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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梦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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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望着湖畔、望着那场景、静静地看着那千篇一律的情节再度上演。

那男人,头戴紫金锦蟒冠,身穿紫金锦蟒袍,壮硕伟岸;他脸上带着笑,那是一抹充满了溺爱的笑容,墨瞳里闪着点点星芒,深邃、深情。

她抬起头仰望着他,脸上也有着甜美的笑容,她笑得那么甜,甜的叫人心痛……心酸。

已然是威武王府的小湖畔,男人站在湖畔凝视着她,那般威武神气的男人对着她却有着英雄气短的无奈笑容,像是对着个孩子,一脸无奈又疼惜的表情。

而她,侧着头打量着他,充满爱怜地站在他面前痴傻地不住望着。望着望着望着,就这么望到地老天荒。

不远处一名丫鬟慌张地奔了过来,她张合着嘴说着什么,粉红色的手绢在风中飞舞着,直往他们的方向过来。

“王爷王爷!大军已在门口候着,王将军说——”

“下去!”女子威严地怒道,“没瞧见王爷正与本妃说话?”

丫鬟低下了头,委屈地悄悄望着王爷。

男人叹息着,伸手轻抚她的发,百般爱怜、百般无奈。

接下来男人会说:本王非走不可……

然后是一个拥抱,然后是一个疼惜而深情的吻,然后王爷的身影往外走,然后消失,然后湖畔又出现了王爷的身影,然后他们深情款款地相互凝视着,然后丫鬟挥舞着手绢出现了,然后……然后无限次轮回,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情节,一再一再一再上演。

果然,男人再度出现在湖畔了,他的身影透着背景,是半透明的,但她视而不见;这是她的回忆,也是她的扮演;她扮演着过去的自己,那个王爷深深宠爱的妃子。

一次又一次,有时候回忆会停留在他们互相凝视的那一段,停着许久许久。

她已经找到当年所站的地方、找到完全可以迎接王爷目光的地方,分毫不差地让那眼光直勾勾地望进她心里,一次又一次感受王爷当时对她的浓情厚爱。

王爷伸手爱怜地轻抚她的发、王爷深情拥抱着她,王爷低头吻住她……她一次又一次扮演着当年的王妃,令那虚幻的影子轻抚她、拥抱她、轻吻她,那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一天,那是她与王爷相会的最后一天。然后便是王爷的死亡、最后一眼,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去回忆的。

“王爷请看,花园里百花盛开,今日妾身还发现了咱们园子里原来住着牡丹王呢!”她巧笑倩兮,纤纤玉手指着花园里的景象。

花园里的小石桌旁边出现拉锦袍少年,他手里捧着竹杯,正细细品茗。

“瞧见那少年没有?那是牡丹王呀,还有那绿袍女子……”她作势靠近王爷身边,像是说着悄悄话似的,“那是檀香唷!王爷,您瞧出来没有?”

男子的唇瓣开合,像是说了什么话。

她立刻笑了,充满了惊喜:“啊!王爷果然英明!妾身当时可想不明白这许多了。那是檀香啊,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她,就可以闻到檀香的气息了唷。”

这是新的情节,她竟把在菩萨处所看见的牡丹王与檀香仙子的身影给搬进威武王府来了。

“呃……”

斗篷轻晃一下,他的身边出现了大红色袍子。

转生使不可思议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切,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半晌过去,情节还在继续发展,珍珠快乐说话的声音不时隐约传送过来。

她笑着,银铃般的笑声。

“你就这么任她似个疯子?”转生使摇摇头。

“……”

“你打算让她在这里演这出戏演五百年?”

钟重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珍珠。

“我真不明白菩萨的想法了……”转生使喃喃自语地摇着头。

不要说转生使不明白,连他也不明白菩萨何以把这样的珍珠配给他,要他们相伴五百年。

“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进魔道。”

斗篷微微晃动,转生使所说的话像是终于打动了钟重。

只见斗篷微晃,那暗灰影已经到了珍珠身边。

“你干什么?!”珍珠大怒!她的完美情节不容许其他人打断,“走开!”

“该去办事了。”

“你去办你的事,你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妃不想参与!你走!”

“伤天害理?”转生使吓了一跳,“珍珠……”

珍珠转头怒视他,那生态竟显得如此高贵不可侵犯,那是王妃的神态……

哎呀,珍珠的情况比之前更糟了。

“滚!”

狩魂使的表情没人看得见,但显然的,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只见斗篷一扬,四周的景物全都消失了,没有了王爷,没有了小丫鬟,更没有了牡丹王跟檀香仙子,四周净是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住手住手!”珍珠惊恐尖叫。

斗篷不说话,他握住了珍珠的手腕,刷的消失。

“呃……”没人理会他的存在哩,转生使望着四周空荡荡的一切,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嘿,这个钟重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就算是一只虫,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呢。

他嘟囔着甩甩头,心里很为珍珠担心。万一她熬不过这五百年、熬不过心魔的引诱,那该怎么办才好?

想着想着,他委实放心不下,还是追了上去。不管怎么样,珍珠这档子事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

“快放手!放肆!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珍珠咆哮着挣扎,但钟重的能力太高,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抗的,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她从没见过的地方。

这不是枉死城,她可以感觉到这里与枉死城迥然不同。枉死城是一大片无止无尽的虚无,而这里则是一种全然的死寂。

死寂,一切都静止了,没有天地、没有时间,甚至连“虚无”都不存在的地方。

他们眼前有许许多多光点静止在半空中,那光不会闪烁,只是亮着,完全不动地亮着。充满了无数光点的静止空间显得如此诡谲。

“这是什么地方?”

这感觉太过奇怪,她原以为钟重要带她去看冥界那些血淋淋的、不断哭嚎的惨状,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叫人想形容也为之词穷的地方。

“你怎么又来了?”

蓦然,一个老者出现在他们眼前。他太老了,老得已经完全无法用“年纪”来形容他。他的苍老不但表现在形体上,连声音、感觉都是那么苍老、疲倦,像是已经活了几千年,却还不得不活下去的那种苍老。

钟重的斗篷不动,他站在珍珠身后,轻轻地推了推她。

“这是谁?”老者层层叠叠的眼皮翻了翻,眼皮里有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那有意无意的眼光闪过珍珠,突然桀桀怪笑起来,“嘿嘿……原来是珍珠妃呀,珍珠妃大驾光临,老朽倒是有失远迎啦!”

声音里有着蔑视,那蔑视竟令珍珠感到一丝……惭愧。是为了自己的身份惭愧?还是为了自己仍放不下过去的身份惭愧?她完全弄不清楚。

珍珠直觉地往后退,想避开老人的注视。她碰着了钟重宽大的斗篷,感觉到他的手安稳地搭在自己的肩上。

她应该抖掉钟重的手的,这下贱的虫子有何资格碰她!

钟重的另一只手笔直地指着前方。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意思却很明白,他是要她认:但这偌大的空间里有几千几万个光点,莫说认不出来,是根本连半点头绪也没。

“威武王。”钟重转向老者,终于开口了。

“嘿嘿……老夫只负责看守,可没负责——”

他下面的话无法说完了,钟重的手笔直地掐住了他的咽喉,然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快松手!”老者又抓又踢,枯瘦的双手徒劳无功地扳着钟重的手。

钟重的回答就是这么掐住他的咽喉,冷冷地注视着他。

“快放我下来!你这只死虫子!”老者暴躁的怒吼,“我说就是了。”

手一松,老者摔了下来,他阴恻恻地瞪着钟重:“你这死脾气不改,总有一天还要回来!”

钟重凛然而立,对他的言语不理不睬。

老者没好气地哼了哼,缓缓爬了起来:“能不能找着他不是老夫可以决定的,要看你们还有没有缘分,倘若你们宿缘未尽,你可以透过红丝线找到他。”

“红丝线?”

“红线啊,你的手。”

珍珠愣愣地举起手,不明就里地翻来覆去地看着。

老者不耐烦地叹口气,捉住她的手定住:“这样看,看你的中指。”

珍珠望着自己的手指,凝神静气瞪大了眼睛望着。果然,隐隐约约地,她的中指透着点红线,极浅极浅的一条红色光线,那线弯弯曲曲地往前延伸。

珍珠傻傻地跟着那条隐约的线往前飘去,那线引着她来到一个光点之前,他们之间用着一条红线联系住。

珍珠抬起头静静地望着那光点。

那光,是红色的,并不特别明显。这里有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都差不多,除了颜色稍有差异,他们全都一样,也都静静地停在半空中。

“嘿嘿,果然活着的时候是蠢人,死了还是一个蠢鬼。一个要在枉死城住上五百年,一个得在无识界关上五百年,你们的红线却没有断,蠢啊蠢啊……天地间至极愚蠢无非如此。”

老者依然怪笑,他手一招,那光点便直直朝他们平飞过来。

这便是她的王爷?珍珠愣视着那光点,那光点里面有着她的王爷?!

“原灵。”钟重沙哑开口。

是王爷的原灵……但这不是她的王爷,那只是一个光点,红色的,没有表情、不会闪烁、无法对她微笑、无法拥抱她,那只是一抹光。

而几百年内,他都是这模样。

钟重带她来的意思,她有些明白了。

望着那光点,她很难把光点跟王爷联想在一起。但这确确实实是她的王、是她的良人,只不过现在的他并不存在,他连鬼也不是。

“你不该带人来。”老者把玩着手上的红色光点,对着钟重阴恻恻一笑,“也许你还想回来陪陪老夫?”

钟重的斗篷蓦地翻起,他不怒不笑,对老人完全置之不理,他只是站在她面前,静静地。

原来钟重也待过这里。

珍珠黯然了。她回头,眼前是钟重暗灰色的斗篷:“我想走了……”

钟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老者还在笑着说着什么,但珍珠全都听不见了。她望着钟重的斗篷,脑海里闪烁着那静止的红光,没有泪水的她连哭的能力也没有。

回忆,有什么用呢?

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个没用的人,死了之后又成了一个没用的鬼,除了回忆,她什么也不会,这样的她……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

※※※

“拦住她!快拦住她!”

几名鬼差怒吼着追逐,但他们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前方的红鬼,所以也只能气急败坏地不断嘶吼着。

前方就是奈何桥了,若是让红鬼兔脱过了奈何桥,这事儿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跟在钟重身边的珍珠不由得心焦起来,但钟重却还是衣服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不急不徐地跟在红鬼身后,看起来并不打算阻止她似的。

“你怎么不拦住她?”珍珠忍不住问。

钟重微微低下头,他的面目依然隐藏在斗篷中无法看见,但珍珠却看到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只不过那笑并不是温暖的。

钟重并不是对着她笑,钟重的笑是对着红鬼的——那是一抹带着寒意的笑。

“红鬼,你还不回头?”珍珠大叫,隐约有丝不祥的预感。

“没用的……”钟重低语。

“你不想抓她?”珍珠疑惑,她想加快速度追上红鬼,前方必定有可怕的命运等着她。但她追不上,自从跟在钟重身边后,她好像完全受到他的控制,去哪里、如何去都由不得她作主。

“你为何不想抓她?”珍珠大喊。

“没喝孟婆汤是过不了奈何桥的,这是冥律,她还没到桥头就会撞上缚魂网。”钟重沙哑说道。

“撞上缚魂网会如何?”

“不如何,轻则原灵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这还叫“不如何”?珍珠大惊!真想开口拦住红鬼,没想到却有人比她还快一步。

“干嘛不抓住她?”

蓦然,转生使的大红色袍子出现在红鬼面前,他手上的朱砂笔作势往红鬼身上点去。红鬼大惊失色,连忙转个方向窜出。

“不好!”钟重身影刷地消失,试图挡住红鬼,但却迟了一步。

他的气定神闲消失,珍珠仿佛可以看到他蹙眉的神情。他们的速度加快了,直往红鬼的方向急驰而去。

“快拦住她!”转生使大叫。他本来就不是捉拿鬼魂的料子。莫说追不上狩魂使。连红鬼的身影也早已远的看不见;不过他虽然没追上来,但声音却还是传过来了。“快啊,那是魔界!给她入了阿修罗界就不好了!”

阿修罗界?

“阿修罗界就是魔界。前方就是冥界与魔界交界之处,她若是入了魔道,便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那苍木……为红鬼舍去千年道行的苍木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珍珠心神大乱,她毫不自觉自己已经脱离了钟重,飞身窜到红鬼面前。速度之快连钟重也没想到。

“红鬼——”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狂怒地扑向了她,珍珠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她的手臂感到一阵剧痛!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没有了躯体,怎还会感到一阵阵剧痛?某种奇异的感觉袭击了她,她身上似乎正缓缓流逝着什么,在人间那称为“血”,那在阴间呢?在鬼的世界里也有血吗?

她恍恍惚惚地想着,神智有些迷蒙不清,虽然她已经当了很久很久的鬼了,但对冥界的认识却还是少的可怜。

红鬼的双手掐住了她的颈项,就如同钟重在无识界时所做的一样。

她冷酷无情地甩着珍珠的身子,一股恶寒从她那双尖锐的爪上传递过来。

那疼痛令珍珠发不出半点声音,眼前渐渐模糊。

红鬼胁持着珍珠,她血红的双眼里净是强烈的恨意。

她听到嘶嘶的奇异声音从红鬼口中发出,那种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就算时鬼听到这种声音也要害怕。

那不是鬼魂发出的声音……那是魔音!红鬼正步入魔界而不自知。她太靠近魔界了,再加上她本性原本就残酷冷血,入魔道对她而言显得理所当然。

“快放了珍珠,就算打散你的魂魄也比让你不入魔界好得多。”钟重的暗灰色斗篷出现在红鬼面前,就在红鬼转头的瞬间,他们四周又多了好几名狩魂使,显然红鬼脱逃的事已惊动了冥界。

“不公平……”红鬼嘶哑地咆哮着,“不公平!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为何如此待我?!”

“快放开珍珠!”转生使也赶到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万一红鬼连珍珠也一起拖入阿修罗界,那那那,那还得了!

“让我走我就放过她!”

“休想。”钟重的斗篷压得低低的,他阴森的眸子自斗篷底下透出两泓寒光,“跟我回去或者魂飞魄散。”

红鬼退了退,她身后不远处有着无尽的黑暗,那像是一个山洞,黑色漩涡就从山洞深处往外延伸,漩涡缓慢地流转着,透着某种奇异诡谲的气息:那漩涡像是在向他们呼唤着,呼唤着他们往深处去。

几名狩魂使悄悄包围住了红鬼,他们不约而同举起手,阵阵冷光在他们的手掌中闪动,那光要是打出去,红鬼的一缕幽魂就要葬送当场;当然,她所胁持的珍珠也无法幸免。

“别冲动!”转生使冲到红鬼面前,“我不是狩魂使,我不会抓鬼,本官只是转生使!”

珍珠的气息愈来愈弱,她的原灵受损,就好像流血一样,迟早会血流过多致死。转生使急得六神无主,快想快想!快想想办法救珍珠!这些狩魂使可不会管珍珠的死活,他们的职责就是抓住红鬼或者消灭红鬼。

红鬼——是了,不正是珍珠转世为一棵树时所遇到的红鬼?附身在苍木身上的红鬼?怎么这么巧!

“还记得苍木吧?红鬼!苍木啊!”转生使手上的生死薄激烈翻动着。问题是,他的生死薄所记的都是人间的事情,冥界与草木界的事情可不归他所管,但此时此刻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得镇定心神,煞有其事地说道。

“他等着你呢,他正等着你一同转世投胎,你若是入了魔道,你们将永无相见之日!”

“苍木……正等着你。”珍珠虚弱地微笑,望着红鬼那张凄厉扭曲的脸,

“菩萨答应了,你们下一世可以在一起。”

下一世?她如此怨恨这一切,还能等到下一世么?她还要再受人世苦痛?

人的世界啊……比什么都恐怖,但是苍木……苍木……

红鬼迟疑了,握住珍珠颈项的手略略松了松,就在她松手的一瞬间,钟重的暗灰影刷的消失,从她手中夺回了珍珠。

“毁了她。”钟重冷然下令。

“不!”珍珠大吼,不知道哪来的能力,竟从钟重身边狂跃而起,挡在红鬼面前。

这变化连红鬼都愣住了,她怔怔地望着珍珠的背影,而她那双染满了血腥的手停在半空中。

“苍木在等你!红鬼,苍木在等你!如果是为了苍木,再受多少苦也是值得的!”

那一瞬间,红鬼停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她扭曲的脸孔柔和了,愤恨不平的眸子转为黯淡。

“你欠他的!”

这是最后一击!打散了红鬼所有想逃走的念头。

她无言地垂下头,任由其他的狩魂使带走她。

珍珠望着红鬼消失的身影,他们消失的同时,她也失去了所有力量。

她不要再跟钟重在一起了,他好恐怖……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能这么恨恨地想着。

第五章

“虽然鬼魂没有躯体,但‘灵体’却依然会受伤,倘若灵气全部散去,灵体也就不复存在。”转生使滔滔不绝地解说着,大红色袍子在她面前晃过来晃过去,“这次真是好险啊!若不是红鬼及时回头,不管她是入了魔界还是被打得魂飞魄散都满惨的。”

钟重封住了她受伤之处,那种不断流泄的感觉总算止住了。

“这次算你命大,红鬼在最后关头放了你。灵气一旦散尽,要重新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多少年才能再恢复是谁也不知道的。”

珍珠似懂非懂地听着,望着转生使那松了一口气的慎重表情,“有那么严重?”

“你没听过吗?打散了三魂七魄就永世不得超生了,这也是本官极力反对你去无识界的原因啊。有些魂魄睡得太久,睡到原灵散尽也不自知。”

珍珠望着钟重,他就在她眼前,他的手停在她的颈项之处,刚刚他并没打算抓红鬼,他打算让她一头撞上缚魂网,死活不论,所以他并不出手抓她,只是不断驱赶她往陷进前去。

这种念头让她深深厌恶起来,于是她推开钟重的手。

这虫子……真的毫无感情。

“红鬼虽然犯了错,但你不绝对她跟苍木之间的感情很感人吗?你怎么舍的就这么打散她,让他们永远分离?”

“……”

“就算鬼也有感情!”

“感情,是活人才有的;死人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

“谁说的?我不就有感情?跟活着的时候一样,我惦记着、思念着,丝毫没有减少。”

“你连当鬼都这么不自由。”

“不自由?”珍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惦记着感情就是不自由么?”

“几百年把一个人背在心上,不嫌重吗?”

“才不会!”

“你俗念太深,自讨苦吃。”

“你才是连半点人性都没有的可怜虫!”

转生使叹口气,“这种事有什么好吵的啊?你们还得相处几百年呢。”

“我不想与他相处几百年!”珍珠咬牙别开脸,“这虫子太可怕。”

“你不想也不成,这是菩萨的意思。”

“我宁愿去无识界!”珍珠下定了决心,“转生使,你带我去找菩萨吧。”

转生使连忙摇摇头,“你说去就去啊?菩萨界哪是那么容易去的,没有菩萨召唤,我们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不可能去。”

“你帮我禀告菩萨——喂!你做什么……唉啊!”

趁着他们说话之时,钟重不知说了什么咒语,他的手往珍珠的额上轻轻一点,珍珠吓了一跳,想跳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额间一阵刺痛。

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某种灵犀穿过了她的灵魂。

“你——”

“护灵印!”转生使错愕地轻嚷:“他给了你护灵印!”

“那是什么东西?”珍珠捂住额间,那感觉好怪异!为何她可以感受到某种奇异的情绪?那并非来自她本身,而像是……像是来自旁人?

“护灵印不是什么‘东西’,钟重把他的能力给了你。”转生使轻轻地说着,同时摇了摇头,很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等于拥有了他的能力。”

“我不要他的能力!”珍珠大叫。

钟重起身,斗篷静静伫立半晌才缓缓消失。

“我不要你的能力!你收回去!收回去!”

“这哪能说收就收?”转生使耙耙头皮,“本官就算想给也给不了,那不是普通鬼差能做到的,要修到像金虫虫这样,得听菩萨讲多少年的经啊。”

“你到底有什么用?!”珍珠气得跳脚,“让你转世你转不好、让你带我去见菩萨你又做不到!我不要这能力,你又不能帮我!你……”

“真是废物?”

珍珠一愣,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刻薄?

转生使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本官是有点无能。”

“我不是这意思……”珍珠叹口气,满脸的歉意,“我只是……”

“现在是‘我’了。”他突然笑道。

“什么?”

“你啊,会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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