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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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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日,正要吃晚饭的时候天上簌簌地飘起了雪花。

只是零星地飘着,落在手上就化了,全然没有北方那鹅毛大雪的厚重感。

下了雪,才刚刚感受到了南方的冬天气息。

如意站在沈君佑的腿上蹦蹦跳跳,沈君佑也耐着性子的陪她,还大有嫌她不够闹腾一个劲地在旁加油助威。

“明个儿就是咱们女儿两岁的生辰了,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沈君佑问璧容。

“早就都吩咐下去了。”想起沈君佑送给如意的生辰礼物,璧容就颇感头疼。

那日小丫头因为打碎了碗被璧容责,回来沈君佑问她是否知错时,小丫头却说碗破了不光是她的责任,碗也有责任,如果把碗做成和娘亲金手镯那样的就是掉在地上也不会摔破了。

璧容气的要打她,可沈君佑却夸他女儿聪明,硬是去打了一套金碗金汤匙给她做寿礼。

璧容忍不住对沈君佑抱怨道:“皇帝家的女儿也没有这样的,你就惯着她吧,看将来惯的不像样子了,有哪家人敢娶她!”

沈君佑颇不以为然,“没人娶才好,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我可舍不得她嫁出去。”抱着如意亲了一口,温柔地问:“乖女儿想要什么啊?”

如意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正巧顾氏端着一盘清蒸鲈鱼进来,如意张口就喊道:“爹,爹,我要吃鱼!”冷不经的一嗓子把顾氏吓了一跳。

沈君佑倒是极乐意给小丫头当奴才,一脸宠溺地着道:“好,爹给你摘鱼吃。”

沈君佑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转天一大早就有邻居来给如意道喜,送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无数。

如意穿了件大红色的毛皮斗篷,头上一左一右梳了两个纂儿,像极了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大伙都知道这丫头爱玉,纷纷投其所好。

严宓送了一个玉佛的项坠,据说和她儿子脖子上带的玉观音是用一块玉石雕刻的。

秦书怀送了一个翡翠的梳篦,赵思思送了一个白玉做成的小算盘。

“从小就拿起来了,以后嫁了人好当管家娘子。”赵思思凑在如意脖子上呵气,把她痒的咯咯直笑。

璧容看着这丫头满身的玉石宝贝,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财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有个事要告诉你。”赵思思低头凑在璧容耳边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事?”刚换上了新泡的大红袍,璧容接过来端在手里正要喝。

“我怀孕了。”

咳咳——

刚进嘴的一口茶正呛进了气管里,璧容捂着嘴咳个不停。

“你,你说什么?”璧容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思思,“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赵思思白了她一眼,“我干嘛要开这种玩笑。”

“这事,敬安知道吗?”她又问。

“这可是他留下的种,当然知道了。”

“不行,这可不行,你们,你们这尚未婚配,怎能,怎能……不行,你们得赶紧成亲才行,趁着现在月份小,还看不出来……”说着,璧容就站起身来。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赵思思拉着她坐了下来,“我们俩已经商量好了,暂时不成亲,等生了孩子再说。”

另一边,秦书怀也在和沈君佑说这件事。

“如今你们不正好有了叫你爹妥协的理由,你爹脾气再倔,也不会允许秦家的子孙流落在外面,我可跟你说,要是再晚几个月,她肚子显怀了,再想成亲就成不了了。”沈君佑给他分析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这都是她的意思,她说她压根就没想过成亲,说什么自己年纪还小,还没有过够什么‘单身生活’,又说成了亲就等同于进了笼子里,不如像现在这样,若是哪天彼此厌倦了,还可以分开各走各的路,谁也耽误不了谁。我都不知道她哪里这么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秦书怀拄着胳膊怏怏地抱怨着。

沈君佑自认为自己足够见多识广,思想开放,可他即便如此,还是被赵思思这番话吓到了。这女子不是一向最看中名分的,多少女人就为着争名分,争正室,尔虞我诈,争得头破血流,怎么到了她这,反倒一点也不在乎。

“你是脑子撞了墙撞迷糊了吧,你不与敬安成亲,难道要你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不成?没名没分的,外人见了不知要说多少闲话。”璧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她。

赵思思正要张嘴,门口突然有人进来禀告,说沈家大爷来了。

☆、第135章 秦淮灯会

同沈家大爷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璧容见过面的人。

便是当年大夫人做主从朔州送来京里的与沈家大爷“自幼相识”的贵妾杜氏。

记得当年在朔州沈府里初见她时,她穿着件淡蓝镶领银白底子米分蓝绣金花卉纹样的对襟褙子,配着水影红撒花曳地百水裙,戴着支垂银丝流苏攒珠簪子,低着头总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

如今再瞧,一对缠丝赤金梅花簪,脖子上戴着个闪闪发光的如意纹金项圈,身上裹着米分红色百子扑蝶的云锦斗篷,巧笑倩兮地站在沈家大爷身后。

沈家大爷今年周岁三十八岁,虽然比沈君佑年长七岁,看起来却和沈君佑的年纪不相上下。张着一双和大夫人极像的桃花眼,眼肚上伸出来的一条直到眼尾的横纹略略暴露了年龄。穿着件石青色宝相花缂丝锦袍,面白无须,身姿挺拔。

璧容看着面前耀眼明目的杜氏,不由得想起了朔州的大奶奶来,心里倒真替她有了几分不值。

以沈家大爷在京里的官职,每月的饷银最多刚够吃饱饭。可他在京里的一切吃喝却都是风光的很。枉费大奶奶一世精明,丈夫却拿着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的银子花费在了一众小妾的身上。

气氛蓦地有些冷。

璧容正要出言提醒,沈君佑已经脸上带着笑走上前去。

“来了这么些天,没来得及去拜会大哥,倒叫大哥先来看望我们,真是小弟的不该。”沈君佑抱拳作了个揖,向沈君照赔罪。

沈君照笑着扶了他的胳膊:“诶,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先不先的,谁先来看谁不行。”看见抱着孩子的璧容,不由得走了过去:“这就是弟妹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眼睛从上到下咕噜噜地在璧容身上转了转。

璧容蓦地对他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厌恶,面上却还是忍着,恭敬地喊了声:“大哥。”

沈君照笑着叫她不必多礼,伸出手也要扶她,璧容抱着如意向左后方退了一步,巧妙地转身把孩子交给了身后的顾氏。

沈君照讪讪地甩了甩手。

一旁站着的杜氏见了,笑着走过来,指着顾氏怀里的如意道:“这就是五小姐吧,长得可真是漂亮,眉眼像极了二奶奶。”说着叫丫鬟把东西拿过来,红色的帕子里裹着一对赤金的小镯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二奶奶别嫌弃。”

瞧这杜氏的手笔,哪里像是别人的妾氏,就是一般的当家奶奶也比不上,不过璧容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这杜氏是真喜欢金饰,以往的小家碧玉模样只怕都是装出来的。

“这哪里好意思。如意还小,这么贵重的东西杜姨娘还是拿回去吧。”这话说的却是错漏百出,瞧小丫头满身挂的玉石,只怕哪一件都要比这个金镯子贵重。

“我原本没打算带她过来,可她飞吵着要来沾沾小侄女的喜气,好生个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儿来。”沈君照笑着解释道。

杜氏怀孕了?

难怪竟能挤下了最得宠的易姨娘,跟着沈君照去串门。

杜氏因有午睡的习惯,吃了午饭,沈君照就带着她回去了。

——————

初六,沈君佑夫妻二人又带了东西去回了沈君照的年礼,从沈君照家里出来又去了吴家拜访,给吴夫人送了尊白玉菩萨像,给严宓和她两个妯娌各一匹沈记的妆花缎子,给修哥儿送了方端砚。

转眼就到了十五闹元宵的时候。

自太祖皇帝恩命以来,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京里最热闹的一天。就是她这个从来没来过京城的人也听说过“秦淮灯彩甲天下”的美誉。

一大清早,沈君佑先是陪着璧容娘俩去了大报恩寺给观音菩萨上香,出来时还排了好久的长队去摸祛病辟邪的香炉。

说起来沈君佑从前是不信这个的,可从璧容生下如意,每次璧容再去寺庙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他嘴上虽没有明说过,可璧容心里知道,那一次确实把吓着了。

回程的时候,沈君佑特意去买了陈记的窝丝糖来讨好如意,晚上又允了豪哥儿今天不必念书,叫洪顺带着三个孩子在家里放烟花。

安排了一切,沈君佑和璧容才能顺利出来看花灯。

天上皓月当空,秦淮河上水波悠悠,河边泊着上百只游船、画舫,船头挂着明亮闪烁的各式花灯。有年轻的男男女女蹲在河边燃放水灯,不一会儿的功夫,成千上万只水灯飘荡了起来,在波光水影中恍若无数朵睡莲悄然绽放。

早在几天前,沈君佑就预定好了画舫。

上一次坐船,还是小时候跟着父母一起。

这会儿再踏上船,璧容有些兴奋。

沈君佑牵了她的手,故意吓唬道:“坐稳了,可别掉下去,这水冷的都能把鱼冻死!”

璧容白了他一眼,扯开他的手,自己走了进去。

画舫内的装饰颇为典雅,船顶上悬着四个六角纱绸宫灯,如意纹的挂落飞罩,里面摆着一张四脚茶桌,桌上放着一壶刚烫好的热茶,几样有名的秦淮小点。

璧容轻轻地掀开帘子朝外看,外面华灯映水,游民如织。河畔两岸楼宇林立,飞檐漏窗,雕梁画栋。

沈君佑见她兴致高,乐于给她做起了向导:“沿着这条河一直往东边走就是秦淮河的龙头,站在九龙桥上远眺,这河上的一切美景便可以尽收眼底。”

沈君佑又给他讲起了九龙桥的来历,璧容听得津津有味,险些以为他就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船临近岸边时,有人瞧见了他们这艘船,忍不住惊叹道:“这是哪家贵人的画舫,可真是漂亮,你瞧那船上的幔子,是扯的上好的妆花缎子吧。”

“诶,可不是嘛,我瞅着像是隆和记的东西,你看这彻幅的花样,也就隆和记织的出来。”

话音才落下就被人否定了。

“你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看,隆和记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新鲜样子啊。”

这只画舫上的幔子都是沈君佑特地装上的,样子是一幅邀月起舞图,在水波浩荡的河水里,画舫里的灯照上去,从外面看恍如真的在起舞一样。

船靠了岸,沈君佑扶了璧容的手出去。

人群里有认识沈君佑的,走过来打招呼。

“哟,这不是沈二爷吗,这位可是二奶奶?”见沈君佑点头,那人忙向璧容见了个礼,道了句二奶奶贵安。

“小人是荣平斋的二掌柜周茂生,我们少东家正在里面吃饭呢,还有飞仙阁的廖东家,广昌记的冯大掌柜都在呢。”那叫周茂生的又问道:“您可订了座位?这个时候座位可是紧的很呢。”

沈君佑客气地同他笑笑,唯一抱拳道:“有劳周二掌柜费心了,只是带夫人过来尝尝正宗的金陵菜。”

周茂生见状忙侧身腾出了道来,还招手叫了酒楼的伙计来领他们进去。

等他们进去了,人群里才有人问周茂生:“周二掌柜,方才那位爷是什么来路?”

“忻州沈记布庄的东家。”周茂生抚着胡子道。

他和这人本来没什么交情,可他们家老东家不知怎么对这个人颇为看重。

想想也不过就是去年夏天隆和记和广昌记闹得最凶的那会儿,江口的潘家货栈从山西运了些沈记的妆花纱来卖,小赚了一笔银子。

旁边有人听了艳羡,啧啧道:“原来是山西来的,怪不得这么财大气粗啊!”

他们来的这家醉仙楼是京里名声赫赫的一家酒楼,据说是某位皇亲贵胄出资建造的。

沈君佑先把璧容送去了二楼雅间,才过去那边和荣平斋、飞仙阁的几位东家打了个招呼。

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来了。金陵菜口味醇和,素以鸭馔驰名,花色菜品样样玲珑细巧。

沈君佑夹了片盐水鸭放在璧容碗里,“尝尝是这里的好吃,还是你老家的好吃。”

方才那个掌柜璧容虽不认识,可是荣平斋的名字确实知道的,京城数一数二的丝线铺子,据说广昌记的布大都是用的他们家的丝线织的。

“你这才来了多久,就有人认识你了。”璧容打趣他。

“前阵子京里各家商铺在醉仙楼里摆桌,我闲来无事便过来凑了回热闹。”沈君佑解释道。

璧容闻声仰起头看他,“就只来了这里?没再往别的地方逛逛?”

她今天穿着件大红缂丝百蝶穿花纹的对襟褙子,里面是件齐胸高的藕色中衣,一仰头,露出白皙的颈子来,明晃晃的洛阳宫灯下,散发着宛若羊脂玉般的柔和光泽。

察觉到身上这道火辣辣的目光,璧容低咳了一声,拢了拢领子,侧过头去。

“你看我做什么,再不吃菜都凉了。”璧容夹了块松鼠鱼放在他碗里。

“你喂我。”沈君佑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羞!”璧容红着脸剜了他一眼。

“嗯?喂还是不喂。”

那声音,那声音,低沉中带了丝诱人的慵懒。

好似鬼魅附进了身体了,她不由自主地拿起筷子夹到了他的嘴边,看着他张开嘴,看着他一下下的咀嚼、下咽,一切仿佛都被放慢了速度。

直到那两片温热的唇覆上来,她才察觉到他的手不知在何时揽上了她的腰,他们的身体紧贴着彼此,心口处的跳动此起彼伏。

“别的地方哪有这里美,浩浩十里秦淮,唯有此时、此处、此景,最美。”

花前月下,霓彩辉虹,本是柔情似水。

可偏偏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自己跑来吃大餐,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真不够义——气……”那个“气”字淹没在了嘴里。

秦书怀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意识到沈君佑此时的“举动”,他猛然咽了口口水。

“那什么,我们先出去逛逛,一会再来,你们,嘿嘿,你们继续。”说完,拉着还在呆愣中的赵思思,飞快地逃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瞬间,屋里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秦书怀!”

☆、第136章 打开销路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沈记在锦绣坊正式开了张。

开张的当天,严宓带着一众官员内眷来过来捧场,给沈记开了个亮堂的开门红。

铺子里的一应料子,除了元宵游船那日用过的那匹“邀月起舞”外,不见一匹彻幅独花的缎子,可以说是摆明了告诉隆和记和广昌记,沈记没有要同他们抢生意的打算。

以往在山西那样自织自染,垄断市场的法子搁在京城是万万行不通的。

就说在锦绣坊里,做丝线买卖的有三家,染布的作坊有七家,织布的更多,至于做刺绣的便是数都数不清了。所以,在这里,织布的就做不了染布的买卖,卖丝线的也别妄想着能自己开绣坊。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沈记的布卖的不好不坏。因为有着之前那些夫人奶奶们的宣传,每天来铺子转的人不少,可仔细算起来真正肯花银买的人却只是看的人里面的三分之一。

今年的春天来得早,三天初的天,桃花已经开的嫣然一片。街上、河畔,到处洋溢着暖暖的春意,枝嫩风声摇翡翠,花妍曙色绽氤氲。

沈记铺子后面的内堂里,沈君佑正坐着听账房报账,屋里还有大掌柜刘庸,二掌柜关恒。

账房老吴撂下算盘,在账本上又添了一笔,递到了沈君佑面前。

沈君佑看了眼新添的数字,撂下账本,没有说话。

一旁站着的刘大掌柜见了,不由得伸出袖子在额头上抹了抹汗。

他原是朔州铺子里的大掌柜,是年掌柜向二爷举荐才得以提升到了京城做新铺子的大掌柜,可如今生意做成了这样,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咎。

沈君佑端起茶盅一口灌了下去,茶盅放下时与茶碟发出的碰撞声,在落针可闻的屋里显得尤为刺耳。

“别站着了,都坐下吧。”沈君佑道。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这才各自坐下了。

“咱们来京城的日子短,比不上其他几家布庄,都是京城的老字号,所以生意不好,也怨不得大伙儿。”

刘大掌柜一听这话,屁股还没有坐热,又站了起来。

“二爷说这话,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搁了。我身为铺子的大掌柜,实在有负二爷看重。”

沈君佑摆摆手叫他坐下。

“刘大掌柜做的如何,我都是看的见的。这几日我仔细地琢磨了一番,不管是隆和记还是广昌记,这些老字号们一心想的都是做朝廷的生意,却忽略了老百姓才是最大的买家。我们初来乍到,要想在京城博得一席之地,就一定要先从他们想不到的地方入手,这样等他们转过头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站稳了跟脚。”

“话是这样说,可老百姓手里没有银子,哪里买得起我们的布。”关恒所问的正是众人心里的想法。

“一个老百姓手里的银子是少,可一百个呢,一千个呢,一万个呢,还少吗?”沈君佑看向众人。

众人一下子被问的哑口无言。

“我们之所以跑来京城开铺子,就是因为京城的人流多,人多生意就自然多。”

沈君佑思虑了下,吩咐关恒:“找几个聪明的去打听打听,各地贩布的客商什么时候来,住哪家客栈,买哪家的东西,把他们的行踪都去给我摸清楚了。”

吩咐下去的第二日,就有了回音。

“每年二月、四月、七月、十月是京里客商最多的时候,这些客商里湖广、江西、辽东的居多,其次还有胶州、休宁、扬州的商人,大都住在泰安客栈和流芳客栈。”关恒回道。

泰安客栈和流芳客栈是秦淮两侧最有名的客栈,一家临着东水关,一家在夫子庙附近,都离着码头近。

关恒又道:“前几年都是买隆和记的多,这两年隆和记的价钱高了,买的人就少了。”

沈君佑显然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既然嫌隆和记卖得贵,那我们就落价,一匹布里多让他五尺,务必要把这些客商抢过来。”

“二爷……”关恒踌躇了一下,“就算咱们肯让利,可除了隆和记,广昌记,不少布庄都看准了这单生意,跟那些客商又都是老主顾……”

“我问问你,全国上下哪里没有布,杭州的杭绸,潞州的潞绸,四川的蜀锦,他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坐船来京城?”沈君佑问关恒。

关恒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道:“为了京城的名字。”

沈君佑点点头,“咱们在忻州的时候也知道,地方的人们都喜欢拿京里的东西来说事显摆,并非是京里的东西多好多好,而是因为京城是天子脚下。所以只要是京城的东西,只要价钱合适,无论是哪个牌子,他们回去都能当成京城最时兴的料子来卖。”

听了这番解释,众人都明白过来。

沈君佑思虑了一下,对刘大掌柜道:“去问问京城各大客栈的被面、床幔都是几年一更换,跟他们掌柜的说用咱们沈记的布,还有酒楼、成衣铺子、喜铺,统统一匹布收半匹的钱,我要叫京城的百姓们都认识我们沈记的牌子。”

若说方才一匹布里减去五尺的利,他们还有的赚头。

可一匹布收半匹的钱?这生意还做个什么意思?

不过刘大掌柜只敢在心里这么想,东家发的话,他只好听从。

这件事还没有消化下去,就又听沈君佑问道:“不知道诸位可去过京城的货栈?”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但脑子里都不明白沈君佑为何这么问。

沈君佑继续道:“各家布铺都聚在锦绣坊,虽然形成了京城闻名的织染街,可也存在着一定的弊端,譬如说离着远的人想过来买匹布,就要坐轿子甚至是马车,有些人嫌麻烦,索性就会到附近的货栈里去买,久而久之,货栈就形成了京城的一大商行。另外,京城跟咱们那里不同,这里水路通达,商贾行商大都选择水路,不但安全,又节省人力。而大凡有码头的地方也会有货栈,有些小商贾甚至会直接拿着带来的东西去货栈里卖,再把银子换成京城的东西拿回去卖,以此赚其中的差价。如果我们能叫全京城的各大货栈都卖我们沈记的布,我们还用愁生意没处做吗?”

垄断各大货栈?这件事做起来怕不是比上一件还难!

在座的几人脸上都有了为难之色。

沈君佑怎么会看不出来,耐着性子和颜悦色:“我知道大伙为难,可如今上头有隆和记、广昌记两大家压着,咱们就只能从他们不主动涉及的地方下手。咱们晋商向来讲究结交相与,这样的行商路子不必我多言,在座的诸位没有不清楚的吧。”

言出必行,行之必果。

当天下午,沈君佑就带着关恒一起去了京城的各大货栈。

商人没有不牟利的,沈君佑给出的价码极是划算,几家货栈的掌柜当下就同意了。

忙活了一天,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

屋里,夏堇坐在大炕上在教如意玩翻绳,璧容正听着豪哥儿和承哥儿背论语,承哥儿还勉强背的下来,豪哥儿却已经眼皮子打架,站都站不住了。

沈君佑推了门进来。

“二爷回来了。”夏堇从床上下来,出去打了盆水给他净手。

“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晚,晚饭我叫三娘在锅上温着呢。”璧容趿了鞋下地,拿过架子上搭着的常服伺候他换上。

“下午去京城的几大货栈转了一圈。”沈君佑道。

如意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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