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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旭鹰灵帝传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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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几个武僧闻声而来，虽然武僧们功夫低微，可是影忆除了轻功和读心术，也别无所长。他不敢耽搁，急忙扛起壬鸣，掷出烟雾弹，随即遁去。
战斗中的那伽、天籁、妙音、金鹏本来心神已乱，几乎处于劣势。可是奇怪哨声突然响彻全寺，几大灵帅脸色肃穆，无论他们身在何处，都在猛然掷来的烟雾弹掩护下飞速远遁。三大护法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不祥预感宛若巨石堵胸。
当几位护法带领武僧们四处查看，才证实了罗刹与大日的阵亡，梵天、如影则幸免于难。八大护法何时受到过如此惨败，若不是敌人及早撤离，恐怕今天菩提城护法必将全军覆没。所谓兔死狐悲，望着两名同甘共苦战友的尸体，每个护法都是悲痛莫名。
此时，一名武僧将刚刚发现的纸条，送到梵天手中。梵天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只有佛家“卍”字标记。“卍”字固然在莲华寺中司空见惯，但在刚才如此激烈打斗后，会在寺内留下这样字条，则实在太过诡异。然而，梵天此刻却神情凝重起来，他急忙收起字条，嘱咐了几句，便同其他护法匆匆走向方丈妙昙的禅房。
目睹护法们泪痕未干，刚从城外归来的妙昙叹气安慰：“生死轮转，贵贱无常。大日和罗刹终生卫佛护道，虽然他们修为有限，但也未必不能登极乐、脱轮回，得金刚之体、罗汉之果。还望你们暂止悲意，如今阎浮多乱，我佛门弟子已不能独善其身，你们当做好准备。梵天，你明日可去空海处，为大日和罗刹讨个公道，看空海如何向我们交待！你们也要尽快查清今日闯入我寺的高手除了几个灵帅以外，梵天所说的蒙面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谨遵法旨！”众护法尚带悲音地回答。
梵天掏出字条，恭恭敬敬地献给妙昙：“方丈，这是武僧在院内拾到的。”
看清字条，妙昙的神色刹那间变得与梵天无异，他随即指向“卍”字，字条中立即冲出几百“金光大字”。众护法本能躲避，让文字映在他们背后墙壁上。
刚看清头几个字，伽那便知关系重大，猛地将禅房门窗紧闭，唯恐泄露机密。原来，比较潦草的文字不知是什么人以灵法藏于字条之中，内容正是影灵军的来历：
“妙昙方丈及诸位护法：
此次空海临时起意突袭莲华寺，目的不仅在捉拿逃犯，更要试探我佛门实力。事起仓促，弟子不及通知，更导致两位护法遇难，弟子之罪，实乃万劫不复亦不能抵！
由于时间紧迫，谢罪之事，弟子日后自当完成。现将近日所查得影灵军来历报知方丈及诸位护法。
影灵军为空海秘密部队，成员都是空海秘密抚养成人的战争孤儿。他们武功怪异，神出鬼没，个个身手不凡。这些人虽不在天灵军编制，但却是最愚忠空海的部队，他们认为空海是上天派来统治阎浮界的帝王，称其为天帝。
影灵军是空海当年根据参与讨伐混沌界大战的老兵所述，模仿影魔族和南华忍军创建，人数不详，只接受空海调遣。他们的首领为影王和影妃，此二人除了空海，无人再见过他们的真实面目。
如有其他情况，弟子再设法报知，暂且告退。
知名不具”
虽然文中署名“知名不具”，可是除了妙昙和梵天，根本无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人留下字条。妙昙则叹息说：“这么多年来，真是苦了他们了。”
他们？这明明是一个人所写，怎么会又出了个他们？大部分护法固然心存疑问，却谁也不敢多问。而梵天现在可顾不上感慨，他心急如焚地报告：“方丈，我一时不小心，被影灵军击昏。他们没有伤害我，就这么离去，实在奇怪。弟子恐怕他们已用什么方法查到惊尘去向，弟子担心玄明难以抵御影灵军追杀，再加上惊尘他们重伤初愈，请方丈允许弟子前去相助。”
妙昙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们挑选佛兵精锐全部前去救援吧！”
“这怎么行？”金鹏嚷起来，“我们都走了，万一空海重新来犯，怎么办？”
“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佛门弟子生死是小，三界苍生兴亡是大，要化解三界厄难，关键就在惊尘。金鹏，你又怎能主次不分？更何况，如今空海志在惊尘，并非我菩提城，如果影灵军已知惊尘不在我寺，又怎么会卷土重来？你们不必再多言，速去速去！”
六大护法面面相觑，不得已先后答了声“是”，慢慢走出妙昙禅房。今天他们已失去两名好友，如果妙昙恩师再有什么不测，他们下半生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可是现在他们别无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追上惊尘等人，用最快速度将他们安全护送到古兰圣林，再尽快赶回保卫菩提城、保卫莲华寺、保卫妙昙方丈……
第三十五章 禅侠战刺客
“惊尘前辈，越过前面那条河就是古兰圣林了！”玄明毕恭毕敬地向惊尘禀报。生性活泼又素来心高气傲的“小禅侠”，在心目中的偶像面前却不敢有半点放肆，他那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态度，让同行武僧都暗暗诧异。
惊尘对玄明微笑表示感谢：“辛苦你了，玄明兄弟，对我不必这么拘谨，我看你太紧张了！”
“职责所在，晚辈不敢懈怠。惊尘前辈，您大伤初愈，不可轻动，以免旧伤复发。还望您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与武天法大哥带着魔族朋友尽管径直奔往古兰圣林，千万不可作丝毫停留，切记切记！”
“呵呵，小兄弟，既然离古兰圣林已经不远，还会发生什么事吗？”武天法口中宽慰着新认识的朋友，谈笑间却也开始警惕倾听四周动静。
惊尘这时开始后悔在离开秘道后，同意红莲去平安城探察情况。现在形势凶险万分，如果敌人各个击破，红莲有什么不测，他惊尘回到无忧界后，又如何向朱雀交待？
“咚！”惊尘暗暗自责同时，清脆鼓声突然响起，虽然声音只有一下，却足以让避难者和护卫者们停住脚步。
“咚咚！”又是两下鼓声，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但惊尘等目光所及，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咚咚咚！”当鼓声响到三下，每个人都感到敲鼓者似乎已到身边，否则声音怎会如此清晰？可是他们附近除了同行伙伴，又哪里有敲鼓人？
玄明忽然脸色惊变，双手迅速扔掉木棍，移向双耳，同时高声警告：“快捂上耳朵！”
就在玄明放声提醒同时，节奏如疾雨、声响如雷鸣的鼓声已接不断地传来，来不及捂住双耳的武僧和魔族勇士纷纷**不止地跌倒在地，虽然他们耳膜已被歹毒鼓音震破出血，但听觉神经却依然能感受到致命之音的无穷威力，不得不继续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
站立者也好受不了多少，手掌并不能完全挡住魔音侵袭，如果不是他们多少有些佛法、灵法或功夫修为，恐怕也早已被敌人无形力量击杀。
雷霆般的鼓声不仅仅是暗杀的凶器，更是冲锋信号，河水中忽然浪花飞溅。大约数十名黑衣刺客浮出河面，手持奇怪弓弩，向惊尘一行放出数不胜数的能量箭。
惊尘和武天法大惊失色，深知忙于抵御鼓音的同伴们，绝对无法阻挡卑鄙偷袭。这对天下无双的父子，正要不顾自身安危，以绝世灵法教训不知好歹的卑劣之徒们，他们却看到玄明双手已离耳边，放在胸前。
双手合什的玄明嘴里开始反复念诵四个字：“我佛慈悲！”每念诵一遍，他口中便吐出个“卍”字。就这样，他念了三遍，三个“卍”先后“现身”。
当第一个“卍”字飞出，金黄光芒笼罩了所有飞驰而来的能量箭，随着佛字消失，杀气十足的能量箭也尽数荡然无存。
当第二个“卍”字飞出，它以如风似电的速度，转眼间便在所有河中刺客的身前划出半圆轨迹，刺客虽然个个安然无恙，但他们手中的弓弩则无一例外地断成两截。
当第三个“卍”字飞出，它丝毫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黑衣蒙面人，径直冲向小河对岸。隐藏在暗处的敲鼓者，突见眼前亮光大作，惊异之下，手中不由停滞。当盘坐状态的影灵高手清醒过来，双膝之上的“雷鼓”和两手紧握的鼓槌已全部化为碎片……
谁也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莲华寺俗家弟子，竟然轻而易举地将影灵军一流杀手——“影雷”的得意杀招彻底破坏。已经现身的刺客们怎甘心就此罢手？他们亮出不同武器，跃向河岸，咆哮着杀向惊魂未定的目标们。
“保护客人冲向古兰圣林！”玄明扬动手中棍棒，高高跃起砸向为首刺客。
长棍未至，浓雾突起，玄明立时发现自己失去目标。在包围落地小禅侠的迷雾中传来刺客得意炫耀：“在下影雾，奉天帝陛下命，来取惊尘性命，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话音未落，一把钢刀从玄明背后捅来，而其他刺客也趁势冲向惊尘。
武天法双拳暗运灵法，挡在义父身前。首当其冲的刺客随口自报家门：“在下影豹，惊尘的儿子，拿命……”
影豹还没有说出“来”字，足以夺去他生命的痛苦，便从后脑传遍所有神经。其他的影灵军刺客，只感觉白光闪动，等他们看清那突然飞入影豹头颅的白光，竟然是影雾断刀时，敏捷如豹的战友已重重倒下。
黑衣人们惊惧地纷纷向后望去，浓雾四散的河岸边，头破血流的影雾尸体随之映入眼帘。而步步向他们走来的那名英武少年，正是刚才被浓雾包围的玄明。
小禅侠突然飞身跃起，再次落在刺客与惊尘父子中间，他头也不回地发布号令：“悟心、悟慧，还不率领众武僧掩护客人和伤者过河，这些跳梁小丑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师兄小心！”两个武僧首领不顾惊尘和武天法的反对，立刻指挥师弟们，在未被鼓音伤害的魔族勇士协助下，开始强行过桥。
面对轻松干掉影雾、影豹的“小禅侠”玄明，影灵刺客们心有余悸，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瞥见惊尘等人上桥，一名手持大刀的刺客猛然大吼跃至半空，竟企图以刀气劈桥。其他刺客早有默契，也纷纷攻向玄明。
刺客攻击处，只剩下木棍。原来在电光火石之际，玄明已高高跃起。小禅侠并没有攻向影破，只是念诵出第四遍“我佛慈悲”。
又是金色“卍”字，刺客大刀还处于高举状态，便被这讨厌金字，连刀带人飞速送往对岸，将巨石撞得粉碎。而力大无穷的影灵刺客，也再也未能爬起……
玄明连续击杀三名影灵忍者，激怒了脚下诸刺客，他们纷纷飞身而起，杀向手无寸铁的年青人。居高临下的玄明不慌不忙，双手晃动，身后光影突现，将攻击者全部震回地上。灰头土脸的影灵高手们再次抬头，个个惊恐不已，因为他们看到玄明身后光影竟然凝聚成盔甲鲜明的神猴灵战士。
十五年前，霸灵帝对平安城的最后一战中，莲华寺护法梵天召唤出帝释天、摩利支天、大自在天三名佛家护法灵战士，击杀混沌军悍将尾火虎，至今仍被老一代圣灵军将士津津乐道。而深得梵天真传的玄明，则结合上古大神留下的典籍《西游记》，创造出了自己独特的佛家护法灵战士——斗战胜佛！
被召唤出的灵猴，冷冷注视着脚下黑衣人，看得敌人们胆颤心寒。玄明则右手微张，地上木棍便自行飞回主人手中。趁影灵忍者们暂时被斗战胜佛的气势所震慑，玄明以飞天术疾速向对岸飞去，因为直觉告诉他，刚才敲鼓的影灵高手就在小河另一边，正等待着再次出手的机会。
被空海训练出来的影灵军，除了影王和影妃，无人学习过源自灵武门的五行召唤术，但几乎每个人都接受过与灵战士对抗的特训。只不过，他们在特训中战胜的，都是最低级的灵战士，这还是他们首次面对敌人召唤出的高级灵战士，谁又敢以身试刃呢？
惊尘等人已全部渡过小河，沉不住气的影灵高手——影链，终于忍不住向半空中的猴子发出“锁魂链”。这条曾消灭过三名低级灵战士的锁链，却只能缠绕在神猴的金棍上，不等影链再作出反应，金棍便带着锁魂链狠狠砸下……
目睹同伴被砸成肉饼，忍无可忍的影灵忍者们向落在地面的神猴一拥而上，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同时攻向斗战胜佛的要害。就在敌人即将被击中的刹那，所有忍者眼珠中都出现充满冷笑的猴脸映影，接着金光从他们视线中划过，视野中的情景立时模糊，脑海顿时空白……
安全过桥的惊尘等人听到身后巨响，他们转身望去，只见刚才玄明所在处，已被金光所笼罩。当金光消失无迹，刚才还是空荡荡的大地，如今遍布黑衣人尸体。一只金甲猴人正“毫无人性”地向死者们扒眼皮、吐舌头，最后甚至极其过分地脱下裤子，露出红屁股，以示对敌人的羞辱。而玄明则完全失去踪影，难道那神猴就是他的化身？
“啊～！”随着惨叫，又有黑衣忍者口吐鲜血，跌落在惊尘等人身前。他虎目圆睁，指着惊尘发出最后诅咒：“惊、惊尘，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家伙！我们的天……天帝陛下……定会……会消灭你……你这个混蛋……”
“你说什么？”怒不可遏的武天法正要上去，给颠倒黑白的家伙一点教训，可是他拳头刚刚举起，就慢慢放下。这不是无忧村大公子突发善心，而是他从来就没有教训死人的习惯……
惊尘望着顽固不化的刺客，不由喃喃自语：“天帝？天帝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指空海？这些忍者又是什么人？他们虽然不懂灵法，却个个凶狠毒辣，究竟是什么来头？”
“或许是空海麾下的暗杀部队。”玄明提着个破鼓现出身形，随手把破鼓扔到刺客死尸旁。原来，这刺客正是影雷。
玄明长棍一指，斗战胜佛化为红光，消逝不见。而武僧悟心忍不住埋怨起玄明：“师弟，你今天又造这么多杀孽，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呢？”
“师兄，这些刺客个个心狠手辣，我念诵“卍”字真诀时，本已手下留情，他们却不肯知难而退。以他们残忍性格，只要跑了一个，就会带来更多杀孽。如果杀一人可救万人，即使我因犯杀戒落个万劫不复又何妨？”玄明坦然应答，毫无愧色。
“阿弥陀佛！”在惊尘、武天法向玄明投以欣赏目光时，悟慧不由口吐佛号感慨起来，“怪不得方丈说你小师弟有佛心，却不适合在佛门，师弟这份‘以杀止杀’的菩提心，或可成佛，亦可成魔。师弟，还望你以后不要忘记我佛家教诲，这样方能有番作为！”
玄明皱皱眉头：“师兄的话好奇怪，我又不会离开莲华寺，就算不出家，师父师兄也可时常教导我啊！怎么听起来好像你要送行似的？”
悟慧欲言又止，因为前方突然尘土大扬、大地也微微颤抖，大难不死的武僧和魔族勇士们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战。玄明和武天法也急忙挡在惊尘前方，全神戒备。
惊尘极目望去，疾速而来的军队渐渐在视野中清晰起来。当看清双尾虎上龙头人身的将军时，昔日的阎浮界第一灵帝不由兴奋大喊：“青刃，青刃！”
古兰“龙人将军”青刃听到呼喊，目光落到惊尘身上，喜极而泣的泪水也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他兴奋地勒住虎缰，翻身下虎，与奔跑而来的惊尘紧紧相拥。两个阔别十五年的老朋友，此时竟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青刃才放开惊尘，猛地回身向部众下令：“真主的勇士们，全体列队，欢迎我们阎浮界的大英雄惊尘归来！”……
第三十六章 惊尘的点化
虽然今天并不是伊斯兰教节日，但古兰圣林却是喜庆气氛，比起任何宗教节日都更加热闹。所有安拉忠实的信徒们，全部在款待着远道而来的异教徒们。信仰的区别并不能隔断真挚友谊，每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都受到热情招待，即使是曾经生死相搏的混沌魔族战士，现在也成为值得穆斯林信任的朋友，更不用说归来英雄——惊尘。
自从空海执政以来，他对于古兰圣林的居民就颇为头疼，因为聚集在真主名义下的特殊居民，从来不将灵帝陛下放在眼里。穆斯林的老一代战士，都是金神白虎和英雄惊尘的老部下，“圣女先知”明珠也早已察觉到惊尘生命并未消失，而是转移到另外时空之中。再加上，近年来空海的转变愈加让穆斯林们失望，曾经为了信仰与正义而战的新老战士们都在期盼惊尘重现，他们相信昔日英雄定可重整乾坤、再创奇迹。或许是真主听到信徒祈祷，终于在十五年后的今天，将他们期盼已久的惊尘送回古兰圣林。
武天法也万万没有想到，义父在异界竟然有如此影响力，连传说中最难相处的伊斯兰教徒都对惊尘亲密无间。敬佩之下，他不由很想知道，到底十五年前，父亲在阎浮界中建立过什么样的功业？而这点，无忧村人往往闭口不谈，这不仅是因为惊尘的禁令，或许也是因为与世无争的村民不忍再回顾战火纷飞历史的缘故吧？
古兰圣林近年来，虽然没有像莲华寺培养出玄明这样的青年高手，但是人族、龙人族、虎人族、矮人族、侏儒族等各族教徒，也都是新秀辈出。欢迎宴上，来自各族的青年穆斯林俊杰，纷纷围住传说中的英雄惊尘，要求他亲自讲述十五年前的往事。
不善言辞的惊尘，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结果他的英雄事迹没有回忆起多少，倒是频频怀念起金灵帅、勇灵贤等各位倒在战场之上的前辈。谈到伤心处，惊尘不由潸然泪下，听者也是为之动容。
此时此刻，在孩子们面前的，不再是神灵般的救世英雄，而是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类侠士。但青年勇士们深信不疑，唯有这样仁勇兼备的侠士才有可能统领群雄，力挽狂澜于既倒，开创出十五年前的救世神话。
闲聊中，惊尘却发现不见了玄明踪影，对于这莲华寺的孩子，不知为何惊尘似乎极为关注。于是，在青刃和怒兽驱散晚辈们，请惊尘回屋不久，心事重重的无忧村村长悄悄离开卧室，在灵法感应引导下，向古兰圣林树木之间走去。
果然不出惊尘所料，“小禅侠”此时心事重重地坐在大树上，目光始终注视着东南方向，而那里也正是莲华寺所在。脸上泪痕未干的玄明，似乎正在思索什么，但心乱如麻的他又如何能找到答案？
忽然间，玄明察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他侧头看去，竟然正是他多年来无比敬仰的惊尘。惊尘再次露出招牌微笑，和蔼可亲地问：“小禅侠，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连晚饭都没有吃？”
面对惊尘的亲切询问，玄明无比沮丧：“不怕前辈笑话，我被逐出莲华寺了。悟慧师兄随身带着方丈一封信，信中说……说……说我佛缘已尽，不必再回寺。我……我从小就是被方丈和八大护法收养，莲华寺就是我的家。如今，如今我已经没有家了……”说到这里，玄明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浸透衣襟。
“哈哈哈哈……”惊尘突然大笑起来。幸灾乐祸绝不是侠者所为，所以惊尘的异常反应，让玄明不禁暂时止住泪水，被泪花模糊的双眼射出疑惑目光，他真有点怀疑身边是不是惊尘本人。
面对玄明疑问般的眼神，惊尘并未收敛起笑意，而是为莲华寺的新一代英杰解释起来：“玄明，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佛门本是出家之地吗？如今，妙昙方丈让你离开佛门，并不是让你没有家，相反是让你选择新的家。”
“新的家，哪里是我的新家？”玄明更加糊涂。
惊尘并没有直接回答年青人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你有过理想吗？”
“有，我希望将来可以成为莲华寺第一护法，但是，但是这理想已经无法实现了。对了，惊尘前辈，你小时候有理想吗？”
“我？当然有，从我懂事起，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三圣祖预言中的救世主……”
“是吗？”听到惊尘对幼时理想的回忆，玄明立即兴奋起来，“我好羡慕前辈，最后终于能够完成理想！”
惊尘的微笑变成苦笑：“完成理想吗？可是我成为救世主的时候，我的理想却已不复存在？我那时只想安安静静地在雪枫村中守候着喜爱的女孩度过余生。可是我错了，我作出错误的选择，就必须承担所有代价……”
熟知惊尘事迹的玄明，知道对方又回忆起小草，他不知如何安慰昔日英雄，只能轻声问：“前辈，那么你后悔自己所作的一切吗？”
“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大丈夫立于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每个人都希望自由地主宰人生，但是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你不付出就需要别人付出。如果当时我置同门生死、阎浮界安危于不顾，独善其身，我或许能实现第二理想。但逍遥自在的生活，却必须用更多无辜者的鲜血和屈辱来换取，这岂是我惊尘所忍心选择的道路？！”
惊尘一番话发自肺腑，绝无矫揉造作之情，让玄明心中也不由振动，似乎感觉前辈话中另有深意。好奇心极重的小禅侠又提出幻魔塞卡也曾请教的疑问：“你也不后悔当初将灵帝之位传给空海！”
面对曾从容回答的问题，惊尘此时却稍作犹豫，他望着夜空繁星，叹息起来：“当时我别无选择啊！虽然当时我们两个人都获得灵帝级别的力量，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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