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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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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琢磨了一下,对俞曲园道:“礼房刚好有个缺儿,荫甫若不嫌我这庙小,就请委屈一二。”
  俞曲园急忙跪倒:“草民谢王爷,草芥之身,得王爷恩遇,草民愧不敢当,唯有衔草结环,以死报之!”
  哈里奇心下微微一笑,这天下名士,现在谁不以进大将军府为荣?俞曲园遇到咱家,算是他的运气。
  叶昭却是起身将俞曲园扶起,更令他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叶昭自己知道自己事,现在手下文官武将,可说是各种流派齐聚,跟大杂烩没什么两样,如极为崇尚西学的李小村一派,又如大儒李蹇臣、郑珍一派,加之升官发财柏贵之流,清流周京山等众,太后党伊哈奇等人,在思想碰撞中寻找理念的李鸿章之流等等等等,真是五花八门,色彩斑斓。
  这些人,现今虽被自己捏在一起,概因自己这几年树立起来的绝对威望,广州小政权更从来没遇到什么真正的困难,可一旦这个政权出现危机,到时候怕可就热闹了。
  自己也真是时也命也,机缘巧合,换第二个人,谁能将这些不同理念不同诉求的人给团结起来?
  说来也是,洋务派有支持自己的理由,保守派也有支持自己的理由,升官流有支持自己的理由,清流官员同样有支持自己的理由。在这个年代,自己手下这些官员当然都是保皇派,但只怕若真有那革命派,同自己接触的话,一样有支持自己的理由。
  简直万民所归啊,叶昭品口茶,自己拍了自己一句马屁。其实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这个政权的问题,自己跟自己都嘻嘻哈哈,又何尝不是一种境界?
  “王爷,您要的文函。”见哈里奇和那位读书人走了,朱九棠忙将文函送来,又收拾茶几上七彩玲珑的杯杯碗碗。
  今日,朱九棠是值日文吏。
  叶昭看着她笑道:“是不是要辞差了?”
  朱九棠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呢,父亲平安无恙,虽然丢了银子,但人没事就好,银子,只能想办法募集,慢慢赔给人家。
  叶昭叹口气道:“要找个好文吏难啊,找一个好的女文吏就更难,别说,还真有点舍不得你。”确实,朱九棠细心谨慎,更很有眼力见儿,简直天生的秘书材料。
  “民女,民女不敢当。”朱九棠吓了一跳,大将军王这个“舍不得你”就更突兀了,若不是多多少少知道了大将军王的性格,还以为他调戏人呢。尽管如此,俏脸还是不禁一热。
  “好了,咱们宾主一场,以后若有事,不妨来找我。”
  “是,民女记下了!”朱九棠不敢多说,想了想,跪下,连磕了三个头,力道很足,若不是这片小天地铺着厚厚的法兰西地毯,怕额头就破了。“王爷的大恩,民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红制服妩媚丽人,磕头谢恩,倒也颇令男人心情舒畅,叶昭笑道:“好了,起来吧,这丢了的银子,总要给你找到,没出人命是大幸,这要出了人命,我可真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治军无道,我难辞其咎。”
  朱九棠虽心下觉得这事儿跟大将军王扯不上一点关系,但她自不敢说,也没资格说这话,就算想劝慰人,那也得是地位平等的关系不是?
  叶昭不再说话,翻开了文函。
  乃是顺德县农户统计,佃农人数,进城打工人数、土地占有情况等等。以小见大,初步了解现今农村态势。
  翻了几眼,叶昭摇摇头,看这些数据等于走马观花,若不下去调研一番只看数据那就是盲人摸象,下去调研的人,却是要选个精明强干的官员。
  见大将军王又习惯性的陷入沉思,朱九棠悄悄退出了黄幔。
  ……
  郡王府走兽园,奇花异草,怪木嶙峋。
  数十丈方圆的铁栅栏里,一头灰色大象正昂首挺胸的漫步。
  栅栏前,穿着蓝旗袍,小巧无比的蓉儿和巨象比起来可就越发渺小,她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它,伸手,吉祥忙递上小水瓢,蓉儿将水泼过去,叫道:“脏死了你!”大象则惬意的卷起了鼻子。
  坐在藤椅上,叶昭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暹罗国主进献给大将军王的礼物,昨日刚刚运抵。
  “相公,南蛮子说它可以骑,是不是?”蓉儿转过小脑袋,好奇的问。
  叶昭笑道:“等过几日,咱俩骑着它上街。”
  一听就知道相公又糊弄自己,蓉儿小心思叹了口气,相公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叶昭则摆弄着手里的一串明珠,各个拇指般大小,晶莹通透,流光溢彩,共四十九颗,一颗明珠已是奇珍,四十九颗一般大小的串起来,那绝对是稀世罕品,无价之珍。
  估摸着,拿到欧洲拍卖,几万英镑不成问题。
  暹罗国主,可真下力气。
  现今暹罗国主拉玛四世,叶昭并不知道其人如何,要说了解,就是从《安娜与国王》这部电影了,华人影星出演的这位泰国国王,若不是有这部电影,叶昭就是拉玛四世这个人都没听说过。
  在电影里,拉玛四世自然英明神武,可不能当真,但既然能被西方作家作为正面人物写进小说里,还是很畅销的小说,至少说明拉玛四世开明务实,同西方进行接触贸易。
  而现在,他明显将自己看作了朝贡国的合法代表,使者并没有北上京师,而是直接将贡品和礼物送入了广州总理衙门。
  其实所谓朝贡国,更多的是一种贸易关系,贡品是要大清付银子的,要说这礼物倒是和后世理解的贡品差不多,白送的珍宝。
  拉玛四世给广州大将军王写了一封信,令叶昭了解了暹罗的现状,同样和英国签订了通商条约,司法和关税自主权与大清一样遭到了破坏,拉玛四世恳请大将军王率水师巡游暹罗。
  想来,这是他送来厚礼的用意。
  看了信叶昭才知道现在的拉玛四世和小说里的形象完全不同,刚刚遭遇西方的巨舰火炮,拉玛四世现今想的还是如何维护原来的统治,而不是聘请英国女教师教授他的儿子西方文化,进行各种变革。
  而在东方,毫无疑问只有大清才能削弱英国对其的影响和控制。
  叶昭微微摇摇头,自己国内的事还千疮百孔呢,又哪有时间理他?
  不过也不能冷了他的心,回信时笼络一番,更要给他信心和希望,这信,看来还得自己写。
  第七十九章 地主
  湖南桂阳州毗邻广东,又与永州府钳制广西东南,是以其与广东接壤之地在粤军防线中,与广东连山、连州连为一体,设为连桂防区,此防区驻扎四枝巡防营,电报线路也早架设完成。
  桂阳临武县与广东连州相接,粤军在两地交界处设寨,驻军一营,更与官文设立的南抗贼党的永州大营多所接触,准备将电报线路架设过去,以便互相支应。
  临武县南双溪镇,有上千的人口,乃是临武数一数二的大村庄,最近这段时间却是人心惶惶,概因刘老爷将双溪村的良田都卖给了粤地商人,刘老爷是双溪镇最大的地主,在双溪镇有良田数百亩,刘家更有临武第一家之称,而刘老爷早就搬去了长沙府,只留下庄头帮其收租。
  谁知道前几日镇上就有人谣传,刘老爷将地全卖给了广东商人,租种刘家田地的佃农长工短工立时就炸了锅,换了东主,谁知道那些田地还佃不佃给他们,还雇不雇小工?就算佃给他们,地租田息等规矩会不会更改?
  这几日,这些佃农小工络绎不绝的来找刘家庄头刘阿喜,刘阿喜也是苦笑以对,他自己还不知道着落呢,又哪里顾得上这些苦哈哈的出路?
  双溪村口有一棵柳树,几百年的古树,要几人才能合抱,柳枝垂下,怕有千条万条,微风吹来,泛起滚滚绿浪。
  刘阿喜此时就躲在树根下抽旱烟袋,躲出家门,耳根好不容易清净了些。
  “喂,你躲出来就没事了?”身后娇嗔声,不用回头刘阿喜也知道是谁,他续弦的夫人春月。
  香风袭人,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脚步轻快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一身蓝布袄裤,遮不住她丰满体态。
  春月比刘阿喜年少十岁,本是邻镇武水武老爷的小妾,受不住武老爷虐打逃出武家,昏倒在刘阿喜门前被刘阿喜救下,鳏夫美妇,干柴烈火就作了真,等刘阿喜知道春月的身份,可险些吓死。
  武家势大,更有子弟在湘军里任统领,那是统辖上千人的大官,与私逃小妾苟合本就是被人活活打死也无人可怜,更莫说是武家的小妾了。
  不过幸好刘老爷对刘阿喜甚好,亲自出面又赔情又赔钱,武老爷勉强卖了个人情,算是将春月转卖与他。后来,刘阿喜就与春月拜天地做了夫妻。
  “不躲出来怎么办?”刘阿喜苦笑,在鞋帮子上敲了敲烟袋杆,转头看着春月,道:“要不咱们走吧?”
  见丈夫神色凝重,春月微微一怔,问道:“走?去哪儿?为甚么要走?”
  刘阿喜摇摇头,说:“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双溪村了。”他心里的话没说出来,怕吓着春月,接到刘老爷的信,刘老爷卖地时武家本来也想买,可出价太低,刘老爷遂卖与了广东商人,只怕武家会记恨,又翻以前的旧账。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春月一瞬不瞬盯着刘阿喜。
  刘阿喜强笑道:“哪有?你呀,就爱疑神疑鬼。”就算远走高飞也要等双溪镇的事儿办妥之后,总要给新来的老爷讲说明白,吃了刘家这么多年米粮,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是?
  “你撒谎,你心里有事,我能看不出来?”春月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马蹄声响,两人转头望去,就见南来的黄土路上,尘土飞扬,二三十乘骑客飞驰而来。
  刘阿喜心下一紧,站起身:“我们回去。”抓着春月的手就向村里走,春月本就温顺的性子,见他脸色惊惶,不敢再问,顺从的起身。
  可这些骑客来的极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村口,纷纷拉缰绳,骏马长嘶声中,一名青袍汉子大声道:“敢问这位老兄,刘阿喜刘大哥家里怎么去?”
  刘阿喜微微一怔,转头看去,这些骑客已经纷纷下马,其中有一位华服少年,雍容富贵,清澈双目如电,人上人,就算千人万人中,你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
  “您,您各位是广东来的?”刘阿喜犹豫着问。
  最先搭话的汉子笑道:“是,我家主人来看庄子的。”
  来人自是叶昭和一众侍卫。
  临武的地都是锦二奶奶买的,用的是钢厂的分红,她非要将地契交给叶昭,叶昭也没办法。
  说起来锦二奶奶倒是慧眼独具,将来韶州到衡州的铁路架设之后,虽铁路会走东南郴州,但临武却也距离交通枢纽不远,加之此地小煤窑众多,在此买地极有发展前途。
  叶昭来到这湖南边界,名为看地交接,实则自是要真正看看湖南的农村生活态势,见微知著,叶昭也知道,自己对这个时代农村的印象更多是从历史资料而来,加之道听途说和一些想象,有时候亲身见到,往往和自己的想象南辕北辙。
  而如何抓住民心,将粤赣的这套东西传播出去,却已经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了。
  现今京城,六王不但办新军,更准备办军械局和船政局,在同欧罗巴诸国接洽中,考察买机器的使者都已经启程,如此下去,只怕国内态势会越来越复杂。
  再不加快脚步,怕就要被六王远远甩在后面,毕竟广东工商业刚刚起步,江西更是百废待兴,以两地资源,又如何与整个大清帝国抗衡?若六王洋务运动卓见成效,那就更没得比了。
  从广州来桂阳倒是用不了多少时日,韶州至广州铁路虽未全线开通,最南端还未铺设完毕,但韶州到沙铺已经通车,骑马到沙铺,换乘火车,到了韶州再换马,也不过三两日光景。
  双溪镇,叶昭希望能真正了解下这个年代佃农雇工的生存状态,而不是靠想象。
  当见这位黑黝黝的中年男人自称是刘阿喜后,叶昭对他微微一笑,回头道:“把刘自禅的信和地契给他看。”
  听这位少年直呼刘老爷的名字,刘阿喜没有觉得一丝唐突,反而觉得很自然,接过青袍汉子递来的书信看了,随便翻了几本地契,刘阿喜忙双手奉还,恭恭敬敬道:“请老爷跟小的来,查收刘家大宅。”
  叶昭笑着点头,和他并肩而行,问道:“这宅子一直你照看着是吧?”
  “是,老爷去了长沙后,要小的住了东院,帮忙处理田地杂务。”
  叶昭点点头,道:“那就一切照旧,你呀,以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就当刘孝廉在的时候一般。”
  刘阿喜一怔,脚步慢了半拍,“小的,小的谢老爷好意,可小的打算离开双溪村,若不是等老爷来,小的早就走了。”
  叶昭微微点头:“如此,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倒要麻烦你举荐一位管事,本乡本土的庄头才好理事不是?”
  “是,小的明白。”
  说着话,却见周围衣衫褴褛的人越聚越多,虽然见叶昭侍卫气势不敢靠近,但却都跟着走,眼睛急切的看着刘阿喜。
  叶昭见状就对刘阿喜道:“你跟大家说,一切规矩不变,叫大家放心。”本想田租给降几成,可想想初来乍道,只怕会吓到人,相信的人少,以为自己想搞花样盘剥他们的人多,还不如维持不变。
  刘阿喜一怔,心下这个佩服啊,看这位老爷多厉害,问都不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即转头大喊道:“各位,这是咱们的新东主景老爷,他老人家刚刚下了恩典,一切规矩照旧,大家都散了吧!”
  这些衣衫褴褛的乡民立时发出一阵欢呼,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双溪镇。
  刘家宅院若在广州城就是麻雀宅子,但前后两进,瓦房砖墙,院门前更有石狮子,在乡下自然是高门大户。
  刘阿喜领着叶昭各个院子转悠,更带叶昭去清点耕牛和农具,这个年代,富裕的佃农或许会有农具,但大多数佃农雇工却要租用东家的牲畜和器械。
  叶昭以前自不知道,看着刘阿喜在杂物房点数多少锄头多少犁杖,不由得有些怔忪,这般简易的生产资料在这个年代都是了不得的财产?
  “老爷,您看数目对的上吧?就差一把锄头,是小的不小心给蹦了锸儿,小的已经赔了钱,账本上能查到。”
  其实那把锄头乃是一名长工弄坏的,刘阿喜怜他贫寒,算在了自己账上。
  叶昭微微点头,说道:“倒也无所谓。”
  刘阿喜急道:“这,这怎么无所谓呢?老爷,我干了二十年庄头,可是一个子儿没出过差错。”
  看他黑脸急成了酱色,叶昭笑道:“所以啊,我希望你再干二十年,可惜啊,你已经另谋高就。”
  刘阿喜低头,默默不语。
  这时候,一名衣衫尚算齐整的农家汉子突然跑进了杂院,随即就被侍卫拦住。
  他却是急急的道:“阿喜哥,你快点走,武家来人了,肯定是冲你来的,你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刘阿喜脸一下就白了,可手上还有几件事没交代清,这可怎么办?
  见他眼中恐惧之色,叶昭蹙眉道:“武家?什么人?”
  第八十章 小冲突
  前院天井,四五名舔胸叠肚的恶仆正在吵嚷,而一名穿着号服戴着红缨帽的勇兵军官上前一脚,将正阻拦他们的刘家杂役踹倒,骂道:“快点叫他奶奶的刘阿喜出来,不然老子拆了你们的庙!”
  叶昭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微微蹙眉。
  刘阿喜脸色苍白,但还是奓着胆子迎了上来,总不能给人家景老爷添麻烦。
  “几位大哥,小的,小的就是刘阿喜。”刘阿喜连连鞠躬抱拳。
  勇兵军官哼了一声,说:“我家大老爷小妾呢,叫出来,一起去见我家大老爷。”
  一名恶仆在旁帮腔:“刘阿喜,这是我家三少爷手下的哨官老爷,识趣的就乖乖把春月叫出来跟我们走,若不然,就算哨官老爷当场毙了你,你这条烂命也是白饶!”
  刘阿喜身子冰冷,三少爷,就是那位湘军统领了,他,他回来了?这,这可怎么办?一时真后悔莫及,早知道跟春月一走了之就是,谁知道,谁知道他们会来的这般快?
  “你们是什么人?”斜刺里走过来一位青袍汉子,长脸三角眼,看起来整个人阴恻恻的。
  勇兵哨官斜眼看着他,冷哼一声:“你们就是那伙儿广东蛮子是吧?敢跟我家大老爷争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告诉你们,这笔帐早晚跟你们算,我家三少爷今天就想来的,是我们大老爷不想生事,我还告诉你们,别给脸不要。”
  “人留下,放一个回去报信。”叶昭摇起了折扇,这点麻烦事越快解决越好,若只是赶走他们等自己不在可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话音未落,青袍长脸汉子已经怪吼一声,原地拔起,铁腿带着风声“嘭”一声砸在那哨官脖颈肩头,哨官的身子骨可没有青帮大佬的底子,大动脉更被重击,眼前一黑,踉跄栽倒。
  几名恶仆更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稀里哗啦撂倒,其中一名被踹中心窝,直飞出去几尺,捂着胸口干呕。
  踢倒他的青袍汉子冷笑道:“三成劲儿,赶紧滚回去,叫你们管事的来给我家主人磕头!”
  恶仆哼哼唧唧好半天爬起,飞也似的去了。
  刘阿喜几人都看傻了,怔了好一会儿,刘阿喜忙对叶昭道:“老爷,小的知道您富贵,但您瓷器不碰缸瓦,这武家,是桂阳的地头蛇,这一片民团练勇那都打着钩子呢,他家老三,是曾大帅手下的统领,您,您好汉不知眼前亏,这就走吧,这事儿啊,您得找官面上的人通气,若不然,等他们来了,您铁定吃大亏。”
  刘阿喜自看得出这位新东主乃是一等一的富贵,就看他手下这帮武家子,就知道他老人家肯定在广东手眼通天,可强龙难压地头蛇,不能吃眼前亏,总要通过官面通融地方才是正理。
  叶昭笑了笑,道:“你把账本拿来,跟我报报账。”
  刘阿喜瞠目结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报账?听说是越富贵老爷越是铁公鸡,越算计精明,可,可不能为钱不要命了不是。
  这时却见那些青袍汉子纷纷跑出去,院中很快只剩两人看管那哼哼唧唧躺在地上的武家俘虏。
  而景老爷呢,悠哉悠哉的坐在了下人搬出的藤椅上,摇着折扇,指了指院中绿荫垂柳,说:“阿喜啊,回头这棵树你换换,要宽叶子的,纳凉才好用嘛。”
  “是,是。”刘阿喜额头直冒汗,第一次见这么神叨叨的大老爷。
  “去啊,拿账本去,你就是为这麻烦想走是吧?那就不必了!”
  刘阿喜“哎哎”的答应着,跑去拿账本,这时就听嘭一声响,刘阿喜吓一跳,却见庄里飞起一团银光,袅袅升空,虽是白日,却看得分明。
  刘阿喜拿着账本来报账的功夫,那最先来通知他的庄客突然惊惶无比的跑进来:“不好啦不好啦,武家来人了,来了好多人。”
  叶昭微微蹙眉,湖南佬倒真是辣子,这就倾巢出动来夺人么?还真令人想不到。
  刘阿喜的账本已经啪一声落地。
  叶昭起身,笑道:“走,出去看看。”
  刘阿喜到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人家景老爷这么富贵的人今日因为自己身历险境,自己这条烂命又怕什么呢?
  跟在景老爷身后出了大院,这时候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村民们纷纷跑出来,都听说了,武水村武家带人来扫村子了。
  有那血气方刚的大胆村民,纷纷拿出什么斧头镰刀,也有去刘家大宅领了农具,举着锄头锹镐,跟在叶昭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倒是浩浩荡荡的。
  叶昭心下一晒,国人这地域观念就是如此,全国范围,各省就莫名有自豪感,省之内,就是市县之争,而乡村中,各个村子又是自成一体的小社会,莫说现在,就后世民风强悍之地,村与村之间发生械斗的还少了?
  “景老爷,景老爷!”从旁边大宅子中闪出一名胖胖的“员外郎”,这小胖子那九成九不会做过六部员外,但叶昭看到他的打扮就莫名想起影视剧里的员外郎。
  小眼睛乱转,看起来就精明,瓜皮帽绸缎袍,应该是村里的地主或是大佃农。
  “景老爷,您这是何必呢,我跟武老爷有些交情,我帮您说合说合。”“员外郎”几步跑到叶昭身边,又是作揖又是赔笑。
  刘阿喜小声道:“这是赵老爷。”想了想道:“赵翰举。”知道这位新主人没有喊人老爷的习惯。
  叶昭笑着对赵翰举点点头,说道:“总有劳烦您的时候。”
  赵翰举胖脸就有些垮,凑近叶昭低声道:“景老爷,您可能不知道,那武家和县北王家、郴州邓家起伙儿拉了支民团,曾大帅还从他民团拨人呢,动刀动枪的,咱这些庄稼汉哪是人家对手?这事儿您交给我,我保管您有面儿。”听着话,倒真是替叶昭着想。
  也是这位赵老爷琢磨着,能从武家把刘家田地抢过来的主儿,定然有些来头,巴结巴结不吃亏,广东现在可是藏龙卧虎,能去广州行商的,就没有简单人物,他赵翰举还想着能有一天去广州花花世界闯一闯呢。
  叶昭笑着拍了拍赵翰举的肩头,说:“谢谢您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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