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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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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火焰声如同滚雷,占据了耳朵,内心。凤吟仰望着上空,似乎看到南边的天塌露出一块来,仿佛有人走动。

活动一直持续到晚上,庙里会专门出来祭祀低吼吟唱,那些批着暗红袍子的人诡异地匍匐在地上,发出一种非常原始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在胸腔咽喉,口鼻内振动,厚重低沉,与大地共振,伴着篝火的跳动蔓延。又有僧侣边上吹奏骨笛,发出悠长悲凉的呜咽,深深刺激着内心。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典,不似通俗的欢快,喝酒吃肉,唱歌舞蹈,却似一场自我反省的大课。

人们在哀伤之中昏昏欲睡,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却又进入一个奇幻的半梦世界。

白日的一切已经完全抛诸脑后,下午还你死我活争夺头魁,而如此就已不在心上了。

于是一种新的美妙感觉被调动起来,人们相互感染,又身心分离,进入了纯粹又简单的愉悦之中。仿佛只有今天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处奇妙的场所,应有尽有,随心而动。

也有各类的清醒者,但只在少数,他们是可怜的。

凤吟眼看着这些人在火光之中扭曲,他们眼神迷离幸福,可惜好景不会太长,第二天他们又会进入残酷的现实。

凤吟看到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参与到了其中,撕扯着羊腿,大口地嚼着,似乎饿了一天了。

一双闪亮的眼睛四下里观瞧着。

凤吟第一次看到他爹这个神态,他脑袋四下里转动,身子却稳稳地蹲在那里,脑袋都拧到背后了,竟然还能那么安稳,活像那天夜里那只狼。

凤吟看到那几个僧侣或者因为身心疲倦,已经瘫倒在地,死了一般。感觉这酒,这火,这歌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冥冥中把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给勾了出来。

他感觉他爹挺可怕的,又感觉挺可怜的,总感觉那天夜里是把他爹打死了。

趁着清醒,凤吟逃离了现场,但那个声音依然呜呜地在大地下振动。

事情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巧合,计划总是百密一疏,凤吟的逃离,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第二十五章 一窗昏晓送流年

 第二十五章一窗昏晓送流年

铁萼堂的枪丢了,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也没什么蛛丝马迹,婆子发现的。

这还了得,袁家没了大枪,就好似人没了脊梁,那是精神支柱。

动了大枪,就是动了袁家祖宗,就是动了袁家的根基,就是当着儿孙的面打了祖宗一巴掌,谁这么大胆。

这枪原本不是一直在堂上的,过去是各房轮番供养,每当过年拜年,各房都要早早赶到跪拜。

后来家业大了,轮流的也就多了,得若干年才轮回一次。

后来传到河西,河西欺负人,守着三年就是不送出来。河西开始排行低,但排着就排出个大辈份,过年的日子又不好自极兵威,各家就只能按规矩大清早赶往见拜。

但是铁萼堂这边却是祖上给长子长孙不动荡根本,哪能这么空着。

一连几年,河西越来越过分,清早不开门,各家总在过年这一年大清早立雪门外。

各家确实老早就有各类摩擦,亲兄弟做买卖,做冤家,这个关系总不好处理,没成家分家倒还好,一旦各有妻室,都是床头商议事情多,哥们商议事情少,问题就多了。

早先当哥哥的都能教育弟弟几句,弟弟也听。当弟弟的劝哥哥几句,哥哥也接纳。

后来就不同了,都不爱听,都听媳妇的。越亲的越有忌讳,似乎生怕提及小时候那些破事。

但关于生意上磕碰,一直是用柔和互利的方式解决,也有了一种规则。

但却都明里暗里的从一些事情上占点小便宜出气,得点爽快,这就越积越深。

但河西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却引起了族里的公愤。后来河南各家一商量由大当家这边出手,取回枪,跟老祖宗永远在一起。

这边就出了个主意,提前让人潜入河西宅子,偷出了大枪。

这下闹翻天了,大过年的一门反目,惹起一场械斗,死了很多人。

从此两地仇恨加深,撕破了面皮,过年也互不上门,稍有机会就杀气腾腾。

这次不用说,别家不敢当,一准让河西给取了。取了本也取了,都是自家人,但是不打招呼不承认,这口气就下不去。这年还怎么过!你不让我过年,我也不让你吃饭,砸了他的锅。

说什么都没用,出了这种事,人多嘴杂也藏不住,整个山会被人利用了,瞒天过海,真他妈好生恼火。

多害相权取其轻,袁成孝搞了一个演说,本想鼓舞斗志,没想到直接激化了两村的矛盾,一时间剑拔弩张,收拾不住。

这一下子,许多小矛盾被激化夸大开来,各家磨刀霍霍。只要当家的一句话,就洗了河西也要翻出来。

河西从离开此地就一直做着准备的,河西是有城墙的,人家也不怕。

敢做,就不怕。还是袁四爷。四爷公开道:“本是家事,不必外扬。谢谢乡亲关心,我深表感激。

但枪只是祖宗的一个器物,器物都是以旧更新,祖宗神灵还在铁萼堂,都是一脉相承,祖宗也不想看着因为一点器物就闹得不可开交。都希望过安定日子。这没什么。

而且,作为一门,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不打招呼,取了也就取了。

但以我见,不是河西所为,本不必如此,若是想取,台上夺了头魁,又不能不给他。

正大光明。若如此无信义,那也令祖宗蒙羞,必不得佑护。我料河西也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

想是另外有人所为,如今世道有变,故意挑拨我一门和气。

而祭日刚过,让他河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

枪是圣物,神器自光,藏不住的,稍住时日就会显出来。他河西若是取了,自然也不会密不示人。

这定是有人欲取渔人之利,挑拨我们两家关系,我们不能上当。且按兵不动,河西那边,我自有打算。

各位千万不要为了一门家事大打出手,千万不要妄动,毁我袁家于一怒。

在我祖宗面前拿走器物,在我眼皮底下取有器物。

想显我根基不固,真是痴人做梦,这个玩笑开大了。

我袁宅家大业大,光施仁义,取信于乡里,才夜不闭户。

有人视我仁义于儿戏,我铁萼堂乃为一方禁地,竟然有人敢私自偷入。

就别怪我袁老四心狠了,我自有安排。”

袁老四一字一字地讲完,就在当街环顾四下,竟说得人大气不敢出,又想极力表达清白,又怕表达有误,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

袁四爷继续道:“若有调皮小子寻点乐子,想耍一下手段,我袁老四也不与他见识,我开门九日,再给我送回来。

我不怪他。乡里,庄户,只管各司其职,平常以对,我老四这里谢谢了。

与河西之事,自有我一家交涉。

另外宅内家丁不济,看护不严,有辱家风,我定当以家法严惩。

此事我家刘掌柜是万万脱不开干系的。家法不严,怪我一人,我自不维护,袁家留不得他了。”

天,就像袁老四的脸色,阴沉着,说翻就翻,却一直没有爆发。

夜里突然大雨瓢泼,砸得窗户啪啪响,袁广廷与老刘在祠堂对坐了半夜。

第二十六章 孤烟寒色阴凉天

 第二十六章孤烟寒色阴凉天

五更鸡鸣,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微微泛一道红霞与还带着夜色的蓝天交融在一起,预示着将是一个好天气,老刘提了包袱,其他被卧器物提前已分给了伙计们,只这一点家当,提了六合哨子,按规矩悄悄从后门出了宅子。

哨子棍就是大二节棍,为六合四把的专门兵器。

街上静悄悄没什么人,雨后的寒气还未散去,空气却并不清爽,远方淡淡有一层雾气在胡同间蔓延流淌。

曾经多少个这样的日子,老刘早早起了床,去河滩抱回凤吟。

老刘转了个圈,绕了到前门,静静看了一会,那砖,那瓦。折哨子挑了包袱扛在肩上,大步而去。

哨子棍的连轩铁环随步子时不时咯吱一声,杆子凉滑生硬,多少年没有摸过了。曾是热血少年,以这一条盘龙哨子打出一片天地,后又隐居袁宅,盘屈陋室,本以为可以安度余生,谁知如今又无奈离开,真是世事难料。

老刘一路步行,地面并未干透,很多地方还有存水,泥水青草发出一种田间独有的芬芳,出了村不到四里,天就明朗起来,村子里鸡鸣犬吠,此起彼伏。

过了几道碑界就到了田地,老刘没走大路,顺田间小路一直向东,裤腿鞋帮都沾了不少泥土,不觉间天已大亮。

老刘沿河而上,折个弯一直向北,沿河有不知情的老农,老远招手“刘掌柜,喝一盅儿再走。”

老刘微微笑,招手行礼。又出五里,庄子以被满山庄稼掩蔽不见。老刘上了河堤,天高气爽,远处村庄的炊烟袅袅娜娜。

身后一匹骡马踩着咕咕叽叽的泥泞小跑步赶来“刘掌柜留步——”

老刘回过身,见袁广廷老远滚鞍下马步行到近前,约五步停住。

老刘咬着牙绷着嘴,长吸一口气,一抖手将哨子抓在手里,那包袱顺着胳膊挂在肘上,抱拳行礼,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的感情,此情此景,又能说些什么呢。

袁广廷也一抱拳,一起生活了多少年月,而今已明显苍老,鬓角霜白,脖子都被皱纹扯出了两条软筋。手都皱皱巴巴的了,身子在阳光里如苍松老槐。

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黑亮清澈,让人不敢正视。

有三五息的功夫,袁广廷一抖手甩过一个个小包裹,老刘一抄,哗啦一声接住,沉甸甸不知多少银板。又一甩手,打过一葫芦好酒,老刘又接住。

“家规苛刻,让刘老师受苦了。老朽自感时日无多,”袁四爷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带三分激动感慨:“此一别,怕后会无期。我袁家从我之后逐日败落,也怪儿孙不肖道德败坏,定有恶果。老朽眼见,无力回天,老天有报应让立群黑发先我而去,得力帮手逐一离开,此番田地无人托付,我袁家气数已近,刘老师一去正好不必见那门楼倒塌,污了衣衫。然因刘老师照顾得安宁十年,延我残喘可享晚年,感激不尽。今日一别再无知己,痛哉,惜哉。刘老师此去定要保重,过去之事也就过去吧,若日后真到了那天,还望刘老师保我一脉香火。”

袁四爷确实不舍,一口气把话说完了,捶胸顿足可见心痛,但是有点越听越不明白。

“此有我袁家拳谱一本相赠,想我袁家后人难有成就者,赠与老师读研,择人传授,另附拳系家谱一本望先生一并保管,老朽谢过了。”

袁广廷深深一躬将拳谱奉上,然后看着一马平川的黄土,上了马,老泪纵横。

此后,刘长虹确实再也没有见过袁广廷。

袁广廷关于老刘替罪之事只字未提,这不是袁广廷妄自尊大,其实这背后另有隐情,是老刘借了这么一个事情离开。

如今后人说起来也只知其表,实际也确实难分难舍,但不得不离别。

到如今说起两家拳来,到底是哪个是哪个的传承,都无定论。刘家也不找袁家,袁家也不找刘家。

这背后牵扯到很大的原因,就在头半个月,得来消息,老刘的老师哥在北京城被凌迟处死,又一个师哥却又被捻子抓走点了天灯,而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确是袁广廷的亲哥哥,二爷三爷。

这也正是刚才的道别之言为什么听着那么严重的真正原因。

确实是人生变幻;,道不尽的清滋味。多年后在不出此地百里的同姓另一枝,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然荣华一瞬枯荣,那人逝去后,这个时代就结束了。因为这之间的事情太多繁杂,本篇不表。

而后来袁四爷后去怎么料理的后事,二爷三爷埋名出外等事情,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袁四爷的道别,道出了最后的心声,此后袁广廷也基本不再说话了,内外完全交给了袁成孝。

道别了一个时代。

古人有诗,勘叹人生不悟空,迷花乱酒逞英雄。徒劳到底还吾祖,漏尽之时死视功。仕途正如猫捕鼠,光阴恰似箭流行。倘然使得精神尽,愿把尸身葬土中。

从袁四爷的担心开始,自此本故事一卷理清主脉,就是在以拳悟道的升华中,并列着现实不断的相聚离别了,记各类的离别,献给孤独,凭吊一段成长的岁月。

第二十七章 江湖细雨一笛风

 第二十七章江湖细雨一笛风

放眼四顾,又走出约摸五里,天气并没有如想象中明朗起来,虽说不感觉热却是湿漉漉的有点难受,这一段因果,日后又该如何讲给后人听呢,袁家实际是怕事情牵连太大,害了自己,才出此下策,而如今一路走来,快意恩仇的心思都没有了,叹人生苦短。

中原大地,平川千里,天厚厚地压下来,将人间挤成了一条缝隙,何去何从,而今又要新作打算。

老刘想起了烟台巷那个女人,有心折回去却又走出太远,叹一声一路向北,人生错过的事情又何这一件两件。

也好,回家长伴妻子儿女。

忽听到背后有奔跑之声,远远见到凤吟拖着一头青驴而来,浑身汗水湿透。老刘赶忙迎回去,未到近前,凤吟咕咚一声双膝跪地,地上满是泥泞膝盖已陷入泥水之中。

“恩师一路保重,允弟子送恩师一程!”

凤吟一直傻乎乎的,这样就可以不顾及颜面,不在意吃穿,在偌大一个宅院,出入随便,悠闲自得,实际这才是福。

这是他多年来第一句完整的话,他确实不聋不哑。

老刘赶紧上一步搀起,凤吟身子很轻,一拽就起来了。

凤吟忍着泪赶紧拽过缰绳请老师上驴,这孩子确实是傻,因给老师送驴自己倒不骑,一路奔跑赶来。

老刘看红绿编织的缰绳,大长耳朵白嘴唇,眯缝眼儿,一高兴呵呵笑出声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将哨子包袱挂了,一翻身上了驴背。

袁家这种谦恭的品格实际是一脉相承的,后来此地出了一个万人之上的人物,功过不论,但他的人有一条规定,进了地界,无论文武长幼,落轿下马一概步行,自己也不例外。

凤吟牵着驴在前边走,老刘道:“如果出了什么事,到燕地深州找刘殿卿。”略一停顿:“我叫刘殿卿。”

然后无话,二人默默走出许远。

凤吟不再说话,老刘道:“枪丢了实际也就丢了,老物件了,也不能用,该放就放,不要急挂在心上。只要意不失传,艺就没失传。”

又无话。

行百步,老刘接着道:“枪太张扬,出入不便,夫子以枪化拳,取的不光是个枪架子,而是将精髓化如骨髓,隐在身子里,节节贯穿,叠加起来正是枪的尺度。不必可惜,人有七星,复杂的多,往上求索,有形无形的都不要了。谱上说,先生济事心切,犹虑人民处于乱世,出则持器械以自卫,尚可;若夫太平之日,刀兵伏鞘,倘遇不测,将何以御之?是除学技击外无它法,于是尽传其术。”

凤吟只是听,又无话。

又行百步,老刘又道:“你年幼,所以练老架子以求功力,新架子的劲意含蓄精微,起手就练,不容易入门。所以家谱有话道形意十年功,心意一盏灯。但一个藤上两个瓜,老根儿一样结果还是一样。

看着差别大,实际一个理儿。但一定不要陷入形式,要牢记每一把艺的含义,与形相合。但打功夫时又必须每一形严格分明,透彻后再纵横变化。罩艺,喷艺,头把艺,又有翻弓断弦迎门贴壁,为意,定要牢记,不能混淆,每练拳必先默念,又不要与外人道。”

行走不停,又出去五里。

老刘继续道:“知道你爱枪,可惜不能亲手教你了。既得了拳艺,熟悉枪性,便容易上手,万不可把枪当石锁以练力,切记。也不必对练,咱们的拳顾打一体,硬打硬进无遮拦,这个遮拦不是自己的遮拦,只要按法行拳,久而久之灵机附体,不必羡慕其他。也不必专门打桩,功到自然成,到时间内气充盈不打都难受,以内催外再动手看人如蒿草,动之亦如蒿草,绝非蔑视自威之心机。谱上说,闻子不语力、固尚德不尚力意之也。然夹谷之条必用司马。且曰吾门有由,恶言不入于耳,是武力诚不可少矣。一定要心正,心正则不虚,不虚则胆大身正,身正不惧方能七拳并进。否则自伤。顾其身家,保其性命,有拳尚也。”

“你平日里不言语,少与你讲理,只照着学,虽然动作严谨,但不知所以然。何为内三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内阴外阳,内外贯为一气也。此言朗朗上口但不单是嘴上说说,必须严格按照要顶,切记不能乱猜,硬套体悟,如熊形浑厚就以为横行霸道直打猛冲,实熊性竖颈出膀力,横行霸道,以侧打正,此劲一出,可化鼍形。你按动作仔细体会。一一核实,不失真传。”

说道真切时,老刘拴了驴,果然就走了一趟熊形,此行厚重机巧,贴着凤吟的外门起膀,不必打也贴得人打不着,掀得人站不住,一出劈封难以招架。

又换了鼍形只打得凤吟迷离迷登的,两个胳膊被停使唤,腮帮子被老刘砍得梆梆的,裤裆被老刘拍得凉凉的。

“此拳求明劲,将劲力打明,又合把意则功底刚猛巧妙,外观只是硬朗简捷,然接手方知精要高深,死悔不及,不走弯路是真,以曲求直也是真,但最后求得是感应。”

“身法有八要,起落进退反侧收纵。起为横,落为顺。进走低,退走高,反身顾后,侧身顾左右。收如猫伏,纵如虎放。正合你家传两把半之架势。”

“刚者在先,固征其异,柔者在后,尤寄其妙。亦由显人微,由粗得精之意也,乃世之练艺者,多感于异端之说,而以善走为奇,亦知此拳有追法乎?以能闪为妙,亦知此拳有捷法乎?以左右封闭为得力,亦知此拳有动不见形,一动则至,而不及封闭乎?且能走、能闪、能封、能闭、亦必目有所见而能然也。故白昼间遇敌,尚可侥幸取胜,若黑夜时,偶逢贼盗,粹遇仇敌,不能见其所以来,将何以闪而进之?不能见其所以动,将何以封而闭之?岂不反误自身。”

“踩扑裹束绝。踩者,如踩毒物也。扑者,如猫虎之扑物也。裹者,如包裹之不露也。束者,上下束而为一束展其力也。绝者,抖绝也,一绝无所不绝也。”

言语间又出去数里。

“惟我六合拳,练上法、顾法、开法于一贯,而其机自灵,其动自捷,虽黑夜之间,而风吹草动,有触必应,并不自知其何以然也,独精于斯者自领之耳。这是真意,正合灵劲上身天地翻。”

“其实我们的枪法并非单为六合大枪,乃为封闭四枪,都是秘法。以后收徒切记,最多传出名称,不可道出真意。

名称也只图结交同门,不可被人借用猜解,坏了拳风。枪法正是这灵感的表现,不是人教的,是天教的。所谓以长用短,以短用长,克敌制胜就是拳谱所言,出手如钢锉,回手如钩杆。而其中感觉则是前日里我与你门楼演示的如蛇拨草,巧妙得很,并不生硬。形意合方得艺,之后三回九转回复本源,乃得心入神明。合了这劲,无论刀剑,性能之外都可操演,无非给身子里的枪加个尖锋而已,这哨子将枪折了,一份为二,刚柔并济,可长可短,更合要领。”

“另有五行拳理,是我这一套,虽带你练,但还未细说与你听,都是抽象功法,但要义必须记住。

如同造剑,火候要好但锻造巧猛,暗劲是明劲的含蓄,绝非不下力气,咱们的拳法所谓马快刀快,绝不能拖泥带水。

火机一发物必落,摩经摩胫意气响连声。起,是去也,落,是打也,起也打,落也打,起落如水之翻滚,方为起落也。不知起落枉学艺。不识进退枉伶俐。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内对人五脏,外对人五官;心属火,心急勇力生,脾属土,脾动大力攻,肝属木,肝急火焰蒸,肺属金,肺动成雷声,肾屈水,肾动快如风,此五行之存于内也。目通于肝,鼻通于肺,耳通于肾,口通于心,人中通于脾此五行之著于外也。故日五行真如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天地交合,云蔽日月,武艺相争,蔽住五行,真确论也。又手心通心属火,鼻尖通肺属金,火到金回,最宜注意,余可类推矣。

劈拳之形似斧属金;主练“一气之起落”。钻拳之形似闪属水;主练“一气之流行”。崩拳之形似箭属木;主练“一气之伸缩”。炮拳之形似炮属火;主练“一气之开合”。横拳之形似弹属土主练“一气之团聚”。。

岂知悟得婴儿玩,打法天下是真形。

天为一大天,人为一小天,墙倒容易推,天塌最难擎,雨洒尘灰净,风顺薄云回。熊出洞,虎离窝,硬棚摘豆角,犁之下项,将有所去,虎闭其势,将有所取。行势如槐虫,起势如挑担,若遇人多,三摇两旋;打遍天下,即如老鸡。”

如此一路,五里又五里,老刘说了一段又一段,没什么别的嘱咐的。怕日后后会无期,也不管记住记不住,一并讲了,生怕有遗漏。

一路下驴上驴,一再演示调整,又教了凤吟一路拳架,并六合哨子一起讲了。

眼见河流分了叉,再往北就出了尘舟口地界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前面一家店,招牌迎风晃动,上书大字,“故人楼”,不禁让人想起一首绝句名词“西出阳关无故人”,道不尽的苍凉。

第二十八章 气傲皆因经历少

 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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