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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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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十几个人,烦死了。”她冷哼。

“结果呢?”

“全被我解决了。”

“既然解决了,为什么你还会受伤?”他拧眉又问,突然感到生气,因她的受伤而生气。

“就一个不小心……”她随口说着。

“不小心?你不是武功很强吗?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会有‘不小心’的时候?”他恼怒心烦地拿出一罐解毒草药汁,大量且用力地涂抹她的伤口。

“啊,好痛……”伤口因消毒而产生剧烈疼痛,她不由得皱眉大喊,怒瞪着他,“干什么?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见她痛,他心也跟着揪紧,忍不住脱口责备,“身为六韬馆的首领,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你这样还有资格领导六韬馆吗?”

“不过是受了点小伤,你凶什么凶?”她被他骂得整个火气全上来了。

“小伤?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万一毒性渗进体内怎么办?要是我解不了毒怎么办?你能不能别老是让人这么操心……”他脱口低吼,但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怔住。

他在说什么啊!月惊鸿受了伤,他干嘛心乱如麻?

“你……”她愣了愣,本来一古脑儿准备回嘴的话全在听到他最后一句之后又吞了回去。

他……是在担心她吗?

说了这么多,没事乱骂人,乱生气,其实都只是因为她受了伤?是吗?

“谁……需要你操心了……?”她讷讷地道,整颗心胡乱弹跳。

“我能不操心吗?我的工作就是确保三大组织首领和主人的身体健康,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对我来说都是失职,更别提这次到日本你还是我的责任。”他赶紧解释。

搞半天这家伙只是在担心他自己?她的情绪转瞬间又跌进谷底,气得挣开他的涂抹。

“喂,谁叫你乱动?伤口还没去毒……”他急斥,把她的手又抓回来。

“算了,又毒不死人。”她愤然挣开。

“谁说毒不死人?就算毒性不强,也会在你皮肤上留下疤痕……”他再抓。

“管他的。”她又甩,起身想走。

“你给我乖乖坐好!”他气得大骂,并用力将她按回椅子上。

”你干什么……”她快要发飙了。

“别再闹了,就算你再讨厌我,也等我帮你治疗完再走,可以吗?”他喝道。

对,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所以就算毒死也不让你治……

她本想这么吼回去的,可是……

可是,看着他刚正且棱角分明的脸孔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眼里甚至还布满了血丝,她心里某个角落就无端端地抽了一下,话也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呼吸微滞。

哼,半夜还得随时应赵梦子的召唤,不累才陆。

罢了,她就宽大为怀,不和他计较了。

她暗暗咕哝,心下已让步,但表面上却不愿轻易妥协,于是刻意以惯有的高姿态道:“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苦苦哀求了,就勉强让你医治吧……”

说着,她如女王般伸出右手,活像要加冕他什么爵位似的。

他被她搞得好气又好笑,摇头叹口气,拿出特制草药汁再次敷上她的伤口。

被她这么一拖延,伤口的皮肤更加恶化,他皱起眉峰,表情凝重地盯着她。

“毒已侵蚀了你的皮肤,我接下来得将你伤口的表皮摘除,你忍得住吗?”

“小事。”她怎么可以示弱?当然得这么说。

“好。”他点点头,以一块奇特的黑纸贴上伤口,然后,轻轻撕下。

“唔……”她痛得脸色发白,紧咬下唇。

“就快好了。”他看她一眼,温声地安抚,接着俐落地为她涂上另一种药膏,再缠上绷带,动作和他的粗犷豪迈完全不同,不但细腻轻柔,而且熟练灵巧。

伤口很快地止了痛,冰凉的药直沁肌肤,感觉舒服多了,只是,看着他如此专心为她治疗的模样,她忽然有些怦然出神。

她……真的讨厌这个男人吗?

短发虽然灰白得像老头,但看起来又像故意挑染;以为他丑,但鼻梁原来比她想象的还要挺直;虽然单眼皮,睫毛却满长的;常常说话讥讽人,但唇形却是那种俗称重情重义的丰厚;还有他那宽阔结实得让人想倚靠的肩膀,其实和熊一点都不像……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地观察秦天动,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八岁时的样子,而她讨厌的,也是那个一语戳破她谎言的小男生。

如今,二十个年头过去了,讨厌的理由其实已变得模糊,或者,她至今仍固执捍卫的,只是她的自尊……

“还会痛上一两天,别碰水……”秦天动抬头叮嘱,对上她幽缈的眼神,眉峰一挑。总是强势霸气的月惊鸿,居然也会有这样幽思卸防的少女神情?她……在想什么?

月惊鸿尴尬地转开头,清清喉咙,再度武装自己,“咳咳……别碰水是吧?知道了。”

“也不能泡温泉。”他故意道。

“我根本没去泡……”她脱口道,但随即又住了口。啧,干嘛说出来?

“哦?原来你没去泡温泉,那真可惜,接下来有好一阵子都不能泡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来由地舒坦多了。

“的确可惜,等好了之后再找赵允东陪我去。”她很快接口。

“为什么要找他?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情又变差了。

“比起他,赵梦子才有问题。”她反讥。

“赵梦子?”他皱眉。

“今晚偷袭我的那些人,肯定是她在背后操纵。”她怒道。

“是吗?”他脸色一拧,若有所思.

“姓赵的这对父女这次找你来,绝对不怀好意,你最好小心点。”她臭着脸提醒。

“你也要小心,我总觉得,他们也对你别有居心。”他盯着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哦?那正好,我已经闷了好久了,正想舒展一下筋骨。”她冷笑。

“别太大意,到时又受伤了我可不管你。”他皱眉。

“最好别管,老是啰哩巴唆的……”她横他一眼。

“我啰唆还不都为你好,来,为了预防毒渗入体内,先喝一口药水。”他也回瞪一眼,顺手拿出一罐瓷瓶。

“不要!”又来了!她连忙捂住嘴巴,想不通这人怎么老是要别人喝药汁。

“这次可由不得你,这种毒看似不强,但为了确保安全,你务必喝下去。”他递到她面前。

“我不喜欢这种鬼药水。”她蹙眉。

“再怎么不喜欢也要喝。”

“免谈。”她坚持。

“这是长生部精制提炼的解毒汁,你不喝我就亲自喂你。”他威吓。

“你敢?”她冷啐。

“看我敢不敢……”他气得直接扳开她的手,试图将药灌入她口中,但拇指指尖却不经意碰到她柔软温热的唇,心一震,竟然忘了该放开,指尖就这么轻轻停放在她的唇上,怔怔地出了神。

她也愣了好一阵子,才羞急地板起俏脸,用力推开他,脸红怒斥:“你找死吗?秦天动。”

他脸色有点尴尬,收回手,紧握住拇指,下意识把那股从指尖往胸口逼来的强烈麻酥感阻断在掌心,讷讷地警告,“你再不喝,当心毒入经络,头晕无力事小,脏腑受损就糟了。”

“哼,怎么可能……”她骄傲嗤笑,正要转身走开,倏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

他飞快伸手搂住她,气急怒斥:“你看看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怎么会这样……”她一脸愕然。

“快喝。”他一手环住她的腰,撑住她的身体,另一手则将药瓶凑到她嘴边。

这下子她不敢再拒绝,一口口灌下那苦得要命的药汁.

“好苦……”她眉心整个拧扭。

“良药苦口,没听过吗?全部喝下去,马上你就会有感觉了。”他催她把药喝光,心里却担心月惊鸿中的恐怕不是普通的毒。

她只得忍着难闻药味,乖乖喝完,说也神奇,药汁一下肚,不到一分钟,头晕的症状立即消除,她心下佩服,抬起头,不自觉绽放一朵笑意,“嗯,虽然难喝,但真的很有效……”

“当然,这可是我研发的灵药……”他说着抬起眼,但一撞见她清艳绝伦的笑颜,登时一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月惊鸿的微笑,印象中,她面对他时不是嘲讽讥笑,就是恶言冷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柔美秀丽的笑容。

他屏息无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清楚地将她纤柔的曲线传达到他脑中,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独一无二的馨香,眼前如星的明眸像两团黑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吸入,而那粉红的唇瓣,则比樱花更柔美诱人……

他知道她很美,但他从八岁那年就一直强迫自己去忽略这一点,直到现在,他才猛然惊觉,多年来和她之间的不合,以及针锋相对,也许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最幼稚的手段。

只为保护自己,别受她吸引……

月惊鸿被他看得心神俱乱,没有平常的讥讽嘲弄,没有以往的调笑挑衅,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某种奇异的悸动,某种炙人的火热,令人窒息。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他目光中幻化成花,他,则是个赏花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张力,他没松手,她也没有挣脱,两人就这么贴偎着,互相凝视,然后,他们同时发现,一直以为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鸿沟,原来只有一线之隔。

迷眩正在扩大,秦天动情不自禁地收拢手臂,将她揽得更近,低下头,缓缓朝她的脸凑近。

她如着了魔,潜意识里有着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期待……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色,也将他们从这微妙的意境里惊醒,秦天动几乎是立刻放开月惊鸿,脸色骤变地低呼:“是赵梦子!”

月惊鸿见他忧心如焚的模样,俏脸一沉.方才心中扬起的那团火花瞬间被浇熄.

“怎么,你这么担心她?”她的语气森冷。

“她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他急着想走。

“等等,在自家宅院怎么可能出事?可能是陷阱。”她叫住他。

“不管是不是陷阱,总要去看看才知道。”他推开她,迅速冲出去。

“秦天动……”她瞪着他匆忙的背影,怒火攻心,脸色铁青。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为了赵梦子推开她了,这家伙以为她月惊鸿是何许人也,岂容他这样随随便便就推开?

她烦乱又气闷,对他的这个动作在意得不得了,然而,为什么会在意,她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只知道,每次看他走向赵梦子她就全身都不舒服。

而这种所谓的不舒服,她后来才明白,那就叫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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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动奔回赵梦子的房间,但里头已空无一人,只有地上血迹点点,还有几绺被削掉的发丝,他看得眉头拧紧,沉思不语。

月惊鸿随后跟到,双手环在胸前,瞄了一眼这景象,风凉冷淡地讥讽,“不见了?该不会是自己跑去躲起来,故布疑阵吧?”

“我必须找到她才行。”秦天动显得相当不安。

“你干嘛那么紧张?她就那么重要吗?”她瞪着他。

“没错,她非常重要。”他毫不犹豫地道。

非常重要……是吗?她僵硬地吸口气,压下心中那股灼热的刺痛。

“既然你这么宝贝她,你就自己去找她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她冷冷地道,掉头就走。

“宝贝?你在胡说什么?我找她是因为……”秦天动正要解释,但才走到房门口的她却突然转身扑了过来,将他压倒。

就在这一瞬,一发消音子弹无声无息地飞过秦天动刚才站立之处。

他愣了几秒,才知道她救了他。

“还不向我道谢?”她撑起头,凶巴巴地瞪着他。

“……”他是想道谢,但她就趴在他的身上,长发垂泄在他的脸上,搔痒了他的口鼻,也搔乱了他的心,别说开口,他就连呼吸也停止了……

“喂,秦天动,你吓傻了吗?”她更凑近,轻拍他的脸。

快死了!他快死了!都已喘不过气来了,她还靠过来,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看着他,红唇逸出的气息几乎弄拧他的意志,更用那湿软柔细的手心抚摸他的脸……

他忽然有个想法,只要和月惊鸿在一起,他这一生都别想会有好日子过了。

等等,和月惊鸿在一起?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怔住了。

“秦天动?”她拍得更用力了。

呼!重重吐了一大口气,稳住浮动的心绪,他抓住她的小手,没好气地挤出声音:“我……没事……谢谢……”

“哼,我根本不想救你,无奈这是我的职责。”她抽回手,冷冷地回敬一句,起身时还故意在他胸口踩了一脚。

“唔……”他抚胸痛呼,心想这女人真狠。

“哼,本来不想玩了,不过,现在他们可把我惹火了。”月惊鸿抬头盯着屋外,一脸杀气地道。

“你要干什么?”秦天动急道。

“当然是大开杀戒啊,我已经没耐性了,在离开日本之前,我一定要把这里所有烦人的一切全部毁掉。”她美丽的眼睛已布满了杀气。

“不可以!你身上的余毒得两个小时才能全退,这段时间内千万下能运气使力……”他焦急地拉住她,严重警告。

“哼,不过是一点点小毒就想撂倒我?”她冷哼,甩开他的手,如魅影窜出房间。

“等一下,月惊鸿……”他惊呼着,连忙起身追出去。

门外,两名黑衣人已倒在地上,额头都中了一根银针,显然月惊鸿在出门的刹那间就将他们收拾了,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啊——”

这时,后院又传来赵梦子的尖叫声,他发现月惊鸿正朝那方向飞去,而她行经之处,则倒了一大票黑衣人。

“明明告诉她别运气,这个女人怎么老是这么任性呢?真是……”他不禁气得握拳大骂,忧心如焚地急步朝后院狂奔。

夜已深,月惊鸿怒火冲天地疾走,她其实早就看出,这群黑衣人若有似无地在为她引路,摆明了就是要诱她上钩。

明知如此,她也毫无惧意,一路边打边追,来到后院外不远的一处神社。

古木参天,夜里的神社显得特别阴森,她击倒了十名黑衣人,大刺刺地进入神社内,发现里头早已摆好了阵仗,一群黑衣人分列两旁,一身红衣的赵梦子倒在地上,赵允东则换上了黑衣劲装,站在一旁。

“厉害厉害,六韬馆的首领不但美若天仙,胆识更是过人,果然是一号英雄人物。”赵允东一见到她,便鼓掌拍手,眼中有着激赏。

“赵允东,别玩把戏了,叫你女儿起来吧!”月惊鸿冷哼。

赵允东耸个肩,低头道:“好了,梦子,人家早就看穿了,别再玩了。”

赵梦子缓缓从地上坐起,噘着嘴道:“真不好玩……”

“对手太聪明了,我们骗过了那个秦天动,却骗不了她。”赵允东笑着拉起她。

“不,我们也骗倒她了啊!”赵梦子嘻笑地向他眨了个眼睛。

“哦,说得也是……呵……”赵允东恍然点头,咧嘴大笑。

月惊鸿对他们诡异的对话没兴趣,她只是不疾不徐地道:“赵家的这一代,没有男丁,只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根据我手下传来的回报,现年应该已超过三十岁多了,可不是一个像你这样发育不良的女孩……”

赵梦子和赵允东的笑脸陡地一僵,愕然地看着她。

这下子换她笑了。

“这间大宅呢,也不是赵家的,而是登记在一个叫齐藤的人名下,不过,这个齐藤只是日本化名,他其实是个姓齐的华裔美国人,听说还是个黑道出身的大亨,我真好奇,你们这两位姓‘赵’的究竟是谁?和这个姓齐的又是什么关系?”她接着又道。

趟允东睁大双眼,终于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太小看了月惊鸿。

她也许太年轻,但心思机敏;也许太美丽,但头脑清晰,这个女人,绝不是个等闲之辈,当然,她所领导的六韬馆也同样不容轻匆,否则,齐家派去的那一整团佣兵不会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原来,你偷偷调查我们……”赵梦子站直瘦小的身体,直瞪着她,脸上已没有故作的天真和稚气,反而有种早熟的阴沉。

“我做事从不偷偷摸摸,可不像你们鬼鬼祟祟。”她讥讽道。

“好个伶牙俐齿又无蠢的女人……”赵梦子皱眉。

“谢谢赞美.”

“不过,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赵梦子哼道。

“应该快了,剩下的步骤,就是除掉你们。”她傲然地道。

“别得意得太早,月惊鸿,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了,得到英雄令的人就是主人,而没得到又想抢夺的就是敌人。”她冷笑。

“嗤,真是愚蠢又可笑的思维啊,可怜,真可怜……”赵梦子突然大声讥笑。

“什么?”她双眉一挑。

“你一个女孩子,要背负六韬馆的包袱,应该很累吧?”赵梦子一副同情的做作模样。

月惊鸿心中一悚,戒心顿起。

“六韬馆月家一脉单传,你成了唯一传人,想必从小就感受到别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所以你才装瘸逃避,对吧……”赵梦子继续道。

“哼,看来,你似乎研究过我。”她盯着她,阴沉地道。

“想解放被英雄令束缚的诸位英雄豪杰,总要下点功夫。”

“你想解放我们?”她一怔。

“是啊,百年来受制于一颗石头,你不觉得可笑吗?都什么年代了,六大家族早已零落四散,你们三大组织却还死忠地遵循着当年的铁律,唯英雄令是从,甚至,无法选择自己的主人,即使英雄令的拥有者是个白痴,你们也得死命效忠,你,难道从不觉得委屈,不觉得荒唐吗?”赵梦子一步步走向她煽惑着。

她脸色大变。

赵梦子说得不疾不徐,却字字击中要害,令她无力反驳。

没错,英雄令就像个诅咒,紧紧捆绑着三大组织,即使当年的创始者早已作古,但他们的幽魂却依附在英雄令上,至今仍控制着六韬馆、长生部,以及金银阁……

她当然怨过,恨过,也反感过,因为,她所承担的一切压力,就是来自于那颗小小的翡翠令牌,她不相信秦天动和杜非同从没想过这些,不相信他们没有动过一点点关于“自由”的念头……

“其实,英雄令本身并没有任何力量,它到目前为止所象征的力量和传奇,全是你们赋予它的,你们,才是主角啊!”赵梦子一针见血地说着.

月惊鸿的确被震撼住了,眼前的赵梦子完全不像个十六岁的女孩,她的眼中闪烁着妖火,口中吐出的字字全是毒,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

“然后呢?你说了这么多,目的是什么?要我们三大组织一起起来反抗在几百年前与英雄令订下的契约?”她冷冷地反问。

“我只是不愿见你们像阿拉丁神灯一样,任何人都能指使你们,利用你们。”

“所以呢?你怂恿我们自主之后,接着要我们投效于你吗?”她挑起细眉,已洞悉赵梦子的企图。她不直接夺英雄令,反而是想策反三大组织的首领,一旦三大组织群起叛变,英雄令就失去了它真正的价值了。

“不是投效,而是合作……”

“我为什么得和你合作?一旦自由了,我们三大组织又何必再听命任何人?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她言词凌厉。

“与我们合作,可以帮你从束缚中解脱啊,月惊鸿,到时,六韬馆就不再是你的责任,你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不必再承担月家的传承问题,不必再为一个所谓的‘主人’出生入死,你可以当你自己,去追求你想要的平凡和快乐……”

她怔凛地瞪着她,陷入沉思。

月家的责任和传承,的确是她最头痛的问题,尤其是关于她的终身大事,她相信傅止静和铁总管早晚会提起。

“看来,你果然对我研究得很透彻……”赵梦子口中提到了“我们”,意思就是,在她背后,还有其他人?那是谁?是那个姓齐的?

“不只是你,其他两位首领的事我也都一清二楚。”赵梦子面有得色。

“哦?那你打算用什么来说服秦天动和杜非同呢?”月惊鸿很好奇她打算使什么手段。

“杜非同见钱眼开,我们已经派人去和他接触了,至于秦天动,放心,我绝对会有办法留住他的。”赵梦子媚笑道。

月惊鸿拉下了脸,赵梦子那种势在必得的口气令她反感极了。

“以我对秦天动的了解,他可不是你能轻易留住的。”她冷冷地道。

“你对他真的了解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讨厌他,骂他是只熊吗?怎么听你现在的口气又好像很在意他?”赵梦子反问。

她寒着脸,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还没理出答案,还没有真切地理出她对秦天动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还是,明明喜欢却又不敢承认?只会幼稚可笑地偷偷嫉妒别的女人接近他?甚至,怕他被别的女人夺走?”赵梦子一再地刺探嘲讽。

“你给我闭嘴!”她陡地恼羞飙怒,身影一闪,笔直冲向赵梦子,赵允东和其他黑衣人早有防备,同时举枪射击,喝阻她接近。

但月惊鸿的轻功早已出神入化,只见她白衣胜雪,在空中翻扬飞舞,十来发子弹竟然都打不中她。

众人震骇于她如鬼魅的身手,心里都有了怯意,此时,她更射出大量银针,所有持枪的黑衣人手臂中针,痛得枪械纷纷掉落,就连赵允东也在混乱中中了一针,吓得急喊。

“梦子,快退开!”

赵梦子根本来不及退后,月惊鸿已飞身来到她面前,纤手探出,看似轻拂,但却是五指暗藏银针,厉如尖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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