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淘金国度-第6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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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洪流所过之处，已经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地方，残垣断瓦已经成为沙砾，石块堆已经被碾成平地，整片地区再无法看到了任何一座完好的建筑，在已经成平地的废墟各处随处可以看到穿着绿色迷彩服的战士们押着被俘的苏军士兵，这些红军士兵一律被押往阿拉米尔等地的战俘营。
　　钢铁洪流也基本上停止了移动，接下来的任务只需要步兵集群推进打通最后那一道已经薄如蝉翼还在垂死挣扎的苏军城防线。
　　项小飞踏足在如同地狱般躺满尸体的城东地带，心里强忍着吐意，成堆的尸体当中许多都不再完整，甚至总能从每寸地面看到鲜红的血肉压入地面，这些人的死状在项小飞看来比他前天所到看的被毒气毒杀的景象还要恐怖。
　　就在他脚边，一具年轻、惨白的面孔朝着天空，现出一副惊恐的怪相，好象死者的嘴唇随时准备打口哨或大声叫喊。在这已经乌青的脸上，左颊半边脸还残留着履带压过的粉碎痕迹，血肉模糊，眼睛由于垂死时的恐惧而睁得老大，瞳孔深处闪耀着一点亮光似是远方火光的反照。
　　“又一个钢铁碾压下的悲剧”
　　项小飞心下暗叹。他盯住这个苏联士兵惊恐的脸，闻到身边一股带着死亡气息的硝烟味，默声不语，朝周围看去，那些正在休整的战士们，仍然围在篝火旁，而另一队跟进的的部队此时已经越过城东最后一条街道，东方隆隆的炮声此时似乎已经逐渐消失了，难道……
　　太阳余晖笼罩着激战后的城东大地，昏暗的光线映出地上的血红，呈现一片战斗后地凄凉景象。在这片已经历二十余日苦难的大地上，突然大风袭来，发出蛇游般的悉悉声，带起烟尘无数，整片天空都透露出一股悲凉之意……
　　这时，地上突然出现一群影子，仿佛窥伺已久的朝项小飞他们爬过来，它们在战场上的种种残骸之间扭动着身体，显得有些寂静的大地上不时的响起地面碎石被踩踏时发出的脆响……
　　项小飞前面的一名战士猛然扑倒在地，在他的周围是几具死状奇惨的尸体，尸体上鲜血已经凝固，隐现黑紧色，操着冲锋枪的战士扣动了扳机，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一梭子弹。
　　“哒、哒、……”
　　“叭……叭……”
　　一时间清脆的枪声撕破了黄昏时的死寂，响彻天空的是龙式机枪和龙式冲锋枪轻脆连绵不绝的枪声，并不是莫辛纳甘步枪有些沉闷的枪声。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项小飞听着空气中熟悉的枪声便趴在地上大声的吼道，连绵不绝的枪声便停了下来，已透昏暗的城东大地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我们是一师三团的你们是那部分的”
　　枪声一停，对面便传出一声有些激动的吼声，显然对方也听出了枪声的异样。
　　“我们是73师，一团的”
　　一师，国防军番号排名第一的还能有谁，当然是第1集团军的，这正是城东外冯可齐将军所率领的部队
　　项小飞强按下心头的兴奋之色小心翼翼的提着枪朝前走着，走了十多秒钟之后，他发现眼前有几个人迎面走来，他们的身上穿着绿色迷彩服服，头顶钢盔之上还戴着树枝编成的绿化伪装帽，手中提着龙式冲锋枪，脸上都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彰显着他们有些激动地心情，此时对方也收住了脚步在打量着自己。
　　一师三团的军官打量着眼前这个钢盔上清晰的带着数个子弹打中的凹印，军装胸口和肚子显得有些破旧，满是沾着的泥沙，上面有很多破口，露出了里面的内衣，脚上的军靴还带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军的血迹的战士。
　　终于双方突然像久别重逢的知已一般，疯狂的跑着，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兄弟我们来了”
　　“总算看着你们了”
　　随后双方兴奋的尖叫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第一方面军和第三方面军一直以来都是南北对进，从没有会面过，这一次共同围困叶卡捷琳堡，也是各有任务，战线并不相连，这次会面已经是自开战以来的第一次会面。这次会面也代表着南北对进的两大方面军战线正式互联，也代表着南北乌拉尔山的封锁即将完成。
　　“立即上报，我部已经一师三团先头部队会师”
　　风搅动着被炮弹炸飞的碎石泥沙，一阵阵刮过弹坑，使弹坑的上半部笼罩在烟雾当中。远处，从看不见的深深的工事里，每隔一段时间偶尔可听到一阵并不急促的枪声，隐约照亮着这一片昏暗的地区。
　　风吹过，在傍晚时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中呼呼的吹着，叶廖缅科目光凝重的吸着烟，听着此时夜空中的枪炮声显得非常稀落，连平日里整夜不停的照明弹，此时也鲜少见到的，似乎战争将在今天停止一般。
　　阿拉斯加军队到底还是会师了，尽管在他的指挥下城东苏军进行了英勇而顽强的抵抗，但一切仍然是徒劳的，尽管阿拉斯加军队在进入城东苏军的防御阵地时并没有使用毒气，但是那支现在整个部队谈之色变的钢铁洪流，比毒气更快的摧毁了所有人的勇气和抵抗的决心，自那之后，他们根本没有撑多长时间，阵地就被突破。
　　走出乌烟瘴气的地下掩蔽所梅德韦杰夫看到站胸墙后的司令员，指尖夹着香烟的他甚至都没有带帽子，任由夹着烟尘的风吹抚着他的头发，梅德韦杰夫可以想象出现在叶廖缅余所承受的重压，从北乌拉尔到车里雅宾斯克，再到叶卡捷琳堡，叶廖缅科一直在进步，但结果仍然是一次次的失败，而这次也不例外，阿军的强大已经不是人力可敌，况且他们人力也远不如阿军太多了。
　　尽管铁木辛哥同志没有指责他，但是谁都知道叶廖缅科一次次的失败会让他彻底的失去信任，虽然开战以来，几乎所有的苏军将领都在不断的失败，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像他一样，从北乌拉尔到车里宾雅宾斯克再到叶卡捷琳堡那样，一手断送了上百万军，没有人像他那样失利的次数如此之多。虽然其他失败者许多人一次失败后就已经失去了一切，或牺牲或被俘，或被处决。
　　叶廖缅科有机会为自己正名，但他一次都没有抓住，或者说根本无法抓住。现在看来，一次次失败后再得到重用对他而言反而是很不利的，因为这导致了他总是有机会一次次的成为失败者，从此之后，他也许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部队收缩了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叶廖缅科连头都没回就开口问道，现在既然阿拉斯加军队已经攻下了城东，两大方面军开始会师，曾经顽强的抵抗就没有了意义，阿军全师后，已经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现在城东的残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缩，想办法撤回城北，与城北的最后主力会合一起。
　　“命令已经下达了，部队正在向城北收缩不过城北现在的情况同样很不乐观，这场战争或许就要结束了”
　　梅德韦杰夫也点燃一支香烟，语气非常平淡，没有其它人在司令员面前的那种维维诺诺，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些许友情，或者说开战以来你到哪里我跟随到哪里而结下的战斗友谊。
　　“就要结束？”
　　叶廖缅科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老下属和朋友，他们现在还有数十万军民，虽然城北已经笼罩在毒雾之下，但只要他们还没有全部牺牲，这场战争就不算完全结束，数十万军民，至少也还可能撑上一段时间，就算放任阿军屠杀，数十万军民光杀也要杀上几天吧。
　　“刚刚收到命令，铁木辛哥同志发来的亲笔密电，要求我们一个小时内赶往城北隐蔽机场会合”
　　“赶往隐蔽机场？要提前逃跑吗？”叶廖缅科闻言神色一动，然后脸含讥诮之色撇嘴道。
　　虽然他叶廖缅科败仗越打越多，但没有一次他是提前逃跑的，虽然他也知道大量将官被俘，将会进一步动摇苏军的士气，会对以后所有战争产生更多不利影响，但现在还不到最后关头，他们要跑也要等到最后关头才能跑，现在跑，等于是彻底放弃数十万军民，失去指挥的数十万军民抵抗力还会下降几个档次。
　　难怪梅德韦杰夫会说战争即将结束，他知道只要他们这些高级将领一跑，剩下所有官兵也许会选择失去一切勇气，甚至一直坚信莫斯科会来营救他们的官兵们会发觉到他们被出卖而直接投降，让阿军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铁木辛哥不是一直叫嚣着哪怕拼光所有士兵，也要让阿军付出同等的代价吗？
　　“城北已经守不住了，朗。帕多的第一方面军主力已经攻破城防线，杀入北城，而城北大部分地区已经为毒城，虽然还有数十万军民，但他们的战斗力事实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梅德韦杰夫随口说道，尽管内心深处他也知道这样提前逃跑很可耻，抛弃数十万军民更是让他有着深深的负罪感，但他并没有坚持，这场该死的战争或许是时候结束了他们再呆下去，也许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他们全部被俘，那就不止是现在，就算是未来也有可能对苏军造成很大的士气打击。
　　梅德韦杰夫相信，就是莫斯科也会支持他们尽快撤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想当初朱可夫在伊尔吉兹大战中被俘后，西哈萨克方面军被阿第四方面狂风扫落叶似的席卷后果吧，朱可夫只是一个方面军司令，被俘就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何况是现在的叶卡捷琳堡。
　　要知道叶卡捷琳堡现在有着三个方面军司令，十数个集团军级司令，还有一个则是最高统帅部成员，国防人民委员，名义的全军最高领导人。若他们全部被俘或牺牲，影响将会何其之大？
　　“现在我们能考虑的只有未来”梅德韦杰夫突然加重语气对叶廖缅科道。
　　叶廖缅科怔怔的出了一会神，最后叹了一口气道：“那么就按铁木辛哥同志的意思办吧，我们走”
　　“1940年6月25日，对于很多人而言，这只是平常的一天，但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这里有的只是无尽的伤感，我们可以从当时的照片中看到当时的斯维尔德洛夫斯克，那些打了败仗后的战士们沉重的表情，他们在那里战斗、在那里流血、在那里牺牲、但是最终……6月25日或许是红军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天。这一天是红军的将领们和官兵们最黑暗、悲惨的一天。我们可以想象当最高统帅部的军政领导人们和参谋部的将军们在做出平生第一次这样的决定时，相信没有比这更难以决定的事情了。”
　　“我们在乌拉尔以东已经失败。我们英勇的红军部队所付出的一切牺牲和煎熬都已归于徒劳。我们遭到了可悲的失败。……不可能取得任何战略成果……很难看出继续战斗下去有什么意义，能达到什么目标，特别是因为部队力量消耗殆尽已经为期不远了。……由于铁路线被敌军封锁，不可能使它在作战中得到足够的补给。……如果要使红军继续战斗下去或者突围，一个绝不可少的条件是，铁路运输必须畅通，使前线部队能定期得到补给，并建立起储备点，但这一切随着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四周所有公铁路交通的失陷，一切化为泡影。……曾经我们满怀希望的以为我们会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保证红旗永远屹立不倒，我们以为……但是补给带来的困难以及我们作战准备不足，我们想再打赢这场战争甚至想拖住敌军前进脚步的希望，都已经在这一天化成泡影……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是苏联红军彻头彻尾的失败，一个将抿灭所有希望的失败……”
　　三十年后，前苏联元帅、国防人民委员铁木辛哥在临死前交出的一本回忆录记录着当时铁木辛哥辛哥艰难的心路挣扎和悲痛沮丧。
　　就在这一天，铁木辛哥下达了撤离的命令，但是接到命令的人不是全部，甚至是十万分之一的人才能收到撤离命令，这是一个秘密撤离的命令，收到命令的除了少部分掌握机密的专家、特工，就只有集团军司令以上的将领。
　　而其他所有人都还全然无知的龟缩在已经成为死亡毒城的城北仅有六十多平方公里的废墟大地上与挤压到此的阿军对峙。
　　大战之后的叶卡捷琳堡，一切似乎都趋于宁静，曾经响彻了大半个月的枪声似乎停止了，轰鸣的重炮也同样停止了它的怒吼，在空中可以看到阿空军的轰炸机和陆军的直升机不断的在叶卡捷琳堡上空盘旋，整个叶卡捷琳堡都笼罩在一种前所未的气氛之中。
　　“滋……”
　　在城北两军对峙的地区，一辆类似于洒水车一般的卡车正在沿着废墟般的街道喷酒着粘稠的黄色油状物，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有些怪异地微弱大蒜气味，街上可以看到穿着全身防护服的军人背负着喷雾器，在建筑内喷洒同样的浅黄色澄明液体，这些雾滴喷酒在冰面上显露出些许黄色的印迹。
　　他们是奉命使用化学武器建立隔离带化学兵，根据上级下达的命令，叶卡捷琳堡将会变成一座死城，一个完全被化学武器污染的死城，就像走廊地带的纵深超过十公里的隔离带一般，利用混合气毒剂长时滞留时间地特性，给予可能通过这些染毒区域实施最后突围的敌人以沉重打击。
　　“铁木辛哥同志，我们难道就不反攻吗，也许现在反攻突围我们还有一定机会？”
　　望着远处正在喷洒着毒剂的卡车，铁木辛哥身旁的一名参谋作战处长萨尼亚夫沉声问道，阿拉斯加在整个叶卡捷琳堡到处喷洒毒剂只为了彻底断绝苏军所有希望，一旦布置完成，他们的命运可响而知。
　　“反攻？我们拿什么反攻？”
　　铁木辛哥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现在的叶卡捷琳堡看似平静，可是战斗从来没有停止过，所有军火库、仓库这些天都遭到集中轰炸，现在全城连基本的维生食物都已经缺乏，就算有，也有可能被毒雾污染了，就算没有中毒的士兵也已经三餐不济，如何反攻？现在发起任何反攻。在铁木辛哥看来都只是一场笑话而已。
　　莫斯科不是没想过空投食物，可是看看现在叶卡捷琳堡的天空，就算把所有苏联存留的空军派来，也不能保证空投的成功吧。
　　“那我们就这样等死吗？”
　　萨尼亚夫身边另一名指挥员显然有些无法接受现在的这种局面。
　　铁木辛哥默然不语，接着有些不忍的看了萨尼亚夫等人，他们不知道，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将被彻底抛弃。现在隐藏起来的飞机只有不十架，根本不可能把所有将领都带走，萨尼亚夫等人地位还低了一点，他们注定将成为牺牲品。
　　这么久的并肩战斗，要抛弃他们铁木辛哥也有些不忍，但没有办法，莫斯科的命令就是这样，一个小时后，将会有三百多架飞机前来叶卡捷琳堡，这三百架飞机来了，能做的就是吸引住阿军机群，面对阿军庞大机群，他们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就是把铁木辛哥这些人撤离，这么大的牺牲，铁木辛哥也不敢循半点私情，以免意外产生，那他铁木辛哥就真是罪人了。
　　苏军指挥员素质不高，而他们虽然都是败军之将，但对现在的苏联来说，他们这些与阿军有过生死大战经验的将领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而且他也很清楚，若他们这些高级将领全部牺牲或被俘，对整个苏联红军的打击将会何等之大。
　　在城北西北地带的森林内一个由数十名红军战士挖出暗洞当中，贝捷夫看着空荡荡的地下室，看着几个刚刚抵达的高级将领沉着脸在收拾着行装，他不停的朝着地下室入口望去，妻儿还没有来，终于再也等不下去的贝捷夫绞拧着手指从楼梯上走了出去，和正在进门的安尤科夫撞个满怀。
　　安尤科夫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看了一眼贝捷夫渴求的眼神，摇了摇头然后道：“刚刚接到了命令，还有四十分钟，去隐蔽机场”
　　贝捷夫想听的不是这个，从他在二十分钟前突然被克格勃特工半绑关押的送到这里后，他已经知道了当时铁木辛哥跟他说的有机会离开叶卡捷琳堡是什么意思了，只有集团军司令才有资格的撤离行动居然有他的份，这本是高兴的事情，但名额有限，妻儿不能随行却如同当头一棒将他差点击晕，好一阵哀求，那些特工才答应让同样有份撤离的安尤科夫在临来之前去化工厂的防空洞去找一找，如果找到，可以挤出两个名额。所以现在贝捷夫最想听到的就是妻儿的消息。
　　“安娜呢，鲍里斯呢，安尤科夫同志？请你告诉我，找到他们了吗？”
　　看着眼中带泪一脸焦急的贝捷夫，安尤科夫嘴巴嚅动了一下，然后再次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找到他们，也许此前的轰炸他们失散了。””
　　安尤科夫的回答让贝捷夫一愣，连忙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不可能，他们就在化工厂的防空洞里面，那里很安全，他们不会随便跑出来，不出来，他们就不可能出事。我要去找他们。”
　　“贝捷夫同志，你不能出去”贝捷夫刚刚抬脚，一旁的两个特工突然窜过来，拦在贝捷夫身前。
　　“让开，我要去找我们的妻子和儿子。”贝捷夫急得脸通红，伸手就要推开这两个拦路虎。
　　“贝捷夫同志，没有铁木辛哥同志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行动。如果你坚持要离开，就是自动放弃撤离的机会。”其中一名特工郑重的道。
　　“如果撤离必须撤妻弃子，我情愿不离开。死也要和家人一起。”贝捷夫一脸悲愤的吼道。
　　撤离却要抛弃妻儿，这让贝捷夫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之所得到这次撤离机会，他很明白是什么原因，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回到莫斯科，就真的能研制出铁木辛哥想要的毒气。而留在叶卡捷琳堡，只要他没有战死，他活下来的希望同样很大，那些阿拉斯加人在战斗中虽然不择手段，但在占领一个地区后，他们很少屠杀无辜。他的家人就在这里，他也不用担心他成为俘虏后家人会遭到克格勃特工的扣押逮捕。
　　这样的撤离机会他放弃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这时地下室的帐蓬门被掀开，铁木辛哥、日丹诺夫等人走了进来，正好与怒气冲冲的贝捷夫迎面相撞，当然他此前说的话，铁木辛哥也听到了：“你必须撤离叶卡捷琳堡，贝捷夫同志，你哪里也不能去，你放心，回到莫斯科，我会尽一切努力为你们组建一个更好的家庭。”
　　“不，铁木辛哥同志，我们的家人就在这里，如果他们不走，我不会抛弃他们的……”
　　贝捷夫还准备再争辩些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完，铁木辛哥已经朝着贝捷夫身后那两名有些焦急想分辨的特工瞪了一眼，其中一名特工反应很快，在贝捷夫身后一个手刀切在贝捷夫后颈，将他打晕过去了。
　　“其他的话我不多说了，大家都应该清楚，我们没有能力撤离所有人，莫斯科派来了三百架飞机，为了就只是接应我们撤退，大家也很清楚，面对阿拉斯加空军，这三百架飞机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你们说，空军这么大的牺牲就为了我们，我们有理由让他们白白牺牲吗。所以，我希望你们放弃一切包袱，珍惜这次机会。所有人，做好撤退准备。”
　　有家人的不只贝捷夫，还有几个将领的其实也有家人在此，他们其实跟贝捷夫有同样的想法，铁木辛哥当然很清楚，但他爱莫能助，只能狠狠的说道：“怎么还要我重复命令吗？”
　　随着铁木辛哥的吼斥，地下室内大约已经陆续聚集的数十个人散开了，认真的整理起自己的行装，尽管其中有人迫切的想马上撤离，但也有不少人并不愿意这样撤离，抛弃家人，抛弃这里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的数十万军民撤离，但是作为军人他们只能选择服从，军队之中服从是铁的纪律，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这一原则。一直以来建立和维护军官的权威是确保军队秩序得以保障的根本原则，而服从军令就是其中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尤其在苏联红军内部，军纪的执行无法严格，也无比残酷，如果他们要抗令，后果会很严重。
　　就在这个地下室后方森林掩映的一处空旷所在，附近防空洞当中驶出十架飞机，接到撤退命令的四十多个将领和专家及少数有资格撤走的特工卫士已经围满了整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连正规跑道都没有的隐蔽机场，他们排成队开始按分组各自登上一架飞机。
　　“所有人必须丢掉一切行李，一切，包括你们手中的武器”
　　站在飞机旁的穿着飞行员们大声喊嚷道，尽管这里并没有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但是争分夺秒的撤离，仍然使得这里有些混乱
　　阿军现在占领天空，就算从西坡赶来的飞机也只有牵制住一部分，牵制住一段时间，他们要趁这个有限的时间内尽量脱离阿军飞机的威胁，在接应空军被阿军摧毁之前，他们离战场越远，就越安全，撤离成功的希望也就越大。
　　而为了保证最快的速度，也为了尽可能的节约重量以带走更多的人，撤离的所有人必须丢弃全部的随身物资，即便是武器也要丢弃空中运输已经是他们唯一的撤退机会了，这次或因为任何问题出现意外，那就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机会。莫斯科不可能再次派几百架飞机来接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