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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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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家?”李希音明媚的眼眸轻眨,莫明其妙道:“天下有这个流派么?”
  是笑话太冷,还是美女迟钝,韩瑞摸摸鼻子,哀叹秦汉之后,天下只有三教九流,却淡忘了诸子百家中的小说家,真是令人扼腕长叹。
  懒得计较些旁枝末节,李希音俏脸又板了起来,轻斥道:“不是佛教徒,难道不知和尚专门剥削民财,割截国贮,不事二亲,专行十恶,可谓是罪恶昭彰,怎会帮他们说话。”
  “公允而论,这个时代的和尚……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这样解释吧,一句话,和尚之中也有好人,不能一棒子都把他们打死。”韩瑞说道,僧尼广占良田,道士也不是如此,应该说天下的宗教,初始积累的阶段,都有这样的行为。
  至于愚民什么的,就算没有佛道,只要统治者有需要,肯定会有其他教派冒出来,抛出这个主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有独尊儒术的事情发生,毕竟是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对于和尚道士之流,韩瑞谈不上亲近,也说不上厌恶,反正存在了,兴盛了,肯定有它自己的道理。
  道家是原生产物就不说了,佛法东进已经几百年了,说是根深蒂固一点也不为过,如果说灭就能灭,周武帝早就成功了,何必等到现在。
  哼,李希音狠狠瞄了个白眼,转身就走,颇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诶,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难怪会输。”韩瑞摇头,悠悠随行,回到偏殿,郑淖约微笑迎了上来,小声说了几句,也就要告辞而去。
  适时,李希音递来四张平安符,让韩瑞等人悬挂身上,香客要离开道观,自然不可能开口阻拦,也没有多说废话,带着几个道士,礼送他们上车,行礼作别。
  与来时相同,韩瑞与车夫并坐,马车轻快,朝郑府驶去,过了片刻,身后车厢传来郑淖约的声音:“觉得怎样?”
  “还行。”韩瑞说道,至少难受之后,能泡个热水澡,多了点人文关怀。
  “是有些辛苦,不过……”迟疑了下,郑淖约说道:“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来就是。”
  韩瑞连忙说道:“怎么会,祈福多好,既能趋喜避凶,又能消灾解难,以后你再去时,一定记得唤我随行。”
  既然要共同生活,那就要懂得包容与放弃,郑淖约可以为了韩瑞改变一些习惯,韩瑞何尝不是如此,耐着性子在景云观中任人折腾,也说不上谁为谁付出,谁付出的多些、少些,若是这样也要斤斤计较,姻缘岂会长久。
  回到郑府,客厅之中,事情好像已经敲定了下来,郑仁基与钱绪笑语晏晏,崔氏与郑氏不见踪影,应该在后宅聊女人家的体已话去了。
  上前见礼,郑淖约招呼了声,与流萤、画屏盈盈而去,也不知道是否错觉,韩瑞觉得她们今日有些异常,至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时之间,却是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怪的,特别是流萤,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文静了,似乎有些紧张羞涩……
  韩瑞带着几分疑惑,在厅中与郑仁基、钱绪闲聊起来,过了片刻,仆役来报,午餐已然准备好了,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在等韩瑞他们回来而已,在郑仁基的热情招呼下,韩瑞与钱绪欣然来到偏厅,这个时候,崔氏与郑氏也走了出来,一同入席。
  “崔焙呢?”就坐之后,崔氏环视,皱眉道:“刚才还见他的,怎么转眼就不在了。”
  “估计有事出去了吧。”郑仁基随口回答,随即举杯笑道:“好了,且不理他,今日亲家在此,少不得一醉方休。”
  钱绪自然奉陪,觥筹交错,席间气氛融洽,郑仁基自然是学识渊博,但是钱绪早年也是才华出众的文人士子,十数年来,尽管有些疏怠了,不过根基仍在,而且多年以来,走南闯北,若说见识,也不比郑仁基差,两人自然聊得来,加上旁边的韩瑞,不时奉承几句,捧得两人心情舒透,开怀畅饮。
  酒宴和气融融,郑仁基的兴致上来了,不时吩咐仆役添酒上菜,崔氏也不过问,宴席朝廷过半,就拉着郑氏走了,留下三人在这里斟酌对饮,一晃就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崔氏带人出来了,见到郑仁基与钱绪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两人自然是烂醉如泥,伏案昏睡,口中还叫嚷着斟酒,相对他们,韩瑞的情况稍好,至少能保持清醒,见到崔氏来了,知道站起来行礼,尽管有些摇摇欲坠,不过说明了韩瑞知道少饮节制。
  察觉出来,崔氏心中满意,挥手吩咐仆役搀扶郑仁基与钱绪回房休息,和声对韩瑞道:“夜了,你汤浴之后,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在仆役的引领下,韩瑞来到宽敞的浴室,一只制作精良,刻有浮雕的巨大澡盆映入眼帘,几个仆役轮流提水进来,不多时便已积蓄起大半桶水,一人从旁边的囊里取出数种香草和晒干的花瓣,酌量放入少许香精油,点燃下面的炭火,随水温的提高,房间里很快弥漫开湿润的芬香,将干净的毛巾、衣物放在妆台,几个仆役识趣退去,随手关上房门。
  浸泡在澡盆之中,韩瑞舒畅的叹了口气,搓了下,光滑洁净,苦笑了下,中午泡了次,现在又要再泡,想不干净也不成,也不用怎么洗了,随之闭目养神,炭火微旺,汤水升温,额头慢慢溢出汗水,脸庞愈加的红润,不过脑袋却少了几分昏沉醉意。
  约莫过了两三刻钟,觉得温水有些不热了,韩瑞才从澡盆里出来,换了件宽松的衣袍,穿着木屐,在木质的走廊上滴答挪步,故意踩出韵律,颇是动听的。
  夜色浓郁,韩瑞走到庭院之中,凉风习习,吹散了沐浴后的热气,望着在风中摇曳的树叶枝影,低头沉思片刻,又抬头仰望夜空,月朗星稀,深蓝的颜色,使整个世界变得宁静而充满诗意,深邃而孕含着哲理。
  因此,韩瑞得出了个结论,明日应该不会下雨。
  怎么突然有兴致当起气象员了,韩瑞呢喃自语,回身观望小院客房,门前两旁悬挂着两盏红灯笼,房内烛光摇曳,透窗而出,如水的月色和如火的烛光,相汇交融,形成了色彩斑斓的光影,在红色灯笼的照映下,却仿佛如血般绚丽。
  算不算是种预示,韩瑞搔头苦恼,在小院中来回走动,考虑要不要进去。
  滴答,答滴,步伐乱了,韩瑞犹豫不决,进去吧,好像有点儿内疚,不进去吧,心里又十分不舍,两种念头互相倾轧,最后取得压倒性胜利的,自然是……
  “你在做什么,为何不进房休息?”
  吓了跳,韩瑞连忙回望,却见一身素雅白衣的郑淖约,犹如凌波仙子似的,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小院门前,美眸盈光,温柔浅笑。
  “汤浴之后,感觉有点儿热,我在吹风纳凉。”韩瑞笑道,快步走来。
  笑意渐浓,眸光闪烁,郑淖约柔声道:“夜了,风寒,切莫待久,免得生凉。”
  “嗯,你也是。”韩瑞说道,望着郑淖约,欲言又止。
  “我走了。”没有给他机会,郑淖约飘然而去,途中,忽然回身,见到韩瑞仍然,美眸弯成半月,轻声道:“快些回房休息吧。”
  “好。”韩瑞答应,脚步却没有挪动。
  两人对视了片刻,郑淖约微微甜笑,挥手回身,轻盈而去,很快消失在角落,韩瑞依然没有转身走开,心中开始倒计时,……三、二、一,零。
  白影拂掠,郑淖约探身出来,见到韩瑞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一阵灼热,俏脸莫名多了抹灿烂的霞光,似嗔似喜道:“好了,不要待着了,回房吧,莫要人家等急了。”
  一语说罢,没有丝毫的停滞,又是飘然而去。
  等了片刻,再三确认,郑淖约不会回来之时,韩瑞才转身,朝房间走去,木屐滴答作响,富有规律韵味,表情严肃之极,不过心里却突突突的直跳,说不出的紧张、刺激。
  仿佛过了漫长岁月,其实就是几步的距离,走到门前,韩瑞止步,伸手微推,门扉吱呀,应声而开,烛火摇曳之中,一片飞舞的红色薄纱扑面而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定下来
  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如真似幻,与昨日相比,客房布置得更加的温馨秀雅,充满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一只精巧的香炉搁在案上,一抹淡淡的烟雾蜿蜒浮空,缭绕房中,摇曳的烛光与似有若无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屋子变得朦胧迷离,雪白的纱帐高高挂起,绣着几朵粉淡颜色的梅花,更多了层惹人遐思的暧昧。
  急速的心跳突然变得缓慢,沉重而有力,举步进房,唯恐动作惊扰了别人似的,韩瑞小心翼翼合上房门,悄然无声的回身,望着纱帐之内隐约浮现婀娜身形,一股炽热气息,在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仿佛是在做贼,心虚挪步,走到床榻边缘,韩瑞伸手,轻轻的掀开充裕着脂粉香气的纱帐,只见柔软的丝余之下,露出几缕青丝,散落于枕间,微微颤抖,韩瑞勉强定住心神,伸手轻碰丝衾,好像可以感受到,丝衾之下的香滑温润。
  轻扯丝衾,纹丝不动,从颤动的情形,可以推断,里面有人紧揪丝衾不放,韩瑞也不打算用力硬扯,只是轻声低唤道:“流萤……”
  “嗯。”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韩瑞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猜测错误,其实也不算是猜测,今日陪行到景云观祈福,心里就有些奇怪了,当走到小院,见到悬挂的红灯笼之时,就有五六分迟疑,听到郑淖约临走之语,已经有**分肯定。
  现在,自然是确定无疑,大户人家的嫁娶耳俗,韩瑞也特意了解了番,对于这个陪嫁侍寝的安排,若是在后世,肯定予以讨伐谴责,不过现在,就有点儿犹豫不决。
  要知道这是古代的婚前检查,让流萤侍寝,了解韩瑞的身体情况,一切无恙的话,自然放心大胆的让郑淖约嫁过来,若是不动,得到的恐怕不是忠贞不渝的评价,而是各种非议猜测,婚事十有**要告吹了。
  韩瑞发呆的时候,流萤的心情也十分复杂,紧张、期待,还有点儿委屈,五味杂陈,尽管之前也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是今晚却是不同,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只懂得蜷曲于丝余之中,仿佛即将给大灰狼吞进腹中的小绵羊,簌簌颤悠。
  见此情形,韩瑞心中怜意大牛,相对自己,不知是出于自愿,还是硬给塞进自己房中的流萤,心里恐怕更加的委屈吧。
  伸手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哄慰,流萤身乎微僵,慢慢的,放松下来,惯无声息的掀开了些丝衾,露出了秀美的容颜,嫩颊红云朵朵,娇艳欲滴,小半截雪腻的香肩也同时若隐若现,令人心神摇曳。
  韩瑞弯腰俯首,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发丝,低声道:“心里委屈么。”
  听到韩瑞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流萤心中微微荡漾,柔软的身子轻轻地扭了扭,怯怯的眸光之中,浮现晶莹湿润。
  弯腰太累,顺势躺了下来,伸手隔着丝衾,轻搂住流萤,韩瑞轻声哄道:“其实,我心里有你的。”
  女人是不经哄的,听了这话,流萤心花怒放,迷迷糊糊的,松开了紧揪丝衾的小手,韩瑞趁虚而入,搂住她香软嫩滑的身子,一阵轻抚,流萤她只觉身子软软柔柔,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想要乖乖地偎在韩瑞怀中。
  直到韩瑞的手缓缓滑向上去,流萤的脸儿才微泛红润,眸子有些迷蒙,芳心犹如小鹿乱撞,羞声颤道:“你……别乱摸。”
  微微的月光洒入房内,只见软软的床榻之上,流萤外露的肌肤洁白如玉,泛着似诱惑又似娇羞的颤抖,伸手轻引,将流萤搂入怀中,只觉触手之处软润轻滑,真正是暖玉温香,不过她的娇躯微微有些僵滞,紧张之极,韩瑞心中怜意愈浓,低下头来,轻吻樱唇……
  几乎是一夜无眠,清晨时候,迷迷糊糊小睡了半个时辰,韩瑞才懒洋洋的醒来,却发现枕边空荡荡的无人,走得还真是彻底,若非鼻间依然缭绕温软香气,丝衾暖意未消,残留着明显痕迹,韩瑞恐怕要怀疑昨晚是否一场春梦。
  抓了下脑袋,韩瑞起榻,穿戴整齐,拉开房门,与往常一样,早有仆役等候,端水递巾,伺候洗漱,唯一有点差别的,却是嘴角多了抹暧昧的笑意,韩瑞将其理解为尊敬热情。
  简单晨漱,洗脸抹净,来到客厅,却见郑仁基陪同钱绪夫妇用着早餐,见到韩瑞前来,城府的确要比仆役高明,脸上不见丝毫的端倪,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神态自若,吩咐仆役给韩瑞奉上膳食。
  拘谨的吃过早餐之后,与郑仁基闲聊片刻,钱绪夫妇提出告辞,也没有合适的借口留下,韩瑞自然乖乖随行回去。走出乖府门前,两辆马车左右停泊,好像等候多时了,与郑中丞拜别之后,走了几步,钱绪嘴角泛起莫名笑意,轻声道:“二十一郎,昨晚舒坦吧。”
  韩瑞窘然,嗫嚅了下,东张西望,暗暗腹诽某人为长不尊。
  “小子,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钱绪笑容可掬,悄声道:“与叔父说下,昨晚是个什么情形。”
  韩瑞败退,落荒而逃,三两步爬上了后面的车厢,突然之间却愣住了,只见流萤怯生生的恳跪在车厢角落,洁白无暇的小脸,透着一抹绚丽的红晕,媚眼瞄了下韩瑞,又低垂下去,可谓娇羞不堪,百媚横生。
  韩瑞心头微荡,忍不住开口问道:“流萤,你怎么……”
  “夫人让婢子先行……过去,服侍郎君起居。”流萤蚊语细语道,粉面若霞。
  原来如此,韩瑞恍然大悟,一夜风流之后,难忘**的感觉,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有拒绝的心思,灿烂的笑容浮现,瞬间又收敛回来,拉着流萤柔软如絮的手儿,温柔道:“昨夜……现在,身子觉得如何?”
  眸光似要滴出水来,流萤蚊声道:“没……事。”
  一路柔声轻语,韩瑞怜惜关切,流萤羞涩甜蜜,很快就回到了家中,韩瑞率先而下,伸手搀扶,流萤迟疑了下,伸出软绵绵的滑嫩柔荚,放在韩瑞的手心上,借力下了马车,嫩脸如烧,低头不敢观望众人。
  钱绪夫妇好像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露出惊讶之色,郑氏走了出来,从韩瑞手里“夺”过流萤,慈祥笑道:“小姑娘长得真俏,以后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或者谁欺负你了,记得前来找我……”
  那个谁,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自己,韩瑞对号入座,瞄了眼俏美羞涩的流萤,水灵白嫩的模样,心里一阵火热。
  “谢谢夫人。”流萤低声道,螓首微抬,发现韩瑞投射而来的灼热目光,心中突跳,慌忙垂头,升腾两朵红云。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怎么能够隐瞒作为过来人的钱绪夫妇,对视笑了下,郑氏拉着流萤向宅中走去,跨过门槛,走到前院,却听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
  “阿娘,你们总算回来了。”叫嚷的声音未消,钱丰已经疾步来到,以他的体形,重量,走动起来,的确有几分虎虎生风的气势。
  “昨日我回来,你们却去郑府了,也不多等几刻,待我回来再去……”埋怨几句,却是见到了流萤,钱丰声音立止,一脸的惊讶莫名。
  “也不提前知会,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郑氏回了句,引见道:“他是我家三郎,你应该听说过吧。”
  曾经在郑府捉弄过钱丰,小胖子也长得颇有特点,流萤怎么会忘记,但是此时此刻,坚持不会承认此事的,衽裣为礼,娇柔说道:“婢子流萤,见过钱公子。”
  “流萤,好像在哪听……对了,是郑家娘子的婢女,前来有什么事情么?”
  钱丰心里奇怪,也不隐瞒,直接询问起来,不过也不是很关心答案,见到钱绪与韩瑞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迎接,笑嘻嘻道:“阿耶,一些日子不见,听说你很担心挂念我,所以我特意请假回来探望你老人完“
  见到儿子,钱绪的心情很早舒畅,但是听到这话,顿时变脸了,破口骂道:“谁担心挂念你了,什么请假回来探望,多半是受不了苦,想要偷懒,才跑回来吧。”
  给钱绪识穿了,瞄了眼流萤,钱丰有点儿苦恼,轻声叹道:“阿耶自己清楚就好,有外人在,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这里哪有什么外人。”不像钱丰那样粗线条,钱绪心思缜密,闻声直接说道:“不过你回来也好,二十一郎准备迎亲了,你正好帮忙,亲迎之时,做不了傧相,挑担提拿的粗活,还是可以胜任的。”
  有必要这必贬低自家儿子么,钱丰心里嘀咕,忽然回过神来,惊呼道:“亲迎,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已经商定了婚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八日。”韩瑞笑道:“到时候,傧相肯定非三哥莫属。”
  韩晦走来,惊喜交集道:“真定下来了?”
  “自然。”钱绪笑道:“晦兄弟尽管安心,没有瞧见么,贴身的婢女都已经……咳,过来帮忙布置铺房了。”
  听出言下之意,流萤轻咬柔唇,心情滋味难以描述,忽见韩瑞走来,握住她的手儿,笑容可掬道:“晦叔,她是流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迎亲了
  成亲,本来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是有人却要把它复杂化了,听说这个人是周公,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韩瑞天天在画圈圈诅咒他,不过到了最后,由于累得有气无力,几乎是倒头就睡,也没有什么开口咒骂的心情。(…)
  只是筹备而已,好比开昧小羹,就那么辛苦,亲迎当日的大餐,岂不是要人性命,躺在榻上哼哼,韩瑞筋疲力尽,虽然知道会很累,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累,难怪那天李承乾眉目喜气洋洋的,脸色却煞白一片。
  钱丰嘿嘿说道:“我看你不是累,而是流萤回去了,晚上没人给你暖榻,心里憋得慌。”
  嫉妒,纯粹是嫉妒,韩瑞置若罔闻,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在最后的几天,流萤给召回郑家汇报情况,习惯了温香软玉的日子,而今独守空房,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本来不想理会,但是见到钱丰笑得猖狂,韩瑞轻轻瞄了眼,淡声道:“偶尔听到叔父与婶婶商议,开春之后,他们回到扬州,就给你说门亲事,不过怕你拒绝,好像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情,反正等到明年,无论你是否及第,都要回乡的,那个时候,万事就由不得你了。”
  钱丰错愕,成亲他自然不会反对,但是受到韩瑞的影响,他更加希望娶到的媳妇,是与他志趣相投的,最起码对得上眼,可是听韩瑞的意思,父母不准备征求自己意见,仅凭媒妁之言,就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那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他们怎么能这样。”钱丰大声抱怨,跳了起来,匆匆忙忙跑去找父母说理去了。
  须臾之后,钱丰垂头丧气返回,瞪着韩瑞,咬牙切齿道:“二十一郎,你在耍我,根本没有这回事。”
  “是吗?”韩瑞轻笑道:“那肯定是我听错了,真是抱歉,让你白跑了趟,受累了。”
  “岂止是受累而已。”钱丰眼睛睁得圆圆滚滚,恨声道:“本来没有的,现在却有了。”
  韩瑞眨眼,猜测道:“嗯,该不会是……”
  “没错,多谢你的提醒,让他们萌生了这个念头,而且讨论了其中的可行性,已经准备马上付诸实施了。”钱丰的表情语气,绝对称不上感激,握拳捏指,一脸的狰狞,杀气腾腾的走来。
  此时,韩瑞身体疲惫不堪,都不想动了,只得开口求饶,钱丰自然不为所动,本来以为难逃劫数之时,千钩一发,厅外传来仆役的声音:“郎君,贺兰公子他们来了。”
  韩瑞勉力起身,钱丰也顾不上玩闹,与他快步出门迎接,却见门前聚集了二三十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为首的正是贺兰楚石,见到韩瑞出来,笑容满面,行礼之后,还未说话,后面的少年就开始叫嚷起来了。
  “韩大哥成亲,我们是过来帮忙的。”
  “有什么粗活琐事,尽管开口就是,千万不要客气,把我们当成了外人。”
  热情的声音传来,韩瑞拱手道谢,迟疑道:“贺兰,你们这是?”
  拂手让少年安静,贺兰楚石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收到你的请柬,才知道你要成亲,想到你孤身前来长安,这等终身大事,肯定忙不过来,所以了解商讨,决定过来帮忙,拿我们当兄弟的,就不要推托,不然,我们拂袖就走,以后都不来了。”
  已经说得这个份上,韩瑞自然拒绝不得,心中感激,叹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就要招呼众人进去,适时又是十几辆马车行来,缓慢停在宅第门前,为首马车车厢之内,悄然跃下两个翩翩俊美少年,唇红齿白,眉清止秀,肌肤晶莹如玉,姿态秀雅,胜似女子,自然是称心如意两人
  “韩公子,我们是奉令而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两个风神俊秀,柔弱如柳的少年,自然办不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身后,却站着三十多个体格结实健壮的仆从,无论怎么使唤,也不怕人手不足。
  韩瑞苦笑,心里却暖暖的,也没有矫情,一挥手,邀请众人进屋,幸好宅院也算宽敞,足够容纳来人,确切的说,人数再多两三倍,也会绰绰有余,平日宅院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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