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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宣 第四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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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严烈阳想必也看得出,这事是内贼通外鬼,直冲着他来的。
婚事当然是不算数的了……九宣知道自己想到这一点时,有些轻松,有些释
怀。
可是,心里那不能释怀的,又是什么?
那不能释怀的……究竟是什么?
严烈阳深夜方回,身上换过了一件白衫,显然是梳洗过的。九宣支着头坐在
一边看书,严烈阳的脚步在门口便停了下来,一时竟不知眼前之人是梦是真。淡
淡的,以为永远不能再拥有的香味,弥漫一室。九宣抬头看见他,困倦地打了个
哈欠:“你回来的真晚,事情很棘手么?”
严烈阳踏进门来,说道:“一共四十一人。”
九宣点点头:“恐怕不止。”
严烈阳点了点头,这一天他着实是耗损心力,内乱这种事无论放在何处,一
样是伤元气。只是现在心中却觉得一片平静,他坐在他的身畔,一双手熟极的揽
住他的腰,叹了一声:“你瘦得多了,日子不顺心么?”
九宣有片刻的停滞,说道:“映雪她去世了。”
严烈阳心里突的一跳,他自是明白柳映雪和九宣之间的情深义重。搂着他的
手紧了一紧,并不言语。九宣也不要他有什么言语宽慰。只是觉得走了很久的路,
实在是累,而这处可以让他闭了眼休息。他闭了眼,靠在严烈阳肩上半晌,屋里
两人都不说话,熟悉的熏香味道,窗外永不止歇的风声,心中仿佛是安定,可是
还有一点,只那么一点的刺,横在那里,拔也拔不去,抹也抹不平。
他不说,严烈阳却说了:“这婚事,现在说来很荒唐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你要笑也由得你。那个吕家老二吕茵……眉眼间,有几分象你。吕家想与我结盟,
提起这桩婚事,我当时只觉得永远不会再见到你,所以应了下来……”
九宣从鼻中轻轻哼了一声,脸转向一边。心里那一根刺,跳跳的不安份。
严烈阳只觉得面上发烧,自从拜师学武出道,好象从没有过这样难堪,难堪
里又有一些甜蜜,九宣他终是也在乎着他,当年告别时,那一句话说的何等明白。
过得三年五载,你们成亲成子,这世上有我无我,又有何分别?
有他无他……分别何止天差地远!
九宣着实累的狠了,踢掉脚上的靴子,倒头向后,头沾在枕上便睡了过去。
严烈阳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之极,平定肃清内乱也是大耗气力,在床的外沿躺了
下来,一双眼只顾着看他。他长大不了少……比前番见时更加消瘦,他精力渐渐
不济,一双眼仍然是舍不得合上。
大风在窗外呼啸而过,窗里面却是宁静安逸,温暖似春。
九宣在中夜醒来,殊不料烈阳也是没有睡,一手支着头,侧着身在那里看他。
九宣懒懒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多少要事得办,在床上磨什么,顶好的时光都
磨完了……夜里总不睡,白天哪里有精神?”
烈阳微微一笑,那一笑里万千的话藏在里面。九宣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睡意
消去不少,回以一笑,道:“再呆——变木头了。”
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拜那两年的相处所赐,他一直知道九宣喜欢什么样的
触抚,手指沿着那曲线向下滑。九宣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推拒。
那手有些颤抖着滑过朝思暮想的人的颈项,严烈阳勉强一笑:“我象是急色
难忍的……登徒子。”
九宣只是横他一眼,并不答言。烈阳慢慢向他俯下身去,紧紧的搂住了他,
一点一点细碎的吻过他的发丝,眉眼,两颊。他的消瘦令他心中隐隐的痛,怜惜
渐渐漫上来,盖过了情欲。他抬起头,轻声说:“你不肯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
九宣睁开眼:“我有说不肯么?”
严烈阳道:“你嘴里不说,心里却是一直不肯的。”
九宣似笑非笑的撇一撇嘴:“那么头一次你下药时,怎么不问问我肯不肯呢?”
严烈阳一时语塞,看他眉眼里尽是促狭的笑意,深深的向那唇上吻下去。温
软的唇,带着一点淡香,这软这香象是早用刀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便是心里不想
念,身子自己也会去想念。灵巧的舌抵开他的牙关,细细的腻腻的纠缠一处。前
尘旧事一层层揭开了尘纱,抵死缠绵的情境,不知有多少次。他至了解他,他也
至了解他。
“九宣,九宣……”他唤道,恍惚中仍然觉得这似一梦,绚丽虚幻。他欺上
他只着小衣的身子,将他摁在柔软温暖的床被中,身下人一双水样的眼中,映出
了自己,多少旧事,多少心醉,他慢慢的沉向过往的深水。
九宣咬着牙,觉得那灼烫一分一分的抵进来,慢得象是要磨尽人所有耐性。
他扭动身子,拢紧双腿,身上的人却不为所动,他恨恨的咬住他的肩,咬得极深,
血腥味儿漫了开来。他方松了口,恨恨的说:“你便是再施风流手段,我也是记
得你昨天和旁人拜了天地。”
烈阳轻笑道:“你可是拈酸吃醋了——”一语未了,便大力的冲了进去,九
宣声音破碎不能成语,只是捉紧了他的手臂,身不由已的随他起舞。
他灼痛了他,他也抓痛了他。似乎是籍着这痛,才证明这是真实,他的确在,
他也的确在,他们是在一起,不是在发梦。他越深越重的钉进他体内,他则吃痛
的吸气,呻吟,颤抖。很久没有见这样的严烈阳……褪掉了那层总是深沉难测的
表象,他真真实实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体里面。
这一刻,变成了世上最最接近。
他不用说话,他也不用说话,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自然而然便能体察得到。
九宣只觉得身体里那物越来越硬挺,哽着声音呜咽了几声,无限委屈的模样。情
潮似水,爱欲如火。火将水也越滚越热,水将火托上浮载。两人都抛下了其他,
专心的,迎向对方。
九宣轻轻的啜泣,而这啜泣也在不断的进犯里变得破碎,只余下喘息和细细
的呻吟声。
风仍在窗上在门外呼啸不停。
时光,仿佛便要停下脚,仔细的张大了眼,看这春光旖旎的一幕。
九宣朦朦胧胧,这一夜零零碎碎凑起来好象也没有睡到一个时辰的觉。每每
都在睡意中被后庭入口处张狂高耸的欲望惊醒,待到那灼热又闯进体内,他紧闭
着眼,顺着那顶入的力量摇摆着身体。严烈阳的动作也不甚猛烈,犹有闲情掬起
他一绺头发,在唇边深嗅轻吻,道:“你的头发倒象比往年黄稀了。”
九宣瞪他一眼:“你……是嫌我?”
严烈阳俯下头来深深一吻,九宣呻吟了一声,只觉得那贲张的欲望在体内戕
凿的更深,破碎的声音道:“你还说……你不是急色鬼……”
严烈阳戏谑的,大力进出着,捏弄他胸前可爱的樱桃:“我轻些,九宣要怨
我嫌弃……我重些,又要说我急色……真正是十足小人,远疏近狎,古人诚不欺
我……”
九宣哪里还有回嘴的力气,只是细细的轻吟,大口喘息。分身被严烈阳握在
了手里,耳中听那人轻笑道:“我的手法不甚高明,九宣不要挑剔。”九宣这时
连瞪人的气力也是难觅,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那搞怪的手快一时慢一时,身
上的进出却是越发猛烈起来。
这一番颠鸾倒凤直到东方泛白。严烈阳方才放过了他,手上加快令他倾泄出
来,自己也释放在他身体里。将他汗湿柔软的身体紧紧抱着,为他清理了下面,
还是觉得不心足,指尖在他胸口突起上慢慢一点点的动。九宣累的再也不能动,
啐道:“让人睡一会儿成不成。”
严烈阳轻笑:“要睡也不难,九宣求求我。”他们自相识以来,但凡风月情
事,九宣总是尽力相陪的,便是吃痛虚弱,也从来没有哭求告饶过。这时不知怎
么的便说出这句话来,九宣合着眼,声气甚虚弱:“色鬼……趁早办你的正事去,
少在这里烦人。”
严烈阳也早知他不肯。
虽然初见面时他那副风流无赖状确实教人又是齿冷又是恼恨,接近后才摸到
那一身骄傲的骨头。这时只是一笑,抱着他眯了一会儿眼,便起身穿衣洗漱,看
九宣在帐里趴伏着睡得正沉,嘴角含笑,踏出门去。
4
    九宣一觉直睡到正午时分,他翻身坐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嘎嘎作
响,象是断了一般,在心里把严烈阳骂了个臭头,扯过衣衫穿上。屋外有人恭敬
的声音说:“公子起来了么?可要洗漱用饭?”
九宣皱着眉头,说道:“我不要吃。”一边把衣裳穿上系上,头发拢了一把,
用头巾一系,翻身下床时,腿一软,险些没有站稳。屋外那人不敢多言,肃立在
那处不敢动。九宣梳洗过了,抬头望一眼天,问道:“什么时分了?”
屋外的人答:“午时过半了。”
九宣伸伸手臂踢踢腿,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漫不经心地问
道:“江亭死了没有?”
那人声音顿了一下,说道:“一早便供了出来是受雪山派的指使,只求速死,
只是大伙儿都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未敢擅专。只是将他睡穴点了,弄些迷神药
物给他喂下去,让他暂且少受些疼痛,现请公子示下,是不是要杀了此人?”
九宣喝一口茶,奇道:“你们城里人的死活,我怎么做得了主?”
那人上前几步,半跪着奉上个锦盒:“城主吩咐将此物交给公子。”
九宣好奇的把那盒打开来看,雪白的绸布上有小小一面铁牌,上面铸着几句
阳文的话,正是山下石碑上的那一句。
北望天狼路不尽。
九宣有些失神,指尖摸到那冰凉的牌子,说道:“这不是天狼令么?”
那人低头道:“正是。城主一早便在总堂发了话出来,公子智勇双全,又于
他有救命之恩。这面天狼令奉与公子,凡我北狼门下弟子,见此令如见城主。公
子拿这令牌,一切生杀予夺大小事体尽可自便。”
九宣面上没有表情,看了那令牌几眼,说道:“这么小小的,我却是不好带
在身上的。”
那人说道:“我命人拿线绳来串好了公子佩上吧。”
九宣点一点头,心里乱乱的一团,真想不出严烈阳为何有此举。不一时婢女
将铁牌串好,为九宣系在腰间。那婢女脸颊绯红,跪在他脚边只是发怔。九宣理
一理衣裳,说道:“严烈阳在何处?”
自有人引他一路去了正厅。他在厅外站住脚,看厅里满满是人,穿的都是北
狼的服色,略犹豫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当进去。严烈阳已经看到了他,站
起身来说:“九宣,你进来罢。”他这样一说,厅里人的目光自是都齐齐的向这
边看来。九宣想走也是不妥了,便迈进厅里来。
他身量本不算太高,一袭青衫,深秋的北狼风已经极冷,他便这么飘飘摇摇
的一路走进来。厅里的人有的认识他,有的不曾见过也是听说过他的名头。现在
看到这样一个端丽的少年,面上冷似清秋,但觉得那些流言蜚飞无损此人分毫。
一人在严烈阳身边摆了一张椅子,严烈阳向他招手:“过这里来坐。”
那是与他的位子并齐的一张椅子,远高于其他人的座次。九宣却也知道现在
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便走到跟前坐了下来。
这两张披着锦帔的椅子上,端坐着他和他……
他究竟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旁边有一人说话,声音甚响。九宣看一眼,认出这人他见过。便是那一年他
和映雪在这里时,那人态度极不客气,指九宣伤了他堂中弟兄的那一个。现在看
他仍然穿着当年的服色,可见地位是没有升迁。那人一把胡子,相貌粗豪,严烈
阳轻声在耳边说:“这是郭堂主。”
九宣点点头,也放低了声音:“你没有让人去雪山派找麻烦吧?”
严烈阳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你觉得我只有力气没有脑子么?江亭那厮胡
咬一气,我便要信他了。雪山派哪有那个本领胆量在我这里作耗生事。”他说话
这声音落在九宣耳中已经不小,可是看旁边的人一点没有听见的迹象,九宣心中
微微一震,说道:“恭喜城主,练成传音入秘的无上神功。不过这样的功夫拿来
和我讲私房话,却嫌大材小用。”
严烈阳轻轻一笑,说道:“好说,好说。”
九宣别过脸去不再理他,只是这样一打岔,那郭堂主说了什么他便一点儿也
没听得到。只是他刚说完,旁边一人立起来道:“郭兄弟这话,小弟不能苟同!
雪山派与我们北狼城向来交好,他门派虽然百年根基,现在却已式微,不要说没
那个本事打我们的主意,便是有,这样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冒大不违行此毒计,又
岂是白雪公子那样聪慧的人会做的事?便是昨天真的能伤了城主,他们哪里又能
侵占我北狼一寸一毫?江亭那等小人说的话,又岂能尽信!”
九宣于这几年江湖上的事不大精熟,侧头问道:“白雪公子?”
严烈阳轻声道:“雪山派新立的掌门,年少有为,面白如雪……不过照我看,
这白雪二字该当留给你来用才是。”
九宣只听他上半句,下半句便当没有听到。严烈阳昨日心头激荡甚巨没有问,
这时却实在是觉得纳闷,问道:“你怎就一眼看出江亭可疑?你和他可没打过几
回的交道——连我心中也只是隐隐有些怀疑罢了。”
九宣嘴角一动,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来,那笑意清冷中透着俏皮,细声细气地
说:“我原也不知道他是内贼……只不过看这人神气一向狡诈讨厌,诈他罢了…
…谁叫他自己沉不住,急着慌着的掏解药吃呢……”
严烈阳心中虽然心中哭笑不得,面上却仍然威严慑人,目光如电扫过一圈,
堂上坐的人无不低头服气。唯有九宣一个,憋得闷闷的只是想笑,却又知道这时
这地是万万笑不得的,一手掐住腿侧,一手捂着嘴,好不辛苦。又小声说:“他
眼神闪烁,你在堂上遇险,他却能顾得上来问候我么?这是破绽之一。那新妇被
揭破不是吕家二小姐,他身为总管事,不去维持秩序查问情由联络往来,而且面
上一点惊变之色也无,此其二。我手上有剧毒之物,堂上人人见到。我出门之时,
那些人无不离我远远,他这么胆大凑上来,我讲话之时那手都沾到了他,他倒象
是一些儿不怕,物之反常即为妖,他那样老奸巨滑之人怎会不惜命,便只能解释
为他不怕这剧毒,此其三。这么说,可明白了没有?”
九宣把话一口气讲完了,又紧紧咬住唇,严烈阳脸上神色不定,他总是想拍
案大笑一通。
他忍笑忍了半晌,却听得议事话已经岔开来,说道成山堂主参与谋逆,昨日
伏诛,成山堂现下主位空悬,堂口辖下弟子与从属人人自危,惶惶不安。严烈阳
开言说话,口齿简断,将事情交待清楚,另委派了一人暂代堂主之位。九宣从没
有见过他处置公事,这时收了笑,一双眼时不时溜过去看他一眼。旁人又提起银
钱上的事来,九宣对此道一点兴趣也无,扯着桌巾上的流苏只是乱撕一气,觉得
气闷。严烈阳传音响起,说道:“再忍一会儿,就要议完了。”九宣闻言,稍稍
静了一会儿,可是一件事讲完另一件又跟上,实在不知道还要讲多久。他一双眼
四处闲望,突然想起一件旧事。
严烈阳终于是说了结束的话,底下的人鱼贯退了出去。九宣忽然说:“那一
年传你的手令将映雪擒到北狼来的人是谁?”
严烈阳有些意外:“现在想要翻旧帐?严复现下不在城中。当年的事,也是
他揣摩我的心意错办了,我早也罚过他。”
九宣似笑非笑,横他一眼:“我要翻旧帐早也翻了,还等到现在来问你呢。
你北狼一城的向心力极强,大凡是有头有脸的这些人全是本城子弟,若是昨天那
女人杀了你,外人也当不得你这里的头脑。你若不在,谁最有可能坐这个位子?”
严烈阳携着他手,两人慢慢步出厅外,笑道:“现下自然是你了,手里握着
北狼令,一呼百应,谁敢不从!”
九宣也笑,眯着眼说:“你当我傻子么,这面牌子有甚用处,你若死了,谁
也不会听我的。老实讲,那个严复你有没有看住?我总是觉得这件事是内贼引外
鬼,但江亭尚够不上这内贼的份量。别的不说,单说那百虫涎的毒药和解药,他
不见得有本事能弄来,九成九是他的主子给他。只不过……他供出的雪山派,倒
值得好好推敲推敲……那白雪公子,相貌真的很美么?”
严烈阳眉毛挑了起来:“难道九宣嫉妒他貌美?那我这便派人去和他为难,
捉来之后,你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破相断肢都随你。”
九宣甩脱了他手,又是好气又是想笑,道:“少年人逞勇斗狠没多少能例外,
他若真是相貌绝顶心高气傲,未必便不想把你北狼扳倒了。便就是没有插手你们
内哄,只是坐山观火,也够好看的了。”
严烈阳将他搂住,低声说:“你现在还说什么‘你们内哄’的话么,我的便
是你的,北狼也是你的,你难道不明白?”九宣侧过头来看他一眼,说道:“我
饿了,还没有吃过东西。”
严烈阳放开了手,说道:“我也还没有用饭,一起用吧。”
用过了饭,严烈阳仍是要去议事,九宣却不肯再跟去了。严烈阳一笑,也不
多说什么便去了。午后却来了几名郎中,九宣正在窗前抱着一卷书,那几人便进
了来,问了安,要给九宣请脉。九宣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严烈阳不知道怎生想的,
找些庸医来给他看什么?他面上含笑,那几句郎中“望闻问切”中只记得了一个
望字,看着他半天转不开眼,连一边的宋平也大觉尴尬,解释说:“城主说公子
身子失于调养,所以叫大夫来给公子瞧瞧。”九宣只是微笑,坐在那处也不动也
不说话,宋平只得带那几人又退了出去。九宣捧起书来又看了几行,觉得大是无
趣,
掷下书来,将这两天之事在心中想了又想,却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了现下
这个样子。北狼令还系在他的腰上,他把令牌拿起来看了几眼,越觉得荒唐。
5
    下人走来给他换了茶,揭开铜鼎又撒了两把香在里头。一股甜涩的气味袅袅
四散。九宣看了几行书,嘴角带一丝浅笑,身子向前慢慢伏倒,歪在了桌案上,
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任雪飞看那在木箱中沉酣的少年,面孔显得小巧孱弱,疑惑不定地问道:
“这便是朱九宣?”
一边的人恭敬地说:“回门主,是我们的人费了偌大气力从贮玉阁里掳来的,
绝不会错。他腰间这块北狼令天下只此一块,门主查验过便知。”
任雪飞注目看着木箱,挥了挥手,那人知机的退也下去。任雪飞把那少年从
箱中抱了出来,朱九宣出道之时他也有所闻,这几年却都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只
道这人纵然貌美如花,然而岁月如刀,风霜无情,纵情淫乐之人只该是残萎凋零
之态。却见怀中人蜷成小小一团,肌肤极细致晶莹,苍白的双唇象是染霜的花朵。
将他轻轻的放在榻上,拉过锦被给他盖好,自坐在一旁。
按那药的份量,本该有两个多时辰的好睡。这时算算算已经差不多,这人又
常与药草毒物之属为伍,料来没有那样久的时候好睡。果然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
分,九宣眼皮动了一动,微微伸展下身子,却已经感到四肢穴道被制。他未睁眼,
低低叹了声,说:“不知道哪一位高人,舍得下安魂香那等贵重的好药召请我来?”
任雪飞双眼和他对上,那眼睛里尚是一片迷蒙,淡淡似秋水笼烟,引得人要
向里面跌陷下去。心里不由得一惊,脸上却是浅笑,温言道:“多有得罪,朱公
子勿怪。”
九宣眨眨眼,看清眼前人一身青衣,肤色甚白,眉目清秀,清一清嗓子,说
道:“外传白雪公子相貌生的好,果然盛名无虚,真正闻名不如见面。”
任雪飞虽有美名在外,但是自负武功卓绝才学满腹,一身傲骨。若有人当面
赞他貌美,往往要狠狠发作一番。这时却不以为意,说道:“公子谬赞。”
九宣话风一转,却道:“任门主请我做客,又何须如此费事,递一封柬,小
弟一定倒履前来。这样请客请到用起安神香和制穴法,未免有失门主的身份。”
任雪飞闻言一笑。他相貌清秀,这一笑也极是动人,慢慢俯下身来,将九宣
腰间那枚北狼令握在手里,说话间鼻息喷到了九宣的肌肤上:“朱公子固然是雅
人,严城主却不见得肯放心令你前来。说不得,也只好小小冒犯这么一次。”九
宣身上那股淡而清远的香味在陋室中慢慢弥漫开来,沁人肺腑。任雪飞心里也不
由得微微一动。
那人温热的气息扑在略冷的肌肤上,九宣轻轻打了个寒噤。任雪飞恍然道:
“看我多粗心,公子不是北人,深夜寒气这样重,公子衣单衫薄,我竟然忘了。”
他取了怀中一个小小的瓷瓶,在九宣鼻端晃了晃。九宣脸上发急,淡淡的粉色涌
上来:“任门主,这春风语却是不敢拜领。”
任雪飞道:“公子真是广闻博记,神医公子看来也非浪得虚名。我为邀公子
而特特备了此药,公子何必客气。”看九宣颊上的粉色慢慢晕开,连耳后都红了,
晶莹的耳垂上象是白玉涂了抹胭脂般动人,笑说:“公子宽一宽长衣,躺着舒服
些。
九宣身不能动,任雪飞的手寻摸上来,将他外衫钮子都解了,把他的袍子剥
了去。月白的里衣襟口散敞着,任雪飞的手在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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