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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谢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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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少来吧,你以为你是谁。”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小花又问。
“一定要有吗?”
的确,自飞走了之后,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没什么不好,或许是我的心灵还从未真正的空出过。
但小花不这么认为:“你是没遇到这么一个人。”
我无奈地摇头。
“咳,你还小,不懂。”小花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你和燕子谁大?”我问。
“一样大。”
“你也是1973年生的?”
“你对她挺了解嘛,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你知不知道我多大?”
小花摇头。
“我比你们小三岁。”
小花又来了劲:“哎呀,那她可是块大金砖呀。”

不久,公司的局域网上形成了午饭后聊天的气氛。
由于是在公司内部,搞不懂哪个亲昵的称呼后面躲着一个一本正经的领导,所以大家聊的话题都很乏味。甚至很多人的昵称就是自己真实的姓名。
“燕子”就属于这一类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称呼。

我还记得飞曾经跟我说过“真诚可以换来真诚”,于是我用了自己的名字。
我哀叹一个对我如此“真诚”的人带给我的竟是那么多可悲的影响。

“你中午不睡觉?”我来个开场白。
“时间太短。你呢?”
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我不太喜欢白天做梦。你经常来聊天吗?”
“偶尔,你很幸运。”她的样子一定很得意,接着又问:“你为什么每天走着上班?”
这大概是我上班以来第N多次被问及这个问题。
每次被人问起的时候,我都觉得在飞留下的诸多影响中,这个习惯是唯一让我感觉不那么痛苦的。
我告诉燕子:“我喜欢散步。”
我满以为又会有第N多个人觉得我比较有情调了。
“走路花时间,本来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这个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那晚上早睡一点不是一样吗?”
又冒出一句新颖的话:“你觉得晚上早睡半小时和早上多睡五分钟能比吗?”
“听过‘朝三暮四’的故事吧?”我觉得她象故事里的猴子。
没想到她反而教训我:“你要相信感觉。”
“依赖感觉的人多半不太理智。”
“你从不相信?”
“只有在没有理论根据的时候我才相信。”
“举个例子。”
“假如让我判断你是否喜欢我,而你又没告诉我的时候,我只能相信感觉。”
这可能是我一生中举得最厚脸皮的例子。
果然她反应强烈:“无聊!你是不是总这样油腔滑调?”
轮到我得意了:“偶尔,你很幸运。”

她居然还跟我聊:“你有点什么爱好?”
“最大的是电脑。”
“有几年的脑龄了?”
我觉得这脑龄的解释至少有两种,一种是用大脑的时间,另一种是用电脑的时间。
为了不给她有机可乘,我作了具体的回答:“用电脑五年了,用大脑二十三年了。”
她也没留机会给我:“你的电脑脑龄比我长,应该可以教我。”
然后也不问我的意见就又送来一句话:“明天中午我上去跟你学。”

平时中午,大多数人喜欢做做白日梦,但那天很多人的目光却停留在办公室的门口。
我惊奇地发现她的曲线远比她的眼神更有活力,而盯着她的那些眼睛居然比她的曲线还要有活力。

“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她第一句就问了一个答案如此明显的问题。
我估计她的胸围和她的脑龄成的是反比。
于是我问:“你有几年脑龄了?”
“才一年。”
果然!

在传授了她几招雕虫小技后,我开始问我感兴趣已久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字一顿地道:“燕—子—。”
“我是指你身份证上的名字。”
“笨蛋!燕国的燕,紫色的紫。”
我还没从那美丽的名字中反应过来,她又开口了:“不比你的差吧。”
“叫起来太俗。”我必须争回点颜面。
她也不示弱:“你听起来象只大花蟹!”

临走的时候,她要走了我的电话。
下午上班不久,她就打来电话。
“你教的两手还挺有用。”
“打算怎么谢我?”
“让你做我老师,怎么样?”
这居然也叫谢。
她竟然还补充:“我可是最好的学生,你应该感到荣幸。”
的确,我感到荣幸,她是最好的学生——身材最好。
从那天起,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大家都不再望向甄逸,因为我的电话比他多很多。

不久以后,小花结婚了。
于是她搬出了宿舍,我也离开了走道边的桌子。
我们没有进行动人的挥别仪式,一切都很自然。
但我依然能常常在电梯里看到她甜美的笑容,最重要的是那些笑容里总透着幸福。

可能是因为午饭时少了美女的陪伴,我茫然的眼光总在漫无目的地搜索。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找什么,但我的目光总能落在一个固定的位置。
燕子几乎每天都坐在那里。

燕子也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上来。
我也渐渐习惯在电话里讲很多跟电脑无关的事情。
其他人竟然也渐渐习惯我手里的电话不会在半小时内放下。

我和她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从不提起对方的年龄。
有些事情不被提起,但并不代表已经被忘记。
越是刻意地不去提起,就表明我们越在意。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燕子象往常一样打来电话。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燕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吱唔不清。
这和以前她一边嚼着饼干一边和我聊着电话的声音不同。
这次她嘴里不是多了什么东西,而是少了一颗牙齿。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让我听懂,她当时躺在宿舍的床上,头和牙都疼得厉害。
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我答应晚上给她做饭。

下班我直接去了宿舍。
开门的时候,她只穿着件紧身的单薄毛衣。
披散的长发反而增添了她凄楚的美丽。

“想吃点什么?”我不知是想让她忘记疼痛,还是想让自己忘记紧张。
她倒是很好养:“随便。”
“那你打算清蒸随便,还是红烧随便。”我努力地放松着我们。
“家里没菜了。”她在厨房里找了一圈:“你会做菜吗?”
我脑子里想对她说,我只答应给她做饭,没答应给她做菜。
可嘴的反应居然比脑子快:“会!”
说完我开始后悔,因为一个人生活的我只会做一桌满汉“蛋”席。
当我正盘算着家里的那本菜谱放在哪里的时候,她捧来几包方便面。
“我今天只能吃点软的东西,而且我不大有胃口。”
我心里一喜,但嘴上还劝慰道:“刚拔了牙,应该吃点有营养的。”
果然象我希望的那样,她反驳了我的建议:“以后再补吧。”
我不敢再坚持:“那也好,胃口不好的话,你也品尝不出我的手艺。”

她撑着她的头坐在电视机前。
我将刚刚洗好的碗放好,也来到电视机前。
“吃药了吗?”我关心的询问。
“吃了,你坐吧。”
“没吃错吧?”我看到她的脸颊绯红。
“你是不是常吃错?”
“我给你另取个名字吧。”我看到那绯红实在厉害:“紫胭怎么样?紫色的紫,胭脂的胭。”
她一下子蹦起来,拿来镜子照个不停。
“医生说得一点都没错。”她自言自语。
“医生居然也知道镜子里面有个妖怪?真是神医呀!”我在一旁打趣。
“你刚说的名字倒挺美。”她终于放下镜子。
“那我以后就那么叫你。”
“不行!”她噘起嘴唇,拿着杯子走进厨房。
但我却听到倒水的声音里还有她一遍一遍念着刚才的名字。

“我下午拔牙前去买了两件衣服。”她的牙好象不那么疼了。
“你应该看看有没有牙买。”
她兴冲冲地从衣橱里拿出两件短袖的紧身夏装,提着衣服的双肩,映在自己胸前问:“好不好看?”
“如果你愿意在我面前换上的话我会觉得更好看。”
她果然瞪着眼睛把衣服放进衣橱。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牙还有点疼的原因,她的嘴角好象在笑。

可能是牙疼的女人特别烦,她总问我一些让我头疼的问题。
“看你这么好,怎么没人要?”
我的胸口又袭来一阵痉挛,然后紧接着是熟悉的心痛的感觉。
“你这么可爱,怎么也没人要?”我又使出老伎俩。
她居然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可爱”上,而忽略了“没人要”。
“你少说好话,快给我讲个故事。”
我以为已经过关:“想听什么故事?”
“你的故事。”她显然没中我的计。

在她一再软硬兼施的逼问下,我以最简洁的语言最笼统的方式给她大概讲了我和飞的故事。
当然,我还隐瞒了飞要和我结婚的细节。
我真希望我能象向她描述这个故事时那样轻描淡写。

由于牙疼的原故,她决定不回家,于是我们约在第二天一同逛街。
那天,我又一个人在深夜散步,但不同的是换了一条路。
当脚下这条路走到头,我转头望向路口的另一侧,原来那条常去散步的路依然清楚,路灯正照射着那一排被晚风摇晃的树。

第二天她不仅令我钦佩她拔牙后的胃口,更令我钦佩她逛街的耐力。
她驻足在一条无袖的连衣裙旁,这已是她今天注视的第九条连衣裙。
“我真想试试。”
我已经无法计算她说这句话的次数。
“你觉得没袖子的衣服好看?”我打算阻止她的试衣欲。
“没看到大街上很流行。”她还盯着那裙子。
“流行的不一定就是美的。”
“那你觉得怎么样?”
“你难道认为人类的胳肢窝很美?”
这下她转过头看着我,然后又噘起嘴唇说:“真不该和你来,破坏我的审美观。”
“好吧,给你点补偿,我建议你去试试那个。”我指着不远处的女性内衣。
这回她没瞪眼睛,居然问我:“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你对那些东西的独到看法?”
“挑选那种衣服其实很简单,只须注重它的面积和颜色。”
这次她停下脚步,瞪起了眼睛。
我居然还敢补充:“男人在看到只穿着这些东西的女人时,一般是没有时间注意款式和品牌的。”
说完我听到咬牙的声音。
“轻点儿,你昨天已经少掉一颗了,没必要把牙全咬掉。”说完我转身就逃。

晚上,她带我到我家楼下一家饭店吃饭。
一走进那家饭店的门,我并没发现有什么能吸引象她如此身段女孩的地方。
我正在费力琢磨的时候,她告诉我:“我最爱吃这里的香菇青菜。”

“你为什么不吃香菇青菜?”她看我没动过那道菜。
“我没说我爱吃。”
“我爱吃的东西你居然尝都不尝?”她又瞪起眼睛。
我不想她把牙齿都咬掉在饭碗里,于是尝了一口。
“怎么样?”她期待着我的赞许。
但是我故意违心地说:“一般般嘛。”
“你真是少有的怪物。”
“我只是比较坚持自我而已。”
这次她好象同意:“这倒是真的。”
然后又补充道:“一般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的男孩,都会被我的眼光打动,没有象你这样到现在还这么木的。”
其实当时我很想告诉她,打动那些人的不是她的眼光,而是她的胸围。但是我担心她会把牙齿都嵌在我的肉里。

自那天以后,那家小饭店的服务员都认识我们,因为我们经常去点那道“香菇青菜”。
尽管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走得更近,但我们的身体却仍然保持着最初的距离。
就象我们可以谈及任何事情,却从不在嘴上妥协对彼此的依恋之情。

偶尔我还是会到原来的那条路去散散步,那一般是在燕子回自己家的时候。
然后我会绕过去看看那家“香菇青菜”。

也许是因为思想上有了寄托,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快。
当她还没能从夏天那桶六斤重的冰琪琳产生的诱惑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当我眼前还浮现着秋天陪她做着美容的时候,日历却已翻到了来年。

随着年龄的增加,我们倔强的嘴唇却并未松懈。
但思想上总在流露着蛛丝马迹。
那是在甄逸找到一个年龄比他自己大的女孩而感到苦恼时,我推荐给他的一套计算年龄的方法。
当他一岁时,她四岁,她的年龄是他的4倍;
当他十岁时,她十三岁,她的年龄是他的1。3倍;
当他五十岁时,她五十三岁,她的年龄是他的1。06倍;
当他一百岁时,她一百零三岁,她的年龄是他的1。03倍;
当他们的感情能永远时,他们年龄的比值将趋近于1。

而燕子最失控的一次是在春天,她即将参加自学考试的前一天。
那之前的几天,因为亲戚的托付,我前往另一个城市为他们新开的酒楼编写程序。
走之前,燕子就要求我到达后立刻向她汇报电话号码。
“什么时候回来?”我刚到她就问。
“一切顺利的话,应该能在你考试前两天回来。”
“上午还是下午?”
“我准备早上动身,应该在中午就能到了。”
“那好,到了就呼我的BP Call,下午我陪你逛街。”
我每次陪她逛街她都说成是她陪我,她说是因为我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品味,而不是她从我身上发觉了很多个性。

结果在亲戚们的盛情难却之下,我那天晚上十一点才到家。
第二天,吵醒我的电话铃却没能把天空一起吵醒。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接到电话我好象就开始被审问。
“晚上十一点左右吧。”我好象还在睡梦中。
“你答应过我什么?”她今天显然忘了她那睡觉的“朝三暮四”理论。
我却没有忘记答应她的事:“我不至于在晚上十一点呼你的BP吧。”
然后她说的那句话让我一下子没了睡意。
“从昨天下午开始,你知不知我有多担心?!”
也许她也意识到她的话表露了太多的心迹,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剩下我拿着话筒,听着自己的心砰砰乱跳的声音。

那一整天我们都没再联系。
我们仿佛都在逃避,不知到底是在逃避对方,还是在逃避自己。
或许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契机,如果我们把握住了,也许就能把握住彼此的命运。

不知是受了她的渲染,还是我自己原本就压抑着真情,我开始担心。
担心爱睡的她会不会耽误了考试的时间。
果然,八点考试,在我七点半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在享受着她所谓的多睡五分钟。

我开着车把她送到考场,考完的时候她却噘着嘴说因为我没更早叫醒她,而让她没能考出好成绩。
为了抚慰她,我们又一起去吃“香菇青菜”。
吃完饭的她,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于是我们决定下午在我家楼下的花坛里放风筝。

光看她放风筝时又蹦又跳的神情,谁也不会相信我们会有如此大的年龄距离。
但这事实存在的距离,并没有影响我们那天快乐的心情。

那天不仅是我和她度过的最开心的一天,也是自飞走了以后我最开心的日子。

我一直以为我们那天之所以那么高兴,是因为我们谁都没有提起前一天电话里的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与其说她那天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如此顽皮,不如说那是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

在几天后,我被决定暂调到公司里另一个部门一个月。
在调离前一天,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燕子象往常一样打来电话。
“是不是又在偷懒?”
尽管她装出以往说话的语调,但我仍可感觉她那天有些异样。
“在整理东西,明天就到前面的办公室报道了。”
“去多久?”她的语调已变得哀婉。
“个把月,那边的电话可能不大方便,等着我打给你吧。”
然后我们象往常一样闲聊,但我心里总感觉不大自然。

果然在我们前所未有的互相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她开始告诉一件事。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我只能静静地听。
“在三个月之前,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
我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女孩也会接受这种方式。
“三个月以来,我一直都找不出他有什么不好。”
我开始觉得胸口隐隐有些疼痛。
“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但我……”电话里我感觉得出她在哽咽。
燕子曾经告诉过我,她有一个奇特的毛病,就是她看到或听到别人哭的时候,她自己也会莫名地跟着哭。
而那天却是她自己在哽咽,是为一直隐瞒着我,还是为其他更值得她伤心的原因?

我记不清那天我有没有向她说“恭喜”,我只记得的是那天我的胸口象往常一样地在强烈地抽搐。
也是在那天,我知道能令我心痛的,不再只有飞。

外调的一个月,我几乎不愿再拨动她的号码。
即使是拨打,也好象只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
证明什么?证明我不在意?还是证明我很在意?

而等到我再回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时,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那就是当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其他人的眼光不再望向我,而又望向了甄逸。

尽管燕子的电话少了很多,但她还是会偶尔打来。
是不是她也是在证明给自己看,她在意或者是不在意。

6月的一天下午,燕子又来了电话。
她邀请我晚上一同去吃“香菇青菜”。
她坚定的语气,使我不敢回绝。

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陪我在我上下班的那条路上散步。
而那天我们的晚餐却是我们最后一次。

她那天晚上是第一次没有动那道“香菇青菜”。
“怎么了?”我不忍看到她忧郁的样子。
“我觉得很没劲。”这句话倒和以前的她没什么改变。
我只能等她再说。
“为了该谈恋爱了而恋爱,为了他是恋人而说爱他。”
我可以理解她的无奈。
“我根本就不相信我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她的这句话,让我想起飞也曾经说过,她不相信永远。
“作为朋友,我可以建议你迁就,因为我们的父辈在结婚的时候互相了解得远没有现在的你们多,而他们不还是一样恩爱到了白头。”
“同样作为朋友,我还可以建议你再去寻找,世界这么大,不可能没有那么一个。”
我知道我劝慰她的话,几乎就象没说。
但她所说的那句话,我却怎么都不能当作她没说。
“我要的不是朋友的劝慰,我要的是你的看法。”

我又开始每天晚上散步,和以往不同的是,我多了一个方向。
当我从飞的那条路回来,我会去看看那家“香菇青菜”。
当我从燕子的那条路回来,我会转头看看飞那条路边的树。

1999年7月15日那天,我打了电话给燕子。
那是自我们最后一次吃饭后,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明天我过生日。”我告诉燕子。
“那祝你生日快乐。”燕子的声音已经变得陌生。
“明天,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去吃饭?”我有些紧张。
“明天我不在公司,不知道会不会有时间。”
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要提出要求。
“这样吧,如果有时间,明天下午我再和你联系。”

第二天下午,她果然打来了电话。
“我晚上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
我极力做到象我回答的那样:“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我有张贺卡要送给你,我放在你的信箱里。”
“谢谢。”
“不客气,生日快乐!再见。”
“再见。”

我打开信箱,我不知道我的手为什么会发抖。
一个紫色的信封里装着一张紫色的贺卡。
贺卡上只写着“生日快乐”。
而署名却赫然是“紫胭”。
紫色的紫,胭脂的胭。
如果让燕子看到我当时的表情,她一定会泪流满面。

我们下午互道的那句再见,切断了我们从此的联系。
但我依然在早上走进办公楼的时候,望一眼电梯对面的办公室。
依然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寻找她的身影。
在一两次偶然遇见的时候,不知道她的心中是否也象我一样澎湃不已。

一下子我的生活又象回到我刚从异乡回来时的样子。
不同的是我总感觉胸口不仅仅只在思念的时候疼痛。
或许是因为我早已习惯了那种心痛的感觉。

1999年10月15日。
早上我走进办公室,看到甄逸象往常一样趴在桌上。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江凡的桌子上放着一张请柬。
大红的请柬衬托着金色的喜字分外的耀眼。
我不禁打开了那请柬,却让我第一次看到了“燕紫”这个名字。
我的胸口又开始难以抑制的翻动,我不敢再看,眼角只瞥见上面写着的“兹定于一九九九年十月十八日……”。

那一整天我好象很忙,但其实是什么都没做得了。
我不仅要阻止自己想早上看到的请柬,还要躲避别人谈及这件事的声音。
但胸口的疼痛,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在干什么,却都不曾停止过。

晚上秋雷来到我家,这让我沮丧的心情稍微有了一些好转。
但秋雷的心情好象不那么愉快,他也为情所困了吗?

“我们下去走走吧。”吃过晚饭,秋雷建议。
我想听听他的故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我欣然同意。
每次我和他走走的话,我们都是去飞那条路。
但今天秋雷却想走走燕子的那条路。
我当然不愿意去。
于是我建议他:“去热闹的地方走走吧。”
秋雷居然很乐意。

“你回来已经一年半了吧。”
“怎么,是不是为一直都没有请我吃饭而感到歉意?”我尽力地放松自己。
然而秋雷好象并没有变得轻松。
“一年半的时间算不算很长?”他又问我。
“你如果想让我再等一年半才请我吃饭的话,我会觉得很长。”我继续调节气氛。
这回秋雷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看到他的笑容我比他还高兴。
“既然很长,那么我告诉你一件事吧。”秋雷好象终于拿定了主意。
我们都停下,他准备讲,我准备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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