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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圈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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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苏婉又回了苏州,不禁有点魂不守舍,在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事情正朝着自己不愿看到的方向去走。

    周庄。

    当晨曦渐渐在天边亮起的时候,微风轻指两岸的柳岸,浅浅的雾气也迷一般的流连在水边,那雾气却是淡淡的,雾里的水乡却格外的温柔,那轻浅的水晕像丝绸一般的柔软一波接一波的荡漾开来。一只出里的乌蓬船,此刻正像一保佑步盘册的老龟,晃晃悠悠的在水面上爬行。

    “这怕是江南水乡最美的一隔吧,”婉不禁细声细语的赞道,她身旁立着的依然是明。

    混合着潺潺玲珑的水声,一座别致的小石桥就这样的从头上掠过了。

    紧靠在桥边有一只很精致的竹筏,而他们都知道那是美人靠。

    早晨9:00刚到,老周急忙的给张谋去个电话,问那边怎么回事,居然有人在三好街询价,说这一样一来不是给自己找病吗?那每台留的一千块的回扣还想不想要了。

    那边张谋听老周语气不善,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一着脑袋,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自己这边再杳杳吧,应该是不会从我这边露出去的信吧。

    老周一听这话急了,赶忙把道理摆清楚,说这单大不了我不做了,也没什么损失,要是你那边出了点什么岔子,你是真捞不到好处了,而且万一被上边查出来启不是要给自己掘墓吗!所以千万要查出来怎么回事,别让别人钻空子了,老周又问你下面不是还有俩人吗?会不会问题出在他们身上。

    张谋语气不悦,不耐烦的说了几句,把电话挂了,心里很不痛快。怎么说自己也是主管,叫一个毛头小子这么数落,就算他说的是实情又能怎么样,这单和他做完了下单可没他份了,但转念又一想这小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己这一阵子也是有点锋芒太露,北方天雄最大的老板对自己也是很看好,自己俨然是越来越有地位,而且这采购部这一块也是肥差,难免有人看着眼红,难道是下面那两个,应该不会吧,哪回办事好处也没少他们俩的,再不就是上面的老贾了,他什么事都不干,哪回都让他拿大头这难道还不够?想一想老贾大小也是个副总,想一想又不像,那难道是姓周这小子跟我耍心眼。

    老周从依兴那得知消息是从HP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分销商百得天宁露出来的,心里也不觉一惊,要是百得天宁真插进来的话,这单十有八九是真没戏了,可是张谋保证过单子的消息是绝对不会从他那边露出来的,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不过老周就是老周,中午的饭点仍然是口沫横飞,谈笑风声跟小于乱侃什么“庄子曰,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江湖云云…”

    晚上,老周又约了张谋去了三千里烧烤。老周在圈子里混迹了这么久,深谙此道,出手大方,又经过一个晚上的风花雪月,胡吃海塞,似乎有了些眉目。老周从来张谋嘴里的承诺,知道了有些事情不过是空穴来风,再过两天就可以签合同了,似乎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了。

    苏婉回来了。

    在依兴眼里苏婉有些改变,至于是那方面的他却说不上来,也许是变得更加漂亮了,又或是变的更加沉静,神情里带着复杂的东西,他看不懂。

    上海有个会,是有关XBM全系列产品培训的,英雄公司也被邀请之列,以前这总会都会是几个老板去的,这次老曹居然问依兴是否想去。依兴真有些欣喜若狂,当他得知只有苏婉和他同去简直高兴要疯了。

    九妹虽然没有说,可是却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等她再次抬头时,已换上一了挑衅的眼神,好像是说你要是去了,看我还理不理你。

    天色越来越暗,就像那墨汁入了宣纸,那一点点的散开,静静中散着一点韵味,静静中散着一丝愁畅。

    愁畅的人却不是依兴,此时他正幻想着上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是厂商出的单程机票,这让他不禁由衷的赞美,这些伟大的厂商,只是不知道这种廉价的赞美能不能论斤卖了,那倒是条生财之路,依兴对上海知道的不多。

    他觉得上海像个小资城市,就像沈阳难得一见的哈根达斯,在上海的许多商业街随处可见,那是一个奢华的一塌糊涂的城市,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在上海想拥有的不完全是财富,而是财富所能换来的东西。当然,那是有用的,它必须好看精美,有象征的价值,而且是在最小的日常生活细枝末节的,当然这需要修养与品味,而这正是上海与其它城市不同之处。

    老周跟他讲上海是不是“东方之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东方不败”。上个世纪上半叶以“东方巴黎”艳名远扬在远东,而整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上半期风头被珠江三角洲抢去后她苦练葵花宝典,终于风云再起,引来无数的外企,外资,国内当红企业迁都,而且继将开幕的APCE等等……

    重要的不仅仅如此,老周版本的上海滩里有这么一段上海广告之婷美内衣版。

    黑木崖上,任我行(北京)正领着一帮属下围攻东方不败(上海),令狐冲(南京)剑法卓绝直刺他前胸,东方不败身法够快,但在0。01秒之后,整件外衣还是被剑锋划破,任盈盈(大连)忽然惊叫了一声“婷美内衣”。所有人都停住了手,只见那里峰峦突现,俊俏挺拔,东方不败瞬间变得风情万种,女人味十足。“婷美内衣,做上海女人挺好!”一干人等纷纷吐血,据说匪兵甲(沈阳)当时晕倒在地,经过三十八层净化过的狗哈哈矿泉血输液900CC才悠然转醒,醒来第一句话就说,下辈子我要穿上海内衣!

    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九妹一个人缩在一角,一个人孤零零的记着日记。她们是三个女孩合租的两间小屋,而如今室友们都没有回来。九妹喜欢给自己记日记,这个习惯怎么养成的,多久了,她都不记得了。但是今天她在淡薄合香的日记上清晰的写着:

    我以为只需静静的等待,上天会赐我一份幸福。

    我以为在幕色茫茫中遇见你,会成为我一生的传说。

    我以我游荡不定的心啊,从此可以靠岸停泊在你的港湾。可是就算我的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你的眉头仍聚满密云,为何我却不能让它散去,而她却能…

    她小心的将日记合上,开始折起纸鹤来。小时候连老师都夸她手的特别巧,又很秀气。为什么长大了没有人这样说她。她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和父母,却为什么感觉每个人都在欺负自己,自己正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想到这儿不禁又想起了老周,因为有一次他看见老周正偷偷模模的上QQ,网名正是卖小女孩的火柴。为什么老周这么讨厌,讨厌吗?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老周,要是他没有女朋友就好了,又不禁到了依兴。那个笨蛋。就会惹人生气,老是欺负自己,他只想着狐狸精苏婉,就没把心放我这儿,讨厌…

    纸鹤折着折着就不成样子了,那原本很熟练的动作却老是那么不顺,用力一扯动,原本还像个头的模样却故意的撕坏了。她像个小女孩般的发了脾气,把折好的翅膀都撕了下来,对着一团撕坏的纸鹤发起脾气来。不一会儿她把眼前乱乱的一摊都扔到地上,两行清泪却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却没有一丝哽咽…

    第五节上海

    九点一刻,依兴和苏婉准时登上了飞机。飞机就这样静静的停在桃仙机场的机坪上。这是依兴第一次座飞机,他就像个孩子,对飞机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有趣的摆弄着座位上的安全带。直到身材高挑的空姐投过来善意询问的目光时,他才脸红的老实下来。

    旁边坐的苏婉脸色有些苍白,淡淡的笑意有些勉强的挂在脸上。依兴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用不用喊乘务员小姐,苏婉忙摆了摆手,说只是有点累了,歇会就好。

    随着客机缓缓的升空,他觉得自己身体失重,这就是坐飞机的感觉吗?他不禁有些失望,想想自己已经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却没有太多的兴奋,平静的心让自己都很吃惊。顺着机舱的窗子向外望也只能看见淡淡的云层。而飞机就和这些浮云作着无数次亲密接触。

    身旁的苏婉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微闭了眼睛,耳塞里传出断断续续的美国乡村的民谣。苏婉的头渐渐的靠了过来,让依兴心里一紧,他偷偷的望着婉的脸,有一丝苍白,有一丝妩媚。噢!她睡了。依兴终是少年心性,眼神里带着调皮,带着几许依恋的望着她,自己瘦弱的肩头能否这样永远成为婉的依靠呢。他很好奇苏婉听的是什么歌曲,只轻轻的一碰,耳塞便听话的掉下来。他自己又带上,不一会儿就听的入迷了。

    是一首英文的民谣,略带伤感而极富磁性的嗓音,那深沉的旋律,让他重新认识了一些东西,但又说不出来。也许从一个人喜欢听什么样的歌,也能窥到一个人内心有什么样的秘密。他却没这本事,那首《GREENFIELDS》好像是道盛宴前的甜点,那么与众不同。

    Oncethereweregreenfieldskissedbythesun

    Oncetherewerevalleyswhererivesusedtorun

    Onceertherewereblusskieswithwhitecloudshigh

    Oncetherwerepartofanerelastinglove

    Weweretheloverswhostrolledthroughgreenfiells

    Greenfieldsaregonenowparchodbythesun

    Gonefromthevalleyswhererirersusedtkrun

    Gonewiththecoldwindthatsweptintormy

    GonewiththelowerswholettherrclreamsdepartsherearethegreenfieldsthatweusedtkI’llnererknowwhatmadeyowrunaway

    HowcanIkeepsearchin‘

    Whendarkcloudshidetheday

    Ionlyknowthere’snothinghereformenothinginthiswideworldleftformetosee

    ButI’llkeeponwaitingtillyouretum

    Hometothegreenfiedsandmeonceagaim

    他并没有听过太多乡村歌曲,唯一记住的是那首《COUNTRYROAD》,而且旋律和这首《GREENFIECDS》很像,他甚至有点得意的哼哼出来,而结果是全舱的人都用很怪异的目光盯着这里。

    苏婉醒了,看着依兴像个大孩子闭着眼睛在那陶醉而且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开心和自如,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这个小男人看上去那么有趣,时而像个天真的孩子,时而装的老练沉稳,时而看上去又那么狡猾,也许他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孩子,只是这种可爱的单纯,还能陪伴他多久呢。

    当依兴有些自得的睁开眼睛时,发现那个高挑的空姐正垂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还有苏婉也侧着头,脸上满是笑意,最后他发现全舱的人好像都在盯着自己,脸就那么不争气的一下子变得通红。犯错误的小孩就这样扭过头去,和婉的目光正好对上,两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而且笑声是很火爆的那种,很快遭到所有人的声讨和不屑。于是犯错误的小孩有了另一个伙伴,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光,小小的恶作剧被大人惩罚,一边装委曲,一边却在偷笑……

    几个小时瞬眼间就过去了,等飞机稳稳的落在浦东机场时,依兴还兴奋的意犹未尽。

    他心里根本就没想什么XBM的培训,他想到的只是能和苏婉牵着手在夜景独一无二的外滩招摇过市,那八层算他最大愿望了吧。

    会议就在浦东新区的申佳大酒店,到酒店签到时,中午刚过。一路上依兴发现自己的目光被这座时尚光环笼罩的城市深深的吸引了,仿佛是一座迷幻的森林,自己就是爱丽丝进入了梦境,他更期待的是这个文化熔炉的夜晚,“钗光鬓影“在他脑袋里盘旋不去,那个尽在灯红酒绿的夜上海究竟能带给他怎样的故事,现在他还不知道答案。

    陆陆续续到来的无一例外的都是IT业界的精英,都是老总级的分量,像依兴这样的小人物在众人中显得稚嫩了许多,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西装革厦,骄傲而沉着。

    依兴正站在落地窗前,带着无比敬仰无比感慨的心情,欣赏着即将入夜的上海。他不自觉的脑子中出现了广告中的一幕:

    在游泳他边,玉体横陈。

    一高瘦男子貌似俊朗实则心存猥琐的向这边移动。

    一美女口若芳莲的轻声芜媚道:“晚餐,约会。”

    经过一番死去活来的眉来眼去,菲力蒲唱道:“科技蒙人为本……”

    他听见敲门声才回过神来,急忙擦去嘴边的口水,做清纯状的去拉门把手。

    是苏婉,她手里拿了条领带。

    依兴做恍然大悟状:“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自己该带条领带来,还是婉姐你想着我,要不我还你个吻!”

    “你少臭美,领带二百块,发工资时还我吧!”说着一阵轻笑。

    “姐姐你也太狠了,做业务做到这份上,我也无话可说,你就忍心剥削我这无产阶级劳苦人民大众?”

    “三百。”苏婉人没笑,眼睛却弯弯的满是笑意。

    “你……你这万恶的地主婆,我终于知道杨白劳怎么死的了”

    “四百”

    “一条上吊绳四百块,我卖血也还不上啊!想来想去只能捐个肾了。”依兴装出一付苦瓜脸,把苏宛逗的直乐。

    “就知道你穿了西装也得把领带忘了,”说着苏婉给依兴带上。

    “还是婉姐对我最好,“依兴一脸的幸福状,看得出来他不是装的。

    “你就嘴甜!”

    “等等,你不是第一次给人打领带吧,我怎么看你手法就像给儿子带红领巾。”

    “就是第一次!你怎么猜到的,嘻!”

    “敢情拿我练手,等等,等等,别这么紧,你就是勒死我也拿不到钱的。”

    依兴嘴上这么说,但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心甘情愿被人勒死的贱样,嘴角咧的老大,一直露出后槽牙

    ……

    晚上的首次聚会场面颇为隆重,几个XBM的大区总级人物发言,给人短暂却份量十足的感觉。尽管场中的几百人都是圈子里的佼佼者,但苏婉一身淡红的礼服也绝对是场中的亮点,那一点点的倦怠也凭添了她的芜媚,不时的有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男士过来借机敬酒,她也神态自若应付自如。这让依兴一边看着自豪一边却心里涩涩的不是味,他站在苏婉的旁边也替她挡下了几杯,尽乎于自卑的心态向别人证明自己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只是表现出的幼稚让她也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

    看着苏婉在场中蝴蝶一般的美丽,神色飘然的与人交换着名片,依兴心中一紧,想起了那首《美人赋》

    方离柳钨,乍出花房,旦行处。

    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

    在众人的目光的焦点,在她额头的两道孤线,那隐隐约约的若隐若现中,衬托出苏婉姣美的容颜。

    依兴时而的想着自己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尽管那幸福中带着浓浓的酸涩。

    旁座的一位徐姓的老总,佼有兴趣的看着依兴,当依兴发现他的目光时,他表情夸张的大手一挥,嘴里蹦出个字:“吃!”那位徐总可能是有些好奇,众多年轻彦俊也好,IT精英也罢,只有依兴看上去年经的离谱,而且和同来的漂亮女伴之间也很有意思,就好像年轻时的自己,总之对依兴还是有些好感。

    看着依兴为苏婉挡洒,他轻轻的拍了拍小依的肩头,端起了一杯酒,一边有意无意边的说:“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价不能妒忌者,匹夫见辱技剑而起,挺身而出,此不是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听过这个吗,老弟?”

    依兴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惊讶的愣在那,有几分自嘲的说:“徐总,您太抬举我了,我哪听过这个,不过好像李斯的《逐客建书》。

    “有点意思,小伙子这总场合要放得开啊,年轻人要见惯大场面才有好处,像你将来肯定是年轻有为啊!”

    “徐总,您太客气,年轻是真的,有为可差得太远,对了您是南京亚…”

    “亚通顺天,要有机会去南京,给我打个电话,带你们去逛逛。”

    “好哇,小弟姓依,在这儿先敬徐总您一杯,也希望您能来我们沈阳看看,到时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徐总将杯中酒豪的干掉,又笑着问依兴做的什么业务

    依兴早就发现这里十层十都是业务精英,如果自己说是技术支持实在是有些丢份,想起孙洋,就脱口说自己是做笔记本分销的,他没想到不久以后还真像他自己吹的,真的做了分销。

    徐总来了兴趣,大笑着拍了拍依兴肩膀,说自己的公司就是做分销起来的,前两年可够风光,搬箱子跟搬金子似的,现在不同了,分销做起来跟下水道似的,厂商什么都往里塞,当然没准还能有几年好日子过,年轻人嘛,好好做,一定有前途的,怎么样要账没遇到问题吧?

    徐总见依兴维维诺诺有些不屑,脱口说,遇点小事怕什么,做分销嘛,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借新债还旧债——债债不清。

    事业嘛,事以业成,谓之事业,看今天那个副总大谈美国XBM本土文化,说使之更适应中国,要什么文化移位,纯是鬼扯,能赚到钱才跟他玩,自己都吃不饱还有力气跟他鬼扯,狗屁文化移位…

    依兴虽没什么兴趣听,但酒可没跟着少喝。

    晚上,他轻拉开落地窗。

    暗夜的天空很沉静,只几粒星星点点的飘飘悠悠的孚在上面,风有几丝凉意扑面而来让人觉得分外的惬意。

    他心里想着苏婉。

    夜色斑澜而纷繁的上海是个不眠的商都。

    又有几人能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任天上云卷去舒的境界。

    他更做不到,他心里只是想着苏婉,不能自已。

    第六节外滩夜色

    次日上午的销售培训,是个圈子里赫赫有名的MBA,姓郑。本来依兴是没什么兴趣的,谁知却越听越发觉自己的浅溥,越听越心惊,以至后来跟我讲起那几个别片段时仍时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这名郑总在众人面前拿着一张百元的美秒,说如果我想把它送给你们中的某一个人,有人想要吗?场面也颇为状观。百十来只手举起,有纤纤细弱,更有五大三粗的。依兴瞧了眼昨晚扎金花到天亮的老徐,居然也两眼放光,心中暗笑。郑总又将钞票揉皱了又问,还有人要吗?举手的人仍然不见减少。最后他又将钞票放在脚下踩了又踩,拿在手上问还有人要吗?下面居然更来劲了,场上气氛空前的活跃,连身旁的苏婉都兴致博博的频频举手,依兴心里暗叹XBM的培训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讲师也一流水准。

    只见郑总点点头说:“不错,无论我怎么将他揉皱,弄脏这张钞票仍然不能改变它自身的价值,这也是做SALES的价值,每一名SALES都有自己的价值,即使受到怎样的挫折,SALES自身的魁力都永远在行业里让人津津乐道。

    在电影《红舞鞋》中有位女孩,她穿上一红舞鞋后,便不停的跳舞,永不停歇的跳着,有人问这个女孩。

    ——小姐,你为什么要跳舞昵?

    ——先生,你为什么要活着?

    ——我不知道,可我必须活。

    ——这也是我的回答。

    那今天我有幸在这里问问各位,为什么要做SALES呢?

    …………

    在上海南京路一间不知名的小PUB里。

    外面的夜,霓红闪烁,好像比白天还要炫目,就像天上的繁星都已降落凡间。

    而PUB里,四处都飘着糜烂的小资味道,灯光暗影中分辨不出谁的回眸更让人刻骨。

    那时而回旋的节奏,只能闭目去聆听,依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改变一些事情,他也许在期待某个美丽的瞬间。而自己的心就随着这回旋化做海浪里时隐时现的孤岛,感受这起伏不定带给他的震憾。

    杜松子酒,这是他和婉要的酒,很烈。

    四处都是淡淡的酒精味,偶而一次放纵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愉快,还有肆意挥霍青春的快感。

    他喜欢那句话,一本不知名的小说写的,一杯酒的空与满之间一段神气的游离与搁浅,擎着酒杯穿越人群的淡红背影犹如暗蓝天空下飞舞的红蝶,美丽绝尘。隔着烟雾,酒色,明澈的目光忽明忽暗的追随着每一个背影。

    苏婉依然是那淡红的礼服,在昏暗中化为腥红,仿佛是一只红蝶,悄然的落在自己肩头,轻轻的翼在扇动。

    “婉姐,你真美。”

    …………

    此刻,有个女孩正半卧在床头啃着方便面。

    她回想着单位组织冬游的一幕,嘴角里有了一丝笑意。思绪回到滑雪场最高的一个坡道。只剩依兴和她两个人。

    “九妹,下去吧,没什么可怕的,反正也上来了,难道你还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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