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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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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提前去四川。
翻开地图和列车时刻表研究了半晌,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伟大的祖国的地大物博。
可怜的潭州压根儿就没有直达四川的火车,唯一一趟可以开到成都的火车是经过株洲的过路车,途中需要经历三十余个小时倒也罢了,而最不可忍受的是在株洲根本就无法买到卧铺——有钱也买不到。
这是我咨询过株洲铁道上的熟人后得到的信息。
于是,又盯着地图和列车时刻表研究了第二个半晌,终于在第二次深切的体会到伟大的祖国的地大物博的同时决定了往返的路线和方式。
首先咬一次牙乘飞机去成都,而后往雅安或邛崃便都可以汽车对付;而会见结束之后,则可以回到成都乘火车到武昌,再从武昌转火车回潭州。
而且,虽然从成都到武昌的火车要开上十六个小时,但是因为成都是始发站,所以是可以买到卧铺的。这样,也免去了坐在椅子上过夜的疲惫之苦。至于到了武昌之后,要回潭州是很方便的了,相信由京广线南下的火车,一般是不会错过武昌和潭州这两个省会大站的。
这一天是4月18日,我买到了第二日从潭州到成都的飞机票。
“菲燕,我明天就可以到成都了。”
“啊!攸……你……真的……明天就到成都吗?”断断续续的话语可以让我想象到听筒那头她那掩饰不住的惊喜的神情。
“嗯,是的。”我淡淡一笑道——尽管我的心旌也在激荡个不住……
“攸啊……”她仿佛确乎许久没有撒过娇了一般。
“嗯?”
“你好久没有给我唱歌啦,今天可以唱么?”
“嗯……”我淡淡一笑,随手在电脑内翻了翻,翻出了一首张信哲的《爱不留》。
“听过张信哲的《爱不留》么?”
“听过啊,好听啊……”
“多少恋情回想时只剩结局和起头,喝一口温柔,却跌进灭顶的狂流。会以为除了彼此再没有别的拯救,想必是没经历过爱里躲着的不自由……”
电脑已开始播放这首mp3,我也便跟着一道唱了起来。
刹那间,我的心头竟猛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怅惘……
然而当时的我却也并未意识到这怅惘的非同一般……
4月19日……
江南的春日可以用一个“雨”字来界定。
春雨一滴一滴飘到候机楼的窗玻璃上,立刻便化作一道道窄窄的水帘滚落而下。
忽然间我意识到,我就快离开潭州、与我那“谈”了近半年恋爱的女友会面了!
“UZ3203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乘坐UZ3203次航班飞往成都的旅客从10号登机口登机……”
广播小姐那甜丝丝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我缓缓站起身来,挎起背包,再次抬眼瞧了瞧潭州,便拔步往10号登机口走去。
这是一趟过路的航班,登机口不但有直接要从潭州去成都的乘客,也有在飞机停港时下来遛上个弯的人。因此,队伍便排得很有些长度。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吕菲燕寝室的电话。
“啊!攸啊!你就到成都了吗?”我刚刚“喂”了一声,吕菲燕那惊喜的嗓音便立刻迸将了出来。
“哎呀……”我不由得浅浅一笑道,“我还没上飞机呢,不过现在飞机就要起飞了,估计一个多小时后就可以到成都吧!”
“哦……”话筒那头的她分明又多出了三二分失望。
“别担心哦,我马上就来啦!好了,我已经上飞机了,得把手机关掉。到成都再打给你,OK?”
“嗯!”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
透过舷窗,层层叠叠的白云就在我的脚下缓缓掠过——虽然飞机正常飞行的速度的确不大方便用“缓缓”二字来界定——因那江南的绵绵春雨而隐去的太阳也在云层上空展开了它那久违了的笑颜。
我只呆呆的坐着,望着舷窗外,居然什么都没想。
“难道本公子已渐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境么?”我淡淡一笑,在心中这样问自己道。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一个被市场经济的咖啡泡大的人是不可能达到那理想化的境界的。于是我便淡淡一笑,闭上双眼打起盹来。
这个盹仅打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点,飞机便在成都双流机场降落了。
从架在半空里的通道走入机场的候机楼,我便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开亮,拨通了吕菲燕寝室的号码。
“啊!攸啊!你到成都了吗?”可以想见,此时的她心情与我同样的激动。
“是啊,我现在在双流机场,马上就坐车到成都,然后就可以去雅安啦。”尽管我竭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一个“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君子应有的平稳,然而在此刻想要压抑那心旌的激荡确是太难了。
“好啊,攸啊,你到成都后去火车北站,那里有去雅安的汽车。”
“好的,谢谢你,我现在要去搭班车了。”
“嗯……好想见到你呀……”
“马上就可以了,嗯!”
走出候机楼,成都的空气立刻让我感觉十分的舒适。
微微发暗的天色和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水渍告诉我这里也是刚刚下过雨,然而天穹上残留的乌云已经很薄,夕阳的金光仿佛也不失时机的从那薄薄的云层间微微渗透了出来。
我不禁浅浅一笑,买票登上了由机场开往市内的班车。
双流机场离成都市内并不太远,下了班车,便立刻买了张地图,细细的搜寻出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再寻出可从此处开往“火车北站”的公车线路,再挺着脖子、尖起双目锁定住每一辆路过的公车上漆着的号码,终于赶上了那趟我应该赶上的车。
随着那成都火车北站的方块大楼渐渐映入眼帘,我的心也跳动得越来越快。
因为公车每前进一秒,便预示着我离我的吕菲燕又近了一步。
不过,在任何时候都得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于是在火车站一下公车,我便当机立断的径奔售票厅,十分耐心的排到了一张23日到武昌的卧铺。
刚刚小心翼翼的将车票塞入钱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自然看也不用看,定是吕菲燕打来的。
“攸啊,你到哪儿啦?”
“我已经到了火车站啊,现在准备搭车去雅安。”
“啊……我……我真高兴……”
“嗯,别着急,你马上就可以见到我啦!”
虽然还是这几句老话,然而每说一遍,却都“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同潭州火车站一样,成都火车站也是照例的乱成一团。在密布如林的栅栏、石墩和各色杂类旅馆间穿梭了约莫四十分钟,才总算找到了开往雅安的最后一班汽车。
汽车很快启动了,慢慢开出了市区,随着公路两旁的丛山映入眼帘,暮色也缓缓降临了。层层叠叠的青山渐渐被夜幕抹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浅灰,就如同淡墨里杂入了些许灰尘一般,让人昏昏欲睡。
于是,我果然也斜倚在靠背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裤袋中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是一个前边冠以雅安市区号的不熟悉的号码。
这当然是吕菲燕打来的。
我淡淡一笑,打起精神,按下了“接听”键。
“喂,攸啊,你到了吗?”听得出来,她语气的急切程度是一次胜似一次。
“嗯……”我一边考虑该如何回答她这个对于我这个从未去过四川的人来说难度委实非常不小的问题,一边把双眼睁圆,借着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光将车窗外的景致扫视了一遍。
汽车刚刚撞出一个约莫五七百米长的隧道,回头一望,一堵石墙般高峻的山头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公路两旁的建筑物都比那山头矮了许多,至高不过二层,门首悬着的招牌告诉我这些建筑物大都是店铺,然而昏暗的灯光和飞快的车速却使得我无法看清招牌上的字迹。
于是,我只好勉强将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切用言语描述了一遍。
“啊……那……快到啦!”可以听出她那悬着的心已放下了一大半。
“呵呵,是吗?”我浅浅一笑道,“我真高兴,很快就能见到你啦!”
又是那句“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老话,也不知她听烦了没。
再不必说那句“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老话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汽车在车站缓缓停住,随着那车门打开的“倏啦”声,车内的乘客如挤牙膏般鱼贯而出。
我抓起背包,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毕竟,我就要同那一直未曾谋过面的“女友”见面了。
其时已近夜里八点,车站的停车坪内十分冷清。接站的人中,除了三五个男子和瞧相貌已年过三旬的妇人,只有车站大门口的酒店旁边立着三个女孩。
我眉头微微一扬,朝她们三人扫了一眼,目光立时便聚在一个短发女孩的身上。
虽然路灯只能用“昏暗”二字来形容,然而我的潜意识却告诉自己,她一定就是我的吕菲燕!
而与此同时,那三个女孩显然也瞧见了我。
霎时间,那短发女孩拔步便朝我走来。
很快,那短发女孩的瓜子脸、小眼睛、微塌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除了长发已剪成短发之外,哪一点不像那照片上的吕菲燕!
“是……你吗?”我们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攸啊!”她显然也确认了我的身份,不禁放声笑了出来,一把就挽住了我的胳膊。
刹那间,我的心旌不由得蓦然一荡。
她是第一个挽我胳膊的女孩……
“哪,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她拉着我转过身来,指着那两个女孩介绍道。
“你好、你好,我是谭攸。”我朝她们二人分别微一点头,淡淡一笑道。
“啊……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吧!”介绍完她的同学,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手朝车站外走去。
那两个女孩也微微一笑,仿佛护法般跟在我们二人身后。
走出车站,转过一个十字路口,一条哗哗流淌的小河便横在我们的眼前。被夜幕染成青黛色的河水映着河两岸淡黄的路灯,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恬静和安详。
“这条河叫‘青衣江’,”吕菲燕指着那小河向我介绍道,“哪,你看,过了桥,再转个弯,就是‘雅安宾馆’,还不错哦!其实,”她回头瞧了瞧那已被我们抛在转角之后的车站,仿佛带着几分若有所失般的说道,“我们可以打的过去的,这里的的士很便宜,只要两块钱。不过也不远……”说到这里,她转头朝我嘿嘿一笑,接着开口道:
“哪,我们明天就到我家去,我爸爸妈妈都想见见你;后天呢,我们去天台山玩一玩……哦……”她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正色问我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啊……”尽管被她那句“我爸爸妈妈都想见见你”震得心潮一荡,我还是定下神来,开口回答她道,“我买的是23号的票。”
“哦……”她微一思忖,接着说道,“那我们还可以在雅安玩一天啊……唉……”她牵着我的胳膊微微晃了晃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啊?”
“我要上班啊!”我转头冲她微微一笑道。
“嗯……我知道啦!”
说着话,一行人也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雅安宾馆”的大门口。
开好房间,放好衣衫什物,我便起身到洗手间,搓毛巾洗了一把脸。
然而刚刚拧干毛巾晾上架子,一个人影便倏的闪将入来,双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微微一诧,方才看清原来此人便是我的吕菲燕。
她冲我淡淡一笑,我的双唇便被她的双唇封了上来。
霎时间,一股电击般的痉挛登时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得走了,晚上要查寝的。”香吻过后,她脉脉的瞧着我,依依不舍的开口说道。
“嗯……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和同学一起呀……”她微微朝洗手间外瞥了一眼,浅浅一笑道。
“嗯,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拜拜!”她的香唇又轻轻在我唇上贴了一记,淡淡的说道。
“拜拜!”
送她们出门,我不由得呼的倒在床上,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难道我的‘初吻’就这样被她‘夺’走了?”我在心中这样暗暗的问自己道。
不过,夺走了终究还是夺走了。在批判过自己的“操空心”之后,我淡淡一笑,便摊开毛毯睡下了。
第三章
    汽车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一层一层的往来回环,眼帘内映着道旁飞掠而过的树木、小溪和田土,肩上则倚着吕菲燕的面颊和短发。
按照她的话说,她的家住在“山里面”。因此,当汽车在一个名唤作“火井”的小镇停下来之后,她兀自拉着我的手在山林间蹒跚曲折的小道上逡巡了约莫两个钟头。
虽然这山中已铺上了水泥路面,然而一路上除了吕菲燕喉间哼着的《爱不留》的音乐在林间回荡之外,遇见的人大约不会超过十个。
“山里面”终归还是“山里面”。
山腰的一块空坪上建着一溜大约三五间平房,这便是吕菲燕的家了。房屋下半部分是红砖砌就,上半部分却是木头搭成的房架,房架上顶着的便是木头构筑的屋顶。虽然房架一周遭都蒙上了塑料布,虽然屋顶上覆着瓦片,然而在屋内总能沐浴到从房架与屋顶间透射进来的天光。洗手间搭在房屋的东面——与古代的“东厕”倒是不谋而合——隔壁便是猪圈。
“这就是‘山里面’的人家?”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大门开着,房檐下的廊柱旁散坐着三个男子。一个约莫三十七八年纪,留着一顶蓬发,一双不大的眼睛总如同眯缝着一般瞧着地面,仿佛怕见人也似;一个约莫四十三四年纪,梳着背头,戴着一副黑框边眼睛,仿佛肚子里很有几把刷子也似;一个约莫二十六七年纪,推着平头,一双圆眼直盯着我,仿佛一个警察发现了一个其盯了很久的犯罪嫌疑人一般。
“姑父,爸爸,哥哥……”一见这几个男子,吕菲燕忙甩脱我的手,蹿将上前唤道。随即转过身,一个个向我介绍道:
“这是我姑父,”她指着那背头男子道,“这是我爸爸,”她指着那蓬发男子道,“这是我哥哥——我姑父的儿子。”最后一个介绍的是那平头男子。
我连忙迈步上前,微微笑着一个个问好。
“请坐。”背头姑父指着一把空椅子道。
我道了谢,刚刚坐下,一个三十六七的女子——一见这女子,吕菲燕上前唤了一声“妈妈”——上前来端给了我一杯茶,我忙不迭的站起身来重又道谢。
“你是潭州人吧!”简单的寒暄过后,背头姑父便开口问我道。
“这么快就开始盘问我!”我这样想着,不过脸上自然依旧保持着绅士型的微笑回答道:
“嗯,是的。”
“潭州哪儿人?”
“潭州市人。”
“啊……”那背头姑父呵呵一笑道,“其实我也去过潭州呢,那个省政府的那条路,啊,很宽啊,呵呵,叫什么路来着?”
“五一路。”我淡淡的说道,末了还加上一句:
“现在又重新拓宽了。”
虽然这一句话加与不加并无多大分别,然而我却不能让其他省份的人看轻了潭州的发展速度。
“你是学法律的,对吧!”问到这里,那平头男子忽然插上了一句。
“对。”我淡淡一笑道。
“哪,正好有件事情,可以咨询你了!”他冲我浅浅一笑道。
“请说吧!”尽管不知道他这笑颜后边都隐着些什么,然而本公子却不相信此间的人可以问出什么比蜀道还难于上青天的法律问题来。
“啊,是这样的,”他微微一顿,接着开口说道,“我一个朋友开车出去,忽然看见一个小孩子闯到路中间来,他就赶紧往边上打方向盘,结果把路边上一个摊子撞翻了,赔了大概是……”说到这里,他略略停了停,接下去道,“大概是五千块钱的样子吧。你说,这个钱到底该由谁来赔啊?”
“那个小孩子还能找到么?”尽管这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紧急避险问题,我却没有立刻把这个专业术语说出来——当然后来发生的事实证明我的确低估了些此君。
“可以找到的。”
“那……应该由这个小孩子的家长来赔。因为你的朋友是为了不撞到那个小孩子才往旁边转的,也就是说,他为了保全一个较大的利益而损失一个较小的利益,这样的情况是不必承担责任的。”
“那……这个应该是叫作‘紧急避险’吧……”此君到底自行把这术语说出来了。
“嗯,是的。”我微微一笑道。
说到这里,我瞧见那平头男子与那背头姑父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要作决断啦……”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啊……”交换过眼神后,那背头姑父朝我微一抬手道,“请喝茶啊!”
“谢谢!”我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
“是这样的,我们说直话啊!”这大概是交手之前的场面话吧。
“没关系,请说吧!”我从来都不相信我会被一个只是“仿佛”肚子里很有几把刷子也似的人给拾掇下。
“啊,刚才我们谈了这么久,至少,”说到这里,他仿佛别有深意般的冲我微微一笑,接着道,“我们知道你不是骗子了……”
我一语不发,只报之以淡淡一笑。
毕竟,网上面骗人的事件也发生得不少了,不能怪他们如此疑心。
“只不过呢,”他渐渐收起笑颜,沉下脸来道,“你们的事情,我看……是不太现实。”
这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暗暗吁了一口气,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吕菲燕。
她双眼盯着地面,一双柔荑绞在一处,一言不发。
“难不成她也是这样的观点?”我在心中这样问自己道。
然而还没有等我自己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那背头姑父却继续接下去说道:
“你看,燕燕还有两三年才毕业,你又在潭州,实在太远了,而且,来来往往都很不方便——你自己从那边过来的,应该知道,很不方便吧!”他仿佛征询意见般朝我微一点头道。
我也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哪,我看呢,不如这样,”他见我肯定了他的看法和观点,脸上立刻又渐渐浮现出了三二分笑容,“你们就做个朋友,平时通通信、通通电话,以后你来四川、她去潭州,互相也可以招待招待、玩一玩,是不是……”
他的话一说开来,那平头男子也接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大致内容自然差不远;连吕菲燕那一直未开口的父亲也抬眼冲我笑了笑,随声附和了几句口水话。
我心中微微一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上堆着淡淡的笑颜,浅浅点了点头。
“啊……姑父,爸爸,” 好容易乘他们说了个段落、微微停顿的间歇,吕菲燕插口入来道,“我和他到后边山上走走好么?”
“行,你们去吧!”背头姑父将手一挥,微微一笑道。
吕菲燕家的后山是一大片竹林,四月的日光透过班驳的竹影,投射下点点略带昏黑的金黄。
我们停在一条小溪边,默默的对望着,许久都没有则声。
“难道……”她忽然吐出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就这样结束了?”
这句话仿佛在问我、仿佛在问自己、也仿佛在慨叹。
“菲燕,你……”刚刚吐出这三个字,我的眼眶忽的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刹那间,她蓦然扑上前来,用热吻封住了我的双唇……
我们相拥在一起,良久方才分开。
“攸,”热吻过后,她冲我浅浅一笑道,“我们明天去天台山玩,好么?”
“嗯。”我点点头,淡淡的回答道。
身旁的小溪依然在流淌,一片竹叶落下,立刻被无情的冲走了。
其实此“天台山”自然决非李太白那“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诗句中的天台山。李太白所写的天台山在浙江;而此处的天台山从地图上看,当是邛崃山的一部分。
然而尽管此山并不出名,风景却出奇的好。山道崎岖自不必说,李太白早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界定,不须赘叙;而如削的山壁、茂密的丛林、幽深的夹道、银练般的瀑布和玉绸般的飞泉却着实让我这个在城市中待腻了的“公子哥”感觉格外的清新。
尽管也许这是我和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游览……
“逝者如斯夫”,23号还是如期的来临了。
“哎,去成都的车,还差一个人就开车啊!”耳畔响着雅安车站内工作人员招徕般的吆喝,眼侧晃着各色赶车的人群,眼中却只盯着吕菲燕的短发、瓜子脸、小眼睛、微塌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
“我该走了……”
“攸……”她轻唤了我一声,眼眶似乎有些发亮。
我们又拥在了一起。
“我真的该走了,菲燕,到潭州后我给你电话,嗯?”
她放开我的肩,微微点了点头。
汽车转出了车站的停车坪,我扭过头,还能依稀看到她那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正挤在成都火车站的人群当中等那进站台的栅栏开放,却居然听到了那久违了的手机铃声。
我当然知道十有八九是吕菲燕,然而今番掏出手机的感受却大不同往日。
也许是我预感到了什么……
那枚青丝拴着的戒指在我脑海中的形象也越来越模糊……
“喂?菲燕啊……”
“攸啊……”听筒那头传来了她那幽幽的声音。
“菲燕,怎么了?”
“攸啊,我……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稍停片刻,她缓缓的接口道:
“算了,等你回潭州吧……”
我挂上手机,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那栅栏也开了,我将手机重又收入裤袋,随着人潮一道缓缓的流上了火车。
我重新踏上潭州的土地时,已是24日的晚上八点了。刚一下火车,潭州阴冷的空气立时便浸透了我的骨髓。
地面上随处可见的积水告诉我潭州刚刚下过雨,道旁一间音像店正播放着张学友的经典老歌《分手总要在雨天》。
“……你说要走的一晚,连绵夜雨,也似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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