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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病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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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卫民,则声称要和曲建单独待一会儿,以问清一些事情。他这个举动很奇怪,但看到他的神智恢复过来,我和金惠生都很欣慰,也没有多想。

“葡萄糖倒是存货很多,”荣锋对金惠生半开玩笑道,“不过估计到最后你的手上的针孔比吸毒的还多。”

“你倒是见过不少。”金惠生回应道。

我们都不由笑起来,荣锋出身缅甸丛林的游击队,这方面当然见过不少。

荣锋道:“你们比我想象中坚强。我在了解到一切之后,常常在想,要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会怎么办。也许我已经自杀了也说不一定。其实刚才我一直都在担心,如果我说出来你们受不了怎么办?其他人倒还好,郭震你却是我必需的。你是我们中间唯一一个有视觉的人,我们所有人在某些方面来说,都是瞎子。”

金惠生道:“倒不见得。如果是瞎子的话,又是怎么被吓死的呢?”

荣锋道:“对,曹护张德全和林丰,还有黄景亮,都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才对。曹护吓得钻到桌子下面,张德全吓得跳到树上。林丰是直接在床上被吓死的。他们肯定都是死之前拥有了视觉,以及其它感官。不过,已经于事无补了。”

金惠生道:“补充一下,黄景亮躲在床下面。”

荣锋笑道:“是吗?他是活该。”

金惠生道:“看来,你这个一直让我们厌恶的家伙,竟然是个和我们一样,多少有点无辜被卷进来的。”

荣锋摇头:“无辜的人,就不会进驷鐡了。如果不是之前案底太多也不会被驷鐡相中。不说这个。我在想,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活人活生生地被吓死?”

“缅甸没有这方面的传说吗?”

“我是果敢人,也就是缅甸的汉人,”荣锋苦笑道,“当初是父辈从云南跑到缅甸去的。我所知道的,还不就是黄泉路孟婆汤之类那套。对了,郭震你每天去电脑房批啦哗啦打字,我也看在眼里。但找了许多次,都没能找到你把东西藏到哪儿去了。你是在里面写什么是吧?是记叙这里发生的一切吗?”

我不置可否。荣锋又道:“我也曾经晚上来把针孔摄像头架高,好看看你存放的地方。但你的打字姿势实在太厉害了,完全把屏幕挡住,根本就看不清。这里什么都考虑到,就是没有考虑到配一个电脑专家。要是金惠生是我们的人,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金惠生道:“不一定。论电脑,我已经完全落伍了。”

荣锋道:“说起来郭震你可别恶心。就我所知,张家康生前就喜欢在他的电脑里记日记。我们后来不少资料,就是他死后从他的电脑里取出的。我揣摩,你不会以前也有同样的爱好吧?”

难怪我打字越大越快,也难怪我对此居然有一些爱好般的感觉。原来这不是我,是张家康的感觉!巨大的恶心让我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我才将话题转移开去:“为什么?有没有人想过,为什么一到我们有排斥反应的时候,那东西就会出现?平时又到哪儿去了?”

荣锋道:“这事就只能靠猜了。排斥反应,正常的器官移植手术,是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攻击它们不认识的、移植过来的新器官。但是,由于这个新器官是死人的,而且是主管大脑的部分活动,而大脑又是意识活动的生理基础,我想,也许你们的排斥反应,正是在阴间的意识通往这个世界的通道口打开。而打开的地方,绝对不是免疫细胞强行撕开得了的。我想,那是生对死的排斥,和生物之间器官排斥的原理完全不一样。那样的排斥,可能刺激那个从阴间而来的东西……第一次,曹护死的时候,你们好像没有同时做梦?”

“我是做梦的第二天,曹护才死。”我道。

金惠生则道:“我是做梦的当天曹护死的。”

“总而言之,那梦就是钥匙。第一次可能排斥反应没有同步,时间就耽搁得久一些。你们得进入那个世界,然后相互配合,将小李弄出来。你们的梦是同一个,那么,我揣测,你们也是进入的一个地方,不是吗?”

我点头同意:“确实如此。上一回,我在梦里看见了金惠生,但他却看不见我。”

金惠生吓了一跳:“看见了我?你看见我在干什么?”

我道:“看见你在吃东西。”

金惠生惊道:“确实如此!我确实梦见我在吃东西!好像是什么骨头一类,酥酥的玩意儿!我还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但是我梦见似乎有人在喂我。”

骨头?

我心理咯噔一下。

那些石头,都是……人骨?

我没敢告诉金惠生,喂他吃东西的正是他自己。

金惠生道:“我还记得,当时我在说话。”

我道:“你说的是,就是那水的问题……”

金惠生惊异地盯着我,半晌,他才道:“不错!看来我们确实是在一块儿的,连在阴间都是。我确实是那样说的。这句话是罗卫民的原话,在白天脑袋清醒的情况下,我一直都拒绝相信。但其实在我潜意识里,我一直都有这个怀疑。到梦里意识薄弱的时候,潜意识的话就显现出来了。”

老刘忽然道:“什么声音?”

我一愣,第一个反应是,老刘也是听觉移植吗?但声音大家都听见了。

只听到“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非常微弱,每一下都隔得非常长。

所有人都伸长耳朵,那么就不是小李的鬼。再说我们都没有排斥的反应。声音微弱,在淅沥的雨声中,几乎不可听见。

“好像是那边房间传来的……”陈青道。

我猛的醒悟:“是罗卫民!”

我们全体跳起来冲向罗卫民和曲建所在的房间。在昏暗中,没有任何光源的走廊被妖冶的火堆的火勾勒得猩红一片。诡异的“哒哒”声依然如故,在前方的房间里。

我们冲进房间,罗卫民的身体正悬浮在半空中,他的脸刚好转过来。

他上吊自尽了!

“啊!”陈青一声惊叫。我们所有人都呆立在当场。就在局势已经逐渐明朗的时候,会有这样的陡变,罗卫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床上,曲建的尸体蜷缩成一团。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紫色的舌头跌落出来。脖子上,是一圈输液管线。

我们拿出手电,在墙上发现罗卫民咬破手指留下的一行字:无辜者不死。

将罗卫民取下来放平放,已经无可救药。我们在外面聊天耽误了太长的时间,何况罗卫民已经虚弱到极点。

但他用最后的力气勒死了曲建。

为什么?

我们所有人,都盯着墙上的字,罗卫民的遗言。

无辜者不死。

血红的字,以鲜血写成,仿佛是某种神秘的诅咒,或者誓言。

金惠生喃喃道:“无辜者不死,无辜者不死……”

金惠生猛然醒悟道:“无辜者不死,就意味着……”

我道:“无辜者不死,不是无辜者,就都得死。”

听到这话,荣锋和老刘的脸变得惨白无比。

用意很明显了。

罗卫民将通道作用的曲建杀死,使得没有一个稳妥的进出阴间的通道。这样剩下的人,会被迫面对那个可怕的东西。接下来他先自杀,则是出于对自己处境的绝望。

让另外一个人的大脑,存在于自己精血供养之中,而且对方还是造成一切痛苦的元凶,无论如何,都是极端痛苦的事情吧。

只是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说,逃避想到这一点。

无辜者不死。李护的鬼也好,或者其它什么东西也好,杀死过护士,杀死过打手,杀死过工作人员,也杀死过主刀的黄景亮,但从来没有碰过我,或者金罗二人。

这,或许就是推理小说写手罗卫民,最后的推论。

处理完两人的尸体,回到火堆前,五人木然习坐。

没人说话,只有雨水的哗哗声伙同间歇有的火花跳跃产生的噼啪声。

陈青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我的肩头,我没有意识到。

对面,荣锋的脸,在火光随着山风跳动,阴晴不定。

我终于开口打破沉默:“无论如何,荣锋,你不是这事的元凶。你甚至在来这里之前都不知情!你绝对应该算无辜者,就好像这些护士一样。”

荣锋点点头,所有人都看向老刘。

老刘的圆脸瘦得早已只剩头颅一圈曲线。在我们的眼光中,他不停的战抖。

“哇哇……”忽然他跳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冲到门口,撞开门,消失在黑夜的雨中。

“回来!”我追到门口,拿着手电四处照射,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算了,让他去吧!”金惠生在后面道,“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我看着面前的积水,没有说话。

回到大厅,只剩下四人。

荣锋道:“我不是认为无辜不无辜的问题。你们一共就三人,即便是从随机概率来说,没有找上你们,也很正常。我是担心,没有可以利用的通道……”

“罗卫民的遗言,显然有点一厢情愿,”金惠生道,“但反过来说,我们计划让李护出来就可以平衡,其实也没有多少道理好讲,都只是试一试罢了。”

我道:“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我扭头,看着陈青。她正愣愣地盯着我。

无论我是死是活,我记得我承诺过,要让她活着。我必须试一试。

“肾上腺素?”我道。

捏着针管的陈青习惯性地弹了弹针筒,点了点头。

房间里,两张床并拢在一起,我和金惠生并排而卧。

由于我们都停了抗排斥的药,所以排斥的反应来得很快。稍微有点征兆,我们就立即行动起来。

接下来,为了让身体的排斥反应更强烈,持续时间更长更稳定,再加上一定量的肾上腺素做辅助。

注射完肾上腺素,我和金惠生都不住地喘气。肾上腺素是刺激人体兴奋的激素,既能刺激免疫器官,让排斥更猛烈,又能让我们本来的躯体兴奋。

我道:“这样怕是不行,我们每次都睡着的。现在我可一点困意都没有。”

荣锋和陈青对看一眼,荣锋从怀里取出一只怀表,在我眼前来回晃荡。

“有效果吗?”他不确信道。

我用手将那晃得我心烦的物事挡开:“别晃了,没用的。你们还是出去,让我们自己来吧。”

荣陈二人出得门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金惠生两人。

金惠生道:“有把握吗?”

我道:“没有。”

金惠生道:“我不是不想帮忙,不过,你为什么要执意带上我呢?”

我道:“你忘记了吗?你的声带是换过的,时常走音跑调?也许,当我们发作的时候,你可以给什么东西说话?”

金惠生道:“别说了,一想到我说话的声音不是来自自己而是来自一个死人,我就想呕。可是,在梦里,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怎么说话?”

我道:“把舌头伸出来。”

金惠生依言。我伸手到他变了色的舌头上,想起这是张家康的舌头,不由一阵恶心。但是我还是道:“这是什么味,记住了么?”

他点头。

接着我用第二根手指,忍痛使劲咬破,放到金惠生嘴里:“这是什么味,也记住。”

金惠生点头。我道:“如果我们能成功进入的话,第一次我将没有血的舌头放在你舌头上两次,你就知道是我来了。在那里,你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我揣摩,我能让架起你走动而你也没有知觉。总而言之,当我把血的指头放在你嘴里的时候,就表示那个东西来了,而我已经毫无办法,就剩下你说说话,试试看了。”

“好吧。”金惠生点头表示同意。

梦终于来了。

也许是肾上腺素的缘故,我们久久没有睡着。即便是睡着之后,我也一直有相当清晰的思维。

接着,排斥开始了。巨大的痛苦袭来,我感到自己不住的颤抖着。那痛苦绵延无止境,仿佛是铁锯在不停地锯着大脑。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大脑那样一个娇嫩的器官,如何经受住如此大的痛苦的。

但我竟然没有醒来,而是和痛苦一起,来到了迷雾笼罩的世界里。

湖边。

白雾依然笼罩,仍然只能看见几米远的距离。

脚下一高一低,深浅不定的碎石。我拾起一块,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一样。

那是死人的骨头吗?

如果是的话……我抬起头,看向周围。沿绵不绝,没有尽头的石头。

那得多少人的骨头来堆砌呢?

这,就是阴间?

湖水腥臭,沉静得一片死寂,却没有一丝风。我看向湖水,本来应该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却发现除了湖水昏黑的颜色,什么也看不到。

失去了罗卫民,本来应该没有听觉的。蒙手术失误所赐,我侥幸能听见一些。我皱皱鼻子,看起来,他们的手术失误得还更多,我甚至还有一些触觉和嗅觉的味道。

记得有一回,我觉得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现在闻起来,显然不太对头。我看我是把尸臭和福尔马林搞混了。

金惠生在哪儿?

我没有看见。他应该在我身旁才对。

我迈步往前走,只有自己脚步踩着并不严密的碎骨上,沙沙作响。

也许,会像上几回那样,先看见李护?

好像也是有一回,她在给一滩水说话,接着水中,死去的曹护就冒出了头。

这一回,我会碰见什么呢?

我大声叫嚷:“金惠生!”

接着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果然,我的声带不能发生。我将手指头塞进嘴里,舌头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也许是在大脑中,控制这两个地方的脑细胞隔得比较远吧。

隐隐中,有声音传来。我侧耳细听。

我没有张家康死人的耳朵,而是用自己的耳膜,而且大脑内的细胞移植肯定也不完整。听上去,声音隔得很远。

我循声而起,朝那方向跑去。

这就是阴间吗?阴间也未免太轻松了,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慢着,我猛然一顿,谁说这就是阴间来着?

这只是一个通常惯用的名词。也许,这里是另外一个空间……

我感到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我仍然拼命地往前跑着,前面的地势开始有些起伏来了。我感到自己的速度并不算慢,湖水早已被我抛向脑后。

雾有些散开了,可以看见的距离更远,这是好事。

但我仍然没有看见金惠生。

后脑的疼痛,时隐时现,我感到有点坏事。

排斥在梦里面,几乎感觉不到,而一旦感觉到,都是要醒的信号。

一种恶劣的预感充满全身,如同当初第一次脱逃时候一样。

那一次,恶感成为现实,我没有能逃出去,如同预感一样。

这一次呢?

我咬紧牙,拼命地挥动着双臂,朝着前方跑去。没错,声音就是在前方发出的!

前面,硫磺味中,又有湖水的腥臭!

又是一个湖吗?我踩着脚下碎骨的哗哗,慢慢停了下来。

还是……我一直不过在原地打转?

不对,有声音!

那声音道:“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那是金惠生的声音!

我重新兴奋起来,朝着声音迈开步子。

但当我翻过一座小丘,我却一个踉跄跌倒。

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

金惠生,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湖水里!湖水已经没住了他的腰部!

李护,正拖着他的手,一边笑,一边拉着他往前行进!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张家康!

只见他一边走,一边不断从一旁将自己的手递到金惠生的手里。每递一次,金惠生都点头,说一句:“好的……”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他们一步一步,慢慢深入湖中……

“不!”我哀嚎道,“不要!金惠生!”

但我的嘴里,却什么都没有发出。我拼命地扣着自己的嘴,用尽力气呼喊,如同任何一个恶梦,没有一点声音。急中生智,我猛地拾起一把石头,朝他们扔去。石头洒在他们的身上,张家康扭过头,对着我狞笑。

金惠生没有反应,他没有触觉!

石头在湖中没有引起任何涟漪,直接就不见了。

不!

金惠生!

一阵猛烈的头痛!

从来没有过的痛苦!如果说以前那痛苦是巨大的,是刀,是钢锯,那么现在,这个痛苦根本就无法形容。

“啊——”我的惨叫响彻自己的耳朵。

与此同时,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一切都完了。因为我已经醒来,否则我不会听见自己的声音。

在痛苦中,我再次昏厥了过去。不过,我想,那会是因为太痛苦的缘故吧。

清晨,我从巨大的痛苦中醒来。我发现自己无法睁开眼睛,眼睛上依然被黑压压的眼罩罩着,什么也看不见;另一方面,我的手和脚依然可以感到自己在床上。 我似乎是被绑在了床上。我可以感到两只手腕上皮带的凉意,以及脚踝上的皮带。腰部还有一根将我固定在床上。后脑和眼睛都在剧痛,痛得我难以容忍,满头大 汗,不断喘气。最后在喘气的间隙间不得不在发出呻吟声。我不停地用头蹭着枕头,枕头很快被我的汗水湿润了。巨大疼痛让我无法去多想之前的事情,比如自己为 什么又会被绑在床上。痛苦产生的阵阵麻木感引起我熟悉的幻觉——我以为我的后脑快要掉下来了。

我,只能简单地躺在床上,接受痛苦,没有反抗余地。

但痛苦并不比从前强烈,比之我第一次苏醒过来后,多多少少的,还是要稍微好一些。

最后痛苦如同潮水退去。这不是个让我很舒服的比喻,但很贴切。潮水,意味着这痛苦将还会再回来。然后再来,然后再来,再来……

慢慢的,痛苦终于开始减弱,如同退潮一般,缓慢,但是确实是在减弱。

 住院的病人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最后听见窗外又响起了雨声。

我最终醒来了。

但是,我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被绑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一直都都被绑在床上?

难道,之后金惠生来解救我,密室被解开,陈青与我和好,荣锋讲述一切,罗卫民杀掉曲建并自杀,老刘跑出去,我们设计自救,都是做梦……

或者,从来都是被绑在床上,我从来没有起来过?

我蹭掉眼罩,睁开眼睛。

不,不是做梦。

两张床,我在右边,左边本来应该是金惠生睡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为什么要绑起我来?

“陈青!”

“荣锋!”

“你们在哪儿?”

“陈青——”

直到我再次用牙解开自己手腕的皮带,我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我还是在一楼。

一楼更加凌乱,大厅中间的火堆已经熄灭。我看到地上,有一个打火机,和一只丢弃的应急灯。应急灯的塑料已经碎开来,露出里面的蓄电池。

金惠生真的……

可是,他们人呢?

大厅下一级台阶,哗,脚下一凉。

水声!

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积到了走廊上来!

黑色的水,不能反射出我的样子。

我心里一颤,我还在阴间!这里就是阴间!

我抬起头,看着外面。

大量的泥浆正一片一片的下滑,带着一些树木。树木甚至还是完好的,有茂密的枝干和树叶。

塌方吗?

他们跑出去了吗?

我来到门外。

那条公路早就不知所踪,现在唯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因为山体滑坡而成的深凹。积水正是在这里来的。

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找遍一楼每个房间,都空空如也。连罗卫民和曲建的尸体也不见了。我来到外面,外面那根破解密室的树还好没有断。奇+shu网收集整理我踩着这根树,爬回二楼。

“陈青!荣锋!你们在哪儿?”

没有人回答。

我急着找遍二楼每个房间,甚至那道曹护死后就封住的走廊,也在我砸碎玻璃门之后进入。门都被我打开,每扇锁住的门都被我踢开。

锁住的门背后,都是空的,除了灰尘。

二楼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的房间依旧凌乱,但黄景亮被遗弃在床下的尸体也怪异的不见了。

金惠生的房间仍然有一些不知道功能的大机器,不过已经没有电让它们亮起来了。

餐厅是我们最常待的地方,也是最有人气的地方。我看到我们常吃饭的餐桌被掀翻在一旁,于是将它扶起。

罗卫民的房间,依然没有变化。电脑房的门关着的,不过我毫无心思进去用电脑。

我来到护士值班的台子前,拿到一个手电。那里有一口钟,上面指着十二点十四。

人都到哪儿去了?

就算有什么意外,那么黄景亮、罗卫民以及曲建的尸体呢?

如果陈青和荣锋将他们的尸体处理了,可他们现在人怎么又会不见了?

黑暗的走廊上,只有我沙沙的脚步,以及手电射出的小小黄色光圈。曾经是空空的脚步,从走廊厕所一头跑向另一头楼梯,或者从另一头跑回去,为了各式各样的原因,奇Qīsuu。сom书或者是追踪什么,或者是逃避什么。

现在只剩下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踩着我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天花板上,早就不再亮起的日光灯,一盏一盏,彷徨地缓慢游移着。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干的。

除了无奈苦笑。

重新走回电脑房,我忽然发现电脑房是被锁死的!

奇怪!电脑房从来没有被锁过,除了曹护死的那次!

我一个寒颤,猛地拍门:“陈青!荣锋!你们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

我踢门,发现门竟然踢不动。

绝对有古怪!

又是门,又是从里面锁死……

又是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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