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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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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爱卿,朕先问你,你身为朝廷首辅大员,引领百官,适才朝堂上嘈吵对骂,一如市井痞皮无赖、泼野悍妇,难不成我堂堂大宋的一品臣工,就是这付德仪?朕一直忍着,从登基御极以来,一直忍至今日,蔡爱卿,你来告诉朕,朕还要忍多久?忍到辽国大兵南下?忍到他们在殿上大打出手?嗯?你说说?”
  百官听的分明,一个个不由心胆俱寒,何曾见过皇帝如此疾声厉色的责问蔡京,其实朝堂这般瞎闹,皇帝分明是怪怨蔡京这个首辅做的不到位,明是指责众臣,实则却在责怪蔡京,任谁也想不到,会是这般?
  蔡京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羞恼的直欲掩面奔去,本以为自已站出来三言两语把这个尴尬场面揭过去,好让众臣看看当朝首辅的威仪,哪知却撞在了皇帝的枪口上,他心里一动屈膝跪倒,“臣之过,臣请致仕!”
  文武百官皆知蔡京这一手的厉害,知晓赵佶倚他甚重,事事言听计从,这番请辞不过是以退为进,在朝堂上挣回些刚刚丢去的颜面罢了,这也是蔡京又一次给赵佶表演礼贤下世的圣君风范的大好机会,哪知……赵佶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挥了挥手,淡淡的道:“爱卿既有所请,朕亦不落你颜面,拟旨……除蔡京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衔,授苏州正一宫使……”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蔡京没听到,当场吐血晕厥了。
  ……
  朝堂风云突变,蔡京一朝革职,即日遣返苏州,所谓的‘正一宫使’只是授给退下来大臣的荣衔。
  首辅罢相,蔡京第三次罢相了,京师震动,朝野震动,蔡系一干吏员惶恐之极,他们这回知道蔡京再也起不来了,其实蔡京也够个倒霉的,本来赵佶要拿童贯出气的,哪知蔡京突然发动了党系政争,还敢拿出六种人说事?这不是分明在指皇帝一直在任用六种人为祸朝纲吗?而这次赵佶狠心拿下蔡京,主要是收回过的太宽的权力,他真正领悟了权力的魅力时,却发现自已手里没权,大权尽在蔡京手中握着……
  涉及到了中枢权力的分配,赵佶有些不耐了,这非是他的长项,虽急欲享受御控中枢的那种淋漓畅快,可又知权力在下面极其分散,这就要重新统筹分配,回到寝宫时,赵佶有点后悔捋了蔡京了,不由叹气!
  蔡府上下却乱成了一团,蔡京醒缓过来后,摒退左右人等,独留下爱妾之一丽珠,这个妖艳少妇就是与当今圣上有一腿的蔡京妾室,一双老手死死抓住丽珠,颤声道:“你今夜秘密入宫,如此这般行事……”
  “贱妾遵相爷所命,死求亦要讨回相爷的首辅之位……”丽珠也垂了泪,她实则是为自已担忧呢。
  蔡京晧首摇了摇,“万无收回成命之理了,你道圣上说话可同儿戏?”他心中更后悔的要死,自已怎么就昏溃到了要自请致仕的地步?一招失,全盘输啊,赵佶再不是以前的赵佶了,我好恨,我这趟走眼了!
  就在蔡京悔恨交加、痛不欲生的当儿,蔡攸府上居然是张灯结彩,大排喜宴,为何?庆贺乃父失势呗。
  蔡京与蔡攸实是父子,但早便水火不相容了,在朝中互相折台,不择手般的打击对方,简直令人发指。
  实则今日朝堂上,赵佶那番话虽在针对蔡京,但诸臣也有了警觉,一众大臣被皇帝骂成市井痞皮无赖,他们哪一个脸上有光彩?事实上朝堂上议的是国家大事,他们一如泼妇般骂街的嘈吵,太失朝堂体格了。
  正因为赵佶注意到了这一点,才在盛怒之下捋了蔡京,这是杀一儆百呢,连梁师成都没搞清皇帝突然来这么一手是受了什么剌激?是因为辽使所说的要对大宋用兵吗?还是皇帝与郑系有了什么进一步秘议?
  梁师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来,他义子王黼夜访,两个人秘议下一步行事,目标是当朝首辅之位。
  “……将明,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眼下要务当是弄清圣上心中所想之事,首辅空置,你却领了百官辅首之实,急也轮不到你急,有人比你更急,静观其变是为上策,圣上之变,其意难明,切须小心行事!”
  “义父,依黼之见,难不成是那郑居中与花贤妃背地里搞的鬼?”王黼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花蕊年初晋封了贤妃,更是得宠,最最令人突目瞪眼的惊变是花贤妃肚子鼓起来了,“会不会是郑居中的野种?”
  梁师成大吃了一声,瞪他一眼道:“休要胡言,你如今却是堂堂宰相之尊,这等无证无实的说话,若传进花贤妃耳内,必不择手段诛尽你九族,那郑居中纵是天大胆子,只怕也不敢把爪子伸到贤妃身上吧?”
  又说花贤妃日夜不离侍候赵佶,哪能得空去私会他人?郑居中肥猪一样的腌臜样,花贤妃会尿他?有那精力多侍候一回皇帝,不比什么都强?如今看来,花贤妃的身孕必将引发她与郑皇后之间的矛盾了。
  王黼也是一惊,他眼珠一转又道:“义父,蔡京强议六种人一说,实是居心叵测,他素来与童贯有暗隙,这番也想打回落水狗,只是怕得罪您老人家与那杨戬,倒不曾想圣上做了这一么手,不若保荐弼成叔入京。”
  梁师成听了这话,沉吟起来,说实话,自已这个族弟梁弼成真实身份还存有疑窦,但却无从查起,加之此人一向会奉讨自已,月月奉上的金珠玉盏自是少不得,如此体贴会孝顺的人物,倒可考虑保荐他……
  大内禁中,皇后宫中,郑皇后与妹妹素娇对坐,这段时日郑皇后又消瘦了一些,日日夜夜念小郎,只不知冤家在何处逍遥,听素娇说他一次就给靖国府塞来四个一等一的美女,郑皇后也打翻了醋缸子。
  “这冤家本就是个风流种子,这一趟折腾却是把郑系折腾了起来,郑居中又进一步,宋恽也入了枢府,具体地方州府形势却不甚了了,隆德府三番五次截杀朝廷大员,亏他做得出来,换个人只怕胆儿都惊破了。”
  “姐姐,我只听那几个女人说,小郎此番回转也必在京中呆不得几日,便要南下建康府去,我、我想去建康府陪着父亲,他垂垂老去,正该素娇回去在老人家身侧孝敬孝敬……”素娇说话,脸蛋却红烫了。
  郑皇后剜了她一眼,伸手拧在她明秀额头处,哂道:“孝敬父亲是假,侍候你心爱的小情郎是真的吧?”
  靖国素娇羞的答不上话,郑皇后又道:“你着人留意着安家宅子,只他回了宫,便带他来见我……”
  ……
  后晌时,高宠真的与衙内辞行赴河北、山东了,把杨再兴和耶律骨欲也带走了,这样的话萧瑟瑟她们四个人也在擦黑时搬到了安宅,衙内着实把萧瑟瑟给夸赞了一顿,实因她是军情司建立的不二功臣啊。
  诸女从靖国府回归,衙内却跑去了靖国府见他‘姨娘’,靖国夫人一直在宫中与姐姐坐至天晚才回了府,郑怜卿和她说那几个女人突然全搬回了安宅去,靖国夫人就跳了起来,定是那小冤家回京了,得去寻他。
  她慌忙沐浴更衣一番,又着郑怜卿备了轿子,尚未出府时,衙内就到了,可把靖国夫人喜欢坏了,算你这小冤家有点良心,一回来就往我府上跑,其实衙内昨日就回京了,她若知晓的话不知会不会这么想了?
  素娇直接揪着衙内入了她秀楼,早把她姐姐安顿的话抛在脑后了,还未迈进闺房,就忍不住先搂着小郎亲了一口,“冤家,一走却是大半年,我只想得你心都碎了……”两个人半拥半搂入了闺房,她没忘了吩咐垂头跟着后面的郑怜卿。“今儿我谁也不见,你着人把府门都闭了,先吩咐贴心的丫头备香烫沸水侍候衙内沐浴,吩咐后厨备各种菜疏酒肉、精致点心,快去吧……”说完话时又凑着嘴去亲衙内,一付急疯之态。
  郑怜卿应诺,便在阁门处收了脚,伸手为他们合上门时,却见衙内早操臂将靖国夫人抱了起来……
  这一番吩咐下去,又在府中前后院子绕了一圈,诸事备妥,郑怜卿才回转夫人秀楼,这中院里皆是婢女,没半个男人,在秀楼侍候的更是夫人的心腹,一个个均生的俏好模样,楼内一共六婢,皆是近身侍候的,她入来时,楼厅侍立着两个,见怜卿总管入来慌忙施礼,怜卿则道:“仔细守在这里,送来果点菜疏只放在厅子里,我自着人下来端,未得传唤,任何人不许上楼。”丢下这话,她便上楼了,楼上四婢皆在楼梯口处静侍,香烫沸水已然备好,二楼阁子外的大浴盆蒸腾着热气,三面以山水屏风围住,开缺一面朝内。
  “禀夫人,香烫浴水备下了……”怜卿也不敢擅闯进去,怕把夫人惹得恼了,谁晓得她和衙内怎么闹腾着,细细侧耳来听,里面娇喘呻吟着,又听见夫人细声道:“……你一路上劳顿,快泡泡身子先解解乏。”
  “怜卿,你来侍候衙内更衣……”听到这一声唤,郑怜卿只得红着脸进去,但见香榻上夫人罗裳半解,酥胸露出大片雪肌,钗斜鬓散,一脸的春色荡漾,她不敢多看,上前至榻边就要侍候衙内,此时他已脱了外袍,只余雪色内衬衣裤了,当下站起来笑道:“你带着婢子去楼下候着吧,我自已来便可行了……”
  靖国噗哧一笑,就点了点头,郑怜卿去后,她才道:“只管让她侍候便是,我府上的哪个不任你折腾?”
  “哈……我只折腾你便够了,走,陪我去泡浴,一边说话……”衙内伸手拉了靖国的手揪她起来。
  “哎呀……才不与你一起去泡……”靖国也羞起来,“之前我才沐浴了,啊……”最终还是给揪去了。
  第142章 再次觐见
  郑素娇旷了数年了,一朝尽欢,索求无度,奈何衙内天赋异禀,却不是她能招架的住的,头一遭给衙内提翻之后,骨酥体软的靖国素娇只剩下了娇喘的份儿,体力大量消耗,却是感觉肚子饿了,便唤怜卿。
  “……你只把一应吃食菜疏、点心、果品都摆进来,挑两个细心的丫头来侍候,我半丝劲儿也欠奉!”
  须臾,在郑怜卿指拔下,两个俏婢把早就备下的一应吃食全数奉进来,那大桌子也拉在榻边,地都省得下了,这一夜,吃了折腾,折腾了吃,最后把郑怜卿也给折腾进去了,她更不堪,只提了半刻就岔气了。
  清早,靖国素娇还窝在衙内怀中做美梦时,郑怜卿就闯了进来,衙内给她脚步声惊动了,眼子便睁开望过来,倒是素娇给折腾的太乏了,睡得仍香甜的很,怜卿见衙内眼神精奕的模样,不由心下暗呼厉害,好个安家小郎,端的是歹毒,把我主婢两个提的半死,他却是一付神采十足的模样,“……奴婢见过衙内!”
  衙内微微颌首,轻声道:“可是有什么事?你便直说……”他一条手臂给素娇枕着,身躯更给更她缠死,根本抽不出来,似给八爪章鱼粘死了一般,郑怜卿昨夜给提完就跑了,今儿身子明显不便,走路也异样。
  她本是黄花大闺女,初经人事自有不适反应,这倒是正常,当下,怜卿凑到近处,低声道:“是宫中出了件大事,皇后娘娘差郑如仙来府上给夫人送个信,昨夜私入宫中的一个女人,不知如何给花贤妃撞见,后来、后来给、给贤妃一顿乱棒打死了,今儿一早传出消息,说是查实了那个女人的底子,是、是蔡京小妾,就因为这事,后宫闹腾起来,皇上还把花贤妃怒斥了一顿,她便跑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哭诉……”
  “蔡京小妾?”衙内不由撇了撇嘴,冷哧了一声,“看来果真是如此……”自说自话了一句,郑怜卿愕然望着他,又道:“……衙内,如今那郑如仙仍在楼下候着,还传娘娘口谕,让夫人秘密带衙内入宫呢!”
  “唔……你下去告诉那郑如仙,只说夫人身子不适,午后就入宫去,只别说我在这里便好了……”
  “奴婢省得……”郑怜卿走身便退了出去,他们两个说话功夫,素娇似也察知,但身子没动弹,被窝里的手却摸到了小衙内,只用力捏揉它,三几下待它怒大时,以拇指肚儿盖在蛙口上使些劲儿的搓……
  衙内顿觉火燎火烧般的酥麻感觉直泌骨髓,“呃!好歹毒的夫人,莫不是还要我提你一遭?”
  “受不得你了,吃你提一遭,腿叉子里头象夹了个物什,我的亲小达达,府中养眼会侍候的丫头多着,只管你挑来耍便是,这番我再不肯离开你了,如今你身边女人多了,只怕早把素娇丢脑后了,呆不了几个日子又要跑去南边折腾,只容素娇跟着去吧,这话我也和姐姐说了,她亦猜得到我定是追你去的……”
  衙内抚了素娇的脸儿,柔声笑道:“随你吧,前些日子在你府上那四个女人都有些来历……”当下把萧瑟瑟、呼延珏、凤、扈三娘等人的事交待了一番,末了才道:“……辽国方面我已铺垫下了新的形势,只在关健时刻出兵相助他们收拾残局便可,呼延家三个女儿共享一个姑爷,这呼家将也尽在我手中掌握着,河东大势几可底奠,太原王安中若识相的话便先留着他,若不识相,待过些时耍些手段让他滚蛋便是了……”
  素娇听便这些实情,也骇得脸色大变,再顾不得搓衙内的怒蛙,只搂紧了他颈处,娇声道:“我的亲小达达,我家姐姐还在皇宫做皇后,你却一心要谋反了,只怕有风声走露了,她这个‘姨娘’头一个要遭殃。”
  “你莫忧心,我岂是不分轻重的蠢才?这些事只说给你听,你这张嘴管严了,便是怜卿也不敢说与她。”
  “我心里有数了,便是我亲爹来问我也不讲,小达达你一向谋定后动,这等大事,切记要念着我姐姐。”
  “嗯,我自晓得,适才怜卿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一会儿泡个澡,好生解解乏,午后便入宫去吧!”
  “身子还倒好……不碍得,只小达达这蛙儿又怒了,好生吓人,折腾了一宿儿,也不见你乏,真真是个魔王……”手里掂着那大蛙,素娇吃惊着,一边回过螓首往阁门方向轻叱了一声,“哪个在外面侍候?”
  外面轻来一声娇细的回应,“回夫人的话,是婢子大春儿……”这声音多少带了一丝颤抖,颤中挟着喜!
  “把你三个姐妹也都唤来,衫儿裤都褪干净了,另着备些香汤,本夫人要沐浴,快快去吧……”
  “是……”那大春儿应了,榻上的衙内却为之苦笑,“你真让我享受皇帝老儿的那种糜烂舒适日子吗?”
  靖国素娇却道:“有什么打紧?哪个王公亲贵、大富老爷在家里不是这般享受?这算什么?以往我常常去‘金华一品楼’与权贵夫人、爱妾们吃酒玩耍,她们时常攀比家中老爷们的享受,那叫一个荒淫,不说有鸟的真男人,就是那没鸟的阉人如童贯,夜夜置下艳帐,摆设环榻,二十几个裸妇或卧或撅供其狎耍,还有那个王黼王将明,与那郑居中置榻对赌,各提自家爱妾,谁提的时久便算谁胜,输场的妾室便归赢家!”
  “荒唐……这便是堂堂大宋朝的一品权臣的德行?”对此衙内甚是无语,自已和人家比差得还远啊。
  靖国素娇又道:“依素娇看,也怨不得这帮大臣,当今圣上做了表率,有上行便有下效,早些时皇帝时常往大臣家中私晤,看似圣眷隆宠,实则肮脏的厉害,蔡京的小妾、蔡攸的老婆,都是在他们自个家里给皇帝提翻的,二蔡家的女人们时常私入禁中秘会皇帝,今次死的这个丽珠便是蔡京宠妾之一,花蕊真敢下手,不过那丽珠也是真是淫妇,在一品楼时,就数她耍的最疯,楼里‘小相公’无不闻其名而色变……”
  “小相公?”衙内一听,便知道这个‘金华一品楼’是东京城里贵妇人们的秘密娱乐中心了,素娇点点头道:“想来衙内也必知晓‘相公’的含义,此相公却不似朝中大权在握的那种相公,他们只是贵妇娇公主眼里的玩偶罢了,那丽珠每至一品楼时,必招三五个有模有样的小相公来表演,小相公们上场只在额头上系一条有色绫子,诸妇则下银子押赌,规则是‘先品后提’,先泄了的受提,有凄惨的只给提的肠子都漏出来,那丽珠最是歹毒,被提至这般惨时,她仍不依不饶,还命人以绳勒蛙悬上房梁,悬的住的可讨条命活,悬不住的胯下那一嘟噜物什全数给生生扯断了,她却不以为然的说一句:抬举你入宫做个小黄门……”
  ……
  “那安家小郎可曾返京?朕欲着他入宫觐见,你派人传令给宋恽。”赵佶因那卷‘制衡之道’终对安敬有了全新的看法,他认为能著此书者必对中枢权制有深刻的了解,估摸着这个安敬也是熟知历代朝事的有才干人物,倒是想与他坐下来细细说番话,既贬了蔡京,又觉得的王黼这个右仆射有些镇不住朝堂,眼下外忧又起,蔡京童贯都是自已新忌之人,谁人堪当重用?蔡攸?高裘?候蒙?郑居中?李邦彦?邓洵武?
  这些人物一一在赵佶脑海中掠过,但没一个堪与蔡京相提并论的,唉,轻拿了,这遭轻拿了蔡京啊,可自已九五之尊,言出必践,错也是对,再无重启蔡京复出的道理了,他三次罢相了,再起一次吗?
  不、不能再起了,太儿戏了,贬了再起,起而复贬,朝廷律法直如儿戏,不可轻拿,不可轻授,此言有理啊,关系到国家朝廷、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贵至一品的大员绝不能再‘轻拿轻授’了,否则,自已这个皇帝就没什么威信了,放话和放屁还有差别吗?好个安家小郎,居然隐晦的指出中枢权力的真弊。
  赵佶在苦苦思忖中枢制衡之道后,也想到了识人、用人这些大问题,以前他从未重视过这些事,关乎权力的大事,他的认识极为浅薄,自认是天下之君,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可每一句话都可能关系到天下大势,唉,我赵佶有辱祖宗数代积誉的尊面……站在睿思殿(内书阁)的赵佶负着手向梁师成下了口谕。
  “遵圣谕,适才蔡家几子去开封府又闹腾了一阵,只不知宫中秘事如何传了出去……请陛下圣裁!”
  “哼!”赵佶缓缓转回了身子,拧着眉头道:“蔡氏一向隆宠盛了,宫中侍候的人蔡府也吃通了吗?你给朕查个清楚,看看是嘴头子不严,查清了乱杖毙了,至于蔡家数子在开封府闹腾,叫蔡攸去与林摅处置,朕若再听到此类的说法,便拿他两个是问,贤妃那边你亲自替朕走一趟,莫叫贤妃动了胎气,唉……”
  清早的一场祸事又以蔡氏全盘大输而告终,梁师成撅着屁股退出了睿思殿,心说:花贤妃隆宠仍在啊!
  郑居中、宋恽正坐在‘枢府’堂上低声论事时,梁师成就在两个太监的随奉下来了,“圣上口谕……”
  两个人忙不跌起身出来奉谕,梁师成大剌剌的重复了赵佶的口谕,还道:“宋大人,你速派人察探回禀。”
  “下官这便差遣人去……”在梁师成面前,宋恽也不敢端什么架子,比起这个绰号隐相的梁公公差好远。
  望了眼满面春风的郑居中,梁师成也做一脸假笑上前客套道:“达夫近来气色甚佳,有暇时洒家讨你酒吃……”这般说话无疑是示好,也是给郑居中传达了一个新信息,看样子花贤妃治死蔡妾一事圣上有了决断。
  表面上郑居中笑的灿烂,其实心里也不踏实,他还暗中责怪花蕊不该恃宠生娇,居然把刚失宠的蔡京爱妾治死,这还不是关健所在,问题是这个女人是皇帝的‘暗室’,朝中几个权臣谁心里没数?这番若因此事把郑皇后也牵累了,皇上会不会牵怒到自已也不好说,这一刻听梁师成这个话,他心下不由松了口气。
  “哈……公公肯赏达夫脸面,却是幸事,只便今夜谋得一醉,晚间我在府上恭候公公的大驾……”
  郑居中如今确有嚣张的本钱了,童贯的枢密使衔虽未拿下,但自从辽使来折腾之后,皇帝就冷落了这阉人,便是枢府有大事,也只着人传唤‘郑枢密’,而不搭理‘童枢密’,至此,童贯的枢密大权旁落了。
  当然,朝中大事瞬间便有变化,童贯一时的失意也不等于他就此要沉沦,必竟此人深获赵佶倚重。
  不过,今次皇帝又要传那安家小郎觐见倒是出乎郑居中的意料之外,但是皇上封赏他时也必先问自已的意思,待明日午时再去靖国夫人那里见见这个小郎,总之京城之中是不能留下他,先打发在外面去。
  ……
  消息从安宅传到靖国时,衙内正在沐浴中,四个俏婢大春儿、大夏儿、大秋儿、大冬儿团团围住大浴盆倾力讨好这衙内,她们近侍于夫人素娇,自知这衙内在夫人心中是什么地位,只有讨了他的好,才有出头之日,而夫人素娇就坐在一边的锦墩子上一边磕瓜子吃精致的各样干果,一边指拔她们如何如何……
  郑怜卿这‘婢头儿’,做事极其细心,最懂得侍候人,指拔的精细,可把四个俏婢累苦了,就在适才不久,四婢之一的大秋儿险些给拖出去赏吃一顿‘藤条肉丝’,只因她以口奉蛙时檀口张的不够大,素娇瞅见便怒了,呵斥她:“你这贱婢不懂张大些嘴?贱齿必刮疼了衙内蛙儿嫩头,怜卿你唤人来,拖她出去治了。”
  大秋儿吓的跪地讨饶,衙内便替她说了话,这番荒唐的享受,也让衙内又一次领略了‘老爷们’的优越性,妇人们一向是附庸,谈不上社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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