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搏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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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鸿斌在当市建设局局长时，他原是市建设局发展规划处的副处长。名字虽然称为处，其实标准就是科，只不过市一级单位经常统称科室为处室。老领导提携他上来的，现在发话他不敢不听。

再说现在清合市市委几个书记年龄都快到站了，不出预料的话，到届之后会一刀切。下届尹鸿斌很可能上位一把手书记的位子，张震岳按部接班接任市长的可能性也很大。这些虽都是他心中猜测，但他没有其他好门路，也只有姑且将宝压在他们身上。

他的根底在市里，在洋河区干上一届，他心里原就抱着无功也不要有过的思想，老实的在区里混上几年，指望回市里有个好位子。这两个重量级人物的话，他肯定要听的。

五十六　常委众生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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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山也是微微一愣之下，不自觉的转头看了霍世荣一眼。见对方不动声色的表情，不禁暗自里责怪自己，这阵子跟在霍书记身后太平日子过多了，偶尔碰上个别反对意见的，自己到是有些沉不住气。

姚一鸣咳嗽了一声，笑道：“罗倩倩这女同志以前在区计生委工作时，我和她没多少接触，只是听同事评价该同志还是相当不错的。当然没有过多了解，我也不好发表看法。但我相信这位同志在柳书记身边工作，柳书记肯定是认为该同志具备素质，他是了解的，我很相信柳书记的眼光，罗倩倩我就不多说了，我主要是想谈谈对唐传海同志的看法”。

说到这里，姚一鸣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眼柳文翰，还很轻微的颔首了一下，不是很注意的情况几乎看不出他点头的动作。

柳文翰也向他报以微微一笑，心里虽然不知道姚一鸣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示好的意思很明白，承了他的情。

姚一鸣端茶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刚才点头的动作，继续道：“小唐这同志在区委办，我接触的相对就比较多了。这位同志正象刚才赵部长所说的。。。”

王怀明几人听到这里不禁鄙夷的撇嘴，心说，原来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谁知道原来就是捧霍世荣他们的臭脚，左也赞同，右也是好，说还不如不说。废话。

赵泽山也面露欣慰，刚才他还真没预料到姚一鸣会反对，他的眼角余光基本上在王怀明脸上转悠。想想也是，这个举手书记应该不会怎么样。

“但小唐我认为该同志不适合去许岗乡工作，原因只有一点，就是他一直在区委办机关工作，没有在下面基层工作的实际经验。当然，任何人干工作都是从无到有的，这点我要补充的是小唐的个性上太文弱，不适于基层乡镇那种环境。在座的基本上都是老乡镇上来的领导，这点应该比我更了解。基层乡镇工作有时是需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往往这样和群众，基层村乡干部打成一片，小唐在这点上差的太远，我怕他文人，书生的性子下去不但打不开局面，甚至会和部分干部有冲突。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现在就不放下去。工作机会很多，等下次碰上合适的位置再让他去锻炼”。

姚一鸣说完平静的看着大家，在座众人不禁微微点头赞成，他这一点说的到真还在点子上。众人几乎全是有过基层工作经验的。

有的当过乡镇长，有的是乡镇书记，刚才姚一鸣说的那喝酒吃肉还算是温柔。有的遭遇到村民为沟渠放水，盖房，计划生育等方面打架闹事的，你当乡镇书记，乡长知道之后，首先就要能挺上去制止住突发事件，象小唐这性子。。。众人都暗自摇摇头，确实不行。

区纪委书记吴城炳以前在讨论人事的时候很少发言，这时候也出声赞同道：“姚书记说的是这个理，我也赞同”。

吴城炳当年工作的乡镇，两个大家族之间为了挖塘放水一事，挑起了上百人的斗殴，他当时知道后赶去制止，被那些已经打红眼的村民上来就打。

要不是给后来赶到的分局干警救下，估计当年就能壮烈殉职了。他现在腿上还留有一块伤疤，是因为村民当时打架混乱时被铁锹砍的。所以他是深有体会。

“我来补充两句吧”。柳文翰突然接口说道。

其他人看的更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原来这几个人不轻易表态的人，今天说话表态反而在众人的前面。但柳文翰是霍系的中坚力量，他说话的份量众人就要掂量一下了。

“我也感觉唐传海不适合去乡镇”。

大家看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将调子定下了，都好奇的看着他。心说是怎么了，你们几个当时没商量好？

王怀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点上一支烟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往下说。曹贤泰低垂的眼皮轻轻跳动一下，又低垂着，象是睡着了一般。

霍世荣脸上自信的笑容变的略有丝难看起来，他也不看众人，低垂眼睑，默默的将眼睛取下。在镜片上呼了一口热气，拿起眼镜布轻轻的擦拭着。

刚才姚一鸣一个人反对他还能镇静，想不到这两个专职副书记今天口吻一致。他两个没听说走到一起啊？不管怎么说，两个副书记的能量加在一起，他霍世荣不得不小心。

“我赞同姚书记对唐传海同志的评价。我想补充的是，大家都知道，有的同志适合线状工作。有的呢，却适合在面上的做事情。我在这次防汛中和六建的霍向东有过多次接触，我发觉该同志到适合去许岗乡任副乡长。他长年在基层工作，有很多经验不说。在六建和那些建筑工人以及民工也天天在一起打交道，我看他可以”。

“其次我认为罗倩倩也不是很适合接手交通局副局长。我也提一点理由，交通局工作专业技术性比较强，，原来的沈局长是科班出身。我知道现在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付道翔和老沈都是交通学院毕业的同学，我的意思是将付主任平调去交通局，让罗倩倩去政府办接老付的位子。”

霍世荣又戴上眼睛，笑的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本意就是将这个远房弟弟拉扯一把，不过按照原来的做法是想过渡一下，这样到时候提拔也好堵一下众人的口。现在柳文翰既然提出来，也不是坏事，能看看哪些人反对。

但柳文翰心里怎么考虑的，他还摸不清，这时候贸然将霍向东推到前面来，却是出了霍世荣的预料。

接下来的表态中，到是几乎一边倒的趋势，大部份人都赞同柳文翰提出的建议。就连王怀明都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反而是曹贤泰弃权没有表态。也难怪他生气，调他区政府的人，他一点影响力没有，看在其他常委的眼睛里，他的弱势可见一斑。

这次却让霍世荣暗暗高兴之余又有些心惊。不知不觉中，什么时候柳文翰的影响力达到了这种状况。这样再发展下去，这区委书记，副书记的，在其他人眼里还真有点分的不是很明白了。

但毕竟弟弟提前成为副乡长是好事，霍世荣还是笑道：“既然大家都这样通过，那就让赵部长他们组织部行文吧。下面我们大家再看看具体由哪家公司来承建这次的工程”。

霍世荣原先准备好让六建接手，现在给柳文翰将他弟弟直接抽走到许岗乡去上任，他的热情大为减少，现在这三家公司在他眼里是一视同仁。说完话，眼睛笑着看向众人。

旁边坐着的王怀明有点摩拳擦掌的感觉，眼睛不自禁的看向区委办主任夏传田。

五十七　常委众生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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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传田意会的微点头，咳嗽一声道：“霍书记，那我先来说两句”。霍世荣朝他笑了笑，又意味深长的瞟了王怀明一眼，低头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吹着杯中茶叶，良久喝上一口。

脸上笑笑，夏传田道：“古人先贤都有内举不避亲之说，今天我就学一次。在座的都知道强盛公司和王区长的关系，这次的洪灾强盛公司是出钱出力了，而且也做的很好，我的意思是哪怕不能补偿强盛，最少也要让他接点工程，这也符合我们的一贯方针政策嘛，有功必奖，有过必罚”。

说着话转头向政法委书记彭克银道：“彭书记，是这个理吧？”。彭克银笑着说是，点了点头。

吴城炳看了眼霍世荣，见对方随意的笑笑，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霍书记的意思不是让六建上吗？心里寻思着，就笑道：“夏主任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我从这几年做纪委工作结合起来却有不同看法，刚才夏主任也说到有过必罚，强盛公司他首先是有过，他出钱出力是在弥补他的过，那他又何谈有功？”。

根本没去看王怀明的脸色，吴城炳接道：“再说这次灾后重建项目还涉及到两座教学楼的翻建，整个工程量不小，强盛公司历来就是做转介承包，他自己根本没有施工队伍，对施工方控制力不强。我个人看好六建公司。这家公司我就不要细说，大家也都知根知底了吧，区里自己的企业，字号老，奇…＇书＇…网信誉好，实力强，多次被上级各个部门嘉奖，公司奖牌奖状一大堆”。

彭克银见王怀明脸气得铁青，还不好明目张胆的为强盛公司说话，心里感觉好笑。转念一想，又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王怀明平日里也算是个能人了，为了自己那个纨绔儿子，给别人逼到这个份上。想想自己不是也在为子女操心。

王怀明这会儿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一开始讨论人事的时候那悠闲劲儿，暗地里肚子气得直鼓。

这吴城炳原来老书记在位他就跟着老书记步伐，现在霍世荣上位之后，他还是紧贴着一把手打转。可原先老书记在位时，自己到还风光，吴城炳就算和自己平日联系不多，还不至于闹僵到这种地步。现在自己这个常务副区长到底在区里能排上第几都不知道了。

以前霍世荣没上位前，书记老大，他王怀明在区里当仁不让就是二把手。他这个常务副区长又分管财政，平时区里哪个部门领导见到他不是紧跑几步上来抢着和他握手。

可自从柳文翰来了之后，自己就慢慢变成三把手了。而且这三把手的位置看上去还那么的模糊。就象现在吴城炳不是照样也敢对他不理不睬。要真拿他当三把手看，也不会这样不留情面。

潘守颜毕竟是部队上的干部，说话象炮筒子一样直来直去。道：“我提议还是让文雅公司做比较好，人家是国家注册的，有着‘建筑工程专业承包一级’的大公司。我是当兵出身，看事情只认实力。有实力的上，没实力的下。再说大家也看见三家公司开的标底了，文雅公司是最低的，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人家大公司有实力。这样有实力又可以帮助区里省钱的公司我们不选，选其他家公司目的是什么，我不明白”。

会场有些人听到潘守颜这么直白的话就感觉脸上颇为尴尬，彭克银语气不是那么强硬的道：“有一级资质也不能说明就是好吧？也要看看他真正的实力，这家公司以往却没有承建什么大型工程，只是装饰公司升级的。另外，我们这些在洋河区当领导的，总要照顾一下自己区属企业吧”。

彭克银话刚落音，柳文翰就笑道：“照顾区属企业也要看怎么照顾，要象彭书记这样照顾，那谁来照顾国家的钱？省市两级加上区里自筹的资金，是要我们用在实处。好好会群众办实事的”。

彭克银听了微微撇嘴，心说大道理说的到是好听。

“再说到照顾，谁又来照顾那些灾区的老百姓？那些在寒风冷雨中等着我们政府尽快给他们房子住的群众？那些学校受损还在家里眼巴巴盼望着能上学的孩子？我想问一问彭书记，你就是这样照顾区属企业的？”。

柳文翰越说到后面声音越高，彭克银给他一番话弄的颇为尴尬，面红耳赤的低头说不出话来，肚子里恶狠狠的已经将柳文翰骂的死去活来。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不能拿到台面上说。柳文翰站在国家，群众的大义上说话，彭克银不能直接说不照顾群众，我们就是要照顾自己人吧。

“文翰书记说的很对，国家和群众的利益是最大的利益，我们肯定要考虑到。但克银书记也不是那意思，你也不要误解他了。俗话说的好，法外还有人情嘛，克银书记的意思，我们该照顾的地方还是要照顾一下”。半天没吭声的曹贤泰突然出言帮腔道。

王怀明激动的差点要哭出来，心说我的妈呀，你老人家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柳文翰笑笑，心说不愧为老狐狸，这话说的绕来绕去，既照顾国家群众，又照顾区里。绕到最后还是那一个意思。

但毕竟曹贤泰的资历，职务都放在那里，区委副书记用训斥的口气说政法委书记不算过份，但要训区长，别人就会说他这人不知分寸。

霍世荣本来一直是在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观察着各人的动态。要说平时他肯定会帮柳文翰一把，可刚才的人事表决上使他有了一丝戒心，就一直没发言，看几个在那里唇枪舌剑的交战。

可见到曹贤泰不安份的开腔，他就不能不说话了。要知道其他人在怎么蹦跶，也还都是副职，对他的威胁暂时不算大。区里他真正要防的首先是曹贤泰莫属，若是给他在常委会上主导了发言权，自己往后的日子就。。。想想自己前几年过的憋屈日子，他心里的一丝火气升了上来。

曹贤泰在常委会议上的表态意思要是占了上风，给这些人以讹传讹的一传，肯定是谣言漫天飞，自己的威信就会大为受损。一些游离在圈子外或是一些边缘人慢慢就会向他那边靠拢，以后自己的话语力度也会减弱，这苗头霍世荣肯定是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故意在喝茶后放茶杯时份量加重，众人的目光果然被吸引到霍世荣的身上。霍世荣笑道：“我刚才一直在听大家讨论，说的都很有道理，都谈到了各自的理由，这很好嘛。我们常委会就是要开成这样，让大家集思广益，不搞一言堂的会议。这才体现我们民主集中制的优越性”。

说到这里，霍世荣点着烟，故意用手指不紧不慢却份量颇重的在会议桌上敲击着。这才接道：“但是民主要讲，集中更是要讲。我刚才认为文翰书记说的很好，作为我们党的干部，考虑问题首先应该是国家，群众的利益。不要什么事情都去人为的划一些小圈圈，哪家公司对对老百姓用利，我们就用哪家”。

霍世荣一阵夹枪带棒的敲打，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区委书记做了总结，接下来就是各人明朗的表态。

不出预料，赵泽山和吴城炳接着霍世荣的话语立即表态支持文雅公司。杜兆田跟在姚一鸣后面也表态支持。加上柳文翰和潘守颜已经七个人。

霍世荣眼睛扫描一圈，已经过了半数，根本不看其他人还没举手表决，就宣布文雅公司最终中标，将政府那帮人气的一个个脸色发青。

王怀明看着几个人笑容满面的相互握手，站起身狠狠的扫视了一眼，看看有些垂头丧气的彭克银几人，带头大步的离开了会议室。

五十八　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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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翰刚从准备开工的建筑工地上回到乡里，坐在办公桌后，认真看着灾区重建的规划图纸。微点着头，不小心将手中的香烟灰落在图纸上，慌不迭的呼呼吹气。

灾区重建项目称不上浩大，却很繁琐。原本请省规划设计院设计方案的意图是想一劳永逸，最少也要保持在十年之内不需要再大动干戈。但因为离清合市飞机场直径距离不是很远，有的建筑设计就只能相对保守。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有飞机场是好事，带动周边一些产业，但也制约了周边的发展。区里也很无奈，这是属于国家的强制性规定，不是地方政府可以更改变动的。

张晓雅自打公司接到这个工程就一直在跑这个项目，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好在从一开始投标的时候柳文翰就给了她很多建议，让她将土建，土方，门窗，水电，装饰等等全部分割成一个个单体项目交给各家公司承接。

而且还让罗倩倩的父兄从他们建工集团介绍很多施工班组过来做，毕竟建工集团是有着丰富施工经验的大型国企，人力资源上还是很充裕。工程项目中所需要的各类人才，建工集团可说是一个不缺。

这个时代的房产开发商还是使用原始的老方法，一般是交给一家实力比较大的建安公司总承包，之后由建安公司再转包下去。

优点是工作量大为减少，只要和建安公司一家结算就可以，缺点是很多利润很高的单体项目被建安公司从中间抽走。而且因为目前这些公司的粗放式管理，直接导致施工质量的不佳。

柳文翰的建议将会使文雅公司的利润相比增加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在投标中可以将标底价压的使其他公司不能做的原因。

放下图纸，柳文翰转身拿起茶杯正准备泡一杯水喝，新上任的党政办杨主任轻轻敲了几下开着的门，恭敬的道：“柳书记，有人找”。

抬头看见一脸微笑的老杨身后还站着两人，一人看着面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另一人赫然正是王守强，到是想不到他会找到自己这儿来。别人既然能拉下脸来自己这儿，自己当然也没必要冷着脸不是？看看他什么打算再说。

呵呵笑道：“今天是什么风，将王总吹到我这小庙来了？呵呵，来，请坐”。一面客气的招呼两人落座，侧头吩咐老杨道：“给王总他们上两杯茶”。

老杨早已点头答应着，并接过了柳文翰手中的茶杯。老杨将几杯水放在茶几上，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柳文翰笑道：“王总，今天来我这有事？”。

王守强还没说话，旁边那人笑着接话道：“柳书记真是贵人多忘事，看来是不记得兄弟我喽”。

刚才没怎么注意打量对方，听他这么一说，细瞅之下笑道：“哦，抱歉抱歉。呵呵，是尹总，你可是大忙人啊，怎么今天想起来我这小地方？”。

尹俊笑道：“亏柳书记把我认出来了，要不兄弟我可就汗颜啦”。柳文翰含笑不语的望着对方两人。

三人坐下寒暄一会，王守强笑道：“柳书记，中午有时间的话，小弟做东请你吃个便饭，赏个脸怎么样？”。

柳文翰微微一笑：“王总这样说，我可就汗颜啦，你也知道我这一段时间忙成什么样子，吃饭等下次吧，肯定有机会。你们二位今天来，怕不是单独来请我吃饭的吧？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

眼珠子骨碌转动一圈，尹俊豪爽的笑道：“今天找柳书记来的有点冒昧，既然柳书记那么爽快，那我也就直接说啦”。

柳文翰笑着给两人发了一支烟，自己点上之后，静等对方的下文。

咳嗽了一声，尹俊道：“是这样，柳书记也知道王老弟那个建安公司做的是土建工程上的业务。小弟我自己嘛，这段时间也在接触这些项目。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柳书记在这次灾区的工程上面赏我们两兄弟一口饭吃”。

说完话，尹俊眼睛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柳文翰。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区委副书记他现在还真的拿不准会不会给自己面子。

听说在洋河区里，这人现在相当强势。而且从他父亲尹鸿斌那里居然也问不出这人的出身来历，尹鸿斌只是告诉他是中央下派的干部，具体来历不清楚，让他没事别去碰他。

尹鸿斌这种老谋深算的角色，基本上搞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之前，他都会敬而远之。象他们这种在宦海中沉浮半辈子的人清楚知道，往往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草似的人，背后站出来的却是棵吓人的参天大树。

那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他见过不少轻浮的官员，一开始拿一些人不重视，甚至是奚落，鄙夷的态度对待别人，之后被人莫名其妙的整下去，才后悔先前的狗眼看人低。

尹俊秉承家教，在这方面做的到是比王守强这纨绔要好的多。俗语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约莫着也是尹鸿斌地位比王怀明高了不止一筹的原因吧。

见尹俊说的直接，柳文翰笑着打了手太极，道：“尹总，你这是没找对门路啊，要工程你们应该去和文雅公司的张总谈谈，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王守强来时就向尹俊说了不少诋毁柳文翰的话语，他原本一肚子火气，根本不想上门来看柳文翰的脸色，是被尹俊拉来的。

听见柳文翰话语中推脱的意思，暗自朝尹俊瞟了一眼，微微撇了一下嘴。意思是说，我说这小子就他妈是茅坑里的石头，你还不相信，现在知道了吧。

尹俊象是根本没看见王守强的动作，笑道：“柳书记这话说的可不够意思，我们兄弟俩既然诚心实意找到你门上来，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柳书记毕竟是这灾后重建领导小组的组长，你说的话，在他文雅公司是什么份量，这我们兄弟都清楚”。

柳文翰淡淡的笑道：“哈哈，尹总看来是不打无把握的仗啊，把我的这点底摸的这么透。既然你说到这份上，那你们就谈谈，到底想做哪一块业务，我看看是否能帮上你们的忙。但我丑话说前面，真要帮不上，两位老总到时可别骂我”。

“好，柳书记够朋友，只有柳书记真心帮我们哥俩，事情办成了，我们知道会怎么做。就是办不成，我们照样感谢你，也绝不会让柳书记白帮我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