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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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说不上来了。

段泽涛呵呵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建国同志，你不要太拘谨，快请坐，应该我对你说感谢才对，你可是帮了我两次啊……”说着又站起来亲自给罗建国泡了茶，罗建国越发不自在了，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捧着茶杯也不知道放下，丝毫没有感觉到烫手。

见罗建国还是放不开，段泽涛就和罗建国拉起了家常，是不是参过军啊？什么时候退的伍啊？家里有些什么人啊？慢慢的罗建国也变得没那么拘束了。

“建国同志，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我头一回到山南来就多亏了你帮忙才躲过了大麻烦，只不知你还记得不……”接着就把当年的事说了，段泽涛这么一说，罗建国也记起来了，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遇事不慌，又会来事，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不想居然成了市长，不由感叹人生真的很奇妙，用力一拍大腿道：“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你啊，我当时就觉得你不一般，现在都成市长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建国同志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正直，敢坚持原则！”段泽涛见罗建国已经放开了，就进入了正题，“建国同志在公安局这么多年，对山南的情况应该很熟悉吧，对于‘四爷’李世庆这个人你怎么看？！”

罗建国用力在沙发上拍了一下，气愤道：“这个‘四爷’李世庆就是山南的一个大毒瘤，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我一直想抓他，可是他们的组织十分严密，要想抓到他们实质性的证据很难，而且他后面还有大靠山……”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的是市长，有些话不能乱说，连忙停住了。

“哦！大靠山？！大到什么程度？”段泽涛眉毛一扬，见罗建国突然停住了，连忙鼓励他道，“建国同志，你不要有顾虑，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说什么，我保证这些话不会传到第二个人耳朵里！”

罗建国望着段泽涛殷切的目光，咬了咬牙道：“具体是什么大靠山不清楚，只听说他和政法委的阮书记关系很好，早几年李世庆还只是个小混混，后来慢慢才起来了，当年山南黑帮大火拼，他约了当时山南的两大黑帮老大‘傻彪’和‘金刚’带齐人马到郊外讲数，结果特警突然出现，‘傻彪’和‘金刚’都被抓进去了，李世庆却安然无事，还一统山南黑道，势力越来越大……”

“别的分局我不敢说，但李前锋却是和李世庆一个鼻孔出气的，还恬不知耻地人前人后叫李世庆‘庆叔’，我们分局好多局领导甚至下面的普通干警每个月都会收到李世庆送的‘加班补贴’，他们也给我送，不过我坚决没要……”罗建国已经铁了心要紧跟段泽涛，就把自己知道的黑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段泽涛。

段泽涛也被震惊了，看来山南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已经结成了一张庞大的黑网，自己要如何才能在这张黑网上面撕开一个口子呢？他站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罗建国严肃道：“建国同志，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罗建国蹭地站了起来，双腿用力一并，向段泽涛敬了一个礼道：“保证完成任务，请段市长指示！”他知道段泽涛是要向山南的黑势力宣战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在部队的时候，浑身热血沸腾。

“我要你悄悄地对李世庆团伙的犯罪事实展开调查，争取拿到第一手证据，但是这一切一定要在暗中进行，绝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很可能会让局面失控，毕竟牵涉面太广了……”段泽涛郑重道。

罗建国在部队就是当侦查兵的，这方面经验丰富，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犹豫道：“段市长，要掌握李世庆团伙的犯罪证据不难，但是他们的组织都是分片分线管理，核心机密都掌握在李世庆手里，要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搞到他们的核心机密，特别是和后面的保护伞在经济上的往来证据有难度……”

段泽涛点点头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打入他们的内部，如今你接替李前锋主持东区分局的工作，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拉拢你，他们不是给你送过钱吗？如果他们再给你送钱，你就都收下，当然不是让你真收，你把钱收了都存入纪委的公开账户，把存款凭证都留着就行，等他们对你放松了警惕，你再想办法接近他们……”

罗建国用力一击掌道：“无间道！段市长，还是你脑瓜子灵活，这主意好，不过想着要和那帮狗日的家伙称兄道弟，我心里就腻歪得很，不过您放心，我的演技虽不如刘德华，糊弄那些孙子还是没问题的，我当侦查兵的时候这事也没少干，我保证完成任务！”

段泽涛没想到罗建国还是个电影迷，呵呵笑道：“没错，我们就是要和他们打一场暗战，不过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的司机以前也是做特种兵的，我有事会让他和你联系，你有什么情况也尽量通过他转达给我……”

送走罗建国，吴跃进也办完手续回来了，他挠了挠头腆着脸问道：“老板，我以前没干过秘书，您有什么要特别嘱咐我的没有……”

段泽涛望着他这副惫懒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正色道：“跃进，你做了我的秘书，很多时候你就代表了我，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我没别的要求，只要你管好你的眼、耳、口、手，要把你从外面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反馈给我，而从我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不能随便乱传，说话前一定要三思，因为别人很可能把你说的话当成我的意思……”

“最重要的一条，绝不能乱伸手，不该拿的东西绝不能拿，不能接受别人的财物和馈赠！否则我绝饶不了你！”段泽涛加重语气道。

“这个也不难嘛，我一定注意！那我先出去了！”吴跃进吐了吐舌头，把门带上出去了。

段泽涛摇了摇头，回到座位上准备把这几天的工作计划理一理，这是他养成的一个习惯，虽然领导的行程一般都是由秘书先安排好了，领导临时有安排再调整，但他除了日常性的事务外还会给自己制定一个工作计划，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这些事务性的工作给困住，可以按自己制定的目标推进各项工作的开展。

很快就到中午了，段泽涛约了方东明他们在“迎春楼”吃饭，方东明打电话来说包厢都订好了，段泽涛就带着吴跃进赶了过去，方东明三人都早早地在门口候着了。

田迎春见到段泽涛到来，连忙热情地招呼道：“段县长，多谢您关照我生意，今天我一定让厨房多给你做个拿手菜……”一旁的吴跃进哈哈笑道：“老板娘，你要改称呼了，我们老板已经是市长了！”

田迎春大吃了一惊，想不到段泽涛居然是市长，段泽涛狠狠地瞪了吴跃进一眼，笑着问田迎春道：“老板娘，那天那些人没有再来骚扰你了吧？！”

第275章　谣言

田迎春一惊之后面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地答道：“那倒是没有再来过，段市长上任自然是一番新气象，他们那些人应该不敢来了，我厨房里还有点事，先去看一下……”说完竟然象逃一般地跑开了。

对于田迎春的反常举动，段泽涛也有些诧异，却也不及细想，转头对吴跃进交待道：“跃进，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泄露我的身份！……”吴跃进也知道做错事了，挠了挠头不敢说话了。

几人进了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就是用几块木板隔开了，旁边客人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好在段泽涛只是和方东明他们叙叙旧，也没有什么机密事情要谈，也没有太在意，招呼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正要说话，就听旁边的包厢里传来说话声，“你们听说了没？！我们山南的新任市长段泽涛还没上任就因为嫖娼给抓进局子里去了，差点连全市干部大会没有办法参加……”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堂堂的市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去那种地方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啊，现在整个山南市都传开了，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个调调呢，不是还有和尚跑去嫖娼的呢，哈哈……”

“混蛋！这些人太无耻了，怎么什么谣言都乱传，只要稍微有点脑筋就知道这是假的嘛！”方东明和吴跃进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准备去呵斥隔壁包厢里那些乱传谣言的家伙，却被段泽涛给拦住了。

梁万才和张新贤也十分气愤，又有些担忧道：“老板，你看不是该让公安局采取点措施，要不然对你的官声可能会有不利影响呢！”

段泽涛却并不恼怒，反而露出了了然于心的微笑，怪不得刚才田迎春的表情那么奇怪呢，看来这是李世庆背后的黑手在动作了，如果自己勃然大怒，忙着辟谣只会越描越黑，反而正中对手的下怀，呵呵笑着摆摆手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如果让公安局采取措施只会让别人觉得我心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给这么一搅和，这顿饭就吃得没那么愉快了，说了些闲话就散了，买单的时候，田迎春看向段泽涛的眼神怪怪的，大约在想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年轻的市长怎么喜欢干那么龌龊的事呢，段泽涛暗自好笑，却也不想解释，让吴跃进结了帐就和方东明等人告辞回市政府了。

回到市政府，谢冠球就来了，他来请示这几天的行程安排，段泽涛想了想道，“你帮我把山南的经济统计数据还有相关的资料找来给我看看，另外通知市政府班子成员，明天上午开个碰头会，别的你就看着安排吧……”

谢冠球动作挺快，很快就把资料找来了，“我知道您可能要看这方面的资料，所以让统计局那边提前准备了，还有之前市政府关于经济发展规划的一些文件和资料我也特意收集了一下，全部在这里了……”

段泽涛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谢冠球这个秘书长还是很有服务意识的，凡事都想在了前面，呵呵笑道：“冠球同志辛苦了，我过几天可能会到下面的县市去调研，行程就由你来安排吧，到时你陪我一起下去……”他这么说就等于认可了谢冠球这个秘书长。

谢冠球喜出望外，又神神秘秘地道：“段市长，我在外面听到关于您的谣言，我已经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要他们查一下，到底是谁在造谣传谣，实在太大胆了！”

段泽涛皱了皱眉头，严肃道：“既然是谣言，就不要理会了，你跟公安局的同志说，抓好分内的工作就行了，不要搞什么大动作……”

谢冠球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尴尬地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走到走廊上，见几个市政府工作人员正在交头接耳谈论段泽涛被抓的事，立刻大声呵斥道：“都不想干了！乱传谣言，还不赶紧做事去！”

看着山南的各项经济数据，段泽涛眉头皱得更紧了，山南的GDP在全省各地市中排倒数第五，增长速度更是排倒数第三，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古林县因为段泽涛打下的底子，各项数据都排在全市前茅，在全省县市里也排进了前十。

从各行业的经济数据来看，山南的主要财税收入还是来自于矿产、农副产品、林业、酿酒业等传统行业，缺乏亮点，唯一值得一提的随着高速公路的拉通，山南的旅游业发展迅速，呈现了良好的发展势头，但和那些著名的风景区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这时门外传来了组织部长胡启东那熟悉的笑声，胡启东和段泽涛是老搭档了，之前在古林的时候也合作得很愉快，这些年也一直没断联系，昨天开会的时候因为人太多，倒是没来得及说上话，段泽涛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老领导，不好意思啊，本应该我去拜访你的，这刚上班，千头万绪的，倒是没顾得上……”段泽涛紧紧握住胡启东的手道。

胡启东呵呵笑道：“泽涛，你跟我还来这套，现在你可是我的领导呢，那我见着你是不是该行礼啊……”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在沙发上坐了，闲聊了几句，胡启东看了段泽涛一眼，感叹道：“山南的情况很复杂啊，泽涛你这一来我也感觉心里有底了，不过你也要注意哦，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段泽涛呵呵笑了起来，“我已经感觉到了，对手的箭已经射过来了，启东兄你可别在一旁望着哦，关键时候我可要靠你撑起啊……”

胡启东也是听到了外面的那些传言怕段泽涛会因此发飙，特意过来劝慰他的，却没想到段泽涛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这些年的磨炼让段泽涛也成长了不少，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叹服道：“泽涛，你真的比以前成熟了，你放心，冲锋陷阵我或许不行，给你敲敲边鼓还是可以的……”

段泽涛望着满脸诚挚的胡跃东，仿佛又找到了当年在古林两人并肩奋斗的感觉，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启东，你在市委那边，和元晨书记打交道比较多，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胡启东也明白段泽涛的意思，正色道：“元晨书记是从中央下来，他的本意也是想在山南做出一番成绩的，只是他的行事风格可能高调一点，在山南也没有什么根基，对于下面的情况缺乏了解，我觉得你还是要和他多沟通，毕竟如果没有一把手的支持，你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段泽涛点了点头，他一直担心元晨也牵扯在李世庆团伙的黑网之中，那他将遇到的阻力就很大了，按胡启东的说法，元晨也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对于李世庆团伙的情况不够了解。

两人又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胡启东起身告辞了，段泽涛将他送到门口，想了想，走回办公室，拨通了元晨办公室的电话，“元晨书记，您现在有空吗？我想到您办公室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元晨对于段泽涛心里一直有疙瘩，昨天刚上任又整了这么一出，心里就更加恼火了，正寻思如何敲打一下他，现在段泽涛主动提出要向他汇报工作倒是让他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淡淡地说了句，“你上来吧，我在办公室……”

段泽涛来到元晨办公室，元晨望了他一眼，也没有站起来迎接，面无表情地道：“泽涛市长来了啊，你先坐一下，我批完这几份再和你谈……”段泽涛暗自好笑，都这么多年了，元晨还是“熬屁股”那老一套，却也不放在心上，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了，随手拿了张报纸看了起来。

元晨越发不悦了，把手里的文件一合，扔到一旁，沉声道：“泽涛同志，山南的经济很落后，政府抓经济，你对政府那边的那一摊子事有什么想法没有？”

段泽涛微笑道：“我刚来，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而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准备先到下面去调研一下，把情况摸清楚再重新调整山南的经济发展规划，我倒是觉得山南的治安状况比较差，环境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也比较大，应该好好抓一抓……”

元晨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泽涛同志，你不能因为自己被公安局的同志抓了就一棒子打死，我看山南的治安状况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让经山同志去抓就行了，现在是经济挂帅，你还是要把工作重点放到经济工作上面来，经济搞不好，说什么都是空谈……”

两人话不投机，段泽涛也知道要一下子扭转元晨的观念比较难，不过从刚才元晨的反应来看，他对李世庆团伙的事情应该不知情，也算是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起身告辞了。

第276章　调研

段泽涛一走，元晨气恼道：“这个段泽涛，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太不靠谱了，都说他是搞经济的能手，我就没看出他强在哪里，完全不靠谱嘛！”

元晨的秘书小路正好进来倒水，闻言连忙附和道：“就是，我看这都是吹出来的，这山南经济要搞上来还得靠老板您，我觉得老板您应该多关心一下那些经济效益好的龙头企业，给他们打打气，帮他们排忧解难，龙头企业搞上去了，山南的经济肯定也跟着搞上去了，到时老板您也面子上有光啊……”

元晨点点头道：“小路，你这主意好，你列个名单，明天起我们就下去调研，段泽涛靠不住，我就亲自来抓……”

小路大喜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宏大集团吧，宏大集团是我们市里的明星企业，业务涉足房地产、建材、酒店、餐饮等多个行业，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呢！”

第二天，段泽涛来到会议室，几个副市长看向他的目光都怪怪的，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段泽涛也是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地微笑道：“我刚到山南，各方面的情况都还不是很了解，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就是了解情况，下去走走看看，政府这一大摊子事就得拜托大家了，当然大家分管的工作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需要我协调解决的，也可以来找我……”

段泽涛之前的“凶名”实在太响，几位副市长都一直心里揣揣的，此时见段泽涛如此好说话，都觉得很意外，常委副市长田继光和自己的两个死党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张望春和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贺先农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段市长，你就放心好了，山南的各项工作都上了轨道，大的问题是没有的，当然小困难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我们都有信心能克服的……”

这时突然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杨映雪说话了，“段市长，我分管的文、教、卫困难比较大，我先说教育吧，我市教育存在的问题也很多，主要表现在：一、教育设施落后，全市近三千所农村小学，有危房近四万间，每间改造按五千元计算，需款约两亿元……”

“二、教师外流严重，合格率不高，其中高中教师合格率为百分之三十九，初中教师合格率为百分之四十三，小学教师合格率为百分之六十六；教师外流的原因是待遇差，工资不能及时兑现，生活后顾之忧太多……”

“三、学生辍学率高，高中为百分之二十，初中为百分之三十三，小学近百分之十五；四、中小学欠债严重，据不完全统计，全市各级各类学校欠外债近三亿元……”

……

杨映雪是唯一的一位女市长，据说家里很有背景，年纪也不大，也才三十多岁，性格也比较直爽，所以比较敢说话，她是满怀热情地来到山南，却处处碰壁，心里十分苦闷，听外界传说段泽涛神通广大，所以就把问题提出来，倒不是故意找茬。

其实她说的这些问题其他几位副市长都很清楚，说到根子上还是钱的问题，山南的财政本就比较紧张，在文化、教育、卫生方面的投入更是少之又少，这也成了山南的老大难问题，历届市长都是能躲就躲，能推就推，此时众人见杨映雪第一个站出来触段泽涛的霉头，都暗自好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段泽涛，看他如何应对。

杨映雪滔滔不绝讲了半天，见会议室里实在太安静了，抬头一望，就见段泽涛笑眯眯地望着她，不由俏脸一红，连忙道：“我就先说这么多吧，希望段市长能重视文、教、卫工作，帮我们解决困难……”

段泽涛呵呵笑道：“很好，杨市长刚才汇报的情况数据详实，可见杨市长的工作做得很扎实，我在藏西省任阿克扎地区副专员的时候也分管过文、教、卫工作，你刚才说的这些问题在全国的贫困落后地区都普遍存在，困难肯定是有的，而且不一定能在短期内解决，但是不是有困难我们的工作就不要抓了呢？！没钱我们对文、教、卫工作就不重视呢？！”

“恰恰相反，这些工作都是我们的基础工作，直接关系到人民的生活，我们发展经济是为什么？！就是要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所以文、教、卫工作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为什么有的地方买得起小车，却建不起一所学校呢！说到根子上其实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思想上不重视的问题！没有钱我们可以一起来想办法，从其他方面节约一点，从上面多争取一点，请社会慈善人士援助一点……”段泽涛越说越激动，手指用力在桌子上敲了敲。

其他几名副市长都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不敢对视段泽涛凌厉的目光，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只有杨映雪觉得段泽涛讲得有道理，兴奋地连连点头。

段泽涛仿佛看透了众人的心思，掷地有声道：“也许你们大家觉得我是在讲空口号，唱高调，杨市长，我今天在这里就给你吃颗定心丸，三年内，我保证将山南所有乡村小学的危房全部改造完成，所有教师工资上浮50％，所有适龄儿童不再出现因交不起学费而失学的情况！等我从各县市调研回来，我立刻和杨市长对全市基层学校进行调研……”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段泽涛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按他的说法，山南市三年内起码要增加教育投资近10亿，而整个山南市一年的财税收入还不足20亿，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只有杨映雪兴奋得满脸通红，她从段泽涛那坚毅的目光中看出段泽涛说的是十分认真的，而且一定能够做到。

按谢冠球安排的行程，段泽涛调研的第一站就是古林县，最后一站则是最穷的张谷县，谢冠球这样安排是有原因的，古林县的经济总量排在全市第一，而且又是段泽涛的发家之地，自然感情深厚，而张谷县最穷，问题自然也最多，而张谷县的县委书记刘成鹏和谢冠球关系向来要好，安排到最后，到时候调研的时间不够，可能就匆匆带过了。

谁知道临到上车的时候，段泽涛看了行程表，皱了皱眉头道：“把行程调一下，先去张谷县，古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