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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首长(第三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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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告诉我,你有更好的粘合剂。

徐雅宫说,师傅,你说得好深奥哟。

唐小舟想起来了,自己把徐雅宫当成了官场中人。在语言领悟力方面,官场中人和其他领域的人,那是完全不同的。他换了一种方式说,黑格尔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为什么合理?肯定囚为它符合这个社会的某些原则,或者说,符合这个社会的大多数原则。这件案子,无论怎么判,都不会背离这一点。你只要找到这种合理性原则,文章肯定好做了。

即使对徐雅宫,唐小舟也不可能说得太明白。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清廷,蓝智蒙一案,最终的结果,有可能是轻判,也完全有可能判决无罪。判决无罪,符合法律精神,毕竟,从法律意义上说,行贿的是她的妹夫而不是她,她只不过是一个二传手。当然,一定要惩罚她一下,判决她参与实施行贿国家干部,但因为她只是行贿行为的被动实施者,而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行为人,这种判决,不可能太重,最大的可能,是判几缓几。与其如此,不如不判,反倒显得法律的严谨。

当然,大家心里都清趁,蓝智蒙肯定是有罪的,只不过她钻了法律的空子,一定要判她个行贿罪,民众肯定会欢呼,却又违背了法律的刚性。

此事,唐小舟心里是有底的,许多次,他都曾动起念头,给钟绍基打个电话。这次,钟绍基大概是吃惊不小,连续几个月以来,他大概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吧。自己只要给他打一个电话,他就吃了定心丸。仔细再想,这事,自己还真不能干。

既然令天要开庭,判决的日子,已经不远,此时给钟绍基打个电话,是适当的。转而再想,给钟绍基打,还不如给秋月婷打。

唐小舟拿起手机,拨通了秋月婷的电话。

秋月婷说,小舟,难得你给姐打电话。

唐小舟说,我心里有块石头一直没有搬掉,堵着嘛。

秋月婷说,谢谢你,兄弟。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唐小舟说,吃饭就免了吧,哪里没餐饭吃?没什么事,只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秋月婷说,真的吗!你会想我?别拿老姐开心。

唐小舟说,你应该开心啊。好了,我在开车,以后再聊。

回到雍州接近中午。唐小舟暗想,现在去办公室,赵德良大概在忙着,不一定有时间听自己汇报。自己一出现,徐易江就得回归本位,这么将他赶走,影响不是太好。国此,他决定还是下午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去上班。回家之前,他给徐易江打了个电话,知道今天赵德良要参加三个重要会议,上午是省监察厅的会议,重点研究增加执法监察力度,部署年度执法监察安排。下午有两个会,人大常委会的例会和全省党建工作的阶段性汇报会,晚上还有一个外事接待活动。唐小舟告诉他,自己明天回来上班,然后回了家。

第036章

打开家门,见妹妹正在打扫卫生。

这两年,房地产市场出乎意料的火爆,二手房市场,更是一天比一天热,唐小雨的公司,已经开了三十多家门店,每一间店,生意都极为火爆。唐小雨已经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天天守在门店里,想守也守不过来,不得不采取经理承包制,每间门店,定个任务基准,多出部分,按比例提成。如此一来,她和她的合伙人,倒一下子闲了下来,整个上午,几乎无事可千,只要下午回到公司,收取各门店交上来的收入账目。即使再忙的时候,唐小雨也没有请人帮哥哥打扫房间,都是她亲力亲为。她知道,哥哥如今是有身份的人,别说家里会有什么不便让人看到的东西,就是家庭住址,都不能轻易示人。所以,她总会抽出时间过来打扫,忙的时候,一个星期打扫一次,闲一点,一个星期打扫两次。房子实在有点大,楼上楼下,打扫一次需要几个小时。

唐小舟进门后,唐小雨说了一声,四哥,你回了?唐小舟轻轻地应了一声,便上了楼。

进入书房,在沙发上坐下来,唐小舟有些发呆。工作时,他的弦总是紧绷着,回到家里才松驰下来。这次在下面转了好些天,很疲惫。这一刻松懈下来,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一丝寂疼感袭上心头。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月没有接触女人了。自从去年前唐小枚四处告状,邝京萍和孔忍勤先后离他而去之后,对于女人,他虽有欲罢不能的感觉,却极其审慎,就算是徐稚宫,也有意拉开了距离。不知徐稚宫足真的忙,还是在恋爱,彼此间电话联系还算频繁,见面却是越来越少。上次在北京搞活动,她显然有意约他,他却借故没有赴约,此后也没有单独在一起。

脑中被这种念头塞着,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很不爽。他迫切想找点什么事转移注意力。在这样一套空荡的房子里,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大概只有打电话,偏偏这时候没有电话进来,他只好自己往外打。先是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了解父母的身体情况以及女儿的学习情况。这个电话打完,身体里面的堵塞感有所减弱,并没有完全褪去,他又打电话,此时脑中冒出的是吉戎菲。

吉戎菲当组织部长已经半年时间了,在公开场合,他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单独相处,一次也没有。彼此倒是有几次相约,可不是他没空就是她没空,时间凑不到一起。此时正好有时间,心里又有些事需要安排,便拨了这个电话。

电话不是吉戎菲接的,接电话的是一位更年轻的女性,她接起电话说,你好。你是哪位?

唐小舟愣了一下,这是吉戎菲的秘书吗?怎么这个水平?他说,我是唐小舟,吉部长有时间接我的电话吗?

如果不是私事,唐小舟会说,请吉部长接个电话。不管哪种说法,全省的领导或者领导秘书,都知道唐小舟的名字,也在手机中存了他的号码。这不仅是素质,也是工作要求。有些低级别的领导或者领导秘书,将他的电话号码存下,无非是想接到他的电话,可实际上,这样的机会,连一次都轮不到。

吉戎菲的这个秘书也真够特别的,竟然问他,你是哪个唐小舟?

唐小舟哭笑不得。他原想说,我是赵德良书记的秘书唐小舟,转而一想,这种话,太没有素质了,便说,我是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唐小舟。

即使如此,对方还是说,你找吉部长有什么事?有预约吗?

唐小舟有些火了,说,我不想和你说了,你去告诉吉部长,说有个叫唐小舟的人给她打过电话,现在就去。说过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时,唐小舟想,这是谁给吉戎菲安排的秘书?这样的人,怎么够格当秘书?生了一回气,身体里的堵塞,倒是没有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吉戎菲的电话打过来,倒是觉得肚子饿了。再一看时间,十二点半了。

正考虑午餐怎么解决,唐小雨进来了,问他,四哥,中午你想吃什么?

唐小舟说,都这么晚了。

唐小雨说,要不,我到下面去买点饭炒几个菜上来?

吃过饭,吉戎菲的电话还没来。唐小舟认定,那个秘书根本没搞清廷他是谁,并没有向吉戎菲报告。此时已经中午,高级干部的工作多,时间长,为了保持充沛的精力,中午通常需要睡午觉。这时候是不便打扰首长的,唐小舟清理了一下饭桌,然后回到房间睡觉。

秘书的作息时间,也就是首长的作息时间。赵德良通常会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午休时间,唐小舟往往在赵德良睡下之后,睡上一个小时。刚开始,唐小舟用手机调闹钟,时间一长,生物钟调过来了,一个小时左右,肯定会自动醒,考虑到吉戎菲随时可能来电话,他没有关手机,甚至没有调到静音。

睡了半个多小时,被电话吵a了,但不是吉戎菲的电话,而是陆海麟的。

陆海麟和唐小舟走得近,他一直期望能够到下面去走一圈。副秘书长这种职务,如果不下去,是很难由这条线升上来的。因此,陆海麟常常和唐小舟说上几句话,沟通一下思想。对于陆海麟这种级别的干部,唐小舟是擂不上手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陆海麟问,小舟,你在哪里?

唐小舟说,我在外面,有点私事,请了几天假。

陆海麟说,不是说你已经回来了玛?

唐小舟说,这几天把我累坏了,干脆明天再回去梢假好了。

陆海麟说,你不回来也好,这里乱糟糟的。

唐小舟问,怎么回事?

陆海麟说,被人堵了。

唐小舟倒也不觉得奇怪,现在这个时期特别,社会矛盾错r复杂,整个社会充满了抱怨。有钱的人抱怨,有权的人也抱怨,没钱没权的,自然更是抱怨。社会似乎被一种浮跺的情绪笼罩看,所有人都对自己的现状不满,也对社会现状不满。尤其是资讯发达,这种不满情绪,很容易通过R络传播。社会甚至形成了一种普遍认识,只有把事情闹大,才有可能最终解决。在一些县级政府,甚至发生过一类奇事,某个农民的牛走失了,跑到政府来静坐。某个人和同村人发生纠纷,也可能闹到省里来。如令最难当的官,估计是信访官员。

因为上访事件呈增多趋势,省委办公厅,不得不安排一个副秘书长联系信访部门,此前,这项工作是由陆海麟来抓的,每次有人来省委上访,他的神经就紧张。不久前,马ag武升任副书记,陆海麟活动了一番,最后如愿以偿,成了专职负责副书记办公室的副秘书长。陆海麟曾对唐小舟说过,终于逃脱了苦海。唐小舟明白,陆海麟之所以有此感叹,是因为他负责联系信访期间,省委没有出大事唐小舟以为,陆海麟打这个电话,是在感叹这项工作的复杂性和风险性,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没想到,陆海麟却说,这次,余恐怕是有麻烦了。

唐小舟不解,问,这和余有什么关系?

陆海麟大概是看了看环境,又将声音放低了一点,说,还不是他那个舅子的事?

唐小舟说,毛天华的事?

陆海麟说,毛天华被抓起来后,余开鸿迫于妻子的压力,当晚去派出所捞人。可那个派出所长真是条汉子,硬是顶回去了。可顶得了一时,顶不了一世。别说背后有太座夫人施压,就算没有,余丹鸿身为省委常委,竟然在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面前碰了一鼻于灰,怎么吞得下这口气?第二天,他派了个人,直接坐到了市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里。人家无可奈何,只好下令放人。

这原本是一件小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上天让余丹鸿以及毛天华过不去,那个被打成重伤的老板,因为术后并发症,死了。死者是一个大家族,父母辈有一堆兄弟姐妹,他这一辈兄弟姐妹堂兄弟堂姐妹更多,加上他本人是个相当成功的老板,在村子里花了很多钱,每年中秋吞节两大节,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他都发过节费,还每年组织这些人出去旅游一次,体检一次。这次他出事,村里的那些人家,等于少了一大笔固定收入,家人一号召,大家自然就行动了,竟然把尸体抬到了省委门口。

这个消息,让唐小舟大吃一惊。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尤其这几天,气温直往上串,一具尸体被摆在省委大门口,那可是要引出大麻烦的。这不仅仅是余开鸿的事,同时也是赵德良的事。这样的事,如果被某个多事者拍个照片发到网上,那一定会轰动全国。

唐小舟问,厅里采取了哪些措施?

第037章

陆海麟说,听说余在处理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现在还不知道。这次,恐怕要考验余的政治智慧了。

结束这个通话,唐小舟给徐易江打了个电话,问赵德良是否知道此事。

徐易江说,赵书记已经知道,是余秘书长亲自向他报告的。赵书记要求余秘书长亲自处理此事,原则只有两个,一是妥善处理,二是尸体必须尽快抬走。

这件事确实棘手,余开鸿的舅子毛天华把人打伤,属于刊事罪。但这种刑事罪,在司法实践中,往往是可大可小,通常是重赔不重罚。也就是说,即使没有任何权力的普通人,最终也可能是在彼此协商的前提下,打人者赔偿一笔钱,公安部门再象征性地作出别事处罚决定,诸如构留之类,最重也是拘役。但是,现在人死了,性质完全变了。尽管此人的死去,医院方面似乎脱不了干系,但毛天华打人是因,医院即使处置不当,也只是果。无论如何,此案的妥善处理,对毛天华的处理是前提。问题是,余开鸿怎么处理毛天华?

池仁纲死去之后,网上那些高官贪腐日记再没有更新,由此似乎可以证明,那些东西,确实出自池仁纲之手,只是现在池仁纲已经死去,死无对证。而池仁纲的那些日记如果属实,余开鸿和毛天华的经济关系,是极其特殊的。真是如此,余丹鸿敢把小舅子送进监狱吗?而毛天华真是条汉子,宁可自己顶下一切,也不肯抛出余丹鸿吗夕余开鸿恐怕不敢冒这个险吧。

假若余开鸿不肯交出毛天华,眼前这件事,又怎么可能妥善处理,并且尽快将尸体搬走?

难怪陆海麟说这件事考验余开鸿的政治智慧。唐小舟真想去现场看看,领略一下余丹鸿处理此事的手法,说不定还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想一想可以,他肯定不会去做。各人自扫门前雪,谁养的孩子谁抱走,这是原则。

坐在家里想了想,还真想不出解决的好办法。干脆不想了,给吉戎菲打电话。这次,他没有打吉戎菲的手机,而是直接拨她的办公室。

吉戎菲接起电话,听出他的声音,第一句就问,是不是赵书记有什么事。

唐小舟不打她的办公室,也是这个原因,一般来说,打办公室办公事的可能性更大。果然,吉戎菲误以为是赵德良授命他打这个电话,他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因为打手机找不到你,才打到你的办公室试试。

吉戎菲问,你打过我的手机?什么时侯?

唐小舟说,上午就打了。

吉戎菲说,你没有说你是谁?

唐小舟哈哈一笑,说,说了也没用啊,我又不是什么出名人物。

吉戎菲一连串道歉,过后又轻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雍州这么大,找一个秘书都这么难。看来,这还真是件大事。

唐小舟连忙说,是啊,这方面,我的体会可能更深一些。秘书不好,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可能对首长造成极大的伤害和损害。幸好今天是我想着给姐打个电话,如果真是赵书记找姐,那就耽误大事了。

吉戎菲说,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

唐小舟暗暗一愣,这似乎说明,吉戎菲对组织部的那些属下不满?这也可以想象,组织的权力体系,原本已经形成,突然来了一位新领导,所有人都有一个重新适应的过程。如果他们的原领导退了或者调到了别的地方还好,偏偏这个是高升了,还分管着这个部门,这个关系就比较难处理了。如果下面的人和新领导有点拗着,玩点小动作什么的,你就更加难办。

唐小舟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从东涟调一个人来?

吉戎菲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说恰当的人不好找,就算找到,还要从下面调上来,牵涉方方面面,不像有雍州调一个人这么简单。

唐小舟说,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

吉戎菲说,真的?那就太好了。

唐小舟说,好还是不好,我可不敢保证,我觉得好,不一定你用得好。

吉戎菲说,别人的眼光怎么样,我不知道,你的眼光,我绝对相信。说吧,什么人?

唐小舟说,我们一处的小孔,孔思勤,研究生毕业。

吉戎菲问,她现在在你们处做什么工作?

唐小舟说,干一些杂事,其中有一件工作,就是给赵书记的办公室打扫卫生。

吉戎菲说,叫孔思勤,是吧?你能不能叫她找我一下我。

唐小舟说,我之所以犹豫,也是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向你推荐的。

吉戎菲说,好,我明白了。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唐小舟说,没别的事,想姐了,所以打电话和你聊几句。

吉戎菲说,那好,我这里有点事,先挂了。找个时间,我们姐弟俩一起坐坐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唐小舟没有把握、要办的事,显然是办成了。孔思勤一旦当上吉戎菲的秘书,过一两年,肯定解决副处。这将是孔思勤仕途上的一次大跨越。当初,她说要当他的结构件,他很明白她心里所想。即使后来她离开了他,该为她做的,他还是做了,也心安了。

难得有从容的时间,似乎应该用来还债。可他欠的债实在太多,到底还哪一笔夕官场所欠的人情债是根本还不清的,也不用还。唐小舟倒是冒出一个念头,可以约一约黎兆平。继尔又将这一念头打消了。自从那件事后,黎兆平完全换了一个人,寄情于山水,除非他主动找你,否则,肯定不在雍州。

接下来,唐小舟想到了女人。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冷雅馨。想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正处于空前的干旱状态,正需要一场透雨,见了冷稚馨,太容易出事了。接下来,自然而然想到了林椰。曾答应要请她的,一直没有兑现,和她见面,大概是最安全的。

给林椰打电话,电话通了,但没有接听,唐小舟几乎想桂掉的时候,才听到林椰那悦耳的声音。

第038章

林椰说,唐处你好。刚才有点事,我到外面接的。

唐小舟问,你在哪里?

林椰说,我池校长家帮忙,他们家在做法事。

唐小舟略愣了一下。愣了一下,暗想,做法事,一个党的高级干部死了,还要做法事?这是唱的那一门于经?

从北京回来后,刘朔雯同唐小舟联系过几次。听她的意思,武蒙显然不可能来雍州,她计划和池永严一起出席池仁纲的追悼会。可是,雍州这边,时间一直定不下来,关键是池仁纲的妻子不同意火化。她坚持说,池仁纲不是普通的车祸,而是被人谋杀。因为池仁纲有一次很郑重地对她说,他多次受到威胁,如果某一天死于非命,一定是被人谋杀的。她数次致电唐小舟,希望赵德良接见。唐小舟想,池仁纲是党校的副校长,党校是由马昭武分管,赵德良是一定不能擂手的,拒绝了她。

唐小舟问,怎么今天做法事?

林椰说,追悼会的时间已经定了,明天,家属要求要做一场法事,学校派了我们来帮忙。

唐小舟说,我还说约你出来,那你不是不时间了?

林椰惊喜地说,真的?你有时间了?那我找个借口混出去。

唐小舟说开车去接她,林椰说算了,我要回去换套衣服。唐小舟略想了想,明白了。她是去参加丧仪的,一定穿得素静,不能显示她美丽的风采。加上有些人对此讳忌,认为经历这样的场所,难免沾有晦气,最直接的办法,是换身衣服洗个澡。唐小舟不认为自己是个迷信的人,可身在官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人一旦对自然之物无法控制,很容易认定是某种神力的作用,迷信也就大行其道。

放眼官场中人,不迷信风水运程的,非常鲜见,目濡目染,唐小舟多少也有些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了。既然林椰这样说,唐小舟也就顺水推舟,说,那好,我这里正好有点事。你先回党校,一个小时后,我到党校门。接你。

拴断电话,唐小舟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思考。

可此时显然不是考的最佳时间,老是被电话打抚。这也可以理解,全省信息最灵通之处,大概有两个,一是省委秘书长,一是省委书记秘书。这两个位置,之所以成为信息汇总之所,全都国为这两个人是替省委书记办事,起着上传下达的作用。在江南省,情况略有不同,秘书长余开鸿明显不受赵德良喜欢,很多信息,便烧过了秘书长,直接到达唐小舟这里。

其中有两个电话值得一提,一个是徐雅宫打来的,一个是刘风民打来的。两人谈的是同一件事,都是蓝智蒙案。

徐雅宫在电话中说,庭审结束了,公诉状虽然冗长,但也相对简单。记者们原以为,这样一起案子,仅仅是证据,就要提供一大堆。事实上,公诉状涉及的证据,相对其他同类案件,可以说少而又少,主要事实,全部集中在尹越案中落马的几个官员。公诉状中还特别提到,被告对公诉状中提到的行贿行为,全部供认。

与之相反,辩护方却出动了一个强大阵容,他们分别从北京以及雍州聘请了一个大的律师团,律师团当日上庭的就有九个人,据说,幕后替其工作的,还有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国内最著名的法律专家,曾担任过一些闻名全国的大案要案的辩护。更是一些重要法律条款的起草者和国内几所最著名法学院的知名教授。徐雅宫和其他所有记者们原以为,这样一帮重量级人物出场,定然会炮火连天,有一番热闹。事实上并非如此,蓝智蒙的辩护词相对简单,主题只有一个,公诉人提到的那些行贿行为确实存在,被告完全承认其参与了这些行为。但是,请法庭注意一个基本事实,篮智蒙并非公司法人,她只是一个打工者,只是在公司法人的授权下工作。她所完成的,是自己的职责。而她屐职责的过程,并不能直观判断该行为是否违法甚至犯罪。比如她被授权给某人送出一笔钱,这笔钱,完全有可能是业务经费。

徐雅宫说,她和其他记者聊了一下,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就算是判篮智蒙有罪,估计也是轻罪。

唐小舟和徐雅宫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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