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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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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苋盟钕氯ァ

“这次不逃走了吗?”她轻扯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滑行而过。

抗拒不了的牵引拉扯着他,深受感动的他俯下身子,过了许久后,他将回答递至她的唇边。

“恐怕……我是逃不掉了。”

“碧落?”

将宅子走过一回的无音,再一次回到空荡荡的房内,仍是没找着那个自她醒来后就不见踪影的碧落。

究竟上哪去了?

她不解地捧起妆台上的四神镜,在镜里没找到碧落的身影,思索了许久后,她搁下手中的四神镜,转身走出房门,在廊上绕了一会也没找到叶行远后,她再次挪动脚步,来到那间她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踏进的厢房前。

这是娘亲的房,也是她将关于娘亲所有记忆都紧锁的地方。

犹豫直在她的心头徘徊,按在门板上的双手缺乏力气去将它推开,但一想到碧落异样的失去联络,她只好硬着头皮来找叶行远打探消息。

“叶——”推开门的她正欲叫唤,却忽地默然。

一室盛绽的芍药迎面而来,她怔怔地凝视着绘满各色鲜彩的画墙,无言地看着也入画的自己。

他把她画进去了。

画墙里,花丛畔,她正低首含笑地拈来一株芍药,在她身后,有个背对画墙的男子正在替她簪花。

心弦好似遭人拉紧,无音忍不住颤抖,在急促的呼吸中,她缓缓走至画墙前,伸手轻抚墙上所绘的男子,好想叫他转过身来,让她看一看,这个依稀可看见脸颊上伤痕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窗外的日光经过窗櫺的筛落,洒下一束束灿光,无音感觉房里的空气突然变了,微微挪开两眼看向周遭,一道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房里,定眼细看,是当年娘亲和爹爹的身影,在这间房里,娘亲坐在妆台前对镜整妆,而爹爹则站在后头替娘亲绾发……

那是曾发生在这房里过去的往事。

无音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双亲婉爱和乐的画面,是她从不曾看过的,娘亲眼底的深情,也是她不曾见过的。在她的记忆中,从没有过这一切,有的也只是双亲间的疏离,以往,她总不明白娘亲的死心塌地所为何来,也不懂到底是怎样的一份爱能让娘亲不惜放弃一切,甚至连她也可以抛弃。

今日她才知,娘亲陷在爱里有多深,深到将往日所有美好的记忆都成了执念,把爱化为一座囚牢,紧紧锁住自己,除了心爱的人外,再也不愿张开眼看其他人……

爱毋需多也毋需恒久,即使只是拥有片刻,也够让懂爱的人沉陷在其中。

不过片刻,种种幻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紧咬着唇,感觉自己像是窥看了那些属于娘亲最珍藏的回忆,窥见了那些她不曾去明白的心事后,那些长年来因娘亲抛弃她,故而重重锁在她心版上的心锁,不知不觉间,似乎也遭解开了。

自娘亲出家后,她便将这扇门封锁了起来,因为每次走进这扇门,她总觉得寒冷。但现在,她却再也不觉得冷,春日再次降临这间阴暗的房间,日光下,墙上的芍药花闪闪发亮,仿佛只要风儿一吹,它们便会飘出画墙,而画里的男人,似乎也会永远的陪在她身旁……

她在他的画笔下呢,他的心里有她。

她有些明瞭娘亲当年的心情,因为此时,她也有同样的心情。

“我不是说过在我画完之前不能打开吗?”

突来的男音令无音吓了一跳,她半回过头,见叶行远半倚在桌畔,唇边带笑地瞧着她,她屏住呼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此刻的笑意。

如果说,她没有在他身上贪求些什么,那是骗人的。

“无音?”他一步步走上前,双目落在她失措的脸庞上。

轰然的心音剧烈而又壮大,怎么也掩藏不住,在他注视的目光下,她很难再去掩饰心底的那份欲望,从来都不知道,藏在迷梦背后那些说不出口的情意,这么禁不起触碰,只要他稍一撩拨,就背叛她离去。

“你还好吧?”他担心地轻抚她的面颊。

无音一言不发地投入他的怀中,在他错愕之余,她紧紧地拥住他,在此时急切地需要一个拥抱,需要那种……紧窒到连全身骨头肌肉都会疼痛的拥抱。

叶行远沉默了许久,半晌,伸手环抱住她,并缓缓收紧了双臂。

窗外晚春春意正浓,彼此的体温交织成一种拆解不开的情氛,聆听着他轻缓的心跳,她想起碧落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在这一刻,她好想告诉碧落,她是打开门走进来了,可是,在步入他的世界后,她却再也出不去。

尖锐的嘶啸声穿透两人的耳际,察觉不对劲的叶行远抬起头,双目炯炯地看向半敞的房门。

“怎么了?”感觉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无音随着他一同看向门口。

“那个镜妖呢?”他边问边不着痕迹地带着她退向内室里,在路经桌畔时拿起置在桌上的酒杯,将杯里的水酒横洒在内室门口。

她多心地看着他的举动,“一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她是上哪去了……”

“真不死心……”当数道黑影自门口疾速冲向屋内时,他环紧了她的腰肢,“抓紧我。”

无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觉房里前一刻空气凝滞令人不适,下一刻在他浑身一使劲后,室内空气又变得清新,而半敞的房门,也自动关上。

“申屠令的房里也有铜镜吗?”暗中施法驱逐前来探底的小妖后,叶行远按捺下满腹的不快,两眼落在妆台上的铜镜上。

“有。”无音纳闷地看着他走至妆台边取来铜镜端看,“为何问这个?”

他没答她,一手取来搁下在画墙旁的彩笔,迳自挥笔在镜面上绘了数只雀鸟。

“你在做什么?”她凑至他的身旁,瞪大眼看他所画的图案消失在镜里。

叶行远投以淡淡一笑,“回礼。”

待在客房里静候手下佳音的申屠令,在等待许久,却迟迟不见回覆后,不解地持起铜镜想一探究竟,不意却自镜中腾飞出数只怀有利喙的雀鸟,他慌忙扔下铜镜,在被啄了数记后才挥扇扫除那些攻击的雀鸟。

当一室恢复平静后,申屠令这才发现那个花妖真的跟这个好打发的镜妖不一样,他微微看向一旁遭他挟持而来,此刻正五花大绑的坐在屋角的碧落,忍不住在嘴边喃喃。

“道行差太多了。”

在无音的脚边,木桶里的水瓢在水面上浮沉着,经阳光一射,璀亮的光影投射至她的脸上,她怔怔地看着近站在她面前的雷夫人,脑海空洞一片之际,不太能清楚的记得雷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天气渐渐热了,芍药花最好的赏花期也逐渐过了,在父亲带来的客人们来过花相园赏花后,花相园又恢复了宁静。这日的午后,园子里的花草都因艳阳而昏沉疲软,渴望能有清凉的水泽滋润之时,园中冒阳为它们浇水的无音,在花丛间见着了雷夫人一行三人。

方才聆听雷夫人的谈话时,无音不断地回想着当年娘亲被逐出家门的原因。

她记得是碧落告诉她的,听碧落说,当年在雷府家道中落之时,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听从了一名法师的意见,将身为女巫的娘亲给迎入门来,之后果如法师所说,雷府的家业又昌盛了起来,但就在她八岁那年,那名法师又出现了,这一回,法师告诉父亲,女巫虽会为家族带来兴盛,可灾厄也会同样的增加。

当家族里的人一一死去时,父亲更是对法师的话深信不疑,于是便仗着雷府的财富和族望已兴盛到了一个顶点,不需再藉由女巫的力量,遂将家中的女巫逐出去以保平安。

没想到,当年那个指点他们的法师又出现了,只是这一回,被摆弄的对象竟成了她。

现在他们再次遵循法师的建议,打算将她嫁给族人,让她生下孩子后,留下孩子将她逐出去,好让雷氏一族,能再荣盛个十数年的光景。

“这是你爹的意思。”雷夫人在她魂游天外天时,捺着性子再同她说一次。

她勉强集中精神,“我要嫁谁?”

“他。”雷夫人扬手招来站在她身后的男子。

无音静看着这个看来有些眼熟的男子,记得以前听下人说,这个男人好像是她的远房堂哥,她木然地打量了他一番后,视线被他足下的举动吸引了去,她垂下眼睫,低首看着生长在廊畔的小野花,被这名即将娶她的夫婿给踩坏了。

雷无尚不甘地撇着嘴角,再次以脚重重踩着地面。

“别以为是我自愿的,我是为了咱们雷氏。”他也不想娶个女巫,可一大票族内的伯叔们逼着他娶,加上荣辱与共的家业,他只好照着长辈的吩咐做。

“我娘……”她艰涩地启口,“她怎么说?”就算是要她嫁人,总也要经过娘亲的同意吧?

“你娘?”雷夫人讶异地掩着唇,“你在胡说什么?她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死了?

怎么会?若这是真的,那么在娘亲生辰当日,在庵里汲着泪向她道歉的是谁?

无音瞠大了眼,措手不及的讶愕令她毫无准备,半晌,她觉得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两耳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嘈杂。

那日的情形她犹记得,在庵里,她选择在沉默中原谅娘亲,也在沉默中释放她禁锢的思念。'手机电子书 http://。。'

面对多年未见的娘亲,她叫不出声,也无法再像从前那么亲昵地再唤,明明她就是很想念的,可是骄傲和无法原谅的心情,令她叫不出口。

娘亲是她对这人世又爱又恨的起始原由,若不是娘亲之故,她不会被家族选为替代娘亲接手花相园的人选;若不是娘亲的缘故,她身上不会流有女巫的血液,怀有常人没有的异能。

自小她就在歧视的目光下长大,成长的路途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那日在书月庵里与娘亲的一番长谈才解开了对娘亲的心结,她也以为自己不会走上与娘亲相同的道路,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被安排走上了。

挥之不去的阴影映在她的身上,仰首一望,午后的灿日早就遭重云掩去,雷声隐隐在云端上呜咽,好似所有的光明和希望都灭绝了。

“你有没有在听?”雷夫人皱着眉,伸手轻推着一迳出神的她。

她缓慢地抬起头,一双眸子来来回回地游移在他们三人身上,她忽地推开雷夫人,转身躲进屋内将房门关上。

“无音!”被她的态度惹毛的雷无卹放声大叫,气急地想上前将门打开。

“把话带到就够了。”雷夫人拉回他。“给她点时间想想,咱们走吧。”

雷无尚气恼地拨着额前的发,“若不是为了雷氏一族,谁要娶那个女巫?”

“少说两句。”雷夫人睨他一眼,率先转身离开。

“娶了她后,往后你可发达了。”幸灾乐祸的雷无卹,对着雷无尚的苦脸笑得很开心。“有了好处可别忘了我啊。”

他敬谢不敏地转眸迁怒,“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娶她?”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子。”雷无卹得意地耸耸肩,在他又愤恼满眼眉时,一手揽上他的肩,“你也别不痛快了,顶多娶她过门后,你再多娶几个比她顺眼的小妾不就成了?”

门外人声渐行渐远,反身抵靠着房门的无音,用力掩上耳,虽说外头的声音逐渐远去,但一室的心酸却愈走愈近,一一蹑足来到她的身旁凝望着她,她紧闭着眼,不肯让泪水自两颊落下。

她不是早就命自己看破了,为何眼泪还是会掉下来?

视线模糊地睁开眼,滴落在地的泪珠,看上去,像两颗湿透的心,不久,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她看见了一双眼熟的鞋,顺势抬首,她迎上了悄然出现在房里的叶行远的脸庞。

然而,在他眼中,她却找不到救赎的光芒。

“哟,真是稀客。”申屠令愉快地合上水墨扇,一张原本就爱笑的脸,此刻看来更是眉飞色舞。“终于想来找我了?”

闯进客房里的叶行远,因极度压抑,故而音调显得很低沉,“你做了什么?”

“你指哪樁?”他掏了掏耳,一副候教的模样。

叶行远忿忿地伸出一掌,擒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扯来面前,“她要出阁这事。”

“那个啊。”申屠令并没有否认,唇边还挂着大剌剌的笑意,“我只是在一旁使了点力。”

果然是他……

正欲发作的叶行远尚未开口,申屠令以扇拍开他揪扯的手掌,笑笑地踱至一旁。

“她这一走,你就没理由继续留在花相园里磨蹭,可以专心去办你的正事了,不是吗?”再不动点手脚打发局外人,他可不知究竟要在这花相园待上多久,若是那个棘手的燕吹笛又找上门来怎么办?

“就为了这原因?你可知你做了什么?”叶行远面色当下变得更加森厉。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又不是我叫你不办正事反而去爱上她的。”申屠令斜睨着他,在他兴师前先他一步推得一干二净。“说实话,你那见一个爱一个的老毛病早就该改一改了。”是这个博爱过头的花妖自己要把缺点暴露出来让他有机可乘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张口欲言,“她是我的——”

“主人?”申屠令不屑地挑挑眉,受不了地摊着两掌,“是了,她是你的主人,每回你总会爱上你的主人,真搞不懂你怎老把爱上将自己种出来的人当作天经地义。”

“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从头到尾也不表明来意,就只是一味地从中作梗,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撇撇嘴角,“干系可大了。”

叶行远想不透地瞪视着他,好不容易压下满腹的怒气后,对无音要出阁这件事从头细想一遍,大约猜到了申屠令在暗地里搞了什么鬼。

“你控制了整座雷府的人?”他直接说出他的假设。

“是啊,所以你最好别惹恼我。”申屠令大方地向他颔首,以扇点点他的鼻尖。

叶行远紧敛着眉心,“为何你要这么大费周章?”他不是只冲着他这个花妖而来的吗?怎么这回不下手,反冲着无音去?

“为了你呀。”申屠令倾身贴近他的面前,笑咪咪地对他眨了眨眼,“说起来,你该感谢我的。”

“感谢?”叶行远反感地将他推离一臂之遥。

“她会爱上你,这得归功于我。”他边说边抚着下颔,“是我在她犹豫不决时推了她一把,令她加速爱上你,现在你已经尝过情爱的滋味了,也该办一办正事了吧?”

那日午后细雨的记忆忽地回到叶行远的面前,他想起自无音腹里取出的那个东西,再看向申屠令不否认的脸庞后,忍不住握紧了拳心。

“你要什么?”

“愿意和我谈条件了?”等他那么久,终于等到他这句话的申屠令,慢条斯理地轻摇着手中的水墨扇。

“说。”叶行远不想再与他周旋。

扇面随即一合,申屠令以扇指向他的心房,“把你百年前流的那两颗泪交给我,我就收手。”

他怔了怔,随后更加锁紧了两眉,“它不在我这。”搞了半天,原来他不过是个想得到那两颗眼泪的贪婪者。

申屠令惋惜垂下两眉,“你找了那么久,还是没寻着?”

“就算你有了那两颗眼泪,你也不会成为人。”也不知怎地,自他由妖界回来后,他便发觉留在人间的同类们,皆听到了一则传言,传言只要服食了他当年流下的两颗泪,即能助妖成人,他没想到这种谬传之言,竟也有人相信。

“谁说我要为人?”申屠令听得很嗤之以鼻,“那是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有这种念头。”好端端的,什么不当想去当人?又不是癫了。

他忍不住敛紧眉心,“你要那两颗眼泪的原因是什么?”除了那个功用外,那两颗泪还能做什么?为什么申屠令就那么执着于它?

“因为……”申屠令缓缓欺近他,在他面前一字字轻吐,“那两颗泪,一颗名唤贪婪,一颗则叫心碎,我既要你的贪婪也要你的心碎。”

叶行远的面色霎时阴晴不定。

他的笑意更深了,“那两颗眼泪,可说是你留在这世上的无价宝。”妖精不该懂爱,更不该贪求那份不该出现的欲望,妄想跨越藩篱加入红尘,叶行远的贪婪和心碎,不但是在妖界找不着的,同时也是他再等上百年、千年也找不着的好东西。

“就这样?”叶行远的声调变得极度低寒,一双手紧握成拳,难遏的妖气源源不绝地释放出来。

申屠令扬眉看了看因他而剧烈摇动的房内一眼,若无其事地提醒他,“房子会垮掉喔。”

无法抑止那份怒意的叶行远,此刻不愿去顾虑后果,兀自攒紧了拳心一步步走向他。

他更是不怀好意地绕高了唇角,“我会把她所有的亲人都杀掉喔。”

脚步顿住了,无音那张了无笑意的面容滑过他的眼前,叶行远困难万分地压下浑身乱窜的妖气,忿忿不甘地瞪视着胸有成竹的他。

“你也该认清了。”申屠令收去所有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慄的森目锁住他,“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从一开始,就是我处处在对你手下留情。”没有本钱跟他斗,还想继续螳臂挡车?若不是他的心情好,他又怎会这般耗?若是再惹恼他的话,他可就不保证是否还会这般客气。

虽然很不愿承认他的话,但叶行远实难否认他们之间道行的差距。

面对这个不明来历,也不知实力的申屠令,早在申屠令头一回出现在花相园时,他就想过将之驱离花相园,以免会对无音带来危害,但这段时间下来,他不但没能逐走申屠令,相反的,在一再的暗中过招之下,他渐渐地体认到两人之间的实力之别,而他也逐渐担心起,若是有天申屠令抛下了玩闹之心,决定来真的,到时,他本身肉身俱毁不打紧,而失去了他保护的无音,不知将落到什么下场……

“别再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快去办你该办的正事。”见他总算有些开窍了,态度忽来个大转变的申屠令,亲热万分地揽住他的肩,“去把那两颗眼泪找出来,她不值得你爱上的。”

“住口。”他抗拒地别过脸。

“你不怕往事再重演一回?”申屠令刻意靠在他的耳边再问,“她终究只是个人,她和那些女人一样,迟早会在你难以回头时轻易的就抛弃你,早些认清你是妖她是人这个事实吧,这世上的人们不会接受你的,难道你又忘了你的教训?”

他的教训……

一张张转过去的脸庞,一具具背对着他离去的倩影,如薄雾般在叶行远的眼前浮现,她们是谁、她们曾如何踩碎他的心、他又曾如何爱过她们,都还在心头上徘徊不去,这些不意被勾起的记忆,是他刻意埋藏在心头深处的,只因它们像是一道道不会痊合的伤口,因此他不愿再见到它们在他的眼前招摇。

申屠令更是打铁趁热,“人类还是会再次背叛你的,你也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信——”

事前一点预警也没有,叶行远在下一刻快速掏出预藏在怀中的四神镜,一手持着铜镜,一手封住他的天灵,动作飞快地将他给封在铜镜里。

“我警告过你了……”在短时间内耗费太多妖力的叶行远,气喘吁吁地直视镜中之人。

“这么做也无法封住我的。”讶异过后,申屠令在镜内环视了自己的处境一会,安然地笑笑,“相反的,你还会损失不少道行。”

不想再多听一语,也不想见到他的叶行远,反手将铜镜按放在桌面上,两手叉着腰换息许久后,他忽地抬起头来,大步走向客房的内室,在内室的床榻上如心中所料地找着被申屠令绑来的碧落。

被当作养伤食材,因而被吸取不少精气的碧落,在叶行远解开她身上牢牢绑缚的绳索后,乏力地掀开眼睫。

“你……”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进耳里的碧落,担心万分地瞅着他的眼眸。(。。)

叶行远抬手示意她别说话,在诊出了她的伤势之后,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精气供输给她。

“若是舒坦点了,就快回她的身边……”流失了不少精气后的他费力地把话说完,勉强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外头。

看着他一步一脚都像是走得很艰难的碧落,无言地坐在床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曾鼓励无音走进他的世界,因为在那个世界里,无音迟到得太晚了,在她来到之前,他人早已占据好了位置,而无音她,则是无处容身。

第八章

封禁了申屠令,再救了碧落后,因妖力耗损而急需调养的叶行远,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日,在这日夕照映人的时分,他的厢房前伫立了一道身影。

无音沉默地凝视着久未开启的房门。经过一日的思索后,面对婚事一事,她的心仍是空洞洞的,没有半点主张,想起当他知道这事时离开的模样,她不得不来问问他,他想拿这事怎么办。

可是,她对将会得到的答案没有一丝把握,她很怕他又会袖手旁观,或是因此而退怯再度缩回他的保护壳里。

指尖轻推门扉,老旧的门扇发出嘈杂的声响,鼓起全副勇气跨进门槛内的她,静看着自己的身影被红艳的夕阳拉长,直曳至房内,来到坐在椅里的叶行远身前。

坐在椅里沉思的叶行远并没有抬首看她,下巴搁在交缠的十指上,一迳地保持沉默。

鸟声阵阵,背驮着夕阳返家的归鸟,一众喧哗的鸣叫声划过窗外,沉沦的夕阳坠落至山边,满室的霞光渐暗,自外头涌进的冥色渗了进来,逐走所有的色彩,替换上夜色的行装。

一室的黑暗中,独坐在椅上的叶行远缓缓开了口。

“在过去,我从不怪她们不能为我留下,那是因为我明白人类的生命有限。”

聆听着他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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