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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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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只是微微一笑,拍马前行。

    此时的润之自是不知夫人与二妹已然近在咫尺。听丹玛说卓伦的药材是运出山去卖给汉人的,心中倒是一动。

    临近西疆的州郡,驻军多,居民少,因此做药材生意的商家也并不多。倒是自家的九春堂,应有几个分堂接近西疆。药材贩子若没决心吃大苦头将药材运到中原去,多半会就地转手给九春堂吧?即使是有些药材贩子为牟暴利将药草运到了中原,这么大量的药材,还是卖给九春堂的可能性较大。若是如此,倒多少可以传递个消息出去。

    这般想着,手下的动作也有了变化。虽还是捆扎着草药,打下的结却有些特殊,形如她通行九春堂的“仲”字花押。无论九春堂哪一分堂见了此结,都应会心生疑惑,追查药材的来处才是。九春堂消息传递颇为迅速,而消息一旦传到西疆军中,夫人与二妹三妹应该能作出正确判断。

    虽说是兜了个圈子,但既然自己无法自行离开卓伦,也只能等亲人们前来接应了。

    看着一车车的草药运出山去,润之心中渐定。只是她到底也非万能,虽能猜到卓沉鹰是有意让丹玛引开自己,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与亲人们刚刚失之交臂。

    代天子致过友好之意,李华一行留下朝廷送予卓伦的礼物告辞了。卓沉鹰既作出一副客气的模样,索性样子作到底,直送下山来。

    待得送行的卓沉鹰等人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文佩策马到李华身边,在她耳畔轻声道:“有些不对!”

    李华一惊,骤转秋眸,见了文佩的神色,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马儿一向忠心,追风是润之的爱马,素来视润之为主,怎会忽然间对旁人亲热了起来。

    那日润之失踪后,正是追风赶回营来,长声嘶鸣,引着众人寻到草原上那一滩血迹。乍见那滩血迹时,李华脑中轰然一下,险些乱了方寸。幸而追风虽不住嘶鸣,却并无哀伤之意,又未见润之尸体,众人才定下心来,否则这些日子,谁还会有心去撑持那些军政之事。

    今日追风见了卓伦王却是那般亲热,莫不是他与润之的失踪有关?

    看那个卓伦王浑若无事的表现,他是真的误解了追风的意思,还是……

    李华与文佩二人脑中转着相同的想法,四目相交,文佩轻声道:“我晚上去探一下!”

    李华一行人回转驻地时,日已西沉。江峰见少了文佩,忍不住问起。李华将二人的推断说了,又道:“因天色已晚了,文佩半路上就转了回去,此刻应是到卓伦族山下了。”

    江峰脸色一变,转身就走。片刻之后,守营兵士来报,他竟是自行骑马出营了。

    李华闻报,心中犹疑起来。江峰为人素来沉稳,他如此匆匆赶去,莫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却说文佩单骑回到卓伦山下时,已是傍晚时分。文佩将马儿放在山下,凭着日间的记忆,悄然上山。此时山中的小路皆林木掩映之下,昏暗难行。文佩担心润之,哪里顾得了这些,提一口气,掠上山来。

    卓伦人散居山间,要一处处寻起人来绝非易事。文佩虽说要来探探,一时间也无从下手,只能自日间曾到过的卓伦王住处开始寻起。

    此时天已黑了。卓伦人虽不是农耕民族,却也算是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矩。红日既沉,他们也各自还家,有事的点起灯来,没事的就自休息了。

    文佩连看几间屋子,都是漆黑一片。她静心倾听,屋中人皆是呼吸平稳,料知不是润之。润之身子有病,呼吸较弱,又因修习内功,呼吸节奏与常人略有不同。接连几间屋子未发现润之,文佩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来。她于此间地形不熟,黑夜里却要如何找到润之呢?

    正不知所措,眼角瞥见一点微光,却是不远处有一间屋子亮着灯。于黑暗之中乍见光明,文佩不由自主地潜向那间屋子。

    未到屋前,文佩已察觉到屋中的气息并非润之,然而她还是凑到窗前看了一眼,却是一惊。

    只见壁上挂满了润之的字迹,而踱步于其中的黑衣男子,却正是日间见过的,卓伦王——卓沉鹰。

    原来这正是润之所住的那间小屋。此间本是卓沉鹰的书房,他救起润之后无处安置,这才让她住在了此处。而卓沉鹰送走李华文佩诸人后,想起润之,来屋中寻她,她却未归。因为药材出山之事往往会忙到天晚,卓沉鹰倒也不急,自点起灯来看着壁间的字,打算等润之回来。

    文佩见了这满壁润之的字,却是怔住了,一时忘了屏息。卓沉鹰忽有所觉,回身低喝道:“谁?”眼神中没了日间的客气,竟是如刀般锋利。

    文佩心头大惊,足尖一点地,猱身而走。身后却又掠来一道劲风,她俯身躲过,铮然一声,拨剑在手。

    “什么人?”双剑交击,身后来人也低声喝问。

    文佩听出了那人的声音,只觉周身血脉皆是一凉,手下顿时软了。

    “不敢答话吗?”依葛尔发现对方剑势忽弱,暗自奇怪,心中咯噔一下,不由一动。

    卓风既是西疆军的主帅,说不定二哥的失踪也与他有关。文佩想到润之,暗自一咬牙,重振剑势。

    依葛尔却是心头暗惊,借着屋中泄出的微光,定睛看去,待得看清文佩的面目,心中一震,剑势却慢了下来。

    只这片刻的反覆,文佩的剑已指在依葛尔喉间:“二哥在哪儿?”

    依葛尔见她面沉似水,出语如霜,心中大恸,却不言语。

    文佩见了他的模样,这一剑当真是刺不下去,却也收不回来。

    屋中的卓沉鹰一掌击碎了窗棂,浑厚的掌力直奔文佩而来。依葛尔一惊,竟自要伸手去挡。卓沉鹰怒道:“卓尔多你干什么!”声落人止,已跃出屋来。依葛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清醒过来。

    文佩没料到卓沉鹰的掌力如此惊人,她也正自心神不定,恍惚间卓沉鹰的第二掌已到了身前,根本无暇躲避,匆忙间身子微晃,卸了一半的力道,还有一半皆受在了身上。借力飞出之时,只听到卓沉鹰冷然下令:“别放走她!”而另一道身影则如风般追来。当她落地之时,喉间微凉,依葛尔的剑已然点在她颈上。

    两人都转过眼去,谁也不看着对方。

    几名闻声惊起的卓伦族人点着火把赶来,将文佩捆了起来。

    卓沉鹰在火光下看清了文佩的面目,浓眉一扬,问道:“你闯到我卓伦族来干什么?”

    “我二哥呢?”

    卓沉鹰先是一怔,“二哥?”随即明白了过来,“徐文英?是那匹马让你们起了疑心吧?”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把马杀了。

    看了一眼依葛尔,见他仍是一副神未归体的样子,卓沉鹰一皱眉,挥手命其余的族人先腾一间屋子出来关押文佩,自己则走向依葛尔,一拍他的肩头,沉声道:“发愣解决不了问题!”

    依葛尔一震,垂首道:“是!”

    卓沉鹰不再说什么,自行回到屋中。这屋子的窗户刚才被他击碎,夜风拂了进来。秋夜的风颇凉,卓沉鹰看着这扇破碎的窗,沉吟起来。

    润之与丹玛自后山回来,走了一半路天色就暗了。丹玛笑说还是去她屋里取支火把的好,润之自是应允了。待得二人回到润之的小屋,却见小屋窗户破碎,灯光明亮,不禁诧异。

    丹玛先看清了屋里的人,忙躬身行礼:“玛尔斯!”

    润之却觉得气氛有些异样,见卓沉鹰向她看了过来,淡然一笑道:“怎么了?您这么晚来,是有事吗?”

    卓沉鹰目光定在她平静的面容上,信口道:“没事!”

    一言既出,两人都怔了一怔。

    卓沉鹰忙完了一天的事,也没多想就来此寻润之了。见她尚未回来,也就自然而然地留下来等她。此刻“没事”二字一出口,才省到:咦?没事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润之这一怔,也是在想:既然没事,却等在这里做什么?

    清湛的目光在屋中上下一打量,定在那破碎的窗户上。碎片皆在外,看上去像是被掌力击碎的。剑眉微扬,润之问道:“这是……与什么人动手了么?”

    卓沉鹰微微点头,笑容如刀:“你猜是什么人?”

    润之容色微变,她本不知是什么人,但卓沉鹰的神色却分明告诉着她,那是与她至亲之人。想及亲人们中最可能与卓沉鹰动手之人,她的声音微涩:“是二妹?”

    讶然之色自卓沉鹰目光中一闪而过:“你居然能猜到!”

    润之心神一颤,笑容渐敛,沉声问道:“她人呢?”

    “关起来了。”

    润之心中大乱。她今日才送出讯息去,却没料到二妹今日就会寻上山来,更料不到以文佩的武艺竟会被擒。

    “能否让我见她?”

    卓沉鹰微一沉吟:“可以。”

    “能否……放她?毕竟她不是朝廷中人,在与不在,对卓伦没有半分影响。”

    卓沉鹰浓眉一扬,唇角勾起一个讽嘲的笑来:“放了她,也就留不住你了!”只要让外人知晓徐文英身在卓伦,卓伦怎么可能关得住她?

    润之心念电转:“二妹来此,必有人知道。若是她不回去,还是会有人来寻,你一样也瞒不住的。”

    卓沉鹰缓缓点头:“我可以把她杀掉,弃尸草原,再把你软禁到没人能找到的山里去。找她的人见了尸体,即使有点疑心再来探看,也发觉不了什么异样。”

    润之心头一窒,不知卓沉鹰说的是真是假,沉吟半晌,才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卓沉鹰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可以放她,换你一个承诺!”

    润之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什么承诺?”

    “我要你正式的承诺,永不离开卓伦族!”

    “为何不要我承诺,永不伤害卓伦族?”

    卓沉鹰微皱起眉,眸色深沉:“很多事的利与弊,都不是当时能够正确判断的。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做的每件事都会永远对卓伦有利,这样要求你当然也没用。”

    润之听得他如此说法,微微一震,清湛的目光看向他。

    “你们汉人有很多‘权宜之计’、‘迫不得已’之类的说法,常常反悔。所以我要你一个正式的、不会反悔的承诺:永远不离开卓伦族。丹玛为证,你作出承诺,我马上放人!”

    润之微启口,心中混乱,不知当如何吐出这一句承诺。
第七章 放手
    第七章放手

    从未有一句话让润之说得如此艰难。

    她自来重视家人,也自来不喜欢为人所迫。

    为了文佩,若要她以性命相换,她亦不会有半分迟疑。然而永不离开卓伦族,却意味着她的余生都将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非是润之看小了卓伦族,而是,她已然倾了半生心血于华朝。

    蹙了一双剑眉,润之沉默许久。最后,她黯然一叹:“至少,先让我见见二妹。”

    卓沉鹰眸光一沉,道:“好!丹玛,带着火把!”随即大踏步走出屋子。

    润之薄唇微抿,紧随其后。丹玛一怔,忙从架子上取下火把来,跟了上去。

    文佩就囚在不远处的一间小屋,由数名卓伦人看守着。依葛尔以剑拄地,背门而立,无言的气息在微淡的药香中弥漫开来。

    文佩在黑暗中合起了双眼。她一向沉默寡言,待人冷淡,也不知自己如何会惹来这情丝纠缠。知道依葛尔就在门外,心中辗转,却不由思念起江峰来。

    见了卓风心痛,不见江峰却也牵挂。

    润之也好,她也好,都未曾相信过一见钟情。江峰与她同赴罂粟谷,共历了许多艰难,也算得是日久生情,因而江峰对她开口时,她只觉答应得理所当然。然而冥水一役,面对卓风却让她心痛如割,令她也不禁茫然,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向着哪一个人。

    难道说,一个人,竟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么?还是说,她错认了自己对江峰卓风中一人的感情?

    卓风,不见时偶而会想起,见了他时却会伤心。

    江峰,见了他时会忽略他的一片心意,不见时却会想念他如山般稳重的呵护。

    这样想来,自外人身上所感受到的暖意,也只有来自江峰的那一份。

    终究,文佩也是寻常女子,思量许久,卓风的绝然与江峰的温暖之间,还是温暖的那一方予她以更深的吸引。

    轻叹一口气,文佩垂下头去,将脸庞埋进膝间。

    屋门猛然被推开,火把的光亮照了进来。文佩抬起头来,如寻常般敛去所有的表情,却不知自己的双颊,于这火光明灭跳跃间泛着微微的红。

    “二妹……”润之微怔,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此刻的文佩竟没了昔日的冰冷,眸中却溢着淡淡的温柔。

    文佩直起身子,定睛看去,见是润之,顿时将所有心思抛在了脑后,眸中透出喜色,声音中竟有些微的哽咽,“二哥,你没事……”

    润之见了她的模样却是心中一痛,转眸看向卓沉鹰,他皱起眉,微一点头,“等你一句话!”

    润之抿唇不语,回身去察看文佩的伤势。

    好在文佩伤得甚轻,润之探了探,知道无碍,才低声问道:“你怎么寻来此处的?”她给九春堂的讯息今日才送出,无论如何来不及送到家人手里,文佩却是如何寻来的?

    文佩简单地将今日之事说了,润之才知白日里已与她们错过了。淡淡地,唇角勾出一抹苦笑,世事竟是如此难料,若日间见了她们,卓沉鹰却没有理由留她了。

    卓沉鹰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传来:“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你,她不回去,总会有人找来的!”

    润之扬首看着卓沉鹰,缓缓站了起来:“我并不喜欢被人胁迫。”

    卓沉鹰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性子……”

    远在润之知道他之前,他已将润之视为劲敌与知己,怎会不知润之的脾气。

    虽然润之在卓伦的这几日,他对她相当尊重,然而他心中清楚,眼前的女子看似温文儒雅,实则是个相当骄傲的人。既然他决意要润之的承诺,自然也明白她的愠怒。

    他对着润之的字这么多年,已从字中认识了大半个她。

    两名卓伦汉子各提刀剑上前,指着文佩。

    文佩恍然,急道:“二哥,别答应!”

    润之清明的眸光转向文佩,温言道:“二妹应当懂我。”她只说了这几个字,淡淡的眸光中却透着还没说出来的话:我知你担心我,我又何尝不担心你呢?

    “二哥也当知我,别作违心之言!”

    卓沉鹰负手不语,眸光一利,指着文佩的刀剑却各沉下了几寸,直抵肌肤。

    润之深吸了一口气,尚未开言,一道迅捷的身影闪了进来,直攻向指着文佩的那一刀一剑。卓沉鹰脸一沉,身形一晃,已然拦在了前面。

    那疾风般的身影一停,却是终于赶到卓伦族的江峰。

    众卓伦人面面相觑,皆看向卓沉鹰。卓沉鹰神情异样,冷冷地看着江峰,道:“你来干什么?”

    江峰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阿帝斯……”

    “我问你来干什么?”

    润之心头一震,她与卓沉鹰相处多日,却从未见他如此失常过。

    “阿帝斯,请你放过她!”

    “你以什么资格来对我说这话?汉人江峰?族人阿提亚?还是——我的大哥?”

    最后四个字一吐出口,润之姊妹双双变色。文佩只觉心中冰凉一片,看向江峰,润之却将目光投向卓沉鹰。

    难怪初见卓沉鹰时觉得那般熟悉!还以为是与自己想像中人相符,原来却是因他有几分相似于江峰。仔细想来,二人眉目颇像,只是卓沉鹰轮廓略深,犹似西疆人模样,江峰却纯然是汉人面孔。因此就连润之也未曾想到他二人会是兄弟。

    “阿帝斯,她是我爱的女子!”江峰略一迟疑,还是坦坦然说出了这句话。

    文佩听了此言,心里不知是悲是喜,酸甜交织于一心,浑忘了犹有刀剑加身,也不禁忽略了一旁的依葛尔那黯然的目光。

    “因为是你爱的女子,我就必须放弃徐文英?”卓沉鹰缓缓摇头,火把光芒映照之下,他唇角竟然微微扬起,“既然你放弃了王者的责任,现在你已经没资格要求我什么了!她答应留在卓伦,我放了你的女人,她不答应,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江峰犹握着拳,掌心却已沁出汗来。他深知卓沉鹰的脾气,见他此刻的模样,已知他是气极了。卓沉鹰是他异母兄弟,虽然小他一岁,处事却一向比他从容冷静得多,只是这个兄弟若当真固执起来或是恼起来,却会失去理智,决绝到不顾一切。

    卓沉鹰却不再看他,转首去看润之。

    润之见他看来,剑眉略扬,眸光微沉,终于开口道:“我……”只说得一个字,已是一口鲜血自薄唇中沁出。

    卓沉鹰眸色一沉,伸手扶住她。润之的热血喷在他身上,竟让他觉得热辣辣地疼了起来。

    文佩见卓沉鹰将润之揽在怀中,一掌抵在她后心,欲为她镇住伤势,疾道:“让我来!你不识二哥内力路数!”胁持着她的卓伦人不知如何是好,向卓沉鹰看去。

    卓沉鹰无暇说话,他察觉润之体内真气之乱犹胜于当日草原上救她之时,自知凭自己一力强压不是办法,微一点头,示意那两名族人放人。而江峰已然抢上前去,解开了文佩的绳索与穴道。

    文佩急取怀中的锁魂丹塞到润之口中,见她蹙眉咽了下去,知她神智未失,心中略略一宽。掌心轻抵润之肩头,助她将护身内力疏导归流。

    二人内力皆深,合力起来竟十分顺利,过得盏茶功夫,润之轻声道:“放手吧!”

    二人依言放手,润之微转首看向卓沉鹰。卓沉鹰见她眸光深湛,微微一凛,只觉身上几处大穴先后一麻,已被润之制住。透穴而入的内力相当熟悉,却是润之借了他与文佩适才助她的部分内力。

    润之的内力只为护身,自来不能轻动。此番虽是借了二人之力,于她而言却仍是相当吃力之事。

    禁不住微微喘息,润之垂眸不再看卓沉鹰,右手微抬,按在卓沉鹰心口死穴上,轻声道:“依葛尔,你当看清这个形势了?”

    依葛尔一怔,才意识到王已被润之制住。

    “找三匹最快的马来,然后所有人退到山顶,天亮才可下来……”润之停了停,“二妹一会儿听着,若有一个人没退走,我会杀了卓沉鹰……”她脸色苍白,无力地倚着卓沉鹰,按在他死穴上的那只手却分毫不移。言语虽轻,却也不容人有半分抗拒。

    微抬首,润之径向江峰道:“江兄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么?”

    江峰叹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文佩,他本也不会回到族里来,微微点头后,忍不住看了一眼卓沉鹰,他的黑瞳之中,一片深沉的怒火正渐渐蔓延开来。

    毕竟是自己的兄弟,江峰歉然唤了声“阿帝斯……”,卓沉鹰浸透了怒火的眸光已冷冷地扫了过来。润之力有不足,并未点卓沉鹰的哑穴,但他怒火中烧之际,却是一言不发。

    依葛尔丹玛等人等不到卓沉鹰的命令,只能按润之的吩咐行事。片刻功夫,马已牵到屋前。

    “所有人退上山顶,二妹尽力听着,若有一个人半路停下了脚步,说一声,辛葛尔爷爷就要为卓沉鹰唱灵歌了。”

    依葛尔等人交换个眼色,着实是不太相信一向温文的润之会真的杀了卓沉鹰。

    卓沉鹰忽然开口,轻叱一声:“退!”

    依葛尔与丹玛面面相觑,却是不敢违命,带着众卓伦人退了出去。

    文佩当真蹙眉静听。润之却放开卓沉鹰,扶着他的肩头,勉力站了起来。她的衣上,卓沉鹰的衣上,皆是片片血迹。她终于回首看向卓沉鹰,眸中透着少有的伤感,黯然道:“本不该如此……”却不知是叹卓沉鹰不该逼她留下,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利用卓沉鹰对她的关心。

    卓沉鹰深深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润之见了他的神色,心头微微一凛。

    文佩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忙过来扶住她。

    润之转眸道:“那些人还在退吧?”文佩点点头,润之最后看了卓沉鹰一眼,轻道:“我们走……”

    卓伦人留在屋外的三匹马中,赫然有浑身雪白的追风。追风终于见到主人,一声欢嘶,昂首扬尾,若不是系着缰绳,就要冲过来了。

    润之轻拍追风,淡淡道:“二妹,扶我上马。”

    文佩一惊,才知润之竟连上马的力气也没了,虽将她扶上马去,却还是担心不已。

    江峰也道:“你这个样子,还骑得住马么?”

    润之淡笑:“追风向来稳便,不会抛我下来。”追风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轻嘶一声,似是保证。

    三人就这样离开了卓伦族。

    润之并不识得回去的路途,追风却似是明白主人要去何方,扬蹄向着华军驻地飞奔。江峰文佩的坐骑不如追风神骏,反而落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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