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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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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克图双手接过,却不敢饮,只在手里捧着。
  “到福建了吧?”
  诸克图恭恭敬敬道:“是,奴才刚刚接到快马急报,福州将军穆特恩、闽浙总督袁甲三领福建众官员已经到了龙岩,正星夜赶来迎接太后鸾驾。”
  “恩,他们有心了。你这几日也辛劳!”
  诸克图忙躬身道:“奴才等应该的。”
  “京城还是老样子吧?”
  诸克图渐渐听出来了,问这话儿的应该是母后皇太后钮钴禄氏。
  “是,还是老样子。只是大臣们,都想念太后的紧。”
  黄幔后轻轻叹口气,说道:“六王身体也好吧?”
  诸克图一怔,这话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六王,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太后,银耳粥!”黄幔后宫女清脆的声音。
  诸克图心马上就一跳,后背不知不觉被汗打湿,他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激动、恐惧、不安、解脱等等诸般情绪,可感觉的到,脸上肌肉在不知不觉抽搐。
  这几日,小路子已经在两宫的厨房混熟,两宫太后每晚都有喝银耳莲子粥的习惯,而刚刚,自己就将一包银耳交给了小路子。
  小路子机灵的很,定能找到机会将银耳偷龙转凤。
  可万一小路子事败了呢?诸克图不自觉的动了动脚,靴中硬邦邦的冰凉,难道,自己真要作出这大逆不道之事?竟然要亲手格杀两位太后?
  种种千奇百怪的念头,令诸克图脑袋昏沉沉的,听着黄幔后两宫太后的声音:“撤下去吧。”诸克图身子一僵,最后的时候到了,若两宫没有中毒,自己,自己别无选择。
  咬了咬牙,诸克图心下渐渐变得狠戾,两宫太后又怎样?还不是普通女人?太祖高皇帝驾崩之时,因为争位太祖爷的爱妃被杀的难道还少了?
  “诸克图,你好大的胆子!”身侧那清秀宫女突然大声喝道。
  诸克图一呆,迷茫的转头看去。
  “竟然下毒行刺两宫太后?!”
  听到这话,诸克图再无迟疑,伸手就向靴中摸去,“嘭”一声巨响,就觉胳膊一麻,随即剧痛,再抬不起来,鲜血很快渗透小臂的衣襟,转头,却见那清秀宫女手中多了一把火铳,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
  “再敢动!要你的命!”清秀宫女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令人马上知道,她并不是在虚言恐吓。
  而两宫,在清秀宫女动手前早就被宫女太监簇拥着进了内帐。
  外面,突然枪声四起。
  诸克图大内侍卫中的亲信早得诸克图密令,今晚可能有变故,有人对两宫太后意图不轨,只要听到太后行营有异动,马上来接应,若有宫女太监反抗,杀无赦。
  这些人是诸克图离京前千挑万选的,各个胆大包天,虽有那头脑灵活的隐隐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自然一切都听由总管大人吩咐。
  听到大帐枪响,他们立时就冲进了两宫行营的栅栏,领头一等侍卫对那金帐附近劈柴挑土正乱忙的太监仆役们大喊:“有人犯上作乱,全给爷们趴下,敢乱动的就地格杀!”
  谁知道话音未落,“嘭”一声,他的胸口就炸出个血洞。
  而那太监仆役们突然就好像发了疯,各个手里掏出了家伙,清一色左轮手枪,近距离射击简直威力无穷。
  “砰砰砰砰”的枪声中,猝不及防的大内侍卫纷纷中枪倒地。
  行营马上乱做一团,人影跑动,惊叫声,喝骂声,鸡飞狗跳。
  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影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跷骑营副都统多罗隆站在山丘上,用千里镜眺望乱作一团的行营,眉头拧成了川字。
  不见诸克图的信号,事未成?可,可又怎么这般乱?
  一咬牙,大声道:“两宫太后遇袭!吹号!”他领着这彪跷骑营名义是接应两宫,可少数亲信却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
  多罗隆深得皇上信任,智勇兼备,不然也不会担此重任,下面乱糟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也不必管它,冲杀下去乱军中取了两宫性命就是。
  “唔——”悠扬绵长的号角声起,立时山丘上杀声震天,一彪马军从丛林中飞快的卷向大帐。
  此时行营中军黄顶大帐附近,“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几盏绿色信号弹冲天而起。
  乱作一团的军营,最糊涂的莫过于绿营兵了,有一营管带前去问话,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流弹击毙。而被突然变脸的太监仆役射杀变得懵懂懂的护军营士兵更是乱开枪,只要不是护军营甲装,他们举枪就射,在杀死数名绿营兵后,双方就稀里糊涂的交了火。
  等骁骑营骑兵卷到,虽然大喊:“京城跷骑卫在此!”可不辨敌我的护军营、绿营又哪里管了,很快就卷入了混战,马嘶人喊,杀声震天……
  黄顶大帐周围,“太监”“仆役”们用木块、沙石堆成防御工事,如果这时节诸克图看到,才会知道这帮奴才在“瞎忙”是为了甚么。
  几十个火力点交叉成无盲点防线,嘭嘭的四外射击,凡是逼近的兵勇,不管护军营步枪兵亦或绿营士卒,一律击毙。
  护军营步枪手和绿营士卒纷纷远离这片禁区,而跷骑营兵丁,却是被护军营和绿营兵阻在外围,更靠近不得。
  策马而来的多罗隆简直快气疯了,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这么个场面,他人悍勇,领着几十骑大喝着:“禁军在此,我是跷骑营多罗隆!速速停火!”向里便冲。
  “嘭嘭嘭”,不知道哪来的冷枪,多罗隆战马中弹,悲鸣倒地,更有几骑中弹从马上跌下,其余跷骑马刀劈下,砍杀数名绿营,死命救回主帅。
  而这一带本来已经渐渐平息的枪声立时大作,那些傻愣愣的绿营兵总不会束手待毙,管你是谁,难道白白把脑袋割给你?更有几名跷骑营马兵退得慢了,连人带马被砍刀、长矛戳成肉泥。
  外间战局之混乱简直无以复加,只有中军大帐稳如磐石。
  “姐姐,这北京是回不得了,除非景祥带人打回去!”
  钮钴禄氏心里叹息,老六,老六这是铁了心要我们姐妹的命啊!先前那拉氏说,我还不信呢。
  兰贵人看了眼伺立一旁的丁七妹,问道:“外面情形如何?”
  丁七妹躬身道:“请太后宽心,奴婢已经发了信号弹,隐匿的三百飞虎精锐顷刻便到,奴婢也看了地形,从东边小溪处撕开一条缝隙不难,定能保两宫太后安然无恙。王爷吩咐过,若太后受了惊吓,王爷和奴婢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钮钴禄氏微笑道:“好孩子,你办差也算得力了,外面那般乱,我和圣母皇太后心里却都安定的很呢。”确实,有这清秀小姑娘在身边,委实就令人安心。
  兰贵人也笑着对钮钴禄氏道:“姐姐,你说回去咱们赏她甚么好呢?说起来景祥真是了不得,手下一个小姑娘,也这般能耐。”
  钮钴禄氏还未说话,外面有人轻轻拍掌,丁七妹面露喜色,单膝跪地:“太后,咱们的人到了!”
  此时东侧的一座军营,一名三十六七岁面相威严的中年人正在踱步,他乃是福建新安指挥佥事、龙岩、汀州、赵门寨兵备道,唤作马新贻。道光三十年进士,在合肥任知县时就追随钦差大臣袁甲三围剿发匪,第一功便是收编骁勇大破发匪庐州大营,收复庐州,从此青云直上,曾经数次击退发匪对福建的滋扰,现如今已是正四品顶戴。
  外面杀声震天,他却充耳不闻,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大人!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身旁,一名绿营管带满脸焦急,这外边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这位兵备道大人还在闲庭信步,可不急煞人么?
  终于马新贻抬起头,目光闪动,从牙缝里挤出来冷冰冰一句话:“传我令,上排枪盾阵,将作乱的护军营乱党格杀!”
  啊?管带吃惊的张大嘴巴。外间乱局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护军营可是御林禁军,那能是随便下手的吗?
  虽然听闻南、北、西各绿营都同禁军交了火,可唯独马大人镇守的东侧只有小规模冲突,尚算风平浪静。概因马大人治军森严,早传令下去,麾下绿营各部不许乱走乱动,在军营中待命,违令者斩。
  可谁知道大人这第二道命令就石破天惊。
  “大人,这,是不是让小的去探探。”斩杀禁军?管带后脖子都嗖嗖冒凉风。
  “叫你去就去!”马新贻沉了脸。
  管带无奈,正要出帐,突听外面枪声大作,一名小校连滚带爬跌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乱军从东方袭营!”
  马新贻喝道:“传令各营!都给我玩命顶上,谁若后退!格杀勿论!”
  “是!”小校苦着脸跑出去。
  外面枪声一阵紧似一阵,马新贻踱着步,说道:“我得去见两宫太后。”
  话音未落,一名满脸血污的千总快步冲进来,嘭的跪倒,嘶声道:“大人,兄弟们顶不住了!”他满身仿佛被鲜血浸透,胳膊上血糊糊的,筋肉可见。
  马新贻脸色一下变了,这怎么可能?固守营帐,就算上万禁军也没这般锐利,北京城那位爷今日肯定是下了血本,可这守阵,不在于人多,自己就不信谁能这般短时间攻进自己的防线。
  快步出营,外面已经乱做一团,火光中,隐隐可见几十步外,用木盾排阵开枪向外射击的黑压压兵勇。
  可是,却见这些兵勇以极快的速度一个个向后摔出,就好像对面有看不见的千万劲弩漫天而来,那种震撼、压迫感,马新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顶住!”马新贻大喊,可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声音在发抖。
  终于,“哄”一声,营兵溃散,任他一刀砍了跑过来的把总脑袋,却也吆喝不住,看着这场面,他如坠冰窟,第一次发现,自己赖以自傲的庐州营竟然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而这时,突听两宫太后所在的金顶大帐处枪声如雨,而且由远及近,向自己这侧冲来。
  马新贻微微一呆,随即终于明白,是粤军,这是粤军来接应两宫呢,而不是自己判断的京城武力。
  早听闻大将军王各部战力强横,一直心下兀自有些不信,可今天,算是真涨见识了。
  只是,自己本以为卫护两宫的奇功一件,现下可就大大打了折扣。
  “都退下,退下!”其实不用他喊,庐州营的兵卒早就撒丫子跑的越远越好,而那管带更急声道:“大人,我们,我们走吧。”
  马新贻却是一咬牙,就跪了下来。
  管带莫名其妙,看了他几眼,眼见东面人影绰绰,悍匪已经冲了上来,他再不敢逗留,转身溜走。
  “新安兵备道马新贻护两宫圣驾!”马新贻头伏地,大声的喊。
  而听得杂乱的脚步声近,更有凉冰冰的东西定在脖子上,马新贻动也不动。
  好一会儿,听得大队脚步声远去,终于有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起来吧。”
  “是!”脖子上的凉意一去,马新贻慢慢站起身,面前,是清清秀秀一姑娘,而眼角余光瞥到,大队人马向东而去,想是粤军护着两宫凤驾走远了。
  “卑职方才不知来袭军勇身份,这才率部抵抗以卫两宫鸾驾,卑职该死!”马新贻躬身,满脸惭愧。
  “哦?原来是你的人,倒是挺本事的,挡了我飞虎军一刻钟!”丁七妹略带诧异的看了马新贻一眼。
  马新贻老脸一红,心说这就本事了?
  躬身道:“卑职知道东南有一条小路翻山而过,便可到嘉应,卑职可为姑娘带路。”
  “咦,这条路我倒知道。”
  马新贻又一呆,人家可真是未雨绸缪,甚么都算计好了。
  丁七妹看了他几眼,这人倒不是来蒙骗自己的,说道:“你跟我来吧。”
  “是,是。”马新贻忙跟在丁七妹身后,心里却叹气,这可难办了,寸功未有,还阻碍人家接应两宫凤驾,这可和自己预想的大相径庭,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六十七章 刺马的马
  “甚么?你再说一遍!”
  龙岩驿馆,闽浙总督袁甲三披着睡衣,倒跻拉着鞋子,脸色阴晴不定。
  地上,跪着一名小校,颤声道:“太后行营遇匪内乱,两宫太后不知所踪。”
  袁甲三走了几步,鞋子掉了都没发觉,“去,去请穆特恩将军。”
  不用请,屋外脚步声响,见门虚掩着,穆特恩推门进来,脸色古怪,不知是喜是忧。
  “下去下去。”袁甲三挥着手。
  小校急忙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果然还是出事了!”袁甲三长叹一声,坐下,拿起檀木桌上茶壶,倒了杯冰凉的茶水,摇摇头,又放下。
  穆特恩在桌案另一边坐下,叹了口气,没说话。
  太后在福建出了事,两人都脱不了干系,这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呢。
  袁甲三突然又站起来,说道:“诸克图呢,到底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去看看。”显然,心乱了,从接圣上密旨开始,太后鸾驾的回京路线、同英夷的交涉都是他一手操办,太后出了事,他的罪过可不轻。
  穆特恩摆摆手:“我已派人去了,咱们先计较个章程再说,这时节,不能乱。”
  袁甲三颓然坐下,拿起那杯冰凉的茶水,咕咚咚灌了几口。
  天色已晚,是以来接两宫鸾驾的众官员歇在了龙岩州驿馆,谁知道偏巧今晚就出了事。
  “这个景祥,未免胆大妄为之极。”穆特恩阴着脸说,他在广州将军任上,就被叶昭排挤,对叶昭自无好观感。
  袁甲三却是苦笑:“这可不见得是景祥所为。”
  穆特恩一怔,脸色越发古怪。
  “两宫生死未卜,输赢未定,可我啊,却是第一个大输家!”这两年袁甲三与穆特恩相处甚密,倒是无话不谈。
  这场惊天之变不管结局如何,袁甲三知道,自己都难逃干系,没准就要丢官罢爵。
  穆特恩道:“这也未必,制台乃国之栋梁,皇上必有思量。”
  袁甲三苦笑一声:“就怕有人不肯罢休啊!”两宫死也好活也罢,皇上或许不会卸磨杀驴,可景祥定然步步紧逼,若吃了亏,这口气定要撒在他身上,若两宫无恙,怕更会借机生事。
  这景祥,是个刺头,皇上不小心都被扎了满手血,何况自己?可惜这闽浙总督的位子,不管怎样,都不得不跟他打交道。
  穆特恩吃过叶昭的亏,自知道袁甲三所言不假,景祥没事还要闹出几分事了,这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可真不知道尘埃落定后几多人头落地,几多红顶子被扒下!
  门被轻轻叩响,福建巡抚王懿德走了进来,他兼了提督一职,绿营皆他节制,现今捅了天大篓子,脸色又哪里好看得了?
  平日王懿德与袁甲三、穆特恩不睦,颇有些芥蒂,可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有些同病相怜兔死狐悲之意。
  1857年12月底,正在广州休整的步兵团第一镇进入福建境内,搜捕贼匪,寻找两宫太后。
  龙岩州、汀州府等靠近广东境十数个府县的绿营驻军被解除武装,到1858年1月,粤军第一镇步兵团进驻泉州,控制了这座历史悠久的港口贸易城市。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袁甲三又是写函又是去广州拜会,但就是没见到大将军王一面,令他莫可奈何,福建半境被粤军控制,绿营与粤军还曾经擦枪走火,发生过几起小冲突。
  京城数道圣旨到广州、福州,无非申斥袁甲三等福建官员,更以极严厉的语气令景祥、袁甲三等闽粤官员,一定要荡清境内贼党,保得两宫太后平安。
  天可怜见,一月底,平远靖寇大将军、肃智郡王景祥终于写了回函给袁甲三,两宫太后安然无恙,乃是被几名极忠心的宫女救护脱险,但迷了路,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间转悠了近一个月,才被搜山的士兵发现。
  泉州府知府衙门花厅。
  马新贻正襟危坐,心里,微微有丝激动,大将军王召见,这是他期盼很久的时刻,从行营生变那一刻起,他本就是为了今日。
  这些日子,他协助大将军府兵房主事苏纳整顿闽境绿营,可谓尽心竭力,他在绿营中颇有声望,将绿营建制打乱编为巡防营倒是没遇到太大波折。
  坐在硬木椅子上,马新贻一时欣喜,一时惶恐,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突然听到厅外脚步声响,马新贻急忙站起,随即就见外面走进几人,当先一位雍容华贵的漂亮少年,皮肤白皙,俊秀文雅无可言表,就算男人都想多看他几眼,只是那目光扫来,不怒而威,令人心里就是一跳。
  马新贻双膝跪倒,大声道:“卑职马新贻给大将军王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叶昭微微一笑,坐上主位,看了马新贻几眼,道:“起来吧。”突然就一怔,随即拿起手折,“马新贻”?
  “你是回回,山东人?”叶昭问。
  “是!”马新贻刚刚起身,忙又单膝跪倒。
  “不必拘礼!坐。”叶昭摆摆手,放下了手折,打量着马新贻,心说这可真是巧了。马新贻是谁?后世刺马案的主角啊?十年之后,在两江总督任上,在官衙之前被人刺死,这可是轰动天下的大案子,有清一代,唯一一位太平年代被刺杀身亡的封疆大吏,而且还是在官衙门前,真可谓匪夷所思了。
  这位马新贻,说起来是极有才能的,但刺马案影响极为巨大,数次被搬上电影电视荧幕,这戏说的内容可就精彩了,其中最主流的情节就是马新贻本有结拜三兄弟,而他风流好色,觊觎结拜义嫂,是以害死结拜大哥,更霸占了貌美风流的大嫂,而刺客张文祥则是结拜老三,为大哥报仇将其刺杀。
  看着马新贻,叶昭差点就想问问他有没有结拜三兄弟,话到嘴边咽下,心说自己在红娘、蓉儿面前发发疯就算了,这跟别人发疯,可别吓坏了人。
  “听苏纳说了,这段日子你很是办了些事。”叶昭品着茶,淡淡的说。
  “卑职份所当为!”挨着半边屁股坐的马新贻又站了起来,躬身抱拳。
  “坐吧,我这儿啊,就怕人拘束!”叶昭摆了摆手。
  “是,是。”马新贻又规规矩矩坐下。
  “谁能干本王心里有数,两宫太后受了惊吓,要暂时在泉州修养几天,你这几日就留在泉州,跟我办差。”
  马新贻心下一喜,马上单膝跪倒:“卑职定全心全力,办好王爷交代的事情!”
  叶昭微微颔首,两宫会自泉州走水路回广州,而在泉州逗留几日,却是刚好令自己的影响真正渗透进福建。
  这次惊天巨变,东南震荡,两宫“脱险”,闽浙大小官员就都别说了,已经一窝蜂涌来泉州请罪,袁甲三也已经到了泉州,只是自己尚未见他。
  而两江总督曾国藩、云贵总督程矞采写来折子请罪,但因战事紧脱不开身,而湖广总督官文人已经在去广州的路上。
  两宫太后遭此大难逢凶化吉,东南西南四境官场都为之震荡,至于各个心内的算盘,却不为外人所知了。
  叶昭琢磨着,又道:“闽南绿营叛乱,福建军门王懿德难逃其咎,太后已下懿旨,将王懿德革职拿办,授刚安福建巡抚、提督福建全省巡防事宜。”看了马新贻一眼,又笑道:“而老兄嘛,两宫太后言道忠心可鉴,又颇有政声,授按察使,盼你能尽忠报国,不负两宫太后所望!”
  马新贻开始一呆,随即双膝跪倒,磕头道:“谢两宫太后恩典,谢王爷恩典!卑职惶恐,卑职定竭尽所能为王爷效命!”马新贻自然明白,自己这顶子是谁给的,从正四品到从二品,可谓火箭般蹿升,寸功未立,只是帮着整编绿营而已,却不想王爷对自己这般看重,心下委实有些惶恐。
  在见到飞虎营区区三四百人却摧枯拉朽般杀进杀出,那锐不可当的气势,马新贻对于这位大将军王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你起来吧!以后安心办差!绿营叛乱一事,你要详细写个折子,我送上京。”
  “喳!”马新贻响亮的应了一声。心里也知道,所谓绿营叛乱,不过为这件事找个台阶双方好下台。
  只是如此一来,福建官员可就倒了霉,更给了大将军王整肃吏治、绿营的借口。皇上也没办法,毕竟理亏,只能吞下这死猫。
  马新贻又道:“卑职定会在李大人治下尽心办差,《商律》、《民律》、《刑律》等律法卑职都有涉猎,日后定必用心钻研。”
  叶昭这次是真的多看了他一眼,这马新贻倒真是有心人呢,可不仅仅是在投机。
  马新贻仍然恭恭敬敬跪着。
  “好,好,好!”叶昭笑了,道:“起来吧,若遇到阻滞,不妨直接给我上折子。”
  听到大将军王三个“好”字,马新贻知道,自己这才算真正进入大将军王的法眼了,恭恭敬敬磕下头去:“卑职遵命!”
  ……
  再见穆特恩,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数年之前,穆特恩尚是叶昭的上官,可今日再见,物是人非,穆特恩却要恭恭敬敬的打千:“卑职参见王爷。”
  说起来,礼数也算作足,实则他就是拱手鞠躬,也没什么差池。
  叶昭笑着扶他起身,亲热的拉着他同坐上位两侧,笑道:“将军大人,你我有出仕之谊,不必多礼。”
  穆特恩也亲热的笑着,看不出他想什么,说道:“下官不敢,王爷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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