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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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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可召他入宫,假意跟他说为了要回避突厥进袭关中,父皇打算毁了长安,迁都到别处,问他有什么意见。他若没有心怀鬼胎,自然不敢反对父皇已下了决心的事情;否则,他一定巧言令色横加阻挠。”
  李渊道:“好,就这么办。”当下便命人去传召李世民。
  李世民一进来,就见到李建成和李元吉都在场,还面现不怀好意之色,暗暗吸了口气,想:“今天不知又设了什么难关来找我的麻烦。哼,谅你们也不敢平白无故的冤枉我什么。”当下暗自戒惧,见过了李渊。
  李渊道:“近日有人向朕建议,说突厥这些年来不断的攻击关中,为的是美女壮男、金银绸缎都在长安这里。若将这长安付之一炬,烧成废墟,迁都到别的地方,这蛮虏之患,自然就没有了。朕已派了中书侍郎宇文士及越过南山,前往樊城、邓县去勘察可以迁都的地方,秦王意下如何?”
  李世民闻言大为错愕,心想这话简直是一派胡言、迹近癫狂!哪有人竟会为了回避蛮族的侵扰就不惜焚毁京师,迁都去穷乡僻壤之地?但他马上想到这背后一定另有阴谋诡计,自己可不能上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他们的当,于是不答反问:“此事朝中大臣都同意吗?”
  李元吉桀桀的笑道:“父皇此举英明之极,大家当然都连声称妙的了。至少我跟大哥都认为这是高明之策,可一劳永逸的解决外患之忧,从此不必再动刀兵、天下太平。”
  李世民心下怒极,想:“什么‘一劳永逸的解决外患之忧’?其实是想一劳永逸的解除我的兵权,好放心杀我!”转念又想:“只是此时父皇疑忌之心甚重,我若直言相劝,他必定龙颜大怒,只怕真的会听了这愚蠢之极的法子,那就适得其反了。嗯,不如明捧实劝,哄他回心转意,更为上算。”于是叩一头道:“父皇明鉴!蛮族之忧,自古以来就有,非独我朝之患。父皇英明神武,龙兴于民间,天下致平;手握精兵百万,所向无敌,岂真会只为了区区突厥胡虏侵扰边疆就迁都相避,使我们羞对四海、殆笑百世?”
  李渊听了这话,真是舒心悦耳之极,忍不住笑逐颜开,道:“二郎言之有理!”
  李世民见父亲颜色由冷转善,趁热打铁便说:“当年霍去病不过是汉室一介将领,尚且立志消灭匈奴;何况儿臣如今身为国家藩篱,自当为父皇分忧。请父皇假儿臣数年之期,儿臣保证一定将颉利系于阙下,献俘于父皇之前!”
  这下可轮到李建成和李元吉着急了,李元吉不会文绉绉的说话,一时之间鼓舌摇唇,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李世民。李建成在这方面可就比他擅长多了,马上已想到典故,冷笑道:“当年樊哙也是汉室的一介将领,却大言不惭地说要率十万部众横行于匈奴之中,结果却是……嘿嘿,那也不必我来多说了。秦王刚才那一番话,跟他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殿中除李元吉不知道樊哙的典故而有些不明所以之外,余者都明白李建成这是在拿樊咐当年夸下海口后却不能兑现、闹了个灰头土脸的事来嘲讽李世民。
  李世民傲然道:“我朝如今兵强马壮,岂是当年汉军积弱之可比?再说樊哙不过是跳梁小丑,哪里懂得什么战略之道?不出十年,我军一定可以扫平漠北,决非空口虚话!”
  他自觉自己这话说得豪气干云,李渊必定开颜大悦,不料他语气激昂,立时已犯了父亲的大忌。李渊暗暗皱眉,想:“你口上说得动听,倒象真的为了一致对外、抵抗外寇,其用心不过是为了继续掌握兵权,以成你夺嫡之阴谋。十年之长遥遥无期,从太原起兵到开国至今也不足十年,你已跋扈到这般地步,我岂能容你再掌兵权十年?”刹时之间已立下决心,缓缓的道:“迁都之事,朕自有分数。你先下去吧。”
  李世民见他神态忽又变了,却想不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也不敢再争辩下去,依言退出。
  李世民一走,李元吉已嚷起来:“父皇见了!他还想将兵权牢牢抓在他手中十年呢!父皇能保得住这十年里他不会勾结了突厥大军进来,将这江山也换了主?”
  李渊森然道:“多得三胡提醒,我几乎又上了他的恶当。他身为三军统帅,竟勾结外敌,岂可纵容不理?”
  李元吉喜道:“既是如此,父皇快快下旨,宣示他通敌叛国之罪,杀之以示儆尤!”
  李渊可不象他那么冲动,沉吟道:“你虽亲耳听得他勾通突利之言,却无别的佐证。他办事干手净脚,要捉他把柄可不容易。如今人人都只知道他有平定天下的大功,他的罪状却隐晦不为人知,我们能有什么藉口来杀他?”
  李元吉大声道:“当初攻克东都的时候,他盘桓观望,被父皇屡屡下诏催促都不肯班师,还四处散发金银,树立私人恩德,收买人心。他敢抗旨违诏,那不是叛逆还是什么?只要我们马上动手杀他,完事后还怕找不着藉口?”
  李渊摇头道:“洛阳班师那次他确是已露逆心,但当时我没有追究他,如今却来翻陈年旧帐,别人就会疑惑,觉得他若当真有罪,何以不当时马上就依法惩治,要迁延至今才拿办他?这一来,我们可就理亏了。他手中毕竟握有重兵,我们若强行杀他,一定会激起变乱,后果堪虞。”
  李元吉嘟起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么好呢?难道还要让他逍遥法外,我们就束手无策?”
  李渊道:“三胡休要焦躁。我们一步步的压制他,先削尽其羽翼,让他变成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王爷,到时再杀他,就没有顾忌了。”
  李元吉还要说什么,李建成向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他再往下说,自己却道:“父皇此举极是英明!依儿臣之见,秦王府中能人虽多,可忌者不过房玄龄、杜如晦二人,父皇若要削他羽翼,就得先除此二人。他二人一去,李世民就想不出对付我们的法子,便再多精兵猛将,也是枉然。”
  李渊深以为然,道:“大郎所见极是!李世民就是给这两个读书汉教坏的,我早就想好好整治他们一下。好,我这就下旨,勒命他二人归于宅第,不准再入秦王府妄议妄行,听奉李世民的号令。敢不遵诏令的,格杀勿论!”
  李建成和李元吉各自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目光,均想:“李世民失了这两个左右手,今番吃的亏可就大了。”
  正想着,殿外忽传急报,说突厥颉利可汗领十万精骑南下河套、包围乌城,燕郡王罗艺奋起抵挡,力有不支,现向朝廷请求速发援兵。
  三人闻言失色,李元吉气咻咻的道:“又是来得这么巧!”
  李建成见李渊面上一副怔忡不定之色,忙道:“父皇,今次决不可以再让李世民领兵,重蹈上回的覆辙。”
  李渊心神不定的道:“可是突厥来袭,有谁能领兵出战、挡其锋芒呢?”
  李建成道:“四弟已多次随李世民出征,功勋有目共睹,父皇何不让他代替李世民,北上迎敌?”
  李渊默然了一下。他心中虽是不相信李元吉真能取代李世民抗击突厥,但若非如此,必定又要走回去求李世民的旧路。可如今已得知李世民勾连突厥之事,还怎能再轻易将兵权交到他手上?既已下定决心铲除李世民,就得栽培李元吉,让他顶替李世民的位子。于是他猛一点头,道:“好,我再也不能被他以突厥来要胁着我!我就派三胡为行军大元帅,统制各路兵马,迎击突厥。”
  李元吉心头狂喜,忙又道:“父皇,这行兵打仗,须有猛将相助方能克敌。李世民把军中名将全抓在他自己手心,岂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依你说应怎么办?”
  “不如父皇下旨,将他府中锐卒猛将,尽调归我帐下听令,象什么尉迟恭、秦琼、程咬金、段志玄等等,一个都不可给李世民留着。”
  李元吉见李渊稍现迟疑之色,逼上一句,道:“父皇想想,我若领兵出战,李世民留在这里岂会甘心?他手中有这么多骁勇之将,若乘着大军北上,长安防卫空虚,跟父皇捣起鬼来,岂不是难以收拾?还不如抽尽他府中精锐,让他无所恃仗,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建成也附和道:“父皇刚才不是说要先削其羽翼,才能慢慢收拾他吗?如今就是削他羽翼的一个大好机会。父皇以突厥犯境为由调走他的精兵猛将,名正言顺,理据十足。他若不服从,那就露出他大逆不道的本来面目;他若要掩饰自己,就不敢不听父皇的,父皇一举就轻易散尽他的势力。不管他出哪一招,父皇总是占尽上风,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就叫作‘算无遗策’啊!”
  李渊听得怦然心动,道:“此计确是妙不可言。就按你们说的去办吧。”于是草拟了圣旨,命人去宣示。
  李建成和李元吉见一切就绪,这才辞别李渊,出殿同回东宫之中。
  李元吉道:“今次还不扳倒李世民?只是一时还不能就杀了他,真是不痛快。父皇总是这么副前怕虎、后怕狼的性子,不敢跟李世民公然决裂、大干他一场!”
  李建成胸有成竹的道:“四弟你烦恼什么?父皇的天性就是这样小心谨慎,不做半件没把握的事,你硬要跟他争,反而会惹恼他,那岂不便宜了李世民?刚才我见你还要说,便忙打眼色让你别再跟他为此事纠缠下去。我们先顺着父皇的意思,稳住他。要杀李世民,与其求他代劳,还不如我们自己亲自动手。”
  李元吉眼睛一亮,道:“原来大哥早已另有打算。”
  李建成得意的一笑,道:“那还用说!你如今已兼并了李世民的兵将,手握数万兵马,他已成了孤家寡人,无甚作为了。明天你便要出征,我会召李世民到昆明池为你饯行。到时我们埋伏勇士,就在席上将他扑杀,向父皇声称他是急病而死。咱们先斩后奏,父皇便不高兴,也是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只有信咱的。”
  李元吉喜得连声称善,眼珠一转,又道:“那么尉迟恭这班人怎么办?我们杀了李世民,他们只怕会闹事作乱。”
  李建成心想:“李世民一死,你就兵权在握了。决不能让你得到尉迟恭这些猛将,坐大又成第二个李世民!”便道:“尉迟恭等既已落入你手中,便应斩草除根、全部坑杀!这些人效忠于李世民,一定不可放虎归山,让他们有机会反噬我们。”
  李元吉深表赞同。两兄弟密议不休,却全没想到窗后蹲着个王至,将二人对话都听入耳中,嘴角边拉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听二人再往下说的都是具体商量如何伏兵、如何杀人、如何善后等等,不出刚才所听的事情之外,便慢慢贴着墙根爬开去,到得稍远处转身拔腿跑开。
  不一忽儿,秦王府后门外走近一人,只见他身穿葛布短打之服,头上戴着一顶硕大无比的竹笠,笠沿压得极低,将他的脸庞都遮住了。门口的守卫见他形相可疑,喝出来道:“是谁?站住!”
  那人挨近身前,低声道:“进去禀告你家大王,就说‘王至求见!’。”说着稍稍抬头,目光从笠沿下射出来。
  门卫见他目光深邃,似是来头非小,不敢怠慢,忙转身入内。
  第九章
  秦王府的正殿里,喧哗之声不绝于耳。原来刚刚李渊的旨意下达到府中,禁军卫士已强行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带走,将他们撵回私宅之中;又一再警告尉迟恭等将领明日必须到军中向李元吉报到,听他令下,否则就是违抗军令,当以军法处置。
  宣旨的使者一走,府中登时沸反盈天,都说李渊此举大异寻常,对李世民必有后着,定要多加小心云云。程咬金第一个就忍不住振臂高叫:“大王的四肢羽翼全被剪除,身躯还能存活多久?我老程是铁了心,只保定您一人,便是冒触犯军法、满门抄斩之险,也要留在这里,决不去向李元吉那小子叩头、奉他为帅!大王应早定大计,以策万全。”
  府中诸将齐声附和,为他这番话喝彩叫好。
  正喧闹间,忽见门卫飞奔进来,在李世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世民面色一变,道:“马上请他进来,让到偏殿那边去。”转头对长孙无忌说:“无忌兄请暂且替我在这里主持一下大局,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说着匆忙离座而去。
  李世民出了正殿,三步并作两步转入偏殿,已见王至负手立在殿中,忙上前一揖道:“王兄来得如此匆忙,莫非东宫那边有什么急谋?”
  王至淡然地将听到的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对话都说了一遍,却见李世民双眉一扬,一副不惊反喜之色,道:“有劳王兄奔走相告,请先歇息一下,稍后还有向王兄多多请教之处。”
  当下李世民回入正殿,将长孙无忌拉入密室,复述了王至的话。
  长孙无忌骇然道:“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发动了!我们这边全没准备,如何能对付?”
  李世民沉吟似的低头在室中转了三圈,忽地停在长孙无忌面前,目光闪闪的道:“我早有对付他们的一个法子,只是一直在心中酝酿,还来不及跟你和玄龄、如晦他们说。如今事态急逼,或许只有凭此一计,以求反败为胜了。”
  “是什么法子?”
  李世民说了,问:“你说行不行?”
  长孙无忌吓得全身发僵。李世民说的全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想说不行,想说这又是孤注一掷__将成败之数全托负于敌方阵营中的人身上,岂可得乎?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面上还来不及现出惊恐之色,心中的意志已逼使他摆出一副坚毅刚决之态,口里斩钉截铁般吐出一字:“行!”
  他只能说这个字,因为他从李世民眼中看出他心里在盼望着自己说这个字!这是一个可以令他富贵无尽的字,也是一个可以招惹灭门大祸的字,但他已顾不上这许多了,只知道他在此时此刻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他看到李世民眼中放出光芒,忽地一把握住自己的两只手,竟“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我若能得到天下,全是无忌兄的恩德成全!”
  长孙无忌大惊,忙也回跪,要说什么,却想不出此情此景能说些什么,心下却一片亮堂,知道李世民一旦得了天下,自己就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功臣!
  李世民扶着他的手臂,二人一齐站起。
  李世民定一定神,道:“此法我本来是想多加推敲,以求万无一失。但如今他们逼上门来,我只好提前发动。嗯,这也好,是他们先阴谋害我,我才要先下手为强,施以反击,但盼可稍稍减轻这骨肉相残的恶名。”
  长孙无忌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念念不忘身后令名,不觉暗叹一口气,却也不便在这事上与他争辩什么,只道:“太子、齐王今次所作所为实在欺人太甚,我们府中上下人等已是怒愤填膺,俱是干柴,只差一个点火的人。王至这密报,正是天赐良机。”
  李世民点点头道:“好!就让他来亲口道出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奸谋。”
  于是他与长孙无忌一起又入偏殿,跟王至说了,三人再回到正殿。
  李世民神色凝重,走到正殿中正榻之前,双手虚压,殿中霎时鸦雀无声,目光全都集中到他那边,只见长孙无忌在左,一个大家都不认得的男子在右。
  李世民道:“这位是东宫的率更丞王至,听到太子、齐王的密议。他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特来告知东宫那边的阴谋。”说着向王至一颔首。
  王至走前一步,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将李建成、李元吉所谋一句一句都清清楚楚地重述出来。
  话音刚落,殿中众人已是哗然,怒声四起。
  “太子、齐王如此狠毒,我们岂可束手待毙?”
  “太子、齐王已逼得我们无路可退,只有自卫一途,方可死中求生!”
  “太子、齐王这般作为,便是谋逆,不配再作太子、齐王,都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着啊!我们与其等死,何不执兵戈而杀奸贼?”
  “大王,我们为大唐江山拼死奋战,百死一生,死在战场上还留个英雄之名;死在贼子手中,又岂能甘心?恳请大王发下教令,让我们杀往东宫,为国除奸!”
  “大王,发下教令,为国除奸,为国除奸!”
  ……
  众人异口同声,都是恳求李世民下令。
  李世民心中暗喜,却面上流泪,叹道:“我跟建成、元吉,都份属手足。骨肉相残,古今大恶。他们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尉迟恭扬声高叫:“大王只念着太子、齐王是手足骨肉,太子、齐王向您下此毒手却又何尝将您当作是亲兄弟?坐以待毙,非英雄所为!大王今日处事,优柔寡断,是为不智;身处危难,犹豫不决,是为不勇。大王纵横天下,向以智勇双全著称,何以如今却不智不勇,自毁一世英名?”他知道李世民向来自负才智勇气,是以想出这激将之言。
  程咬金更是梗着脖子大喊:“我老程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仁啊义啊的,只知道人家一刀砍来不去闪避抵挡,反伸长了脖子挨杀那就是呆鸟一头!大王为着什么骨肉之情、仁义道德宁做呆鸟,我老程可不要!大王非要束手待毙,我可要逃开了,宁可再回山东落草做贼,大碗饮酒、大块吃肉、大枰分金,也不枉活了这一辈子。”说着腾的跳起来便真要往外走。
  秦琼一把拉住他,转头对李世民说:“太子、齐王凶暴,若给他们害死了大王,得了大位,岂不又是一个杨广在位、祸乱天下、荼毒万民?大王就算视死如归,为兄弟之情、手足之义而轻生,又怎可看轻了这社稷江山、万民生灵?大王只为坚守凡夫俗子的节操,却忘了为国家着想,这是存小义而忘大节啊!大王再是不纳众议,我们都只有舍大王而去了。”
  李世民凄然道:“诸位都愿以一死以辅世民,此恩此德,人非草木,世民岂有不铭感中心之理?只是……唉,即使为国家大义可以不顾手足私情,但他二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谋害我,想来必有父皇在背后为他们撑腰的。古之明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父皇兼有君父之名,我作为臣子之身,又怎能抗拒父皇的屈杀?”
  长孙无忌朗声道:“大王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请问大王一句:舜是什么样的人?是圣贤君子,还是奸恶小人?”
  李世民道:“当然是圣人了!”
  “正是!当年舜的父亲与其后母合计陷害他,在他掘井时将井口填住,是舜另掘地道逃出: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他上房顶修葺时在屋下纵火,又是舜手持两个斗笠跳下才安然落地。若以大王的说法,‘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舜身为人子,他父亲既要杀他,他岂非应引颈待戮?但若他在掘井时被埋,不过化成泥土;若他在屋顶上不跳下来,不过烧作灰炭,还怎能在后来恩被万民、法传千秋?因此孔子也训示说,‘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父母用小棍子打,子女应该受之无怨;父母用大棍子打,子女就应逃而避之,实在是性命攸关,不可一味死守古训。”长孙无忌说着,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屈膝下跪,大声道:“无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也不是为了大王的生死,只是为了大唐江山、为了天下苍生向大王请命!求大王下令讨贼!”说着用力磕头于地。
  众人也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求大王下令讨贼!”声音震耳欲聋,象要将殿顶都掀开了,也是磕头于地。
  李世民悚然惊道:“无忌兄所言极是!为了大唐江山、为了天下苍生,我……我只有起兵自卫!”
  此言一出,众人欢呼雀跃,争先恐后,纷纷请战。
  李世民于是一一分派任务,详加叮嘱,众人轰然领命,欢天喜地的逐一离殿而去。
  到最后,只剩尉迟恭、长孙无忌、王至三人还留在殿中。
  李世民说:“此事千头万绪,还须玄龄、如晦二人来替我策划决断,尉迟将军去找玄龄,无忌兄去找如晦,叫他们悄悄的易装前来。你们不要走在一起,分头行事,千万不能触动东宫那边的疑心。”尉迟恭、长孙无忌各自受教离去。
  李世民目光落到王至身上,见他仍是一副冷淡漠然的神色,对刚才一切恍若未闻、恍若未见,便道:“王兄,此事最要紧的重任就落在您身上了。”
  王至淡淡的道:“秦王是要小人去向常何传递密令?”
  李世民微笑道:“太子妃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不错,您是东宫的人,只有您出入玄武门才不会招太子、齐王之疑。再说,常何也只有您才能指挥得动。”
  王至微一躬身,道:“谨遵台命!”转身便要向外行去。
  李世民道:“且慢!王兄今次为我舍死忘生,事成之后,世民必有图报!我不愿虚言许诺,只要王兄想得到什么,无论高官厚禄,请现下就说出来,我一定无有不遵、唯命是从!”
  王至转过身来,一双眸子冷冷的将李世民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道:“说到笼络人心,你确是有一手!可是你那一套不必用在我身上,我是不受的!我为你办事,全是冲着太子妃的遗命;否则,你们兄弟三人鹬蚌相争,谁胜谁负,谁生谁死,我半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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