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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商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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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白不要。但要完后转眼就把你忘记。相反,你身披轻纱,若隐若现地召唤着他们,让他们觉得你是个猎物,猎物近在咫尺。但他们真伸过手去,又觉得可望而不可即。刚缩回手,猎物又现身在他身边。就这样永远给男人希望,但永远不要让他们的满足。大部分男人吃这一套。比如那些经销商。在利益之下,柳卉婷又适时送上一些女性魅力,绝对让他们不知到了云里还是雾里。

但对少数人可能不行。他们大都是“高人”。且他们无求于她反而是她有求于他们。那就得在等价交换的前提下,充分展示自己的价值。

就像林伟文,香港安田分公司总经理。

时下,林伟文就算是厌倦了她的肉体,也绝不会离开她。

因为,作为安田公司驻北京办事处主任,柳卉婷掌握着抗生素X—1号的大陆市场。只有她的合作,才能保证他的利益。他和她已成一根绳索上绑着的两只蚂蚱,想分也分不开了。但也有的男人明明有求于她,却不肯向她示弱。反过来到有颠倒乾坤的感觉。这就有点让柳卉婷不解了。

比如石天明。她心甘情愿地想把自己往他面前送,还怕他不接受。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他石天明凭什么给她埋下了这么深的烙印?

情场商场上,有钱有势的男人她见识过不少,她与他们职业化地周旋,需要的时候也上床,但他们从未让她心跳过。

但石天明让她心跳了。

第一次让她心跳是在数日前那个全国分销商销售年会上。

柳卉婷表彰了销售业绩列前三名的分销商。石天明名列榜首。

当柳卉婷把表彰证书亲自颁发给石天明的时候,她惊异地发现对方的目光中竟没有一丝一毫或感激或欣喜或讨好或谦卑至少也是领情吧。他的眼中只有一种包含着自信的平和。好像这个证书就该是他的。柳卉婷习惯性地冲他娇娇地一笑。换别的男人骨头早酥了不酥也会露出受宠若惊地笑。而他居然视而不见,点点头走下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这下矜持平和的柳卉婷再也无法矜持平和了。

这两年,她已习惯了国内经销商对她的虔诚谦卑服从,她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是她提供的源源不断的X—1号给他们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金钱。更何况她柳卉婷的女性魅力像X—1号上方笼罩的光芒,照得他们晕旋,想不虔诚谦卑服从都不行。这就叫身不由已。

但石天明却敢无视她的权威和魅力。难道他不知道柳卉婷握着X—1号的生杀大权,让谁挣钱不让谁挣全凭她一句话?

石天明知道。可他依然无视她的女性魅力。

元旦之夜,柳卉婷包了一家卡拉OK厅,慰劳经销商们。

那晚,柳卉婷一袭黑色长裙,卷发飘飘垂肩,低低的领口衬出白晰娇嫩的肌肤。颈项修长,红唇微启,巧目顾盼。颦笑之间,千媚百态。容不得男人们暗叹白骨精第十八代子孙下凡的同时还心甘情愿受她诱惑。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恭维她,请她唱歌,邀她跳舞。昏暗的舞场,仿佛只有她这颗闪烁的星星在不停地跳动。这颗众目睽睽的星,在跳到石天明面前的时候,有意舒展了曲线,柔曼了腰姿,燃尽了风华。

但可恨的是,他竟然视而不见。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看她,而是左右游移,前后流窜,一副很怡然的样子。

一个晚上,他竟然没有请她唱一首歌,跳一个舞。甚至过去说上一句让这个被男人宠惯了的漂亮女人受用的话。

舞会进入尾声了。柳卉婷终于按捺不住,屈尊款款走到他的面前。她用莺燕般的嗓子请他唱歌他说不会;她伸出手邀他跳舞他摇手拒绝。惹恼了柳卉婷,一跺脚强拉起石天明,进入了舞池。

每跳两步,石天明就要踩柳卉婷一脚。踩完嘴上说对不起,但双眼却看不出一丝歉意。脑袋还邪性地一歪,好像在说我说我不会吧,谁让你非请我上来?换别人这么不停地踩她踩得这么理直气壮,神气活现,柳卉婷早恼了。可那晚,她像是和他赌气,任他踩来任他踏,就是不说疼字。还一直对他展示着最娇媚的笑。她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施放着“七色光”。可面前的男人仿佛有定力,无动于衷不说,还一直瞅着她乐。好像大人看穿了小孩子在耍小聪明却又不忍去揭穿他,目光中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宠爱。一时间,柳卉婷直有一种冲动,扑到这个男人怀里去撕他咬他用小拳头砸他……

舞后结束后,十几个经销都殷勤地要送她。她一概回绝了。

石天明却没有任何表示,大摇大摆向外走。

“哎——你站住。”柳卉婷一跺脚。

石天明回头冲她哈哈大笑。然后朝她伸手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一脸坏样。要不是顾忌周围的熟人,柳卉婷真要扑过去撕他咬他捶他了……

白色的“桑塔纳”上,柳卉婷还噘着嘴生气。

石天明却仿佛视而不见,侃侃而谈起来。他公司的创业史;他的营销经验水平和策略;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和医疗卫生主管部门的关系及在卫生管理部的良好信誉;他目前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好项目的现状。一开始柳卉婷还似听非听。渐渐地她变得全神贯注了。她听入了神。最后她双眸放光。这不正是她这两年苦苦寻觅但总也不到位的东西么?这些营销思想和策略的枝枝叶叶,分销商们都慷慨激昂地论述过。但未曾有一个人能拿出这一套完整的战略思想。而这,无疑是目前能实质性推动X—1号中国市场的行之有效的方针和原则。

一瞬间,柳卉婷的脑中一亮。让石天明取代现任总代理的计划顿时确定下来了。

但当时,她却不动声色。她不会把一顶价值连城的桂冠这么轻易地戴到这个处心积虑攫取总代理的男人头上。对石天明,她有她的“设计”。

今天,她“设计”中的关键性的一步终于完成了。

经过一下午一晚上的谈判,总代理协议的条款基本已经拟完, 就等香港林伟文签字了。这十个小时的唇枪舌剑,可真够累的。可石天明竟然没有一丝倦意。这男人真健壮。不像那个赵昌平,在床上活动不了几分钟,就“呼吃”乱喘。大前年落了个前列腺炎后,对房事兴趣大减,说此病乃纵欲所致。压根不管柳卉婷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简直快让她发疯了。现在可好,连爬四层楼都气喘。要是像石天明这种工作法,早魂归西天了。想到这儿,柳卉婷又偷偷地看他黑色汗衫下鼓起的一块块胸肌,情不自禁地并紧了大腿。

车在京西的一个楼区停下了。

石天明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握着手闸,把脸转向柳卉婷,说:“早点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

一句体贴的话,让柳卉婷差点没落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赵昌平虽不才,对她却是呵护备至的。要他往东决不敢往西。但不知为什么,柳卉婷对他烦得要命。宁愿他少说那些情啊爱的甜腻腻的话,给她一分安静。不是她不需要这些,而是看这些话从谁的嘴里出来。

就石天明这句话,平时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此时却让她有一种想扑到男人怀里哭一场的感觉。只是由于她的矜持,才让她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突然她仰面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把目光投向前方,说起了她的故事:兄弟姐妹多因而不被人重视的童年──

一个又窄又深的胡同。一个歪歪斜斜的大杂院。一间残破拥挤的房子。一堆看不清着色的旧家具。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九寸黑白电视。盯着电视屏幕的面带菜色的你母兄弟姐妹。父母为几毛钱争执谩骂大打出手。兄弟姐妹为抢一块糖一根冰棍鬼哭狼嚎。扎着小辫的她两手捂着耳朵咬牙切齿地发誓不考上大学冲出大杂院誓不为人。她背着铺盖走出大杂院时父母的眉飞色舞和邻居那一束束羡慕妒忌的目光。她理想中“白马王子”的梦。她学业上的进取和成功。她与众不同的孤立和不合群。她与高干子弟赵昌平的婚姻;她“白马王子”之梦的破灭。她对丈夫窝囊一事无成的失望等等……

柳卉婷这番话讲得很伤感很动情。这是她第一次向一个男人展示她人生的历史画卷。里面全是货真价实的内心剖白以及真实情感的流露。她注意到,石天明一直很关注地听着,烟灰盒里堆满了烟蒂。

终于柳卉婷沉默了。石天明也没有说话。

车内小闹钟“滴嗒滴嗒”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清晰。

“小卉,时间不早了。睡觉去吧。以后再说?”石天明缓缓地转过头温和地说。

“其实,我需要有一个人来管我……”柳卉婷也缓缓地转过脸望着石天明。月光下,她的双眸泪水晶莹。

石天明回过头,避开她的目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柳卉婷却不接。任泪水流出了眼眶流上了双颊眼看就要滴到衣襟。

石天明叹了一口气,用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像哄孩子似地说:“快回去。孩子该等急了。赵昌平也该不放心了。”

“赵昌平出差了。孩子在我妈妈家”。柳卉婷晶莹的大眼睛此刻传递着无限深意。

“那你也该睡觉了。听话,有话以后再说。”

“你上去喝杯茶再走不行吗?”柳卉婷微微咬了一下唇,轻轻地说。

“不了。”石天明把目光从柳卉婷身上转向前方,语音凝重而艰涩地说:“我再不回去,家里该一片大乱了。唉,没有办法……”

话说到这个地步,柳卉婷内心哪怕有再大的渴望,嘴上也不能再说什么了。石夫人的骄悍她是早有耳闻的。再者,自己再大胆开放,自尊心也不能容许自己太失身份。好在来日方长。

见她沉默不语了,石天明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又一直把她送到楼门口。然后像大人叮嘱孩子似地说了声:“什么也别想,好好睡觉。”说完转身,脚步有力地向车走去。

柳卉婷一直目送着白色的“桑塔纳”消失在夜色蒙蒙中,心中怅然若失。她回到黑黑的家。也不开灯,而是一头扎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满脑子想的都是石天明。正想得酸甜苦辣五味罐打翻了一般,电话铃突然震耳欲聋地响起来,吓得她失魂落魄。她起身一把抓起电话,又躺下来。这才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从十一点开始整给你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电话里林伟文声音带着一分狐疑三分不满。

“去‘迪’厅跳舞去了”。

“噢”。电话里的声音平和了。柳卉婷一周至少要有两三个晚上泡“迪”厅,美其名为健身运动,这林伟文是知道的。

“和石天明谈的怎么样?”

林伟文几天前专门来京召见了一次石天明,然后又和柳卉婷密谈了几夜,算是私底下敲定了总代理一事。具体细则交给柳卉婷去谈。谈妥后,他再飞来北京正式和石天明签协议。

“没问题。他除了提出一个索赔问题,其它都答应了。”

“噢?”林伟文颇感意外。“连年进口额一千万美金都签应了?”

“对,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他哪儿去搞这么多钱?”

“你注册资金两千港币,不一样做几千万美元的项目吗?”柳卉婷带着一丝讥刺地娇笑道。“你懂得做无本生意,别人难道不懂‘空手套白狼’的道行?”

“我的小姑奶奶,可别一迷糊透露了我军最高机密。国内经销商要知道我们是个两千港币注册资金的公司,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所以石天明特意提出的那个我方违约他将索赔全年进口额的百分之十的条款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真要赔,就把这两千港币老本赔他得了。”说完柳卉婷爆发出一阵野性的笑。笑得林伟文真想从电话里伸出手来去抓摸她一对一定随着浪笑颠得颤悠悠的大乳房。

“可我总感觉石天明不是个驯服的人。万一他破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你知道‘一物降一物’吗?”柳卉婷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林伟文沉默了。他是领教了柳卉婷的手段的。不然怎么在这么多优秀的候选人里,他独独瞄上了能力和长相都不是最上乘的柳卉婷。怎么他一向玩惯了的猫捉老鼠的游戏,遇到了柳卉婷却变成了老鼠捉猫。因此,对“一物降一物”的说法他是不认帐也得认帐。

“万一石天明出‘局’怎么办?”不知为什么林伟文还是忧心忡忡,显得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

“我灭了他!”柳卉婷的声音突然从零上一百度的沸水,变成零下一百度的冰,冷得电话里的林伟文打了个寒噤。他仿佛看见女人的眼中射出了阴冷的光。冷得他真想马上钻进被窝里捂捂身子。

“好吧,你有把握就行。反正那两任总代理你收拾得都挺漂亮。希望这次也要控制住。我该回去睡觉了。就为打这个电话我等你到现在。”说完林伟文收了线。

屋子里一下变得沉寂。

目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着已扒光了裙衫,只剩黑色乳罩、裤衩、正叉着腿躺在沙发上的略带几分神秘感的女人。女人眼中已没有了刚离开石天明时的朦胧和晕眩。此时的女人目光清晰得像显微镜片,把她要掌握的世界分析得骨骼肢解、血肉分离。

石天明将是她的第三任总代理。柳卉婷把X—1号在中国市场兴衰的宝押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林伟文两年前一见她,就把同样的赌宝押在了她身上一样。而她不负众望,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靠着“借鸡下蛋”的本事,生生打下了一方天下。然后又靠“杀鸡取蛋”的策略,连换两任总代理,继续拓展天下。被她利用后又抛弃了的“鸡”们疯了,却莫奈她何。没有人能奈何柳卉婷。赵昌平不行,林伟文也不行,石天明同样不行。

尽管石天明已经得到第三任总代理这个桂冠,尽管柳卉婷已经把两年以后开“奔驰”车、住花园别墅、当美国公民的梦想寄托到了他的身上。但柳卉婷既然已经支付了赌本——一是X—1号项目,二是她自己,那石天明就不能不为柳卉婷认真赌这一把。而且,必须在柳卉婷的指挥棍下……

石天明再聪明也不会想到鱼饵里是埋着钩的。他只知道鱼饵有油水。为了得到鱼饵,他使尽了浑身解数,认认真真地向她展示了他的男性魅力。向她显示他是一个她从未体验过的男子汉。他向她发出了诱惑的邀请。石天明是聪明的,他知道柳卉婷吃这一套。因此,他吃着了鱼饵。但他万万不会想到,他已经陷入了柳卉婷精心编织的鱼网。无论他日后怎么折腾,也跳不出她的手心。

想到这儿,柳卉婷笑了。她叼起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徐徐地向空中吐着圈圈。一个,二个,三个……她幻想着石天明的脖子被这一个又一个圈圈牢牢地套住。是的,他一定会奋力挣扎。可是,他挣脱得出来么?如果他想挣脱,那好,第一任、第二任总代理的 下场就是他的下场。而且即便他挣脱了,那第四任总代理候选人也已经物色好了,她丈夫,阳东公司业务经理赵昌平。

想起赵昌平,柳卉婷又要发疯了。想想也奇怪,一个人性无能,也会导致他其他地方无能吗?否则,赵昌平怎么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似的,放着抗生素X—1号这么好的项目却不敢去承担,而让她一个女人家每日里呕心沥血,想着“借鸡下蛋”的法儿。这窝囊废,培养了他这么长时间,还只能做个分销商,而且销售业绩平平。否则,肥水怎么会流入外人田?总代理如果是赵昌平,她夫妻一个对外,一个对内,X—1号不就如同柳卉婷家的“聚宝盆”一般了么?

因此,一切就看柳卉婷怎么调教石天明了。如果调教得好,两人血流在一起,心跳在一起,柳卉婷决不会亏待他。过几年,钱挣够了,别说什么赵昌平,连林伟文都他妈滚一边去。柳卉婷将和石天明携手去海外,重创一方天地。石天明的闯劲和柳卉婷的聪明如果联系在一起,何愁天下不是他们的?

但如果石天明不识抬举,和我柳卉婷离心离德,那也好办。等石天明用一、两千万人民币打开了市场,医院和病人都接受了药的概念断档不行了。到那时候再想办法撕毁和石天明的总代理协议。石天明,你哭去吧!千秋功业,毁于一旦。你市场被我连锅端。到那时,何愁找不到一个总代理?再不济的赵昌平,对一个现成的X—1号销售市场也不至于转不动它。何况,他只要给我顶一个总代理的帽子就行了,实际操作人是我柳卉婷。到那时,你石天明就会知道我的厉害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石天明,你懂吗?


浮沉商海 5


再接到严寒冰的电话,是从上海回京一个月以后。当时含青正在做CNB公司一新产品机场路牌广告的招标。公关部助理袁敏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说:“叶小姐,有一位姓严的先生电话,说有急事找你。”含青知道是严寒冰。想不接,一琢磨,还是站起身。歉意地对香港皇都广告公司总经理陈伟达说了声“对不起”,走出了会客室。

话筒搁在记事本上。含青一上午不在办公室,电话记录已排了长长的一溜。

“喂,您好。我是叶含青。”

“你好,含青,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电话的严寒冰好像正“课间休息”,声音里透出一种从里到外放松的感觉。

“是吗?那我好像没必要再见你了。”含青耸耸肩淡淡地说。

“为什么?”严寒冰显然对含青的回答表示吃惊。

“一日是三秋,你至少三十日没见我了。你算算是多少个秋?再加上您不惑之年的高寿。请问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对我风华正茂的叶含青还有什么吸引力?”含青的一番伶牙利齿听得袁敏直吐舌头。

电话里传来一阵酣畅淋漓地大笑。

含青从没听严寒冰这么笑过。

“什么事?说吧。我正在谈事。”含青幽完一默恢复了公事公办。

“今晚想请你吃饭。”

“不行!要接孩子。”

“那明晚?”

明晚倒是没事。含青想,可有什么必要见他呢?再去听他一晚上的胡侃?

“明晚我来车接你!”严寒冰语气里透出一副不容置疑。

“这样吧,等我电话。”含青想明天看感觉吧。

放下电话,她快步回到会客室。陈伟达忙欠一欠身子。

含青说了声对不起,坐下。刚要就刚才的话题谈下去,发现陈伟达面前杯里的水已去了大半。便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矿泉水,为他续满。陈伟达忙起身双手接过,连声道谢。欣赏的眼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年轻的女经理。

含青领情地笑笑,说:“请陈先生继续。”

刚才陈伟达正在介绍皇都广告公司的情况。这是一家有名的香港公司。在国内业务开展得颇红火。但CNB从未和他们合作过。为了抓CNB这个大客户,这次总经理亲自出马,以此表示皇都对CNB的极大重视。

陈伟达介绍完皇都这些年在中国做的一些成功的企划后, 又递上一本精美的印刷品说:“这是我们的标书。相信叶小姐看后会对皇都有十分的信心。”

含青接过标书,粗粗翻了一下,知道这个一百万港元的机场路牌广告十有八九非皇都莫属了。尽管他们的报价是最高的。但CNB的准则是高品牌。要么不要,要么就要最好的。最好而价格又能最廉自然最好。但在高质和价廉之间选择,CNB毫无疑问选择前者。这些天,含青谈过的广告公司已不下七、八家。想钓CNB这条大鱼的不少。但真正懂得用什么鱼饵的却不多。对CNB来说,一百万的机场广告仅仅是开始。CNB每年有几千万的广告费投入。第一次中标成功,意味着下一次中标的最大机会和可能性。和小公司不一样的地方是,大公司喜欢用信誉度高的稳定客户。哪怕价格高一点。因此,广告公司都削尖了脑袋往CNB钻。有的甚至把价格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仅不赚反而会赔。这种小本生意经和CNB公司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做生意也要门当户对。和大公司做生意更需如此。点头哈腰不仅引不起垂怜,反而让人怀疑你公司的实力。因此,成功的商人不管公司大小都就该昂首挺胸。

就像含青面前这位皇都年轻的总经理:自信但不轻狂。

含青放下标书,笑吟吟地说:“我们会尽快研究您的标书,尽快给您答复。”

“相信会是好的答复。”陈伟达笑着站起身。握着含青的手说:“我们还准备第二次第三次中标呢。”

“I hope so。”(我希望如此),含青说。

“By the way, I appreciate you(顺便说一句,我欣赏你)。”

“谢谢。”含青笑着说。

“希望哪天能有幸请叶小姐共进午餐。”陈伟达握着含青的手加重了一分力。

“谢谢。”含青优雅地抽出手,笑着说:“会有机会的。”

陈伟达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眼中多了点东西。一种含青已经从很多男人眼里看到过的东西。

如果说和皇都总经理的会谈让含青感觉颇为轻松愉快的话,下一个客户就让她感到不怎么舒服了。

华粤广告公司。在京城广告界也算小有名气。挂靠在一家电视台,因此在广告宣传上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含青把它做为候选之一,正是出于下一步宣传策划的考虑。而且今天来的业务经理黄大明还是含青的同学大李介绍的。

面前就坐的华粤公司黄大明显然深知这个优势。刚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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