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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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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孩子,你嫌长么?每一代掌门,最少者是五年为功。”
  “恕弟子无状!”
  “家无常礼,用不着如此讲究!”
  “据说‘无影摧心手’一旦练成,终生不解,不知是否……”
  “孩子,那只是初基,的确如此,如修到上乘,则毒之收发由心,平时与常人无异。这些不必多问,你自然知晓!”
  “是!”
  “现在你可以开始服劳了,右边的石室是炊房,第二室就作你安歇之所;左边第一间为师所在,第二间是练功房。你先去弄吃的吧,功课明晨开始!”
  “遵命!”
  到目前为止,他仍有些梦幻的感觉,因为这遭遇太离奇了,太令人难以相信,如果世间真的有所谓奇迹,这便是奇迹了。
  洞中无日月,时光逐水流!
  徐文废寝忘餐,矢志苦修,有时数天不食烟火。
  这一天,他进练功室,直趋老人身前,欢然叫道:“师太祖,我练成了!”
  日久月长,朝夕相晤,老人与他之间的隔膜完全消失,相处有如祖孙,所以在态度言语之间,已没有什么拘束。
  老人手捻颔下稀疏的白须,笑逐颜开地道:“孩子恭喜你了,你比我的预期提早了一半!”
  徐义可不曾计算过日子,自己也觉惊奇地道:“是半年么?”
  “不错,整整半年差一天!”
  “啊!”
  “孩子,你明早下山!”
  “明早?”
  “嗯!”
  老人面上的喜悦,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黯然之色。徐文看得出来,心里也升起一股依依之念,只是他不能不离开。先时不觉,此刻功成,那被收藏丁许久的仇恨之心,又活跃起来。
  “孩子,你下山之后有几件事要做……”
  “文儿恭聆训诲。”
  “第一,寻回‘毒经’,相机物色第十六代传人。”
  “是!”
  “第二,务必查明你祖师伍尚的生死下落。”
  “文儿一定办到!”
  “第三,查明你父亲得经而未来山入门的原因。”
  提到父亲,徐文心头一紧,但仍恭应道:“文儿记下了,师太祖尚有何吩咐?”
  “你现在已是百毒不浸,为了行道济人,你带些药物随身应用,药架上你可以自己拣选。再则十年之内,你必须回山一次。本门不禁婚娶,但秘笈父不传子,必须依祖师遗训‘撞缘’。你,可说是并派以来的特殊例外,好在你已经过了水厄……”
  “谢师太祖恩典!”
  “毒手三式,太过霸道,如非对方有必死之道,不许轻用!”
  “遵训谕!”
  “另外药架上第一格有一瓶‘法丸’,是祖师所留,你可带一粒在身上,违犯本门死律者服之,这是家法,决不容存私!”
  徐文一震,应了一声:“是!”
  他想,父亲如果真的在世,确有资格服这“法丸”,身为人子,难道……
  “此峰三面绝壁环水,仅有后峰一条秘径可出,现在你看着……说着,在地上画了出入之法,徐文牢记在心。
  “话已说完,你下去吧!”
  “是!”
  回到卧室,徐文百感杂陈,此番出山,大可快意恩仇了,他把半年前的经历,在心头重温了一遍,只觉疑云重重,诡谲万端,最令他不安的是父亲。
  他希望父亲仍在世间,这是人子之常情,可是门中诫律森严,何以自处呢?
  祖师伍尚失踪已十余年,人海茫茫,何处去找寻?
  “毒经”定在父亲身上,如他不死的话,如他不幸。如何着手……
  陡地,他想起了“过路人”所施的“阎王今”剧毒,那毒是本门配方之一,莫非“毒经”是落入对方之手?这太可能了!但得经之人,百日之内必毒发身亡,这事情可就相当辣手了。
  他也想到“无影摧心”之毒,除了业已练成了“金刚神功”之人外,无人能抗,除本门解药外,无人能解;预含解药在口,在药丸未化尽之前,可承受毒手而致中毒,自己所遭遇的“过路人”等,都不怕“毒手”,彼辈当然不可能都练成了武学极致的“金刚神功”,那他们都有解药么?解药何来?
  这蹊跷,他想不透。
  于是,他想到了“妙手先生”,对方也是不怕“毒手”之一,这谜底必须揭穿。
  ………一宵易过,第二天一早,徐文叩别师太祖万有松,循秘径出山。
  他毫不考虑地取道奔向开封。
  许多重大的谜,要从“妙手先生”口里解答。双方约期是一月,现在半年过去了,蒋尉民父女可能急煞!
  半年,不算长,也不太短,诡谲的江湖,会起多少变化呢?
  到了开封,如果蒋家父女提起婚事,自己将如何答复?“毒手”,自修习了本门上乘秘功之后,业已收发由心,不致为害,当初之约是“毒功”散日,即践约之期,现在“毒手”
  已无须散去,是否算数呢?
  想到蒋明珠的玉貌花容,他心里不由自主地一荡,可是另一个倩影出现了,那是在半年前自己功力被废,故意给气走的,她现在如何?嫁了人?抑是……
  这一天,到了郾师,他先觅店打尖,换了衣饰。他已不须任何掩饰,一袭白色儒衫,方巾锦履,使他成了一个秀逸绝伦的美书生。
  他从前不时出现在眉目之间的乖戾之气,因修习上乘武学而彻底地消逝了,所不同的,是在运用本门心法双目会泛碧芒,这是无法避免的,因它是本门的特徵。
  入夜,他一个人在房内自斟自饮……
  突地——
  隔壁房内传来一声骇极的呼喊,接着是一阵脚步杂沓之声。看来是房客听见呼喊而涌向这边。
  “怎么回事?”
  “呀!死了人了!”
  “七老八十的,怎会遭遇横死?”
  “小的失踪了,老的死了,这官司怎么打……”
  “本来就不是好路道,白日里那妞儿那副德性……”
  七嘴八舌,叫成了一片。
  死人,在江湖人来说,根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徐文不理不睬,仍自喝着酒。
  “呀!这是什么玩意?”
  “好好一面玉珏,怎地穿了三个窟窿?”
  “朋友们,这玩意儿是江湖信物之类的东西,看来是江湖仇杀,出门在外,少惹是非为妙……”
  “啊!”
  “哦!”
  不知是谁说了那几句话,看热闹的房客,怕引火烧身,纷纷散去。
  “玉珏,三个窟窿?”
  徐文自语了一声,惊得跳了起来,一弹身飘出房,只见隔壁房门大开,三三两两的房客,又好奇,又畏缩,流连在天井里,店主与两个执灯的店伙,木鸡般呆立在房门口,似乎已没了主意。
  徐文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一头冲入房中。
  “呀!”
  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房中地上,躺着一具白发皤皤的青衣老妇尸体,血渍侵殷殷,流了一地。尸旁,抛着一块玉块,正是方才众人喊嚷着穿了三个窟窿的东西。
  徐文捡在手中一看,不错,是“天台魔姬”随身所带的信物“三指块”,从衣着来看,死者是她师父“三指姥姥”无疑了。
  “天台魔姬”呢?房客说一老一少,那少的当然就是“天台魔姬”……
  徐文一回身,连眼都直了,房内靠窗的墙上,被穿了无数小孔,每三孔自成一组,这正是“三指姥姥”的独门绝艺“三指追魂”所留的痕迹。
  “三指姥姥”的名头,在武林道上可说是拔尖一流,功力仅略逊于“痛禅和尚”,“三指块”所至,黑白咸服,是谁能杀得了这不可思议的女怪杰?
  徐文暗忖,事情可能发生在自己投店之前,否则以现场的情况而论,双方曾经搏击,自己不能毫无所闻。以自己所知,能杀得了“三指姥姥”这等高手的,还真难找得出一二人。
  “三指姥姥”被杀,“天台魔姬”的遭遇可想而知了一时之间,他忧心如焚,他自觉欠“天台魔姬”太多,半年前故作无情,气走她的那一幕,犹在目前……
  突然,一个黑衣老者,探头向房内望了望,登时面如死灰,低声向店主道:“别声张,赶快设法抬去埋了也不必报官相验,否则你这店就别打算开了!”
  说完,一缩头……
  徐文大喝一声道:“站住!”
  那黑衣老者抬头一望徐文,见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胆子壮了些,但面上惊怖之色未除,颤声道:“少侠有何指教?”
  “谁作的案?”
  “这……这……”
  “快说!”
  “少侠不见壁间那粉印……”
  徐文目光向壁间一扫,这才发现壁上果然有一个掌大的粉印,是一朵梅花形,不由大感困惑,栗声道:“这梅花粉印是怎么回事?”
  “少侠连这都不知……”
  “知道还会问你。”
  “这……这……小老儿不敢说!”
  突转身,一溜烟地走去了个无影无踪。
  徐文急也不是,气也不是,这梅花粉印到底是代表什么呢?何以那老者惊怖欲死?看来如非某人的特殊记号,便是某一帮会的标记。
  征了片刻,心想,还是另行设法打探吧。随即向店主道:“店家,买到上好的棺木,把这老人家理了。记住,不能草率,这老人家来头不小,将来会有人检首迁葬的。回头来我房中取银子……”
  说完,把“三指块”揣在怀中,自回房去。
  这一来,酒饭业已无心了,脑海里老盘旋着“三指姥姥”被杀和“天台魔姬”
  失踪之谜,还有,就是那朵梅花粉印……
  不久,小二进来收拾杯盘,笑嘻嘻地道:“相公,屋里怪闷的,不到外面纳凉?”
  徐文触动灵机,摸出一锭十两纹银,并一粒碎银,道:“小二哥,这十两银子给你东家,作收埋那老太婆的费用……”
  小二一哈腰道:“相公菩萨心肠,到处行方便!”
  徐文不理他这马屁,接着道:“这颗碎银,你替我办件事,你去街上替我买一柄墨扇。”
  “墨扇?”
  “嗯!黑色扇面的折扇,要素的!就是没有书画过的!”
  “要牙骨……”
  “普通竹骨就行。”
  “不当事,几文大钱,俺给您老买上四五柄……”
  “一柄也就够了,钱拿去。”
  “嘿嘿,您老,太多了……”
  “剩下的赏你。”
  “多谢相公厚赏,俺先给您老沏上一壶上等雨前,润润喉,回头马上去买!”
  小二作了一个兜头大揖,抬掇起杯盘,狗颠屁股似地去了。
  徐文在屋里踱着方步,不禁为自己想到的妙计而得意,不论对方是谁,总会现身找上自己的。另一个小二,送上来一壶茶。不久那买扇子的小二回来了,眉开眼笑地送上了一大扎折扇,总有七八柄之多。
  徐文忍俊不止地道:“你很会办事,有事我再唤你!”
  “是!是!”。
  小二倒退着出了房门。
  徐文随手捡起一柄,张开来,用湿面巾把扇面弄潮然后掩到隔壁房中,把扇面对着那梅花粉印,按上去,轻轻一拍,粉梅花便清晰地拓在扇面之上,回房俟扇面晾干了,然后折在手中,掩上房门,向外行去。
  郾师是个大城,十分繁华,此刻正值二更初起,夜市方张,更显得热闹非凡。
  徐文把折扇印有梅花的一面朝外,轻轻摇着,一副闲适伪书生派头,安步当车,尽拣人多处晃荡。
  果然,人群中凡属武林人,一见这梅花粉印,无不回避。
  徐文若无其事地绕了一会,然后上了一座大茶楼,他一面喝茶,一面不时地摇摇扇子。
  顷刻工夫,茶客去了三成。
  徐文耐心地坐着,他发现一个刚入座不久的黑衫老者和一个黑衣汉子,面露奇诧的表情,窃窃私语,并不时把目光向这边膘来。他不由心中暗喜,随口漫吟道:“洛阳访才子,江岭作流人,闻说梅花早,何如此地春!”
  既不应景,也不切题,他只是兴之所至,随口闲吟。却不料那黑衫老者,勃然变色起身走了过来,搭讪着道:“老夫可以坐下么?”
  徐文一摆手道:“有何不可。”
  那老者坐定之后,惊疑地望了徐文几眼,以极低的声音道:“是总坛使者么?”
  徐文内心一震,暗忖:莫非自己闲吟的四句诗撞正了板,瞎猫碰上了死老鼠,看来这梅花粉记是某个江湖帮会的标志了,当下面色一肃,口里含混一声:“嗯!”
  黑衫老者惶恐地道:“卑职第二分坛属下香生赵为功,不知上使驾到,请恕失仪之罪!”
  说着,站起身来……
  “坐下!”
  “卑职怎敢……”
  “要你坐下便坐下!”
  “如此,卑职……告僭越之罪!”
  徐文心念疾转,看来对方把自己当作了总坛使者,料想对方组织中使者的身分必然相当优越,致使一个分坛香主不敢同起坐。只是对方是什么组织,如何套问真情,稍一不慎,必露马脚,甚或有其他的同路人来到,认出自己的面目,可就砸了!
  香主赵为功几次想开口,却又不敢的样子。
  徐文看在眼中,心想,利用对方的弱点,可能会出点线索。心念之中,试着道:“赵香主有闲暇啊!”
  赵为功面色一变拘谨地道:“不敢,卑职负责此区耳目!”
  “哦!这责任相当重大,贵香主得多加小心。”
  “是!是!上使栽培!”
  徐文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套出实话,只好硬起头皮道“关于安平栈中的那女子……”
  说了半句,便即顿往,以观对方反应。黑衫老者果然面涌疑云,期期地道:“难道上使不知……”
  徐文心知露了破绽,忙挤出一个笑容,淡淡地道“随便谈谈而已,因为……”
  因为什么,他没有说,目的是困扰对方的思路,故意拖一条尾巴。
  赵为功当然不敢迫问,改口道:“上使见过分坛主了?”
  “嗯!还没有,我不准备见他了,另有任务。”
  “哦!上使可否容卑职禀报分坛主,上使大驾行踪以便接待……”
  “这……不必了!”
  “上使与另两位奉派押解那女子的不是一路么?”
  徐文心中一乐,这可就触及主题了,当下故作神秘地道:“当然是一路,不过我另有任务,因为……”这两个字接上了刚才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因为总坛方面发现有人出头,所以我奉命暗中监护。”
  这个谎扯得恰到好处,黑衫老者深信不疑。
  “不知何人敢……”
  徐文十分严肃地道:“‘地狱书生’!”
  黑衫老者赵为功骇道:“‘地狱书生’不是早死于桐柏山下了么?”
  徐文咬了咬牙,道:“谁说的。‘地狱书生’岂会如此轻易死亡,那坟是假的。”
  赵为功双目睁得鸡卵大,被徐文的鬼话镇住了,半晌才道:“事非小可,卑座职司耳目,这……”
  “这可不能泄漏。”
  “是!是!”
  “所以,嗯……碰上你最好,你把这边的行动计划告诉我,省得我多费周折。”
  赵为功双目左右一瞟,见没人注意,才以讨好般的声调道:“人是教主亲自出手的……”
  徐文面色微微一变,教主?什么教的教主?难道是梅花教?那么“三指姥姥”
  最死于对方口中的教主之手无疑了……
  他忽地发现对方住口不语,知道自己露了破绽,忙正色道:“说下去!”
  “是!因为路程不近的关系,所以暂押分坛。适才两位使者驾临,说奉谕明晨五更天出城,押回总坛。分坛方面仅派了一辆车子。”
  “好!”
  口里漫应着,心里的念头却不停地转。突地,灵机一动,他想到了“过路人”,莫非“过路人”口中的主人,便是这位教主?这大好的查证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
  “贵香主此刻有事么?”
  赵为功似以能巴结总坛使者为荣,忙不迭地道:“卑职听候差遣!”
  徐文故作沉吟,慢吞吞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责香主人头熟,有件小事烦代劳……”
  “不敢,上使尽管吩咐!”
  “那位是谁?”说着用嘴朝与赵为功同桌的汉子一努“哦!是卑职手下头目。”
  “好,你俩一并到城外来……”
  “是南城么?”
  “不错,本使者先走一步。”
  说完,伸手取钱……
  “上使请发驾,这区区茶资……嘿嘿,卑职会打发!
  “好,别耽搁,马上来,此事不许任何人知道。”
  “是,上使清便!”
  徐文离了茶楼,直奔南门,他一身之外无长物,店根本无须回去,本来他尽可套问分坛所在,但一想多问会露马脚,到了分坛,难保没人认识自己,如果所谓使者是“过路人”一流人物,要救“天台魔姬”可就辣手了,这样以逸代劳,真是再好不过。
  方才转出正街,一个独眼老丐,踏踏拖拖地迎面而来。
  “噫!是你?”
  惊“噫”声中,那老丐横在道中,不动了。
  徐文一愕,看这老丐陌生得紧,根本从未谋面。
  “阁下什么意思?”
  老丐咧嘴一笑,道:“贤弟,你听不出愚兄的声音?”
  徐文精神大振,想不到会碰上“妙手先生”的门下“闪电客”黄明,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种鬼鬼怪怪的易容,实在令人绝倒。
  “贤弟,你好啊!半年来愚兄跑断了腿……”
  徐文歉疚地一揖道:“小弟赔罪!”
  “闪电客”黄明絮絮地接下去道:“家师出动了十多位门下,还借用了丐帮人物,四下打听你的下落,看来你很自在,这半年到哪里去了?”
  “大哥,现在有事,一切停会再谈,如何?”
  一个老丐正与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在街上交谈,登时引起不少路人围观。
  黄明知机,低声道:“你先走!”
  说着,夹起打狗棒,一颠一跛地走了。
  徐文加快步子,抄捷径出南门,避开官道,上了一座土丘。
  此刻已近三更,城内虽还热闹,城外却已行人绝迹。
  徐文甫一停身,黄明业已跟踪而至,真不愧“闪电客”之名。但在修习了“万毒门”上乘本门武功的徐文眼中看来,又不怎么出奇了。
  黄明上了土丘,迫不及待地道:“贤弟,什么事?”
  “等人。”
  “等什么人?”
  “我也不知对方来路,只知他是一个什么教属下分坛香主。”
  黄明骇然道:“该教是否以‘梅花’为记?”
  “不错。”
  “啊……”
  “怎么?大哥知道那是什么教?”
  “五方教,崛起江湖才数月,但业已震惊武林……”
  “五方教?”
  “不错,意思当是东南西北中五方一统之意!”
  “教主是谁?”
  “不知道,据说是那谋得‘佛心’之人!”
  徐文心头为之剧震,如此证明自己所测不错,正是“过路人”一伙无疑了。当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何以见得‘五方教主’是得到‘佛心’之人?”
  “噫!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哈哈,武林闹翻了半边天,你会不知道,这半年你莫不成归隐了?”
  “差不多。”
  “说说看?”
  格于门规,徐文当然不能泄露“万毒门”之秘,只好随口应道:“小弟获有奇遇,避世了半年。”
  “什么奇遇?”
  “这……”
  “你有困难不说也罢。”
  “哦,前托大哥转交的翠玉耳坠,结果如何?”
  “嘿,不提也罢。”
  “为什么?”
  “愚兄被蒋老头痛骂一顿,说这是定情信物,岂能交回……”
  “那是小弟连累大哥了。”
  “小事一件,算了!”
  “蒋明珠反映如何?”
  “当时就要剪掉青丝出家为尼,好不容易才劝住。”
  徐文心里登时打了一个结,像这样将来该如何了局“贤弟,蒋姑娘一片痴情,你不能辜负她……”
  “大哥,以后再谈吧,先谈些目前的,你说武林翻了半边天,怎么回事?”
  “唉!武林劫运已成,这一场血劫是无法避免的了!”
  “到底什么回事嘛?”
  “三个月前,江湖中接连发生凶案,死的全是知名之士,现场均有梅花粉记,之后不久,传出了‘五方教’这名称……”
  “啊!”
  “首先,‘神鹰帮’被并吞改为第三分坛,接着‘五雷宫’宣布改为‘五方教’第一分坛,其余如‘一剑会’‘红缨帮’等小帮派,先后被吞并……”
  “雄心不小?”
  “嗯!开封蒋府也遭了劫,父女俩仅以身免!”
  徐文心头一震,道:“再以后呢?”
  “‘卫道会’总坛被攻击,门下弟子死伤逾百,‘无情叟’与‘彩衣罗刹’当场战死,‘痛禅和尚’受伤‘卫道会主’的妻子赶到,力战‘五方教主’,该会才免了覆亡之厄,但,迟早‘五方教’会卷土重临的。”
  徐文听得惊心动魄,连“无情叟”“彩衣罗刹”这等人物都保不住性命,“五方教主”
  的功力,未免太以骇人了。
  所幸“卫道会主”与“痛禅和尚”留有命在,不然自己的血仇岂非落了空。
  黄明又道:“目前只有丐帮和各大门派来受该教萘毒!”
  徐文镇定了一下情绪,道:“大哥知道‘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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