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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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心下好生奇怪，但也不会跟他计较，就站在旁边听他和孟老师说话，毕竟自己和小孟老师还没说完呢。

眼镜男姓林，是班上一个叫林克强的学生的父亲，看来同孟老师很熟，孟老师称呼他为“林科长”。

听着话林克强考上了市属中专，林科长除了感谢孟老师的悉心教导外，又叹口气说：“孟老师我提个建议，要我说咱学校就不该招借读生，都什么素质？农村来的狐媚子，妖里妖气的，本来我们小强的成绩考省中专是没问题的，自从被小狐媚子勾搭，成绩才下来了。”

林科长说的话声音不小，陆铮听着就觉得有些刺耳，再见周围学生家长，好像都在看白素娥，白素娥更是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孟老师皱皱眉头，“好了，咱不说这个，孩子们都毕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林科长却是不依不饶：“怎么不说？我今天就想说说，听说这件事后气得我几天几夜没睡好，就想找人理论呢！”

听着林科长说话陆铮怎么都觉得心里别扭，就在旁边插了一句：“这位林科长是吧，您说谁呢？”

林科长听陆铮接话，立时便将矛头对准了陆铮，瞪着眼睛好似要吃了陆铮一般，嚷嚷着说：“你说我说谁呢？我说谁你不知道？我说的就是你们家姓白的那丫头！天天不学好，想怎么着？要说你们农村人就在农村好好待着！跑市里来叫抢占资源懂不懂？”

见家长学生都看过来，孟老师就招手把陆铮和林科长叫到了一旁，对林科长说：“林哥，其实事情我了解过，一直是林克强给白素娥写情书，同学们都说，白素娥从来没理过你家小强，而且林克强的成绩，以前并不好，自从白素娥转学后他成绩上了一个大台阶，自己就知道勤奋了。”

林科长滞了滞，说：“反正姓白的丫头没起什么好作用。”

陆铮却是皱眉道：“孟老师，这位林科长刚才当着那么些人说我家小娥勾引他孩子？他没素质，说话难听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但你也做得不对，把我们叫过来，你解释的话就我们两个能听到，我觉得，对小娥不公平，别的家长和学生会以为真是小娥给他家孩子写情书呢，你觉得是不是？”

陆铮说到“他没素质我不和他计较”时，林科长就梗着脖子在旁边喊：“你说谁没素质？！谁没素质？！”

陆铮并不理他，只是看着孟老师。

孟老师为难地说：“好了，咱们都别吵了，你们都是学生家长，成什么样子？”

陆铮却突然回头，大声道：“谁是林克强？谁是？刚才孟老师说你整天给我家小娥写情书，害得我家小娥为了躲开你学都没法上？你丫是找抽吧？我家小娥你配得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孟老师不帮白素娥消除影响，陆铮觉得，那就自己来吧，小女孩，都很敏感，自己不能一直没好好管她，临到毕业又给她留下阴影。

本来没考上高中心里就自卑呢吧，现在又被林科长一口一个农村狐媚子，小女孩的自尊心，哪受得了？

看着有个戴眼镜的小孩畏畏缩缩向一边躲，很多学生也看向他，陆铮就指着他：“你是林克强是吧？你给我过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林科长挡在了陆铮身前，但见陆铮威风凛凛的样子，林科长又有些惧，不敢太靠近。

“好了，咱们是毕业茶话会，不是打架会！”孟老师哭笑不得的拦住陆铮，又低声说：“你也帮小娥澄清了，差不多就得了，总不能真打架吧？”

陆铮心下一哂，这位小孟老师倒也聪慧。

旋即陆铮点点头，说：“我不跟他计较，不过，林科长。”说着话看向林科长，说：“刚刚听说你是路南区政府的？国家干部，有你这样尖酸刻薄的么？我看啊，你早晚也得被撸回家！”

林科长皱眉说：“你是做哪行的？”

陆铮笑笑，“路南区的话，我觉得咱们早晚还会照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不再理他，对孟老师说：“多谢孟老师关心我们家小娥了，不过您不用太给她操心，其实我有考虑了，我觉得吧，学习成绩固然重要，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您说是不是？”

林科长就在旁边冷笑，心说你们白素娥是要回去种地么？

孟老师也叹口气，说：“你说的对，小娥的理想好像是要做美发师？这职业也不错。”

陆铮笑道：“孟老师也知道她的理想啊？不过有些事也不能可着她性子来。孟老师应该知道，咱们乌山航空学院开始招生的事。”

孟老师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可是轰动全乌山中学的大事。

乌山航空职业学院隶属民航总局，前身是北方航空技术学校，现今准备搬迁来乌山，新校址便在扩建的乌山机场旁，现今还在建设中。

今年航空学院受正筹备的乌山航空公司委托，代为招生委培空乘人员，面向乌山初中应届毕业生，共招收学员四十人，其中女学员三十人，男学员十人，进行为期三年的空乘教育。

因为新校尚未落成，空乘班暂时借用冀东理工大学的教学楼培训。

此事在乌山引起了轰动，甚至堪比空军选拔飞行员，空乘啊，空中小姐空中先生，简直就是梦幻般的职业，不知道多少家长跑来打听航空学院招空乘的事，包括这位林科长，好像也热衷的很，那几日整天往学校跑。

可惜的是，航空学院的人根本没来三十五中，好像名额已经满了。

孟老师琢磨着，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陆铮继续道：“是这样的，小娥已经被空乘班选上了，暑假后，就会进入空乘班学习。”

孟老师呆了呆，白素娥进了空乘班，这，自己怎么没收到一点风？

旋即便知道，面前这位陆先生没有走学校的渠道，而是自己给她要的名额，实则如果公平公正公开，以白素娥的形象，被挑选入空乘班也并不会令人感到诧异，只是现今的社会，哪有那许多公平？这位陆先生，能量不小啊？

孟老师不由得又打量了陆铮几眼。

旁侧林科长也听陆铮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禁有些傻眼，他可是找了很多门路，可是边都摸不着，根本没见到人家学院的人。

陆铮却是继续道：“接下来也要看她的兴趣吧，空乘出息不大，我倒希望能培养她的兴趣，由此爱上学习，好好学习英文数学物理，她脑子是很聪明的，定了性后，以后争取深造成为飞机师就最好了。”

听着陆铮的话，孟老师实在有些无语，可人家确实很认真的，好像在他看来，女飞机师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样。

随即喜悦便冲淡了这些怪异的感觉，孟老师用力拍着手，走上讲台：“下面！我还要宣布一件大喜事！那就是我们班的白素娥，被空乘班录取了！”

教室里，立时嗡一声炸了锅一般，学生和家长，议论纷纷，无数羡慕的目光看向了白素娥。

白素娥偷偷看了陆铮一眼，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愁。

第053章　三人行

回到家，陆铮给刘铁回了个电话，实则想也知道刘铁是跟自己讲同周涛会面的事。

刘铁属于自己的小圈子不假，但从整个乌山来说，周涛才算得上是一处码头，在使用一名干部之前周涛对其观察拉拢是必不可免的。

实则一些自己提拔推荐的干部已经同周涛更为亲近，如广宁县委书记王同迪，如税务局局长母世畴，毕竟，从纸面上，自己没有能力庇护或者帮助他们进步。

陆铮打电话的时候，白素娥则跪坐在茶几前，兴奋地翻阅着航空学院和空乘班的资料。

三年空乘班，目标是培养熟练掌握民航服务理论和基本技能，为客户提供高品位、高质量服务，具有较强公关能力与协调能力、灵活应变能力的航空服务人才。

主要课程为民航航空法、航空服务技能实训、民航运输概论、服务心理学、社交与礼仪、形体训练、空乘服务技能、民航英语听说、女性形象设计、航空安全，保健，形体、舞蹈、音乐、计算机，英语口语等等。

白素娥看来兴奋的都想嗷嗷叫了，这些课程大概很多都是她特别喜欢的，就算是英语吧，想到是用来挺炫的在飞机上同外国人沟通，那比之在初中课堂上学习，也完全是两种感觉。

课程安排上，临时借用冀东理工大学教学楼期间，空乘班学员将会住进距离理工大学挺近的一家三星级宾馆，食宿条件极为优越，这也是培养学员自信的开始。

空乘班采取封闭式教学，每个月有两天时间回家探亲，且发探亲津贴。

整个学习期间学员几乎不用交任何费用，衣食住行，完全由乌山航空公司出资培养，当然，入学后，学员们便要和航空公司签订委培协议书，学习期满，便要开始执行和乌山航空公司之间的劳动合同。

“你呀，努力吧，小霜被一中高中快班特招你知道吧？别被你妹妹拉太远。”陆铮敲了敲茶几。

“哦。”白素娥小声答应了一声。

陆铮琢磨着，说：“过几天，把小霜叫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白小霜是真不用自己操心，从初二就被特招去了高中，看来妥妥的名牌大学苗子，就是不知道现在她的理想是什么，未来，还是会成为医术精湛的医生么？

……

南疆文坡县，比起乌山的广宁、北海等县，这个同越南接壤的县城只是个灰扑扑的小镇子。

此时陆铮就和江海燕、王玉宝在这个小城的一家小饭馆里用餐，每人要了一碗面条，但都不怎么吃得下去。

刚刚在文坡烈士陵园祭奠了牺牲的战友，陆铮心里沉甸甸的。

对面，江海燕一语不发，洪连长，也埋葬在这里。

这几日，是战友们的忌辰，陆铮约了江海燕来南疆祭拜，这几年，陆铮一直没来过，现在，陆铮觉得，自己是时候面对了。

可是当真的在那排排墓碑前，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他们的音容笑貌好似又浮上心头，心里，突然就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用筷子慢慢摆弄着碗里的面条，陆铮突然问：“他们的亲人你都有联系么？生活，还好吗？”声音，略略的有些涩。

江海燕说：“有几家困难的，每年这时候，我都会给他们寄些钱。”

陆铮点头，不再吱声。

王玉宝摸出烟，递给了陆铮一颗，刚刚在墓地前，陆铮的几盒烟全分给战友们抽了。

陆铮接过，又任由王玉宝点了火。

王玉宝在路南区代理区长的位置上已经有半个多月，这次陆铮来南疆，他一定要跟着来，陆铮琢磨着和江海燕孤男寡女的也委实不大好，便带上了他。

王玉宝本是将门之家，他从小的志愿便是参军打仗，但偏偏，被父亲逼着上了大学，虽然，那时候的大学几乎学不到什么知识，每天都在武斗都在揪斗学校的教授。

他本来比陆铮年长七八岁，但陆铮偏生就有长兄的气度，这一点，令他也觉得奇怪，想也是陆铮不管是从人生经历还是这些年浮浮沉沉的阅历，比之同龄人都要丰富了十倍吧。

吸着烟，王玉宝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我当年能参军，牺牲了，但有很多人会记挂我，会只念我的好，那也是一种幸运吧。”

陆铮看向他，说：“怎么，这个弯还没转过来？”

王玉宝摇摇头，“没什么弯不弯的，老冯发配我去哪，我就去哪干，把工作做到位，问心无愧就行。”

陆铮问道：“你觉得，你的工作抓的不错？”

王玉宝苦笑，说：“在你和江局长面前，谈基层工作，我这不班门弄斧么？”

陆铮摇摇头，说：“我就是瞎折腾，其实想想，这几年，一事无成啊。”说着话，叹了口气。

“倒是海燕局长，你们可以切磋切磋，执政地方的经验。玉宝啊，我觉得，你要向海燕局长学习。”

王玉宝点头称是，但见江海燕脸色肃穆，便不好跟她套近乎。

“路南的事儿，你要睁开眼睛，张大耳朵，不要白去一场。”陆铮吸着烟，话里有话的说。

江海燕诧异地看了陆铮一眼，陆铮把王玉宝搁到路南去，是另有所图？查路南的事儿，王少强怎么得罪他了？

这次干部调整，路南的干部很是动了几个，何况官场人走茶凉，你不在那个位置具体管事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就可能会给你掀出来。

江海燕琢磨着陆铮到底想做什么，而这个杠头，对王玉宝耳提面命时，竟然完全不避忌自己在场，不知道怎么的，令人感觉很舒心。

听了陆铮话，王玉宝也是怔了怔，旋即慢慢点头。

陆铮琢磨着，又看向江海燕，说道：“这次换届，老冯怕下的力气不小，你没想动动？”

江海燕有些无奈，这个杠头，真把自己当自己人看了是吧？这种事就直接问自己。

她当然准备动一动，段中原被调离，对她而言是个机会，私下她早就开始了活动，被陆铮问，江海燕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是去监察局，问题不太大。”

监察部去年恢复组建，同样，乌山监察局挂牌且现在渐渐进入正轨，开始担负起纪检监察之责，权责越来越重。

陆铮就笑：“那以后又得喊你海燕书记了。”监察局局长，原则上当然会挂纪委副书记一职。

江海燕笑笑，没作声。

第054章　敲山震虎

“好了，吃口，咱赶公车去。”陆铮带头拿起了筷子，此时的他，好像又回到了部队上，成了连队里的主心骨，同手下的兵在一起用餐，同样是这般言简意赅的命令，然后，战士们就会执行命令般的大口吃饭。

心里，突然就有些恍惚。

这时，面对小饭馆门坐的江海燕神色突然有些异样，身后脚步声响，陆铮转头，旋即就见一名穿着绿色军便装的汉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到自己，立时面露喜色，“真的是连长，我就说吧，是老连长！”他这话是跟走在他身边的年青人说的，年青人面孔坚毅，平头，此时，同样在激动的看着自己。

陆铮脑子嗡的一声，猛地就站了起来：“大老李！虎子！”

走进来的这两个人不消说，其中一人正是杜小虎，另一人姓李，本来是自己连队的炊事兵，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整个炊事班都作为有生力量被补充进减员严重的战场，后来听说，大老李是整个炊事班唯一幸存的炊事员，但腿骨飞入了弹片，落下了残疾，不得不退伍回了冀南家乡。

大老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含热泪的给陆铮敬礼，旋即，已经被陆铮紧紧抱住。

“你小子！你小子！”陆铮用力拍着大老李的背，声音哽咽起来。

江海燕和王玉宝在旁边看着这个在乌山翻云覆雨的政客，此时与人拥抱落泪的情形，心里，都泛起一丝异样感觉。

旋即陆铮推开大老李，狠狠给了杜小虎一拳，骂道：“你他妈混账！我订婚你都不回来是吧？！”

杜小虎低下头，不敢说话。

陆铮抹了把涩涩的眼角，随即，又紧紧搂住两人肩膀，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久之后，平复了心情的陆铮才给大老李和杜小虎介绍给江海燕和王玉宝认识。

当说了江海燕是洪连长洪大哥的爱人后，大老李和杜小虎都又一阵唏嘘，而杜小虎，更是震惊，怎么也没想到，海燕书记原来还与陆哥和自己有这样的渊源。

想起以前背后骂过江海燕无数次老巫婆，心里，怪惭愧的。

大老李和江海燕叙旧之时，陆铮把杜小虎喊到了一旁。

“我不管你在南方现在混的怎么样，现在，就跟我回乌山，这是命令，你如果还当我是陆哥还当我是你的老连长，你就跟我走，不然，当我没说过。”陆铮说话的时候脸色极为认真。

杜小虎没吱声，只是默默点头。

看得出，这几年经历了许多，杜小虎的性子也变了许多。

……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江海燕调任市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同时被任命为市政府党组成员。

今天上午，陆铮去了冀东理工大学报名，参加函授的法学大专班学习，函授大专班属于自学考试，不用参加成人高考，但学科结束时考试很严，文凭含金量不低，国家也认可学历。

和以前一样，虽然是为了大专学历，但陆铮同样希望能充充电，虽然，理工大学的法学系肯定不怎么强。

在陆铮报名的前几日，白素娥已经进了空乘班开始培训，白小霜的特教班也已经开学。

杜小虎搬来了海岸星城和陆铮一起住，倒令陆铮少了些孤单，只是杜小虎说什么也不肯住进别墅里面，而是收拾了外面和别墅连成一体但又独立成间的工人房来住，杜小虎想来也是有考虑的，陆哥现在不比以前了，有了未婚妻，或许外面还有红颜知己，他住在别墅里终究不方便。

在理工大学顺利报了名，陆铮便驱车去了经贸大厦。

乌山发展银行筹备组便在此办公，同时也租了24和25楼两个楼层作为银行总部，万事开头难，银行筹组新建阶段，不可能便起一座办公大厦。倒是在乌山的一百多个营业点已经铺开，也就是原农行信用社营业点换了牌子而已，但资产分割交接，同样千头万绪。

25层会议室里，银行筹备组正在讨论精英人才招聘事宜，陆铮进去的时候便冲着准备打招呼的干部做手势，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坐在了一个角落旁听。

银行管理高层现在是三人团模式，原副市长董健、原广宁县县长刘铁、原路南区区长王少强。

三人团中，董健和刘铁都有丰富的金融工作经验，董副市长担任过乌山地区行署财政处处长，也担任过人民银行乌山分行行长，由他任乌山发展银行第一任行长众望所归。

王少强一直在教育系统工作，但作为三人团里主要负责行政事务的领导，他倒也极快的进入了角色。

只是今天的会议，他神思不属，看起来心事重重。

突然，刺耳的呼机响声响起，正部署工作的董行长立时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声音来源处。

王少强起身，说：“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匆匆离开了会场。

董行长脸色不豫，但还是继续讲下去，讲到要以高薪聘请国内精英加入乌发展，同时也会面相海外，聘请外籍金融人才加盟，咱们这家商业银行，要和特区一样，“新人事新作风”、“同世界接轨，学习西方商业银行的先进模式”、“力争成为真正企业化、社会化的一流商业银行”。

董行长讲完，陆铮带头鼓掌，随即就笑着走过去，同董行长握手寒暄，两人又进了董行长的办公室，聊了有多半个小时。

陆铮从董行长的办公室出来时，中午十二点多，电梯间前，恰好碰到准备下楼用餐的刘铁，西装革履的他在一票叽叽喳喳的蓝裙子制服银行女职员中，显得挺扎眼。

陆铮笑道：“刚好，老董中午嫂夫人给准备了便当，咱下去一起吃点。”

刘铁会意地点点头，他本来就是出来等陆铮的。

大厦每几层楼就有一家餐厅似的食堂，主要面向上下楼层的白领职工，不过陆铮和刘铁下到了三楼，整个楼层，多为风格不同的食肆，有西餐厅，有日本料理，有粤式茶点，有新疆烤肉，北京东来顺火锅等等等等。

陆铮和刘铁随便选了家火锅店，同外面街面小吃部不同，这里食肆特别干净，便是火锅店，餐桌上也铺着白绿格的餐巾布，加之简洁明快的塑雕吊灯，光可鉴人的红木地板，服务员也穿着挺漂亮的红格子制服裙，在现今来说，便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要了些羊肉和青菜，勾选着单子，刘铁就笑：“价钱可不低。”

陆铮微微点头：“卖的就是环境嘛。”旋即笑道：“怎么着，叫你请客肉痛啊？”

刘铁苦着脸，用力点了点头，惹得陆铮莞尔。

实则刘铁在北斗星时分了些红利，现今也进行小额投资，经济条件比起旁人强了许多，说起来，在陆铮手下所有干部中，刘铁对陆铮的了解算是比较多的，最起码，隐隐知道北斗星和陆铮之间关系匪浅，所以同旁人不同，刘铁心目中的大老板只有陆铮一人，便是周涛如何示好拉拢，刘铁也不会如王同迪一般，把周涛当做自己的新码头。

划好了单子，刘铁又给陆铮倒了茶，便笑着问：“最近老王好像有点麻烦呢，您知道不知道？”

陆铮微微颔首。

刘铁犹豫了下，便问：“那，不会影响银行的运作吧？”王少强会怎样和他没关系，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这事儿是陆老板在动，这家发展银行会不会也是陆老板下的一步棋？虽然，感觉上，陆老板一向公是公私是私，不会拿这等大事当儿戏，当政治斗争的阵地。

陆铮笑笑，说：“你做好你的工作。”

刘铁就松了口气，旋即道：“老板，我其实心里有底，就是想听您个准话，我好知道怎么配合您。”

虽然陆铮说过几次不愿意听到“老板”这个称呼，可刘铁偏偏喜欢这么喊，而且引经据典，说解放前很多国家领导人就有过类似的称呼和雅号。

陆铮纠正几次，也就懒得说了，其实这多少显出刘铁和自己的亲密，若别人想喊，也喊不出口。

窝里的水很快沸腾，刘铁往里下羊肉片，也不再多问王少强的事。

据传闻，最近路南区和市教委都收到了举报信，举报王少强在担任路南区教委主任时，利用职权收受贿赂，不管是民办教师转正，亦或郊区教师调动工作想回城，他都要雁过拔毛。

其中有一封实名举报信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