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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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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三魁媳妇一路送出来,看着凤吟道:“凤吟长高了,长大了。”

三魁媳妇想到凤吟春天还是那么单纯,突然就变了样子,不知道是好是坏,又不知该如何感叹安慰,

只是深深叹了一声,凤吟也知道他三婶的感受,就望着他三婶道:“三娘你就放心吧。”

三魁媳妇探出中指整整鬓角头发,似很欣慰,那一动合着饱满的腰身,又合着这些年因苦涩而神情憔悴又努力坚定的秀丽面庞,无不透着成熟少妇独有的魅力,那眼波楚楚动人,一汪秋水又一抹红霞,凤吟竟不敢再看,匆匆离去。

虽然提起旧事有些伤怀,但毕竟解开了秘密,心下敞亮起来,凤吟一路就感觉轻松自在。院里那棵石榴树,自小就被盘成麻花状顽强生长,那光秃秃的枝丫上正立着一只鸟儿,不怀好意地歪着头看着凤吟,凤吟朝它比划一下将鸟儿惊飞。那鸟儿“扑楞楞”就上了墙头,懒懒地看了院里几眼,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鸟儿的叫声吸引了三魁媳妇儿,向楠,跟两个孩子的目光,顺着那方向望去,越过高墙,是无尽的天空。看到这无尽的高远,虽然身在大院,但那心就像那鸟儿一般飞起,心胸就还是开朗起来,整个人都很舒畅。得了这舒畅,就不再觉得生活苦闷了。人是在找些理由的,为了更好地纪念一段往事,也为了更好地记住一个开始,以呼应生命的奇迹与奇妙,所谓缘分。三魁媳妇儿,凤吟,就都隐隐记上了一笔,她们宁可相信,正是这个叫向楠的姑娘,带来了这一切。

第七十三章 且与儿孙共地炉

 凤吟进了老奶奶屋,给老奶奶把锅灶通了通,填了点柴,又掀了锅盖填了点水。

老奶奶的屋子跟二门里那些小姐的屋子不同,是盘了炕的。平时老奶奶也自己栽点饭腾着,单独一个灶。进了秋冬柴火不断,一直烧得旺旺的。

一进屋就暖烘烘的,但凤吟还是习惯性的给奶奶看一下火势。

老奶奶听出是凤吟来了就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凤吟已转过正间上了炕。

老奶奶也没说话,凤吟也没说话,就看着条案上摆得花瓶物件。

“谁来找你?”

“几个秦地的朋友。”

“找你干什么?”

“说西边闹回乱,来送个信。”

“还真开始闹了。”

从凤吟开始说话,老奶奶就少了些教训,开始问他些话,也开始跟他说一些错综复杂的家史。

凤吟曾经一度自责,因为他总被一个担心困扰,就是不明白老奶奶整天嘀嘀咕咕那些是真的还是编的,老奶奶知道那么多,说了一辈子故事,竟然没有重样的,因而凤吟总暗暗担心,如果有一天老奶奶突然不在了,是不是那些秘史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每每出现这个想法,凤吟就想抽嘴巴一下,而如今看来,老奶奶确实像缩水一般变小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大门不出的老太太,竟然连回回的事情也知晓,“唉,前人播种后人收啊。”

“这些人是穆圣子民,跟咱们家老祖宗还有关系呢。咱们家老辈本不姓袁,也不是陈州人,是汾阳郭氏,后迁到此,拳耕相辅,文武两道,厚道传家。

唐,大气宽容,盛绝一时,五胡杂居,八方来仪,当时就有很多蕃商,胡人经丝绸之路香料海路来到中原,其中就有穆圣子民,不远万里自天方赶来。他们并非同宗,有天方波斯大食国等民众商人因信仰天方教,信圣人穆罕默德,因教义而走在一起,守千年不变,令人钦佩,我们尊称他们为穆圣子民。他们带着象牙香料珠宝等物,牵着挂着鲜花的骆驼,与我们来往生意。

后来国家遭难,动荡不安,有安史之乱,吐蕃战争,京都可危,节度兵马使郭子仪联合回纥,借兵平乱,收复失地,后来有些回纥就请命留下,形成村落。

再后来可谓战绩显赫,合大唐国力破吐蕃,灭突厥,打通河西走廊,统一漠北,建立汗国。

他们也是统一各部都归了回纥,因为他们漠北驱赶的是高大轮子的车子,我们都称他们为高车。

这些怕是清真寺的阿訇都不知道了。

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因音通,后又取“迅捷如鹘然”的意思,改作回鹘,但都习惯称为回回。

后来逐渐在战争中灭国,而余下这些依然是来来往往,就生活在我们中间了,他们教义严格,你看,如今我们但凡有点钱就抽大烟,直抽到家破人亡,不成人形,而他们连口旱烟都不沾。

到如今税务苛刻,而官兵懦弱,他们个个练的身强力壮,哪能不反。”

断断续续老奶奶给凤吟说了一通往事,“信仰的力量是很大的,能将不同人的拧在一起。人没了信仰,孤独抉择之时就没了依靠,乱了分寸。他们也不吃死物,不吃污物,相对我们贪恋美味,他们可算本性持戒了。你喜欢拳,那查拳,滑拳都是教门拳,就是当时助唐回回的将领查氏和滑氏所传。”

“我当初在漠北见过西域骑兵,他们一身白衣,面罩纱巾,手持弯刀奔马驰骋,那衣服迎风飘舞,不似人间。难以想象如今却杀得血雨腥风。”

“我们本无仇,但因为信仰,就起了藩篱。你熊过去不出门的时候,盼着你出门,现在你出门了,又望着你回来,但人总得走那么一遭才能真正明白,你要做什么我老婆子也不拦你了。但记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定不要忘记,不定哪天就有人找人算账。咱家欠了几辈的帐,也讨了几辈的帐,如今怕要落在你身上了,既然得了这身份,就得担着了,我慢慢给你讲。”

期间凤吟还是多听少问,没想到家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秘密,又很惊奇老奶奶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

“咱家的帐本有两套,但读起来都是怪话,但凡怪话都是另有隐情,你就得学会解读那些怪话。咱家辈上的帐,都不是台面上的,分四种,分别为“成,立,显,耀”,乃是借刀,取命,借命,赊命四种。又按方位分五种抬头,为五行轮回,字都是活的,只看偏旁,比如“相,炳,基,锡,江”等等。另外年月日期不按天干地支走甲子乙丑,而是按星宿走角亢氐房这些字。而什么时候动身这些,都是按星宿计算,写做亢金龙,井木犴,鬼金羊,胃土雉这些,你按打小学的星宿运行于吉凶就能对上行程与结果。

帐目数字更是古怪,乃为用神所拆。所以整个帐目读起来就是一段鬼话,而只有咱们自家人能看懂。

得了这帐,并非得了财富,而是得了责任,但正因这可有可无的责任,才让我们处事有方,行而得体,命有所宿,生而自在。这些都是老古董了,如果你想断了,那就断了,都不要紧了,我老了,也看不到喽。”

凤吟隐隐就感觉到一种使命感与莫名的压力又掺着莫名的吸引力。他开始渴望去收回这帐本。

本来他是来找老奶奶商议这个的,但老奶奶提了这些凤吟就不想开口了,在老奶奶面前,凤吟依然是缄口的,甚至他一直想喊一声“奶”都那么费劲。

临走的时候,都迈出门槛了,听老奶奶在炕上问了句:“你爷怎么现在打拳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是我耳朵坏了?还是他不练了,大早醒来老不习惯。我想着回回打那套拳,可是在墙外就能听出功夫来到。”

凤吟赶紧又转回来,看老奶奶坐起身来道:“我当你还在这呢,我这还只顾说,你不来我还真没人说说这些,嫚子都不懂这些个,你三婶也光记着是个故事。”

老奶奶又似糊涂了一半唠叨起来,凤吟喜欢他奶奶唠叨,感觉这样老人家就不会有什么不顺心憋在心里了,就能多吃半碗饭,能吃饭就能长寿。

末了老奶奶又嘱咐:“年前就别乱跑了,过两天你爷带着贵梧编叶子甲,你跟着学学。”

别人或者听不弦外之音,凤吟可漏不掉这些巧妙言语。老奶奶说这话,虽然只是个漠不经心的唠叨,但其中内涵深远。就像刚才说四爷的拳没声息了,那是说四爷的拳变了味道,如那回回的拳法依然不同了。自古这两支拳法都是相互照应,以彼为尺度审视自身,而两支又相互不通气息,甚至为仇,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才保留下了原始的心法。而这心法是几经雕琢以致完善的。

打法上各有偏好,但练法上那该是越练越像。四爷变了,或者有好的地方,也或者已失愿意,这都跟年龄阅历有关,而按照老辈的传统,这个时间就该归隐了,不该再传拳了,以免失去真意。

但此时的拳法,又有另外地含义与好处,也应该接触,了解,已做参照,只要不失了自我,也当了解一下。这也正是老奶奶说这话的含义。

越高深的理法,越讲究悟性,越讲悟性的事物,越需要缘分。菩提老祖弟子众多,悟空后学却能为后起之秀,得大成就,不离灵性二字。

心意拳,形意拳,都不敢失了意字,此意非浅陋意念,而就是修后天返先天的这个灵性。

仔细想想以上文章,老奶奶的话,老刘的话,多为一语双关,内涵深远。不到时候,便错过了,所谓“法华三千部,漕溪一句亡”。点透了,就没味道了,失了心意。

凤吟多聪明,顺流而上,就明白了老奶奶的意思了,定是知道了他见了戴氏心意一事,让他有个分寸罢了,得失全在自己把握。

好的老师给弟子以妙法但不点名,如此方能化为己有,所谓“宁教十路拳,不教心一把”。

所以,凤吟就理解老奶奶为什么要他这几天不要出去了,为什么跟他爷近乎,又为什么要学学编甲叶子,自是另有交代。

《西游记》里,悟空得了老祖三点,而细想,何止三点,受三点者,又何止悟空一人。

第七十四章 广漠流沙月如镜

 凤吟离了屋看着天色还亮,就去了铁萼堂,铁萼堂在黄昏显得更加肃穆,但那阳光洒在院落里,映着大门柱的两侧金字对联,却多了一分温柔慈祥。周围非常静,若随着这优美的光线失了神,真感觉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一般。

门依然半开,凤吟见到他爷爷正在那里,他爷爷也时常当着祖宗行拳,那个时间,就不再悄无声息。

此时,袁四爷正站在堂上把弄一条枪,不知道是失了神儿,还是心思高度集中,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就摆了个动作,一看是凤吟就没做声,他也早已经习惯了不说话的凤吟,即便此时面对依然开口的凤吟,一时也总改不过来态度。

袁四爷掂着枪看着凤吟,凤吟开始一惊,后来看出来了,四爷手中这条枪,并非起先堂上供奉的那条大枪,是一条花枪。

袁四爷很稀罕地托起来瞄了瞄,说:“唉,太难练了,也练不了了,把弄把弄还是摆起来合适。”

凤吟接过来抖了两下,又还了回去,没感觉。袁四爷就谨慎地扎了三枪。

道:“这是你广宽爷“铁叶堂”上那条,是配枪。枪不好练,当初太爷都是马上大枪哨子棍,外带马前卒马后卒,外拽一匹空马一条配枪,到我这这阵儿,这双枪是失传了。你再不学的话,咱家就没这套枪了。”

凤吟道:“这次见了祁县戴五昌,学了三枪,不过是王正卿的乱枪。”

袁四爷道:“王老前辈了得啊。我只是听说,却也没见过,听说走大步小圈,在闪展腾挪间能把辫子甩平了,折转往复,拳不打定处,一手枪法也是技压群雄。你能见到皮毛也是缘分。”

“那枪走的直接,说点头却是虚圈,但又是以虚待实,以实扎虚,一动分虚实,分枪扎人,不走拦拿。”

“枪中的奥妙与拳通,你也身有感受,只是这练起来,用起来的功夫,但就准头一说,就很难掌握,你即使不练,也要了解,至少得懂的掂量分量。这大枪缺练,这花枪你却不当丢下。。。。。。”

袁四爷将枪一划道:“这大枪,乃是马上枪,借与马力,走得是稳准绞架,虽是拦拿,但那一扎却不出头,后把是含在胸前不放尽。花枪则不然,为步下枪,需配合步伐,周身灵便,变化多,要求也细微。夫子化枪为拳,将这枪隐进了身子,凭空扎一枪走三尺的化,骨节之间相互催叠,即便手头表现为一寸,也能发出这一尺之透力。而咱们的拳,非但是隐了枪,更是将这枪盘进了筋骨,拧裹钻翻之间,又何止一条枪呢?若只抖那大杆子,无非坚实了筋骨,多些抵抗之力罢了,若身子僵直,头脑鲁笨,非但不能练就周身高度灵敏,调整动静迅速,反而让自身更加鲁笨。这大枪,不是石锁,不是练力道具,所以大枪扎四点。。。。。。”

四爷说得挺兴奋,但一看凤吟并没什么兴趣,面无表情,也就叹了一声把枪归位了。

凤吟道:“谁送来的。”

袁四爷道:“你爹讨的。”

凤吟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他不知道他爹又用了什么法子,去袁广宽那把这心爱之物换了来。

袁广宽那支家道逐渐没落了,就剩下这点体面了,不可能这么轻易相送的。

凤吟没打招呼就出来门,准备去找他爹问问,出了门走过院子却被他妈叫住,见他妈已然挺着个大肚子了,有喜了。

凤吟突然有些难过,就把这茬放下了。

凤吟他妈脸上洋溢着幸福,拉着凤吟进了屋道:“你这些日子外边跑,爱活动了,娘高兴,但你竟忘了自己的生辰,也没人给你过,来,娘给你绣了方帕子。”

凤吟突然就眼圈一红,说:“娘,你身子不方便就别做针线活了。”

凤吟他妈看着这么个大儿子已经不是那个哑巴傻子了,想想这一年的变故,想摸摸凤吟的头竟挺着个肚子够不到了,就欣慰地笑起来。

凤吟见那帕子绣得只是个福字,有点俗又感觉到了其中的真切,他发觉他娘似乎也矮了些,想定是自己的成人,将母亲比老了,虽然身子丰满了起来,可眼角已现了鱼尾纹路。

想来这一年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内心就原谅了他父亲。

晚饭凤吟跟老奶奶一起吃的,老人年纪很大但胃口很好,吃了一个大包子外带一段烧鱼。

掌灯时分凤吟接过嫚子的火种亲自点了灯,他十分喜欢看在油灯火烛的光亮里那幽幽暗暗的桌椅物件,案子上那些盒啊台啊的器物就显得生动起来。那瘦长的青瓷花瓶就显得更加高挑俊朗,在偶然跳动的烛光里又显得沉静,孤独,犹如一个失意又清高的诗人。

那厚重的骑象祥纹的宝盒,就显得敦厚而富贵,像是一个老人的圆满归宿。

那三彩羌笛骆驼俑,又会让人幻想那遥远沙漠里离队孤行的商人,以及他顶上那无尽星空与与一轮圆月。

身在其中,身未动,而心已远。

老奶奶道:“你出了归化再往西,就是西域了,出了西域再往西就是沙漠之海,唤作进去出不来,塔克拉玛干,那是死亡之海,流沙飞雪,瞬间就是乌云遮日狂风大作,乱石穿空天地失色,真不撒谎。过了浩瀚沙海再往西,就到了天方国了,天方国再往西我也不知道了。

天方国人联通了我们东西地域,那大沙漠白日炽热,天高云淡,晚上却没了云彩,天空又清又冷。

这个时间即便人再多,也会感觉到孤独与自身渺小,仰望星空,人就会不自觉感受拜服神灵。那天方国的人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思想,大概是天方教吧。这正是他们的教义与我们的道德差别的根本所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生灵。

祖上是到去过西域的,祖上留下的账目并非故作玄虚或者单纯为了生意保密,而是为我们留下了一叠家史,饱含心酸。等你读懂了其中的经过,会有重获新生的感觉,这比其他道德经典都有深意与奥妙。

这才是咱家的财富,其他,不过是附带的证实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经了下手。只有这精髓,才是真诚的传承。只要咱这精神还在,故事还能解读传承,咱家就没断了这门香火。”

广漠流沙月如镜,那是怎样一种感受,凤吟突然感觉到,联通天与地的人间,竟是如此复杂,就想去寺拜访一下阿訇。

第七十五章 信手参花折乌巾

 青面还是有些本事的,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琢磨去河西袁宅的中堂看看,假扮送布的伙计,假扮衙门的快手,什么招都想了,都感觉不妥。

这天他突然想明白了,其实就是周全起见得了解一下袁宅的内部地形,找来盖房子的或者那风水先生一问便知。

很快他就弄到一张图纸,这河西袁家也是继承了项城袁家修宅的格局,都是日日高升的结构,而就在正北,也设有家祠,唤作“铁木堂”,而那大枪,就供在铁木堂上。而这铁木堂占北高深为尊,却正因贴着后墙,就给青面提供了方便法门。很快他就想出一个计划。

很快他就得手了,谁都不会想到,现在河西那条大枪,已经神不知鬼觉的躺在应老大家里的大梁上了。

这些日子青面一直住在七寸掌柜的客店养身子,整天乐呵呵的,就等着看河西袁家的好戏了。

人是爱看热闹的,也护己。青面本是外住户,但跟再远的客人比起来,那也是自己镇上的人了,青面为地面惹了事,也为地面争了光,一来二回多了许多热闹看多了许多饭后话题。

于是人们看待青面的感情虽然复杂但也带着那么一点喜闻乐见。

青面住在这溜溜达达,每天早晚都能看到七寸兄弟练拳,七寸兄弟也不避讳。

这路拳法,不经点破根本看不出其中玄机,也只是看个翩翩起舞的热闹罢了。

青面没看出整套的功法内涵但也看出了许多门道,就在打法上,他发现似乎是童安祺在让着七寸。

这七寸一身打扮颇为古怪,或者是为了大掌柜的威严,或者是有什么毛病,他身上是跟胡人一般批了张薄毯子的,手是藏在毯子里,走拳的时间虽然二人都扣摆步互有攻防转换,但童安祺走得是外圈,即便他占着中门,也是外圈,因为他身子走转不停,但手上推托搬扣的需要一个空间,而七寸垂着手,只在小范围运化,就占着内圈了。运动起来确实中节打人,走得刚刚好。

开始七寸不明白为什么童安祺不调整一下打青面空虚部位,后来发现是七寸在让着童安祺,七寸的步子,膝肘,肩胯总是恰好好处的逼住童安祺转换不灵,而就在那个瞬间又放过童安祺。

再后来青面就糊涂起来了,不明白这种相互谦让的练功方式。

就在这天,青面得了个机会,青面大早起来下了院子,如常般也踢踢腿弯弯腰,扭扭腰身。

这一天阳光大好,青面就一仰身子看了一眼,突然就感觉脑子“嗡”一下,浑身麻酥酥的就什么看不见了。他努力支撑着,就感觉这脑袋里有一团雾,越来越浓,又越来越紧,就跟扣了个垖臼子在脑袋上似的,他退几步摸着墙靠过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慢慢转过来,眼前的黑雾逐渐变红,明朗起来。

浑身千万蚂蚁抓咬一般,青面知道坏了,自己烟瘾越来越大了,犯烟瘾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了。

青面就咬着牙,想抗过去,浑身就开始筛糠了。

看过去,七寸跟他师弟还在院子中盘转,青面只见着两个扭曲人影在光线里动,但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来。

但转着就变成了四个人。

突然四个人位置一换,就有一个人栽倒出去,青面有点傻了,但这个时间实在没劲再细看了,就吐着白沫爬回屋子,颤抖着开始摸索烟枪。

青面在稍稍缓和的时候感觉很欣慰,此时那种如真如幻的美好感觉早已不见,只是能将这浑身蚁虫制住,就很舒畅了。但青面此时脑子却只有一个印象,就是急着看河西袁家出丑,他得想个办法。

人一急就容易走极端,刚才青面没有看错,确实是四个人。

虽说此地民风善武,但平日带刀的并没有,这二人一身打扮就很出眼了,又一人别着一把刀,就更惹眼了,不是别人,正是向东跟小虎。

说向东带着小虎去找袁奉尧,袁奉尧不在家,去哪了人家也没说。

二人一看人家满墙的家丁虎视眈眈,个个端着枪,当时也怵了几分。

但事情却很顺利,是袁成祥,按宾客礼接待了两人,刀都没下。

二人说明来意,递了凭据与票据,袁成祥用二指夹着对着亮仔细辨认了一番,道:“不错,白纸黑字,又有票据。”然后一抱拳道:“辛苦了,二位是兑不出银子才来的吧。”

向东说:“确实如袁爷所言,当地的票号被劫,我等不能当地兑换,又不知该如何联络他们其他分号。又遇上来此地办事,顺便问一问袁爷,袁爷若是通情,体谅我们一路辛苦,我们就谢谢袁爷,并捎个话,来年就不用跑我家的买卖了,当地也很危险。如果袁爷谨慎,不便调停,我等也告辞,自找票号总号,也就是多走个时日而已,只不过误了过年团圆。”

仔细辨认,袁成祥跟袁四爷有几分像,年龄在袁四爷跟袁成孝中当,只是一身的虎皮里儿虎皮翻袖的褂子,显得霸气十足。

青面想法进来也没进得来,也就没见到这四面虎皮挂宝剑的客厅那气吞山河的气势。

但有了这一纸小小的票据,这两个外乡人竟然就大摇大摆进来了。

袁成祥家里走的是东口往北的买卖,都出了关了,在葫芦套有买卖。

倒腾的是鹿茸人参虎骨什么的。

听向东说完,袁成祥点点头道:“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我袁某的生意超过三百两那都是现银交易,这点也不算什么,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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