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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镜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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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恩怨,算起来……这回我算欠了她个恩情,将来还得想办法还她。可恶,都是梁双那混小子。」
「我马上去带他回来。」捉起自己的深色风衣,梁单连一秒都不想担搁。若是让梁双多在九龙城待一秒,就得多冒一分险,不知他何时会招惹更多麻烦。
「我已经向九龙那边打过招呼了。等会儿我派两个人跟你过去。」霁月不放心地把一张名片交给梁单说:「他就在这个地方,尽量别把事情闹大,带他回来。告诉那小子,要是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就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别玩这种孩子气的离家出走花样。」
「我知道了。」
霁月对等候在客厅外的两名手下交待说:「你们俩个护送二少爷到九龙去,要好好地保护少爷,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唯你们两个是问。」
「是。」
黑色劳斯莱斯驶进一条阴暗的巷子里,黑暗中无数双窥伺的眼注视中,它停在一栋破旧的四层洋楼前,大红色的砖瓦因为年代久远而褪化成淡橘色,一如原本或许光鲜的木制台阶,现在已经斑驳凹陷。说明曾有多少来客在这台阶上来来去去。唯一不变的是那烫金牌招悬于屋檐下,点出「黑美人俱乐部」的所在。
车门打开后,一名少年在两位彪形大汉的护航下,踏上台阶,推开那扇深黑色的玻璃门。门内幽暗中飘着诡谲的粉色雾云,隐隐约约可闻到一股甜入骨髓的腻人香气。那是鸦片吧?
梁单不禁皱起双眉,环顾四下空荡的大厅,梁双真的在这里吗?在这种地方……
「三位爷儿有何贵干?咱们小店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呢!若是要找乐子,晚点儿再来吧。」
梁单抬起头,一名蓬头散发,透明晨缕,高耸酥胸半露的半老徐娘,从二楼的雕花扶栏处探出半个身子。
她径自朝他们娇笑道:「当然啦,要是你们真那么等不及……我不是不可以替你们想想办法,找几个姑娘家啰!大洋多赏些就是了。」
妓院里当然有风尘女子,这点梁单还不至于惊讶,他淡淡地开口:「请问贵宝号的女老板是哪一位吗?」
「哟,女老板这词儿可鲜了。这位小哥有礼貌,我喜欢。」她扭着腰肢走下来,「想要找什么样的姑娘,问我春桃就对了。你喜欢清纯点的?还是丰满型的?我这儿保证能让你满意!」
「我是来找人的。」
女人终于走下楼来,「找人?嘻嘻,我当然知道,找女人嘛!」
她才刚走近梁单,两名护卫就不约而同的把他们隔开。像是怕这名女子弄脏了梁单。女人不满地抬起头,戳戳保镳们的胸口,「干啥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他。去,滚一边去。这儿可不是战场,带保镳来办事,真是扫兴极了。」
「你们先出去吧,到门外去等着。」
梁单一心只想快些找到梁双,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失礼了,我的手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我来是想找一名男子,他长得就像……」
「哟哟哟!」
梁单话没完,那名女子就先嚷嚷起来了。
「我真他奶奶的活见鬼了,你怎么长得和芳姐儿的那位甜心一模一样呀!怪怪,天底下真有这种一模一样的脸蛋儿,真是稀奇极了。」
找到了,梁双果然在这儿!双胞胎的好处就是容易找人,连图样都省得带了。
梁单急忙往下问,「他人在哪边?妳说的那位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女人愣了一下,「哪边,上边啊!就在芳姐儿的房间里。你真的是来找人的呀?太可惜了,若姐儿一个人独占两个小哥,还都这么俊俏,去,真是浪费。」
「她的房间怎么走?」
「上三楼右首,最里边的那间就是了。」
梁单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三楼,间间相似的房门,若不是有指引,还真不知从何找起。他在女人说的房门口停下脚步,伸手敲了敲。
「谁呀?门没锁,自己进来吧。」娇媚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门一打开,就看到横躺在一张长椅上,梁双左搂右抱着两名女子,坐在梁双腿上手持烟筒的女子,正喷着烟,口对口地喂给躺在另一边的女子,而沉溺于玩乐中的浪荡子,一手环着其中一人的腰,脸则半枕在另一人的酥胸里,颓靡的程度让梁单看了直皱起眉头,怒火中烧。这家伙,让人白白如此担心,结果却在这种地方纵欲玩乐……
「梁双!」
闻言,颓废的男子抬起头,两名女子也转头看向梁单。
「阿单?你来这边做什么?」既是不耐也是讶异。「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哼,难道这就是你该来的地方?」反唇相讥后,梁单握紧拳头,一口气往下说:「你闹够了没有?接连三天不回家,却在这种地方鬼混。都传到大哥耳朵里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马上给我起来,跟我回去,听到没有?」
「是吗?原来是大哥要你来找我的?」他撇开头,「我要回去时自然会回去。」
已经到极限了,梁单再也无法容忍他的任性,「你不跟我回去是吗?」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他冲向梁双,一手捉住他的衣领,拳头在他眼前晃动,「好,那我就把你打昏了,带回去。我不许你在这种地方作贱自己,听到没有!立刻跟我走!」
蓦地,一旁的女人出手搭上了梁单的手腕。
「哎……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气儿。少爷。」她放下烟筒,摸着梁单的脸说:「真俊,我以为这样的容貌世上只能有一个,那晓得你长得倒和双少爷一模一样。你们是双生子吧?有意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双生子。怎么样?要不要也来玩玩呢?我芳姐儿什么都玩,就是还没玩过这么漂亮的双生子,我可以教你很多事哟!」
「不要碰他!」梁单啪地,把女人的手打落,推到长椅边。
她委曲地一扁嘴,「干嘛打人呀!你这兄弟是金镶银雕,碰不得吗??火气那么大做什么,痛死人了!」
「啰唆,给我滚出去!」
「哇,要滚你滚,这儿是我的房间呢!」
梁双二话不说,捉着梁单的手臂往外拖,冲到外边,随便找了个空房把他推进去,砰地反锁起来。
「你这下高兴了?跑来这种地方,会惹什么样的麻烦,你知不知!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来的!」
一肚子火的梁单听到他的话,火气更旺了,「我难道是心甘情愿来这里找人的?还没跟你算帐,你倒是骂我先了!」
「找我?我高兴死在这种地方,用不着你管!」
梁单把他推倒在墙壁,愤怒的双眸死盯着他,「你这是关心我的死活吗?我在你心里头不就是个专惹麻烦的弟弟而已?反正我死了干净,死了的好,你花这种力气来找我也是白费功夫!」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你是个麻烦!」
「那我算什么?在你心里头,我算是什么呢?」
被他进逼的无处可退的梁单,抬起手推着他的肩说:「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呀!什么叫做在我心里头算什么!我们是亲兄弟,这样你还要逼我说什么?我真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脾气!有话你直说算了!」
只是「兄弟」、「双胞胎」、「相同的血缘」,光凭这些就足以将他们牢牢系在一起了吗?「爱」、「欲望」、「独占」、「妒嫉」这些说也说不清的紊乱情感交错,不想失去、不想分离、无论如何也不要把他让给别人,这些想法快把他整个人逼疯了。可是……这是不正常的,不见容于这个世间的感情,他的理智这么样地告诉自己,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否则梁单一定会弃他而去!
瞧着梁双低头不语的样子,梁单又心软了。
也许他正在忏悔吧?可能也后悔了和大哥吵架的事,知道自己不该离家三天。刚刚自己的语气,也许火爆了些,难怪阿双那拗脾气又发作了。
好吧,反正人也找到了,平平安安无事就好。这件事最重要,其它的可以回家后再慢慢沟通。
梁单拍拍他的肩,「吶,回家吧!有话可以回家慢慢说。大哥都说了,他不勉强你做任何事。你要是真那么不喜欢欧洲,可以不去。」
「欧洲?」梁双低垂着头,双肩突然抖动起来,「呵呵,欧洲算什么,去哪里我都无所谓,要是和你分开的话,就算是地狱也不都一样!」
这……梁单愣了一下,然后也笑着说:「拜托,又不是小孩子了,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当然会有各自的事业去开创,不过这又不是说我们永远都不见面了。别骗我了,一定还有什么原因,是你真正不想去欧洲的理由吧?不要再拿我当挡箭牌。」
这句话彻底地让梁双的心破灭,瓦解。没有用的,阿单不会有明白的一天!再等一百年他也不会懂的!
「借口,哼哼,我在你眼中如此单纯呀!你太不了解我了,阿单。哈哈哈哈。」
那是什么笑法,梁单不满地回瞪着他,「不是借口是什么!你说我不了解,那就让我了解呀!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吧!有什么事就一吐为快,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瞎子摸象似的,弄不清楚状况!」
「真的要我说?」
梁单一怔,这目光……梁双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他不明白,这……简直可以说是不怀好意,而且像要吞噬他似的目光……令人背脊发凉的阴郁目光,这是一双属于困兽才有的眼瞳。
「说……说就说呀!」梁单鼓是了勇气,迎战。
阿单说服自己,相信这只是阿双的一个小小困扰,只要他们一起思考,就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不是吗?是梁双想太多了,世上没有什么事能严重到令人走投无路,一切只看有没有智能可以化解。
「你那单纯的脑袋,八成是以为我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梁双看透他说。
微红了脸,梁单吞咽了口口水。
「我相信这个问题对你而言,是个很严重的事,所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你尽量说出来,我们俩一起找寻解决之道。我会尽力帮你的!」
「对自己说的话,可要从头负责到尾呀,阿单。」他双眸微,唇角勾起。
「说了会帮你,我就一定帮你到底,你说吧!」
黑眸像一对豹眼紧盯着猎物般,对着他说:「我喜欢上一个人。」
梁单一愣,原来是这回事呀!
听说恋爱会使人反常,这么说来,梁单的反常只是因为他……恋爱了。
阿单的心情有些许儿复杂,这种事他从来没想过,更没有料到平日浪荡不拘,女人一个换过一个的梁双,也会有一个足以让他如此认真的对象。莫怪他不想到欧洲去,因为到了欧洲,意味着要和情人分手?唉,他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失职,竟没发现这么亲近的手足,有了心爱的人。
「这不是好事吗?那姑娘是谁?我认识的吗?」勉强自己摆出安慰的微笑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是因为这原因,你不去欧洲,大哥也会接受才对。你又何必闹脾气不说呢?我帮你去向大哥解释好了。」
扭曲的唇讽刺地冷笑说:「不必了,即使我留在这儿,他也一样会离我而去。」
「难道你还没有跟对方示爱?还是对方不接受你的爱?这就是你的不对,谁叫你素行不良,怪不得人家姑娘会担心你是真情或假意。你也无须这么气馁,再接再厉……」
「他不是姑娘!」
梁单张大嘴,半晌后才缩起眉头,「你爱上一名寡妇,还是一名有妇之夫?」
「我爱上的,是个你也很熟的人,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梁单的脚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梁单所说……说的人……会是……「所以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懂,也不会接受。可是要是我再不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我不肯和你分开,为什么我拒绝到欧洲去,为什么这三天我连家都不敢回。只要一想到大哥就快要把我们拆散了,我就痛苦得像要疯掉,无法再理智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我知道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忍不住要伤害你,对你做出一些你无法接受的事!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疯掉了,阿单!」
那双曾经注视过千万次的眼眸,无比认真的压过了梁单,这不是玩笑。
他看得出来梁双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故意说些恶劣的话来逗弄他,可是这不是玩笑,他认真激烈的表白,比起玩笑还让他害怕上千万倍。但愿这只是一场梦魇,若这是真实……
「怎不说话呀,你!」
梁双捉住他的双肩,摇晃他说:「说你觉得我疯了,我不正常,很脏,说你讨厌我,说你再也不想见到我!只要你那么说了,我就会有勇气往这楼外跳,结束所有的一切,结束我的痛苦。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说呀!」
「我们……是兄弟,你要我……说些什么?」
梁单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突如其来的——那间,他脚下的世界全然地崩陷了。
「我们不是兄弟的话,你就愿意爱我了?还是说,我是男的也不可以,要不我变成女人让你来爱我?这些事我都不在乎,断绝我们的兄弟情,拋弃我身为男人的身份,全部都不要的话,你就爱我吗?」
「别说傻话了。」梁单不觉苦笑,「你怎么可能会是个女人。」
「看着我,别敷衍我的问题。」
梁双执拗地问,「你爱我吗?不是手足之情,而是真正的爱情。一辈子守候着你,和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俩人就好,不要去管其它人的任何眼光,只要你爱我就好!」
分秒的沉默过去了,梁单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他怎么说,他们是兄弟这件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呀!
「我爱你,就像一个哥哥该爱他的弟弟那么多的,爱着你。」
「我不接受!」
梁双怒吼着,再度把他压在墙上,捉住他的双腕举到头顶处。
「什么该或不该,我全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了,阿单!」
不自觉地挣扎起来,慌乱与惊吓在脑海中沸腾。
「够了,阿双!你疯了吗?你那有可能爱上我,我们之间的不是那种爱情,你弄错了。也许你只一时不习惯要与我分开的这种想法,也许你口中的爱情只是一种错觉,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产生这种误解,但是你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你放——放手呀!」
「错觉?你叫这种事是错觉吗?」
梁双灼热的唇压上了他的。坚持的舌尖试图撬开他紧闭的双唇,当梁单不肯居服于这霸道的吻时,梁双腾出一手掐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开启,迫不及待地掠夺着他每分气息,恣意吮吻着天鹅绒舌尖上每一滴津露,直到梁单的肺部大声抗议供应不足的氧气,直到他软化在怀中,梁双才眷恋不舍地抬起头,并且移转阵地来到梁单的耳后,寻找着敏感的弱点。
温热的舌头含住他圆润的耳珠时,梁单不禁轻叫出声,细微如电极的快感迅速的传达到四肢,酥软了他每分神经,抬起手想要推开梁双,但他却挑这个时候细咬了他的颈子,成功地瓦解了他的抗拒。
「呀——啊!住手!」
梁双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强迫勾起自己体内不该存在的邪恶反应,这种感觉太下流了,根本就是……不正常!自己这不就和那些对梁双投怀送抱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了吗?
最后的这个念头给了梁单力气,他全力推开梁双,虽然只有几吋,但至少脑子不再安那高超的调情技巧干扰。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竟然……那样……吻我。」
通红的双颊,火漾的双眸,以及因为激情吮吻过后而红肿的双唇,这副样子不但不能让梁双停手,相反地他比前一刻更想要梁单了。想在他的全身留下记号,想和他竟夜缠绵到天明,想进入他的体内,结合彼此的身体。若不能得到他的心,至少他能拥有他的人。不,就连他的心,也绝不要放手!
「你说这是错觉吗?」
他伸手制住梁单的下颚处,抬高他的脸说:「负起责任来呀,你不是说要帮我忙吗?怎么,后悔了吧!你在害怕些什么?害怕我带给你的感觉太棒了?太舒服了?还是害怕自己会和我一样坠入地狱?」
灼热呼吸在梁单的脸颊上抚过,那双豹眸毫不松懈地直刺向他,「哪一个答案才是正确的?不说的话,我就从你身上获得解答。」
逃,他得快点逃!这不是他认识的梁双,他不要这样子——
梁单屈膝想踢他,梁双躲开了,可是这也给了梁单一个逃的机会,他立刻转身开门,就在他的手碰上门把的那一刻,梁双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提,接着大力地拋到床上。
睁大惶惶不安的眼眸,他开始挣扎地想要下床,和压在他身上的梁双展开了一场角力大赛,但是胜负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梁单不敌梁双的臂力是事实。
「你要干什么!」他大叫着!
以一条不知哪个女人留下的丝巾,梁双捆绑起他的双手,乱了节拍的呼吸加快了,血液开始沸腾。
这是位的猎物,他不要让给任何人的猎物,只属于他的。即使是这张华丽到俗气的深红色床单,也无法遮掩那纯白无瑕的绝美猎物。是的,阿单是属于他的!
衬衫被剥下,拋到床下,紧接着是皮带与长裤,眼看着就要被脱得一丝不挂了,梁单羞怒中,带着被撕扯下自尊的无力感,恼红了双眼,他紧咬着下唇,这样赤裸裸的像只待宰的羔羊——他不要!
「梁双,不要让我恨你!现在就住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最最不可原谅的,是阿双让他尝到的耻辱感,他最亲爱的兄弟竟摇身一变为禽兽!
「现在住手,你就不恨我了吗?」
梁双那专注的面容里透露出一丝绝望,「我已经停不住了,我只想要爱你!」
梁双开始在他的耳边细碎地印下温柔的吻,大手缓缓地抚摸着那光滑平坦的胸口,触及那紧张而绷紧的小乳尖时,梁单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不要!」
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揉搓着,麻痒的电流作用着,让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反应,下腹处的欲望也以另一种形式响应着这挑逗的爱抚……可是梁双并末因他颤抖的反应感到满足,大手离开了胸口,改以唇舌替代,当湿滑的舌尖触及顶端时,那热辣辣的终于让梁单轻叫出声,指尖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掌心。
不要!不要!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迫恨他入骨!
「喜欢吗?瞧,你的乳头为我挺立了,鲜艳欲滴的染着水光,教人想要咬一口。阿单,再多发出一点声音,再让我听听你那诚实的反应。」
「不要!阿双,放了我,求求你!」终于拋却所有的自尊,低声求他。
梁单知道现在还来得及住手,否则——
「还要逞强吗?没关系,我会让你快乐到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这样你就不会再要我住手了。从现在起,我只想听到你激情快乐的叫声,阿单。」
「你疯了不成!」阿单直觉反应的说着。
没想到这句话进入梁双的耳中,却更像是来自他的情挑。
「现在的我,再清醒不过,且你很快就知道了。」
【前篇:流沙】四
    错误,在发生的时候,已不及悔悟
知道它是错的,知道它不该发生的,错还是错了
你的一颦一笑是如此牵引着我
爱若有禁忌,在于它让人陷得太快、太深、太无力自拔
爱着你是件多么简单的事
不爱你,却是万万不可能
如今,话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此生、此情,封缄永恒
从来不知道人的体温这么烫,像要化了似的,每一吋都带着是以融化人心的热度,相触的地方——着火似的燃烧着。每一次小小的碰触教人颤抖,把骨头捣碎、成灰,再放把火烧得精光,只剩灰烬般的,把灵魂、心、身都揉成了片片星火拋于穹苍。
这是现实吗?或是现处梦境?一场极不可能发生的诡谲异梦?
烈焰是他的手,他的唇,间歇迷乱的耳语,无所不在地包容,吞并,渗透了全部的自己。全身的血沸腾到痛苦的程度,另一面却是不能也不愿承认的喜悦。年轻健康的身体萌生自然反应,与自尊理智筑起的压抑相互交战着,堕落的快感曼延,麻痹接连在天平另一端的道德感与抵制抗衡的理智,载浮载沉其中的,是仅有的几个念头——
不想输,可是赢不了。
不听使唤的身体,不肯低头的心,把人都要逼疯了。
「舒服吗?阿单,喜欢我这样碰你吗?」
梁双沙哑地舔吻着他的耳后,问道:「你浑身都在发烫呢!出声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
凝聚的汗珠从肩膀处滑下,紊乱的呼吸传达的是身后躺靠的胸口,那强有力的心跳节奏,激发出的热汗濡湿了他们赤裸相叠的身躯。梁单半睁开迷蒙的眼,视线所及的是梁双由后环抱住他的手臂,恣意爱抚着他胸口的指尖,以及坐在他大腿上,自己被迫分开的双腿……
「唔!」
梁双略微用力的单手擒握,梁单仰头压抑住另一声逸出喉头的呻吟,无情的指尖不断地摩擦着那亢奋充血的部位,直到顶端渗出些许晶莹雪白的露珠,熟练的指尖持续地揉搓着,更多透明的爱液沾湿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吭声?你以为闷不吭声,我就会放手吗?」
他激动地在梁单光滑的颈项上,吮咬出一道红印,转过了梁单的身子,逼着他面对自己,注视着自己,「我不会的,直到你永远属于我之前,我绝不放手。」
「那是……不可能的。」持续着喘息着,身体在发烫,已经不能思考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梁双封住他的唇,单手压制着他的双腕,另一手则重新挑起他下腹处的烈火。悲伤的怒火占据了他,无心再对梁单温柔,带有惩罚意味的吻一次又一次地落在梁单的唇边、颊上,赤裸的胸口不知不觉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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