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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忍细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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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变使太平天国受到致命的打击。

太平天国前期共封了五个对起义和建朝有过贡献的外姓王。这五王为从广西向南京进军的途中战死的南王冯云山和西王萧朝贵,在天京事变中被北王韦昌辉杀了的东王杨秀清,随后又被天王洪秀全捕杀的北王韦昌辉,还有天京事变后仅存的翼王石达开。

天京事变后,石达开回朝辅政,受到满朝文武臣民的拥护。可是此时洪家兄弟在东王死后急于封王,先由天王封其长兄洪仁发为安王,又封其出狱不久的次兄洪仁达为福王,用以牵制石达开。石达开愤然领兵出走,发誓不再回来。

石达开出走后,在满朝文武臣民的抗议声中,洪秀全不得不把两个王兄的爵位革掉,以谢天下,但还是未能把石达开及其率领的几十万精兵召回天京,从而丧失了一次振兴天国的机会。

太平军经过天京事变,损失了几万名精华骨干,加上翼王石达开分裂出走,带走了几十万精兵,使太平天国的军事力量大为削弱,形势岌岌可危。此时,曾国藩统率的湘军四路围攻安庆,扬言年内攻破天京,活捉洪秀全。幸由新起的青年猛将陈玉成在安徽重振军威,与李秀成及捻军合力向敌人反攻,于1858年11月15日在三河大战中,一举歼灭了湘军主力李续宾部6000余人。后又乘胜追击,不战而解安庆之围,保卫了天京上游的门户。陈玉成又回师皖北,大破清军于庐州,活捉了清朝安徽巡抚李孟群,这才把天京事变后两年来十分危急的局势扭转并稳定下来。

洪秀全鉴于兄弟封王引起的风波,宣布天朝永远不再封王,在原来的侯爵之上,增设豫、燕、福、安、义,共六等爵位,封陈玉成为成天豫,封李秀成为合天侯。同时恢复前期的五军主将制,以陈玉成为前军主将,李秀成为后军主将,杨辅清为中军主将,韦俊为右军主将,李世贤为左军主将,而以陈玉成为“又正掌率”,李秀成为副掌率,统率全军。这些新的爵位的制订及封号,大体上反映了天京事变后,各路太平军的隶属关系和按照军事才能而形成的指挥系统,上下悦服,太平天国又一次出现了乱后重建的中兴景象。

可是三河大捷后仅五个月和庐州大捷后仅一个月,洪秀全又看中并重用刚从香港回来的族弟洪仁。这种做法,受到全军上下的指斥,人们尤其为陈玉成所受到的压制抱不平。这一用人唯亲、无功受封的事件,大大挫伤了将士们的心,不但把皖北大捷以后天国又一次兴旺复兴的良机丧失,而且直接摇撼了本来就不牢固的太平天国军事基础。

毫无功劳的王弟洪仁虽也再三恳辞,不料洪秀全在失掉了杨秀清的制约以后,一意孤行地维护其家天下的权威,自食其不再封王的誓言,居然把洪仁封王。为了平息不满,又将陈玉成等封王。

可是封了陈玉成,却又引起新的连锁反应。陈玉成由于功劳巨大,原来以封爵中的第二等豫爵提任又正掌率是得人心的,现在突然越阶四级封王,自然又有其他有功的战将攀比。首先是驻在浦口防守天京北大门的后军主将李秀成,与他原来的部将已经叛变投敌的李昭寿秘密通信,被人发现后报到天朝。天王洪秀全闻报大惊,不知所措,一面下令封江防变,一面亲书“万古忠义”的手诏把李秀成封为忠王。接着封中军主将杨辅清为辅王,左军主将李世贤为侍王,剩下右军主将韦俊因系韦昌辉之弟而受封较晚,在安徽池州率部数万人叛变投敌。

尤其是被封的大大小小洪家王,成为天京一霸。例如当了“京内又正总鉴”的信王洪仁发、“御林兵马哥”勇王洪仁达为首的洪氏家族诸王,总揽朝政,横行天京。他们借出售“洪氏票”掌管城门进出,连忠王李秀成有一次出城调兵也得拿出10万两银子的买路钱才得出城。又如在天京尚未陷入最后一次重围前,朝中有人建议提前购运粮食回京储备,以备战时之需。但由于进出城门的“洪氏票”价格昂贵,运粮回来后须缴纳重税,运粮无利可图,贩运粮食的人不肯再去购粮,以致后来天京被围后果然出现粮荒。洪秀全号召军民吃草,美其名曰“甜露”。他本人就是因吃草生病,无药医治而死的(有记载是服毒自尽)。

由于洪秀全对无功的王兄王弟滥封王爵,一时间封王之风迅速蔓延开来,几个王兄更是仗势卖官鬻爵,随便滥封。后来,实在没有爵位可封了,就在“王”字头上加一“斜”字,造成新字“”,为六等王,最后总共封了2700多个王。

所有受封为王的,不论等级,不分有职无职,一朝受封,立即修王府,选美人,办仪仗,出门时前呼后拥,盈街塞巷。按太平天国礼制规定,低至最底层管辖25个人的十六级小官“两司马”出门时可乘四人抬的黑轿,上面领兵的将领王侯等人,其威风更不用说了。至今浙江还流传侍王李世贤出门坐54人抬的龙凤黄轿,轿上可以召集部下开会。王爷轿舆所到之处,小官和军民百姓都要回避,回避不及的要就地低首下跪迎送。如果不小心冲撞了仪仗,轻则杖责,重则斩首。因为当时王爷太多,百姓们迎不胜迎,遂流传出民谣:“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

这么多的王爷需要大量的杂役服侍,于是就抓兵拉夫,招降纳叛。反过来为了养兵,为了营造安乐窝,他们又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诸如店捐、股捐、月捐、日捐、房捐、局捐、灶捐、礼拜捐、门牌税、人头税、犒师费等等达二三十种。田赋则由天朝初时制定的每亩一斗七升五合,两年中即增加到每亩七斗。

地皮刮下来,都进了大小王爷和地方官的腰包,于是盛行在天京的大兴土木、讲求排场的奢侈风气又刮到了苏、浙新占区,许多王府官舍纷纷兴建起来。现在仍保留下来的壮丽宏大的浙江金华侍王府、江苏苏州忠王府,都是在战火纷飞的两三年时间兴建起来的。尤其是苏州忠王府宫殿、住宅、园林三部分,连后来的新主人李鸿章也为之惊叹:“忠王府琼楼玉宇,曲栏洞房,真如神仙窟宅。”“花园三四所,戏台两三座,平生所未见之境也。”(转引自罗尔纲《太平天国史》卷38)这座建筑从1860年6月太平军攻占苏州开始,到1863年12月苏州失守,“匠作数百人,终年不辍,工且未竣,城已破矣。”(《劫余灰录》)

李秀成自称他拥有百万雄兵,所以财大气粗,除了苏州的这座“园亭花木,无一不精”的王府以外,在天京另建有一所更加恢弘巍峨的王府,有意无意地与大权旁落的天王比富争荣。他毫不隐讳地向1861年访问天京的英国翻译富礼赐自夸他的新王府的壮丽。富礼赐在其《天京游记》中说:“忠王又自夸彼之新邸,除天王宫外,为太平天国中之最佳最美的建筑物。”

富礼赐在忠王的旧王府住过,由忠王的兄弟亲自接待,他在书中写下了在忠王府的见闻:“筷子、叉、匙羹均用银制,刀子为英国制品,酒杯为银质镶金的。

“他(指王弟)把忠王所藏的许多珍奇的东西给我看。除了天王之外,只有忠王有一顶真金的王冠。以余观之,此真极美精品也。冠身为极薄金片,镂成虎形,虎身及虎尾长大可绕冠前冠后;两旁各有一小禽,当中则有凤凰屹立冠顶。冠之上下前后复镶以珠宝,余曾戴之头上,其重约三磅。忠王又有一金如意,上面嵌有许多宝玉及珍珠,……凡各器物可用银者皆用银制,刀鞘及带均是银的,伞柄是银的,扇子、鞭子、蚊拍其柄全是银的,而王弟之手上则金镯银镯累累也。”

由此可知,有人说拥有百万雄兵的李秀成同时也拥有百万家财是可能的。

为了敛财致富,新封诸王一个个拥兵自重。当陈玉成为保卫天京上游门户安庆而浴血奋战的危急关头,拥有百万大军的李秀成、李世贤兄弟一心经营其苏浙领地,始终未发一兵一卒前往皖北助战,坐视安庆和庐州相继失守、陈玉成牺牲而不顾。直到庐州失守后17天,天京再一次陷入湘军重围的时候,李秀成才看到大局动摇的危险性,组织十三王率领60万大军,救援天京。但因诸王各怀私念而消极畏战,对阵46天,竟未把饥病交加的2万湘军打退,借口缺寒衣而各自散去。直到天京沦陷为止,再也没有哪个王来解围了。

这些王爷们各回自己的安乐窝,享受荣华富贵,小王不听中王,中王不听大王,最后纷纷叛变。李秀成苦心经营的苏州,也被其叛变投敌的心腹部属四王完整地奉送给李鸿章了。李秀成从占领苏州到苏州失守,仅三年半时间,他拥有的百万大军就这样冰消瓦解了。###毒菌吞噬了李秀成的百万大军。李秀成在苏州失守以后,率数百亲随狼狈逃回天京,而天京也在半年后失守。天京失守时,李秀成保护幼天王突围出城以后,与大队离散,孤身逃到方山,解下缠在腰上的百宝囊休息时被人发现,宝囊被人哄抢,他也被捉住送到清营,成了阶下囚。他在天京的两座新旧王府被抢后都被大火夷为平地,与天王府一样只落得一片废墟,任凭野鸽飞来飞去了。太平天国的早衰早亡,撇开政策上和军事战略上失误这些原因不说,单从农村进入城市之后,挡不住贪图享受和###之风的诱惑,而且上行下效,愈演愈烈,终于导致百万大军转瞬间冰消瓦解。这个教训是极其惨痛的,不能不引起后人的深思。

清代官场图

李 乔

捐官:官员之多如过江之鲫

对于候补官之多,时人讥为“过江名士多于鲫”、“官吏多如蚁”。江南又有口号云:“婊子多,驴子多,候补道多。”

清代实行捐官制度以后,大量谋官者拿钱买到了官,但所买的仅仅是一个职衔,并不是实缺。要想得到实缺,必须等有官位空出来才能递补。这种有官衔而无实缺,时时巴望着补缺的官,谓之候补官。

候补官当时有“灾官”之称,意思是当这种官活受罪,如同受灾一样。这是因为候补官的数量相当多,递补一个实缺极为不易。而当了候补官,大小总是一个官,因而需要维持相应的体面排场,如雇用长随,酒食征逐,交际应酬,都是少不了的,这就需要花很多钱。而候补官由于没有实际差使,也就没有丝毫收入,所以往往弄得穷困不堪,甚至饥寒而死。

《官场现形记》说:“通天下十八省,大大小小候补官员总有好几万人。”以江宁为例,宣统末年,江宁的各种候补官数目如下:道员三百余员,府、直隶州三百余员,州、县一千四百余员,佐贰杂职二千余员,共计四千余员。而江宁的官缺,合道、府、厅、州、县计之,才不满五十缺。二者比例为八十比一。又如光绪年间湖北知县汪曾唯在给友人的一封信里说到湖北省候补官日见增多的状况:“鄂省候补人员日见其多,道府六十余员,同(知)通(判)七十余员,州县二百六十余人,佐杂几及千人。茫茫宦海,正不知何日得登彼岸也。”

由于僧多粥少,仕途拥挤,所以补缺的机会很少。或是等很多年才能补上,或是终身也补不上。曾经捐过户部郎中的大名士李慈铭,在北京保安寺街居住时写过一副对联,叹补缺之慢:“保安寺街,藏书十万卷;户部员外,补阙一千年。”有人作《补缺》诗云:“部复朝来已到司,十年得缺岂嫌迟。”十年能补上缺就已经很知足了。某年元旦,开封府文武官员至抚署贺岁,巡抚以对联“开封府开印大吉,封印大吉”求对,一候补知县对曰:“候补县候缺无期,补缺无期。”据说有个捐佐贰杂职的候补官,十七年没补上缺,每日在街巷中散步自遣。一次在小巷中认识了一位寡妇,后来二人结为夫妻。这位候补官自嘲说:“我总算补上缺了。”意思是补了寡妇缺丈夫之缺。

候补官长期补不到缺,便穷困不堪,乃至饥寒而死。清人欧阳昱曾说到他亲见亲闻的一些候补官贫困不堪的状况:许多候补州县,贫至饭食不给,饿死在旦夕,不得已借高利贷以救眼前,苟延性命,他日如何,在所不计。某候补知县到省二十年,未得差委,衣食俱乏,冻馁而死。死时身上仅穿破衣破裤,床上唯有一破席。又有一候补知县因饥寒难耐,吞烟自尽。候补佐杂官较之候补知县生活更苦。某候补巡检严冬只穿一件破夹袍,外加一件纱褂,两袖与前后身到处是破洞,内用黑纸粘住,头戴破凉帽,脚穿破单鞋,冻得浑身颤抖,两脚站不稳。他对人哭诉说:“一身饥寒已极,妻子又冻馁将死,无路可生,只有求死一法。”人至其家看时,见破屋中其妻与子女五六人卧在一床,俱穿破单衣,饿已两日,大者不能言,小者不能啼。《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写到一位叫陈仲眉的候补知县,到省十多年,因久无差事,吃尽用光,穷得不得了,结果寻短见上吊死了。有一首竹枝词咏候补官初冬卖衣,企盼补缺云:“十月初冬天气寒,皮袭典尽客衣单。投供几载无消息,魂梦时惊到了班。”“投供”是补缺的手续之一,即到吏部报到,开明履历,呈送保结,证明一切无虚伪。诗里说,投供都几年了,也没等来补缺的消息,盼望补缺的心情使他们常常在睡梦中梦到补上了缺。

候补官的心情都是非常苦闷和沮丧的。清末文人赵之谦捐了个江西知县,候补多年也没补上实缺,于是自题书斋名为“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其所刻丛书也以此斋名命名),以寄托自己的心情。“千七百二十九”指当时全国有一千七百二十九个州、县。其意是说这些官职只能“仰羡”而高不可攀,可见其心情是非常苦闷和沮丧的。有一首《羊城候补南词》,也反映出候补官的苦闷和沮丧,词中有云:“你因官热闹,俺为官烦恼。投闲置散无依靠,悔当初心太高……三顿怎能熬,七件开门少。盒剩新朝帽,箱留旧蟒袍。萧条,冷清清昏和晓。煎熬,眼巴巴暮又朝。……穷通算来难预料,只有天知道!安命无烦恼,安分休轻躁,几曾见候补官儿闲到老。”

做官的谱儿

清朝官吏有许多坏习气,其中之一就是摆官谱、讲官派。所谓官谱、官派,就是做官的排场、派头。民国时有位深知清代官吏此习的人评说道:“前清旧官僚习气最为可恨,当其未得志时,徒步而行,不以为苦;一登仕版,出入非肩舆不可,一若天生两足为无用者。不宁维是,一切起居动作,均须依赖他人,甚至吃饭穿衣亦须奴婢相助。官愈大,则此种习气愈甚。”实际上,清朝官吏摆官谱、讲官派的表现还有很多,包括衣食住行、说话办事等各方面。官场中人的普遍看法是:做官就应当有官谱、官派,不然算什么官?所以,一旦为官,便要摆谱、讲派。即使条件不允许,也要想办法硬摆穷讲。下分六个方面来看清代官吏摆官谱、讲官派的情况。

一、官员出门时鸣锣开道、仪仗威武的排场,尤能体现官谱官派。《官场现形记》里的钱典史说到州县官要靠鸣锣开道显示官的身份:“我们做典史的,既不比做州县的,每逢出门,定要开锣喝道,叫人家认得他是官。”清制,各省文武官员自督抚到知县,外出时皆有仪仗,仪仗依官品分等级。督抚的仪仗是所谓“八座之仪”,即:以小红亭(头亭)为前导,次为红伞(避雨之用)、绿扇(障日之用)及鸣锣者四人,其后为肃静、回避木牌各二及官衔牌,再次为红黑帽皂役各四人,呼喝不绝,再后面是骑而导者一人(俗呼顶马)及提香炉者四人,然后是本官所乘绿围红障泥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扶之(即八抬大轿),轿后为戈什哈(巡捕)二人和跟马二骑。《歧路灯》里写学台出行时其仪仗走过的情景:“只见刺绣绘画的各色旗帜,木雕铁打金装银饰的各样仪仗,回避、肃静、官衔牌、铁链、木棍、乌鞘鞭,一对又一对,过了半天。……金瓜开其先,尾枪拥其后,一柄题衔大乌扇,一张三檐大黄伞儿,罩着一顶八抬大轿,轿中坐了个弯背白髯、脸上挂着镜看书的一位理学名臣。”如果官员出行走水路,则必择高大楼船,舱门贴红纸字条,旗、牌、伞、扇插列舱面,也鸣锣开道,锣声一响,行舟让路,两岸肃然。出行鸣锣的次数,依官职而不同,其含义也不同。州县官出行鸣锣,打三响或七响,称为三棒锣、七棒锣,意为“让让开”、“军民人等齐闪开”(一说“君子不重则不威”)。道府出行鸣锣,打九棒锣,意为“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节制武官的大官出行,要打十一棒锣,意为“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总督以上官员出行,因是极品,打十三棒锣,意为“大小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官员出行时鸣锣开道,被认为是必行的官仪;无之,则被认为不成体统。如郑板桥夜间出巡不鸣锣开道,不用“回避”、“肃静”牌子,只用一小吏打着写有“板桥”二字的灯笼为前导。时人对此都看不惯,他的朋友郑方坤说他“奇历落,于州县一席,实不相宜”。

二、京官到衙署时,皂隶要在门口迎接侍候。如是堂官,则有四名皂隶在前面扬声喝导而进;如是司郎官,则有一名皂隶导引,只作遏声。清前因居士咏此官派云:“京官体统亦尊荣,舆从临衙皂隶迎。分引诸司惟有遏,堂官对导共扬声。”

三、住宅要讲官派,表现之一是讲求宅第宏敞气派。如李慈铭在经济拮据的情况下仍愿出高价租赁宏敞的大宅。同治十三年(1874年)起,他租居位于北京保安寺街的故闽浙总督季文昌的旧邸,其邸有屋二十余楹,有轩有圃,花木葱郁,气派阔绰。当时他的年收入是一百二十三两银子,而房租就达四十八两。表现之二是在宅门上贴上可以显示官派官威的“封条”。北京宣南一带官宅多贴有标有官衔和禁人“喧哗”字样的“封条”,以壮观瞻,以示荣耀,以警行人。有两首竹枝词是咏封条上标有官衔的:“陆海官居各表之,衔条比户贴参差。长班领客无须问,但到门前便得知。”(《日下新讴》)注云:“京城内外有职者,于所居临街大门之上,各贴官衔封条。”“居官流寓仕京朝,门示头衔壁上标。待得春秋亲校士,红笺添并两封条。”(《燕京杂咏》)注云:“官宅禁示闲人。”红条书主考官姓名、职务,“贴大门以示荣”。又有两首竹枝词咏贴封条禁人喧哗。其一:“封条处处禁喧哗,小小门楼也宦家。为问何人曾入仕?舍亲始祖作官衙。”(《草珠一串》)其二:“每做京员势必添,两条四块甚威严。喧哗禁止偏难止,多半门前壮仰瞻。”(《增补都门杂咏》)关于禁喧哗的字样和所谓“两条四块”,《官场现形记》描写道:京官吴赞善家的“大门之外,一双裹脚条,四块包脚布,高高贴起,上面写着甚么‘詹事府示:不准喧哗,如违送究’等话头”。

四、吃饭讲排场,讲派头。一些官员食必方丈,根本吃不了。待客时,客已停箸,菜肴却仍在上桌。知县大老爷吃饭的仪节是:一个神气活现的家丁快步跑到签押房门口,把门帘高高打起,大喊一声:“请大老爷吃饭啦!”喊完再撑着门帘恭敬地肃立在那里侍候。

五、摆官谱、讲官派对于官瘾十足的人来说,成为不可缺少的东西。有的求官者官位还没到手,就摆起了官谱;有的官却在已经失掉官职后,仍在摆官谱。《官场现形记》里有个黄某,祖上办盐,“到他手里,官兴发作,一心一意的只想做官。没有事在家里,朝着几个家人还要‘来啊来’的闹官派”。某都统被革职回到家乡,但官习不改。每天起床后吸鼻烟时,便有仆人持官衔手本数十份,立在旁边,依次呼手本上的姓名:“某大人拜会——”,“某老爷禀见——”,然后躬身待命。都统吸完烟,便挥手令仆人出去。仆人走至中门,再大声呼曰:“道乏——”(拒见客人的客气话,意谓你辛苦了一趟)。如此程式,就像演戏一样。每日行之,都统便觉得心神舒泰,否则便寝食不安,如患心病一样。

六、许多官僚自己摆谱还不够,家人婚丧做寿也要大讲排场。晚清上海知县叶廷眷上任三年,其母做寿的排场一年比一年大。以寿筵为例,同治十一年(1872年)为烧烤二席、鱼翅十三席、次等鱼翅十二席;十二年变为烧烤二席、燕菜二席、鱼翅十四席、次等鱼翅十席;十三年又变为烧烤三席、燕菜十席、鱼翅二十一席,另送同乡三十席(中等鱼翅五席、次等鱼翅十三席、海参十二席)。对本衙和外衙随官前来贺寿的差役仆人也请吃寿面、给赏钱,连县狱里的犯人也赏面赏肉。有一年请吃寿面的数目竟达二千零五十碗。

探寻中国古代的命价

吴 思

命价问题

清朝咸丰九年(1859年)九月十八日上午,皇帝在北京玉泉山清音斋召见福建布政使张集馨,问起了福建械斗的情景,摘抄对话记录如下:

皇上问:“械斗是何情形?”

张答:“……大姓欺凌小姓,而小姓不甘被欺,纠数十庄小姓而与大族相斗。”

皇上问:“地方官不往弹压么?”

张答:“臣前过惠安时,见械斗方起,部伍亦甚整齐。大姓红旗,小姓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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