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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中的革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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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uptveranderung’(主要或首要的变化),以及‘Staasveranderung’(国家的变
革或改变)。他断言,如果人们不得不去在德文找一个‘Revolution’(革命)的同义词
的话,那么,‘Umwandlung’(改变,转变,改造)可能是被优先考虑的。
    对阿德隆的回答见于约阿希姆·海因里希·卡姆佩的两卷本词典(1801年)中。卡
姆佩抨击阿德隆是一个“吹毛求疵的语言学家”,并且要求德国人用他们自己的词汇
‘Umwalzung’取代外来词‘Revolution’,以作为表达政治变革的语词。卡姆佩还夸耀
说,正是他本人在1792年的一篇政治著作中引入了‘Umwalzung’这个词,用以指称法国
大革命。而且,他不客气地断言,在过去十年中,数以千计的德国著作家都“称赞”他
在他已经引入的新的意义上使用‘Umwalzung’。一位批评家指出,‘Umwalzung’意指
一种有形的和有规律的运动(如同地球围绕它的轴旋转一样),因此,用于政治变革是
不适当的。尽管这里所说的政治变革有些是以一种和平的、有序的方式发生的,但是,
许多其他变革并非如此——尤其是那些受选票和群众行动影响的政治变革。卡姆佩暗示,
革命的唯一可允许的含义是一个周期性的事件的最初的词源学的意义,因此这个词不能
表示在政治革命中所发生的各种政治变革。此外,他还指出,‘Um-wal-zung’中的音
节间的连接是比‘Re-vo-lu-tion’中音节的连续更和谐悦耳的。
    卡姆佩没有讨论‘Revolution’或‘Umwalzung’可以正当地运用于任何激进的变革
而不是在政治学领域运用的可能性。这是更为奇怪的,因为他引证了康德(以及赫尔德)
的一些话,以说明主要的德国思想家对‘Umwalzung’的用法。但是,正如我们已经看到
的,康德谈论过科学和哲学中的“革命”。几年前,《康德全集》的前九卷都附有一个
经计算机编排的动词索引(马丁,1967-1969)。这个全集包含了康德的全部主要著作。
表达革命意义的语词出现的次数如下:
    die Revolution    57
    der Umlauf        33
    die Umdrehung    25
    die Drehung      15
    die Umwalzung    12
    der Umschwung    10
    der Umsturz      7
    der Kreislauf    6
    显然,康德使用‘Revolution’(革命)一词的次数几乎是他使用‘Umwalzung’一
词次数的五倍,而且比使用任何其他同义语要经常得多。
    康德在大量著作中都曾求助于革命概念。在他早期的科学著作——特别是那些论述
天文学的著作,其中最著名的是他的《自然通史和天体理论》(《宇宙发展史概论》)
(1900,1970年版;初版为德文版,1754)——中,对天体的沿轨道运行作了相当多的
论述。在其《学院之争》(1798;参见康德《全集》,1902年版,第7卷,第59,85,8
7,88,93页)这篇论文中,他讨论了政治革命。在一本论述宗教的小册子(《在理性范
围内的宗教》)中,他两次特别提到“人的气质中的一场革命”(1793;康德,1960,
41-43)。但是,除去在其《纯粹理性批判》第二版序言中对科学中两次伟大革命的讨
论外,康德似乎没有更多地考虑科学中的革命。
    康德的同时代的人歌德多次提到法国大革命以及在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发生的
革命。它们多见于书信、诗歌、散文和游记中。在为他所翻译的狄德罗的一篇论文(17
98…1799)所写的序言中,歌德指出(1902,33:206…207),狄德罗已经引起了一场
“艺术中的革命”。歌德认为,每一个“艺术中的革命”都会促进“对自然的全面认识”。
歌德在他的自传《诗与真》(1811-1831)中说,在文学中也发生了革命。他本人就参
加了不止一次“德国文学的革命”(同上,1902,24:52)。他在1820年说,展望中的
某些发展也是“革命性的”(37:119-120)。那些断绝和放弃对过去的依附或迷恋的
人总能产生一个革命性的变革”(“revolutionaren Ubergang”)。在他的一个格言中
(4:221),他谈到那些认为他们可以保持克制的弱者的愚蠢的‘革命观点’(“revo
lutionare Gesinnungen”)。
    歌德对于科学中的革命的看法主要表现在他的引起人们广泛争论的《颜色学》(18
10)以及辅助性著作《颜色学史资料》中。这是歌德展开对科学史论述的唯一著作。在
这部著作中,歌德称赞培根拥护一门以经验为基础的科学。尽管曾经接受传统的亚里士
多德哲学的教育,但是培根却赞成以经验为基础的科学,这对于歌德来说恰为一典型例
证,即通过这种方式,“革命的思想”,即“革命的思维方式”可以作为独立的个人的
贡献,而不是在普遍的社会背景之下的缓慢的吸收,而得到发展(1947-1970,6:147)。
歌德还特别指出,培根的能力和活动是“对权威的反叛”(“gegen die Antoritatans
trebende”),并且用“revolutionarer Sinn”(“革命的意识”)这个短语来描述培
根的思想和影响的特点。他具有一种革命的意识和精神;这种意识和精神最充分地表现
在他的关于自然科学的著作中(p.152)。这是歌德就在一场激进变革的意义上的科学
中的革命这一主题所曾作出的最清楚的表述。
    但是歌德的确赞成科学变革的循环论,虽然当他在《颜色学》中就这一主题进行讨
论时并没有在这种意义上使用“革命”这个现行的词。他认为,历史就像是活的有机体,
从来就不是静止的:“一切事物都不是静止的”。事物在不断进步,但它从来就不是直
线的,所以,前进的运动是循环的,实际上是螺旋状的或盘旋上升的——就如同植物的
生长一样。歌德对植物的螺旋状生长趋向进行了极富创造性的研究。就这种关于历史以
及科学的历史发展的观点而言,歌德受到维柯的《新科学》的影响。《新科学》是启蒙
运动时期表述循环论历史观的主要著作。歌德阅读了这本著作并赞成其学说(菲埃托尔
1950,131)。在其笔记中,歌德详细地展开了一系列的循环,以描述科学的成长和发展
(见格罗特1972,14—18)。
    在德国有关革命的著作的历史中,亚历山大·冯·洪堡的观点是特别重要的,因为
他的著作被如此广泛地阅读。他在1845年到1862年期间撰写并出版了五卷本的《宇宙》
这部空前的科学巨著。在这部巨著之中,洪堡试图运用受过教育但没有经历专门的科学
训练的大众能够理解的语言,对整个宇宙的物质结构进行精确的全面的描述。这部著作
对所讨论的每一主要学科的科学史都作了表述。据估计,这部著作在19世纪50年代销售
了八万多册。几个不同的英文译本也已出版。
    洪堡把宇宙的历史划分为七个时期。第一个时期开始于古希腊,而最近一个时期则
是以17世纪望远镜的发明为开端的一系列科学发现。他写道,假如印度人的(印度…阿拉
伯)数字系统为希腊人所知的话,那么,在关于宇宙的数学知识中就可能会产生一场革
命(“eine Revolution”)(1845—1802,2:198)。洪堡声称,哥白尼已在天文学的
世界观中引起了一场革命(‘Umwandlung’,198),并且也引发了一场“科学的革命”
(‘Wissenschaftliche Revolution’,350-351)。洪堡写道,“哥白尼所引发的科
学的革命难得连续不断地向前发展,以达到它发现宇宙的真正结构的目标”。当洪堡转
向17世纪和望远镜发现之后的天文学,谈到伽利略和开普勒时,并没有像谈及哥白尼时
那样使用“革命”这个术语。就此而言,他也许是步历史学家J.…S.巴伊的后尘。洪堡
也并没有认为牛顿的成就是一场“革命”,也许是因为在这部著作中,牛顿及其万有引
力定律没有引起充分的重视,而且只是附带地提及。这可能是歌德著作的一个影响。歌
德的《颜色学》的大部分章节致力于反驳牛顿的著名的光的理论,并且用歌德本人的理
论取代这种理论。歌德和洪堡是非常好的朋友。洪堡哲学的许多思想都受到歌德哲学的
影响或者说与歌德的许多哲学思想相似。
    洪堡探讨了“进步的速度得以迅速提高”的方式或途径,并且提出了“所有自然科
学中都期待周期性的、无止境的改造和转变”这样一个思想(同上,3:24)。但是,如
果说在德文版的《宇宙》中只在几个地方提及科学中的革命,那么读者在E.C.奥特
(Otte)所译的英文版中可能会发现有比洪堡当初写这本书时更多的地方提到了革命。
例如,奥特(1848—1865,1:48)写道:“愉快的革命”,其实,洪堡原来在这里所说
的只是“die gluckliche Ausbildung”(愉快地造就、培养)。
    在19世纪另一位重要思想家G.W.F.黑格尔的早期著作中(1817),人们发现,黑
格尔依照布丰、赫尔德和施勒策尔的方式探讨了地球上的革命。在其《哲学史》中,黑
格尔称以康德为中心德国哲学时期一场“思想方式中的革命”(1927-1940,19:534)。
他还坚持认为,来源于牛顿和洛克著作的“形而上学的经验论”可以看作是精神活动中
的“完全的革命”。虽然黑格尔称赞牛顿和洛克的“形而上学经验论”是革命性的,但
他对牛顿进行了激烈的批判——这一态度和立场后来一直延续到恩格斯的著作中。他嘲
笑牛顿的光理论是“野蛮的”(1970:2,139),并且严厉批评牛顿在实验方面的愚笨
和错误(同上;参看,1927-1940,19:447)。特别是他严厉批评了牛顿在《自然哲学
的数学原理》一开始对开普勒的面积定律(联结各行星到太阳的半径向量在等时内扫过
等面积断作的所谓数学的证明。他把牛顿关于正弦和余弦在无穷小三角形中可视为相等
的设想看作是违背了数学的基本原理(1969,273)。此外,而且更为严重的是,“数学
完全不可能证明物质世界的质的规定,因为它们是以题目的质的特点为基础的定律”。
但是,黑格尔在谈到历史中的革命时的确曾提及科学中的革命。在他的《哲学全书》的
第2部分自然科学中,黑格尔说:“一切革命,无论是科学中的革命或世界史中的革命,
其发生仅仅由于精神[Geist]改变了它的范畴以理解和检查属于它的东西,以便以一种
更真实、更深刻、更直接和更统一的方式获得和掌握自身”。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著名的科学著作《反杜林论》的另一个标题是《欧根·杜林先
生在科学中实行的变革》。在英文中,这一标题被译作“欧根·杜林先生在科学中的革
命”。但是,人们对于恩格斯的意图尚存有一些疑问,因为他在文中用了两个词:‘Um
walZung’和‘Revolution’。这一问题显然使一位法国翻译家感到困惑。在第一个法文
版本(1911)中,翻译者不愿用“欧根·杜林先生在科学中的革命”这个可疑的标题,
而是采用了一个描述性的标题:“哲学,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以“反对杜林”为
副标题。然而,作者在修订本书时把这一标题改为“欧根·杜林先生在科学中引起的混
乱”(1932)。恩格斯在这部著作中没有一处提到科学的‘Revolution’或‘UmwalZun
g’(参见下面第23章)。
    在19世纪,如在20世纪一样,‘Umwalzung’作为‘ReVolution’的对应词而流行和
通用。两者之间主要的差异似乎是(而且现在仍然是):‘Umwalzung’很少用于——就
我所知———循环的或周期性的事件,如一颗行星在其轨道中运行(revolution),而
且通常也不用来指示“重大的”政治革命,如法国大革命或俄国革命。科学家们(如阿
尔伯特·爱因斯坦)在谈及科学中的革命时,既用‘Umwalzung’,也用‘Revolution’。
然而,我还没看到有谁用‘Umwalzung’来称呼科学的革命(Scientific Revolution)
或产业革命(Industrial Revolution)。;

第十七章 产业革命

    产业革命并非科学中的一次革命,甚至也不是直接或主要以科学的运用为基础的一
次革命——我们这里所说的革命是指像在19世纪下半叶发生的染料制造业中的革命这样
的名副其实的革命。但是,它是一场其时间跨度包含美国和法国的革命以及化学革命的
革命,而且,它像化学革命一样,在那时被认为是人类事务中的一场革命。因此,在任
何历史中都必须认识到,这场革命的中心论题包括对在政治领域之外发生的革命愈益增
强的自觉和意识。
    在此我不想探究产业革命的性质和重要性,关于这一主题已经产生了大量的学术文
献。这样一个探究将使我们远离话题,而考虑超出本书主要焦点的论题。在我们目前的
条件下,产业革命主要对于它的历史编纂学中的相似之物(和不相似之物)有意义,而
且对于科学革命和科学中的革命的概念也是有趣的。
    产业革命与科学革命或科学中其他革命共同的主要的历史编纂学问题是确切地介定
名称的含义;然后是一个双关问题:这样一场革命何时发生,它实际上是否已经发生。
当我们把《社会科学百科全书》(1932)和后来的《国际社会科学百科全书》(1968)
中对待产业革命的态度作一番比较,那么,关于这些问题的观点的前后变化就一目了然
了。前者用十三个对开页的篇幅介绍“产业革命”,而后者只是告诉读者“参见‘经济
增长’,‘经济和社会’,‘工业化’‘现代化”’这些条目。依照思考社会科学的新
的时代,产业革命不再是一个主要范畴。事实上,在这四个条目当中,只有一个条目
(“工业化”)提到了产业革命。其中有两段专门论述这一事件。第一段指出,这个短
语“长久以来一直被用来指称大约从1750年至1825年这个时期”。在这一时期,“机械
学的原理,包括蒸汽动力,在英国被应用于制造业”,从而引起了“经济结构和经济增
长中的一个显著变化”。第二段强调,“在学者们中间,就产业革命在英国的发源这个
问题”尚未达成“一致意见”,并且指出最近学术界的看法(迪恩和科尔,1962)“对
在英国经济的产业结构长期演化的过程中产业革命的古典时期的特点提出了疑义”(p。
253)。
    甚至1932年那个比较旧的条目在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名称“作为一个称号,被公
认是不能令人满意的”,甚至被人们称为“一个不幸被选择出的称号”。它指出,“人
们主要是反对用革命这个词”。经济史学家“运用了这个短语”,但是,他们这样做反
而“使得人们更含糊并作许多内心的保留”(p.4):
    他们不喜欢在这个术语的任何一般可以接受的意义上所说的在经济事务中发生革命
的提法。伯尼说,“突然的巨大的变化与经济发展的缓慢的渐进的过程是不一致的”;
塞说,“在经济史的大舞台上,没有发生过任何突然的场景的置换;而李普森经过对17
和18世纪的研究之后断言,“在经济发展中没有任何中断,却总有一个恒久不变的进步
和变化的趋势,在这个趋势之中,旧的东西与新的东西几乎是人们感觉不到地掺杂在一
起”。
    不过,1932年的《社会科学百科全书》承认,“尽管存在许多含糊不明之处,但是
这个术语还是维持不变,而且也没有创造出更好的词来取代它”。在关于“产业革命的
观念”的一篇演讲中,G.N.克拉克牵强附会地指出,当S.J.克拉彭“撰写关于1820
年以来英国经济发展史的伟大的权威著作时”,他“避免了提出一个替代[产业革命」
的术语的学究式的想法,但是(我无意认为)他从未用过这个术语”。
    关于“革命”一词在科学中的第一次使用,科学史学家们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关于
产业革命,安娜·贝赞森发现,保罗·曼托克斯在1905年曾把这个概念和名称归于阿诺
德·汤因比(那位知名的历史学家的伯父):“我们认为,这个提法来自阿诺德·汤因
比”;而且,大约在十年以后,W.E.拉普尔德(1914年4月)指定1845年为“这个术语
第一次见诸出版物的时间”,并巨断言,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是第一个“公认的使用者”。
最近(1962),E.J.霍布斯鲍姆在他的《革命年代,1789-1848》中写道:“正是产
业革命这个概念反映了它对欧洲的比较缓慢的影响。那个事件在这个词出现之前就已在
英国存在了。直到19世纪则年代,英国和法国的社会主义者——他们本身就是一个没有
前例的团体——才发明了它;这可能是由法国的政治革命类推出来的”(P.45)。
    最早明确提到工业革命也许是在1788年,当时阿瑟·扬指出,“一场革命正在酝酿
之中”。他所考虑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新近发明的棉织机被应用于羊毛工业。其他人
显然使用了诸如“伟大的和非凡的”、“极其令人惊奇的”、“超出人们想象力的”这
样一些短语来描述新的技术和工艺(包括蒸汽动力,焦炭炼铁,新的陶瓷工艺和纺织机),
虽然只有阿瑟·杨实际上使用了“革命”这个术语。但是,一年之后,1789年在法国发
生的事件,使革命这个概念和名称以其目前最通常的用法而流行开来。而且此后不久,
许多人在法国都提到技术和工艺中的“革命”和工业革命。
    我们对于这个概念和名称在法国产生和发展的历史有更多的了解,因为(安娜·贝
赞森在1921…1922年)对这一主题的详尽而充分的研究特别探讨了法国的来源。到19世纪
20年代,“产业革命”这个术语在法国似乎是相当普遍的。例如,在1827年8月27曰《世
界箴言报》(Le Moniteur Universel)的一篇文章中,“伟大的产业革命”(Grande
Revolution Industrielle)这个词组以斜体的形式出现在那一页的中间。普罗斯佩·德
洛内在1829年把甜菜取代亚麻栽培(flax culture)形容为“这场产业革命的另一个牺
牲品”的例证。甚至更早,就有人提到工业领域中的一次革命,尽管没有明确使用“产
业革命”(revolution industrielle)这个术语。安娜·贝赞森所发现的最早的例子是
埃尔伯夫的尚贝(在1806年12月27日)提出的一条规则。该规则认识到,“这场革命已
经给产业带来了好处”。1819年,法国化学家让·安托万·夏普塔尔曾提到纱线制造业
中的变革,认为它是“工艺中的一次伟大革命”。在1836年对关税的一个著名的讨论中,
拉马丁指出,“它是一场全面的革命,1789年的商业和工业”因此在经济领域把“这场
全面的革命”与政治领域中的法国革命所产生的变化联系在一起。
    对于科学史学家来说具有特别重要性的是19世纪早期在法国提出的这样一个观点,
即应用科学和专门技术知识在法国工业革命中具有决定性作用。这同人们通常所持的普
遍看法形成鲜明对比:在英国,工业革命所依靠的与其说是科学的应用,不如说是技术
和机械的独创性。安娜·贝赞森援引了许多例证,其中一个例证引自1804年关于染色工
艺的一部著作:
    在这方面,在我们当中发生了一次可喜的革命;我们的工厂不再交托给无知的工人;
相反,人们在其大多数中发现了非常文明的有知识的人,受过良好教育的物理学家,而
且,人们必须重视他们,以推进实用工艺的进步。
    在1837年,产业革命显然已载入经济史的文献——J.A.布朗基的《政治经济学史》
之中。不到十年,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就已经把无产阶级的崛起与产业革命联系在一起
了。他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5年,英译本,1858,9)开始一段是这样说的:
    英国工人阶级的历史是从18世纪后半期,从蒸汽机和棉花加工机的发明开始的。大
家知道,这些发明推动了产业革命,产业革命[既是一场社会革命,也是一场经济革命,
因为它]同时又引起了市民社会中的全面变革,而它的世界历史意义只是在现在才开始
被认识清楚。
    卡尔·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至少两次使用了“产业革命”(industrielle Revol
ution)一词,但是,他既没有让人们特别注意这个词,也没有详细说明它的意义;他只
是“把它作为某种读者可以理解的东西附带地介绍的”(克拉克1953,14)。
    阿诺德·汤因比死后出版的《英国工业革命讲演集》(1884)为那些在英国工业化
的经验中看到一种类似于历史的伟大政治革命的革命的模式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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