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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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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有时捧在腹前,微曲着两腿,腰背拔得笔直,有点梗梗着脖子,神情舒缓中带着点傲慢,看着就欠揍。

然后又就势蹲下,又跟拉屎似的,伯芳看着好笑,见对方没反应,又凑近几步去听。

那人又起了身,徐徐蹲起了几个,乍着胳膊又开始吹。然后走了个仆步,身子左右换了下重心,还是梗梗着脖子一副欠揍的样子。

伯芳又凑近几步,侧耳倾听。就见又有人跟着做,那说说道道的开始摸摸对方的肩膀,又压一压掤起那手臂,扯着指头提一提,摸一摸后腰,屁股都跟着摸了一把。

然后用膝去顶对方那膝盖,又用指头去触那人的胯。有的人晃悠晃悠还那样,有的人晃一步就被杵出去了,也有的没什么反映,还有的一挺胯,让那教师顺手将老二给拨弄了一下,引得一阵大笑。

什么玩意儿?

然后又有人在教师的指导下蹲下去,尿完了又拉的样子。那教师手按着那人的头让他起,有的一撅屁股就趴在地上,不是拉屎而是吃屎了。有的“嗯嗯啊啊”的就是起不来。

玩他们么?

然后那教师蹲下让人压着,背上背着,肩上压着,臂膀挂着,围了一圈,却没想到那教师轻轻松松就站起来了,非但站起来了,还左一步右一步地走得非常平稳。

那教师又仆着腿让人压住,却不知如何一悠,就起了身。感觉无人一般,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压力。

伯芳想到了凤吟讲过,天地定立,百会会阴垂一线,涌泉通肩井,立身中正,气沉丹田,身正气顺,劲力自生。这些人现在做的,正是用外法检测这些。

又想到自己这几天稀里糊涂的练,这些都没在意,看眼前这些个人,人家师父师兄的都可劲地讲,生怕弟子不明。就想,如果这些天,恩师能嘱咐几句,按着指导来练,那该多好,明理长进才快。

想着就有点惭愧,想到争个胜负也没意思,自己已经不如人家知道的多了,算了,转身就要走。师父这么教自己,当有自己的道理,认真练吧。

伯芳只是偷看了一阵,又打马往回赶。这一路非常沮丧,因为自己会的人家都会,自己不会的人家还会。

等伯芳有气无力地回到客栈,天色已然暗淡下来。他是真有气,也是真无力。逃学的孩子一般问到伙计师父有没有回来过,得知凤吟几天都没露面了,放下心来。

晚饭也没吃,随便比划了一下,还是有气无力。想这个时间师父还不来是不会再来了。又悄悄出了房门,就院里走走停停,学者白日里人家的样子站上一会。想着前些时间,总是跟师父同屋而眠,听师父说事,心里又温暖又空落。

实际伯芳哪里知道,凤吟教他的正是最便捷的捷径,叫得是规律,而不是套路。就这些规律摸索出来时候,虽然不是形意根基,套上十二形就能用,日后再专练五行,换了根基,那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站桩也不选个地方。”暗地里传来一个声音。

伯芳一看,是童安祺。童安祺道:“这是袁当家教你的?”

伯芳憋了这些天,难得有个人跟自己说说话,答道:“是啊。”

“你师父去了趟京城,还真得了不少好玩意。”童安祺嘻嘻笑着,伯芳没有回话。

“告诉你要领了吗?”

“没呢。”

“小子,怕我套你艺呀?”

“真没呢。”

“没呢你傻站什么劲儿?”

见伯芳不说话,童安祺又道:“小子,你师父这几天把你关屋里,都教你什么呢?”

“就这,夜壶桩。”

“操,小子,逗哥哥玩是不?”

“真的,我见我师父打你,用得就是这。”

“嘿!行,”童安祺也不生气:“你当我真打不过他?你知道你师父赢我赢在哪么?”

“哪哪都赢了。”

“故意气我,我告诉你小子,你师父赢我在功力。”

“那是,你也知道。”

“可是功力算个鸟儿?你师父就是赢在快上,技术粗糙的很。”

伯芳压着火又憋着笑,感觉童安祺就是输了心里不畅快,发发牢骚而已。

“你师父图了动作快,要害都不防备,快就快吧,还不到位。”

“你咋就说我师父不到位?”

“到位?到位的话我现在还能好好的吗?切,让他不知道让他。”

伯芳没有反驳,想到了书里曹操人生中最郁闷的那段里发出的三次大笑,“华容道”时笑诸葛亮用兵不行。

童安祺道:“小子,不如你跟我学,回头你比比长进没长进。”

“你会甚?”

“我会的可多了,你不就想学杨家那后发制人的软拳么?那拳高深处就是下套,挖个陷阱让人跳,明显了人家不吃这一套,浅了又套不住人,练得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分寸。但总归是个圈套,诱敌深入而已。想着又深又隐蔽,就得变化快,翻板就栽人,说是后发,有机会他能不打?早算计好了。太极化打有二,一曰挖坑,一曰垫砖,你师父跟我玩的挖坑,跟严掌柜玩的垫砖,除此无他……”

“我想学形意,你会么?”

“形意?我当然知道,不是半步崩拳打天下么?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就明白了。知道什么叫半步么?”

“就是小步蹭。”

“聪明,形意拳手脚齐到,其力合一,好拳不如半步跟,这小步就合上力了,我们家也有。别看我不爱练,这我都懂。我天天转圈走步图个什么?你肯定不服了,说这小步跟小步还不同呢,对不对?”

“就是嘛,你看这些拳,多是弓马变化,或者走转不停,就是形意进退有度,快而平稳,又能护住要害,所谓鸡有独立之能。”

“别提这个,你这么说会被笑话的,弄不好还要惹一顿揍。独立之能?你立一个我看看,蹭得出?站得住?”

“傻了吧,孩子,失了根基又怎么打人呢?‘进半步跟半步,进一步跟一步,如同跳涧越沟,前起而后随,以图再进’,这是法儿。”

伯芳没什么反驳的,但是他知道,童安祺说得不全对,因为他见过买明伦教徒弟,那步子半步都不到,只是半脚。但他不想告诉童安祺这些,而是想看看童安祺有什么本事。

“形意八卦最像了,二人相战腕中求,克敌制胜步法分。‘步法者,寸步、垫步、剪步、快步是也。一尺远近则用寸步;三五尺远则用垫步;六七尺远则剪步;丈八尺远则用快步。步法中为快步最难,是起前足则后平飞而去,如马之奔,虎之践,步法者足法产之要意是起翻落钻,起者如手之上翻撩阴,落钻如石之沉水,夫足之进忌踢,进则用踩,踩者如鹰捉物也。’你师父没告诉你吧,咱这盘圈里都有。”

伯芳心道,你就吹吧。嘴上却说:“你的箭步过步,是一步还是半步啊?”

“外行!”童安祺竟洋相起来:“可你知道你师公有话‘远地宜缓’是从哪来的么?虎践一扑三丈五,孤坐深山倒上树。”

伯芳心道:你就是个说书的,难怪总挨揍。

第五十七章 松沉兜撑老八掌

 第五十七章松沉兜撑老八掌

童安祺给伯芳重复了那段故事,就是虎践一扑三丈五,阴阳鱼换掌避凶险,孤坐深山倒上树,活步游身大照镜,脸对脸打了三天三夜那事。

一见面双方的特点都出来了,一切磋双方的根底又出来了,发现太多相通,过后英雄惜英雄结了金兰之好,从此形意八卦两门又如同孔孟能排起来了,之后两家也是互通拳谱,越走越近,特别京津两地的拳师,多是汇通三家。

童安祺轻描淡写地一讲,伯芳也是聪明人,听出了意思。童安祺就就着方才那桩给伯芳讲了个最简单的猛虎出山下按掌。

伯芳感觉到,确实那动静之中那些要领全有了,对童安祺开始另眼相看。童安祺的特点,前文书也反复有交代,只是伯芳体会起来,又多了一分高深。就感觉童安祺是个油葫芦,而且葫芦里不知道装得什么药,还是个“不倒翁”的葫芦。

伯芳开玩笑道:“童掌柜,我再练下去不会也长成个坛子吧?”

童安祺道:“你要真长成我这样,将来你不认我的指点我也乐意。”

这话让伯芳有些感慨,他开始担心起来,万一这童安祺跟师父真有什么过节,还真不忍心他们闹起来。

童安祺的用心很奇怪,这些日子对伯芳出奇地好,非但教他拳,还亲自喂招,让伯芳打。

休息的空当,童安祺道:“小子,你自己说,你多大福分,你师父为了学套八大掌还去京城转悠了一圈。你不出家门我就能得到我的指点。”

伯芳没吱声。童安祺道:“你师父就一点形意没教你?”

伯芳道:“教了一个架子。”

“扎给我看。”

伯芳就扎了个三体,实际这不是跟凤吟学的,就是去冯记药铺偷的。

童安祺看了看,道:“你这是形意的大架子。”

伯芳跟童安祺闹得还挺亲近,撒泼似地道:“当然是形意了,这谁看不出来。”

童安祺道:“这学问大了,有小架子你没见过吧?有八卦起手的架子你没见过吧?”

童安祺一边说着,一边推拉了一阵,看着不咋地,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站出根基来了,推搬起来很是沉实,又没跟自己抗劲,一推一松竟然晃不着他,当下有点惊奇。

看来这小子没骗自己,是真教了。

童安祺道:“头顶、竖项,嗯……胸圆、拔背,挺膝、抱丹田,嗯……顺一顺,好……沉肩、坠肘、开腕……嗯,什么感觉?”

“累。”

“哪累?”

“腿。”

“再呢?”

“再?”

“哎,收了收了吧。叔不忍看你得瑟,留点劲,稍后还有内容。知道哪出问题了么?

劈拳为五行之首,三体为劈拳定势。何也?五行之本为土,土能生金,金乃五行之首,劈拳属金练肺,何也?”童安祺越说越得意,还摇晃起来了。

“肺开窍与鼻,魄之居所,起落和顺则肺气和润,浩气自生;命以气为主,气和则身强体壮,气不和则羸弱多病,气虚体弱,不足以支撑行拳劲,强努而劲不能生损伤筋骨,耗费气血愈猛而愈伤,所谓‘劳体伤神内外俱伤’,所以,须从劈拳起手,以筑根基。

‘手太阴肺经为十二经之首,手太阴之筋,起于大指之上,循指上行,结于鱼后,行寸口外侧,上循臂,结肘中,上臑内廉,入腋下,出缺盆,结肩前髃,上结缺盆,下结胸里,散贯赉,合赉下,抵季胁。’

站桩之法,内养气血壮五脏外练筋骨壮肢体,所以你师父才不教你猛练之法,你还毛嫩呢!练而不觉,何也?”

何也?伯芳听着童安祺这一阵白扯就有点晕,什么乱七八糟一点实际的没有,道:“我叫你声叔,你还是直说当如何做吧?”

“我就奇了怪了,你师父既然要先给你调理筋骨,为何这一点法子不说破呢?”

“什么法子?”

“你真够笨的,不是告诉了你吗?‘手太阴之筋,起于大指之上,循指上行’,你将意念放与指尖之上,食指大指领劲,把它挑通了不就成了!?”

伯芳试了试还是不知道怎么标准,看着童安祺。童安祺道:“三圆,脊背圆则力能摧身,尾闾中正,前胸圆,则两肘力全,呼吸通顺,虎口圆,则勇猛外宣,抻筋拔骨,先玩个圆的吧。”

看伯芳还挺认真,童安祺道:“据我推测,过段时间你师父肯定会让猛练劈拳,这叫武火猛攻,他现在这么耗你,就是给你筑根基。我也研究了,你师父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快,而且你师爷把他丢下就不管了,他还能不断提高,这其中肯定有玄机。

对了,你师父以前是个傻子你听说过么?”

童安祺说凤吟是个傻子,伯芳有点烦了,手就放了下来不学了。童安祺道:“嘿,瞧你那小脾气,我这是夸他呢!他就是练拳练开窍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师父那个法子你不太适合练,练了准出毛病。”

伯芳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你呀,之前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身子都形成发力习惯了,你要不能丢掉过去所学,之后肯定不好换劲,然后你过去下功夫又大,脑子也是那套想法,这个比身子还难换劲,你师父的拳那么猛,就你这小身子骨哪经得起那么折腾,越练越伤,早晚练废了。你还别急,你师父肯定也知道,所以这才教了你一套含糊不清的太极拳让你玩着,他这是耗你呢!”

伯芳想来,感觉这个油嘴滑舌的童安祺师傅说得也很有道理。

童安祺看把伯芳唬住了,道:“你也别着急,过去没法子解决,而今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不是遇见我了么?你师父那个练法,走得是提砸混元气,不平衡中求平衡,逼着身子出功夫。他有六合的根基,动则团聚,所以他不怕,但你不一样,他肯定不会教你老六合。这种功夫出来以后气魄雄壮,浑身骨肉捆得紧涨得闷,感觉天地都放不下他了,见了谁都不服,见了谁都想动手,这跟目中无人的狂妄不同,是人不是人他都敢打。

他们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这脾气,当初袁三魁就死在这上边了,他叔他都救不了,又怎么能教好你。”

伯芳让童安祺一阵喷得天旋地转,核对了一下又果然相符。

童安祺低下声音,有点自言自语道:“我就是不明白,他是怎么过来的……”

“小子,咱爷俩做个约好不好,我教你文火调养之法,保你没事。但是你师父若果真传了你他独门的调养之法,你透露给我个梗概如何?叔不图内容,就知道有还是没有,是顺流而下,还是另有蹊径就成?怎么样?”

伯芳多聪明,道:“童叔叔,你是功夫有成的拳师了,这也瞒不住你,你就是不教我八卦掌,你问起来我也不能不告诉你。”

“嘶”童安祺听了一阵大笑:“小子,挺鬼啊,还就是不教你八卦掌也告诉?想学叔的八卦掌啊?来,今儿个叔就教你一个‘猛虎出山束身抱丹田’的三体,也好人让你知道知道,你叔的能耐!”

猛虎出山束身抱丹的三体其实很简单,就是现在最流行那个,先是两手平展上托,然后下按,曲腿束身,接着勒拳抱肋,三口相照,再出钻劈。

但就这个动作一走,基础八掌的大鹏展翅双托掌,猛虎出山下沉掌都有了,又含着白猿献果双合掌、青龙探爪推磨掌,一松一紧就出了轻重缓急。袁凤吟走得是老形意,四相起手,没有这个。

看童安祺的精神在双臂一抱一探之中为之一振,抖擞起来,确实相信了童安祺言语不虚。

童安祺却将手臂平旋收抱,两臂一翻打了一个怀中抱月的双撞掌,身子滴溜一转出来一个黑熊探臂的下掖掌,一掌不停身子却猛力返回,硬打出一个两手托盖的势子张口双抱掌,却就势一翻盖又成了一个三体。

然后童安祺道:“小子,八大掌这一阵就教了你七掌了。”

伯芳确实感觉到了变化之间顺势而来一气呵成,但却装作糊涂道:“你这么摆弄摆弄的我咋知道七掌八掌,你就教我一个单换掌就行了。”

童安祺道:“你成心的吧?是不是你师父告诉你了,千变万化都是一个单换?”

“这道没有。”

“不跟你贫了,走一个我看。”

伯芳还真有模有样地走了一个。童安祺道:“要是教一般人,这就行了,但是叔不能传拳不传艺,得教给你法儿,不然最多练个灵活。

你这样看似走得挺好,但浑身的劲都是硬拉扯的,根本不行,干转转不练功,糊弄一下就能练废你。这手叫做猛虎出山下沉掌,你讲两手撑开到胯外试试……”

伯芳就撑了,一撑果然有感觉,顺着感觉就对上了,五指跟着也炸开了,一撑一沉,又稍稍一塌,顺着沉又将肩背放下,感觉确实妙。

肌肉放松而筋骨拉抻,浑身的筋就绷上了,而有神情自若。伯芳眼睛都放起光来,道:“童叔叔,还真有两下子。”

说着试探着走了几步,每走一步就一沉一松,浑身的筋骨跟着这个节奏就腾起来了,而又空胸实腹。

童安祺道:“这么练才可以,我且只教你上半身,下半shen我不管了,‘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免得你将来不认我。”

伯芳默认。实际童安祺是好意,他知道形意八卦有别,是故意不教八卦的步子,只是传个引导的法子给伯芳。童安祺出门在外又蒙袁成孝重用,而且谨慎了一辈子,虽然做过不少事情,但明面上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人找他麻烦,他是打心眼里不想与凤吟为敌。

“不乐意了?我教你两套打法架子好了,跤步卡位、弹腿奔裆,能用无须练,打人只一点。”

“你还没说剩下那一掌是什么掌呢?”

“嘿!还想着呢,指天插地立桩掌啊!我可告诉你了小子,你师父跟我玩什么鹞形,我这一个双换掌全有了!”

其实童安祺好奇袁凤吟怎么过关,还有这一秘诀,也是自古有有点法子,秘密就在那堵老城墙里。

袁承兴打得是四把盘树,而也是用四把盘树化了身子;袁凤吟打得是四把破壁,而也在四把破壁里入了化境。

形意有没有?也有,郭云深先生在狱中得了成就,走得也是困兽破壁之法。

形意五禽五兽两条龙,没点野性怎么行。

(各位,这是童安祺讲的,不是凤吟讲的,不代表最终解释,所以您别着急就信,他忽悠伯芳呢。

我都不想写了,还有朋友连续打赏,又见有朋友自发帮我宣传,有点过意不去,而后我尽量写些深入浅出的真而隐秘的东西,各位出去论起拳来,也不会失了面子。

盘树破壁这一套论,柔练轻练的形意根本用不着,也出不来。所以不必套用了,那都是内外过于膨胀时才用的活盘硬打。有借鉴的朋友也掂量掂量,别自己没练出来就忽悠,不然我什么也不敢写了。)

第五十八章 翻浪提砸混元气

 第五十八章翻浪提砸混元气

还有一种法子比较危险,就是袁三魁直接拿人化打法,这是刚猛一路。

柔练也有柔练的法子,当初袁凤吟见戴五昌请教闸劲,得的就是逼柔成刚的法子。这个跟松柔那文火慢攻还不同,文火慢攻也不错,悠然自得,得不着功夫也身心舒畅,就是容易把人练迂了。

童安祺时常将这事挂在嘴上,讲保镖拳直杠杠的没学问,不适合弱者起手。

其实童安祺是真没弄明白,猛练的架子多是大架子,大架子就不动,在那一放都是练功,小架子反而需要微动耗一耗。有时间知道多了反而容易迷惑,索性按动作来,让身子自己去记忆去思考,糊里糊涂就长进了。

伯芳本来是有些烦躁的,也不爱缓练,但随了童安祺教的法子,在屋里走来走去都能练功。这四面墙给的无形压力逼着感觉往外迸发,就感觉施展不开,越施展不开就越膨胀。

八极门有句话,“进了把式房,不是打桩就是靠墙”,这是从外往里练,循序渐进。

伯芳现在是一种虚壮,不过心慌意乱的假象。心意拳盘树都是内壮之后气血催的筋骨难受,浑身裹得狠,自己就想撞东西了,要不说形意是个实心球,练的是一气只团聚。

其实很多拳理是到了一个阶段之后自己通的,勉强教授的话反而乱了心智容易着急,一着急就容易误入歧途,再危险点就是走火入魔。

伯芳将那架子盘来盘去,虽然合了童安祺的要领,但还真出不来这种提砸混元气。什么练法得什么劲,这个必须承认,于外出不来翻浪劲,于内也出不来混元气。所以伯芳怎么练还是心虚,勉强靠墙也是心尖发颤脑袋震动。

只是他还没有察觉,虽然此时掌握了许多技法,也颇有心得,而实际正在朝着一个泥潭奔赴。这到不是童安祺有意害他,而是童安祺自身也没弄底细。

对于涨功与技击之间,太极八卦门也都一直在摸索完善。

就太极来说,自杨无敌京城扬名,世人皆知太极拳柔能克刚。太极拳是吸纳之拳,纳百川而汇海,道法自然,顺着昌,逆者亡。而无论太极拳怎么演变,就劲路来讲,总括三类。

一类是小架快势,合了周身一家的要领,动辄缠丝强攻硬打。这一路来自小架,小架实际是老架,形小而圈大。自合了运柔成刚之道,换了长拳炮捶本貌之时就已成法。

二一类是缠丝妙化、引进落空,以柔克刚、无过不及。这一路为单纯提炼之法,缩圈而成。

三一类就是动静之机任意发劲,也是最终归途。杨无敌父子号称“出手就见红”,陈氏以炮捶为进阶,而陈沟老对头赵堡拳,更是针对性地出来了忽雷架。

后来很多人随了仰之弥高的境界,回头讲炮捶不合太极理法时,应当想一想,杨露蝉是学了谁的拳,听了谁的理,扬了谁的论,别在文辞上咀嚼了,好好对对拳,陈沟陈长兴,赵堡陈清平,隐士蒋发。

关于这些故事的细节,咱到了大沙漠时再慢慢论。

就这几天伯芳感觉确实也有进步,但是也很担心,好几天没见着师父的面,又没听到袁家有什么消息,难道师父就这么一点不着急?可不想这样跟童安祺混一辈子。

伯芳问过童安祺,童安祺道:“你也不用跟着瞎操心了,大当家的不让管自有不让管的道理。管了反而坏事,拿了辛苦金就得听当家的吩咐。土匪进寨借钱这事自早就有,去年我刚来时就遇到了马一眼,马一眼多狠的角色,让大当家三言两语就给安抚住了。听说早先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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