨扇,两手一左一右地摊开扇面,稍加使劲,原本质地轻薄的扇面马上利如钢铁,他微笑地朝两旁一望,而后朝他们扬高了手中之扇。

山魈在得知隐法遭破后来得太迟了,当他两脚一抵园中,止顿在廊上的他骇然直望向血流成渠的园内,实难相信,不过片刻间,棲住在他领地里的妖鬼精怪们,已遭屠杀泰半,犹存的一半,不是负伤倒卧在地,就是因生气精血被吸,现出原形兀自苟延残喘。

“住手!”当申屠令拎起一个小妖,并张口朝他的颈间咬下时,山魈忍不住出声制止他。

申屠令微微撇过头,“你是此山山魈?”

“不错。”

他一手扔去生气被吸尽的小妖,试了试嘴边残余的血渍,踩着愉快的脚步一步步走来。

“你与叶行远有数百年的交情?”为了来找这样属于叶行远的东西,他事前可是下了足够的工夫把叶行远的前尘往事都研究过一回,同时也顺道将那些与叶行远有关的众生一一铲除,他的名单上就只剩这个山魈。

老友的名字自他的口中吐出后,山魈紧敛着两眉。

这种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认识叶行远?但,以这种情形来看,又不像。

“你是谁?”这家伙该不会是叶行远在人间结下的仇家吧?

他优雅地摆摆手,“我是谁不重要,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我若不答呢?”暗自掂量着他本事大小的山魈,愈看愈觉得这个敢登门开杀戒的不速之客,似乎真是有着能让他狂妄的本事。

申屠令爽快地投以一笑,“在我把他们吃光后,我接着吃的就是你。”吃下这个山魈后,正好可以补足这两日来他流失的精力。

自顾不暇的山魈,当下顾不得满园濒死的同道,闪身消失在原地,直要离开这里去找藏冬或是叶行远相助,但他连廊上都未走出,申屠令已在下一刻来到他的面前,并将手中的利扇抵在他的颈际。

一缕鲜血悄悄溜下。

“你想做什么?”动弹不得的山魈,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首直视着染了血的扇面。

“我要叶行远的肉身。”申屠令扬起剑眉,一双俯瞰人心的黑眸直瞧进他的眼底。

山魈讶然惊问:“你怎会知——”

“它在哪?”不待他的问话全都出笼,没耐性的申屠令冷着声,将手中之扇更刺进他的颈间几分。

受疼的山魈紧蹙着眉心,在回想起自己当时是如何自告奋勇接下老友所托,和全盘考量老友的安危后,即使是自身之命悬于一线,他仍是硬闭着嘴把答案吞进腹里。

“你既不是人,就别学人类讲什么友情或是道义的坏习惯。”申屠令挑挑眉,笑意满面地对他叮咛,“妖与妖之间,是没有友谊的。”

山魈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别过眼任由他去离间。

“你可选择硬挺到底,但我会在你断气前将你拆得四分五裂。”申屠令压根不把他的匹夫之勇看在眼里。“或者,由我在你体内植入我的血,在你成了我的傀儡后,再利用你来对付叶行远。”

山魈心中霎时一凉,急急回眸看向满面飒然笑意的申屠令,在接触到那杀气奔腾且毫无暖意的双眸后,数滴冷汗悄悄自他的两际滑下。

“在那里。”在沉默悬聚到一个顶点后,山魈在他的手劲下不得不吐实,扬手指示出方向。

如愿的申屠令随即收扇,一掌将他击飞了老远后,转首看向妖尸遍陈的园内,在植满各式奇花异草的花圃内,找着了一株已然含苞待放的芍药。

走至芍药面前的申屠令,在欣赏了这株外形和色泽都胜一旁花草一筹的芍药一会后,蓦然探出一掌将它连根拔起。

他勾了勾嘴角,“是你不好,谁教你找了人类来对付我?”

翠绿的芍药花株在离土后,倏然迸放出拔高至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倒卧在远处护花不力的山魈听了,懊悔地紧咬着牙关。

“哈哈……”在徐来的晚风中,手握花株的申屠令畅怀大笑,朗朗笑意,透过风儿的传送,远逸至天边。

欲探向墙面勾划出下一道花骨的笔尖,猛然颤了颤,正在绘图的叶行远瞪大了双眼,手中绘笔脱落坠地,沾染了色料的绘笔在地上翻滚了老远,拖曳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下一刻,轰然巨响扰乱了一园的宁静。

闻声自房内出来一探究竟的无音,在宅里找着找着,找至叶行远作画的厢房,推开房门张口便问:“发生什么——”

她的声音蓦然收回喉际,大惊失色地看着叶行远倒卧在一屋的散乱间,两手紧按住自己的颈部,在被他弄翻的桌椅之间奋力挣扎。

“碧落!”在她回过神来时,她已放声大叫,并急急踏进房内蹲跪在他身旁,“你怎么了?”

“我……”叶行远喘着气,喉际干涩得几乎无法出声。

“在吵什么?连打个小盹也不得安宁……”搔着发的碧落懒懒出现在门前,随后讶然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他勉强自口中挤出,“有人拔了我的肉身……”

“是谁那么闲去拔了你的肉身?”碧落气闷地撇着嘴角,不一会,忽有所悟地顿了顿,“啊,该不会是……”难道是被他们赶过一回的申屠令做的好事?

“你把肉身藏在哪里?”没空仔细听他们对话的无音,努力将他扶抱至她腿上,忧心地看着他苍白失色的脸庞。

“山魈……”疼痛使得他紧皱眉心,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

“你忍一忍……”无音慌张地安慰他,抬首看着碧落。

碧落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把它种回去。”若是少了叶行远这座靠山,光凭她一人,恐怕挡不住申屠令伸过来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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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步踏出房内,赶时间救人的碧落在廊上拐了几个弯后,正想步出长廊走进园中,不意,光洁的额际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面墙。

“好痛……”她连忙停下脚步,半玻ё叛郏吹弥备ё抛约旱亩睿蟠磴档氐墒幼徘胺剑罢馐鞘裁矗俊

聆听着叶行远舒缓而孱弱的气息,坐在地上的无音不忍地低首看着他布满汗水的脸庞。

“忍着点,碧落会救你的。”感觉到他的身躯逐渐变得冰冷,她忍不住倾身将他抱紧一些。

叶行远费力地抬眼看向她,张口欲言,但喉际强烈的焦渴却让他发不出声。

“你怎又回来了?”当碧落像一阵风急刮回房内时,无音错愕地看着面色写满阴沉的她。

碧落没回话,迳自在房内找着一面铜镜后,便匆匆提起裙摆想跨进镜内,但无论她如何试,铜镜就是不听她的使唤,也拒绝为她开道入镜,她气结地一把扔开铜镜,无奈地转身对上无音急惶的眼。

“申屠令在宅子外头设了结界,我出不去……”看样子这回申屠令是有备而来的,就连他们能退的后路也都事先堵上。

无音连忙转首看向房外,“他回来了?”他不是失踪了吗?

碧落心烦意乱地啃着素白的指尖,“他似乎在他房里。”在回来这里前她走过客房一趟,万万没想到,被人追得离开花相园的申屠令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园中了。

“若是不及时把他种回土里,他会如何?”不知还能怎办的无音搂紧怀中的叶行远,发觉他盗汗得更是厉害了。

“他会……”碧落紧拧着眉心,“枯死。”

她倏地怔住,“枯死?”

“他是一株芍药呀,离开了土地当然会枯死。”碧落莫可奈何地摊着两掌向她解释。

剧烈的心音在无音的耳畔作响,她害怕地掉过水眸,直视怀中快睁不开眼的叶行远,半晌,她咬咬牙,勉力想将他撑起。

“帮我把他弄到水里……”她边拖抱着他边向站在一旁呆看的碧落求援。

碧落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水里?”

“在把他的肉身种回去前,我们不能让他枯萎。”她一壁努力将叶行远抱紧,在真的拉不动时只好指望碧落快些施法。“你快帮帮忙,先把他弄到浴桶里救急再说……”

“这样行吗?”施法将叶行远移至浴房里盛满清水的桶里后,碧落喘着气看向身后慢一步追来的无音。

无音直接跑过她的身旁,来到桶边小心抬起叶行远的脸庞。

“有没有舒坦点?”既然他是草木所化,那么有了水应当是能帮他撑上一些时候。

叶行远耗尽力气地睁开眼看她,不多久,又合上眼深深蓄气,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方才所流失的精力给补回来。

见他一言不发,无音忿忿地握紧了两拳,自责明显地写在眼底。

“碧落,你看着他,我去找申屠令。”明知申屠令来意不善,她还是好意收留他,没想到他竟如此恶意捉弄。

“不要去……”叶行远连忙张开眼伸手捉住她的手臂,并朝一旁的碧落示意,“别让她去。”万一申屠令不顾情面了,以他现在的情况,他可不能保证她的安危。

叹息连天的碧落重重拍着她的两肩,“他说得对,你可千万不能去。”

被蒙在鼓里的她不解地看着他们,“可是……”他们是怎么了,有他们在,何需惧于一个申屠令?

正打算好好向无音解释一下被他们一起隐瞒的幕里乾坤,碧落才张大了嘴,倏地转向应该把握时间调养生息,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蠢蠢欲动的叶行远。

她怕怕地退了两步,“喂……你想做什么?”他无端端放出这么骇人的妖气干嘛?

“我还有些妖力……”他反覆地吐息了许久,总算是稳定下气息。“待会我会打开申屠令设的结界,结界一开,你就带着她快走。”

碧落忍不住皱紧了黛眉,“太冒险了,你会把你的道行都赔上的。”

“总比把咱们三个的性命都赔上来得强。”他兀自下了决定,在松开无音的手时,却遭她紧紧握住。

“无音?”他愕然地看向她隐敛着怒意的水眸。

她紧握住他不放,“别为我擅作主张。”她已受够了他的独裁,这一回,她谁也不听。

“无音……”他忙想向她说清楚,但她一手掩上他的唇,固执地朝他摇首。

“你吸我的生气吧。”她不假思索地拉开衣襟,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只要能让你活久一点,不管要多少,尽管拿去。”

浸在水中的他,湿透的发梢悬凝了一滴水珠,缓缓凝聚到一个难以承受的重量后,没选择地滴落至水面上,清脆的回声,在寂静的室内听来,格外清晰。

仓皇在他的眼底走过,仿佛那颗水滴所挑起的,是澎湃打来的巨浪,那颗总是躲藏在深处的心,因而震荡摇摆,有些他擅自加诸的束缚,再也无法安然定于原处,纷纷脱福Ю胨ǎ切┧挂衷谛姆坷锏那楦校煳薮樱凰惨膊凰驳乜醋潘

寂静像是沉浮不定的水波,在室内高低不平地四漫着。

“呃……”碧落悄悄拉着她的衣衫,“无音,他是吃素的,就算你把所有生气都给了他,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到底该怎么——”她难掩伤心地回首,话未说完,一种针刺的啮痛措手不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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