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仙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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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蔡护士抹了抹眼泪后，可怜巴巴道，“那家子人里面有个女的特别凶，说我们南省、特别是云城，尽出些无法无天的刁民，差点就害死了她们家的豆豆，以后，云城这个地方，她说她们是再也不敢来了，就算是我们整个南省，除非是死人拜山的事，否则也不会再踏足了。”

啊？看来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啦。秦院长还是不死心，往民政局拨了个电话，结果连民政局的同志也抱怨连天，说这次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了，人家不但没半句感谢的话，反而还怪他们为什么把小孩往县中医院那种破地方送，连留在民政局有关小豆豆的底挡，也都被他们搜去当场给销毁了。

“……秦国老，您就别再自讨苦吃了，那家子人简直就是土匪，我看至少也是混黑*社会滴，几十个人把我们这里搜了个底朝天，我们打电话报警后，接警的同志们也是在他们走后，才敢进来慰问一下，恶势力！现在的恶势力非常猖獗！您老就别再给自己惹祸了……”

秦院长放下电话后，偏不信这个邪，又往县公安局拨了个号，谁知人家一听到是在问这事，也不吭声了，只是抱怨了一句：“我们附近的一个小派出所，也被劫了，被劫走的好像是几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小蟊贼，人被当场打断了手脚，相当凄惨。”

“小凌子，别伤心了！”秦院长愤然道，“你那个女儿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就算一辈子走不了路，也比你这个假老爹要威风得多，你就别再瞎操空心了。哼，这都是什么世道，好心还当驴肝肺了！”

宋向东医生听到动静后，也赶了过来，对秦院长道：“院长，那个小女孩的病，您不用操心。虽然那些人说小孩子脑瘫之类的病，世界上有过自然痊愈的案例，大概是他们家小孩这几个月受激过度，催发了脑神经的良性发育，不可能是我们这个破医院给治成这样的。

但是，经过我细致耐心的解释，他们倒也信了一小半，让我留下了偏方，还在我们医院按方拿走了几十包草药，我看啊，再吃几天我们的药，小豆豆很快就能痊愈了。”

“但愿吧。”秦院长叹了一口气后，也不好意思揭穿这个迷底，去打击宋医生的上进心。而且，小凌子这种神奇的本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否则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傍晚的时候，隔壁病房住进了一个四十来岁，干干瘦瘦的人，奇怪的是，这人进房的时候，还扛着一个大包包，大概连吃饭的家当也带上了，李凌愣道：这人该不会是把中医院当旅馆了吧。

说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很多人发现在中医院可以住单间，而且费用远比宾馆酒店要低得多后，便打起了小算盘，来县城办事时，直接在中医院挂个病号，交点住院费，把这里当成个出差的驻点来办公了。

中医院鉴于惨淡的生意，也就默许了这事，只要你交钱，爱住上多久便多久，反正也是在给医院里创收嘛。

夜，深了，李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躺着躺着，渐渐觉得夜越来越寒，连医院里准备的秋被盖在身上，都不顶事了，这可怪事了，今年的秋，咋就会冷得这么厉害。

南省地处中部偏南，现在还只是十月下旬，没道理就冷得这么快啊？

一种古怪的感觉充斥着心头，就像是…对了，就像是那次那个老阿婆呆在屋子里的感觉，只是这次的感觉，要浓烈成百上千倍，以至于李同学一时没有联想起来，用鼻子嗅了嗅：阴森森的味道，哈哈，看来是医院最近死了人，有鬼啊。

李同学大喜，立马抹开了阴阳眼，谁知才过半秒，立马便用被子包住了脑袋，缩在里面战战兢兢道：“妈啊，好多好多好凶好猛的鬼啊？”

其实鬼也不多，才十来只而已，刚好占满这间屋子，只是架不住这些鬼，又猛又凶啊。这些鬼本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天地间，谁知被一个臭道士一拘就是十来年，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能不表现表现吗。

只是这些鬼虽朝着李同学张牙舞爪，直欲嗜之而后快，细细一看，却只只都离李同学保持10毫米之距，根本就不敢沾上李同学的身子。没办法，修道之人，道心萌发，再低的修为，都进化出了那么一丁点的仙气。

仙气护体，阴人怎么上得了身？只是李同学，还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先天优势而已。

隔壁那个傍晚才住来的瘦家伙，此时已换上了一身标准的道士装，那道服上面，还绣着“茅山”二字，这家伙一边催动驱鬼诀，一连在不停的低声念咒：“天灵灵，地灵灵，茅山道士驱鬼令，吞魂嗜魄养鬼身……”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套套，为什么这些百试百灵的猛鬼，就是近不了他的身呢。”这道士念咒念咒得浑身大汗淋淋，愣是没能念出什么效果。

原来，此人竟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茅山道士，俗名茅石，于是就取了个单名的道号叫“石”，人称石道人，戏称屎道人。

本来鬼早就被证明是一种伪科学的东西，茅山派的家底也在破四旧的时候，被打砸烧这三关政策给搞光了，石道士之所以上茅山当道士，一是好吃懒做混得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二是呆在那里应个景纯粹是开发茅山人文风景的需要。

可某次石道士愣是从茅山废墟里刨出了一点东西，谁知这东西还真管用，让他看见了本不应该存在的鬼。

第一次见鬼的石道士，表现比李同学还差劲得多，竟被吓出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这石道士便试着按刨出来的那丁点东西，练习驱鬼养鬼之法，道行自认为高深后，便出来闯江湖了。

这驱鬼害人，受害者的表现不是心脏麻痹，便是突然脑溢血，又或是想不通去上吊等等，被弄死了家属都还不知道是仇家所害。

自此，石道士便当了一个世界上最最安全的职业杀手。曾经某次，谋主事败，把他供了出来，可一番审讯后，只把他当作诈骗犯拘留了一段时间，你说驱鬼害人，谁信啊。

李同学缩在被子里躲了半天后，想想也不是个办法，便壮着胆子念了起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又如幻；今有明灯引，阴人入黄泉……”

渐渐的，离李同学最近的两只鬼，突然像着了魔般，脸上露出了小孩子找妈妈的表情，一阵虚芒闪过后，便彻底消失了。

李同学见自己的超度之法居然对恶鬼也有效，这胆子立马像春雨之后的山溪水，哗啦啦的就暴涨了起来。当即坐起了身子，不再被动应战，而是追着这些鬼不停的念，追着追着，就不知不觉的追出了房门，顺着鬼迹，追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第21章　发大了

妈啊，原来这间屋子里，才是个真正的鬼窝，这里的鬼，竟呈立体式的堆满了整个屋子，目视之下，竟有三四百只之多。

原来，石道士见十来只鬼不凑效，便打起了鬼海战术，一口气之间，竟然将二十多年积累的家底都全兜出来了。

可这些鬼被放出来后，被李同学的仙音所惑，竟痴痴呆呆的堆在屋子里不灵动了，不但驱不出去，还连收都收不回来了。

“噗！”石道士喷出一口鲜血后，急逃而出，连屋子里的家当也顾不上收了。撞上高人，逃命要紧，这些家当也不值几个钱，就当是自己这次的跑路费吧。

古怪，刚才这只鬼怎么逃得这么快，凶，凶得连超度大法都失效了。正在超度满屋子恶鬼的李同学，连石道士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让他给逃了，李同学还以为，刚才逃的是只鬼呢。

终于把活干完的李同学，累得坐在地下直喘气，喘着喘着，突然大叫不妙：这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屋子里来搞鬼，人家会不会把我当贼抓啊。

想到这里，李同学赶紧看了看，咦，房子里怎么没有人？唉，他又没有我这样的超度大法，大概是被这些恶鬼给生吞活剥了。

当李同学瞄到了地下乱扔的一堆法器后，这才勃然大怒：难不成刚才跑出去的不是只鬼，而是个邪门歪道。李凌当即追了出去，却见灯瞎夜黑，哪里还瞧得见半个人影。

李同学定了定神后，又溜回了隔壁的那间屋子，拿起石道士的家当，一件件的研究起来，只是研了半天后，也没究出什么名堂来，唉，隔行如隔山啊。李同学虽有着一手超度亡灵的妙法，却也不是个弄鬼的行家。

只是一只表面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戒子，却引起了李同学的好奇，这东西，竟然能吸附真气。李同学试着用真气一冲：发了发了，这次可真是大发了。

原来，这竟然是一只传说中才有的储物戒。李凌往里面探了探，空间也不是很大，才四个来平方，也就是个2米来高，2米来宽的标准立方体，里面空荡荡的啥都没有，除了一块玉牌和一个巴掌大的印章。

李凌拿起玉牌试了试，咦，也能吃进真气。李凌用劲一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无数信息，汇聚成河，直冲识海。半天后，李凌同学目瞪口呆。呜呜，一不小心，竟然又成了鬼道的传人。

原来，茅山派竟是远古时期的鬼道退化而来，这块玉牌，就是鬼道一门的精华传承。可惜现在没了灵气，鬼道就是再多精华，也没法修炼。

不过，这鬼道一门里有个鬼字，搞鬼的手法，比起茅山派可就专业得不可以道里计，李同学下次就算碰上再凶恶的鬼，也不用缩在被子里发抖，而是立马可出来发威了。

得到鬼道传承的精华后，李同学便立马认出了石道士留下的那些东西，都是些粗陋不堪的劣质品，于是只收了那个戒指，便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上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得让李同学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李同学又从戒指里摸出了那个古怪的印章，拿在手里把玩着。

这印章也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一丁点的重量，底下阴雕的符号怪异得离谱，似文非文，似图非图。

会不会是远古仙道里传说中的仙器啊？要是番天印之类的法宝，那可就真正大发了。李凌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激动，狠下心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往印章那方方的底下一抹。立马，李同学陷入呆滞状态。

“天地业位：天朝阳官；地府阴官；

业力等级：21级。

功德余额：35035。”

李同学一晚上度化了三百多只鬼，三万多的功德加身也并不稀奇，否则，官道一门也不会留下度鬼大法，这就是专门留给传人用来积功德的。但是莫明其妙就当上个阴官，这才是李同学呆滞的真正原因。

一股明悟升上心头，李同学终于明白，那个印章底下阴刻的到底是什么符号，那是真正的鬼画符，是远古时期阴司地府用来授官的阴器。

原来，自己当上了名存实亡的阴司地府的“都司城隍”一职，都司城隍辖一小城之地，业位等级类同于县级市的一市之长，虽只是个县级市市长的业位，但以李同学目前的年纪，要想在阳间当上这种官，正常情况，就算混得好，也要在十几年之后了。

阴曹地府虽名存实亡，但属于它的天地业位却还是永存不朽的，做这样的虚官，不用管事便不会犯错，比当阳官要安全得多，但没干活便没报酬，这是阴阳二界都相通的道理，所以，没办法靠它来积功德。

有如此庞大的功德加身，又有如此高级的业力辅助，李同学便不再节省，摆出造型，疯狂修炼。

21级的转化速度，在毫不节省的情况下，仅仅一个晚上，便转化了两万多的功德，李凌同学，终于一举突破炼气初期，进展到了炼气中期，并把这个境界，彻底稳固了下来。

只是李同学却高兴不起来，这才进展了多少境界，竟然就耗去了两万多的功德，这要修到真身不灭，那得需要多少浩如烟海的功德？唉，看来这仙神之说，终究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也是在哄鬼。

李同学丧气之余，轻轻扳了扳精钢焊成的铁架，谁知哐的一声响，整张床就被扳得散架了，只好对闻声赶来查房的蔡护士悻悻道：“珍姐姐，你们院里的床似乎有点脆弱，不是，绝对不是我扳烂的。”

“你没摔着吧。”蔡护士略为问了问后，心里暗骂道：神经，你就算说是你扳烂的，也得有人信啊，你以为你是超人啊！

原来炼气中期的境界，力气竟大得这么离谱。李同学喜滋滋的溜出来散步，溜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后，轻轻地跳了跳。

嗖的一声，天上闪过一个飞人，院子外面一个眼尖的小朋友瞄到后，立马尖叫道：“妈妈，快看，天上有超人耶！”

该妇女抬头一看，除了几只喳喳叫的鸟，啥都没有，忍不住擂了她一下道：“叫你晚上不要玩游戏，你就是不听，弄得到现在都还没睡醒，超人，我超你个头。”

“哇哇哇~~~~~~~莉莉刚才没骗人，莉莉是个诚实的好宝宝，妈妈，莉莉刚才真的看到了超人，哇~~~~”小朋友委曲的哭个不停：以后，莉莉再也不做诚实的乖宝宝了。

唉，一个这么纯洁的小心灵，就被李同学无厘头的表演给摧残了。

李同学被摔得四仰八叉，啃了一嘴的草皮，只是情形虽然狼狈，脸上却满是笑容：哈哈哈，原来炼气中期便可以小飞一把，要是炼到了筑基，是不是真的可以御剑翱翔啊？至于金丹期嘛，李同学压根儿就没做过这种展望，那得费多少功德，可能吗？

不过，一想起御剑还得要炼把灵剑，李同学顿时熄了火，没再去想那种可以省机票钱的好事了。炼器的法门李同学倒会，官道传承里面，炼器的知识那是相当的丰富。可上哪找材料去，这世上会有那些传说中的精金密银玄铁之类的怪金属吗？

大清早起来一看见李凌同学，秦院长便觉得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这感觉很奇很怪，带着一股很厚重的威气，这威气，还有点阴，有点冷，给人一种相当阴沉的感觉，不过，再配上李同学那极美的脸蛋，阴沉便被成熟给取代了。

小凌子终于长大了。秦院长感慨不已：看来聚散离合的人生无奈，是催熟青少年心智的良药妙方啊，才只是一个叫了他一阵子爸爸的小女娃的离开，就能让他的心境上升到这种层面，看来小凌子啊，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啊！”重新看见李同学的蔡护士，却惊得尖叫了一声，“先前还没注意看，怎么才一晚上不见，你的架子就摆得跟我们县的县长差不多？

小凌子，不要骄傲，你现在虽然也是个官，可只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文秘耶，谦虚点好不好？”

啊？李凌在蔡护士的提醒下，赶紧用个法诀封住了外放的官气，现在，又重新是个美若天仙的阳光男孩了。

秦院长却也点头笑了笑：年轻人，还是阳光点好，成熟得太快了，那叫早熟，心理很不健康滴。

才上午十点来钟，性急的关县长便把他老娘送到了中医院，临走时，握着李同学的双手，那眼里满是殷切的期盼。

关县长一走，秦院长便把李凌同学弄到了老人家的病房里，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连嘴都没法张了，只是眼珠子偶尔转上一转，浑身，却抖得厉害。

李同学坐到老人家的床前，装模作样的推拿一番后，便探清了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老人家的背部和脑部，有两三条小经脉后天性阻塞，全身其余的大小血管，都呈现出粥样硬化的衰败，几条主血管，已经衰败得快滞塞了，确实危在旦夕。

由于血气不通，腑脏也衰竭得厉害，正常情况，只能撑上个三五天了。

第22章　狗拿耗子的下场

虽然李同学不懂医理，却也隐隐猜到，最初的病因，肯定是那几条阻塞的小经脉造成的，他在推拿之时，便帮她打通了。

现在，李同学的境界暴涨，真气充足，也不用再像先前那样用真气蛮干般的灌洗，而是直接给她施了一个“小回春术”的道法。

小回春术能在半个月内，回复病人的一切生机，端的是仙家妙法，玄奥无穷。只不过，李同学才刚打出法诀，便发现自身的功德数，直线下掉，从一万四千多，一直掉到五千零几，才堪堪止住。真气倒没消耗多少，这功德却消耗成了海量。

难道做好事也这么缺德，怎么会这样？李凌茫然无语。唉，官道的老祖宗，连他自己也大道未成身先死，哪曾摸清因果循环与官道的真正奥妙，这一切，都要靠李凌自己慢慢去摸索了。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必死之人，强行逆转，这本就是向天夺命的大逆之道，怎能不损功德。一股明悟升上心头，李凌舒了一口气。幸亏救人终归还算是合乎情理的善事，这功德的扣罚，倒是按数量，而不是按比例来的。

凶险，凶险啊！李凌被吓得脸色苍白，暗自庆幸：要不是有个茅山道士来送大礼，我恐怕已遭天诛地灭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胡乱救那些必死之人了。

李凌仔细瞧了瞧老太太的身子，一股奇怪的玄机，冲入慧眼，李凌终于悟了。原来这老太太的元寿，本身就只有74个春秋，生机断绝，只在这三五天之间，自己给她施法后，她的元寿，已补足到了105，果真还是逆天啊。

至此，李凌终于完全明了，只要不是元寿将近的自然死亡，自己出手，就不会搅乱天道平衡，命，仍然可救，病，仍然可治。功德，仍然有报。

“怎么样，能治好吗？”秦院长见李凌终于停手后，急问道。

“二十天后，我跟她一起出院。”李凌说完这句话后，十分罕见的板紧了脸，严肃道，“我的绝活，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不会再跟你打任何交道。

还有，不要再问我到底是什么绝活，能教你的话，我早就教了你，但是，你没这个天赋，我没办法教，所以，你也不必再问。”

李凌说完之后，便掩门而去，秦院长见老人家的气色已有好转，知李凌同学所言非虚，顿时大喜过望，也不想再去纠缠他，以免断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攀上来的交情。

以小凌子的善良，今后至亲好友若真有迈不过的坎，自己请他暗中出手，他肯定会帮这个忙的。秦院长激动难抑：攀上小凌子，这是一道可以从阎王爷那里索命的护身符啊。

范书记今天的心情非常愤怒，愤怒到在办公室里拍了半上午的桌子。这事源于范书记大清早就跑去纪检部门，指示他们抓紧时间督办孟秋生一案。纪委书记胡大海倒非常谦虚的说什么份内之责不敢懈怠，一切会按党纪国法，从严从重从速处理之类的空套话。

可范书记才刚刚对他们从速的进度，表示委婉的怀疑时，胡书记那个戴六百度镜框的小秘书，却指着一条巴儿狗道凶道：“要是你明天再敢狗拿耗子贪吃了嘴，我马上就轰你出去换只猫来养。”

虽然人家秘书当即便从狗爪子里抠出了一只耗子，证明自己刚才的无心之言并不是在影射什么，可范书记还是感慨道：是啊，我这个县委书记跑到纪检部门来干嘛，这不就是狗拿耗子多官闲事么？上一任书记不是才多管了一丁点闲事，就被你们轰回老家了么？

本来范书记的心情还不至于糟蹋成这样，领导嘛，对个别同志的无心聊侃，还是有包容风度的，可另一个一看就是刚出校门的美眉，一边掩着嘴，一边瞄着范书记偷偷怪笑的样子，实是此地无银的真实写照啊。

可这，都还不能让范书记真正的愤怒，不就是两个没真正见过世面的后生小辈么，值得吗。

谁知胡大海突然暴跳如雷，抓起那只巴儿狗就从三楼办公室的窗户里扔了出去，边扔边怒道：“狗食也是从云西县的民脂民膏里，一分一厘的抠出来的。就算是不干正事的畜牲，我们纪检委也要除之而后快，以儆效尤。

范书记，孟秋生的事您完全可以放心，一切，我们纪检委都会按章办事，法不留情。”说到这里，胡大海又指着自己秘书的鼻子恶狠狠道：

“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以后我们纪检委的办公室，绝对不容许再有乱窜进来、多拿耗子贪嘴吃的蠢狗！！！”

范书记真的愤怒了，他当然不是愤怒纪检委书记把人家小狗狗从三楼扔下的这种甚没爱心的缺德事，事实上，爱心泛滥的人是当不好纪检委这个官的。他愤怒的是：这个胡书记，是在当面打他的脸！

人家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自己能做到县委书记也算个聪明人来的，怎么会蠢到听不出他的意思：这里是我们的天下，你就乖乖的回去当好你的书记吧，不要来操蛋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否你将来的下场，我刚才已经给你示范过了。

“来来来，范书记请坐，坐下来喝杯茶，我们好好聊聊。”胡大海十分热情地握着范书记的手，亲切道，

“大领导上任两个多月了，还一直都没来我们这里坐过。汗，我这里办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也不好意思去请，您今天难得亲自来一趟，一定要好好坐坐，要不，我们把孟秋生的案子，详细给您汇报汇报？”

“不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范书记当即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拍桌子去了：这个胡大海，一定要拿下，县委书记掌控不了纪检委，还怎么去找人家屁股上的屎，还怎么去跟人家斗！

范书记拍桌子拍得正响时，在外办事的张秘书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冲着直拍桌子的范书记，兴奋道：“范书记，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原来李凌同学，竟然还没死！”

啊？范书记一愣，转即狂喜：我说我家那个不干正经事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