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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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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说俄国人的舰队会不会介入咱们的战事?”李鸿章所问的话几乎是几位议政大臣都想知道的。
  叶昭冷冷一笑:“随他,可正找不到因头给它拆骨扒皮呢!他要想来送死,那由得他。”
  听了叶昭的话,几位议政大臣心里都是一安,这些年几乎习惯了,信赖王爷追随王爷,而摄政王更从来没说过空话,甚至很多时候,这些议政大臣早就忘了实际上王爷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脑海里的王爷,第一感觉就是令人又敬又怕。
  叶昭抿口茶,又道:“纸币的事儿,你们都上点心,等印出来,最早拿纸币饷银的就是吃公家粮的官员吏员。发文下去,告诉他们不要慌,这纸币啊,别处不敢说,五大百货公司是肯定能流通的,实在不相信,就去三大银号换银元,这事儿啊,得慢慢习惯,咱急也急不来。”
  虽然南朝可以强制任何店铺收纸币,拒收治罪等等,但这毕竟不是解决之道,实际上,总要有个人们接受的过程,一味高压,反而不利于纸币的发行,幸好最有名的几处百货公司都接纳纸币,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奕訢他想在苏中拿对付石达开那一套对付咱平远军,这戏保管叫他唱砸喽,你们啊,都忙去吧。”说着话,叶昭摆了摆手。
  几位议政急忙告退,虽然心里还有狐疑,但却比刚刚来议政时宽心了许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上海滩
  蔚蓝的大海,前方隐隐约约已经可以见到黑黝黝的城市轮廓,那就是上海。
  北京号操舵室内,蔡国祥站得笔直,进进出出的皆是洋人水手,虽然未来得及锻炼出麾下水兵,但现今,指挥着英国雇佣军,来南国报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拳头紧紧握起,想起弟弟的惨死,额头青筋直冒。
  站在他身侧,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西洋白人,舰队的副总指挥英国人李道林,他不时看看蔡国祥,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三艘炮舰在大海上拉出道道白线,紧跟炮舰之后的,还有两艘征用的蒸汽轮船,船上载有粮草物资以及三十万两白银,乃是运往黄州府江北大营,现今曾国藩坐镇黄州,统调湖北等地新军防线。
  舰队准备在上海进行简单补给,然后驶往黄州,若遇到南朝水师舰只,不需多说,将其击沉就是。
  最末尾的蒸汽轮船靠近舯楼的休息室中,胜保正慢条斯理披上大氅,系腰带,锦床上,隐隐露出粉腿玉臂。
  “爷,您这就起啦?”听声音,又媚又嗲,可偏偏是男子声音,木床上正是胜保的男宠小厮,胜保出京行军务之时最爱带上这叫做小三子的兔儿公。此次前往黄州有督军之意,自不能带小妾随行。
  “嗯。”胜保声音透着威严,和求欢时自不同。
  小三子也慢慢起身,慵懒的披上马褂,边扣扣子边道:“保儿爷,听说南边人凶地紧,我可还真有些怕。”
  胜保蹙眉道:“怕甚么?景祥他就是一堆臭狗屎!”提起景祥,胜保脸就有些阴,在广州就受了他一肚子气,最后更被逼的偷偷溜回了北京,若不是皇上宽宏,怕脑袋都被砍了,此次再来江南,可就真是风水轮流转,己方船坚炮利,可够景祥他喝一壶了。
  等胜保和小三子出了船舱时两人已经变成了老爷和小厮的模样,来到甲板上,看着慢慢靠近的上海港,胜保就冷哼一声,说道:“看他景祥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又道:“给蔡国祥打信号,等补给完,再遇到南边的商船,开炮就是。”
  “喳!”传令兵飞快的跑去传令打旗语。
  胜保背着手,慢慢在甲板上踱着步,看着前方日头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铁甲舰,胜保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听闻景祥那小子很是有几房美妾,前不久从日本还带回来一个美人儿,攻陷金陵时,倒是要见识见识。
  南北开战,上海的南国官员很快就被逮捕,不过租界还维系原状,码头船坞也都是英人拥有,北国船队补给自然不在话下。
  一艘艘船舰转着圈,等逆水水流涌来,才慢慢靠港,胜保在甲板上踱了会步,眼见忙碌的洋人水手上上下下,实在觉得无聊,遂回了休息室等。
  一个多时辰后,突然传令兵跑来送信,说是蔡统领请他上岸,与英国领事会晤。
  胜保一向看不起汉官,当年与袁甲三很是结了怨,听传令兵禀告,骂了声:“混帐东西,这不节外生枝吗?”不过和英国领事见面,自然整理衣冠,慢悠悠的下船。
  在几名兵卒搀扶下走过浮桥,码头上,早有轿子等着呢,上了轿子,左右俱有洋兵护卫,胜保心下一安,毕竟上海是南国地盘,虽然没有南国军队布防,但若说在此下船逗留时间久了,毕竟有些不妥。
  蔡国祥办事谨慎,胜保倒是信得过他这点,见洋兵前呼后拥,本来的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
  大概盏茶时间,轿子停下,胜保下轿,见是一小洋楼,彩色奢华的玻璃,类似教堂的尖阁结构,绿草茵茵的花园,就好像一座浓缩的小宫殿,前厅处那尊洁白无暇的大理石少女雕像惟妙惟肖,宛如随时会活转一般。
  铁栅栏门房,站岗的俱是红包头的印度阿三。
  胜保赏了给他撩轿帘的红头阿三一锭碎银子,迈着方步踱入洋宅子,一边四下打量异国风情,一边琢磨跟英国领事见面时的措词。
  在一名佣人引领下沿着红地毯楼梯上楼,转了个弯,佣人推开一道红木门,胜保还未进屋,就听到那叫做李道林的洋鬼子的说话声。
  胜保笑着进房,说道:“蔡大人也在吧?”
  华丽的吊灯,四壁悬着洋画,厅中沙发茶几,坐着几人,胜保笑着走近,突然,笑容猛的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可,可并不是幻觉,那坐在主座正中的,一身锦袍的俊逸青年,可不,可不正是景祥?几年没见,他样子可没怎么变。
  “保儿帅,贵客啊!”年青人笑着对他招手。
  胜保呆了好一会,转身,却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名铁塔般的汉子,他腿发软,可还是勉力的走过去,走没两步,突然瘫坐在地。
  “瞧你这点出息!”胜保身后的王府侍卫揪着他起身,拖他到了茶几旁。
  胜保脑子一片空白,怎么,怎么就稀里糊涂落到了景祥手里?茫然的看去,景祥身边,坐着一名淡青制服烫得卷发的美貌女子,气质出众,清澈大眼睛正盯着自己打量。
  李道林,则略带拘谨的站在一侧,这位在北国颐指气使高傲无比的英国上校,胜保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神态。
  叶昭打量着胜保,这位老冤家,就笑,转头对朱丝丝道:“都是北国的大人物,今天你算长见识了。”
  朱丝丝对自己这色狼相公现下是真的服了,不动声色,三艘新鲜出炉的北国铁甲舰就被占为己有。
  叶昭拍了拍李道林的肩膀,说“道林啊,你现在去,把船啊,给我开南京码头去,在这上海滩放着,我心里总有些不落底!”
  李道林将身子躬的很低,好能令叶昭拍到自己,应道:“是,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
  李道林向外走的时候,正碰上几名侍卫将五花大绑的蔡国祥推进来,蔡国祥见到李道林,眼睛都红了,大骂道:“叛徒!叛徒!无耻之尤!”
  李道林和他手下的英国水手集体叛变,蔡国祥又哪里会想到?被骗来上海,上岸没一会儿就被绑了。
  李道林任他痛骂,快步走出,毕竟为了钱财倒旗易帜,心中总是有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雇佣兵,千里迢迢来中国为了甚么?这却怪不得他们,是你们识人不明。”叶昭笑着,看向蔡国祥。
  蔡国祥蓦然回头,盯着叶昭,渐渐的,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了。
  “景祥,你莫得意,早晚有一天,你这叛逆会被千刀万剐!”蔡国祥眼睛如欲喷出火来。
  叶昭笑了笑,挥挥手,侍卫就将蔡国祥推了出去,到了外边,眼见王爷听不到了,自是将蔡国祥一通狠揍。
  叶昭翻看着手上北国舰队的清单,无意中还捞了批粮食物资,外带几十万银子,可够全军一个月的粮饷了。
  叶昭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胜保:“胜保啊,你呢,我放你回去,顺便带封信给奕訢,告诉他,这北京城我是下定了,他若现在投降,我留他条活命。”
  胜保激灵一下,立时连连摇头,说道:“不,不,我不回去。”是下意识的反应,这他要回去,还给景祥带封信,那还有活路?
  叶昭摇摇头,挥了挥手,侍卫随即将他拖了出去。
  “你快点回去吧,上海滩,不安全。”朱丝丝却是不放心,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色狼相公的人头呢。
  叶昭就笑:“怕甚么?这奕訢在我眼里啊,就是运输大队长,他手下虾兵蟹将,微不足虑!”
  嗤,朱丝丝白了叶昭一眼,说道:“就知道自己吹捧自己。”随即却被叶昭揽腰抱入怀里,亲了她娇嫩脸蛋一口,笑道:“相公可想你的紧了,今晚不走了!”
  沪宁铁路上海——苏州——常州段试通车,而常州——镇江——南京段尚在修建中,不过现今走陆路,却已经比走长江水路更为快捷。
  朱丝丝挣开,说道:“我可没空陪你。”
  叶昭笑道:“听说你最近可头疼的紧呢,那九纹龙,每天都给你送花?”
  九纹龙是上海势力最大的军火贩子,几乎垄断了上海的地下军火市场,背后有英国军火商支持,也有法国、美国军火商的影子。
  年前九纹龙见到朱丝丝,立时惊为天人,开始了疯狂的追求行动,想也是,他又哪里见过这般清新气息的现代女性?更莫说还是位颇有势力的女警官,那独特的气质,可不是美艳的庸脂俗粉们能比的。
  朱丝丝道:“我几次想抓他,英国人都不同意。”
  叶昭就笑,说:“就他,还用老婆伤脑筋么?”掏出怀表看了眼,嗯了一声,说:“这厮脑袋现在应该被割下来了。”
  朱丝丝一阵无语,说:“你这不欺负人么?”倒不是说欺负九纹龙,是欺负她朱丝丝,正盘算怎么搞掉那恶心的胖子呢,色狼来上海办大事,随便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顺带给解决了。说起来,色狼和九纹龙,差着一百个档呢,别看九纹龙在上海呼风唤雨,土皇帝一般,可在色狼眼里,真跟蚂蚁没什么两样。
  叶昭笑道:“谁叫他打我老婆主意,死一百次都不够!”
  朱丝丝又白了叶昭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女人和战争
  “啪——”,一盏金丝镶边的小茶盅被砸在地上,粉碎,六王怒气冲冲的踱步,“到底怎么回事?”
  阶下,杜翰脸色苍白,连连磕头,声音更在发抖:“是,臣,臣已经查明,是,是那李道林叛逃,水手每人收到南逆银元五百个,李道林拿了多少众口不一,大概两万银元左右……”
  “谁叫你说这个了?!”六王盯着杜翰,目光锐利如刃,“我问你,人是怎么被买通的?”
  “好像,好像李道林的老熟人,一个俄国女人,来往直沽数次,为南逆说项……”杜翰声音越来越低,脖颈子直冒冷风。
  “俄国人?这里边又有俄国人什么事儿?”六王眼神陡然一凝。
  杜翰嗫嚅道:“这,这臣就不知了,所以皇上啊,这罗刹人狼子野心,可得防着他们,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六王蹙眉,不语。
  杜翰趴在地上,更不敢说话,这景祥,鬼点子也太多了,钻窟窿盗洞的简直防不胜防,虽说好似用了五六十万元的巨款来买通英国人,但加上此次掠夺的军资,合着里外里一分钱没掏,就把北朝策划两年用了将近一百五十万两巨款购置的舰只给一勺烩,甚至那两艘供训练的初级舰,也好似得了信,突然就逃的无影无踪,不用问,定然是投南逆去了。
  在直沽,就剩下了十几个英国水手,可骂又骂不得,杀又杀不得,真是令人头疼。
  ……
  金陵麦查逊酒店是一座西式风格的大酒店,坐落于万国使馆区,这一带建筑几乎都是带有浓郁近代气息的欧式建筑,万国使馆区也是南京城刚刚兴起的景观。
  麦查逊是美国人所办,但同美国驻华总领事麦查逊可没什么关系,听闻这位小麦查逊先生颇具冒险精神,本来从印度——中国一线走私鸦片,这两年见鸦片贸易势微,随即在中国办起了实业,拥有三四家工厂,又与人融资建造了这座金陵最豪华的欧式酒店。
  麦查逊酒店楼高四层,二到四层为客房区,分为一二三等,通了电灯,在最高等的套房,夏日时节甚至每日有冰块供应。
  大堂东侧的西餐厅按照中国人的消费观念,隔出了两间贵宾房,一号贵宾房里,叶昭、莎娃正陪一位与莎娃眉目酷似,风情万种的西洋美妇品酒说话。
  不消说了,俄国美妇正是莎娃老妈玛琳娜,华丽硕大的裙裾,戴了顶镶羽毛的小礼帽,莎娃老妈总是一副欧洲贵族夫人打扮,不过中国话,可说的比莎娃还地道了。
  “谢谢玛琳娜小姐的帮忙。”叶昭举杯子给玛琳娜敬酒,他深悉女人心理,尤其是莎娃老妈这种女人,你要敢跟她叫声阿姨或者婆母,她肯定跟你翻脸。
  何况现时俄国也早婚,莎娃老妈也不过三十多岁,只是早年纵欲过度,眼圈微微发黑,却别有一种欧洲美妇的诱惑风情。
  玛琳娜碧眸水汪汪的满是媚意,说:“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跟我客气?李是个废物,当年在巴黎,他喝过我的洗脚水,我叫他干甚么,他还不干甚么?”
  叶昭不由得揉了揉鼻子,莎娃老妈就喜欢乱用中国典故。
  玛琳娜又道:“不过嘛,他越热情,我越不想理他,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他太腻歪了,腻歪的我没有一点点想和他亲热的激情,最后我不辞而别,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这不,在天津又旧事重提,想和我共度春宵,这个该下地狱的死色佬……”
  叶昭听到这儿,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眉,道:“这可委屈你了,那李道林,我会帮你教训他。我,我能帮你作甚么吗?无论作甚么,我都愿意。”
  玛琳娜就咯咯笑起来:“算你还有良心,吃醋了?”
  叶昭认真的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玛琳娜,对不起了!”莎娃老妈私生活确实不检点,但这和为了帮自己的忙被迫跟人上床是两回事,作为中国人,不管是为了什么,牺牲女人节操,那就算不上是一个男人。叶昭早前听闻玛琳娜和李道林在巴黎有过一段交往,却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这个惭愧啊,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就算不要这几艘炮舰又怎么了?自己事情没打听明白,可真办的太不地道了。
  莎娃老妈咯咯的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你们中国话讲究金口玉言,你是摄政王,更不能反口。不过你放心,他越婆婆妈妈,我越看不上他,抛个媚眼,就迷得他团团转了,他呀,也就能碰碰我的手指头。”
  叶昭这才松口气,说道:“你这不是为了安慰我吧?”
  玛琳娜诧异的睁大眼睛:“安慰你,为什么?”又道:“你不会以为我在说谎,真的吃醋了吧?”显然不明白东方男人的心理。
  莎娃白了老妈一眼,说:“甜心,你不要为了这件事抱歉,她如果为了你跟不喜欢的男人亲热,肯定会回来吹牛皮的,才不会瞒着你。”她就很清楚甜心的心思了。
  玛琳娜咯咯笑了两声,说:“莎娃,老妈就成了你的仇人了是吧?”现在她早改口叫女儿莎娃了。
  莎娃嘟着嘴,去喝红酒,甜心有多少情人她都不在乎,可这个情人就不能是老妈。
  “王爷,您刚刚说的话,现在不会想收回来吧?”玛琳娜媚意十足的瞟着叶昭,叶昭更觉脚下一动,却是被玛琳娜的乳白小高跟皮鞋蹭呀蹭的。
  不管怎么说,对莎娃老妈还是有一丝歉疚,或许是东方男人的弱点吧,想到这女人是帮自己的忙去跟人虚与伪蛇,不管这女人是不是水性杨花,总会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不收回,您说吧,有什么要求。”叶昭很认真的说。
  玛琳娜就咯咯的娇笑,媚意无边,令人心荡神驰,“那好啊,今晚留下来陪我。”
  叶昭知道玛琳娜是个厉害人物,却未想到会这般直接。
  “不行!”莎娃抱着叶昭胳膊,小老虎一般警惕的瞪着老妈,好似怕老妈把甜心抢走。
  叶昭就笑,揉了揉莎娃金色丝滑长发,对玛琳娜道:“下午,我陪您到处走走吧。”其实玛琳娜,半真半假的,可能也以这种方式逗弄可爱的女儿。又对莎娃道:“一会儿送你去仲裁衙门。”
  莎娃嘟着嘴,不说话。
  叶昭就笑,摸了摸她晶莹白皙的耳珠,说道:“听话,晚上我接你下衙。”
  莎娃就开心起来,点点小脑袋,却又回头威胁似的瞪了老妈一眼,玛琳娜只是笑孜孜看着她,却不吱声。
  ……
  万国使馆区倒是一处繁华所在,宽阔的石板路上,最常见的就是穿着圆领制服的华人,服装颜色以黑、深蓝、灰三色为主。
  昨日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甚为清新。
  在万国路东端,有一溜摆摊的小贩,从水果到针头线脑无所不有,现今南国比较繁华的城镇,这类街边摊到处都是,商业繁荣的必然产物。
  叶昭与玛琳娜在万国路转了一圈,最后就回了麦查逊酒店的弹子房,麦查逊酒店住的多是西洋人物,但在南国,早不似几年前中国人备受歧视,尤其是见到叶昭随从扔来的角银小费,西洋服务生立时点头哈腰,殷勤的无以复加。
  不过中国人和欧洲贵妇一起出现的场面还是极少,吸引了弹子房内许多人的目光,叶昭帽子压得低低的,大概也没人能看清他的样貌。
  “莎娃,越大越漂亮了……”
  叶昭和玛琳娜没有去打球,而是选了处茶座,要了鸡尾酒,这弹子房,同样有着酒吧的功能。
  玛琳娜有些感慨的说,慢慢的抿了口橙红酒汁。不知道她是感慨岁月催人老呢,还是为没有真正照顾过这个女儿微微后悔,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玛琳娜,她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也会好好对她。”
  玛琳娜微微一笑,说:“这点我相信。”轻轻和叶昭碰了碰杯子,说:“我要是年青时候遇到了你,也肯定安安分分的。”
  叶昭摇摇头,说:“我不是什么好男人。”
  玛琳娜格格一笑,说:“你们中国本来娶很多老婆就是合法的行为,欧洲稍微能干的男人,谁又没有情人?只是他们不敢把情人一起娶回家罢了。”又笑道:“我等着抱外孙呢?”却突然连连摇头:“不,不,天呐,外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叶昭就笑,举杯和她轻轻碰了碰,说:“为将来最美丽的外婆干杯。”
  玛琳娜嫣然一笑:“殿下,怨不得女孩子都喜欢你。”
  “莎娃小时候很可爱吧?”叶昭送了口虾干,笑着问。
  “嗯,梳着几条小辫子,最喜欢到处找我,我那时候常常不在家,她就以为我是在跟她藏猫猫。”
  玛琳娜轻轻叹口气,眼睛有些湿。
  叶昭递给她纸巾,说:“改天和你俩去旅游散心,多些时间相处,莎娃啊,其实还是很希望你疼她的。”
  玛琳娜轻轻点头,随即收起思绪,轻笑道:“殿下,您金口玉言,这话可得算数。”
  叶昭道:“算数,不过啊,现在我可哪儿都动不了。”
  玛琳娜道:“是啊,我能理解,这场战争,殿下不会输的。”
  叶昭笑笑,品酒。
  玛琳娜道:“听说,我国海军可能会参战?”
  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叶昭嗯了一声。
  玛琳娜蹙眉道:“远东舰队司令是弗拉基米尔?”
  叶昭就笑:“怎么,不会又是你的老朋友吧?”
  玛琳娜碧眸媚媚的白了叶昭一眼,说:“讨厌的家伙,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我的情人吗?弗拉基米尔我认识,莎娃也认识他,本来是莎娃爷爷的部下,可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是白眼狼,亚历山大做了沙皇后,弗拉基米尔背叛了莎娃父亲的家族。”
  叶昭哦了一声,说:“那你跟我说说,这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局势。”莎娃自然不会懂俄国上层建筑局势,要说打听这些东西,那玛琳娜再合适不过,就算莎娃父亲甚至爷爷,怕看到的只是表象,而交际圈极为广泛的玛琳娜嘴里,可就会有许多秘闻了。
  玛琳娜就笑:“我可不能白白给您提供情报……”声音渐低,和叶昭窃窃私语起来。
  ……
  田野间,泥泞的道路上,走着百余人的灰军装队伍,这里是通州府如皋县江安一带,再往南行几里,便是长江北岸。
  行军队伍是平远军第五镇孔雀步兵团第二营一哨,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灰色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哨官叫做杨青。
  孔雀步兵团是现今平远军战斗序列中唯一保留的女子部队番号,孔雀步兵团共有三营,一千五百余人,比之其它步兵团常规四营配置下,人数略少,主要由广西客家妇女、少数族裔妇女、满洲妇女以及太平军女兵整编而来,这些妇女不愿意退役,也不愿意进入炊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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