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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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谢长路，段泽涛是十分感念的，诚挚道：“谢书记您对泽涛的提携之恩，我永生不敢忘怀……”

谢长路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是金子就总有发光的一天，我只不过是帮你说了几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突然，谢长路语调一转，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江南省最近出了不少事情，多事之秋啊，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组织上准备给你加点担子……”

段泽涛心中一凛，既然谢长路都正式找他谈话了，说明省里已经有了决定，只不知又要把自己调到哪里去，连忙坐正身子，正色道：“我愿意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不过红星市刚刚走上正轨，领导班子又刚刚大调整，这方面还请组织上慎重考虑……”

谢长路点了点头道：“这点组织上肯定会全盘考虑的，交通厅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这可是一副千钧重担啊，这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也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肯定，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的期望……”

段泽涛大吃了一惊，陈道民出事的消息他还是从网上看新闻看到的，心中也是感叹不已，严格来说陈道民算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当初在上林乡，如果不是陈道民帮他，上林乡的经济也不会发展那么快，他的仕途也不会如此顺利，但是他在那时也就看出陈道民性格过于张扬，虚荣，不可深交，所以后来也有意识地和这位当时如日中天，人人抢着巴结的交通厅长保持距离，没想到到最后真的出了事。

现在省里居然让他去接任交通厅长，让他不由感叹人生真的很奇妙，交通厅长是他曾经需要仰视的高度，如今自己却要去坐这个位置，他也知道这个位子只怕不那么好坐，尤其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段泽涛最不惧怕的就是挑战，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地方工作，如今进入行厅对他来说一种新的尝试，更有利于从另外一种角度和高度来思考问题，对他在仕途上的成长也是有利的。

想到这里，段泽涛欣然道：“既然组织上信任我，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不过交通厅目前情况很复杂，我希望省里在人事任命和资金上给我一定的支持……”经过这次红星市的经历，段泽涛也深深意识到新到一个地方如果没有自己的班底，真的是举步维艰，所以该争取的他肯定要争取。

谢长路哈哈大笑道：“你现在越来越滑头了，还学会讲条件了，你去交通厅就是党政一把手，人事问题上省里肯定会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资金上省里也很头疼，几大商业银行都对江南省交通建设贷款亮起了红灯，在建的十几条高速公路都陷入半停摆状况，资金缺口有两百多个亿，你搞经济是把好手，就看你能不能把这个烂摊子给盘活了……”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搞了半天自己就是一光头厅长，还没上任就背了一屁股债，不过段泽涛从来都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当初他身无分文，最终却能在“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呼风唤雨，这让他明白，其实有时人们缺的并不是钱，而是思路。

段泽涛的心情放松下来，故意夸张地叫起来，“不是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又不是会点石成金的活神仙，这么大的缺口，要我从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啊……”

谢长路用手指点了点段泽涛，也假意嗔怒道：“段小子，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没有条件可讲，我可是在石良书记面前为你拍了胸脯的，你要不能把交通厅这一摊子给捋顺了，以后别来见我！”

见谢长路发了脾气，段泽涛这才正色道：“谢书记，您放心，我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您啊，保证不会给您丢脸就是……”

段泽涛即将接任交通厅长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红星市和交通厅都掀起了轩然大波，交通厅内部有些本来自以为有希望接任厅长的老资格副厅长说起了怪话，“交通建设还是有一定的专业性的，这下好了，空降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来当厅长，这不是让外行来指挥内行嘛，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怎么想的……”

还有些对段泽涛的过往有些了解的交通系统干部则更加担心，“这可是个惹事精啊，听说他到哪里，哪里就要抓一批干部，在山南当市长，结果常委就抓了四个，处级干部抓了一大批，到红星市就更离谱了，连市委书记都掀翻了，简直就是个‘煞星’，交通厅已经够乱了，再派这么个煞星来，不是乱中添乱嘛，以后我们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当然也有人心怀期待，段泽涛的履历简直就是一部不可思议的传奇，每到一地都能创造奇迹，也许他真的能挽救危难中的交通系统也不一定。

第411章　新任厅长

红星市的干部对于段泽涛要离开的消息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有的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煞星”市长总算离开红星市了，他们总算是熬到头了，段泽涛到红星市任市长虽然时间不是很久，但对下面的干部却抓得很严，经常派督察组下去明察暗访，自己还经常下去了解情况，有好几个不作为的行局头头都被他给就地免职了，搞得下面的干部一个个高度紧张，战战兢兢，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做事，红星市政府机关的办事效率和工作态度较之以前都大大改善了。

红星市现在流传着一句顺口溜，“书记会说，贪污亿万，市长会干，干部流汗”，这就是老百姓对于朱长胜和段泽涛截然不同的评价，当那些不作为的官场老油子对段泽涛恨得直咬牙的时候，自然也有真心实意想干一番事业的干部对段泽涛很敬服，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惋惜之余也为他感到高兴，毕竟由市长到交通厅长，算得上是获得重用了。

刘俊仁得知段泽涛要离开的消息，立刻急吼吼地来找他，“段市长，您可不能走啊！红星厂刚刚走上正轨，您这一走，我们可怎么办啊？！”刘俊仁还没进门，就嚷嚷道。

段泽涛站起来，呵呵笑道：“俊仁来了啊，你这么激动干嘛，红星厂如今已经是一个完全按照市场经济规则组建的股份制企业，政府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对它的行政干预，我相信就算我离开了，红星厂未来一样能发展得很好……”

刘俊仁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可是，我们真的舍不得您走啊，红星厂的职工都舍不得您走啊！本来谢贵农他们要跟我一起来的，我跟他们拍了胸脯，说无论如何要把您留下来，他们才没有来……”

段泽涛到红星市时间虽然不久，但和谢贵农他们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想起那次谢贵农他们护着他去化解群体事件危机，段泽涛也有些动情，感叹道：“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但现在组织上需要我到新的岗位去工作，我怎么能推辞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段泽涛用力拍了拍刘俊仁的肩膀道：“红星厂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红星厂做成国内甚至全世界最优秀的重型机械生产企业，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本来我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但省里催得急，办完手续我就走了，贵农哥他们那里你帮我道个别，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到了省城也可以来看我，我请你们吃饭！”

刘俊仁坚定地抬起头，红着眼圈道：“段市长，您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不把红星厂变成一流企业，随你怎么骂我！”

为了表示重视，谢长路亲自送段泽涛到交通厅上任，在交通厅的大礼堂里，交通厅所有的处级以上干部济济一堂，平日里开这种大会是最热闹的，但现在交通厅正处于非常时期，人们也没有了寒暄的兴致，或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或是几个相熟的同事坐到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今天的主角——段泽涛。

这时谢长路和段泽涛在几位交通厅党组成员的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大礼堂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年轻得有些离谱的新任厅长身上。

谢长路首先代表省委宣读了关于任命段泽涛为省交通厅代厅长，党组书记，主持交通厅全面工作的决定，然后威严地扫视了全场一周，沉声道：“让段泽涛同志主持交通厅工作是省委经过慎重考虑做出的决定，段泽涛同志年富力强，在过去的工作中取得了卓越的成绩，相信他到交通厅以后，一定能给交通带来新的活力，开创新的局面，请大家一定要配合他的工作……”

接下来是段泽涛讲话，“首先感谢省委领导对我的信任，让我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我今天想讲三点，一、不管交通厅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但我要说，交通厅在过去为江南省经济发展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的，石良书记提出的‘交通强省’的战略没有错，今后交通厅还要再接再厉，大力发展交通基础建设，成为全省经济发展的助推器……”

“二、交通厅目前面临着种种的困难，我觉得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战胜困难的决心！……现在外面都说交通厅是腐败的温床，我希望大家能团结一心，廉洁自律，重新树立交通厅廉洁、高效的新形象！就从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做起，我在这里表个态，我今后绝不会因为私事给大家打招呼，写条子，如果发生这样的事，请大家把我的条子交到纪委去！……我希望大家也能做到这一点！”

“三、交通建设是百年大计，我希望大家都能本着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对国家负责的态度，绝不浪费一分钱国家的投资，绝不出现一起质量安全事故！”

会议室沉寂了一会儿，继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段泽涛的高调表态让下面的干部心中一凛，看来这位新任厅长来势很猛啊，以后得小心点了，也有人有些不以为然，绝不因私事打招呼，写条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谁没个三亲六戚，搞工程又是人人垂涎的肥肉，想插一手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你自己的亲戚不关照，上面的领导打招呼，你能不卖帐吗？！

陈道民以前大会小会讲廉洁，但私下里却经常给下面的干部打招呼，写条子，有时候下面的干部一天就能接到陈道民写的好几张条子，以至于后来下面的干部暗地里都戏称他是“条子厅长”。

送走谢长路，交通厅办公室主任高爱国立刻哈着腰走到段泽涛身边，满脸堆笑道：“段厅长，您的办公室已经布置好了，您是不是现在就去办公室……”

第412章　不好招呼的厅长

段泽涛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办公大楼，这时电梯口有一些交通厅的干部正要挤着上电梯，见段泽涛走了过来，连忙齐声招呼道：“段厅长好！”段泽涛微笑着朝大家点头致意，正要进电梯，高爱国连忙拦着他，指着旁边那部空无一人的电梯道：“厅长，您的办公室在顶楼，这部电梯是您专用的……”

“专用电梯？！”段泽涛皱起了眉头，高爱国见段泽涛面色不愉，连忙解释道：“以前陈厅……不，陈道民说要保证厅长办公室的安全，所以这部电梯是直达顶楼的，在别的楼层根本不停，而旁边这部电梯也到不了顶楼，要走一层楼梯才能上去……”

“乱搞！电梯是公共资源，怎么能让一个人霸占呢！你立刻找人把电梯的控制程序改一下，两部电梯都开放使用，不能搞特殊化！”段泽涛不悦地挥挥手道，果真没有坐专用电梯，而是大步走进那部公用电梯，那些交通厅的干部连忙给他让道，高爱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也跟着进了公用电梯。

电梯里气氛有些尴尬，所有人的不说话，连电梯上升时的微小声音都听得到，段泽涛也觉得很无奈，这也是华夏的常情，当官以后身边就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出行也是前呼后拥，让普通人有些不敢靠近，如果你主动去找别人说话，人家反而会更不自然，不像国外有的国家，总统去超市买菜购物也是很平常的事。

出了电梯又爬了一层楼才到了顶层办公室，办公室外有一道电子铁门，楼道口还专门有一名穿制服的保安守着，见段泽涛到来连忙站起来敬礼，段泽涛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这种官老爷排场和做派让他很不习惯，他做市长时，就一直要求方东明要把外间的门敞开，不能把来办事的人挡在门外。

段泽涛去过陈道民交通厅老办公楼的办公室，那时排场还没这么大，后来陈道民建了这栋气派的新办公大楼，搬进来办公后，段泽涛就再没有来过了，此时也不由被眼前这间超豪华的办公室给惊呆了。

整间办公室足足有两三百个平方，旁边还有小会议室和休息室，卫生间都有三个，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和办公家具更是极致奢华，全是昂贵的国际品牌，靠窗则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站在窗前可以鸟瞰整个城市，就是省委书记石良的办公室也远没有这间办公室气派。

高爱国一直在偷瞟着段泽涛的反应，见他眉头紧皱，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段厅长，这间办公室以前是陈道民用过的，不过里面的装修和办公家具都全部换过了，您要是不满意，我立刻按您的指示再更换……”官场中向来比较忌讳用前任的办公室，特别是前任还是因为贪腐落马的，高爱国还以为段泽涛是因为这一点不高兴。

段泽涛摆了摆手道：“我一个人占用这么大间办公室实在太浪费了，有六分之一就足够了，你让人把这里隔断一下，可以把班子里其他成员的办公室搬上来，工作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

这时段泽涛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去见陈道民时在他办公室门外曾见到走道上来找他办事的人排起长队，想了想又道：“可以在旁边整理一间会客室出来，让来办事的群众和干部休息，不要让人在走廊上等，外面那道电子铁门也撤了，我们不能把来办事的群众拦在门外……”

“另外这么大一栋大楼，仅供交通厅内部使用应该有不少办公室闲置吧，你看能不能腾出一两层楼来租出去，现在厅里财政这么困难，我们一定要厉行节约，能省一点是一点，当然招进来的公司一定要严格把关，别把骗子公司招进来了，我们毕竟是政府机关，不能损害我们的形象……”

高爱国心里很不以为然，觉得段泽涛纯粹是在做秀，但嘴上却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还拿出随身的笔记本一条条认真记录下来，等段泽涛吩咐完，又接着请示道：“段厅长，您的秘书和司机人选是从厅里选，还是……”

“我的秘书和司机都是一直跟着我的，明天应该就能到，到时你给他们办下手续……”段泽涛摆摆手道。

高爱国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他本来想安排一个关系户给段泽涛开车的，看来也泡汤了，心中暗暗腹诽不已，你段泽涛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样任用私人。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敢表示出丝毫的不敬，又从口袋里拿出两把车钥匙放在车上，“这是您的两部专车钥匙，一辆是丰田霸道，专供您去工地巡视用的，一辆是奥迪A6，是您平时在城里用的……”

段泽涛脸色又沉了下来，“我只要一辆车就够了，厅里是否还有别的人有一人多车的情况，如果有的话，立刻把车腾出来，拿去拍卖，交通厅现在如此困难，我们还要占用多余的国家资源，怪不得外面说交通厅是腐败的温床！”

高爱国被训得冷汗直流，这位新任厅长可真不好伺候啊，请示完日常的安排后，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段厅长，如果您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一定按您的指示尽快落实到位……”

段泽涛却又叫住了他，“你把目前在建高速公路的资料和投资报表，及主要管理干部的履历拿来，我要看！”

高爱国答应着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一关上门，刚才还满面笑容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转头去了下一层楼交通厅副厅长李华林的办公室……

李华林是老资格副厅长了，陈道民出事后，他本以为自己接任厅长是铁板钉钉的事，结果却被段泽涛给抢了，他心中自然很是郁闷，而高爱国本是陈道民的心腹，陈道民出事他又投靠了李华林。

第413章　王思强的烦恼

高爱国一进李华林办公室就诉苦道：“李厅，这活没法干了，新来那位厅长大人处处标新立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都是厅里多年的老规矩了，他一来就全给改了，他要作秀，装廉洁不要紧，却要害得我们这些下面做事的人难做……”

李华林瞟了高爱国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正常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你倒说说看新来那位到底搞了些什么新花样把你气成这样……”

“他要把办公室改小，要你们都把办公室搬上去，还说要腾出两层楼租出去，专用电梯也要改成公用的，又说不能一人多车，要把多余的配车全收回来，拿去拍卖……您说这不瞎整嘛，这都是厅里多年来约定俗成的老规矩了，他一来就全给变了，下面那些干部不跳起来骂才怪，他们自然不敢骂厅长，还不是我们这些具体做事的夹在中间受气！”高爱国满腹怨气道。

“切！”李华林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冷笑道：“我还以为段泽涛有什么高招呢，从我们手里过的钱都是数以亿计，他却尽抓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底不是干大事的料，太小家子气了，不是我小看他，用不了多久，他就撑不住了！”

高爱国满脸阿谀地附和道：“就是，论资格论能力，他哪能跟李厅您比啊，您是交通厅的老领导了，又是从基层干上来的，交通系统里这点道道全在您脑袋里装着呢，下面的干部谁敢在您面前玩鬼啊！”

高爱国的这记马屁让李华林很是受用，笑呵呵道：“下面那些家伙都鬼得很，滑不溜手，表面上对你毕恭毕敬，心里却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段泽涛不懂业务，又太年轻，还不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才怪呢……”

突然他语调一转，阴恻恻地道：“既然段泽涛要自找不痛快，咱们就给他加把火，今后下面那些项目公司的经理再来诉苦，要钱，你全把他们打发到段泽涛那里去，我看他头大不头大……”

段泽涛拿着高爱国找来的资料，看得很头大，全是些官样文章，提的那些数据估计没几个是真实的，还有那些在建高速公路项目经理们的履历也很有问题，不少之前还只是正科级，完全没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如今却成了掌握几十个亿资金的高速公路项目的总经理，联想到之前陈道民被双规时有一项指控就是买官卖官，如果这些项目经理都是通过向陈道民行贿而被提拔上来的，那这些项目的管理状况就真的很让人担忧了。

不过段泽涛毕竟没有在交通系统干过，一时间要想搞清里面的门道实在很困难，而身边又没有熟悉情况而又信得过的人，那个办公室主任高爱国就是个马屁精，无论才干还是服务意识都不能让段泽涛满意，等时机成熟段泽涛肯定是要把他换掉的。

想到这里，段泽涛突然想起了自己江南大学的师兄王思强，自己还是上林乡副乡长的时候，他就是交通厅办公室主任了，当时为了上林乡修路的事自己还找过他帮过忙，不过那时自己来省城不多，慢慢就疏远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交通厅。

王思强如今是交通厅审计处的副处长，当初他做交通厅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因为为人太清高，又不会溜须拍马，不为陈道民所喜，没多久就把他调到审计处闲置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原地踏步踏，没有寸进，他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得知段泽涛出任交通厅长后，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段泽涛出任交通厅长，凭借师兄弟及当年出手相助的微薄情谊，自已如果肯老着脸皮贴上去，没准还能焕发仕途的第二春，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抹不开面子，当初认识段泽涛的时候，段泽涛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乡长，他是用俯视的眼光来和段泽涛交往的，如今段泽涛转眼却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也要仰其鼻息，自然心理落差很大。

是人都有自尊，而王思强的性格又是有些书生气的，要他拉下脸去死贴段泽涛，他也做不到，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很纠结，好几个晚上他都转辗反侧难以入睡，他的妻子危小玉被他搞得烦了，用力一掀被子怒吼道：“你到底搞什么东西啊？！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

王思强最是惧内，只得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危小玉一听立刻兴奋地坐了起来，“你还犹豫什么啊，能和厅长搭上关系，这是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赶紧去找段厅长啊！”

王思强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犹豫着道：“可是这样也太丢面子了……”危小玉一听就火了，怒吼道：“面子能当饭吃吗？！你没看到你以前好多同学同事都早当处长了，住上了处长楼，配了专车，就你老是原地踏步踏，害得我和孩子跟着你一起吃苦，面子早丢完了！”

平日里只要妻子一爆发河东狮吼，王思强就会老老实实地缴械投降，但今天却被她揭短激起了心里的怒火，也跳了起来，怒吼道：“你怎么这么虚荣，为什么总喜欢和别人比，你没看见我好几个当处长的同学都被双规了！如果当官就是为了住大房子，坐专车，我宁可不当这个官！我绝不会跑官要官！”

危小玉愣了一下，平时如绵羊般老实的丈夫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强势了，不过她马上使出了另一招，嚎啕大哭道：“好，你现在出息了，