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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有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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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嫁杏有期
作者:年韶

文案
重生了,却失去了重生的记忆。
人海茫茫,她能否找回上一世她爱的男人?
—————
女主有话说
齐姜:被退婚了,还能嫁得出去咩?

内容标签:重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姜 ┃ 配角: ┃ 其它:



☆、婚事

魏国平公十九年
这年春天来得早,太阳才露了几天面,河面上的浮冰早就没了踪影。树枝抽出新芽,嫩绿可人,清风吹拂而过,绿芽轻摆,仿佛那翩翩起舞的舞娘。
在这春光融融的时节下,魏国一年一度的春日盛宴将要举行。春日祭祀是魏国每年一等一的大事,上至王室,下至老百姓,无一不郑重对待。然而,今年的情况却有些特殊。比起一年一度热闹的春祭,此时都邑的百姓们更热衷于一件笑谈。
正值夜深人静之时,笑谈中的女主角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翻身坐了起来,长发凌乱,目光呆滞,犹陷在梦中。
她好像梦到了很恐怖的东西。妖怪?蟒蛇?恶鬼?齐姜摇了摇头,眼神渐渐聚焦。是了,她梦见自己嫁给了她的世子外甥,做了他的如夫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应景地浮现出世子殿下冷淡的面容。
梦的最后,她被人推入湖中,淹死了。
齐姜撇撇嘴,为做了这样的梦而感到郁闷。甚至于,比她被退婚了还要郁闷。
作为都邑近日来街头巷尾的谈资,齐姜并没有如外界猜测般痛不欲生。关于她被赵尚真退婚这一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看法。因为她忘性大,许多事情她都忘记了。
都邑人人都说齐姜爱赵尚真,她却要尽力回想才能记起赵尚真的样貌,更遑论爱之一字了;人人都道婚事是齐姜死皮赖脸求来的,对此她没有丝毫的印象,脑子里反而有“赵尚真这小人故意祸害她”的想法。
未婚夫不爱她,这点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哦,对了,现在他已是前未婚夫了。
齐姜摸了摸额角,那里的伤口早已愈合,摸上去却还隐隐作痛,医师说这是伤痛太过给人心里留下了阴影。阴影是指害怕么?头破血流那一刻她心中确实是害怕的,害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也害怕以后永远见不着他了。
这个“他”是谁?
任凭齐姜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她知道自己深爱着他,甚至还和他经历了生离死别,却将他忘记了。
这实在是……不应该呀。齐姜掩面,叹了一口气。
赵尚真的真爱名叫容辛,是魏国有名的才女,更是少有的才貌兼备之辈。这样的才女会看上赵尚真这个不学无术的真小人?存疑存疑。
想起赵尚真,齐姜就有些气闷。不是因为他主动退婚一事,退婚本来就是她的意思,可恨的是他总是推三阻四,轻易不肯解除婚约。如果不是她在他面前讨不了好,她又怎么会去容府找容辛呢。不找容辛,她又怎么会受伤了呢。
最为可恨的是,她都不省人事了,他还是不肯解除婚约。也怪不了她要叫他“真小人”,他这些行止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又是什么?
头部受伤的后果是齐姜脑中时不时闪过容府那护院嗜血的眼睛,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容府怎么会招这样的人做护院?她虽是意外磕伤了脑袋,可心里总觉得她的伤跟那冷面护院脱不了关系。想到这里,齐姜打定主意以后要离容辛远一些,以免再碰到容府那名冷面护院。
正因为赵尚真不肯和她解除婚约,齐姜才将主意打在容辛身上,结果发生了黑狗血事件。这事一出,赵尚真绷不住了,怒而退婚。在容辛被泼黑狗血的那场混乱中,齐姜被人推落湖中,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忘性更大了。
“黑狗血事件”发生后,城中的老百姓全都站在了容辛那一边,齐声指责齐姜,国学中具有正义感的学子们更是专门写了一些文章谴责齐姜,说她毒如蛇蝎,有损魏国国威,并召集都邑百姓联名,提议将齐姜赶出都邑,流放他国。
朝中,司马容观道则在国君面前参了司寇齐云磬一本,指责他教女无方,纵女行凶,请求国君主持公道。
魏国民风开放,像这种打打闹闹的事一年到头都不知道有多少宗,就算令专管都邑治安的官吏去处理这事,也就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果。这等小事闹到了国君面前,对于日理万机的国君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冒犯。
行军出身的容司马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心疼爱女受惊,一怒之下上了折子,将这件事上升到辱杀容府颜脸折杀朝廷大臣尊严的高度。
鉴于此事在城中影响甚大,为堵悠悠众口,魏国君下诏停了齐云磬一年俸禄,并命他对自己的女儿多加管教。
当时,齐云磬神色平静地接过诏书。
齐云磬私底下命人查过那日发生的事情,得知当日推他女儿落水的人,是容府的一名护院。他欲想深入查探,却再无消息。容观道的宝贝女儿跟有婚约的男子过从甚密,失却道义在先,他齐云磬的女儿小惩大诫在后,一报还一报,大可相安无事,容观道却想要他女儿一命。
这严重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二人政见不合,但一直没有撕破面皮,经过此事后,两人更是连面上情也懒得维持了。
齐云磬爱女如命,他这个小女儿自幼体弱,几经艰辛才养活下来。
曾有个神算子断言她活不过六岁。在她六岁生辰前,果真风寒病重。后来幸好得以度过难关。神算子知道后甚为惊异,掐指一算后,再次断言她活不过十六岁。
……
这神棍!
齐云磬怒而将神棍赶出都邑。
尽管他认为神棍说的话是无稽之谈,心中却有根刺深深扎了根。早些年他的一双儿女早夭,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悲痛难以言喻。看他平日不显露半分,可他心中总会想起神棍说过的话。
幸好小女儿年龄渐长,身子渐好。
当她在容府磕伤了头,满脸鲜血地被人送回府的那一刻,他以为预言真的应验了。
那天刚好是她十六岁生辰的前一天。
上天夺去他儿女性命,天命如此,他无法违抗。若非天命,单纯人为所致,他便是舍去一条命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齐云磬看了容观道一眼,冷冷一笑,垂下了眼帘,恢复冷静淡然的模样。
这些朝堂上曾经发生的事,齐姜一无所知。
自从落湖被救起后,齐姜一直在休养。她散尽身边大半奴仆,只领着两名贴身侍女蜗居内院,闭门不出。近日退婚一事一出,外界针对她的各种传言来势汹汹,府中的所有仆役具收到了齐云磬的禁口令。
于是乎,在全城百姓把齐姜被退婚一事当作笑谈之时,齐姜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她有大半年的时间没露面,城内的谣言满天飞,甚至有传闻说:齐府七小姐年前落水去了半条命,现在赵府四公子退婚了,她更是伤心欲绝,病得快要死了……
对于种种谣言,齐姜具是一笑置之。
********
梦里迷雾重重,看不清前路,她步履沉重,茫然四顾,似乎在寻找着某一样重要的东西……
齐姜猛然惊醒,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凝眉回想,却无法想起那个让她牵挂的东西是什么。
听到响动,齐姜的近身侍女小桃挑帘走了进来。小桃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脸有忧色地道:“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您这段时间总是夜半醒来,长期以往可怎么是好?”
齐姜喝了水,朝小桃笑了笑。
小桃一看就知道齐姜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由叹息了声。她关好被风吹开的窗户,吹熄了灯,道:“姑娘,奴婢先退下了,您有事再唤奴婢。”
齐姜知道她自己下半夜还得折腾,这段时间都是小桃在守夜,白天她又没怎么休息,见她眼底下都青黑一片了,不由道:“你去休息吧,下半夜就由小汾来侍候。”
小桃嗔怪一笑,“姑娘忘记啦,小汾的娘亲生病了,她回家看望去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齐姜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她睡又睡不好,时常夜半惊醒,脑袋越发不好使了,经常忘东忘西的。“那你去休息吧,我不用人侍候了。”
小桃离开了之后,齐姜起床打开了窗。
夜阑人静,四周漆黑一片,远处挂着的几个角灯被风吹得摇摇摆摆,那几点光芒也随之飘荡。
齐姜目光盯着那些光芒,神思却早已飘远。夜风袭来,她打了几个喷嚏,再望向窗外,远处黑漆漆的竹林仿似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她搓了搓手臂,将生出的恐惧压下,急匆匆地掩上了窗户,重新躺回床上。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齐姜渐进梦乡。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屋内有细微的声响。
“小桃,不是叫你去休息了吗?”她呢喃了句。
小桃已经被她遣走了……齐姜惊醒,睁眼往外望去。
月光下,屋中映出一个人影来。
来者身材颀长,明显是男人的身形。齐姜压下心中的惊惧,半撑着身子,“谁?”
“听闻齐府七姑娘尚在病中,听着声音中气十足,倒不似有病在身。”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语调随意自然,让她有一种他是她熟人的错觉。他的声音黯哑,像是有点刻意压住嗓子在说话,可再怎么刻意,也掩饰不了他动听的声线。醇厚的声音在静寂夜半响起,竟没有半点突兀。
这个声音这种语调……她在哪里听过?
齐姜拥被坐了起来,道:“哪个无耻宵小半夜三更闯入女子的闺房?”
男子手扶圆桌,依着凳子慢慢地坐了下来,声音透出笑意,“好说好说,鄙人正是最无耻的宵小,一采花贼是也。”
采花贼……齐姜摇摇头,晃走脑里产生的荒唐的熟悉感。她又怎么可能认识一个采花贼?在黑暗中,又隔着一道珠帘,齐姜没办法看清他的模样,“采花竟采到本姑娘头上来,你没打听清楚本姑娘是什么人?”话说得强硬,心中只恨枕边没放一两把匕首。
男子轻笑了一声,“七姑娘的大名,整个都邑谁人不知?只是有一点姑娘猜错了,鄙人对姑娘可没半点兴趣。”
这个男人说话声音好听,话里话外可真能气死个人。
齐姜紧紧捏住被角,重新躺了回去,哼道:“是吗?那好走不送。”被下的身子不争气地在颤抖。
男子仿佛察觉到了齐姜的恐惧,起身往床边走了过来,透过珠帘望进去,说:“鄙人的目的地是容府,岂料今夜行事不利,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于是前来找七姑娘,希望姑娘能给予鄙人一点帮助。”
齐姜讶异,不顾恐惧坐了起来,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个调,“你凭什么?”她知道自己声名狼藉。可是,声名狼藉不代表会狼狈为奸呀。采花贼,人人得以诛之。她没能力诛杀,不代表她不希望别人诛杀呀。
“七姑娘不是对容辛姑娘恨之入骨?鄙人以为自己的做法能讨姑娘的欢心。”
这是什么道理?
齐姜脸色古怪,“你将容辛给采了?”
男子叹了一口气,“尚未得手,甚是遗憾。”
齐姜忍不住嗤笑,“那你来邀什么功?”
男子不语,黑暗中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气氛突然古怪起来,齐姜紧紧盯着男子,暗呼糟糕:吾命休矣。
忽见男子挑开珠帘,欺身前来。珠石相碰,叮叮作响,顷刻乱了暗夜的呼吸。齐姜才刚尖叫,他便将她的尖叫声扼杀在掌心,一把冰凉的匕首同时紧紧贴住了她脖上的肌肤。
“七姑娘,如今你说该如何?嗯?”
离他这么近,齐姜才看到他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危险近了,她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下来了。
男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拿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口鼻被掩,齐姜呼吸困难,她呜呜哼了几声,示意男子松手。
他才刚有动作,没想到齐姜抓住他的手往嘴里一送,狠力一咬。男子握住匕首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颈上肌肤。
齐姜痛呼一声,不顾颈上火辣辣的痛,咬唇斜眼瞪着他,“这就是你求人帮助的态度?”
男子皱眉,这分明是她自己轻举妄动了,若非他自制力不错,方才那匕首就不是伤她皮肉那么简单了。坊间传言齐府七姑娘行事诡异,果真不假。思及此,男子心下一沉:他逃到这里,已是十分勉强。本想着她卧病在床,易于控制,岂料……
见男子长时间沉默,齐姜忽然笑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对于我来说,死算是家常便饭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倒在床上,顺势压在她身上。
齐姜一惊,难道他识破了她以退为进的招数?
她推了男子一下,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重重的身子压下来,压得她不得动弹。她伸出双手,用力推他,手心湿漉漉一片。她嗅了嗅,一股血腥味。
他竟是受了重伤!
真晦气……
若是她床上有具死尸的事传了出去,城中的老百姓又有话题可谈了。这回她得变成吸血的老妖怪了吧?他们肯定又会拿她被退婚的事情来说事,什么齐府七姑娘因为情伤,行为癫狂,专门找一些年轻的男子采阳补阴,完事后将人杀掉,结果没处理好,扔在床榻上发臭等等。
齐姜静默,这样的话题跟退婚相比,明显要轰动许多。
安静的院落传来了狗吠声,凌乱的吵杂声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特别清晰。
压在齐姜身上的男子动了动,挣扎着要起来。
“……你还没死?”
男子捂住胸下的伤口,喘息道:“那些人是来寻我行踪的。”
“哦。”
“事到如今,七姑娘肯不肯助我脱身?”
若是还有选择,她自然是不肯的。齐姜撇了眼男子紧握匕首的手,妥协了。当然,她心中还是有些恼意的,可碍于对方淫/威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过过嘴皮子的瘾,道:“你这求人的态度没将你害死可真是个奇事!”她下了床,点燃了香炉里的熏香,又退到屏风后胡乱换了件衣衫,粗略地将颈上的伤口处理了,“能不能脱身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若是他命不好,她前脚救了他,他后脚就死掉,那可就别怨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威逼

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在院落中响起,守门婆子惊慌的声音隔了老远都能听到,狗吠声阵阵,夜晚不再宁静。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齐姜手心后背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正紧张间,齐姜脖上一紧,她的贴身衣物摩擦着她的肌肤被拉扯了出来。她始料不及,呼吸一紧,面色慌张地往男子看去。
男子动作迅速地将她的肚兜收入怀中,低声说:“七姑娘,得罪了。”
黑暗中看不出齐姜的脸色,可不用想都知道此时她脸上必定是羞怒交加。他这招一出,她就算是临时反戈供他出来也要掂量掂量后果了。
齐姜气得发抖,却又奈何他不得,心里直骂他卑鄙无耻。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齐姜松开紧咬的下唇,道:“那你可要好好藏好了!”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男子看向她,似乎在笑,“是否能藏好就全赖七姑娘了。”说罢,示意她帮忙。
脚步声在逼近,齐姜咬咬牙,上前扶住男子的手臂,助他往床里面移动。拍门声突然响起,齐姜的手抖了一下,呼吸一窒。男子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转过头轻声说:“鄙人的性命就放在姑娘手上了。”说完,他咬牙忍痛,猛地往床里移去。
“姑娘,您有没有事?”小桃着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齐姜看着瘫软在床的男子,心念几番转动,这人是生是死全在她一念之间。
小桃的声音再度响起,“姑娘,您没事吧?”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实际才过了那么一会儿。齐姜轻叹了一声,摊开被子盖到男子身上。她躺回床,装着刚被吵醒的样子,说:“唔,什么事这么吵闹?”
“姑娘,有贼子潜入了府中。为求安全,只怕要惊扰姑娘了。”内院主管苍老的声音带着沉重。
齐姜的声音露出了惊疑,“什么贼子胆敢潜入我们齐府?”
府中负责安全的护院总管迭声道:“姑娘请不必忧心。贼子潜入的是隔壁容府,那贼子已被容府护院重伤,刚好我们又在前院发现了血迹,为防贼子逃入内院,大人才会令仆下彻查。这一路查来并无发现,若是姑娘这里也没有情况,那贼儿只怕已经逃脱了。”
屋子传来低低的应答声,“嗯。”
得到了许可,小桃推门进去查看。
小桃点着了外间的灯,将外间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无任何发现。她提着灯进了内室,见到自家姑娘坐在床头,脸色憔悴,神情困倦。见她这模样,小桃忍不住心酸。自从姑娘磕伤了头又落了湖,睡眠一直不好,每晚必会惊醒好几次。她方才想必才刚入睡转瞬又被惊醒,这番折腾,下半夜只怕她又是无眠了。
齐姜见小桃一直盯着她看,忙压下纷乱的心绪,笑着询问:“嗯,怎么了?”
小桃忍住眼眶的泪水,摇了摇头,掌着灯四处查看。
“小桃,不如将屋子的灯都点上吧,只一盏灯的光线,怕是会看不清楚。”
小桃摇头道:“这会儿开了灯,等会姑娘就更睡不着了。”
齐姜笑了笑,不再说话。幸亏是小桃这实心眼的孩子来搜查,这一招以退为进才行得通,若是换成了小汾那小机灵鬼,恐怕只会露馅。
小桃查看了一遍,并无任何发现。
齐姜坐在床头看着小桃检查。只要她坐在床上,不管是谁来检查都不会想到床上有问题。
护院总管听了小桃的报告,放下了心,转身道:“惊扰了姑娘静养,仆下在这里向姑娘赔罪。”
“无碍。”
实心眼的小桃犹道要留下来服侍,齐姜好说歹说才把她哄走。听着院落中的嘈杂声渐渐远去,齐姜才敢掀开被子。男子伏趴着,一动不动。
苏姜碰了碰他的手臂,问道:“你死了没有?”男子轻哼一声作为应答,想动却是动弹不得。
齐姜翻身下床,不敢多点灯盏,只留了一点烛火照明。看着床上如死尸般的男人,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这采花贼真要死在她的床上,他的尸体该如何处理?看来不管她怎样做,横竖都水洗不清的了。为今之计,竟只能盼他福大命大,不要血淋淋地死在她床上。
齐姜叹息一声,转身去找药。
因着她的病,房里备有各种药物,跌打药金创药之类的药也是有的。药是找到了,但是……齐姜手里拿着药,站在床边,一下子不知道从何入手。
借着烛光,齐姜能清楚地看到男子头上冒出的汗珠。
他快死了吗?
看着气息奄奄的男子,齐姜走神了。
他蒙着面,双目紧闭,状甚痛苦。
齐姜眉头紧蹙,心头一阵恍惚,她忽然探手伸向那碍眼的面巾。男子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齐姜惊了一惊,药瓷瓶从她手上滑落,跌破了夜的宁静。
齐姜仿佛被吓着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男子看。
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眼睛的形状堪称完美,目似点漆,在微弱的烛光下透出些许温润。
他尚未完全清醒,眼神有点涣散。见到眼前有人,他眨了眨眼,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一眨眼抬眸,眼波柔柔闪动,灵动无比,目光中仿佛含着温和笑意。
看着他的眼睛,顿时让人生出一种感觉——眼前人是个谦谦君子,温和善良。
记忆中仿佛也有这么一双眼睛,湛然若神,眼眸里全是柔情蜜意。
“七姑娘是想看鄙人的模样?”
齐姜回过神来。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里面哪有什么柔情蜜意,刚才看到的全是她自己的错觉。
齐姜漫不经心地笑,“刚脱身就想杀人灭口了?”说罢,弯身将瓷瓶捡起。
“有求于人,哪敢动手?鄙人相信姑娘是明白人,不会做不利于自己之事的。”他伤重极痛,话说得慢,语气不复轻快,却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味道。
“威胁人是不是还要看情况?”她扬了扬手上的药瓷瓶。瓷瓶缺了一个口,药粉末儿从瓶身漏了出来,“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低声下气好一点,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坊间传闻姑娘行事鲁莽,心肠恶毒。依鄙人看,姑娘做事细致,又古道热肠。”蒙着面瞧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看他眼睛分明笑意盎然。
齐姜不为所动,“不要总以为嘴上说一些好话就能讨女子欢心。由你来说这话,就等于骂我是贱/人一样。”说罢就动手脱他的夜行衣。
男子皱着眉,身子僵了一僵。
察觉到他的僵硬,齐姜止不住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有多少无辜女子毁在你手上,如今也该让你一尝被人强行脱衣的滋味。”动作间,她不小心扯出了藏在他衣襟内的她的肚兜。看到那粉色的泛着丝绸光泽的肚兜,早先被自己强制压下的屈辱感大增,齐姜恼怒地白了他一眼,动作也缓了下来,大有甩手不理之意。
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歉意,声音也低缓了不少,“方才情急,多有得罪了。”
齐姜暗自发了一通闷气,慢慢地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瞪着他冷哼了几声,接着着手处理伤口。
他的伤在胸下的肋骨处,看样子他有作紧急处理,经过一番逃亡,伤口又在流血,那条绑住伤口的汗巾都让血给染红了。齐姜皱起眉头,抖着手慢慢地将汗巾解开,伤口露了出来。伤口长而深,看来似乎被刀剑所伤。
齐姜没侍候过人,清洗伤口的动作相当笨拙,有好几次不小心地戳到了伤处。男子双眼紧闭,眉头紧蹙,极力忍痛。
看着那血慢慢染红了一盆水,齐姜不自觉地再次皱起眉头。伤得这么重,也不见他哼一声,这人的忍痛能力不可小觑。对着他的伤口,齐姜犯难了。
她曾看过一些医书,处理这种大创面的伤口,最好是用细线缝合,有助伤口快速愈合。可是,这种处理非专业的医师不能治疗。只因这种治疗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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