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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误今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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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快的沐景春吹着口哨离开了这一群干声连连的小兵。

其实,有个这么引人诽议的‘娘’也蛮有意思的。渔翁得利不少次的沐景春窃笑暗忖道。

 ※  ※ ※

秋高气爽,对心无挂碍的欧阳来说正是游山玩水的好时机。

劳动劳力的工作本来就轮不到她,隐鸿先生平时不是陪着将领们决议经营滇西的政策,就是与沐将军清谈讲论哲理。在诸事顺遂的状况下,闲来无事探访云南的名山胜水、清幽古剎成为欧阳的最佳消遣。

垂阳前夕,为了避开人潮的欧阳选择这一日登山踏青,螺峰山势盘旋如螺,石阶弯曲环绕而上山巅。

与沐刚并辔策马奔驰,任由风声自耳侧呼啸而过,欧阳的心情如海阔天空。万紫千红花不谢,冬暖夏凉四季春。

峦峰叠翠、茂林修竹令人心向住之,游兴极高的欧阳,在登山的采芝径前勒马,笑靥明亮地转头问:“子毅,可否愿意屈就足下,陪弟一登峰顶?!”

她的好心情感染了沐刚,“愿意奉陪!”

别说这区区数百级的石阶,就算攀天梯他也愿意相伴!

“山光野色丛青玉,石磴云梯频曲回。”施展经功翩若飞鸿的欧阳在直上山径的同时谈笑咏赞,脸不红气不喘如履平地。

“好轻功。”沐刚笑道。精习武艺的他虽然在这方面稍为逊色,但是凭恃着多年苦练的体能脚力倒还不致落后,但是可苦了跟随他而来的侍从气喘如牛,连跑带爬带跟上俩人。

数百年的唐式建筑,飞檐画栋,曲廊水榭。令人不禁赞叹工匠的巧心慧思。

殿里供奉着诸天神佛与五百罗汉,欧阳仅是合掌默拜,以一种平和宁静的心情凝望宝相各异的佛像,慈悲、庄严、温霭、威猛、忿怒……生动的罗汉雕像,应看尽人世众生万端罢!

在她身后的沐刚低声嘱咐随侍的张恩随缘布施,寺里的住持得知是明朝贵人出游,不敢怠慢;收下了沐刚所布施的沈甸金锭,口诵‘善哉’,在兵戎乱世中能保全寺庙香火微资已属万幸;没想到还可以得到布施更是令人感佩。

沐刚的善意令僧侣放心,殷勤致意,送上了素斋、香茗以敬贵客。又累又饿的侍从在沐刚示意下自行寻便,解决饥渴后径自散去休憩躲懒:偌大的佛寺空灵寂静几不闻人声。

沐刚亦步亦趋地跟随青云信步游览,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不忍惊扰她。

“修道之人也习佛吗?”他轻声问道。

欧阳一笑,“子毅难道没听过‘万宗归一’的道理吗?佛也好、道也罢,追根究底不过是奖善劝恶的‘法’罢了。”诸善众恶,皆存乎一心!

寺内林木繁茂,因时节原故菊花开遍,锦绣缤纷。

坐在古藤缠绕的水榭里,欣赏好风佳水,菊花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寺僧酬赠的菊花酒、花糕应时对景更舒人心脾。

青云的酒量极佳,可以千杯不醉;可是一旦喝过几杯酒,白皙的脸庞便添微红煞是妩媚;贪看她容貌的沐刚出神想道。历史上岂只有美女能倾城?!美男子亦能倾国!如晋献公宠优施、汉哀帝宠董贤、魏王宠龙阳君……。

“子毅。”青云隐含笑意唤他,令沐刚心为之一荡。

她以手指着自己唇边示意……茫然的沐刚半晌才弄清楚原委,拂开他自己嘴边的花糕饼末,心底是有丝会错意的窘然。

寅时末,接受僧侣款待,游兴已尽的俩人决定告辞;趁着天色未暗前下山。

也许是山川景秀、酒兴助狂;站在殿前居高俯瞰;似汪洋般浩瀚的滇池在眼前绵延如明镜,远处地平线上的丘陵宛如细带,零星房舍人似镂蚁尽在脚下。

经风吹拂明月素衫飘飘,令她不禁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冀望将钟灵毓秀纳入四肢百骸中。

长衫飘逸的她彷佛将乘风而去。

“青云!”沐刚倏然伸手攫住她的手臂紧握不放,语气中有一丝惊惶。

踉跄一步靠向他的欧阳表情诧异,怎么了?她以眼神询问。

深觉孟浪的沐刚放松了手劲,依然握住她的腕间不放。“……没事,我以为……你差点跌下去……。”

“子毅!真是人多忧多虑!”她笑着嘲弄他道:“我又不是二岁孩子,怎么这般婆婆妈妈?!”

脸上无光的沐刚讪然一笑,强迫自己放开青云的手腕。看着她衣袂飘飘倾身仰望的神态,令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彷佛不赶紧伸手抓住她,青云就将要纵身飞去,幻化无踪!

是他自身的感情蒙敝了理智吗?沐刚心慌自问。

九年前的青云是个乐观豪迈的美男子,九年后容貌依旧——不!或者该说更添俊逸——可是性情却似乎变得空灵迷离不似凡尘中人。

难以捉摸却又令他深恋不舍!老天!我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沐刚懊恼想道。

默然无言步下石阶,坐上自己座骑策马奔回军营时;西方天际已开始幻化缤纷红霞,将数道骑影逶迤拖长在地面上。

心如平原走马,易发难收……

 ※  ※ ※

青云的行踪有些诡异。

听到王荀向他报告,隐鸿先生经常每隔三、五天的晚上外出军营,直到夜半才归的消息,沐刚无言沉思。

是寻花问柳去吗?真该好好羞他一羞,亏得他平时道貌岸然,口口声声‘不近女色’!

“恐怕未必。”王荀小心翼翼道:“这附近的流莺土娼总共不过那些人,如果先生真是寻花问柳的话,早就人尽皆知,不致于滴水不露的。”

怕的是跟不该见的人私下见面,泄露军机。

“不会!青云为人不会如此!”沐刚反应激烈。

“将军说的是!”王荀赶紧低首附和:“但是恐怕别人不察,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产生,就是属下知情不报的罪过了!防微杜渐,去人疑心得趁早才是!”“我晓得了!”沐刚挥手示意王荀退下。

“将军英明!”王荀曲膝为礼,默然退出师营。

青云葫芦里卖什么药呢?百思不解的沐刚决定亲自找出答案。

 ※  ※ ※

十三夜,圆凸月似柠檬斜挂天际。

当青云骑着白驹一出营栅,消息便传至秉烛夜读的沐刚跟前,须臾,便备妥了他的座骑。

在瞭望台上守卫的哨兵告知了将军,他所见到的隐鸿先生往东方奔驰而去,身旁的王荀点头确定是跟往常一样的方向。

螳螂川。

再过去便是曹溪寺,沐刚的心情极为复杂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洗去青云的嫌疑——月下偷期幽会跟军机无关。一方面又不乐意确定青云已有心上人……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变态!私心只想独占青云。

“膛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成语浮现在沐刚脑海,令他胡思乱想,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希望见到的是什么了,只能祈望真相不致伤害到青云……

 ※  ※ ※

葱山(今玉泉山)小巧伏秀,山麓间一股天然温泉涌现,人踪罕至。

衣衫尽褪的欧阳俯泳在湛绿光洁,水色碧玉的温泉中,闭目假寐享受通体舒畅的温泉浴。

这个她名之为碧玉泉(今安宁温泉)的温泉,是小时候父亲指引与她的隐密场所。

相传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奉命南征交趾,凯旋班师回朝时军队染上瘟疫,驻扎在此,后来发现了这座温泉,士兵沐浴后瘟疫全消才平安回到中原。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欧阳都打定了主意独享这座温泉,才不告诉那群臭阿兵哥呢!让那群臭男人糟蹋了碧玉泉,她可是百万分不愿意!

唔!反正没人染上瘟疫嘛!深吸一口气潜入温泉的欧阳淘气想道。等到真有瘟疫时再施舍救人罢!

冒出水面的她吐出一口气,伸手拨开眼前的青丝,甩一甩头发,水花四溅。

月亮悄悄西移,不到天空中心,她是不打算起身的……

轻微的马蹄声令她脸色大变,来人和她一样在马蹄上套上了稻草编成的蹄套,以防在夜半奔驰时发出巨大声音惊扰敌人耳目!

糟了!欧阳慌张四望,折叠整齐的青衫、内袍、长裤以及抹胸正在温泉另一端……她能来得及吗?

 ※  ※ ※

不管沐刚原先预期见到什么,决不是现在目瞪口呆死盯着不放的‘香艳’景象。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穿上了抹胸,胡乱打个结套上了长裤、内袍,汗巾才系住腰际;认出白马找到人的沐刚便闯进了她的‘私人浴所’。

掩紧单薄的内袍前襟,欧阳蹲身遮掩,一头水珠淋漓的青丝侧拢漫入水面,未及着袜穿靴的双脚,赤足踩在岸边。

生平第一次,她庆幸父亲在娘死后没将她缠足。这么一双‘大脚’任谁也不会以为她是个姑娘吧!

她错了!至少沐刚从未见面哪个男子有这么好看的一双脚,足踝圆润修长,小巧的足趾似片片玉屑;白色的内袍长裤贴紧她未及拭干的纤细身子,月光映在她低侧蚁首的雪白肌肤上,长发迤然垂入水畔,秋波斜睨沐刚的她绝想不到,跣足倾身蹲跪于水边的景像有多诱人犯罪!拧干了长发握在手中,惊魂甫定的欧阳强作镇定和沐刚打招呼。

“青云真是好享受,夜浴温泉。”沐刚轻声而道,‘惊艳’的感觉未褪。

遽然明白自己被人跟踪的欧阳怫然不悦,冷冷道:“沐兄何尝不是好雅兴?

夜半策马赏月吗?”

青云生气了。沐刚陪笑不语。

望着她着袜穿靴,套上素衫时,沐刚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现在归营不嫌太早吗?何不再共浴一回?!”

月下共浴……说他没有想入非非就是自欺欺人了。

温泉蒸气润泽,双颊绯色的欧阳真的翻脸了!睁大双眼瞪视沐刚厉声回答:

“我已经浴罢!请‘沐兄’自便!”

话一说完,她径行跃上马背一抖缰绳,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只留下心猿意马的沐刚望着碧绿的温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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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琦缘前缘误今生第四章



第四章

营栅外的骚动惊扰了正要用午餐的欧阳,她不由得侧耳凝听——

“滚出去!这里是军营重地,那由得你这娼妇大摇大摆的寻找恩客?!”

卫兵粗鲁吆喝道。

欧阳不禁皱眉。

“求求你!军爷!”哭声凄惨的女人哀哀求道:“让我儿见李医官吧!他答应过要替我的孩子看病的!求求你让我见他!我的孩子快保不住了!”

营前的争嚷围观了不少士兵,对这个憔悴悲伤的少妇指指点点。放下碗筷的欧阳走出帐外一探究竟,只见得被卫兵驱赶跌倒的女人跪地磕求,哭得声嘶力竭。议论纷纷中有人低声说出原委,这女人住在离军营约六十里的渔村渡口,村里的壮丁大多在战争中死光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为了生计,不少寡妇只得倚门卖笑。前一阵子村子里的孩子一个个染上水痘,让一些大人慌了手脚。

“李医官那混帐,拍胸脯保证可以医好水痘,白玩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这下可好!人家抱了天大的希望找上门来,他躲他娘去了!”

“出水痘啊?!那你还敢找我去嫖?”

“怕什么?!只要出过一次就不怕了!”

义愤填膺的欧阳沉下脸色,上前询问水痘的蔓延情况,“现在的形势如何?”

蓬首垢面的妇人边哭边说,村子里已有十来个孩童染病,算算时日半个月中已死了两个孩子。

“军爷!求求您大发慈悲!让我儿见李医官吧!”那女人嚎啕大哭:“他说他能治小儿痘疮的!”

深深吸气的欧阳咽下满腔怒火,那庸医!居然这样欺骗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

她瞥见了人群中探头探脑的猴儿,厉声唤道:“景春!去军医处拿药箱来!”

事不宜迟,她不加思索地拉起涕泗纵横的村妇问:“这位大嫂,不知家住在哪里?!我略通点医术愿去村里探看一趟。”

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她抱起了那个村妇坐在马上,接过了沐景春送来的药箱;两人同骑疾驰而去。

望着隐鸿先生义无反顾地载着村妇同行,围观的人发出了怪叫、口哨声。

这么不顾‘男女之嫌’,明目张胆的表演英雄行径,保证又会成为茶余饭后的奇闻话题了。

“不是修道人不近女色吗?”有人说。

“是先生仁心仁术急着救人,不得不行——别冤枉了好人,败坏他的清誉!”另一人异议道。

“不管怎样,李医官这次恐怕得倒大楣啰!”

 ※  ※ ※

青云一去三日,没有和军营通消息,沐刚终于按捺不住,打发了曾出过痘疹不怕再患的人去探看。

“情况很不好!”探子快马回报道:“十几个孩子有贯脓、起胀、结靥的,还有两、三个小婴儿发热,全村的孩童几乎无一幸免。”

已惩处过医官的沐刚听到这消息,心也为之一沉。

“先生无暇写信,要属下禀告将军,送些龙脑、黄柏、生首乌、甘草等药材过去。”

沐刚点头,“下去吧!”

吩咐了医官送上药材,沐刚决定亲自走一趟。

一身简练劲装,未着军服的沐刚独自策马奔向目的地。

途中,他撞见了一群奉命筑路的子弟兵,嘻嘻哈哈地说笑打混;沐刚不由得多看这些小兵一眼。

棣属于左副将军麾下的士兵哪能认得布衣打扮的右副将军?!径自嘲弄自家兄弟。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小李敢情是个花木兰混充男人来当兵的!”

“你才是花木兰呢!丈八灯台,照不见自己——全营就数你最浑!”被嘲笑的小兵反唇相讥。

“闲扯蛋!大伙儿赤膊操练,同寝共浴;哪里又跑出个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另一人笑说。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贫嘴的人道:“没有母猪就拿清俊点的充数!”荤亵玩笑全指向清秀的小李。

不甘被调侃的小李哇啦哇啦鬼叫,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

众人哗然大笑。厚道的人安抚小李,打圆场道:“花木兰从军根本是无稽之谈——要不然她一定是长得很丑又很壮,黑脸又平胸,不然早就穿梆了!哪有从军多年没被袍泽发现的道理?!”

这句话触动了沐刚的心事,他不禁停驻细听。

“对呀!花木兰一定没咱们小李长得俊……哈!哈!哈!”先前那人仰头而笑。“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白净斯文的心李恶狠狠问。

“若说长得俊,右副将军身旁那个书生才真的俊!”冷不防有人提起了最引人议论的话题。

兴致勃勃的众人不避讳地加油添醋,一致认定青云是他的……‘禁脔’!

双关语又腥又荤。震惊不已的沐刚听着士兵天花乱坠,又听到了景春捉住众人话柄‘招摇撞骗’的秘密。

没想到微服出巡一趟,竟然有这么丰硕的‘收获’……,策马奔驰的沐刚沉思道。

那浑小子最好能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  ※ ※

衰败的渔材、残破的房舍,死气沉沉的景象令人鼻酸。询问了一个补渔网的老妪,沐刚得到指引往村长家中走去。

病童的微弱啼哭告知了他最精确的方向。

知道他是送药而来,众人莫不把他当活菩萨看,谦恭卑微地千恩万谢几乎未曾阖眼,疲惫困顿的欧阳手里怀抱着一个三、四岁小童安抚着,一向整洁雪白的衣衫皱褶不堪,药草的污渍沾染身上。

“子毅……”看清楚送药的人后,她惊讶粗轧嗓音唤道,“怎么是你?”

呆若木鸡的沐刚对她的憔悴于心不忍,“我来看看……情况真的这么糟吗?”

目光悲悯的欧阳倏然怒气腾然,“这些孩子失去了父亲!”

她以眼神控诉,“吃不饱、穿不暖!我……即使真能妙手回春救回几条小命也保不住他们不会因饥寒交迫而丧命!”

这可恨的战争!

沐刚感受得到她的无奈,默默承受她的迁怒。

“青云,你该休息一会儿……”他温和指出事实,“我叫人来接替你照顾这些孩子好吗?”

泪光出现在她眼眶中,又迅速消失——她控制住情绪恢复冷静,心里清楚:

她不该迁怒于沐刚的。

“那群庸医……只晓得拐骗妇女,拿人银两罢了。”她冷笑道。“子毅,你若真有心,念在兄弟之情就送些米粮给这些孤儿寡妇……好吗?渔家靠水吃水;可是染上痘疮热毒的孩子们偏又忌吃鱼鲜——这村子上下已几乎没有隔宿之粮了。”

“我晓得了。你放心!”沐刚应允她的请求,“我回营之后马上派人送米粮来。”

放松了紧绷情绪的青云目光哀戚,伸手制住了怀里幼童因疼痒难耐企图抓挠的双手。

眼前的青云神情脆弱,却又以一种矛盾的坚强意志力强撑住。

简陋的暗室中,只有两个面黄肌瘦同样疲惫不堪的妇人帮忙照料病童。

“这些孩子的母亲们呢?”沐刚忍不住的问。

“划着小舟到滇池捕鱼、搜罗各种可吃的野菜、或者步行到十里外的东营拉客……想尽一切办法糊口维生。”疲惫的欧阳一一说出事实,口气是平板的。

她的目光焦距落在遥远彼方。

“青云!你得休息!”于心不忍的沐刚坚持道。

就算用绑的,他也要把青云绑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沐刚暗暗发誓。

出乎意料的,青云并没有跟他唱反调,只是放下了孩童,交代了妇人几句注意的事项;调配好药方拿给负责煎药的老叟。

煎好了药汁以后,每人让他喝半碗——明天一早我还会再来。”她吩咐道。

明白自己的精神、体力都到达了极限,她毫不反抗温驯地跟着沐刚离去。

 ※  ※ ※

负责守卫的士兵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隐鸿先生的白马扛着两只药箱,温驯地被牵引而行;而右副将军则骑着他的高大战马,怀里抱着昏睡过去的隐鸿先生,而一向风流倜傥,衣衫洁白的先生狼狈得像刚刚在草丛泥坑里打滚过的模样。

小心翼翼的下马,沐刚抱起了依偎在胸前的青云,更觉得‘他’荏弱轻盈、楚楚可怜。

欧阳兀自沉睡不醒,安心地将头埋入宽阔的胸膛中。沐刚对异样眼光装作不见,心虚的了解:流言耳语恐怕要像野火燎原,火辣辣地传遍全营。

——令他纳闷的是、他居然不会感觉困扰,反而有一丝丝的暗自得意。

将青云抱入她的营帐安置妥当后,沐刚迟疑了半晌;情不自禁地探向她的前襟……虽然趁人之危并不厚道,他还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不管是不是他的妄想,他都想确定一下答案……。

粗矿的手指落在她严密防守的颈项间——青云似乎没有喉结?!沐刚不敢确定,食指探入衣襟内……。

猝然惊醒的欧阳猛然拨开了他不安份的手,不由分说便一掌击中他的下颔,始料未及的沐刚咬痛了自己的舌头发出短促的闷哼声。

翻身远离床铺的青云恼怒瞪着他,沉声询问:“你……为何轻薄相犯?!”

情急生智的沐刚捂住流血的嘴角含糊回答.“我只是想帮你宽衣让你睡得安稳些……你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不脱下怎么睡?!没想到青云你的睡品如此之差!居然会动手打人!”

欧阳为之一怔,忆起了自己在沐刚心中是兄弟般的交情,不禁气平心和。

她连忙柔声道歉,又惭又愧。

消弭了青云的疑心,沐刚全身而退;只是他心中的疑云更加浓密——如果没有古怪,青云的反应也未免太过激烈了些……

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浮现在沐刚唇边,反正来日方长,总会真相大白的。

 ※  ※ ※

“父亲大人,您叫我?!”沐景春眼观鼻、鼻观心,谨慎询问。

刚刚听侍官说明他的‘丰功伟业’,沐刚不禁摇头叹息;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顽谑活宝的儿子?!

四处神出鬼没听人闲话,拿着话柄敲人家竹杠。

“云腿很好吃吧?!”沐刚沉声问:“白鱼鲜美、羊肉也很肥腴吧?!——连晚上戌守站岗都有人替你服务了!你这个都尉官倒好做!”

心惊不已的景春垂头缩颈,现在才要撇清似乎已经太迟了。

“父亲大人请恕孩儿这一遭!景春会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他跪下认错,不忘为自己脱罪。

沐刚没好气道:“我倒真该听听看这‘不得已’的苦衷!”

“事情的肇因……父亲大人应该晓得了,您和欧阳叔叔这般亲厚……”他偷瞄父亲脸色变化,“背地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专门造谣生事,说……说些不雅的话。孩儿在无意间听到一些于心难安,左思右想,告诉了爹也不是,轻饶了人也不好!唯一之计只有装聋作哑任它风平浪静——万岁爷爷不也说过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沐刚不禁扬眉,这浑小子居然搬出了‘万岁爷爷’来压他?!

“知情不报这部份,我不追究!我跟你讨论的是你借机勒索同袍的行为!”

沐刚冷然说道。

舌灿莲花的景春当然有话可说:“孩儿虽然不成材贪玩,勒索同袍之事是绝对不敢做的——全都是说闲话的人心虚主动示好献勤的。孩儿心想,不该接受的,又禁不住众人苦求,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反而让他们心底怀着鬼胎放心不下,最后才勉为其难收下了。”

“照你这么分析,你就是一个最清白无辜的人了?!”沐刚不知该恼该笑,瞪眼喝斥着儿子,“该死的孽障!还不认错!尽由你嘴硬!”

景春知趣地闭上嘴,等到沐刚喝他退下时,才如蒙大赦转身便逃。

“回来!”猛然想起要紧事的沐刚大喝一声。愁眉苦脸的景春再度转身面对父亲大人。

沐刚交代给他的工作是运送米粮赈济渔村的孤儿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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