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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问情番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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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如把我扶上车的时候问:";表哥,你在想什么?";
我轻轻摇头,月如也就不在问。她也是心事重重,有许多事情,并没有向我详细的述说。
可是我也有隐瞒她的事情,出于我的私心而没有和她明言。
想起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玩,她已经学武,成天举个木剑跑来跑去,撕破我的书,不知道和谁学了句酸文腐儒的词儿,不停的说来笑话我。
想起来就象昨天一样。
还真送别我的时候,姜明就站在一旁,等还真的话说完,他拱一拱手:";前事历历,晋元温文雅量,姜明永不能忘。";
我说:";姜师兄太客气了。";
他是明白人,我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再看一眼还真,笑的有些不舍,但是眼神清澈的什么也藏不住。
他却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也好。
有姜明陪着守着,他不必明白不必操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车子磷磷的向前驶动,车帘落了下来。
我觉得心里很空,手紧紧捂住嘴,闭上了眼睛。
月如忽然敲敲车板:";表哥,前面有溪,你先下来,他们好抬车。";
我应了一声:";好。";
有人把车帘子掀起来,我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这个人手指如玉细腻坚冷,不是那些护送我们的苗家人。
我抬起头,那个人在太阳下面冲我微微一笑。
他肌肤白的有如羊脂玉石,眉眼灵动的仿佛天上星月,我吃了一惊。
我见过他,在一个。。。。。。
十分不适宜相见的环境中。
那时他是我们遇到的妖怪。
我记得他叫杨非。
我十分无礼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说。但是月如在溪流的那端,应该是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
我应该是不记得,不认识这个人的。
因为我已经将一切都";忘记";了。
他笑起来眉眼更加动人:";我刚才明渊清家里出来,小还真他们不放心你们两个大病初愈的人就这么上路,所以委托我来护送一程。";
他似乎可以看出我的想法,这个人说话似乎有点太过直白,没有一点点圆滑:";你不想看到我的话,就当做我不存在好了,不用理会我。令表妹那里,我也不会去多说话。";
苗家打扮的人们把马牵过去,再把车子抬过溪流,杨非骑着马,站在溪流的那一边,远远的看着这里,没有再过来,月如过来催他上车。
";表哥?";月如顺着他的目光看见杨非,以为他是对陌生人好奇:";啊,那是杨公子,嗯,也算是故人了,虽然认识的地方奇怪了些。你记得我跟你讲过,我们一起去那将军墓吗?";月如掩住口笑:";杨公子啊。。。。。。他就是那墓里的将军呢。";
是的。
明明是知道的,却要听月如仔细的将过去又讲述一遍。
我还记得,还真在古墓的甬道里拥抱我。
那时,那刻,那处。
我一生中没有和人那样的接近过。
我和还真,那是我们相识相遇的这一段岁月,最最亲近的时候。
变成今天这样,不是任何人的错。
只是上天作弄。
杨非。。。。。。杨非。。。。。。
他的面容,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曾经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曾经见过他。
但是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何时见过。
车子摇摇晃晃,开始爬坡。大多数的路都是山路,车子很不好走,所以月如坚持骑马。
我的体力还支持不了。而且这样的山势,以我那一点骑术也应付不来。
从翻动的车帘往外看,月如走在最前头,她的个性一向如此。杨非离马车不远,他腰身修颀,穿着一件白袍,只是这背影便已经显得潇洒不群。
我心中有些乱,轻轻闭上了眼。
很多事,我难以决断。
月如还不知道,木先已经成亲的消息。
她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这其中的复杂和原委对她来说,是永远不能理解的。
她只适合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涯,官场也好,宫廷也好,其中的黑暗与残酷不是她能明白的。她不会懂得,不会改变,她和木先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我感觉到浓重的疲倦,象潮水一样涌上来,不可抵御。
马车摇摇晃晃的不定,我软软的伏下身。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2
接到家书来迎接我们的人,在余杭县和我们相遇。很巧,我知道这里是逍遥的家乡,是他的起点,他遇到还真的地方。
他有一封家书,和一些银两托我和月如转交给他的婶婶,在余杭的镇东角的云来客栈,那里就是他的家。
我们到达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既然接我们的人已经来了,苗家的人也就要告辞。天色不便再赶路,所以决定在余杭县留宿一晚。
当然,这小小的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就是逍遥家开的那间小小的云来客栈。
我们一帮人有苗有汉有男有女的很是引人注目,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一直跟着我们,一直用警惕怀疑的目光盯着苗家打扮的几个人看,然后撒腿就跑,我远远听见他吆喝:";李大娘!李大娘!又有苗人来啦!";
李大娘?
我忽然想起逍遥曾经提起过的,他和灵儿初识就是因为那些拜月教徒,恐怕这小孩子也记得当时的情形,怕我们这些人又是来找麻烦的。
能看到客栈的房子了,这里的房舍都很矮,只有这间客栈是两层的木楼,十分好认。可是客栈大门前有个妇人叉腰站着,手里拿着两把。。。。。。菜刀?
这?逍遥说过客栈里只有他和婶婶两人,这个,莫不就是逍遥的婶子?
果然。。。。。。逍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是家学渊源。
我这些天头一次觉得心情轻松起来,不等我开口,月如表妹已经迎上去,笑嘻嘻的说:";你是李大婶吧?我们是从苗疆来的,是李逍遥的好朋友,经过这里要回家去,逍遥托我们给您带了家书还有银两,您快别误会了。";
嗯,表妹心情好的时候,说话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李逍遥的婶婶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月如向我伸过手:";表哥,信。";
我把信从怀中摸出来递给她,她再递给李大婶。
太阳已经要落山,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觉得头微微眩晕难受,闭了一下眼。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我。
我睁开眼,杨非俊秀的脸上带着让人不会错认的关切:";你还好吧?赶紧进去歇着的好。";
我无力的点点头。
他的手是温热的。。。。。。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样,已经死去多年的僵尸,身体应该是冷而硬的。
但他的手温热柔软,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青草气。
李大婶又是流泪又是笑骂:";这个臭小子,自己也不回来,光托人带什么信啊。。。。。。啊,看我,这,这真是太对不住了,几位里面请,里面请。";
客栈里上下房间倒也有十间八间,我们分别安顿下来,我几乎是一沾枕就失去了意识,梦境茫乱而混沌,错杂难辨。
醒来的时候月光穿窗而入,正照在我的枕边。
我抬手抹了一下脸,有些湿的印渍。
清醒的时候无论如何不会流出的眼泪,却在梦中失禁。
床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饭菜,已经凉了。
我没有胃口,只是觉得口渴,撑着坐起身来想倒杯茶。茶壶用草稞扎的罩子包住,里面的水倒出来还有些温热。虽然是只是水,并没有放茶叶,但是这水喝起来显得很甘冽,或许是我太渴了的缘故。
这是逍遥从小生长的地方吗?一个很安静的小地方,逍遥那么爱闹爱动的性格,在这样的地方能待得住吗?
而且。。。。。。那时候就在小客栈里当店伙计的他,不会想到后来自己会经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吧。
我心里乱的很,许多念头来来往往,理不清,摆不顺。
月光很亮,圆圆的一轮冰盘高悬空中,旁边一丝云彩也没有。
还真。。。。。。这会儿在做什么?
他。。。。。。很幸福吧?
原本身世不明,现在却已经找到了父母。眼神那么清澈寂寞,但是现在想必已经不再孤寂。
姜明,会好好的照顾他吧?
一个人能懂得珍惜自己手中的宝物,说起来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可是有许多人却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们总是看不到自己已经得到的珍宝,轻易的把它当瓦砾抛却。
我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疼,并不厉害,只是。。。。。。
很冷,也很空。
还真,愿你幸福,就这样无忧无虑的一直幸福快乐下去。这样,即使离得再远,我也会觉得安心。
哪怕此生再也不会相见。
月亮就悬在头顶,有些冷冷的光芒。月如表妹也是生在这样一个有圆月的晚上,所以取了月如的名字。
月如。。。。。。你现在还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笑。你只以为自己是中毒受伤,其他的事情你不会去猜疑。
是谁下的毒,下的什么毒,李诜是什么身份。。。。。。
因为想的少,所以才这么单纯的快活着。可是这单纯,这快活,只要我们回到京城,就再不复存在。
你会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你也会知道,李诜已经娶妻。以你的性格,你能不能慧剑斩情丝,将这一切尽数忘记?
门上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叩,我回过头来,门已经被推开,杨非站在门口,向我微微一笑:";我听到你起来的动静了。";他指指墙:";我就住你隔邻,这板壁可真薄,什么都听得到。";
他走进来,把手里的托盘放下。
";我想晚饭的时候虽然也端了一份送来给你,但也凉透了。我在厨下找夜宵,煮了一点鱼粥,你也吃一点。";
我轻轻点头,低声说:";劳你费心了。";
3
粥有点淡淡的咸味,很简单的东西,但是非常鲜美。
他坐在一边,拿起一个茶盅往里斟茶:";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连日赶路恐怕太勉强了。";
我放下勺子,拿巾帕拭过唇角,喝了一口茶:";我已经离家多日,走时仓促,想必家父家母都挂念悬心,所以能快些,还是快些的好。";
他忽然说:";林姑娘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没有说话。
";我想,还是让她早些知道的好。";
我不是不想,只是,早些知道真的就好吗?
况且,那些事情都是木已成舟,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又怎么样呢?
杨非轻轻叹息:";若是你不方便,我来和她说吧。林姑娘性格爽朗,人也聪慧,她早些知道,早些想通,总比一无所知的到了京城由旁人告诉她。。。。。。是了,她知道那人的身份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知道了?";
杨非一笑,桌上油灯的一点光摇摇晃晃,映得他的脸明暗变化:";那人是我仇人之后,况且,这事情也不算什么隐秘。令表妹恐怕对他的身份也能猜到几分吧,只。。。。。。";
我怔住了,站起身就向外走。杨非跟着站了起来:";怎么。。。。。。";
我只觉得指尖冰冷,声音有些颤:";月如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
我们一直在走山路和水路,消息十分闭塞。月如就算担心林家,担心姨父,挂心京城,更挂心李诜,她也一直得不到什么消息。可是,现在却不一样,遇到了来接我们的家人,月如怎么会不向他们打听家中情况和京中的事情?
我和杨非站到了月如的门口,我犹豫了一下,房里很安静,也没有点灯。月如她。。。。。。
杨非只停顿了一下,便说:";屋里没有人。";
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
恐怕我的猜测是真的。
月如她没有我们想的那样不通世务,李诜的身份没那么难猜。而林家来的家人不知道此中的关系,将李诜成亲的消息说出来。。。。。。
";这么晚,她能去哪儿呢?";我心中没有底:";或许。。。。。。在李婶子那里说话?";
杨非摇摇头:";不会,因为房间不够,李婶子把她的屋也腾出来给我们住了,她去镇里邻家借住了,林姑娘。。。。。。或许是出去散散步。。。。。。";
我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处。
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告诉她,开解她,而不是总顾忌着我假装失忆的事情。。。。。。
我总想着,让伤害来的更少,更晚,才好。
可是,也许我错了。
有些事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早告诉她,早些劝解她,应该不会象现在这样。
如果月如她有什么意外。。。。。。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找到林姑娘的下落的。";他低声说,将我的手握在掌中。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声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不要胡思乱想,林姑娘这个人不是一般女孩子,她不会做什么傻事。";
杨非说完这话,眼睛微阖,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面容却是极平静的。我站在一旁,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指了指东面:";在那个方向。";
我知道自己的问题甚是无礼,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呢?";
他微微一笑,四周的黑暗似乎也因为这璨灿似宝石珠玉般的容颜而亮了起来:";做鬼怪,总得有一两样本事吧。来,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出了客栈,月下的余杭镇静悄悄的,月光映着地下的小石子闪闪发亮。
杨非伸手过来:";小心,路不平。";
我轻轻摇头:";不用了,还看得见。";
的确看的很清楚,月下的道路,两旁的树,草丛,甚至杨非衣摆上的花纹。
奇怪,为什么看得这么清晰?以前。。。。。。我在晚上看东西虽然没有什么障碍,但是远没有这样纤毫毕现。
是因为月光太亮了吗?
沿着路向东走,渐渐地势向上倾斜,上了山坡。这里也不是镇上那种修过的路,只是踩的人多了,踏出来一条小径。
";月如她。。。。。。";我觉得这问题真问出来就难免失礼。杨非没必要骗我。
";就在前面不远。";他忽然停住脚:";喏,你看。";
月下有一座小小的破庙,山神庙的牌子都已经剥蚀的快要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了。但是还没有到庙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儿。
上了两级台阶,一个纸灯笼插在墙缝间,月如抱着膝坐在供桌前。我回头看,杨非向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进来。
月如抬起头来,脸上清清楚楚的泪迹纵横交错,声音沙哑:";表哥。";
我站在原处,没有说话。
";你怎么来了?";
我慢慢走过去,在她边坐下。
";表哥,你也知道了吧,他成亲了。。。。。。";
我闭了一下眼,一切似乎还就是昨天,我要出京,李诜一定要与我同行。如果一切事情可以从头再来一次,那该有多好。我没有去林家堡,表妹也不会认识李诜。
4
半壶酒,一轮月。
我和月如在破庙中坐了许久,也没有再说话。月如是真是很喜欢李诜吧?所以这样悲伤难过。
我没有相劝,也没有阻拦,月如把酒都喝了,也不出声,也不再说话。
";月如,你想先回林家堡。。。。。。还要不要同我一起去京城?";
她没应声,我转过头,月如靠在柱子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眼角泪痕未干,我伸手替她拭去,站起身走出庙门。离门口不远的一块青石上,杨非正坐在那里,月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地下,长长的一道,显得有些清冷孤寂。
我走近前,他说:";怎么样了?";
";她睡着了。";
他回过头来,淡然的说:";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少年人总得经这道坎,没几个能例外。";
明知道他是有百年道行的尸妖,但是这个人的外表总令人忘记这一点。看上去不过和我年纪相当,眉清目朗的样子,和尸妖更是扯不上半点干系。
很奇怪,我总觉得。。。。。。这个人,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他的面容身形都似曾相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天不早了,我们带令表妹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上路。";
是的,无论人如何伤怀,如何不甘,第二日的太阳仍会照旧升起。
我们改走水路,与南诏来护送的人作别致谢。他们由此回转苗疆,我们则在此坐船,南下去苏州。
船是包来的,上下两层,月如早起来并没有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是很沉默,与李大婶告别的时候,也没有露出笑容。上船之后就把自己关在舱房里,不说话,也没有出来用饭。
杨非对此只说:";慢慢来,时间长了,总会想通的。";
他可以这样说,是因为事不干己。
";你以为我是不关心才这么说的?";他微笑,落了一子:";无论什么样的劝慰,都不及时间来得有用。要治伤,最有效的不是灵药,而是时间。";
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到底需要多久?而这样长的时间里,月如又会何等伤心痛苦?
需要多久,我可以遗忘。。。。。。曾经想要铭记的时光。
";晋元公子,你心不在焉啊。";他斟了杯清茶递过来:";有心相让也不必这样明显。";
";哪里,是杨兄你棋力非凡。";
";我早年就不善棋奕,又扔下这么多年没碰过了,哪还谈得上什么棋艺。";杨非站起身来,舷窗外是浊浪滚滚,河面上起了风,薄雾未散,两岸山岩朦胧若画。
我看着他的侧影,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问:";杨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他回过头来:";我们首次相见。。。。。。唔,该是在黑水镇东的乱葬岗。";
";不,不是那时。";
之前。。。。。。在那之前,我的印象很模糊,仿佛有重重迷雾挡在眼前,明知道那雾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可是视线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看到。就象。。。。。。两岸的风景,似真似幻,可我知道它必定存在在某个地方,只是我。。。。。。抓不住,看不清。
外面有人叩门,杨非说:";进来。";
进来的仆人将一碗汤药放下,对杨非说:";杨公子,药煎好了。";
杨非点点头,那人便退了下去。
";杨兄你身体不适么?";
他摇摇头,将药碗推向我这边:";这药是我吩咐为你准备的,江上难免阴寒风湿,这药是生暖护身的,月如姑娘那里也有一份,我已经让人端去了。。。。。。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喝。";
不管这汤药是不是有效,但是趁热喝下去,身上的确暖洋洋的很是舒坦。
杨非这人。。。。。。比看上去要细致的多。
而且,无论横看竖看,都越看越不象妖尸。
下午的时候他让人提了风炉,在甲板上煮红枣莲子粥,甜香软糯,月如或许是在房中气闷了,也出来透气。三个人围着炉把粥分吃干净,杨非兴致上来,不让船夫水手动手,自己将袍子下摆掖在腰间,挽了袖子收拾杂物。放下桶去,打了江水上来冲洗甲板。他一介贵公子模样,但是做起这种活计来也象模象样──我忽然想起他也是个武将,在很久之前。但是物是人非,沧海变桑田,一切都不复旧时模样。
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呢?他不是人,也不象妖。。。。。。
和姜明一样,都是让人难以界定的存在。
月如眼睛肿肿的,我不让眼光落在她的脸上,和她说些别的话。
杨非说的是对的,最好良药,不过是时间。他自己亦如是。
我相信表妹她终究是会忘了这时的伤痛。
每个人,一生中或许都要过这一道坎,不过有的人伤的更重更痛,有的人。。。。。。
更善于掩饰。
";风大,进去吧。";杨非拿布巾擦着手,走过来说:";二位都未痊愈,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真是过意不去。";
";不要紧的。";月如掠掠鬓边的头发:";屋里很闷,我想多待一会儿。";
我点头,她想散心也好。
我对表妹了解甚深,她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女孩儿,心胸开阔,性情爽朗。
杨非看看她又看看我,有些不放心的样,难道他担心表妹会一头扎进江里去吗?
不,不会的,林月如岂是那样的村姑愚妇,遇到丁点事情就寻死觅活?
不是的,表妹的性格我了解,她不会。
杨非终于没有开口,我们三个人站在船头,潮湿的风吹身上脸上,耳中灌进的全是波涛浪涌的声音。
五
我们到达林家堡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但是林家堡里灯火通明,披红结彩。姨丈向来冷静如山岳似的面容上也显露出期待,惊喜,还有不安。
月如其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也一样。
若是没有遇到还真,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再次踏入家门的一天。
";如儿。。。。。。";姨丈抱住表妹,老泪纵横。
表妹似乎有些呆怔,这样真情流露的姨父,不要说我,她也没有见过。平时的姨丈是那么冰冷威严,连一句软和的话也没有说过。
回过神来的月如把头埋进姨丈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声音毫不掩饰,真是嚎啕大哭。离开家门似乎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们却好象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一生。
姨丈说京城来接我的家人也已经在林家等候多时了,还捎来了家书。
酒宴十分丰盛,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吃东西。
后来姨丈先醉了,拉着表妹说了许多话。我不知道看上去非常铁石心肠的姨丈也有这样的一面。姨丈絮絮叨叨的说起姨母早逝,他一个人带大月如。姨母去世时姨丈并不是武林盟主,而且也不擅于谋生经济之道,一切都是逼出来的。姨丈说起他带着年幼的月如,生活中遇到种种问题,常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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