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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空伫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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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没有!

    被子里,没有!

    床底下,没有!

    窗帘后面,没有!

    梳妆台,没有!

    衣橱里面,没有!

    抽屉里面,没有!

    心口痛的让他透不过气,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他。可是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她。

    视线开始模糊,有冰冷的东西从脸上滑了下来。

    翻边了整个房间,都找不到她。

    绝望蔓延到整个房间,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她的睡衣里,任泪水肆意流淌,若诗,你在哪里?

    在遍及全身的痛苦中醒来,韩涛发现自己躺在林若诗的床上,古老的雕花枣木床,她睡相不好,经常滚下床,所以特意定做这种厢式的床。为了这个,她还和韩涛发了好一通脾气。睡了18年的厢式床,她极其渴望能睡那种西式的床,尤其是在这西式的海边别墅里面。只是为了她的安全,韩涛始终不允。

    那时她还没有嫁人,是那么的天真烂漫。

    通过床头的格子,若诗似乎就站在窗前,那个16岁的若诗。

    那一年的五月,是韩涛第一次看到16岁的林若诗,一个如小鹿般活泼灵动的女子。

    林家是甬城有名的世家大族,据说祖上曾经出过一门两朝三宰相,极为显赫。因此林家子弟个个都是饱读诗书,基本代代都有做大官的。也因为江浙沿海普遍历来重商业,林家子弟也代代都有成为富商的。到了林若煌这一代,虽然天下已不是皇帝的天下,宰相也成为了族谱上残旧的记载,但林家也还是江浙一代屈指可数的富商。

    五月的那天,天气微热,来自北方的韩涛捏着父亲的手书,第一次站在了林家的大院――位于月湖边上的一座四进大宅前时,受了无比的震撼。

    在月湖边上,衬着磷磷的湖光,青色的砖墙沿着湖边蔓延开去,渐渐隐入绿荫丛中,看不到边际。古老的马头檐高高地耸立,配着透蓝透蓝的天,隐现出不可一世的傲慢。油光锃亮的朱漆大门,雄壮威武的守门石狮,门楣上挂着的黑漆金字的匾额,写着笔力遒劲的2个大字:林府。

    韩涛的家乡是历史名城,自然也有这样石狮朱漆门的深宅大院,只是座座都深不可测,让人心生畏惧。少有这样深沉却又有着柔媚水乡气息的宅邸,据说阳明先生还曾在这个府第借馆办学呢。

    随着丫鬟的指引,韩涛跨过一重重的门,穿过一个个院落,一路上的景象匆匆进入他的眼睛,又匆匆地溜走。只记得满院灿烂的阳光,穿过一架架花将开败叶却繁茂的紫藤花,在青石板路面上划出好看的图形。

    他还来不及对这个院子作出评价,就被带到了林家现任的当家林若煌的面前―――一个穿长衫的儒雅男子。原以为父亲口中的商业奇才林若煌怎么也会是一副浑身市侩气的年轻人,却不曾想到竟是个连西装都不愿意上身的守旧人,听父亲说林若煌还和自己是圣若望大学的校友呢。如今看来,倒像是王阳明先生的弟子了。

    只是如今,自己大学毕业,不愿回家接受家里安排的婚姻,就以男儿立业为借口,打着走访市场和帮父亲采办茶叶、丝绸的旗号,跑到了这离家万里的江南之地。现在,还要仰仗这位大学师兄了。

    林若煌到底是老练的生意人,读过韩父的手书后,就对韩涛表示了极大的热情,定要韩涛吃住在他家,还表示将帮助韩涛采办。

    寒暄之中,才发现眼前的这位阳明子弟居然就是圣若望大名鼎鼎的乔纳森,主修法律,曾以学子身份参与圣若望和汤顿的校址官司,最后帮助圣若望赢得官司。连洋人最大的法律事务所―――辛普森事务所都曾主动邀请他。林若煌显然也和这位同门师弟聊的颇为开心,还让

    丫鬟送上了雨前龙井,上好的茶,嫩绿的芽叶盈盈直立在水中,回味甘甜。

    大约是好茶助兴的缘故,两人越聊越投机,堂屋里不是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正谈到圣若望和礼森的传统友谊赛艇赛时,格子窗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韩涛还没看清来人,就见一团绿色忽地跳到林若煌的面前,一头扎到了他怀里。

    纵然是妻妾也不能如此大胆无礼啊。

    饶是韩涛受过西式教育,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传统教育,让他不能接受眼前女子的大胆行径。

    只见林若煌轻轻地拉开女子,笑言:“又把我的衣裳当擦汗布啊!”

    女子闻言顿时跳了起来,一根油光水滑的辫子在空中甩了开去,韩涛坐在林若煌的下首,避之不及,只听得“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韩涛的脸上,让他不禁痛呼出声。

    女子似乎受了惊吓,立时扭头,“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声。

    好家伙,不过是肚子里面小小的说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遭报应了。韩涛心中不禁苦笑,不应该妄言呢。

    “韩公子,这是舍妹,平日里放纵惯了,不合礼数的地方,还请见谅。”还来不及发作,就听得林若煌的致歉,生生地将他的不满压了下去。

    “是啊,方才没看到你,对不起了。”清脆的声音,极其轻快的语调,压根儿听不出丝毫歉意。显然女子并没有把他韩涛放在眼里。绿色的背影倒终于转了过来,红扑扑的脸蛋,额间密密的汗珠,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美丽的地方,只有一双灵动的大眼让韩涛想起了家中曾经饲养过的小鹿,对,小鹿。

    “哥,你怎么不早说你有客人啊,害的人家丢脸了。”转眼又变成了绵绵的略带委屈的腔调。

    原来是林若煌的妹妹,难怪这么嚣张,目中无人。虽然女人都是变脸如翻书,但眼前的女子显然是个中好手。

    林若煌细心地将她脸上的发丝一根根地归于原位,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若诗,这位是韩世伯的公子,你刚才可不礼貌啊。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怪得了谁?”

    女子正撅起嘴似要说什么,在听到林若煌说厨房里备了杏仁豆腐就立刻如同来时一般,像一阵风一样地卷了出去。

    韩涛顿觉好笑,刚刚还目中无人,一会儿就被些许点心给吸引走了。看来这个“林妹妹”倒是有趣的很。

    如同雨前龙井一般甘美的聊天就这么打断了,林若煌客气地叫了丫鬟把韩涛送到闻柳苑休息。闻柳苑是林家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别院,屋内打扫的极为干净,桌几被褥一应俱全,样式雅致,墙外还有些许柳枝飘进,青色砖墙巍巍,绿柳依依,别有一番韵味。

    傍晚时分,丫鬟请韩涛到饭厅用餐。林氏兄妹已等候多时。紫檀嵌螺钿圆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林若煌仍是一身长衫,“林妹妹”倒是换了身衣裳,头发微湿泛着水光,像是洗过澡了。身着月白滚边圆领宽袖的绸上衣,柳色百摺裙,八分的袖子露出的皓腕上戴着碧玉手镯,说不尽的娴雅,和初遇的那个“绿青蛙丫头”判若两人,只是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隐隐藏着的笑意,嘴角的轻微上吊,让韩涛没来由的警觉了起来。

    落座后,韩涛粗扫了一眼,桌上有冰糖甲鱼,雪菜鱼汤,锅烧河鳗以及时令蔬菜,相当丰盛。须知这冰糖甲鱼,雪菜黄鱼汤,锅烧河鳗均名列甬城十大名菜,林若煌如此盛情让韩涛感动万分。

    韩涛虽自小生长在北方,成年后又留学海外,但因母亲是镇海人,吃惯了海鲜,即使嫁给韩父留居北方,也常常设法烧些家乡菜,久而久之,韩涛也熟知宁式名菜,吃得惯海味。见到这些菜肴也让韩涛有了思乡的情绪。

    “来,来,尝尝看,虽比不上令堂的手艺,也还新鲜,多吃一点。”林若煌热情地向韩涛推荐,丫鬟也伶俐地将菜肴夹到韩涛的碗中。

    “林兄也尝过家母的手艺吗?未曾听家母提及。”韩涛惊讶万分。

    “少时游历北方,幸得令尊照顾,期间令堂得手艺可让我印象深刻,京城难有新鲜海货,仍费劲心思烧制家乡菜来让我解馋,你有这样的好母亲可是福气啊。”林若煌笑的开怀。

    韩涛之前还对林若煌的盛情有点不解,一直想自己顶多算是故人之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足以让林若煌如此热情,以上礼待之,还暗自警觉,怕林若煌另有所图。原来是因为林若煌曾受韩父照顾,如今是报答韩父。

    这让韩涛宽下心,细细品味美食。林府的厨子手艺高超,这大汤黄鱼肉嫩味鲜少骨,雪里蕻咸菜质地脆嫩,鲜美可口,汤汁更有一种特殊的鲜香味;锅烧河鳗鳗肉鲜嫩,绵糯香醇,味鲜而略甜,汁浓有泡;冰糖甲鱼绵糯润口,甜酸香咸俱全。韩涛充分享受了美味。

    席间三人谈笑风生,美食相伴,好不惬意,“林妹妹”举止有礼,尽现大家风范,让韩涛吊在喉咙的心总算回到了原处。

    林府的管家急急跑了进来,与林若煌一阵耳语之后,就间林若煌匆匆退席,留下“林妹妹”与韩涛两人。

    “韩大哥,方才打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妹请你吃个螃蟹来赔罪,这个蟹可是很肥的,这个月份可不好找呢!”

    一声叫唤让韩涛寒毛耸立,看着她从丫鬟手中将一个螃蟹送到面前的碟子。此物张牙舞爪,外形有些像秋季长吃的大闸蟹,不同于大闸蟹的金背长毛,它是红背无毛,背壳高高耸起,足见内涵丰富。

    “这是·······?”韩涛心念一动,故意沉默不语。

    “螃蟹啊,我们这边叫白蟹,难道韩大哥不曾见过?”林若诗笑的可人,无限期待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她想看韩涛出丑。

    敢情小丫头欺负他是北方人没见过世面,不懂得吃螃蟹故意刁难他。可惜笨了点,林若煌明明已经提点她了,仍然出此笨招,不够机灵啊。

    “确实不曾见过,不知林小姐能否指点一二?”韩涛压住肚子里面的笑虫,“谦虚”地问。

    “韩大哥何须客气,叫我若诗即可。这白蟹吃法也不难,打开即可食用。方才听得哥哥说令堂也是料理海鲜的高手,相信韩大哥定会喜欢。”眉眼间无限笑意,罗帕半掩嘴边,圆圆的眼睛也笑成了半月型。眼波流转,顾盼流离间,丝丝妩媚隐现,与方才的娴雅大不相同。

    就这瞬间,这一笑让韩涛觉得心的某个角落塌陷了,这妩媚的笑容深深地烙在了韩涛的心头,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心中想的念的都是这个笑容,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曾忘怀。
噩耗
    几日里,韩家的别墅人人心事重重,所有的重心都围绕韩涛转。韩涛自海边独自一人回来后就一病不起,高烧,说胡话,请了医生也不灵光。管家王嫂担心的要命,一遍又一遍的替换韩涛额头上的毛巾,照医生说的酒精擦身也不见效。

    家里,洋行里都等着韩涛拿主意,可韩涛迟迟不醒,整个别墅弥漫着恐慌的情绪。

    “医生,我家先生何时能醒啊。”王嫂焦急不安,“再不醒来,那可就3天了。”

    “韩先生是精神打击太大,加之长期疲劳过度才倒下的,已经注射了退烧针,待体温退下就好。至于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李医生无奈地收拾听诊器。

    他已经是韩家请来的第三个医生了。原先的家庭医生刘齐返乡探亲,王嫂只得请象山城最好的医生来看病,三个医生众口一词,开的方子也大致相同,应该不会有错,可韩涛就是醒不来。

    送别了医生,王嫂回到林若诗的房间,继续为韩涛替换毛巾。心下琢磨着该如何向林若煌开口。

    三天前,她送韩涛和林若诗出门附近的海边,结果只见韩涛独自一人回来,她连喊几声都不曾理会。只听得二楼林若诗的房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没了声息。

    大着胆子开了门,只见一片狼藉,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韩涛失了魂一样坐在地上,好容易将他扶到床上后,叫人来收拾房间,突然发现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发起了高烧,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想到这里,王嫂不禁叹了口气,这两人的事她也看在眼里,只是这两人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病重如山,不知该如何是好。寻思着韩涛若再病下去,她也只能通知甬城的林若煌了。她原本是林府的佣人,更是若诗的陪嫁娘姨,眼下若诗没了踪影,韩涛又昏迷不醒,能拿个主意的只有林若煌了。

    “王嫂,王嫂!”门外传来丫鬟小梅低低的叫声。

    “叫魂啊,没看到先生病了?!”关上房门,王嫂低声呵斥。

    “王嫂,你看,这是不是小姐的披肩?”小梅咽了咽口水,把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

    “你从哪里招来的?”王嫂一见,脸色骤变,一把从小梅手里夺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看。

    没错,是小姐的披肩,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先生给小姐披上的。莫非······

    “司机阿陈在那个悬崖附近捡到,挂在李子树上。”小梅低低地回答。

    王嫂心里一沉,这几日虽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始终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怕是真的了。

    “给林先生打电话,还愣着干吗,去呀!”王嫂高声叫道。

    ······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马上过来。”林若煌面无表情地挂上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他无比震惊,他的小妹妹失踪了,生死不明,这都怪他,都怪他一意孤行,总是为她规划人生,从不考虑她的感受,现在她竟以死来表示抗议。

    他无意识地把拳头抵在唇上,呆坐了半晌。倏地起身,打铃让管家备车,他要去找他的小妹妹。

    车子疾驶在通往象山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悔,渐渐地透过车窗看到的是若诗,尿裤子哭着拉他衣角的若诗,闯祸了跪在祖宗面前挨罚的若诗,欺负了韩涛洋洋得意的若诗,还有,还有爱上了林轩和自己争吵的若诗,送她去韩涛别墅绝情不语的若诗。

    若诗啊,你何时才能饶恕我和韩涛,还有你自己。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书房里,林若煌静静地听王嫂汇报,一言不发。待王嫂说完,才抬头看她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把刘齐给我找来,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说罢慢慢起身踱到窗边,凝神望向窗外。

    王嫂正应着准备叫人打电报叫刘齐速回。

    就见林若煌回过头,盯了一会儿,说道:“人,去找了没有?”

    “今天捡到小姐的披肩,就请少爷过来作主。实在,实在是想不到那方面去。所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那就是没找了?”林若煌闻言,原本低垂的眼帘微微扬起,厉光隐现,像两把刀子生生地捅进人心里,吓得王嫂大气不敢出一声。

    “出去吧,叫林裕进来。”即使盛怒也仍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王嫂轻轻地走出书房,合上门后拍拍胸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几年不见,少爷变的益发深沉了。前几年,还是笑容和煦的一个年轻人,虽然喝过洋墨水,却一点也不骄傲,待下人也是客气。老爷去世后,少爷把洋行的生意搞的有声有色,比老爷在世时还要昌盛。

    自从若诗小姐出嫁后到现在,竟变得不苟言笑,饶是相貌等样,让人也不敢轻易接近。

    按照林若煌的指示,林裕找了当地的水鬼、船家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联系了警察局长进行全城检查,所有来历不明的女子一律收监待查。

    林若煌到别墅的第二天早上,刘齐就被带到了书房。

    “刘医生,你知道我请来是为了什么?”林若煌开口道。

    “是不是为了若诗小姐的身体。”刘齐不解地开口。

    “哦?”有点意外,林若煌挑眉看他。

    “若诗小姐的身体太虚弱了,要好好调理才行,不然将来生产会很辛苦的。”刘齐一口气说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若煌厉声道。

    “那个,若诗小姐没说吗?她有2个月身孕了。”刘齐也惊异万分,“她说要给韩先生一个惊喜,求我别告诉韩先生的。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惊喜,真是天大的惊喜。”林若煌喃喃自语,身形晃了晃,颓然倒在座椅上,拳头轻轻敲额头。

    若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尸两命,你要我如何承受,若诗?

    挥挥手让眼前的人都出去,他已无力再承受了。

    他的泪,只有他的小妹妹能看,

    现在,无须他人来关心。

    兴师动众地搜寻了2个礼拜,终是一无所获。除了手上的这只鞋。林若煌不禁自嘲,这便鞋是特地为若诗从永安百货买的,样式秀气的西式皮鞋,小羊皮质地,一见就觉得适合若诗,就买了送她。当时她欢喜的当场就抱着他脖子连声喊“好哥哥,好哥哥。”

    当日的唤声尤在耳边,人却已不在了。

    若诗,你还在世上吗?

    告诉哥哥好吗?

    不由自主地握紧,鞋子被攥的变了形,扭成一团,仿佛一个扭曲变形的脸。

    林若煌站在床前,一言不发地凝视韩涛。

    床上的男人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脸颊也瘦的没了形,怎能想到当年玉树临风的韩涛竟会是如今这般落魄模样。

    不,当年得知小妹爱上林轩,为了让他们分手,他和韩涛联手拆散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是今天的局面。

    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苛责这个昏迷的男人,为了自己人性的妹妹,他已付出了太多太多。

    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他,他和小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一个留有他和小妹血缘无缘长大的孩子。
回忆
    几日里,韩家的别墅人人心事重重,所有的重心都围绕韩涛转。韩涛自海边独自一人回来后就一病不起,高烧,说胡话,请了医生也不灵光。管家王嫂担心的要命,一遍又一遍的替换韩涛额头上的毛巾,照医生说的酒精擦身也不见效。

    家里,洋行里都等着韩涛拿主意,可韩涛迟迟不醒,整个别墅弥漫着恐慌的情绪。

    “医生,我家先生何时能醒啊。”王嫂焦急不安,“再不醒来,那可就3天了。”

    “韩先生是精神打击太大,加之长期疲劳过度才倒下的,已经注射了退烧针,待体温退下就好。至于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李医生无奈地收拾听诊器。

    他已经是韩家请来的第三个医生了。原先的家庭医生刘齐返乡探亲,王嫂只得请象山城最好的医生来看病,三个医生众口一词,开的方子也大致相同,应该不会有错,可韩涛就是醒不来。

    送别了医生,王嫂回到林若诗的房间,继续为韩涛替换毛巾。心下琢磨着该如何向林若煌开口。

    三天前,她送韩涛和林若诗出门附近的海边,结果只见韩涛独自一人回来,她连喊几声都不曾理会。只听得二楼林若诗的房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没了声息。

    大着胆子开了门,只见一片狼藉,整个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韩涛失了魂一样坐在地上,好容易将他扶到床上后,叫人来收拾房间,突然发现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发起了高烧,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想到这里,王嫂不禁叹了口气,这两人的事她也看在眼里,只是这两人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病重如山,不知该如何是好。寻思着韩涛若再病下去,她也只能通知甬城的林若煌了。她原本是林府的佣人,更是若诗的陪嫁娘姨,眼下若诗没了踪影,韩涛又昏迷不醒,能拿个主意的只有林若煌了。

    “王嫂,王嫂!”门外传来丫鬟小梅低低的叫声。

    “叫魂啊,没看到先生病了?!”关上房门,王嫂低声呵斥。

    “王嫂,你看,这是不是小姐的披肩?”小梅咽了咽口水,把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

    “你从哪里招来的?”王嫂一见,脸色骤变,一把从小梅手里夺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看。

    没错,是小姐的披肩,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先生给小姐披上的。莫非······

    “司机阿陈在那个悬崖附近捡到,挂在李子树上。”小梅低低地回答。

    王嫂心里一沉,这几日虽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始终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怕是真的了。

    “给林先生打电话,还愣着干吗,去呀!”王嫂高声叫道。

    ······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马上过来。”林若煌面无表情地挂上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他无比震惊,他的小妹妹失踪了,生死不明,这都怪他,都怪他一意孤行,总是为她规划人生,从不考虑她的感受,现在她竟以死来表示抗议。

    他无意识地把拳头抵在唇上,呆坐了半晌。倏地起身,打铃让管家备车,他要去找他的小妹妹。

    车子疾驶在通往象山的路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悔,渐渐地透过车窗看到的是若诗,尿裤子哭着拉他衣角的若诗,闯祸了跪在祖宗面前挨罚的若诗,欺负了韩涛洋洋得意的若诗,还有,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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