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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有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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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颜之冷哼:“某不过好奇罢了。”他接着说道:“你去参加个祭祀,都能遇到刺客,真是倒霉!某想你大概要去庙里拜拜佛了罢。”在女子面前说出这话来,他都替那人臊得慌。
齐姜现在心里正烦躁着呢,自然没把张颜之的弦外之音听进去。去庙里拜佛?齐姜如今可没有这心思。
齐姜接下来如何打算,张颜之却是不管的,话他是带到了,对方是否照做他是不管的。
张颜之说齐姜倒霉,却真是不假。
曾有游方道士说齐姜活不过六岁,结果她六岁时果真伤寒病重。待她熬过了六岁大劫后,游方道士又说她活不到十六岁,结果她在十六岁生日前磕伤了头。其实从结果上看,游方道士替齐姜算的命,有准有不准。准的是,齐姜确实在六岁、十六岁遭遇大劫。不准的是,齐姜都迈过了这两次生死之坎。
其实很多时候,命数往往难以预测。道士算准了齐姜有两次生死大劫,却没算到这两次的生死大劫是齐姜重生的时机。
说齐姜倒霉,她倒霉之余当中其实也有她的运道。若不然,她哪能在两次危难之中闯出自己一条生路?她两次重生便是明证。
说起齐姜的第一世,她第一世的经历有些乏善可陈。
她自小身体不好,终日缠绵病榻。在经历了六岁的大劫后,她的身子才有些改善。她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却怎么都嫁不出去。如此过了两年,到了十八岁,她仍然嫁不出。结果还是世子殿下大发慈悲将她迎娶了回去。
时人都说齐姜能嫁给世子殿下,是她运气好。她前头迟迟嫁不出去,最后竟让她嫁给了世子殿下,这不是运气好又是什么?虽则她没有世子妃之位,却也有如夫人之称。许多女人望而不得的东西,齐姜却垂手可得,这运气简直好到爆了。
然而,别人艳羡的东西却不是齐姜所追求的,她期待的未来生活并没有嫁给世子殿下这一项。她只希望平淡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可她的身子时好时坏,还经常卧病在床。
到了最后,她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反而死于非命——她被柔澜推落湖中,淹死了。
就这样,齐姜短暂而平凡的一生结束了。
然后,她重生回到了六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张颜之: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
沈叙:只能说你试探的方式太不高明了。
张颜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能你来呀?
沈叙:咳


☆、因果

重生是个很奇妙的体验。
前一刻才经历了充满绝望的死亡体验,下一刻又重新活过来且回到了小时候,这种反差,若没有强大的心理能力,怕是离疯也不远了。齐姜没有疯掉,也算她走运了。
齐姜捡回了一条命,心里庆幸,却也要重新开始适应她的小身板。最令她困扰的首先是视线问题,未重生前,她看人只需平视,重生后看个人都要仰视,让她郁闷至极。唯一让她有点开怀的是:她那冷酷无情的阿兄,这时尚且是个半大少年,尚未有成年时的稳重刻板,他有时也会做些让人笑破肚皮的蠢事。齐姜将她阿兄做过的蠢事偷偷地用笔描了下来,想着等她长大她阿兄管教她的时候,以此作为把柄来威胁他。
在适应了重生的生活后,齐姜开始进入了漫长的烦躁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齐姜的心情开始莫名地烦躁。严重时,她看什么都不顺眼,见到人她都想伸出手挠他们一爪子。
这种烦躁感在齐姜随她母亲一起进宫,见到了前世推她下湖害死她的仇人时,大爆发了。在见到缺了颗门牙、不敢露齿笑的柔澜时,齐姜心头的火“轰”地一下冒到三丈高,她冲上去,将柔澜压在地下,狠狠地挠了她的脸好几下。
柔澜嫩白的包子脸瞬间变成小花脸。
看着柔澜咧着嘴,露出漏风的门牙,哭得天崩地裂时,齐姜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放。
只是,这一辈子,她俩又结了仇了。
她俩年纪尚小,所谓的仇怨在大人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齐姜除了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挠了柔澜一脸血后,人前不再明目张胆地攻击柔澜,换作在背后下黑手。柔澜人再怎么机灵,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柔澜被齐姜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时间一长,齐姜也乏味了。对方没有前世的记忆,仇恨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仇恨。而且,柔澜是王室公主,身份高贵,齐姜又不能杀了她泄愤。这样一面倒的打压,时间长了就没意思了。渐渐地,齐姜也不再将柔澜放在心上了,只是防备之心还没有放下,毕竟对方前世做出了杀死她的事,这辈子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摆正心态的齐姜,在她阿兄的管束下,过起了她前世向往的安稳日子。
齐姜厌倦了缠绵病榻的体质,重活一世的她十分注重锻炼身体,可能是由于重生的缘故,她的病弱体质较之前世也有了改善。
日子似水般流淌,齐姜年纪渐大,开始考虑自己的婚事了。这辈子,她还是想过平稳安定的日子。上一世迟迟嫁不出去的困境,她再也不想经历了。况且,这一辈子她也不能再坑世子殿下了。有了这种心态,齐姜开始积极地参加各种宴会。
其时赵尚归公子之名初显,齐姜在一次踏青途中见识了赵尚归骑马的英姿,从此,他的身影在她心上萦绕不去。齐姜自小体弱,一直想学骑马而不得,赵尚归在马上的飒爽风姿令她心生羡慕。不知什么时候起,羡慕变成了爱慕。
青春少艾之时,喜欢上一个人,心情因他而起伏不定,这种想起他就面红耳赤的情绪,于齐姜而言,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齐姜上辈子没有喜欢过别人,她性子孤勇,喜欢了,就去勇敢追求。赵尚归这人,惯用温和的外表掩饰内心的冷漠,他表面对谁都温和可亲,实则内心冷漠无情。可惜,那时的齐姜并不知道这点。她只道对方温和可亲,是个共度一生的良人。
赵尚归是都邑绝大多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齐姜怕被人捷足先登,想到了去太夫人跟前请求赐婚的法子。却不想这事被柔澜知道,设计阻挠了。
齐姜只得分出心神来对付柔澜。
在齐姜打败了柔澜,求得太夫人赐婚时,却不想,从天而降一个赵尚真。赵尚真极为敬重兄长,他自是认为齐姜配不上他的兄长,得知齐姜求得赐婚,他赶紧去找太夫人。太夫人年纪大了,记事容易迷糊。在赵尚真的花言巧语下,太夫人以为赵尚真才是齐姜所求之人。阴差阳错之下,婚事就张冠李戴了。
赐婚一事已成定局。齐姜事后作了挽救,太夫人那里却再也行不通了。
齐姜不想放弃。她本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她当时想的是要跟赵尚真解除婚约,再和赵尚归在一起。这种想法不可谓不天真,可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的女人,总是会将事情往美好的方向去想的。
齐姜用了很多方法逼赵尚真解除婚约,结果只闹得自己一头灰。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阴暗的一段日子,尽管她重生了,但重生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优势。
后来,赵尚真喜欢上容辛。齐姜认为这是退婚的机会,却不想她在容府磕伤了脑袋。此后,齐姜沉寂了一段时间。
在上元节摘下赵尚归的面具,是齐姜作的最后一次挣扎,她也因此遭受了人生最严重的打击。以前齐姜还可以自欺欺人,在他说出“请自重”的话后,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命运总爱跟凡人开玩笑。
齐姜以为赵尚归是她的命定之人,却不想,命运自有它的安排。那时的齐姜也想不到,上元节的一次乌龙,让她遇到了她的命定之人。她更想不到,她和他在不久之后会死于非命。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死于非命的她,再一次重生了。
重生之初,齐姜尚有前两世的记忆。
正因为有了上两世的记忆,知道未来发展的齐姜想改变事情的走向。却不想,因为她的插手,让事情发生了无法预料的变化。
让齐姜备受指责的黑狗血事件中,她失去了重生前的记忆。失去记忆的她,错失了在上元节遇见心上人的机会,更无法对未来被人杀害的事作出规避,实在令人扼腕。
这是由于齐姜两次重生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当然,齐姜并不知道,错失了上元节的相遇,在命运的安排下,她跟命定的人通过其他渠道相遇了。
齐姜是个倒霉的人,庆幸的是没有倒霉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渣作者又迟了。


☆、拜佛

若齐姜真是倒霉透顶,这辈子她怕是不会遇到上辈子的心上人了罢。尽管,她并不知道藏在她闺阁一段时间的沈某人,便是她上辈子的心上人。
倘若齐姜尚有重生的记忆,对于这种阴差阳错,怕且只会化作一句感叹:命运忒会捉弄人。
重伤的沈叙闯入了齐姜的闺阁,齐姜最终出手救了他,不过是因为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若不是沈叙孤注一掷,以齐姜的性命和清白相威胁,早在小桃进屋搜寻时,齐姜便将沈叙供出去了。
若当时的齐姜有着重生的记忆,只怕在沈叙甫开口之初便认出他来了。见到心上人受伤,齐姜只怕会手足无措、紧张万分的吧?根本不用沈叙出口威胁,齐姜只怕都会急吼吼地出手相救。这种不符合常理的行为,不会吓到沈叙?沈叙只怕会想:“对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如此着急,齐七姑娘怕是脑子有问题?”盖因对于沈叙来说,他和她只是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而已。
双方情感不对等,按这种情势发展下去,两人能否会按上辈子的轨迹相爱也尚未可知。当然,这只是基于齐姜尚有重生记忆的基础上进行的假设。何况,如今的齐姜失去了重生的记忆,以后能否爱上沈叙,也是一件难以预测的事。
说到跟预测有关的事,不得不说春祭的那场赌局,这事尚有后续。
这场赌局齐姜不过以一百金铢下注。除了齐姜外,还有一神秘人以金铢五百下注,押齐姜出席春祭。不过顷刻间,这两个人便赢了都邑许多老百姓穷尽一生都见不着的大额钱财,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赌局已成定数后,前后不过一天,城南的孤寡老人们分别收到了两份粮食和衣物,这在市井中掀起了一小阵浪花,不少孤寡老人老泪纵横,纷纷感叹好心人如菩萨般大慈大悲。
这又引得百姓们好一阵议论,纷纷猜测是谁不约而同地作了好心人,这件事的热度终于把有关齐姜的流言压了下去。
这天,齐云磬下了府衙,径自回到了内院。宋氏替齐云磬更衣,问他关于刺客一事的眉目,“事情查得如何了?”
齐云磬摇头,“尚未有消息。”
“是谁跟咱们小七有如此大的仇,要想致她于死地?”宋氏又咬起了指甲来,“一天找不到刺客,我心里就不得安宁。”
齐云磬将宋氏的指甲从宋氏的嘴里挽救出来,安抚道:“放心吧,这事殿下在跟进。殿下还派了护卫暗中保护小七,若这刺客胆敢再出手,这次必能将他擒住。”说罢叹息一声,“我查到了之前散布谣言的人是谁了。”
“谁?”
“柔澜公主。”
“柔澜!”宋氏想到了柔澜在山庄汤池陷害齐姜的事,又想到她们两人自小不合,可大人都没把她俩的矛盾放在心上,以为这只是女儿家之间的小打小闹。如今看柔澜这势头,竟是要不死不休了!宋氏怒道:“她败坏我儿名声不说,还多次设计陷害于我儿,她这是要争得鱼死网破了!不行,我的女儿不能由她作践!”
齐云磬按住了宋氏的肩膀,道:“她怎么说都是公主,且忍忍。国君处,我自有说法。”
“这杀手会不会是她雇来的?”
齐云磬摇头,“怕且不是。杀手武功高强,殿下说看他的身手像是死士。杀手戴着人皮面具,要查他的相貌来历,只怕没那么容易。”他略停顿,接着说道:“我私底下叫许平生帮我查探,听他说似有另外一拨人寻找这杀手的踪迹。”许平生是齐云磬的好友,魏国有名的闲散名士,他交游广阔,认识许多能人异士。
宋氏讶异,“是谁?”
“不清楚。暂时不知是敌是友。”
宋氏叹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查探到杀手的来历。
宋氏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收到了二郎的家书,他说今年年关会回都邑述职。”
齐云磬接过宋氏递过来的家书,展开阅读了,才道:“迟些回信将小七的事告诉二郎,也叫他查上一查,再叫他在外边寻个人来保护小七。很多我们不方便做的事,由二郎来做就最好不过了。”
宋氏点头,“好。”
“小七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伤口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精神还是不太好。”
齐云磬颔首,“嗯,你平时多留意她一些,别都由着她性子来。”对这爱娇的小女儿,齐云磬心里稀罕得不行,可又不想将女儿宠坏。他做不了的事,只好交给妻子。
宋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我知道。”想了想,又道:“明天我想带小七去庙里烧香拜佛,去去晦气。”
齐云磬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也好,我命齐大选一队护卫护送你们去上香。”
在都邑,最有名的两座寺庙当选佛陀寺和灵信寺。
佛陀寺建在城郊的鼎翠山上,灵信寺则建在城西,这两处寺庙的香火最为鼎盛,每逢初一十五前往寺庙上香叩拜的信众多如牛毛。在这两座最为有名的寺庙里,灵信寺是都邑高门大户的女眷们最喜欢参拜的寺庙。
在出发的前一天,齐大派人提前去了灵信寺打点好一切。第二日一早,齐姜一行人到达了灵信寺,不想在大雄宝殿上遇到了赵府的女眷。
自从赵尚真退了婚约,宋氏对赵府的家眷全然没了好脸色。这次迎面遇上,宋氏暗道晦气。又因这是在大雄宝殿上,道了晦气未免对佛祖不敬,宋氏忙又暗念了句佛号,请求佛祖原谅她的无心之失。
赵夫人阴氏是个温婉妇人,为人厚道。她的小儿子私自退了齐府的婚事,她愧疚了许久,赵齐两家的关系也因此降到冰点以下。自赵齐两家结亲不成反成仇,阴氏多次努力想改善赵家与齐家的关系,可宋氏不止一次在公开的宴会上令她难堪,阴氏再怎么的厚道也忍不住生气,便任由双方关系持续恶化。
如今双方在这里迎面碰上,具是静默无言,气氛好不尴尬。
今年的春祭阴氏没去参加。事后,阴氏听闻齐姜受了伤,遣人送去了礼物慰问。虽不知齐府事后如何处理赵府送过去的慰问物品,但赵府的慰问毕竟是送到了。遣人送礼是一回事,如今面对面碰上,不慰问一番不符合阴氏做人的原则。
阴氏笑着问道:“七姑娘身体无碍了罢?”
齐姜敛衽行了一礼,道:“谢谢关心,已无碍。”
宋氏冷着脸,对对方的示好视而不见。
阴氏的小女儿赵叠蕊挽着阴氏的手紧了紧,开口道:“母亲,斋饭早已准备好了,我们赶紧过去吧。”闻言,阴氏的大儿媳楚氏和二儿媳陈氏也齐声附和,“是呢,迟了就不好了。”
宋氏哼了声,拉着齐姜净手上香。
齐姜到达寺中之时,沈叙正在和灵信寺的主持妙方大师下棋。妙方大师下了一子,把黑子围住的白子全拾了出去,哈哈笑道:“秩正这几天都有失水准吶。”
沈叙微微一笑,随手下了一子。
妙方大师捋着白胡子,抬手又下了一子,他笑眯眯地道:“得见秩正输了个精光,说出去又是谈资一桩啊。”
沈叙望了望棋盘,放下了手中的白子。输了多少目,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算了出来,“我输了。”
“心不在焉,想赢却是难了。”
沈叙起身,整理了衣衫下摆,“下次再来找您下棋。”
妙方收拾着棋盘,他圆盘似的脸笑得挤成一团,眼睛快看不到了,“下次怕是不知是何日了。”
沈叙转身看向妙方,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妙方看着沈叙的背影,念了句佛号,喃喃自语道:“有道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不其然呀。”
沈叙近几日都在灵信寺盘桓,目的很明显。若是再等不到齐姜,他怕是要另寻其他渠道见她一面了。
沈叙行至大雄宝殿,正好见到齐姜和宋氏从殿中出来。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头没有前些日子好了。这次遭遇刺杀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吧,这几日她肯定是睡不好吃不好的了,别是又做噩梦了吧?”沈叙看着齐姜,默默地想。
寻常男子见到有女眷经过,通常会避到一侧,沈叙亦然。
齐姜眼角余光扫到了避让的男子,也没想着看对方一眼,就这样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宋氏倒是注意到沈叙了——如此姿容出尘的男子,平时是挺少见的。为此,宋氏还看了沈叙好几眼。
看着齐姜走远,沈叙生出了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他如今这模样,她怕是认不出他来了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

沈叙如今以真面目示人,齐姜自然认不出他来。
在齐姜的心目中,沈某人是个面容平凡的男人,唯一令人称道的是他有一对亮若星辰的眼眸。她又怎么会想到,在大雄宝殿前侧身避让的那名男子就是藏在她闺阁中的沈某人呢。
齐姜这等闺阁女子,许多知识都从书中得来。像人皮面具这等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东西,单个摆在面前,齐姜可能还可以就着这人皮面具说出个所以然来,可等她遇到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人,她就未必能辨别出来了。齐姜在脱下沈某人的蒙面巾见到他“真面目”时,也奇怪于他面部皮肤的触感,可她压根就没想过他这是戴了人皮面具。
再者,齐姜已认定沈叙是采花贼。既是采花贼,必然见不得光,他们躲藏还来不及,又怎会出现在人前?齐姜根本没想到所谓的采花贼之说只是沈叙的谎言而已。
综上所述,骤然相见之下,齐姜认出沈叙的可能性为零。
沈叙心里也明白齐姜不可能会认出他来,即便她真把他给认出来了,只怕也认为是人有相似。毕竟以他的身份,谁也不会将他跟采花贼这一类人联想到一块儿去。其实,他在画卷里给她留了暗示,若她细心一些,必定能发现他的身份。但显然,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细心。
沈叙捏了捏眉心,俊美的脸容上出现了苦恼的神色。如何令她心无芥蒂地接受他,这是难事一桩。
得知她遭遇了刺杀,他寝食难安,迫切地想知道她是否安好。他不再是躲藏在她闺阁的沈某人了,离开了齐府,他根本难以见上她一面。他跟齐司寇素来没有往来,若是贸贸然上门要求见人家女儿一面,只怕会把齐府人吓得不轻的吧。
不知她得罪了什么人,竟惹得那人派出了刺客取她性命。如今尚未查出刺客和幕后之人的身份,她生命的威胁还没有解除,他要将她放在他的眼皮底下才能安心。
可如今见到她了,沈叙发现他根本近不了她三丈以内。
齐姜现在身边随行的人除了有三四个侍女外,还有两个牛高马大的婆子。这一行人把她护得滴水不漏,沈叙要想单独跟齐姜谈话,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叙想了想,伸手招来一个小沙弥,如此这样吩咐了一番。
中午吃过斋饭,宋氏要去听高僧诵经,而齐姜经过早上的一番折腾,早已疲累不堪了。得了宋氏的许可,齐姜前往客房休息。宋氏吩咐婢女们照顾好齐姜,又派了自己身边的一名嬷嬷随行,这才放心让齐姜离开她的视线。
齐姜一行人随着知客僧前往客房,却不想在殿门前见到了赵叠蕊。赵叠蕊领着两名侍女站在门前,看样子似乎专程在等齐姜。
赵叠蕊曾是齐姜的闺中密友,她和齐姜、慕容澄等五人情同姐妹。至于赵叠蕊后来为何和齐姜闹崩了,在齐姜的记忆里,她们两人友情的破裂,跟赵尚真脱不了关系。
当然,真实的情况跟齐姜的记忆有点出入,但也差不离了。赵叠蕊可以说是破坏了齐姜姻缘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赵叠蕊告密,赵尚真不会知道齐姜去太夫人处求来了赐婚,更遑论去破坏了。没了赵尚真横插一足,恐怕齐姜早就得偿所愿,嫁给赵尚归了。上一辈子自然也没沈叙什么事了。
齐姜对赵叠蕊没有恶感,可她们二人的关系不可能像初时那般亲密无间了。
赵叠蕊没有去参加春祭,她在知道齐姜出事后寝食难安。前日,赵叠蕊去齐府探望齐姜,宋氏却以齐姜养病为由,谢绝了她的探访。
齐姜和赵叠蕊两人默默无言地散着步,两人身后跟着一大群奴仆。走到一处庭院里,齐姜耐不住累,停下了脚步。婢女们上前将石桌石凳收拾干净,放下坐垫,沏上了茶。
齐姜喝了一口热茶,深深地舒出了一口气。赵叠蕊也坐了下来,捧着茶杯,盯着茶水发愣。在齐姜以为赵叠蕊不会开口的时候,赵叠蕊没头没尾地道:“你一定要小心柔澜公主。”
闻言,齐姜抬眸看向赵叠蕊。
赵叠蕊对上齐姜的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她上次陷害你的事情败露,被国君夫人禁足了。经过这件事,她心里只会更怨恨你。”
相较于赵叠蕊所说的话,齐姜更在意的是赵叠蕊出言提醒这一件事。要知道,赵叠蕊跟柔澜关系不差,而她跟赵叠蕊早已友情破裂。不管赵叠蕊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她出言提醒了,齐姜总归要表态的,“谢谢你,我知道了。”
齐姜和善的态度,让赵叠蕊有了倾诉的勇气,她继续道:“市井上有关你的谣言,是柔澜公主和曲芙儿散播出去的。”
赵叠蕊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齐姜始料不及。齐姜虽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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