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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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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说?粗浅来说,在贵金属货币时代,以现今中国来说,对外贸易中白银流进流出基本持平,货币总量可以看作不变,而生产效率却是突然有了质的飞跃,工业产品就不必说了,就算农业,因为化肥和优良种子的出现,产量也比以前有所提高。在货币总量不变的情况下,产品价格应该下滑。
  但现在增加货币总量,加入更多的纸币,产品价格可能反而会略有上升。
  当然,货币总量增加,通过经济杠杆,可以使得全社会分配得到的货币更多一些,要高于物价涨幅,看起来,生活水平还是提高了,实际上,强制纸币的发行,使因为生产效率提高而全社会创造的盈余财富,很大的一部分被国家无偿占有。
  当然,这种货币主义的费雪方程式理论是比较武断的,因为它忽略了社会上每个环节的货币流通速度,忽略了整个社会对于不同产品的需求程度。
  而且如果牵涉外汇市场,有国际硬通货币和本国货币流通结算等问题时,货币发行就会变得更为复杂。
  但对于新朝来说,这种理论从总体思路上还是对的,加大货币供应量,依靠纸币的购买力进行各种基础建设、教育投资,尤其是对北方诸省的倾向性投资,实际上,就是牺牲江南创造的财富来使得北方受益。
  不过叶昭自然觉得理所应当,牺牲掉江南既得利益者一部分利益来使得整个国家获得发展并没有不妥,何况又并没有使他们的银元购买力下降,就算下降了又如何,勒紧裤腰带几年,从整体上,在北方的投资将会带来巨大的回报,最终受益的是中国所有子民。
  琢磨着叶昭就摇摇头,政府掌握纸币发行权,如果恰逢生产力解放,生产效率大幅提升,很容易就能做到国富,只需将生产效率提高所创造的财富转嫁给国库即可,等南北真正平衡发展,新朝就会处于这样的阶段。
  不过若不是万不得已,自己还是少印纸币为好,宁可政府赤字累累,也尽量少从民间敛财,维持正常经济秩序,莫造成通货紧缩即可,毕竟随着国内经济规模增大,仅仅依靠白银作为货币流动肯定会出现货币不足的情况。
  现今货币银本位制,怎么发行都好说,甚至采用了中央银行发行直接交给政府使用的办法。但自己怎么都要慢慢将其规范,不然金银本位制结束之时,这种发行纸币的方法就变得致命,就算如同后世一般,主要由央行发行交由指定的商业银行放贷进入流通市场,也比现今模式更为注重经济规律。
  品了口葡萄酒,叶昭又对威尔斯道:“把我那堆黄金,回头也认购国债,我会令人出票据,你再转给我。”
  威尔斯微笑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办得很体面、很妥当。”
  叶昭又笑道:“来中国,多玩几天,我就不陪你了。”
  威尔斯道:“皇帝陛下亲手缔造的帝国,我一直极为向往,陛下对这片土地的影响,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我是陛下的忠实信徒。”有时候,威尔斯真的会产生一种错觉,中国皇帝就是无所不能的上帝,这话倒有九成发自肺腑。
  叶昭微笑不语。
  第五章 行宫
  庄严肃穆的关帝庙,庙后几株槐抱迎春花已然开花,飘来淡淡的清香。
  刚刚给关帝上过香,踱步在庙前广场大纛旁,叶昭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琢磨着近来的事儿。
  这是热河行宫关帝庙,也是前朝及本朝唯一的皇家关帝庙,年前的时候,叶昭封关帝为“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羽赞宣德忠义昭烈神武关圣大帝”,比之历代表彰尤著。
  在天津见了威尔斯后,叶昭并没有乘火车回北京,而是走陆路过京师周边来了承德避暑山庄,也就是热河行宫。
  远处不能去,京师之郊自己总要走一走看一看,困居深宫,自己就和瞎子无异,和历代君主无异,靠着官员们挑拣过报上来的信息治国,历代惨重的教训还少么?
  琢磨着,等政务院真的挑起了重担,自个儿清闲了,到时候游历天下,倒也畅快。
  热河行宫早就架起了电报线,京城那边儿倒也没什么事儿,就一样,重兵护运的各种机械和原料已经到了兰州,哈里奇的折子上,说夏天介儿,军械局准能建起来。
  “哒哒哒”,身后传来木屐特有的优美脚步声,穿着明蓝绣粉花艳美和服的苇月伊织走到了叶昭身边。
  出了京师,一路有这个美艳娴静的小答应跟随,倒也颇不寂寞。伊织来北京后,住进了储秀宫,而在东交民巷日本拟定正修建的使馆附近,也在为伊织修建日式别苑,整体规划同金陵日本苑相仿。
  “咱出去走走。”叶昭笑着说。
  苇月伊织自不会问去哪儿,温婉点头。
  关帝庙在巍峨耸立的正殿丽正门前,行宫建筑并没有用明黄琉璃瓦,而是改用青瓦,与清幽美景相得益彰,朴素淡雅而又充满帝王宫殿的威严。
  远方,隐隐可见热河(承德)城之民居。
  先有避暑山庄而后有热河城,因康乾年间帝王来此消夏理政,为了守备山庄在山庄外驻有营兵,接着各级军官带家属来住,又因没有战事,士兵也渐渐将家属迁来此地,自然而然,会有人为这些兵勇提供衣食等服务赚银子,热河城遂渐渐形成。
  不过到了道光帝,三十年间也未来热河一次,咸丰内忧外患,六王南北之争,数十年来,叶昭是第一次来热河行宫驻跸的帝王。
  跟随维护叶昭的有皇家卫队骁骑团500骑兵,皇家卫队神机步兵团(前身羽林卫步兵)三营1500名卫兵,神机营虽称步兵,实则长途跋涉均有车马,是以从天津到热河,倒也不过区区数日。
  叶昭当政后,裁撤热河都统府,将原热河都统管辖的范围划为热河省,管辖承德厅、平泉州、滦平县、丰宁县、隆化县、朝阳县、赤峰县、鲁北县等二十县,又有十七旗,内蒙古东二盟共十六旗、西勒图库伦喇嘛一旗。
  京畿重地,自非同小可,热河巡抚谭钟麟,原摄政王府政策房主事,精明强干,当年与秘书房秘书官马登、政务房政务官陈宝箴、报道官房报道官黎庶昌,并称摄政王新四大金刚。
  热河布政使汪敬有,则是热河降官,这也没办法,汪敬有熟悉地情,在他配合下整肃地方事半功倍,可使各个衙门班子尽快的正常运作,在江北、西川等新征伐之地,使用前朝官吏的现象很普遍。
  热河有五千名编制的皇家热河旅作为地方驻军,但热河城近郊驻有皇家陆军蓝旗集团军两个步兵团,蓝旗集团军作为京畿卫戍部队,通往京师的各咽喉要地均有驻防。
  不过热河行宫通常的防务有热河旅一个步兵营负责,也不过是为了防止闲杂人等偷偷溜入行宫顺东西。
  叶昭到了行宫,跷骑营和神机营自然接管防务,驻扎在了行宫四遭。
  不过在给地方官员包括谭钟麟的邸报中,只说有皇妃娘娘来热河行宫礼佛,地方文武不必觐见。
  现今天下未定,若闻知圣德皇帝来到热河行宫,不知道多少刺客尾随而至,甚至组成几百人的武装来强攻行宫也未可知,大肆张扬徒增麻烦。
  尽管如此,谭钟麟和汪敬有还是来行宫给皇妃娘娘磕头请安,单独出京,又有禁军护卫,这位皇妃娘娘定必极为得宠。
  隔着黄幔,叶昭令伊织充了回娘娘,算是把这事儿遮掩了过去。
  行宫几里外,就是民居,现今皇室驻跸行宫,正面前几条长街全部戒严,严禁任何人同行。
  在空旷的长街上走了几步,叶昭颇觉得没意思,正想说后山观景,却听前方青墙拐角处传来女子惊呼声,隐隐好似有噼啪的响声。
  叶昭微微蹙眉,说:“过去看看。”
  侍卫副总管乌尔登和北拳宗师任乾急步走过去,赵开山和几名神枪手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叶昭身后。
  现今卫兵警戒驻防也颇为近代化,街南连绵的青墙屋院乃是驻军军营,这通往行宫正门的这处胡同,则用麻袋堆成了工事,又有木架子铁丝网横在麻袋工事中间窄小的通道处,若遇内卫通行,则搬开木架子,很近代化的哨卡。
  此时哨卡前一刻柳树上,却吊着一名布裙女子,头发披散,看不清面目,身上布裙都被抽出了血痕,站在她面前,是一名神机营卫兵,看肩章应该是名队长,满脸横肉,正一鞭鞭抽下去。
  苇月伊织的侍女春红正满脸焦急,叽里呱啦的说着甚么,又惊又怕,早忘了她学会的几句简单汉语。
  见到叶昭和苇月伊织,春红急忙跑过来,焦急的跟苇月伊织说着甚么。
  那边乌尔登简略问了卫兵队长几句,也回来禀告。
  春红是金陵的日本小婢之一,和苇月伊织最谈得来,也就成为苇月伊织的近侍,名字是宫正如意给起的。
  新朝宫娥,有宫正一名,掌宫内所有事宜,正四品,四大丫鬟之首的如意任宫正。
  又有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各一名,分掌宫内事宜,正五品,由吉祥、招财、进宝等任。
  下又有六品的司寝、婉伺、柔婉、仪婉等,七品、八品、九品贞容、慎容、勤伺等等,一直到无品的宫人,不必一一细表。
  如意本是叶昭的同房丫头,自然是四大丫鬟之首,红娘在关外天寒地冻,就送如意回了北京,被封为宫正,统领大大小小两千余名宫女,权势无双,做丫鬟做到这个地步,自也算功德圆满。若是换前朝,就算得宠的妃嫔,那都要巴结她的,毕竟她等于身兼宫女总管和太监总管二职,想使坏令皇帝讨厌某位妃嫔,实则都不是易事。
  春红和苇月伊织叽里咕噜说了半晌,苇月伊织自简单跟叶昭讲了。
  今日春红领一名宫女去热河城里买土特产,虽是苇月伊织吩咐,实则也是叶昭授意,回来时就遇到了那被鞭打的女子,一篮子水果,说是承德本地早桃,春红自然想给主子尝鲜,那女子又说她会榨桃汁云云,与别家手法不同,春红遂兴冲冲领她回行宫。跟春红一起的乃是汉人侍女,知道规矩,但嫉妒春红在答应面前受宠,也不说破。
  前面几个哨卡倒是无碍,这最后的哨卡却搜查甚严,春红和宫女有腰牌,那女子却要全身到脚被搜个便,但毕竟新朝风气,自有女兵搜身。
  谁知道那女子就被从贴肉处搜出了一把匕首,这还了得?卫兵队长当下就将她吊了起来,狠狠鞭打,若他能拷问出来,自然是奇功一件。
  听了苇月伊织的话,又有乌尔登补充,事情的经过叶昭渐渐有了个大概的脉络。
  “应该不是刺客吧?”叶昭蹙眉走了过去,自己来承德极为机密,何况真想刺杀自己,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带匕首又有何用,而且不过是送桃子的,根本见不到自己的面。
  此时卫兵队长早退到了一旁,女子已经被从树上解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是昏厥了过去。
  “哗”一桶冷水泼下,却是乌尔登。
  叶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改朝换代,但旧传统非一朝一夕可改,自己的部下也不见得高明到哪去。
  除了军情部门,这严刑逼供私设公堂的风气可是得改改,作为皇室卫队,就更要以身作则。
  “嘤咛”,女子渐渐睁开眼睛,一桶冷水,令她现出真容,脸上虽有血痕,但看得出,是一位挺秀气的少妇,布裙浸湿,露出婀娜身材。
  “我不是刺客!”眼见面前有一位俊秀逼人的少年,她心下一慌,坐起身向后连挪几步,但一脸坚毅和不屈。
  叶昭踱着步打量她,“你叫甚么名字?为什么带匕首进行宫,要行刺皇妃娘娘么?不用看了,现在我说了算。”
  少妇一听这话,又见眼前少年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儿,就翻身跪倒,磕头道:“老爷,请老爷给民女做主!民女姓郑,是木兰围场石片子人,民女一家老小,都被恶霸郑三子所杀!民女来行宫,是想向皇妃娘娘告御状,民女的刀子,是用来防身的,那郑三子的人到处都是,他恶贯满盈!请老爷给民女做主!”说着,满腔激愤的砰砰磕头。
  第六章 清平公正
  木兰围场?叶昭微微蹙眉。
  木兰围场南界距离热河行宫不远,本是全国最大的封闭式皇家猎场,又称“西围”。此处水草丰美、禽兽繁衍,曾是辽帝狩猎之地,康熙圈地设围场,不但是皇家猎场,实则乃是练兵之所,八旗兵习练骑射之地。
  整个围场占地面积一万多平方公里,到六王登基时,则开始放垦,允许闲散旗人开垦围场荒地,因战乱频频,处置不当,使得此次放垦极为混乱,负责丈量之热河裕课总局私授私放,看孝敬银子或量大放小或量小放大,更引起了多方械斗。
  到新朝立,叶昭随即令热河巡抚谭钟麟总理放垦事务,又成立木兰围场木械局,设围场大臣管理那“千里松林”及周边草原,同时抓捕趁战乱砍伐树木来敛财的私帮和私人武装。
  这片原始森林在清末被砍伐殆尽,后世所见乃是人工森林,何见前朝丰盛之万一?
  木兰围场木械局将会采用一种比较平衡的砍伐手段来经营林场。
  当然,经勘测可以放垦的围城各围仍旧放垦,现今考虑保护大自然未免可笑,在粮食亩产不能得到质的飞跃时,能开垦的农田,自然要开垦。
  不过对于林场生态环境的保护,叶昭可说是开了历史先河,真正的世界第一人。
  围场放垦因为前朝留下的纠纷,叶昭知道是比较混乱的,上个月就发生了械斗,是历史遗留问题,叶昭虽未太过苛责,但也申饬谭钟麟和汪敬有办差不力。
  现今听这郑氏女子说,还闹出了灭门惨案?
  “你没去按察院?巡抚衙门告状?”叶昭蹙眉问。按察系统即大理院下属的各级法务院,省为按察院,府为按察司,县为按察分司。
  郑氏一脸悲戚的道:“官官相护,不成的,老爷,求求您,您让我见见皇妃娘娘,求求您,我求求您。”泪如雨下,连连磕头,看得出,在她看来,自己已然走投无路,甚至生无可恋,留着这条命,只想为亲人报仇。
  叶昭轻轻叹口气,回头吩咐宫娥:“带着去洗个澡,找身衣服换上。”
  春红和另一名小婢应是。
  松鹤斋,外有青松白鹤,由此得名。
  隔着撑起的纸窗,看着那几只纯白的丹顶鹤优哉游哉的在草坪花苑间漫步,叶昭静静站着,皇族,若打小儿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性子总会磨砺吧?可好似历代君王,就没几个真正性情高雅的。
  木屐声响起,苇月伊织来到了叶昭身边。
  “事情都打听明白了吧?”叶昭问。
  苇月伊织就将一张纸笺呈给他,是郑氏的状子,里面写到,郑氏一家和郑三子一家都是石片子人,在前朝时一起从裕课总局丈了地开垦,两年过去,郑氏一家勤勤恳恳开垦出来的良田眼见就到了收获之时,谁知道郑三子强行将其开发的良田占有,又言道前朝的文书全做不得数,新朝有新朝的规矩,新朝布政司衙门,已经将这一片围田赁给了他郑三子。
  郑氏一家不服,双方发生械斗,郑三子就找来伙伴,动了火器,血洗了郑家,只有郑氏一人恰逢串亲戚,逃过一劫。
  参与血洗郑家的共二十三人,均是热河高千户的民团团勇。千户,即新朝民众对宣慰使的尊称。
  看完状子,叶昭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先生,春红她不懂规矩……”苇月伊织知道春红闯了祸,眼里有些担心。
  叶昭就是一笑,说:“没关系,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就算闯了天大的祸,我还舍得责罚你么?”说完就好笑,自己现在怎么张嘴就花言巧语的,简直快不分对象了,见女孩子就骗,在皇帝这个群体中可谓前无古人。
  苇月伊织却是早就知道先生这毛病了,可先生若不喜欢她,自也不会对她口花花,心中一甜,轻轻低下了头。
  “走,咱出去走走,去叫上你的新朋友。”叶昭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就没了。
  新朋友?苇月伊织一怔,随即就知道是说郑氏。
  ……
  豪华宽阔的车厢内,叶昭和苇月伊织坐了黄绸垫主位上,右边侧位郑氏满脸疑惑不定,车厢极阔,再坐上几人怕也仍是空荡荡的感觉。
  鸾驾前后左右,是一队队充满威压的白马重骑,500名皇家骑兵卫队行在承德街头,行人纷纷避入两旁店铺或小巷,又都好奇的观望。
  “老爷,您,您是万岁爷的侍卫总管么?”郑氏不安的问,也不敢直视叶昭。
  叶昭摆摆手,没说话。郑氏就不敢再问,心里更是惊惶,不知道这是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马车停下,郑氏胆战心惊的下了车,接着就是一怔,前方是一处官署行辕,飞檐上矗立着外饰鎏铜的神兽,獬豸,象征公平公正之神兽,石台下有鸣冤鼓,正是按察院衙门。
  獬豸是上古传说的神兽,传说它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便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
  新朝立,獬豸的地位被抬高到前所未有之地位,圣德皇帝封其为“清平公正神君”,大理院、各按察院、按察司、按察分司衙门前雕塑以正“清平公正”之意,又令诸法官穿上官服之第一日,就要记得獬豸之独角,一体案件,务须不偏不倚。
  前朝都御使用獬豸补服,本朝则为按察系统官员专用。
  “击鼓鸣冤。”叶昭淡淡的吩咐。
  郑氏一咬牙,就走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这位主子到底是谁,但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说不定,今日真能报了血海深仇。
  鼓声响,叶昭和苇月伊织在任乾、赵开山等数名侍卫簇拥下走入,郑氏则走在了最后。
  门前法务巡捕见叶昭气势,竟不敢拦。
  虽然北方按察院衙门仍和过去公堂无异,但在下面却也摆了几条长木椅,作为听审之座位。
  叶昭和苇月伊织坐上木椅,几名侍卫则小心翼翼在前后左右坐了,他们在南方跟着皇上乔装听过庭审,知道这法庭之上,他们必须守规矩,更不能在听审席矗立扰乱法庭秩序。
  大堂上坐着的正是热河按察院按察使乔天行,南朝官员出身,在皇家广州大学法学院进修过,实际上,北方省一级按察院按察使,均是南朝官员,大多经过法学院的简单培训,也有进修三年拿到结业证书的“专业人士”。
  乔天行四十出头的年纪,本来是广西按察院按察副使,在法学院进修三个月后,恰逢北国逐步平定,需要大批官员北上,他随即被任命为热河按察使,两个月前到任。
  现今就算南人,也不喜进衙门,何况刚刚平定的北方,加之热河人口不多,是以在城内未设分院按察司,尽管如此,乔天行一天也判不了几个案子。
  今日乔天行如往常一样,早早坐衙,正翻看《中华帝国刑法法则》之时,鸣冤鼓响,接着就见一大票人进来,既没经法务巡捕引领,好似也无讼师,一蹙眉,可随即就见到这票人的服饰,立时吃了一惊。
  乔天行急忙站起,这时任乾已经走上两步,递上自己腰牌,大声唱道:“皇上驾到!皇上听审石片子郑氏状告郑三子一案!”
  乔天行一见腰牌,哪还有怀疑?急忙下来磕头,几名巡捕更吓呆了,都扑通扑通跪倒。乔天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来听审案件,早听闻皇妃娘娘来了热河行宫,原来却是皇上御驾亲巡。
  郑氏如遭雷击,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昭,早忘了见礼。
  叶昭摆摆手,道:“都起来吧,在这按察院大堂上,朕只是听众,法庭之中,法官最大。”
  “臣,臣不敢!”乔天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叶昭微微蹙眉:“非你最大,法官最大,你可懂么?听闻你在法学院成绩尚好,怎如此糊涂?”
  乔天行吓得眼冒金星,思维一片空白。要说叶昭,在几名妻妾面前或许表现的时常孩子气、爱胡闹,常把妻妾们气得无可奈何,哄的无以复加。但在外界官员眼中,神秘而威泽四海的皇帝陛下,是高高在上的传说,是应天运而生的雄主,莫说这些芝麻小吏,就算几位股肱,在叶昭面前,也莫不战战兢兢。
  看着乔天行害怕的样子,叶昭心里叹口气,淡淡道:“好了,起来吧,准备审案子。”
  古往今来,国人莫不存在“青天情结”,更期盼的就是天子微服体察民间疾苦,所以才有种种天子微服的戏曲和传说,实际上,这不过是童话故事,天真的幻想。
  但今日,叶昭就准备令全国子民知道,他们的皇帝,就是会微服私访除恶惩奸,而且,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虽说国体制度才是根本,但今之世,皇室的举动无疑会极快凝聚人心,更会震慑群丑。
  何况今天这案子,实际上是现今一个典型案例,如同北京城里一样,又是宣慰使胡作非为制造血案,甚至可能牵涉到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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