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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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爱的人啊！求求你最后给我一吻吧！”

　　　　“我没那个闲功夫！”希腊名『妓』冷淡地蔑视了他一眼，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我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你这下贱的『妓』女……斯巴达克思完全是无辜的……你诽谤了他……也害死了我……你这该死的女人……该……”

　　　　埃诺玛依一下倒在地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再也不能动弹了。

　　　　爱芙姬琵达回头望了死者一眼，恶毒地诅咒道：

　　　　“我终于看到了你绝望地死去的情景！但愿伟大的神示保佑我，也让斯巴达克思痛苦地死去！……”随后，她就向传来新的战斗轰响的那片旷野走了过去。

　　　　

第一卷　第十九章　起义军的内乱与克拉苏的阴谋

　　　　爱芙姬琵达在将近正午时分穿过遍地死尸的战场时，远远地看到了飞奔前来援救埃诺玛依的斯已达克思的军队，虽然迟到了一步，还是把罗马士兵打得落花流水，狼奔鼠窜。她想到罗马军团的溃败，将使她失去继续复仇的机会。这时候，一匹鞍垫齐全的白马突然打她身边惊慌地窜了过去。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已经英勇牺牲了的埃诺玛依的年轻传今宫鸟齐亚古斯的坐骑。爱芙姬琵达马上想到自己也有一匹类似的白马，她完全可以利用这匹白马伪造一段光荣的经历。于是，这个名『妓』立刻跑过去巧妙地制服了惊恐的白马，抚『摸』着它的脖子和脊梁，拉着“白走回到埃诺马依的尸体旁边。然后，她突然拔出短剑，向那匹可怜的白马胸前猛刺了两下。白马惊跳了几下，随即倒卧在地，鲜血喷流，不一会儿就浑身发颤，痉挛地抽蓄着身子，痛苦地死去了。

　　　　爱芙姬琵达就在死马旁边躺了下来，把她的脚『插』进马脖子下面去，使过来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骑士和马是被敌人攻打以后倒下来的，主人受了重伤，马儿被敌人刺死了。不一会儿，她觉得左臂上的伤口剧痛难忍，她用右手一『摸』，才发现连包扎伤口的纱布也全被鲜血浸透了。她惨白的嘴唇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随后脑袋向后一仰，就朝天昏倒了。

　　　　一场恶战歼灭了一万四千以上的罗马兵，海里乌斯本人也受了伤。剩下的残兵败将，也丢盔卸甲，狼狈逃散了。

　　　　斯巴达克思在上万名死尸中找到了埃诺玛依，他身上负伤二十七处，说明他死得极其壮烈。斯巴达克思隆重火葬了亲爱的战友，还把他的骨灰瓮放在自己的营帐里，作为最珍贵的纪念品保存下来。

　　　　在清点战场时，发现还有五十七个日尔曼人活着，他们统统受了重伤。经过紧急救治，最后活命的仅仅九人，爱芙姬琵达就是其中之一。大家都认为她曾经英勇战斗过，左臂受了重伤才倒下的，而那匹白马，无疑是她骑着它传令时被敌人打死的，是它那沉重的躯体倒下时压住了女主人的腿脚。

　　　　角斗土们热情赞扬希腊姑娘的高贵品质和英勇事迹。具有宽厚而又崇高的品『性』的斯巴达克思，一向尊敬别人高尚可贵的行为，他奖给姑娘一顶荣誉的公民桂冠。姑娘受奖附脸『色』惨白，浑身战粟，大伙儿都以为这种激动正是谦逊和困窘的表现。爱芙姬琵达乘机表白自己愿意继续发扬“自我牺牲和英勇不屈”的精神，充当克利克萨斯的传令宫，往后更好地为起义事业效劳。斯巴达克思和克利克萨斯当场答应了她。

　　　　这时候角斗士军队已经增加到了七万五千人，扩建了新的军团，每天『操』练繁忙，一派士气昂扬的景象。而全军仅有的两个女人，爱芙姬琵达这时也一反常态，常常去和统帅的胞妹密尔查套起近乎来。她们对天发誓，表示永远相好，而且用热烈的亲吻保证这一生死不渝的友情盟约。她的关怀和情谊，使密尔查深信不疑。

　　　　这天，希腊姑娘告别了密尔查，走到各军团营地壽眼。当她经过第五军团指挥官阿尔维尼鸟斯的营帐时，突然听到里面正在进行热烈的争论。她赶紧找个隐蔽的角落，偷听起来。争论仍然是两派针锋相对的意见：一派认为斯巴达克思和克利克萨斯、葛拉尼克斯等人把部队领到远离罗马的巴德斯河北面，就是接受元老院收买的叛徒；另一派则坚信他们具有崇高的灵魂和英明正确的指挥才智。前一派要求随心所欲、不要纪律的绝对自由，后一派认为严明的纪律和秩序历来是任何军队取得胜利的保证。

　　　　这场争论的结果，使得七个军团的战士，都拒绝渡过巴德斯河北岸，他们不愿回到祖国，一心要直接进军罗马。斯巴达克思只得提醒他们：卡西乌斯已经率领大军前来攻打了，他命令全军必须遵照统帅号令，坚决打好这一仗，以后再商议是否各回祖国的这件大事。

　　　　结果，角斗士大军在几小时之内就打死了罗马士兵一万余人，其余的人夺路逃命去了，连总督的坐骑也被打死了，他　本人只不过侥幸地保住了『性』命。角斗士方面只受到了极小的损失。

　　　　这次大战胜利后的第二天。全军继续辩论起义部队何去何从的重大问题。斯巴达克思向角斗士们生动地描述了战略转移的好处和立即进军罗马不可避免地要遭到毁灭打击的严重后果。

　　　　但是，日尔曼军团被敌人歼灭的惨痛教训。不但没有使其余的军团清醒过来，反而激起好些人盲目进军罗马的愿望。一部分人是想为死难的日尔曼弟兄复仇：另一部分人是滑望抢掠和发财：还有一大部分人则认为进军罗马的计划曾经是大家爱戴的埃诺玛依和他的军团赞成并为之牺牲了生命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表示对他的敬爱，进军罗马不但会使他的在天之灵感到欢悦，也是纪念他的实际行动。卖身为角斗士之前在罗马寻欢作乐、浪『荡』惯了的指挥宫康尼克斯，平素十分能言善辩，这时候也站了出来，反驳斯巴达克思的正确主张。他号召全军团战士赶快进军占领罗马。不要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最后，他建议大军明天就向第伯尔河挺进。

　　　　“上罗马去！上罗马去！……”当康尼克斯的演说一结束，五万人的吼叫就象滚滚的雷声一般爆发了出来。

　　　　“上罗马去！上罗马去！”

　　　　这个局面，使劝说克利克萨斯反对统帅遭到失败的爱芙姬琵达感到高兴极了。表决的结果，支持康尼克斯建议的竟有五万多人，而支持斯巴达克思建议的不过两万人左右，只有骇兵队几乎全部站在统帅一边。克利克萨斯、葛拉尼克斯、阿尔托利克斯这些斯巴达克思最亲密的战友，都坚决拥护最高统帅。

　　　　斯巴达克思阴沉而又凄楚地默默站立了好久，最后不得不说道：“现在，我只得少数服从多数了。你们可以向罗马进军，但是得由另一个人来领导你们。请你们免除我最高首领的称号，请你们！次回过去赐予我的光荣，请大家另选一个更好的领袖吧。”

　　　　这回将士们却坚决不同意。

　　　　“不，决不！……我反对进军罗马，因此不能领导你们！……请选一个相信进军会胜利的人吧：”

　　　　“你是领袖！……你是领袖！……斯巴达克思！……只有你才当得了领袖！”三、四万个声音重复地叫道。

　　　　克利克萨斯为了使喧哗止住，做了一个想跟大家说话的手势。当喊声静下来的时候，他赶紧大声说道：

　　　　“不论我们有十万个手执武器的角斗士，……还是剩下一百个人……无论如何，只有一个人可以做我们的领袖……那就是在阿昆纳、芬提、卡梅林、努尔西亚和摩季那战斗中屡获胜利的元帅，只有他才能够做我们的领袖！……我们的大元帅斯巴达克思万岁！”

　　　　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回应着克利克萨斯的声音：

　　　　“我们的大元帅斯巴达克思万岁！”

　　　　斯巴达克思为了避免内部分裂，不得不同意了这一要求，但是表示对这种轻率决定的战争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只好尽力而为，决定明天开拔，逐步向罗马进军。

　　　　在进军罗马的途中，角斗士军队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不服从命令和破坏纪律的行动。几个军团欢进沿途城市以后，肆意纵欲和抢掠，居民的怨骂声不绝干耳。这些暴行又阻滞了行军的速度，违反了“兵贵神速”的致胜规律。无论斯巴达克思怎样努力制止这些行动，也毫无效果。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只得下令把横行无忌的十二军团指挥官奥尔齐尔判处死刑、钉上了十字架。又下令鞭打另外两个军团的指挥宫一阿尔维尼乌斯和康尼克斯，并把他们逐出营垒。还下令把两百二十名罪行累累的角斗士钉上了十字架。采取这些严厉措施稍稍稳定了部队的动『乱』之后，斯巴达克思又决定重新改编军队，十四个军团不再接民族划分，而是混合编队。第一军辖一至六军团，克利克萨斯任司令官；第二军辖七至十军团，葛拉尼克斯任司令宫，第三军辖十一至十四军团，阿尔托利克斯任司令宫。另有一支八千人的骑兵队，仍由玛米里乌斯任指挥宫。

　　　　这时候，角斗士到处烧杀抢掠的消息被夸大地传人了罗马。罗马市民异常恐慌，既恨又怕。护民宫们也开始在大议场上大喊大叫，说是考虑如何卓有成效地把祖国从危难中拯救出来的紧急关头已经到了。

　　　　元老院的会议也吵翻了天，有些人骂元老院过去派出的统帅乎庸无能，也有些人骂执政官对军事不懂，胡『乱』指挥。一致的意见是这次一定要派出二位经验丰富、有雄才大略的统帅来。

　　　　人们感到遗憾的是：梅台拉和庞培正在国外作战，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朱理乌斯。恺撒的朋友们竭力怂恿他出来担当大任。但是遭到他的坚决拒绝，因为他知道这场战争困难很大，而得到胜利以后的荣誉却很小；骄做的罗马人是绝对不肯承认卑贱的角斗士可以成为他们的交战对手的。此外，还有一个隐秘的原因，是他想利用这些起义的角斗士、奴隶和贫苦牧民的力量，来永远消灭豪门贵族的暴政，扶自己上台。所以，他不愿自己的手上沾染上这些角斗士的鲜血。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年近四十岁的克拉苏成了最合适的人选。许多元老和贵族都拥护他为西西里总督兼讨伐军统帅。他的财富和势力在罗马居于首位，财势和权欲也使得他愿意冒冒这个风险，何况他还具有克敌制胜的丰富的战争经验呢！于是，元老院就决定交八万四千军队给他指挥，这么大的气派，自苏拉以来还不曾有人有过。

　　　　克拉苏首先邀请一位参加过十一次战争，百余次战斗，身上有着二十二处伤疤，获得过无数次褒奖的斯克罗发来当他的副将，还号召马略和苏拉的老兵自愿随他出征。数以千计，的名门贵族也争着前来效命疆场，其中包括苏拉的儿子法乌斯特。克拉苏的大军离开罗马以后，到了奥特利古尔。斯巴达克思的军队则在阿莱季压。双方按兵不动，加紧备战。实际上，两个人都在考虑着捕捉敌人的陷阱。

　　　　终于，斯巴达克思认为行动的时机到来了。趁着一个漆黑的暴风雨之夜他下令拔营，计划在几天之内急行军穿过毕赛纳省，向罗马前进。直到过了四天，克拉苏还以为角斗士们仍在原地呢。他也拔营赶到阿莱季亚附近。想向角斗士们发起猛攻，途中，他才得知斯巴达克思的军队早已离开了原地。就这样双方在巧妙地捕捉战机的过程中，各有两个军团交上了火。一场恶战下来，罗马人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抛下了七千具以上的尸首。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山死战到火葬克利克萨斯

　　　　斯巴达克思深知自己还没有消灭敌人的足够实力，而这个时候克拉苏又率领主力紧紧追上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进军罗马当然是极为不利的。他立刻在当天晚上离开苏布克拉成，渡过里利斯河上游，向康滂尼亚省进发。第二天晚上克拉苏赶到苏拉克拉威，知道自己的部下摩米乌斯的两个军团已经溃不成军，简直怒不可遏。他立即下今把逃回罗马城下的人追了回来。这一天，克拉苏在将军法场上聚集了全军将士、把九千名丢盔卸甲的逃兵押进广场，倾听他的演说。

　　　　善于辞令的克拉苏滔滔不绝，义正辞严地指责了逃兵们的可耻行为。为了重振军纪军威，他最后下令恢复三百多年前罗马军队采用过的严酷的“什一格杀令”，就是用抽签办法，从每十个逃兵中，找出一个倒霉蛋来，由仪仗宫鞭打之后，砍头示众。

　　　　这种酷刑有时候也会落到那些全无过失的英勇战士的头上，有个二十岁的青年葛拉布召奥曾经英勇杀敌，两处负伤，但他抽中了签，必须遭到惨死。许多人都为他求情，说他是在受伤之后被总崩溃的人『潮』冲离战场的。就连一个由于懦怯而溃逃的士兵阿塔鲁斯，也愿意代他去死。这时候，主张执法严酷的克拉苏仍然坚持原来的决定。葛拉布利奥眼见自己只有一死了，就请求已经知道了他并非是个懦夫的克拉苏，允许仪仗宫不要鞭打他，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他愿意用自己无辜的死，来激励罗马士兵去英勇杀敌，再不临阵脱逃！克拉苏同意了这一请求。这个士兵立即引颈受戮。这时候，连冷酷无比的克拉苏也侧转了身子，去遮掩从自己的脸上悼下来的儿颗泪珠。

　　　　九百名士兵被砍了头，极大地激发了克拉苏军队的士气！罗马军队第二天就拔营出发，快速前去追击角斗士们。

　　　　十五天之后，克拉苏在阿普里亚省西北角的达乌尼亚追上了角斗士的军队。他们已经在那儿的海港西滂特附近扎了营。克拉苏想把角斗士的军队压缩到海边去，也在阿尔比和西榜特之间为自己找到了一处营地，准备等待有利时机，攻打斯巴达克思。

　　　　两军对垒的第三天深夜，有一个传今官报告克拉苏说，从角斗士那儿来了一个使者，要和将军商谈一件极其机密的大事。

　　　　非常警觉的克拉苏立刻跳下床来，接见了这个不速之客。来人个子不高，披着一副漂亮的销甲，戴着一顶放下了护眼甲的头盔。他一见到将军，就拉下护眼甲，使克拉苏很快看清了他那雪白的、女人一般的脸。来人正是希腊名『妓』爱芙姬琵达。

　　　　“你不认得我了吗，玛尔古斯…里齐尼乌斯…克拉苏？”她嘲笑地问。

　　　　“唔……真的……你的脸我很熟……可是……”将军喃喃地不连贯他说，一面不断挖掘记忆，竭力回想许多熟人的名字和面貌。“可是你并不是小伙子，我敢对神发誓，你是女人！啊，想起来了，你很象是美人爱芙姬琵达，是你吗？……”

　　　　“是我。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忘掉爱芙姬琵达的热吻，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爱芙姬琵达！”惊异万分的克拉苏叫道。“我对朱霹特的雷火起誓！爱芙姬琵达！……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从哪儿来！在这样的时刻？穿着这样的铠甲？……”

　　　　突然，他向后退了一步，显出不信任的目光。

　　　　“如果你想来对我撒网，”他严厉地说。“我要警告你：你可认错人了。我不是克洛提乌斯，不是瓦利尼鸟斯，也不是奥莱施杜斯……”

　　　　“但这并不妨碍你也成为一个大傻瓜，可怜的克拉苏，”希腊『妓』女大胆地嘲笑道。“你可以说是最富有的罗马人，但不能说是最聪明的罗马人。”

　　　　“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快说。”

　　　　“我没有想到我给你们带来了胜利的希望，反而遭到了这样的冷遇！今后谁还会替你们尽力呢！……我对所有的神发誓，我帮助你们获得胜利以后，恐怕仍旧会是这样对待我吧……”

　　　　“你究竟说不说，为什么要到这几来？”克拉苏不耐烦地说，继续用怀疑的眼光注视着她。

　　　　希腊『妓』女就一五一十地谈了她对斯巴达克思的深仇大恨：讲她如何帮助罗马军团消灭了一万日尔曼人：讲她又怎样在角斗士中获得了英勇战士的荣誉和深信不疑的对待，并且担当了克利克萨斯的传令官……所有这些，难道还不足以帮助罗马人打败现在已经分裂为两个大派别的角斗士军队吗？……

　　　　“谁能够向我担保你说的话和表示的心意都是真的呢？”

　　　　“我自己，我把生命交到你的手中：这就是我所许诺的一切丝毫不假的保证。”

　　　　“……也许你对你的生命并不珍惜，你甘愿为这批卑贱奴隶的事业牺牲自己呢？”

　　　　“我对你的神起誓，克拉苏，你大不相信人了，这是不聪明的。”

　　　　“过分的不相信，有时要比过分的相信好得多呢，你说是不是？”

　　　　“你真的不想听听斯巴达克思准备怎样对付你们的『奸』计吗？”

　　　　“这倒不妨听一听。”克拉苏半信半疑地讽刺说。

　　　　“明天可能有个很大的谣言传来：葛拉尼克斯和阿尔托利克斯指挥的两个军和骑兵队，一共四万人，在斯巴达克思的统帅下离开了西榜特向巴尔莱特前进，仿佛企图进入毕赛恩人的地区，而克利克萨斯那个军的三万人却留在西滂特。克利克萨斯将广播谣言，说他与斯巴达克思已经因为意见对立而分道扬镳了。当你知道斯巴达克思已经走了，你自然会去攻打克利克萨斯。但是，斯巴达克思的军队却藏匿在西滂特通往巴尔特大路两旁的森林里，你一开始与克利克萨斯交战，他就会突然从后面来攻打你，使你腹背受敌，彻底溃灭……”

　　　　“啊——啊！”克拉苏叫道，“原来他们有这样一个狡猾的计划？……”

　　　　“是的。”

　　　　“那还得看我肯不肯钻到陷阱里去呢！”

　　　　“如果没有我的警告，你一定会钻到陷阱里去的。但是，你除了不落陷阱以外，就不想将计就计，先歼灭克利克萨斯的三万军队，然后用几乎是双倍的优势力量去攻打斯巴达克思了吗？”

　　　　“我该怎么办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明天拂晓前，你就离开这儿向西滂特出发。当你到达那儿时，斯巴达克思可能已经离开那座城市十五至二十哩路了。他将等待我去报告关于你的军队行动的情报：你是否已经出发，是否很快就落到了他所张设的罗网中去，因为他事前已经十分信任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但是，我告诉他的将是个假情报，说你并不想拔营出发。随后，我就回到克利克萨斯那儿，说斯巴达克思命令他出发上迎尔冈山；如果碰到罗马人攻打他时，他必须竭力防守自己的阵地。只要克利克萨斯一离开西谤特接近迎尔冈山，你就突然向他进攻。到了那时候，即使斯巴达克思知道克利克萨斯将要遭到覆灭，急忙回师援救，也来不及了。

　　　　克拉苏惊诧地倾听着这个阴险周密的罪恶计划，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人的设想实在是比他的计划完善得多。

　　　　“我对万神之王朱霹特起誓，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这是男人把我『逼』成这样的，”爱芙姬琵达激烈地反驳道。“你对这个计划究竟怎么看呢？”

　　　　“即使地狱中的魔鬼，也想不出比这更可怕、更精密、也更有血腥气的计划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完全信赖你……”

　　　　希腊『妓』女告诉他，他明天午前两三小时就可以拨营出发。为了审慎起见，还可以先派一批探子到西滂特去。如果她说了慌，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碰上了斯巴达克思的全部军队，罗马军团不是早就渴望与他决一死战吗？

　　　　克拉苏终于说他愿意相信她的话，事成之后，一定呈请元老院给她重贯。

　　　　这个女人说她帮助罗马人决不是为了什么奖金，她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如何报仇雪恨，从斯巴达克思流的汩汩鲜血中，求得最大的快乐和补偿。她但愿能跪在快要死去的斯巴达克思的胸膛上，倾听他那临死前的万分痛苦的喘息！

　　　　克拉苏心里怀着高兴和厌恶的复杂感情送别了爱芙姬琵达。他决心顺水推舟，去夺取唾手可得的伟大胜利。

　　　　第二天，克拉苏照计行事，对方的情况果然象希腊『妓』女说的那样，一切都证明她说的诸是确实的。这天傍晚，克拉苏的军队来到了离西滂特四里远的迹尔冈山的一个林木茂密的峡谷中，悄没声息地设下了埋伏。这时候，爱芙姬琵达正骑马倾其全方向巴尔莱特飞跑，把克利克萨斯的口信传递给斯巴达克思。口信原来说：敌人已经离开阿尔比落入陷阱了，要斯巴达克思赶快回到西傍特来。但是，希腊『妓』女象昨晚和克拉苏商定的那样传达了假情报，说克拉苏并不想拔营出发，然后又赶回去报告克利克萨斯，说斯巴达克思命令他从西滂特出发，到迎尔冈山，占领险要阵地。遇上敌人，也要固守，等待援军。

　　　　四小时之后，克利克萨斯的军队刚刚来到迎尔冈山伸向海滨的最后一道山坡，还没有建起便于防守的巩固阵地，角斗士们就突然喊叫起来：

　　　　“罗马人！罗马人！”

　　　　原来克拉苏军团为了攻打克利克萨斯这支离开期巴达克思主力已有七小时路程的三万人队伍，早已来到这儿了。

　　　　克利克萨斯在这个出人意料的险恶情况下并没有惊惶失措。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